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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栖枝-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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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眼稍上吊的老妈子作势要去捂他的嘴,又刻意不捂严实,小孩的恶毒话持续的从她的手缝里吐了出来:“鼻子扁,嘴大,和荷花塘里的蛤蟆似的。”
  
  胡雅身旁除了周嬅都是些沈府的下人,听了小少爷的几句童话,都吃吃笑了起来。
  
  周嬅先听着还觉得有些好笑,转念一想,胡雅的那句:“只剩我们两个人了,”她心底那股打虎村虎女的血性又被激起来了,“小夫人的眼生得好。”
  
  小童踢了踢那双合脚的鞋子,指着胡雅说道:“就是丑,比柴房里烧柴的老太婆都丑。”反复出口的“丑”字,足够让任何一名新嫁娘嚎啕大哭。侧院里的几十名仆众都瞧了过来,想看着新来的“小夫人”有什么反应。
  
  粉色的嫁裳被拉了起来,露出了双连理绣花鞋,胡雅走到了前头,从了怀中摸出了包糖。周嬅看了过去,正是那包先前递给自己的桂花糖。
  
  胡雅半蹲了下来,往他嘴里塞了颗糖,捏了捏他白生生的小脸:“小少爷,吃糖,这样小嘴儿才会甜一些,”小童的眼里,倒映出两弯弯,杏仁眸,耳边的声音比桂花糖还要甜滋几分。
  
  说罢,胡雅和个没事人般,瞅了瞅四周,“小少爷住在哪处,在他旁边给我腾间房就是了。”那个穿着虎头鞋的小童立在了旁边,嘴里的糖慢慢地化开,这是唯一一个没有居高临下和他说话的“大人。”
  
  沈老爷随后又来了一趟,给胡雅的房中送来了些吃的用的,还有些小巧的首饰珠宝。沈府的规矩说来也不多,沈老爷是现任的家长,他一年里头大多时候都是在外头忙和的,胡雅的三餐是跟着小少爷吃的,若是不习惯,可以吩咐侧院里的小膳间自个儿开伙。
  
  府中总共有八处大院,除了正院“寿松院”和沈老爷住处所在的“落鹜院”,另外几处分别是沈家另外三位爷的院邸。剩下的两处,一处是家丁仆侍们的杂院,另外一处则是像沈查子等人入住的“宾院”。
  
  沈老爷的院子名为“落鹜院”,总共又分了东西南北四面。沈老爷住在正东的院子里,小少爷住在了南侧,胡雅则是住在了西侧。北边原是沈家主母的住处,现在已经改成了个佛堂。
  
  等到沈老爷将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天色已经有些不早了,厢房里已经见了些西晒的日光,胡雅的脸上并没多少的乏意,她一直是端坐着,听着沈老爷的话,然后记了下来。
  
  房中分为了里外间,外间是个花厅,摆了整套的柳木桌椅,挂了幅雀鸟画,里间则是暖阁,支着张三面凌花床,一顶红粉罗纱帐,侧边则摆着个衣架和三尺壁橱,再是漆金梳妆台,摆设的很是周到。
  
  沈老爷看了眼有些闷热的西厢房,又命人找了两张竹帘子,挂在了门扉处,他正想叫人搬些绿目的花草盆栽进来时,听见了胡雅小声说道:“室内是不可以摆放花草的。”
  
  这是她遇见沈老爷后第一次出口反驳。在随县太爷去打虎村之前,沈老爷也曾听说过那个村子曾是出名的打虎村,村中调教出的新娘反倒是温顺如绵羊。他想起了那日祠堂里的煞血玉狐,这名叫做“叶胡雅”的虎村新娘的一语惊人,原本因为她几日来的谨慎表现,让沈老爷对她转了些印象,这会儿看来,骨子的执拗性子,都还在,是个多变的人。
  
  “真的要摆的话,”胡雅暗地里翻了个白眼,那些分明不将她放在眼里的仆人们已经开始往里头搬杜鹃,兰草盆栽了,“就放些仙人掌罢。”
  
  沈府里第一次有人忤了沈老爷的主意,他沉吟着,最后还是顺了她的意思。一切都安置妥当之后,沈老爷正准备离开时,胡雅问道:“老爷,胡雅以后该做些什么?”
  
