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诈尸还魂-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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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手机又响了，我看了眼来电的人，挺意外，忙把电话接起来。
“超超？你现在那边情况怎么样？”栖月寨经历了那么大的破坏，他姥姥又受伤，他爸妈不知所踪，重建寨子的重任落在他身上，想必他现在肯定是忙的焦头烂额的。果然他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二狗经过这几天的恢复已经完全好了，准备明天坐飞机飞回来，所以他给我打电话问问我怎么样。
我俩简单寒暄了下，他问我在干嘛，我说我在簋街刚回来，他顺口提到自己有个远房亲戚正好在簋街上开了家小店面，让我心里一动。
江超说他们家族的人大部分在云南，在其它地方的也不少。在北京就有几户，其中有家在簋街开店，经营云南菜之类的。
“他在那里有多少年了？”我问。
江超想了想告诉我，“大概有七八年了吧。”
我随即问江超要了他亲戚的电话，当即马不停蹄的重新回了簋街。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北方的夜晚和南方不一样，南方很多地方的店铺是开通宵的，北方十二点左右就没人了，但是簋街算是个例外，现在还有很多餐馆开着门，依然是宾客盈门。
江超的亲戚开的馆子并不在那条宽敞的东直门内大街上，而是在附近的小胡同里，类似四川的苍蝇馆子，或者说叫私房菜馆，一般都是在自家院子里弄两张小桌子，做点拿手菜。莫小看这种店，利润有的甚至比大店还要高。
不过这家店着实有点隐蔽，我沿着只能供两个人并排行走的小巷里弯弯曲曲，左拐右拐，好不容易找到了家古色古香，红砖绿瓦的房子。
这家店门前也没有招牌，只挂着个小红灯笼，凭借回头客以及口口相传。
门上的漆已经斑驳，上面的黄铜把手应该是被无数人摸过，触手生温，莹润光华。我扣着门环，轻轻敲了三下门。
木门“吱呀呀”的开了，一个小姑娘露出了头，好奇的朝外面打量着。看到我后，她微微一笑，“你就是超哥哥的朋友吧？快进来！”
她也不怕生，牵着我的手就往院子里走。院子的环境倒是挺雅致，在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也不能弄多大，但是地上的鹅卵石，精心伺候的盆栽，以及栩栩如生的雕塑，都让人觉得有种优雅感。
院子就是典型的四合院，进了正屋豁然开朗，像是从北京一下子到了云南。屋里被布置成山洞的模样，也不知道这么多大石头从哪儿搬来的。屋里凉飕飕的，不是空调，应该是这些石头本身散发的地气，再加上什么手段把温度降下来的。
屋里除了山石就是竹子做的家具，真让人有穿梭在云南丛林的感觉。这家人倒是会做生意。
我正在打量，里屋的门帘一掀，走出个中年美妇。她看起来也就三十岁，身段婀娜多姿，走起路来像是水蛇在地上跳舞。
“这位小兄弟就是小超的朋友吧？有失远迎，来，坐坐！阿姨给你倒茶！”她满脸含笑，强行把我按在椅子上，亲手给我倒了杯普洱。
冲着这老板娘，这家小店也得日进斗金了。我心里有事，客套几句后就直入正题，问她，最近几年簋街有没有发生过凶杀案，或者有没有人失踪？
“东直门这块儿人来人往，住家户也很多，这么多年发生什么刑事案件的肯定有，失踪的话我也不清楚啊，这两项你去管片儿派出所问，不是比在阿姨这儿问更准确？你是要调查什么案子吗？阿姨倒是和这一带的警察关系不错，要不帮你问问？”这位中年美妇倒是很热情，或许是因为常年做生意养成的这性子。
我一想也对，就把我爸跟我今晚的事儿简单说了下，并把我的猜测也说了，然后问她，“阿姨，你觉得呢？”
