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尸还魂-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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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侏儒大吃一惊，立马爬起来，把大门关起来。
　　这时，东方露出了鱼肚白，远方的雄鸡也开始唱晓了。
　　我扭头望去，这儿就是普通的小巷的尽头，哪里有什么大门？
　　聊斋里有很多这样的故事，书生夜宿郊外，遇到人家款待，还有美酒美食，甚至美女相陪，第二天早上发现自己是睡在荒郊野地。不过那一般都是厉鬼用的障眼法。江焕告诉我，这个浴池倒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入口白天是看不到的，只有晚上12点之后才会出现。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下手

　　关于江焕和那个宫装女子的关系，我有过种种猜测，但是都不及她告诉我的震撼。
　　她说，那个宫装女子叫龙川。真身就是明朝时候被刘伯温镇压在北新桥里那条龙。因为封印的缘故，它没法离开这里。前些年。那座镇龙井被填平，上面盖了个大众浴池，然后一场天火把浴池烧毁了，里面死了不少人。这倒是便宜了老龙。它把那些死者的魂魄都拘禁起来，当它的奴仆。
　　龙性好淫，好享受，这是龙跟其他神仙以及灵兽的最大区别之一。龙的九子，就是龙和其它各种不同的生物交合后生下来的。这条被镇压在北新桥的老龙也是一样。它重建了浴池后，用法术把那些烧死的服务员们都变成貌若天仙的样子，而且悉心调教她们，这浴池在她用心经营下也财源滚滚。
　　我问江焕，它要这么多钱干嘛？
　　江焕说。龙喜欢金光闪闪的珠宝，但是光明正大的用法力去抢的话又会折损阴德，所以它开了这浴池，赚来的钱都用来买金银首饰了。让我无语。
　　更让我无语的是，她说这条龙，也就是龙川，是没有性别的，也就是说，可男可女。实际上，仙神佛陀都是没有性别的，性对于神仙来说不那么重要。观世音菩萨在天竺的时候就是男身，到了东土后为了传教方便就化身成女人。
　　龙川也是，全然按照它的心情来，时而为男，时而为女。当男人的时候就和女人胡搞，当女人的时候就跟男人交媾，当真是乱到了极点。
　　至于江焕，则是它在为男身的时候的情人。说起来也是造孽。十年前江焕来到北京打拼。在北新桥附近居住时，夜晚到鬼街游玩。遇到了化身为人出来浪荡的龙川。
　　两人一见钟情，很快干柴烈火燃烧在一起，以至于孩子都生了下来。
　　江焕没有嫁人，龙川的身份和性格也决定了不能娶她。就在江焕怀孕期间，龙川又出去乱搞，而且有时还变成女的勾搭男人，这尤其让江焕接受不了。不过她知道龙族的天性就是如此，过一段时间龙川又会来找她。因为实在太爱，所以没办法。
　　江家人知道江焕未婚先有子，而且怎么也不肯说出孩子的爹是谁，大为震怒。江超的姥姥宣布把她逐出家门，亏得江超替这个妹妹说了很多好话，才使得她还算是江家的一份子，但是这辈子不能再回老家。因为这个缘故。江焕对于江超还是很感激的，对我的事儿也是不遗余力。
　　依我的伦理观和价值观，消化这种事比常人容易点。我一向觉得只要俩人真心相爱，哪怕不是同一个物种也没事。但知易行难，当这种乱七八糟的事真的发生在自己身边，还是会觉得有点混乱。
　　我实在看不出来，江焕看着这么精明干练不吃亏的人，竟然能接受这样的事儿。她苦笑了下，说是没办法，爱情是盲目的。女人是感情动物，陷入到感情里面的女人更是盲目的。
　　我问江焕，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已经成功的激起了龙川的斗志，但是看他的样子，貌似面对地缚灵夏二爷也没多大的胜算。
　　江焕说对付地缚灵，最要紧的就是动摇他的根基，这样他的实力就会大大削弱。她这么说的时候我还不懂什么意思，但是第二天我就知道了。