  “少恬做什么,你跟着就是了。”先前拦在了回廊处的正是沈家的小少爷,沈少恬,“张妈,明个儿,你带着小夫人到另外几个院里见个礼,”他点了个身旁的老奴的名,意思是让她以后留在了西厢房里照顾着。
  
  沈老爷点名留在胡雅房中的张妈,是个三十出头的沉默妇人,平日里办事都是滴水不漏,是沈府里出了名的糖面儿人。
  
  张妈是个不声响的人,进屋到了现在,都是低着头,那双总是耷着的眼抬了抬,将厢房里头的两名少女先前的举动和里间的摆设都看在了眼底。
  
  西厢房的摆设算是中规中矩,该有的物什,一样都没有拉下。“落鹜院”中头一次有了这般岁数的女眷,沈老爷还是用了些心思,甚至问了二爷三爷院中的几位小姐的吃穿用度,全都照搬了过来。
  
  小夫人虽然是乡野出身,却生了好命,看架势,倒还有了几分大家小姐的风范,看着有几分三爷院里的主母佟氏的风范。
  
  老爷刚说要娶新人的时候,另外三处院子里,二爷和三爷都是闹腾了起来,直到老爷说了,新来的夫人若是没有子嗣,是不沾沈府的家产时,那两个院里的人才停歇了下来。
  
  要入门的小夫人出了年也只有十三岁,主母出事那阵子,老爷刚辞京官,心思都放在了商事上,怠慢了有了身子的主母,主母临终那会儿,老爷虽是未曾去探望,但也曾说过会一心善待小少爷。子嗣的事情,到了老爷这般年纪,怕是已经没了心思的。
  
  四兄弟中,唯有最喜热闹的四爷,没有多大意见,沈府里头大半的女眷都在了他的院里,外院再多个女人倒不是什么大事儿。房中的两名少女,长得周正些的那名正盯着送来的那些珠宝首饰,坐在了桌旁的小夫人则是。。。
  
  张妈慌忙收回了眼,小夫人正打量着自己,白日里少爷堵在了西院外头,打算给小夫人一个下马威,这事儿,整个“落鹜”院里的人都是知道的,老爷没发话,也就没人去干涉了,只是到了后头,事儿就不了了之了。
  
  “少爷平时和哪个院走得近些?”胡雅看着眼旁边的沈老爷,见他还是查看着房中的物什,一旁的张妈也不知是什么脾性,还不如趁着沈老爷还在屋子里,借着试探几句。
  
  “和二院中的几位小姐熟络些,又时常有一起玩耍,跟得同一个读书先生,”张妈如实说了。
  
  “读书先生,”胡雅眼里多了几分光亮,分明是有些乐了:“老爷方才说我只用跟着小少爷就是了,如此说来,我可以和他一起读书,写字了。”
  
  周嬅想了起来,“虎丫”入祠堂才是一个来月,还是不识得字的。她有些暗恼了起来,又觉得虎丫丢了打虎村的脸。
  
  沈老爷的脸色变了变,最后还是提醒道:“学堂有些。。。”他最后的几个字还没说完,南侧的厢房里传来了阵哭闹声。




☆、回 礼

  听了那阵子声响,西厢房里头的几人脸色各异。
  
  碗碟碎裂的声音,孩童的哭闹声,婢女老妈子的哄劝声接二连三的传了过来。
  
  张妈看了看日头,已经是午饭的时辰,心里知道小少爷又撒脾气了。小夫人的厢房和小少爷的离得近,隔了条回廊,就能瞅见了。
  
  沈老爷挪了挪步子,“房中的饭食怎么还没送过来?”听他的意思,是要在西厢房里用饭了。
  
  张妈听了话,也是有些慌了,沈府里有好几处的膳房,大膳每个院里只有一处,平日来客和逢年过节时才开的。
  
  院里的小膳间则是按着顺序依次给了老爷、主母、少爷的房中送饭。平日老爷在府中用饭的时候并不多,主母又过世了,送饭的顺序也就是从少爷房里开始的。
  
  幸好,今日还算是小夫人入门的“吉日”,大膳照着规矩先热了灶,西厢房里里很快摆上了饭食。
  
  饭吃得有些不安生,南厢房的吵闹声,听得沈老爷有些恼火了,手中筷具一摔,质问道:“少恬平日都是这般吵闹的,都已经八岁的人了,还和个三岁小娃一般撒泼,他院子里的人都是怎么管的。”
  
  张妈对“落鹜院”里的人也是知根知底,见主人问话了,“少爷房里头都是嘴软心慈的人,又可怜少爷孤零,所以都由着他了。”
  
  桌那头,胡雅喝了碗汤后,就搁下了手,沈老爷见西厢房那边闹着不肯吃饭,南厢房这个又吃得少,心里想着可是要换个厨子了,“张妈,以后每日给西厢房准时送餐来,然后再照南厢房那般,点心和汤水都备上一份。”
  