她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变得很严肃。
“玲儿，去把门关上！”她吩咐那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小姑娘蹦蹦跳跳的去把大门关了，她又把客厅的门也关了，然后拉我进了里屋。
看到她这么郑重其事，我感觉到她要给我说的不是小事。
到了里屋，她又走到大衣柜前面，把柜子打开，拧了两下柜子把手，我惊讶的发现柜子后面有暗道。
美妇让玲儿在外面守着，她则挽着我的手下了地道。
暗道很深，我默默数着大约有四五十层台阶，不知道当初建造的时候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
走到尽头，是扇石门。美妇把手放在石门上，半响后石门缓缓的朝两边开启。
石门后面是间小屋子，倒是不甚大。里面挂着副画像，是个男人，梳着发髻，穿着长袍，飘然欲仙，左手拖着蛊虫，右手拿着罗盘。
“这是我江家的第一代家主。”把石门关闭后，美妇的表情才恢复自然。不待我问，她自顾自的说，“这个密室当初建造的时候就是为了防止被人窥探。这里其实是我江家的一处据点，负责把各地的情报汇总后发回云南老家。”
“超超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非常值得信赖。我才把你带到这里。”她婉然一笑，如冰雪初霁。
她越是这么说，我心情越是沉重。那家饭店的秘密是有多大，让她都不敢在外面说，非得把我拉到这密室才能说？
☆、第一百一十五章 尸体上的蛆虫
果然，她没有辜负这番装神弄鬼的美意，给我说出了个惊天猛料。
簋街之前叫鬼街，在清朝时候，这里是往北京城内输送木料用的。城外就是坟场，附近全是棺材铺子。因为这里属于城乡结合部，当时的小商小贩们的早市也在这里。小贩们后半夜开始贩卖，到了黎明一哄而散。买卖时，小贩们点燃油灯照明。
因为这里紧挨坟场，又有棺材铺，每天半夜还闪烁着犹如鬼火的油灯灯光，远远看过去非常吓人，所以被命名为鬼街。
在鬼街上，有个书生，好吃懒做，但是生就一副好舌头和好肠胃。胃口好的很。而且任何菜品被他吞下肚，他就能说出优劣好坏，用了何种材料等等。他一顿饭至少要八菜一汤，还要吃很多白米饭。起初书生家境富庶，还能供得起他这么迟。后来家道中落，书生就遭了秧。
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科举又考不上，最后沦落街头变成了叫花子。那些开酒楼的掌柜刚开始还接济他下，有的店还请他去做大厨。别说，他厨艺真不是盖的，烧菜的那个月。那间酒楼简直被挤爆了，十里八乡的人们都慕名去吃，吃完之后全都赞不绝口。
但是他这时又染上了坏毛病，赌博。最后还抽上了大烟。有这两个恶习多少钱都不够败的，他又懒，大厨的活儿干了一个月就不想做了，最后还是去当起了叫花子。某天晚上，乞丐实在是饿急了，就偷偷溜到一家酒楼的厨房里，狼吞虎咽的偷吃厨房的剩菜剩饭。
他吃得太快，又不加节制，最后硬生生把肚皮撑炸，死在了厨房里。
至于他的尸身被怎么处理的没人知道，反正那家酒楼发生这件事不久，生意就一天天衰败了下去，某晚突降鬼火，把酒楼烧了个干干净净，掌柜的也抹脖子上吊了。
这家店被烧成白地后，很快又有富商来盖房子，重新弄成店铺租出去。说也奇怪，连着租了裁缝铺、当铺、药材铺等等，全都在这里干不了半年。据说，每天晚上店里都会发生厉鬼现形的事儿，厉鬼在店里挠坏衣服，打破古董，吃光药材，只是不停的喊着肚饿。
有时候，鬼叫声大了，整条街都能听到。也有人请过和尚道士来作法，但统统不管用，有个和尚进去超度鬼，第二天被人发现死在了店里，心都被掏了出来。这下没人敢管了。
后来有个胆子大的把店盘了，恰好他开的也是饭店。说也奇怪，开了饭店后，闹鬼的事情渐渐少了下来，就是总有伙计说看到半夜的厨房有鬼在大口大口的吃东西，店里白天没卖完的肉、面粉、菜之类，到第二天就消失不见了。