　　第二天晚上，江焕约我在大兴见面，这里离鬼街已经很远了，在这里我们才能无拘无束的说话。
　　她把手机递给我，上面正在浏览新浪微博，我看到不少条微博是在谴责鬼街的麻辣小龙虾和牛蛙有问题，今天下午不少食客去吃都发生了中毒的反应，上吐下泻，往医院送了十来个人。木刚斤才。
　　控诉者言辞激烈，说自己的朋友，亲属都在医院躺着呢，还附上了医院的照片来增加可信度。发完微博，这些人还圈了一堆大号，让大号帮转，不少大号也纷纷出手转发，一时转发评论的人很多，还上了小时热搜榜。
　　我看了下，问她，“这是你做的？”
　　她得意的笑了下，“当然。”
　　江焕告诉我，今天在鬼街吃出来事儿的人都是她雇佣的，但是，为了增加可信度，她当真给那些人下了蛊，不过分量不重，只是让他们上吐下泻几天，不会有什么问题。她找的都是劳务市场上的工人，每人给了1000块钱，乐得他们跟什么似的。
　　至于那些发微博的人，是找的水军，转发的那些大V也是她联系营销公司找的。现在那些大V都是收钱就办事，热搜榜也是给钱就能上。
　　她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那些饭店的人气这两天先下滑些。为了不打草惊蛇，她找的那些饭店都是离我们的目标饭店胡大饭店比较远的。
　　这招果然奏效，当晚就有很多人明确表示再也不去鬼街吃饭了。这样又过了一天，经过更多大号转发，这个话题持续发酵，有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进来。晚上我去鬼街逛的时候，发现人明显的比前两天少了一些。不过减少的客流主要是其他家饭店的顾客，胡大因为名声在外，顾客的信任度比较高，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看起来还得加一把火。
　　“喂，是李道吗？”我给那个小警察打了电话。他工作挺认真负责的，我比较相信他。
　　接到我的电话，他很惊讶。作为前犯罪嫌疑人，这么热衷于给警察打电话的估计不多见。
　　我问他，对破案有没有兴趣。他说有。我问他对食品安全的案子有没有兴趣。他说没有。
　　然后我告诉他，在胡大饭店门前的下水道里，有具女尸，和十年前的美女失踪案有关系，他要是能破获的话肯定是大功一件。
　　接到我的爆料，他首先的是疑惑，而不是激动，问我怎么知道的？我撒了个谎，说是我自从死而复生一次后，就拥有了和阴鬼沟通的能力。
　　我的话还没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我只有再打过去，在我拍着胸脯反复强调这绝对不是开玩笑后，他耐着性子去翻了翻东直门附近的卷宗，然后发现十年前确实有个女孩子被杀的悬案，这才来了精神。
　　事情的进展却没有我预想的顺利，在联合质监局的人联合执法后，并没有在饭店后厨发现违规的东西，各种菜品和添加剂也都合格，并且在费了力气撬开下水道后，只看到了污水，并没有看到什么女尸，这次执法只得草草收场。
　　李道被头儿狠狠训了一顿，他自然又把这怒气施加在我身上，不过这次我确实承认是我的问题。还是低估了那个夏二爷。他想必是在事情发生之前就有了感应，提前把各种对自己不利的东西都转移走了。
　　这时，我之前被女鬼摸过的手臂和脸又开始隐隐作痛，并且散发着丝丝寒气。
　　我脑海里出现了冰柜。巨大的冰柜里装着冻成硬邦邦的冻鸡、冻猪肉等等，也不知道多少年了。这应该是间冷库，整个库房里不知道堆着多少这样的冰柜。
　　是那个女鬼给我传的信息？
　　她被从下水道里转移到这个冰柜暂时保存起来么？
　　可惜的是，我不知道这个冷库具体是在哪儿，问了江焕，她也表示不知道鬼街附近哪儿有这种冷库。不知道确切地址的话，又没有办法喊警察去查。
　　通过人为因素来削弱那个地缚灵实力的计划到了现在暂时遇到了障碍，停滞不前。

　　☆、第一百二十二章　汪胖子

　　事情的转机来自那天晚上。那晚我比较烦闷，自己在床上躺着，张怡然和林洁瑛在外面看电视。林洁瑛自从见过王琳之后一直郁郁寡欢，也不说话，幸好有小女鬼张怡然陪着她。两个人倒是成了姐妹淘。只是看她们这些天天在家里呆着也不是办法，我打算这两天去白云观问问那老道士，有没有超度的办法，让她俩去转世投胎个好人家吧。
