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安栖枝-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自己的黄泉路,烧上一叠纸钱。
  
  北厢房里,只剩了两道呼吸和依旧落着灰的香烛。胡雅掩住了口,连忙将手抽了回来,感觉着前头那具早几刻还是鲜活着的身子,僵硬了。
  
  外头又传来了阵箫声,低低沉沉,似早早地奏起了吊乐。胡雅头一次恨起了人来,恨沈查子将事情毫无余地抖了出来,恨周嬅无端端去招惹刘奶娘,更恨的是沈老爷的冷情,一条人命,就这样没了。
  
  “张妈,”胡雅看着前头的那具尸体,缩在了香案下:“老爷当真是个薄情的人?”沈老爷,是她的再生父母,他能细细地张罗了她的衣食住行,让她吃饱穿暖,却也可以一句话置一个人于死地。
  
  “小夫人,刘奶娘做错了事,死了还能保个清名,府里会给她家里准备一笔钱财,能保她家中老者衣食无忧,”张妈很是机械地回答着,这些话,似早已经在她肚里装着了,如此的名正言顺。
  
  “张妈,”胡雅哭了出来,“我很怕,如果今日喝下那杯茶的是我,如果某一天,我也和沈家主母。。。”
  
  “夫人,”张妈将胡雅搂在了怀里,她身上的暖意传到了胡雅身上,“莫要再说了,不会的,您会多福多寿,百子千孙,和和美美过上一世的。”
  
  “在沈府里,只要是不生了歹心,就能安安乐乐的,”张妈呓语着,哄着胡雅。胡雅的身子一直绷紧着,在张妈的不断低语下,渐渐地睡意涌了上来。
  
  窗外,一道人影站在了荷塘边,水光折着倒影,那人的嘴角带着笑意,比夜色还要魅惑几分。
  
  丧事被喜事的欢喜掩去了,沈府里头,并没有多少人留意一个老奴的生死。喜色的灯笼依旧讽刺的挂了好几天。
  
  刘奶娘的死,最是悲悸的莫过于沈少恬,才是转身的功夫,那个最疼他,和他自小相依为命的人就这般去了。沈少恬并没有哭闹,喜宴上得的那些糖点似乎还甜着他的心,婢女们哄劝了几句,他就睡下去了。
  
  午夜的时候,胡雅醒了过来,屋内一片冷冷的月光。她梦游般爬了起来,顺着那条长长的回廊,一直走到了西厢房里。
  
  没了刘奶娘,婢女又忘记了掩上了里间的窗。门是虚掩着,推门进去后,胡雅坐在了沈少恬的被褥旁,看着围成了一团的被子。
  
  叹息声弥漫在了屋子里,她的手抚了上去,颤抖着的被褥静了下来,“你知道了,”胡雅问了一句。
  
  半天没有动静,她费了些力,才扯开了被,下头的沈少恬的眼肿的不成样子,糖糕小点洒在了被里头,黏答答的沾在了他的身上。
  
  “怎么吃,都还是会苦的,”她将他沈少恬抱在了膝上,给他擦着眼泪和糖液,“心若是苦的,连流出的眼泪都会是苦的。”
  
  “你。。。怎么知道我。。。”沈少恬压低了哭声,爹爹最厌恶他哭了,房中的那些婢女也没人知道,他躲在了被子里头偷偷地哭。
  
  “我就是知道,”胡雅苦笑着,“我听见了。”
  
  “骗人,”沈少恬抹了抹眼泪,止住了哭声。
  
  “没骗人,我只是在哄人,我家的老祖宗过世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偷偷躲起来哭的,”胡雅回忆着,那时的自己躲在了储藏室里,想着再也见不到老祖宗了,“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她们说奶娘病了,每回我问起娘亲的时候,奶娘就说娘亲病了,病了,就再也不会回来的。”富贵人家的孩子,懂得未必比穷人家的孩子来得少。人情和世故,总是在他人的虚假中学起来的。
  
  人前若是让你笑,就不该哭哭啼啼,此时的沈少恬只是个敏感的孩童,未必伤心,却真实难过着。
  
  “以后,我会陪着你的,”胡雅哼起了儿歌,先是“小星星”再是“两只老虎”,最后的最后,竟成了“天鹅湖”。
  
  孩童的手环在了她的脖上,鼻涕眼泪爬满了她的衣口:“你不会病的,是么?”
  