掌柜情知是有鬼作怪，但是相比他的前几任，这日子已经算是很好的了，只要不伤人，吃点东西就吃点吧。不仅如此，他还在厨房给那鬼修了个神龛，每晚供奉好吃的。这样一来，他的生意更是渐渐好起来了。
掌柜死的时候，吩咐儿子，这个店面一定要开饭店，开其它店都不行，轻则破财重则殒命。他儿子不信，在自己老爹过世后没多久就把饭店改成了胭脂水粉店，结果没几天就被人发现惨死在屋里，身上血肉模糊，像是被狼啃了。
这件事发生后，鬼街上渐渐干其它行当的都不敢干了，慢慢的全成饭店了。这里也确实旺饭店，只要是饭店，在这里开，基本上都日进斗金。
说到这里，美妇柔柔的望着我，问我有没有知道什么？
我点点头，说知道了，清朝时候那家店所在的位置，恐怕就是今晚我和我家人吃饭那家店。那我在下水道看到的女尸是怎么回事？这个故事里的书生应该是男的啊？
美妇笑着让我不要心急，她继续往下给我说。
鬼魂也是会成长的，像是仙佛之类的，需要人供养。供养越多，法力越强，缺少供养，慢慢就会消亡。鬼也是一样。
那个书生死后，因为对食物强烈的执念，变成了地缚灵。他需要不断的进食，作为补偿，他也会把自己独门的做菜秘方传授给店主，让这家店的饭菜非常好吃。就这样，他存活了几百年，法力也越来越强。
时至今日，他已经成了方圆十来里有名的厉鬼，鬼街这条一公里来长的地界全在他的势力范围内，他俨然成了土地公之类的人物。
就在十年前，鬼街那家店现在的老板接手。这个老板就是主做小龙虾的。当时生意并不好，老板也比较发愁。后来通过偶然的途径知道了书生的传闻。老板也不是常人，通过特殊的方法和这个地缚灵联系上了。地缚灵传授了他麻辣小龙虾，泡椒牛蛙等等招牌菜的做法，生意果然好了起来。
但是老板不满足，他是个很有野心的人，一心想让自己的店开遍全国，日进斗金并不满足，他要日进千金。
这样的要求有点为难，所以开始并不顺利。
两个月后，来店里吃饭的食客们惊奇的发现，店里的菜更加好吃了，有种奇异的香味，不管什么菜都是喷香扑鼻，滑嫩爽口。
一传十，十传百，几乎整个北京城都知道了这个店，影响力更逐渐辐射到了全国，从此一直畅销到现在。木长冬巴。
细心的老伙计，也发现了几件事：
一、老板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而且几乎白天不怎么出门，就是呆在店里，或者在自己卧室里。出门也是在阴雨天。有次白天出门，被人发现他的影子很淡。
二、每过十天半个月，老板总会神秘的失踪，再出现的时候就弄来桶黄橙橙的油。这油不是花生油，不是猪油，也不是什么橄榄油，但是奇香无比，任何菜只要滴入一点点这样的油，再难吃的菜也会瞬间变成让人停不下来的美味佳肴。
这些年来，也不乏想偷师学艺的，在这里呆上几年熬成主厨，要偷偷拿瓶油走，但无一例外都在得手后马上被老板发现。
三、就是老板的宝贝女儿不见了。老板的女儿失踪的日期，恰好跟老板拿回来第一桶油的日期差不多。
他这个宝贝女儿本来是远近闻名的美人胚子，肤白貌美，那身材简直了，和亚洲人不同，倒是有些类似欧美那种，身材比例好的惊人。当时只有18岁，前来提亲的都络绎不绝。而且，老板女儿最特殊的地方，就是身上带有异香，和传说中那些有名的美人一样，身上的香味都能招蜂引蝶。
这样的大美女失踪，在当时还是震撼性新闻，很多人为此嚎啕大哭，警方调查了很久也没有结果，只能列为悬案。身为父亲的店老板倒是很坚强，痛哭了一场就继续营业了，连一天也没耽误。有夸奖他是真男人的，也有骂他冷血的。
她说到这里，我便是再迟钝也大概能想到她要说什么了。
“我在下水道里看到的，是店老板的女儿？”
美妇点点头。
“那老板弄的好吃的油，是从她女儿身上刮下来的……尸油？”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普通的尸油恶臭难闻，非得他女儿的尸油。她这个女儿天天被含有各种美食的泔水浸泡，本身已经是天下最好的调味品了。尸油太浪费了，很久很久才能有一壶。”
“她身上长出的蛆，研磨碎了，也是比沉香还贵的材料。放到菜汤里，能鲜掉你的舌头。”