  “老爷,”胡雅听罢,出声询问道:“小少爷房中每日都额外加了餐点?”她入门的时候,已经看到了茶案上搁了好些糕点。
  
  周嬅在旁听得有些急了,“虎丫”怎么不开窍呀,沈府这样的人家,哪会和打虎村一样,只吃个三餐温饱。更何况,沈老爷赶还是很体谅的给了西、南厢房一般的待遇,她可别又胡乱说了话。
  
  难怪小少爷不吃饭了,胡雅心里叹着,随手都能找到些吃的,哪能老老实实地吃饭,她小时候也没少闹腾过,后来还是老祖宗找准了法子,才治了她的毛病。
  
  胡雅站起了身来,“老爷,膳间的事,可否交由胡雅来看管。”“落鹜院”已经有半年多没有管事的女主人了,沈老爷自己也是没这个心思去操心这些,只是一下子交到了新来的胡雅手中,是有些不合适的。
  
  如果只是个膳间,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儿,胡雅也正是摸准了沈老爷的也是这般的心思,果然,他随口就答应了下来。
  
  张妈撇了撇嘴,小户人家出身果然是小家子气了些,也不趁着新过门时要些紧要的事,膳间那样的芝麻地儿,以前的主母都嫌油烟味了,小夫人倒是眼巴巴地要了去。
  
  周嬅听着也是有些恼了,她在了打虎村的时候,也从没沾过什么柴米油盐事。
  
  当所有人都以为膳间是个鸡肚肠大的事的时候,胡雅心里却很清楚,白日里的那些桂花糖可不是白吃的,叶赫家几乎所有闹脾气的“小霸王”都经历过一次,“糖果后的甜蜜。”
  
  一直到沈老爷用过了饭,南厢房还热闹着,他只是皱了皱眉,似乎对这事已经是见惯不惯了,回了东厢房。
  
  胡雅见他送出了们,拎着长长的喜裙,在了南厢房外的走廊里走了一圈,又听到了好几口碗落地的声音。
  
  她也不走近,就挨着看了会儿热闹,沈少恬小少爷,坐在了地上,帽子飞了,鞋子丢了,一旁喂饭的奶娘,婢女围了一圈。
  
  过了午时,胡雅叫了张妈过来,吩咐了几句,张妈就颤着个大脚,去了趟膳间。
  
  南厢房已经没有动静了,该是奶娘将小少爷哄着午睡了。胡雅也摆了个软榻,在院落里头,找了个遮阳的树荫,小憩了起来。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周嬅走出了门来,看着胡雅盯着南厢房那头,嘴里噙着笑,两眼一瞬不瞬的,说不出的诡异。
  
  还不等周嬅询问,那条两边嵌着椭圆卵石的走廊里,跑出了个神情焦虑的妇人。
  
  妇人梳了个奶娘头,一身做工精细的绸缎夹衫,两只脚颠着,跑得有些气喘。她此时的神情焦躁,一双眼就往西厢房里看去,嘴里更止不住地小声咒骂着。
  
  她没想到小夫人竟然休息在了院落里头,嘴里的骂声都一字不落地被醒来多时的胡雅听了过去。张妈见了,连忙迎了上去。
  
  来的妇人是少爷的奶娘…刘氏,也是沈家主母的陪嫁丫鬟,在“落院鹜”里也是个能说得上话的人,能让小少爷听得进去几句话的人,小夫人初来乍到,该是要敬重些的好。
  
  “小夫人,”刘奶娘嘴上叫了一句,眼却不瞧胡雅一眼,好好人家的女儿,怎么会在了日头下睡觉,真是乱了规矩。这人模样生得丑,心肠也是歹毒,才是刚来,就克扣到了小少爷的头上,也不知是谁借了她的胆,“听说膳间是您让人停火的。”
  
  大户人家的膳间一天下来,哪能冷了灶台。先前小少爷一觉睡醒,嚷嚷着要吃糕点,房里头的又都冷透了。侍女去了膳间一看,却只有一把铁锁,冷冷清清,里头连个人影都没了,左右再一盘问,才说是小夫人说了,以后除了一日三餐和逢年过节,是不供糕点了。
  
  午饭时候,少爷就没吃几口,这会儿又哭闹了起来。刘奶娘狠狠地斜了胡雅一眼,才入门第一天,就如此,往后可是要怎么好。
  
  听了这些,刘妈忙要从里间取出了钥匙,她先前也是觉得有些奇了,小夫人要膳间的钥匙做什么。
  
  刘奶娘冷着个脸,正要接过那把不大的钥匙,手里一空,胡雅将钥匙夺了过来。




☆、掌 权

  刘奶娘刚要发火,胡雅却扁了扁嘴,做出了个小儿的模样,“张妈,你看这可是怎么好,我也饿了。”
  