  小孩子,果然还是得哄的,“一辈子都不会,”夜很凉,这一夜,胡雅的身上的某样东西破土了。
  
  等到她回到房中时,腹部疼痛的厉害,她咬紧着牙关,忍着半昏半睡了下去。
  
  张妈早上来唤她时,她发着烧,全身都盗着汗,身下一片血红,十三岁未到的胡雅,来葵水了。
  
  换了干净的被褥后,她被张妈喂下了些姜糖水,身子却依旧很不畅快,胡雅裹在了褥里,嗅着周边的那股腥味。
  
  沈少恬今个儿倒是清爽了,更是难得的来等胡雅一起上学堂。见了她的样子,又哭了出来,说她“骗人,讹小孩”,说了一通后,张妈再哄了好些时候,才让婢女将他遣去了宾院。
  
  房中安静了些,周嬅也是来“落鹜院”回门了,听了张妈说了胡雅的事,也跟着欢喜了几句。
  
  张妈出去倒茶水后,周嬅趁机在了胡雅耳边唠叨着:“这可好了,你总算也能为沈老爷添个一子半女了,我听说,沈府里头,只得是有了子嗣的才能分上些家产,你得抓紧些。”
  
  床上的胡雅闭着眼,似又睡了过去。周嬅在房中走了一圈,心里攀比着自个儿的厢房和胡雅的摆设。
  
  见了胡雅满满当当的首饰盒,她掩着声,随手摸了对珍珠坠子,塞在了衣袖里,然后对着铜镜理了理衣裳,扭着腰肢就走了。
  
  张妈回来时,见门是开着的,周嬅也没了人影,嘴里又唠叨了句:“真是没规没矩。”




☆、灯 会

  照理说葵水来之后,该是缓了发育了,胡雅却有些不同,接下来的小半年里,她的身子完全“变”了形,用了张妈的话说,如同抽着长的豆芽般,手脚都修长了起来,足足是长到了约莫现代的一米六左右,才停了下来。
  
  男子长得慢些,沈少恬在了她身旁当真是成了个矮冬瓜,被她取笑了好几次。
  
  因为个头的缘故,她在学堂里的位置也挪到了后头,和沈查子成了同排。
  
  和初见面时相比,沈查子只约莫高了几寸,那张脸还是一般精致,如同个陶瓷人般。就算在了学堂上,他也是昏昏欲睡着,胡雅偶一回头,就见他侧着个脸,打量着自己。
  
  他的眼神很是放肆,能将人里外都看了个透。自打刘奶娘的事后,胡雅就对他无甚好感,所以她从不会和府中的其他女眷那般,被他瞧得面红耳赤,而是要将他活生生盯出个窟窿似的,狠狠地瞪了回去。
  
  许是感觉到了她的敌意,沈查子的桌案空着的时候频繁了起来。他开始随着沈家的几位爷陆续出入着各类官商宴,来了学堂时,也能闻到股酒味。
  
  中秋将至,省城里头兴起了中原灯会。越是在了这样的节日里,沈府里头越是冷清。省城里的下人被允着回家过节,府中大院的几名老爷也被邀着出去饮宴了。
  
  上次之后,周嬅也时常有到南厢房坐坐,反反复复几句都是劝着胡雅都找找沈老爷,沈二爷又送了什么贵重首饰给她,沈二夫人和人打马吊又输了多少银钱,都是些胡雅不爱听的,两人几回下来,也是生疏了些。
  
  各院的女眷勉勉强强凑在了一起,吃了顿团圆饭,也没甚心思赏月,就早早地散去了。
  
  “落鹜院”里只是挂了一溜子的宫灯样式的老灯,看着也是灰漆漆的,没个亮色,有些败兴。沈少恬又喜热闹,嚷着要出外看花灯。
  
  胡雅也是没了法子,就让张妈去准备些细软,哪知张妈一回头,那一大一小的两个孩童就没了踪影,到了门庭处一问,说两人连车马都没套,顾自出去了。
  
  西厢房和南厢房炸开了锅,只得是眼巴巴地等着沈老爷回来。
  
  沈老爷回来时,已经是嘧啶大醉,更不顾了一众人的劝,往了北厢房跑去。
  
  张妈远远看着,也不敢跟着上前,只得是叮嘱着门房,留着门,在南厢房里念起了阿弥陀佛来。
  
  
  
  沈府已经是一团糟了,外头的两人倒是洒脱。胡雅也是有些忐忑,沈少恬则是一脸得意,带了那些碍手碍脚的奴仆出来,哪能尽兴。
  
  省城的闹市里,才是刚刚热闹了起来,一条街上,摆了千奇百怪的花灯,花草虫鱼,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爬的。
  