　　林洁瑛死之前是娱乐明星，张怡然也是小女孩，俩人都喜欢看娱乐频道。因为听力太好，虽然关着门，主持人那甜的有点发腻的声音还是不断的钻到我耳朵里。某房姓明星和好兄弟吸毒被抓，某歌星和影星宣布结婚了，某某因为演情景喜剧出名的男星被爆是渣男，等等。世上永远不缺八卦。
　　正当我想出去把电视关了的时候，一则综艺新闻传到我耳朵里。“这世上啊。永远有奇人异士。有人的视力特别好，有人耳朵特别灵。有人呢，舌头特别灵敏。今天我们节目就请到了汪远征先生。汪先生有项绝活，就是他的舌头……”
　　我“呼”的打开门。跑到客厅，把两个女鬼吓了一跳。
　　电视屏幕上正在播着档综艺节目，正在色迷迷的打量女主持人胸部的那个胖子不就是汪胖子吗？丫怎么上电视了？仔细想想，我去云南前让他帮我恢复电脑硬盘里的东西，到现在也没见他给我回信，我这几天事情比较多也把这茬忘记了，没想到他竟然跑到综艺节目里表演什么才艺？
　　“汪先生这个舌头啊，可真是不一般。平常人的舌头只能品出味道，尝出酸甜苦辣咸鲜，汪先生的舌头能尝出来食材的来源、日期、甚至是被谁加工过的！”
　　这档节目我没看过，看起来也没花什么心思，演播大厅布置的跟九十年代港台那种综艺节目的风格，台下稀稀疏疏的坐了一圈儿人。一个留着莫西干头的小子高呼了声，“表演个，表演个！”这捧哏的手段也是够差。
　　主持人装模作样的捧出一缸铁皮罐子包装的酸菜。递到汪胖子面前。“有请汪先生尝一口，然后说出这罐酸菜的相关信息。”
　　汪胖子满脸肃穆的打开酸菜罐子。像是打开了藏着海贼王宝藏的宝箱。他举起筷子，夹起两根酸菜，到嘴里回味了半天，然后眯着小眼睛说了起来。
　　“这酸菜丝来自于吉林延吉一带，大白菜应该是去年冬天的，腌制这酸菜的是个女人，50岁到55岁之间，已经停经，有糖尿病。她有两个孩子，风相星座，已经跟老公离婚了。”木场叉技。
　　哄堂大笑。
　　女主持人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汪先生实在是太幽默了。您就吃了根酸菜能尝出这么多东西？”
　　我看着有点替汪胖子感到害臊，丢人丢到外面去了，正要关电视，汪胖子忽然火了。嚷嚷道，“我确实是吃出来了。我一吃这酸菜，各种信息就在我脑子里了。不信，咱们再找些别的东西验证验证！我给你说，我前几天发现自己这能力的，我们大楼里的人都服了，说我这是世界第一的舌头！你们别把我当小丑。”
　　他银盘似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也暴出了青筋，牛眼一瞪，依照我对他的了解，他是真的生气了。
　　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女主持人还是一个劲儿笑着，想必他们这种小节目好久也没出过什么梗了，现在的局面导播也没有把画面切了。
　　“那汪先生尝尝桌子上的这杯茶是谁泡的吧？尝出来了我就信你。”女主持人笑盈盈的指着汪胖子手边的那杯无精打采的菊花茶。
　　汪胖子依旧是满脸肃穆的捧起杯子，浅浅的呷了口。这次他说的更快。“这三朵菊花里面，两朵来自江西婺源，一朵来自安徽黄山。摘菊花的是两个老太婆，年龄60岁以上，有风湿。泡菊花茶的是个23岁的小伙子，有乙肝，现在正跟你们的场务在谈恋爱。只不过因为双方都是男的，这恋情只能在地下没有公开。”
　　台下的几十个人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笑声，这笑是货真价实的，比大型晚会那种需要人工指挥的假笑假鼓掌声势要来得大多了。
　　女主持人也忍不住了，腰都弯了下去，带着的假睫毛也掉了下来。她擦了擦眼泪，冲汪胖子竖起大拇指，“我打算明天推荐您去德云社。”
　　她顿了下，听了听头上戴的耳麦，笑道，“刚才的1分钟已经有200多位观众打来电话，我们的微博也被很多网友艾特，他们一致觉得这位汪先生的喜感很好。我们打算为汪先生开辟挡脱口秀栏目，不知道大家爱不爱看？”
　　“去你妈的。”汪胖子爆了粗口。“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去验证下不就知道了？”
