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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鬼话-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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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这样期望。”
  “我每个作品都有它一个故事,这双鞋的名字正好叫水晶。”
  “呵呵靛,你这么浪漫。”
  “不喜欢?”
  “喜欢。哪有女孩子不希望自己是灰姑娘。”
  “那就好。整个晚上一直看你有点心思的样子,我以为你不喜欢。”
  “啊,只是有点累而已。而且,”低头伸了伸脚,两只脚在地上走得已经发黑了,在靛锃亮的皮鞋边灰头土脸:“把你那双漂亮的鞋子给弄丢了,挺郁闷。”
  “是么。”回头迅速瞥了我一眼,他又笑:“如果现在这么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是因为它们,那就干脆把它们丢得更彻底一点,鞋子做出来是为了让人快乐,不是让人沮丧的。”
  “好吧,那就把它们丢得更彻底点。”
  “这就对了。”
  温和的话音让堵在我心脏口一些石头般的东西似乎消退了一些,坐了坐正,我收回视线看向他的脸。他依旧专注在前面的道路上,目不斜视的样子,路灯闪过他的侧脸隐在了阴影里,有那么一瞬看起来和某人有那么些许的相似。而曾经也是这样忐忑郁闷地坐在某个人的右手边,某人开着车,我在边上看着他的脸。所不同的,某人从不会用这样的话来安慰我,除了不停的打击和调侃,正如我一直而来对某人所做的。
  想着,又一道弯口绕过,我瞥见后视镜里一辆银灰色普桑小小的车头灯在镜片上一闪而过。
  其实从离开码头两条街之后我就留意到它的存在了,始终保持着这样的速度跟随在我们后面,开始因为车多还不太惹人注意,不过从上了高架后车一少,它就分外的让人注目起来。不知道靛有没有发现这一点,我想应该不会,如果不是因为罗警官的话,我也根本不会去留意近百米远一辆始终跟随在后面的汽车。
  如果没有猜错,它应该就属于罗警官所指的那个便衣。
  “那个碧落,你们认识?”正对着它看,耳边再次响起靛的话音。
  我迟疑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你看他的眼神。”
  “眼神?”
  “只有分开很长一段时间的熟人间再次遇到,才会有你那种眼神。”
  “是么,你看得可真仔细。”
  “因为我是你男朋友么。”说完看见我一下子转向他的视线,他嘴角一牵:“奶奶说的。”
  “外婆……她好象很习惯这样乱给别人做决定。”
  “你不喜欢?”
  “喂,靛……”
  “呵呵SORRY,开个玩笑。不过你和那个男人……很熟么。”
  “还算吧,以前在一起住过。”话刚说完随即撞见他再次转向我的视线,我补充了一句:“我是他房东。”
  “房东?有意思。”
  “有意思什么,因为他不像是那种会租我们这种平民房子住的人是么。”
  “呵呵,不要误会,宝珠。我只是以为他和殷先生一样都是刚从美国赶过来的。”
  “哦……殷先生,他和……碧落是朋友吧。”
  “不知。奶奶的交友圈子很广,所以她的朋友只有她才了解,很多人都是我所不熟悉的。”
  听到这儿忽然想起之前外婆对那位殷先生说的话,我禁不住问:“靛,外婆和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太好的……”
  话还没说完,被一个刹车突兀打断。前面红灯亮了,靛从口袋里掏出支烟:“介意么?”
  我摇头。
  他点燃吸了一口:“宝珠,生意场上就是这样,今天的对手,明天的朋友,明天的朋友,或许又是未来的对手。如果有什么想知道的,不妨去问问奶奶,从她嘴里得到的总归比我这里正确。”
  “哦……也是。”看来他似乎在这方面不愿意对我多谈些什么,坐了坐好,我重新望向窗外:“外婆很了不起。”
  “是的,一个很了不起的女人……”没等他话音落我猛地推开车门朝外奔了出去,身后喇叭声一片响起,靛在车里对我惊叫了一声:“宝珠?!”
  我没回答,径自朝对面那条街直冲过去,一边急急躲着边上朝我直摁喇叭的车子。
  “作死啊!!”
  “命还要吗?!!”
  “怎么有这种人的!脑子坏了啊!!”