  串儿红的果片丁子,蜜腊腊的糖人儿,饭桌上没吃饱的沈少恬吃了一样又一样,很快就将胡雅致身上为数不多的碎银锭花光了。
  
  “小恬恬,”胡雅摸着身上最后一块碎银,“你身边应该带了些碎银吧,”这个败家的小孩此时正赏玩着一盏鱼龙灯,金箔纸糊得鱼身,似模似样的龙尾,有些不伦不类。
  
  “我带那些做什么,”沈少恬觉得有些奇(提供下载…fsktxt)怪:“都是奶娘带的。”刘奶娘去了已经有大半年了,胡雅听得一愣,沈少恬已经很多年没有外出了。她倒是忘了,她也是许久未曾外出了,地地道道的“府女”一名。
  
  “店家,这盏灯我要了,”她才刚开始回味阔别已久的热闹,就被沈少恬一句话给打断了。
  
  那盏活灵活现的“两不像”灯被他提在了手上,小脚抹了油,一溜烟钻进了人群里。
  
  “哎,你。”胡雅当真是被他的无赖劲给气到了。
  
  “姑娘,灯钱一共是。。。”小贩可不管这些,只管经营着自己的买卖。
  
  人群更加密集了,往了前头拥去,前头传来了阵热闹的乐声,胡雅还来不及看清前头的情景,身旁就不见了沈少恬的冬瓜身影。
  
  “好,”身旁的喝彩声震耳欲聋,胡雅费了好些力气才挤了进去。前方是一个宽阔的水塘子,里头蓄了好些水,中间起了个高台。
  
  澄月正当空,水花不断地泛起了涟光,水塘里漂浮着好些花灯,高台如同一朵睡莲拔水而起。
  
  高台之上翩舞着一抹身影,无数的亮珠子串起来的裙子刺亮了众人的眼,女舞伶的腰身快速地旋转着,花灯的光影折了起来,光陆迷离,一瞬间,让人有了花间梭舞,人如灵雀之感。
  
  喧哗声一阵高过一阵,沈少恬已经瞅到了胡雅,费力挨了过来。
  
  舞终人却未散,那名女舞伶停□后,朝下鞠了一躬,掌声雷动。胡雅两人也高声喝起了彩来,女子的舞很有些异域色彩。
  
  “中元佳节,人月两团圆,今日,胡嫣初到贵宝地,就以家传宝灯一盏,以舞会友。”她拍了拍手,珠链清脆却及不上她的声音来得悦耳。
  
  一盏鸾凤和鸣灯被人提了出来,雕工精致,流光飞舞,看得众人都是啧啧赞叹。
  
  沈少恬踮起了脚来,那盏花了胡雅最后家当的“两不像灯”被弃在了地上,被人一个推挤,踩在了人群当中。
  
  “胡雅,我要那盏灯,”他又无理取闹了起来。他的声音很快就被人淹没了。
  
  “回去了,”胡雅死命地将他往外拉,只是人群太密集了些,她们又被推着往前走了好几步。
  
  “刘奶娘在时,一定会将灯买来给我的,”沈少恬的眼里立刻涌出了些泪来。大半年下来,他已经摸透了胡雅的脾气,在了什么时候,用了什么方法,让她答应了自己的无理取闹。
  
  鬼才信,胡雅被人挤得有些透不过去来了,有本事你让刘奶娘那样的圆滚身材做出那名胡嫣的几百次扭腰扭臀舞来。
  
  想着刘奶娘的临终托付,她往外的脚步有些无力了,舞么。离国的舞她是见过的,胡嫣的舞技高人一筹,只怕也是眼高于顶,一般人的舞只怕是不入她眼的。
  
  想着事的胡雅的身旁空了些,她并没有发现,身旁多了名男子,他用着手臂,将人群推开了些,给人群中的两人,撑了些空位出来。




☆、危险华尔兹

  “噗,”沈少恬笑得跟个裂口石榴似的,“这人跳得比老先生还要难看。”那盏龙凤和鸣灯还真是有些吸引人,好些人都上了台,跳得舞也是各有特色。
  
  场上刚下来一人,跳得正是老举人曾教导过的雅乐。和沈少恬和周边的那些人的乐不可支不同,胡雅看得很是仔细。
  
  水塘子旁的胡嫣先还是认真地看着,到了后来,已经是有些悻悻然了。都说离国的民众好乐喜舞,擅长歌艺,她本想借着灯会,寻个故人,才用上了很是喜爱的龙凤灯。
  
  上台的人有男有女,舞姿是各有千秋,但又是美中不足。胡雅锁着眉头,看着那些花灯在了水上漂移着,高台上的舞步似乎也凌乱了起来。
  
  月开始西移,水塘子前却依旧人山人海,胡嫣再也没有发过话,人群里还是沸沸腾腾的,不时有叫好声和倒彩声响起。
  