我想起我吞下肚的牛蛙和小龙虾，“哇”的吐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 抉择
汽锅鸡喷香，过桥米线爽滑，米酒酸爽，香茅烤鱼酥脆焦香。美妇的几样拿手小菜总算把我的胃拯救了过来。
总叫她美妇也不太好，我问了她的名字。她叫江焕，今年40了，是江家的旁支。看着她的样子我暗暗惊奇，我本来以为她只有30岁，没想到40岁了，包养的真好。江焕年龄虽然不小，但是却和江超是同辈的，算起来还是江超的妹妹。
难怪江焕对江超这么言听计从的。
“你是我哥哥的好基友，我当然要好好对待你了，不然哥哥肯定要打我屁股。”看这么个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卖萌，也是件赏心悦目的事儿。
看到我把菜风卷残云的吃完，她抿嘴一笑。“我的手艺还行吧？只不过。确实比不上外面街上那用特殊材料撒上的菜肴好吃。”
我刚恢复过来的胃一阵抽搐，差点把刚才吃的又吐出来。
我俩现在闭口不谈关于那地缚灵的事儿。刚才在密室的时候江焕告诉我，那个地缚灵现在非常强大。簋街上的一草一木，一举一动都在他耳目中。我们如果这么光明正大的在屋里谈论他，他马上就知道。
那间密室是用了巫蛊之术。加设了层层禁制的，可以防止任何窥探，以及窃听，连地缚灵也没办法。密室最初建造的时候并不是为了防止地缚灵，但现在的主要作用也就是防它了。
至于它有多厉害？
我想到了张怡然。她并不强，但当时在加油站的时候，她的两个同伴还是给我造成了一定的压抑。
那只是个小小的加油站，他们也才死后变鬼没多久。
这里。是方圆十里的范围，数百家饭店，几百年的地缚灵。
辖区内，每天有十数万生灵来往。吸收食物精气和食客信仰，说他快成神了也不为过。
那个下水道的女鬼，对我来说都是极为恐怖的存在，却被这地缚灵镇压的服服帖帖，我也大概知道自己在他面前大概是什么水平了。
应该是一个照面就能被抽飞的水平。
再加上毛子也不够看。
加上林洁瑛、张怡然，再加上龙龙，应该也就是勉强能逃走的地步，然后估计那两个女鬼还得牺牲。
这么一想我忽然觉得头很大。要摆平这地缚灵肯定不现实，不如摆平那下水道的女鬼。她好歹容易对付些。
柿子捡软的捏，这种行径虽然不怎么光彩，但不得不说这是最明智的选择。
再一想，那女鬼在下水道拉住我，随后还阴魂不散，没准就是想让我助她脱困，把我当枪使。
我做了决定，准备起身站起。这时，一个想法闪到我脑海里。
我冲江焕招招手，我俩重新回到密室里。
“那个地缚灵有野心吗？除了食物之外。”凡人都有心思，神和鬼也不例外。
江焕抚额想了下，“野心？这么说的话，他倒是一直想把管辖范围再扩大点。但是北京这个地盘你也知道，神灵太多了。光是北新桥那边的老龙，以及雍和宫，这两个地界他就突破不了，所以这么多年也只能死死的守着鬼街这个地方。”
这么一说，我了然了。
我的计划是，对他进行游说，利用他的野心，让他和镇龙井的老龙以及雍和宫的和尚起冲突。我能帮到他的地方就是，我的白驹过隙命格。
我仔细想了下，被这命格作用的人身周的时间会加快，他会加速成长。这样的话，我如果对那个老鬼施法，是不是也能让他成长到更厉害的地步？一举突破限制。他实力暴涨后，肯定不甘心再栖身在这小小的鬼街，一定会和身边的两个邻居起冲突。
这样一来，三方大战，不管他是被斗死还是斗伤，肯定都会元气大伤，我就可以坐收渔人之利。
不过这个计划想起来很美妙，实际实施起来肯定会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太过于复杂的计划不是个好计划。如果任何一个环节出问题，我这个计划就不能实施。
“算了，还是联合毛子、龙龙他们把这女鬼消灭吧，不行的话再找白云观的老道士帮帮忙。而且还有那个神神叨叨的贤月，虽然很不想欠他人情，但是事态紧急，那也没办法。”
这么一盘算，我的帮手也挺多的，胜算还不小。我打算对江焕告辞，离开这里。
这时，我的脸和胳膊火辣辣的疼了起来。那漆黑的手指印现在变得红肿起来，简直像是被毒虫爬过。