  一路过去骂声不绝于耳,直到跳上人行道,那条始终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看着我从车里奔过来的身影手一伸,抓着我的胳膊一把将我拖到了他的身边:“啧!你在扮演闪电超人吗。”
  “是不是很帅。”
  “……小白。”
  再次听见狐狸用这两个字称呼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而我所做的只是用力甩开他的手然后抓住他耳朵拧了拧:“你好啊狐狸,你很好。”
  没像往常一样推开我,狐狸只是看着我微笑:“我是很好,你好不好。”
  这笑让我不由自主松开了手:“你怎么在这里。”
  “刚好路过。”
  “少给我装蒜,回去吗。”
  “回哪儿?”
  “狸宝。”
  他看了我一眼,没作声。
  “或者你有别的地方可回了。”
  他点点头。
  “万盛国际?”
  “哦呀……你居然也会有说对话的时候。”
  “看样子发达了么,狐狸。”
  “啧,人总得往高处蹦两下,否则过得还有什么意义,是不是。”
  “也是。你在那里做什么,卖点心的?”
  他再笑。很难想象一只狐狸能笑得像个贵族似的优雅,优雅得几乎让人看不出来他是以前那只喜欢嘬着牙傻笑的狐狸:“差不多,”他回答:“差不多是这样,宝珠。”
  “还回来么。”
  “不了。”
  “那欠的房租怎么办。”紧跟着丢出这句话,我自己都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种不出半秒就让自己脸红的问题。
  而在我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一声轻笑,狐狸的手指在我额头上点了点:“一点没变呢。话说……有个那么富的外婆还跟我计较那点钱?咱俩谁跟谁,哈?”
  我摇头:“你签了卖身契的,狐狸。”
  “你在要挟我。”
  “算吧,话说……人总要为了混口饭吃蹦两下,否则过得还有什么意义。”
  说着抬头迎向他的目光,而他随即被扎到了似的夸张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哦呀大姐,你的眼睛长刺了?”
  “是啊,”伸出手指头戳戳他的肩:“是不是不小心把你给扎到了。”
  话音没落手指被他拈在了他的指间,他低头嬉笑着看着我:“嗳,不如让你亲两下咱就算清了吧。”
  用力抽回手,我冲他笑笑:“你还没睡醒呢狐狸。”
  “哦……呀……看样子包租婆当定了。”
  “嗯哼。”
  “好吧,”说着话低头从口袋里抽了张卡出来在我眼前晃了晃:“拿去,我们两清。”
  我没接:“多少。”
  “足够付清我半年的房租。”
  我摇头:“不够。”
  “哦?”
  “你不领行情么狐狸,半年前的房租是按半年前房价的百分比定的,现在我们那边房价多少。”
  “大姐,你好强。”
  手伸到他面前勾了勾:“另外还要加上150%的利息。”
  “太黑了吧……”
  “这可都是合同上写好了的。”
  “我好象从没见过这一条。”
  “我用的是隐形墨水。”
  “大姐前世是当屠夫的吧……”
  “逾期还要增加200%的赔偿。”
  “再还价是不是还会再往上递增。”
  “没准。”
  “啧……我咋以前就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么个能力。”
  “术士他也这么说。”
  “术士,”一听这两个字,原本嬉笑着的眼睛里有什么光微微一闪:“你又碰见他了。”
  点头:“他现在是我邻居。“
  不知怎的听了我的话狐狸一阵沉默,片刻道:“留意点铘。”
  这话让我不由得朝他那双暗绿色的眼睛仔细看了一眼。眼睛依旧温和而安静,只是似乎有意避开我的视线,他静静看着我身后的某个地方。
  于是道:“不需要了,他现在有术士留意着。”
  “什么意思。”
  我笑,再次戳了戳他的肩:“狐狸,既然两清,这种问题你管不着。”
  说完看到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而没等他开出口,我一转身朝着那辆安静停在对面等着我的车直奔了过去。