　　“哎呀，汪先生生气。”女主持还是笑盈盈的，“那么，我们就看看汪先生说的是不是真的？”她摆摆手，上来个小姑娘。小姑娘趴在女主持嘴边听她吩咐了半天，跑了出去。在这段时间里，汪胖子一直抱着茶杯生闷气，女主持在插科打诨。
　　过了会，小姑娘进来，又对着女主持说了会话，然后递给她一个便当盒。
　　女主持冲着汪胖子甜美的笑了下。“汪先生，刚才的茶确实是我们这里的一位23岁的男工作人员泡的，不过他拒绝承认自己有乙肝，更否认在和场务谈恋爱。他还说你是瞎扯淡。”
　　“废话！”汪胖子嘟囔道，“这种事儿他肯定不会承认。但我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便当盒被放到他面前，女主持笑道，“刚才的菊花茶，汪先生可能是在演播厅后台看到是谁泡的了。这个便当，汪先生尝尝。这个你要是能说准，我们就信你。”
　　他没好气的打开盒子，呼啦啦几口就把便当吃完了，看得出来是在赌气。“食材是从哪儿来的我就不说了，你们也不爱听。这便当是你们副导演的老婆做的，她今年36岁，性欲强，右脸有黑痣，屁股上有胎记。对了，她现在正在家里跟人偷情。你让你们副导演回家看看就知道了。”
　　女主持人的嘴巴呈现“O”字型，导播把镜头给了台下的观众。几个摇着蒲扇的老太太笑得要岔气，“介小伙子，太有才。”
　　场面有点失控，主持人神游天外，大厅里的观众又是笑闹又是吹口哨，汪胖子在台上黑着脸。
　　过了会儿，女主持从耳机里好像听到什么，看着汪胖子的眼神变了，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随即好不容易恢复正常。
　　“观众朋友们，本期节目就到这里，感谢赞助商……”下面就没有了。这时，我才留意到这期节目是重播的，录制的日期应该是在三四天之前。
　　“林姐，你是混娱乐圈的，你觉得这节目是真的吗？”张怡然笑嘻嘻的问。林洁瑛倒是很沉稳的性子，说这世界太大了，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这个胖子这两天在社交网络上也很火，天天抢占头条。
　　我拿出手机打开微博，果然在热搜榜上看到了和汪胖子有关的话题。打开话题进去一看，都是网友的惊呼。他们纷纷称赞汪胖子是神仙在世。住在北京的网友很多亲自跑到汪胖子家让他尝食物，汪胖子这两天变成了尝百草的神农，吃下去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神了！真神了！说的丝毫不差！我姥姥在老家腌的腊肉给他吃，他准确的说出了那头猪和我姥姥的长相！”
　　下面还配了张汪胖子夹着筷子大快朵颐的照片。类似的评论和照片数不胜数。这两天他俨然是最火的人物。
　　不过，我在他的照片上看到了一丝凶相。看相这东西很玄妙，我的直觉告诉我他要大祸临头。

　　☆、第一百二十三章　吞天食地

　　身为发小，他有事我不能不管。虽然不知道现在去还来不来得及，但我也得去。匆匆忙忙的喊上张怡然和林洁瑛，正准备出发的时候，我想了想。又喊来了龙龙。毛子这两天出去玩没在家，我也联系不上他。他要是在的话，我可以魂魄出窍，把肉身留在家里让他看着，他不在我只能带着肉身出去。
　　为了方便，我把汪胖子家的地址告诉了龙龙，让他带着两女先去。我打个车随后就到。
　　汪胖子的家在中关村一带，离我住的地方并不远。等我花了20分钟左右到了他家，正好遇到两女一车在跟三个穿黑衣服的人在搏斗。这三个黑衣人的打扮跟当初在陈枫家里出现的九个黑衣人一模一样，都是黑衣黑裤黑鞋，脸也被黑色的布蒙着，手里挥舞着两个类似捕虫网的东西。
　　不过这三人的身手比起当初那九个人差了很多。以林洁瑛和张怡然的配合。也足以对付其中的一两个。
　　这两个女鬼这两天相处默契，也研究出来怎么合力攻击的办法。林洁瑛是烧炭自杀的，怨念一起，漫天的炭火就充斥在整个房间。屋里满是易燃易爆的气体。张怡然是被火烧起的，张口一吐就是鬼火阵阵。
　　俩人在一起的杀手锏就是火。三个黑衣人中的其中一个被烧得哭爹喊娘，龙龙正好把他装在自己身子里，不知道扔到了哪儿。其余两个在负隅顽抗的时候，被我从后面偷袭，双双晕倒了过去。