  “似乎缺了什么,”胡雅心中暗想着,脑中想着胡嫣方才的那曲舞,再看往了胡嫣。
  
  那一身的珠链怕是不轻,胡雅细看着她周身。胡嫣的身形和过去的叶赫。胡雅差不多。身形很是匀称,和拉丁舞者有些相似。
  
  极其柔和的线条,光是静静看着,就如一座美神雕像。不对,胡雅否定了自己的念头,她身上,并非只是有着女性之美。她的侧脸,很是英挺,甚是沉重的珠链贴在了她张力十足的四肢上。
  
  她的发很长,却偏偏梳成了个利索的圆乎髻,棕褐色的皮肤,在月光下,闪着熠光。
  
  中性之美,胡雅猛然悟了过来。这种美,她曾见过,她想了片刻,却不记得曾经在何处见过。
  
  “胡雅,快想想法子,”沈少恬看着,也有些急了,高台下的人等了许久,都不见胡嫣再发话,已经没了兴致,陆续有人散去了。
  
  如此的气质,不是短时期内能够养成的,胡雅能够确定,胡嫣不仅仅是一个舞伶。“别催了,让我再想想,”她连忙回头,在人群里寻觅了起来,她找得很是专注,连身旁安静了下来,胡嫣也看了过来,都没有发现。
  
  “这位姑娘,”胡雅的眼前,多了一双手,月色被遮住了,她见了一双眸,在了一张熟悉的面具下头,心中漏跳了几拍。
  
  比月还要皎洁的眸曾在了胡雅的午夜梦醒时,也曾在北厢房的荷叶间,无数次出现过,唯独没有像此时一般,如此近距离的瞧见过;极薄的金箔面具,贴脸起伏,盖住了那张英挺的脸。
  
  男子的呼吸拂在了她的脸上有些发痒,“可否当小生的同舞人,”他的声音还是如那日那般低沉,听着甚是陌生。他和胡雅同时看出了胡嫣舞的精妙之处来了。
  
  世上极致之美,乃是阴阳协调,既然无法如同胡嫣般拥有中性之美,那只得是男女同舞,取长补短。
  
  胡雅有些紧张,也不知这个“面罩人”是否认出了自己来。那夜的月色不比今日,很是朦胧,他该是记不得她的。
  
  若是知道了,他该不会杀人灭口吧,胡雅心里算着糊涂账,窥了别人偷情的情景,却连两名当事人是谁都不知道,真是窝囊。
  
  她的手已经被握在了男子的手里,这人真是有些孟浪,胡雅努了努嘴,想将手抽开,却发现这名身形高大的男子,力气惊人,手一入了他的手,就如被箍住了般,身旁的沈少恬又哼唧了几声。
  
  人群因为这双对持着的男女停下了脚步,感觉到了身旁的眼光和前面炽色的眸,胡雅立刻说道:“可以。不过,待会你得随着我的步子来。”
  
  她话音一落,甚是轻快地将人一起拉到了高台前。点了一夜的花灯,微微颤颤着,里头的红烛还剩一半,似洞房中燃了大半夜的喜烛,泪油涟涟。
  
  花灯的空隙里,多了两道羽白色的身影。若不是男子脸上罩了个面具,两人看着还是很登对的。
  
  先前都是单人之舞,这会儿一下子上来了两人。先前上台的有些人不依了,胡嫣倒是不介意,“懂舞者,都知两人之舞比独舞要难上许多。”
  
  人声立刻停了下来,独舞考校的是舞技精湛,两人之舞却是考验人之默契,场中的两名男女,今日才是初见,又何来配合可言。
  
  “我数一跳一步,每三声转一步,我左你右,身动脚动,”男子听到了身旁的耳语,他左手被牵着外左一拉,右手被推着放到了。。。胡雅的背部。
  
  轻软的纱布里透出了肌肤的弹性,他微微一僵,正要推开几步,胡雅的手已经扶在了他的肩上,两人形成了甚是亲密的贴身姿势。
  
  “你,”他有些不自在。台下也是议论了起来,胡嫣不自觉走进了高台,台上的男女的姿态甚是亲密。
  
  “一、二、三,”两人的脚下滑了开来,她的手牵引着两人,转起了第一个圈来。拍子的声音很低,但足够两人都听见了。
  
  胡雅挑了条眉,脸上满是喜色,想不到,“面具人”的乐感如此好。一曲简易的华尔兹,他很快就掌握了要领。
  
  先前还是她牵引着他,才是四五个回合下来,他已经能够熟练的跟上自己的节奏了,再是下来,他的五指收紧了些,眼里带上了些谑色,“快一些。”
  