  进车还没关上门,眼泪已经掉了下来,一串串,控制都无法去控制。
  靛只是看了我一眼,没有问我为什么突然冲出车门,也没问我为什么一回来就哭了出来,他只是帮着手忙脚乱的我轻轻关上门,然后一踩油门,将车开离了街边。
  直到“红鞋”的门前停,他始终没开过口。
  下车进了店,店里安静的黑和混着咖啡皮革味道的空气,让我脑子里那种一团糟的感觉略微好了一点,可是满脑子仍旧是刚才狐狸的神情和他的话,还有他话里所隐露出的嬉笑中绝对得不带一点退路的告别。不由自主的眼眶里又烫了起来,所幸靛进屋后并没有开灯,只一个人静静走进里屋去忙他的事情,所以我得以一个人坐在他的沙发上尽情地抹着眼泪。
  哭着哭着觉得有点累了,屋子寂静而黑暗,这样的环境可以让人无所顾忌地宣泄自己的情绪,却又很容易让人很快感觉不到自己的情绪。于是站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没喝,走到门外用它抹了抹脸,风一吹脸上被眼泪泡得刺痒的感觉消失了,脑子也随之一阵清醒。我想自己可以好好整理一下这件事了,关于狐狸的离开,关于我以后的打算。
  决定好了返回店里,刚坐回到沙发上,忽然发觉自己的手袋里一闪一闪什么东西在发着光。
  打开一看原来是手机的短信提示,看号码短信正是罗警官对我说过的那个负责监视我的便衣发过来的。信息很短,就几个字,说是有事找我,让我马上回电。
  这让我觉得很奇怪。
  既然他有发消息给我的时间,为什么不直接打手机给我,我的手机又不是关着的。狐疑着,却又不敢不打,怕真有什么很紧迫的事情。于是按着那号码拨了过去。听着手机拨通后里面嘟的声响,就在这时,里屋突然传出阵清脆的铃音——
  “铃——!”
  极安静的空间里极突兀的一声响,惊得我几乎把手机摔到地上。
  怎么这么巧,我这边刚拨通那边的手机就响了。
  半晌定下神我拿着手机朝里屋方向看看,手机里依旧是等待接通的嘟嘟声,而里屋的铃音,也一直在持续不断地叮当作响。手机一直没人接通,里屋的铃声也一直没有停。可靛不是在里屋吗,响那么多下,他为什么一直都不接?
  琢磨着我走到里屋门前敲了敲。
  连敲几下,一下比一下大声,可门里除了铃声,没有人回应。
  再敲,我对着门里喊:“靛,在吗靛,靛!”
  依旧没有任何动静,除了和我手机里的嘟嘟声一样持续不断着的铃音。
  一阵不安。看了我手里的手机,掐断,正准备推门进去,谁知道就在掐断通讯的一瞬间,门内的铃音也停止了。
  突如其来的安静,我只觉得头皮一阵发冷。
  刚才被哭得有点发胀的脑子猛的下清醒了过来,看了看手机再看看门,我犹豫了一下,然后朝重拨键上轻轻一按。
  “铃!”几乎是同时,门里的铃音再次响了起来,清脆而欢快。我只觉得脖子后一阵阵发寒。不由自主飞快朝着店门口奔了过去,几步跨到门外,被门外的风一吹,脚步又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半晌小心翼翼折了回去,因为我突然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拨给那个便衣的号码,响起的却是靛屋子里的铃声,为什么靛在里面,可是不接电话,也不回应我的叫门。
  难道出什么事了……
  想着加快了步子走到里屋门口,这时里屋的铃声一下子断了,我下意识看了眼手机,手机在连续无法接通的状态下已经自动中断。
  屋子里再次静了下来,乍然吵闹之后的沉寂,我贴在门板上对着里面仔细听了会儿。
  里头没有任何动静。
  于是拧着门把将门推开,尽量的小心,尽量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门里亮着灯,是平时靛工作时开的那盏小小的射灯。在墙角落边无声打在那台磨鞋样的机器上,再扩散开来,照出里头这片混杂着橡胶和石灰水味的凌乱天地。
  里头不见靛的身影。
  虽然射灯的光照不强,但看清楚房间每个角落还是没问题的,这里面除了机器就是材料和模型,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他不在,在他不声不响进了这房间有半个多小时之后。可我始终都没见他从里面出来过,这房间也没设什么后门,这倒奇了,没声没息的,这么一个大活人会跑去哪里了??