　　揭开她们的面罩，我发现是两个顶多二十出头的小姑娘，长得倒挺清秀，只是面生的很，应该没见过。她们手里的捕虫网也被我拿到手里研究，刚握到手里，我觉得自己的魂魄都要被吸到那网里，体内现在的三个命格更是有夺体而出的感觉。我赶紧把它们扔了。
　　仔细一看，网的材质不知道是什么做成，闪着点点金光。但应该不是金子。上面的每个网眼都有佛贴，符咒。显得宝光森严，但偏偏我又在网上闻到了血腥味儿，貌似是在人血里面浸泡过。
　　邪门。
　　张怡然和林洁瑛她们也不敢靠近这个网。我让她们先在外面守着，我去找找汪胖子。找了半天才在卧室的衣柜里找到了瑟瑟发抖的胖子。我把柜子门拉开的时候还差点被挥舞着菜刀的他给砍中，直到我制服了他让他冷静点，他才认出来我，抱着我嚎啕大哭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我感觉几日不见，他变了不少。
　　他好像受惊过度，抱着我不撒手，半响后才哽咽的说起来。他说，三天前他把我的电脑硬盘修好了，正要给我送过去的时候，他的摊位前面忽然来了个年轻人。那个年轻人盯着他看了会儿，说要跟他做个交易。他问是什么交易。那年轻人说让胖子把我的电脑硬盘给他，他帮胖子开启自己体内沉睡的命格。
　　胖子说自己对命格什么的也不懂，年轻人解释说是能帮他大富大贵，改变人生的。
　　“所以你就把我的硬盘给他啦？”
　　胖子不敢看我的眼睛，默默点点头。
　　“继续说。”我压住火气。
　　胖子说，他本来不信的，骂那年轻人是神棍，结果年轻人在他面前露了两手，他就心悦诚服的了。年轻人说他体内有种叫【吞天食地】的命格，但是之前在沉睡，被激发之后当个美食家之类的绰绰有余，而且还有很多特别的功效。
　　他自己当天在吃晚饭的时候就觉察出来了。当晚吃的是青椒肉丝，往常觉得很好吃的菜现在却难以下咽。他嚼了两口，青椒的产地、大米的产地、猪肉的产地，生产过程中被什么人摸过、那猪得过什么病、青椒打过什么农药、炒菜的师傅在翻铲子的时候往菜里掉了几颗汗珠子，他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些信息在他咀嚼了几口食物之后，就像电脑投影仪似的出现在自己脑海里。
　　发现了自己的这本事后，胖子是有喜有忧。喜的是作为个商人，他脑子比较活，清楚的看到了这个本事能给自己带来多少钱；忧的是，以后这饭还怎么吃呢？他现在看到食物不是食物，而是各种农药细菌等等。小餐馆他是再不敢去了，太脏，大酒店稍微好点，但是目前他也没多少钱。
　　他想到的最快的出名办法就是上电视，托自己在电视台工作的朋友好说歹说，又在朋友面前一阵演示，终于博得了上电视节目的机会。后来的事儿我就知道了，很多人跑来让他试吃东西，也终于有商家开始留意他了，以及不少美食节目，想让他去当嘉宾之类的。
　　他今晚本来人模狗样的打扮好出去参加晚宴，刚出门就遇到那几个黑衣人。好在他身手矫健，跑到了屋里躲了起来，至于几个黑衣人为什么没追上来他倒是比较奇怪。我没好气的说，那几个人被我带来的帮手打发走了。
　　“胖子，咱们二十多年的交情，你就这么把我的东西卖给别人了？”
　　他尴尬的笑了下，说哥们这儿硬盘多得是，你想要随便拿走个好了，而且你硬盘里的东西我早给你备份下来了，别急。
　　听到这话我的脸色才好看了点，不过我马上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我让他描述下那个人的长相。
　　“瘦瘦高高的，长得挺俊的，就是脸色不太好。对了，我有次在醇醉酒吧碰到个人，说是你同学。那人跟你同学五官有点像，但是看起来比他成熟。”
　　江离。
　　我马上知道他说的是谁了。
　　江离找到胖子那儿，拿走了储存有五鬼搬运法的硬盘？他是怎么找到的？
　　对于这个人，我一直怀有深深的忌惮。他在怀才不遇的情况下，自己通过努力，也不知道怎么修炼了那么多厉害法术。如果给他充足的资源和时间，不知道他会成长到什么地步。这就是所谓的天才了吧。对于天才，要么和他交朋友，要么杀了他，可惜我现在是他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