  胡雅眨了眨眼,还来不及点头,脚下已经快了起来。先还是如同冰雹般的步子,到了后头成了雨点般密集。
  
  两人的动作越来越快,无数个的圆圈闪现在了台上。
  
  华丽优雅的华尔兹在了这一刻成了放浪不羁的圆舞曲,两抹身影化作了了两朵白玉兰,在了无数花灯中悄然绽放。
  
  胡雅的手中如同燃起了火,全身的血气涌动了起来,“,面具人”的眼里则漫上了疯狂,看着怀中的女子的发飞舞了起来,看着她鼻尖出现了汗水,殷色的唇一张一合着,他的手不断地收紧,想将她揉进了自己的身子里。
  
  台下没了声响,所有人都沉浸在了旋律中,无声又如同有声,所有人都听见了场上两人的心跳声。
  
  舞停下的一瞬间,花灯燃尽了烛火,台下无人声,而后,欢呼声冲破了省城的云霄。
  
  心似要跳出了胸膛,如同坐了此云霄飞车,胡雅的脚已经发软了,酸酸涨涨的。
  
  “真是个惹人疼的人儿,”蛊惑的声音挠痒着她的耳根。那双在了背部的手,轻轻地揉捏着,他的眸比夜色还要醉人。
  
  她慌忙挣脱了出来,胡嫣走上前来,“这可是要难为奴家了,你俩舞好,人也是妙哉,可惜我的龙凤和鸣只得一盏,不知给这位姑娘好还是这位公子好?”
  
  先前的舞浑然一体,缺了任何一人都是不成的,胡雅本还想厚颜抢了功劳,可是跳到了最后,却没了这个胆量。
  
  男子低低笑了起来,“花灯美人胡舞曲,还是给了这名姑娘吧,舞巧人更妙,”他的语气看似调侃,视同调戏,又惹得胡雅红了脸。
  
  “多谢,”沈少恬跳了上来,抢过了那盏龙凤灯,赏玩了起来。
  
  “只是,”男子的语气里隐隐带了悔意,胡雅正低头看着一旁的沈少恬,突是眼底一暗,人被拉了过去,怀中一热,耳边被人轻咬了一口。
  




☆、夜。惊蛰

  男子在了熄尽的花灯上掠影而过,留下了道晃荡开的水波。胡雅被人轻薄了,却连他的衣角都捞不到,很是恼怒。
  
  一旁的胡嫣带着些莞尔,笑了起来,她是异国人,对于男女之事甚是开放,身旁的沈少恬得了花灯,也是咯咯笑着,台下的人散去了。
  
  “胡雅,你先前跳得是什么舞,”回去的路上,沈少恬止不住的追问着。
  
  “是那名男子教我跳的,”胡雅感觉着耳垂处,又是发麻又似做疼,违着心应了句。
  
  沈府外的街上,悄无人声,两人在了门外磕了几下铜环,府卫才应了门。
  
  “落鹜院”则是虚掩着门,想来是张妈给他们留了门。沈少恬仗着人小,就往了西厢房溜去。
  
  胡雅走得慢些,才刚走过了东厢房,就见了个人影。她心里有些发慌,连忙是猫在了一株迎客松后。
  
  黑影走得近了,胡雅定睛一看,正是周嬅,她颠着个窄腰皂裙,一闪就出了院。
  
  看着方向,竟是从北厢房来得,看着她的神情,很是萎靡,也不知是受了谁的委屈。
  
  胡雅等到她走后,又直起了身子,心里有些不安,垫着脚尖还没走几步,就听了阵箫声。
  
  夜半的箫声,吹得细细高高,如唱戏的花旦嗓子。
  
  “听不见,看不见,听不得,看不得,”胡雅听着那阵从了北厢房传来的箫声,想着刘奶娘和那幅“锁画”。
  
  心中的揣揣不安抵不过那阵子好奇心,“好奇心是会杀死猫的,”胡雅不住地和自己说着,“猫有九命,你可是只有一条命。”
  
  “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豁出去了,”她不再迟疑,直往了北厢房走去。
  
  荷塘里的荷叶又长开了些,早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