  想着,一路往里走,我一边又按了下手机的重拨键。这一回做过了思想准备,可是当那一声清脆的铃音在身后不远处乍一响起,还是冷不丁地把我吓得一激灵。
  忙回头朝那方向看了看,那地方是一台三层高的木架子。架子上胡乱堆了些模型和鞋子,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东西。那铃声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
  边想着边随着声音一点点走过去,我再次仔细看了看那台架子,直到它跟前,得出的结论是一样的。可是铃声依旧在我面前一下一下响着,让人心惊肉跳的那种声音,仿佛是在嘲笑我的茫然和惶恐。
  忽然发觉架子的最顶端我还没看过,声音似乎就是从那上面传下来的,隐约感觉那上面似乎放着什么东西,在架子的最里头,可以看到一点轮廓阴影,意识到这一点忙四下看了看。看到边上一张四方凳子忙一把拖了过来,这时铃声又消失了,房间再次恢复成一片死寂,随着那片寂静原本被紧张所忽略的霉味也因此倏地下冲进了我的鼻子。
  我一阵咳嗽。
  急急忙忙把凳子拖到架子前爬了上去,站直,头离架子顶还差了那么几公分。于是小心抓着架子边缘朝上跳了一下,再一下,再一下……
  最后一下,我嘭的声从凳子上直跌了下来,因为我看到架子顶靠里最深处有个人。
  一个陌生的男人,横躺在架子上,脸正好卡在天花板到架子板之间,他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动不动对着我的方向。嘴里被塞着只手机,一半露在外面,顶部因为讯号而一闪一闪地发着光。
  我吓坏了。
  顾不得疼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转身跌跌撞撞朝房门口跑,跑出没几步,一脚踩在地上那片塑胶布上,我身子一滑一头栽倒在了地上。而那片原本罩在机器上的布也因此被扯了下来,没头没脑盖了我一身,手忙脚乱一阵扯才把它从我身上扯了下来。总算得以站起身,头一抬,一眼望见眼前坐着个人。
  就在刚才那快塑胶布折着的位置。而原本,我以为那是台机器。
  却没想到是个人。
  一个女人。
  一个美得有点不太真实的女人。
  一个……浑身赤裸,脖子、胳臂、大腿全部是被一些线缝合起来的女人!
  回过神一声尖叫,我猛地朝后倒退,随即感觉身后一阵冷风滑过。意识到不好正要回头,嘭的声闷响,我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给重重一砸。

  第十二章

  眼前有那么一段时间是一片漆黑。
  头很疼,刚才的一切一瞬间在我面前消失了,可又并不是完全都消失得干净彻底。隐隐觉得眼前还有什么东西在晃动,有时候离得远,有时候靠得近,还有那个身体关节都是被用线拼凑起来的女人。
  离我不远的地方她静静坐在那里,就像之前我乍然见到她时那样。周围黑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可是女人的轮廓却很清晰,像是通体泛着层模糊的银光似的,这让她一张脸格外的好看,好看得像朵妖冶的桃花,桃花的名字叫方绯。
  女人的脸长得和方绯一模一样,那个从桃花乡追随到了我家,之后又不知被什么力量给弄得扭曲变形了的桃花煞……
  意识到这点心脏咯噔一下,想呼吸,却只觉得胸口像被什么东西给沉沉地死压着,半晌吸不进一口气。情急之下把嘴用力一张,随即一大口空气灌了进来,当下感到眼前哗的下亮堂了,只一眨眼的瞬间,我整个人蓦地清醒了过来。
  清醒过来发觉自己正躺在店里的沙发上。
  沙发边的射灯开着,照得我的脸隐隐有点发烫。店里除了我没有别人,外面车声过后整个店里静得只有墙上挂钟嚓嚓嚓细微的走动声,指针指的时间是两点,离我上一次看的时候过去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咔……”一声轻响从靛工作室的方向传了过来,是他打磨模型时的那种声音。我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刚站起身忽然啪嗒一声响,低头看原来是我手袋落在了地上,里头滚出来的手机被砸得翻开了盖子,我把它拣起来打开,发觉它是关机状态。
  这当口工作室里又是一阵打磨的轻响,我朝那扇门看了一眼。
  门没有关牢,灯光从门缝里透了出来,随着我的走近隐约能闻到股新鲜喷漆的味道,于是推开门走了进去。门一敞开那股喷漆味更浓了些,还有机器打磨发出的那种尖锐的声音,靛就在那台机器前坐着,背对着我。手边上放着不少脚模,大的小的,完整的残缺的,他低头坐在这堆模型中间很专注地工作着,对我的进入似乎没有任何知觉。
  我又朝里走了一步,正犹豫着是不是要开口,忽然听见他道:“还没睡?”