“他那个女儿有天使般的容貌，身上香气扑鼻。”
“店老板为了制造最好吃的食物，把他女儿杀了，尸体放在下水道里，用法术让她每天浸出尸油和尸蛆，再把这些东西端给食客。”
我的胳膊越来越疼，这时，我看到胳膊上那五指印慢慢变化，有些地方的颜色褪去，有些地方则更加凸显，渐渐变成了两个字。
“救我”。
救我？
是那个女鬼给我发出的求救信号？
我想象着，一个花季女孩，被自己父亲残忍杀害，扔在下水道，每天要承受各种垃圾倾倒在自己身上。自己美丽的躯体被油污裹着，被蛆虫啃噬。来店里吃饭的每个食客都相当于吃过她的肉，喝过她的油脂。
这样的日子让我过一天我都觉得如同炼狱，她却过了足有十年。
我对她产生了深深的同情。
妈的，你当初三日还魂的时候那种大勇气大毅力跑哪儿去了？
什么时候变成只敢捏软柿子的怂货了？
既然如此，你费尽千辛万苦练的什么法术啊，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我忽然对自己产生了厌弃。
干！
我下了决定。按照刚才我计划的，去找那个被地缚灵附体的饭店老板，向他兜售下我的计划。
“你总算没让我失望。这样，我就不让老鼠、蛇咬烂你的肠子了。”
江焕忽然像是换了个人，语气低沉，把头深深低下，我看不到她的脸。与此同时，屋里的灯忽然灭了。
本来站在一旁咯咯笑着的小女孩也不见了踪影。
幻象？
我心血来潮，忍痛咬破食指，把指尖血涂抹到眼睛上，向四周看去。
景色俨然，并没有像是想象的那样，这里忽然变成了乱葬岗之类，还是在簋街上，还是云南风味的小院子。
不同的是，在里屋的床上我看到了昏迷不醒的江焕和她的女儿，而刚才一直和我说话的这个人，变成了个白衣短发的女子。
她身上散发着好闻的香气，双腿修长，白裙，白鞋，皮肤如雪。只是头和双臂都低垂着，我看不到她的脸和表情。
“你……是下水道里那个女孩？”
阴沟里翻船，我竟然没有看出她是幻化出来的。可能因为这一带都是地缚灵的地盘，我的法力被限制，五感也被剥夺。
她缓缓点点头。
“刚才那些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是真的。从你进入这屋子开始，迎接你的就是我。我给你说的，也都是真的。”她轻笑了声，“我的厨艺还不错吧？只不过下水道里没有好的新鲜食材，我只有抓了些老鼠、蛇、蚯蚓之类的，别见怪。”
我趴在地上狂吐，可是发现自己除了污水，吐不出来别的东西。木长庄扛。
“你还算是好人，如果你刚才决定牺牲我的话，我就让老鼠马上把你的心咬碎。你随便找点饭店的泔水灌下去，就能把它们吐出来了。”
她足尖一点，缓缓飞出院子。“我不能离开太久，得马上回去了。你有救我的心，我领了。只是目前那个地缚灵不是你惹得起的，你的计划我觉得也行不通。我这几天不会催你的命，你想好万全的计划再来吧。七天，我等你七天。七天后，我就要报你把我手掰断的仇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人民浴池
我本来是很同情她，但她最后威胁我的话让我差点又想转而去灭了她。没办法，我就是这么拧巴的人。
“哎……头怎么这么疼。”美妇的轻呼声从卧室传来。窗帘一拉，她走了出来，看到我。脸色陡然一变。她嘴巴一嘟，我以为是要跟我亲嘴，结果她从嘴里吐出枚毒针射向我的眼睛。
泼辣。
我用了个铁板桥，身子整个倒在地上，躲过了毒针，然后脚下跟装了弹簧似的又弹起来。木刚尤圾。
“等等！我是江超的基友！不是坏人！”我赶紧制住了她下次进攻。
10分钟后，她终于肯听我把前因后果都说清楚。听完后她不发一言，走到里屋抱出那小女孩玲儿，从箱子里拿出块白色的跟橡皮泥一样的泥巴在小女孩额头上滚了滚，泥巴马上变成了黑色，然后小女孩悠悠醒转。
“果然是被鬼附身了！”她终于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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