  “醒了。”
  “现在还早,再睡会儿。”一边说一边伸手把手里那只模型放到灯光下照了照,模型很精致,活灵活现似的,一只小巧而优雅的脚。
  “睡不着了。”
  “是么,那过来坐一会儿。”话音落回头看了我一眼,随即怔了怔:“你的脸色很难看,宝珠。怎么回事?”
  我走到他身边的藤椅上坐下:“刚才做了个噩梦。”说着话抬头朝边上那只陈旧笨重的木架子看了一眼,架子每一层都堆着不少盒子和塑料纸,最顶层的纸卷上黑压压一层灰,随着打磨声一阵一阵朝下悉琐抖落。
  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噩梦,”用刀子在那只模型上刮了两下,靛笑了笑:“什么噩梦,说说看。”
  “没什么好说的,一个很无聊的梦。”视线从架子上收回,我揉了揉脑门,脑门涨得厉害,像被塞了团注满了水的棉花球:“你一直都在做这些?”然后拿起了一只脚模放在手里把玩:“做得真不错。”
  “这是一种乐趣。”
  翻个身可以隐约看到脚底的纹路,这男人的细心可见一斑:“像真的一样,让我想到个故事。”
  “什么故事。”
  “说是一个英国绅士在一家古董店里买了只木乃伊的脚回家当镇纸,”
  “镇纸?有够特别的嗜好。?”
  “某天半夜,他发现那只脚会跳舞。”
  “会跳舞的木乃伊的脚?呵呵,有意思。后来呢?”
  “后来他跟着那只会跳舞的脚跑进了古埃及王的坟墓,然后同这只脚的主人,一个美丽的古埃及公主结婚了。”
  “女孩子总爱看这些浪漫的故事。”嘴角扬了扬,他把一只凉鞋套在了那只脚模上。
  我觉得他脸上专注的表情并不压于故事里那个半夜赏玩着木乃伊断脚的男主角:“那是恐怖小说,靛,他们是在坟墓里结的婚。”
  他扫了我一眼:“看太多这样的书,难怪会做噩梦。”
  “梦总是会醒的。”
  “也是。”说着话放下手里的工具刀拍拍手站起身,把身上那件满是油漆的工作服脱了下来:“看上去精神点了,睡了一觉是不是情绪好很多,宝珠。”
  “……是好些了。”
  “要不要吃点什么,我有些饿了。”
  “好。”
  “那等我,”拍了下我的肩膀径自走向浴室:“我洗个澡,然后我们出去找点什么东西吃吃。”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门内,我吸了口气,把自己缩进了这把藤椅柔软的椅背。
  到刚才为止我还不敢确定自己到底处在什么样一种状况下,人是忐忑的,之前一切看到的遇到的,一眨眼全都不见了,似乎只是场真实到可怕的梦,它叫我分不清楚哪些是虚幻哪些是现实。直到和他说了这么些话后,人才开始渐渐恢复过来,我开始感觉到屋子里的温度,还有屋外偶而车子开过人走过时发出的声响,这让我有种存在的塌实感。而这男人似乎总也有让人这么感觉的魔力,每每看着他的眼睛,总会让人有种淡淡的平和,忽然有点庆幸能同他的邂逅,不是因为有他,最近这段麻烦层出不穷的日子,我一个人真不知道该怎么缓和过来。
  琢磨着,伸长了腿松了松筋骨。脑子里还是昏昏沉沉的,我想那个梦必然是耗费了我太多的精力,所以才会让我有这么清晰深刻的现实体会。不过人都说,有所思,就有所梦。我不知道刚才那两小时里我所做的梦和自己所想会有什么联系,是因为罗警官那通电话么,还是今天和狐狸的那场还不如没有过的相遇。可是那具女尸呢?那具全身关节都是被线缝合拼装起来的女尸,是什么原因会促成我梦到了这种可怕的东西,而且,那女尸还长着一张和方绯一模一样的脸。
  完全是毫无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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