  张妈听了话,又看了看里间,发现桌案上全空了,先前胡雅小憩之前,已经是命了周嬅将糕点都撤了。真不明白小夫人是怎么想得。
  
  “奶娘,你可知道,我为什么饿了,”胡雅的眼珠转了一圈,“可不是刚才和老爷吃饭的时候,吃得少了些,”她的语气和一般孩童无异,一句话里却露了好几个刺头。
  
  刘奶娘也是个明白人,沈老爷留在了西厢房里吃饭的事儿早就传透了整个大院,膳间的事也是老爷亲口答应交给小夫人的。
  
  胡雅站在了她的身前,北方的壮实奶娘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头,将好好的日头全遮去了,“你可得记得,晚饭的时候,让小少爷多吃些。”
  
  她说完;将那把擦得光亮的铜钥匙栓在了自己的腰带上,溜达院子去了。刘奶娘听完,脸都青了,张妈和周嬅也不肯留在了原地等她发火,就都跟着胡雅走了。
  
  前头的胡雅往了北向走去,身后的周嬅回头看了几眼,只见刘奶娘甩头就往东边跑去了,也是料到她要去沈老爷那头告状去了,忙出声提醒胡雅。
  
  张妈低着个头,小心地跟在了身后,胡雅的声音从了前头传来时,刚好落在了她的耳朵里:“都是院里的老奴了,刘奶娘该是知道,这个时辰,老爷人会在了哪里,张妈,你说是么?”后头那双走得几乎没有声音的脚,似乎踉跄了下,张妈支吾了句:“老爷这个时辰是去商铺里巡查去了。”
  
  真是妇人心,针眼大小,从沈老爷宁可在了西厢房里干听着南厢房里的哭闹声,皱着眉头吃了饭,就能猜出他是懒得理会这些芝麻大点的事。如果家中的男人也学着小媳妇小娃般午睡吃糕点,沈府早就是岌岌可危了,胡雅此时才不担心沈老爷会杀了个回马枪,算算时辰,怎么也要晚饭时分才回府,到时候。。。该哭该闹的,都该是歇停歇停了。
  
  刘奶娘果然挂着个脸回了南厢房,大院里头,只剩了几个婆娘,她找人抱怨了一通也不济事,只得是哄着小少爷吃了几块冷糕点,幸好屋里的热茶还是供着的。那杀千刀的新夫人,刘奶娘看着泪眼汪汪的小少爷,心里很是难受,等到迟些时候,看我怎么在老爷前头告你一状。
  
  离了南厢房,胡雅过了主廊,穿过了大半个“落鹜院”,到了北厢房。此处的景致和她那边有些不同,没有种那些暖眼的春花,而是种了满院子的荷。初春刚满,盛夏未至,水塘里,才是飞着些戏荷的蜻蜓,荷塘边则种了些新柳,都才抽出了些嫩叶。
  
  沈家已经过世了的主母,想来是个静僻的性子,种得也是些素雅的树木。胡雅想着沈老爷的沉稳性子和小少爷的胡乱脾气,心底叹着。池塘里的水却似乎听了这声叹息,泛开了涟漪。
  
  北厢房已经空了好些时候了,佛堂里也是由着些下人来掸下尘,一切都保持着主母身前的样子。
  
  佛堂里照例点着香火,拜着漫天的神佛,胡雅离了正厅,侧厅里头摆放了好些书籍,墙上挂着幅牧童指路图,桌案上的墨砚里还剩了些墨汁,是新研的墨、
  
  “老爷平日空闲了,回到北厢房来坐坐,”张妈见了她的举动,在旁应着。
  
  外院的人,都说沈老爷是个面热心冷的人,在了生意场上是笑意盈盈,回了宅里,却是没多少话,对主母和小少爷也是不闻不问。
  
  窗外传来了阵箫声,低音回落,高音迭起,让有些冷清的北厢房又热闹了些。
  
  周嬅连忙推开了窗去,春风入了室,吹起了几张宣纸,雪般落了下来,摊在了地上,上头不知何时染了滴墨。
  
  一管无瑕的玉箫在了沈查子的唇下,多了几分香艳,春光再好却比不上他眼底的温色,就是到了张妈这把年纪,都被忽高忽低的调子听得心慌意乱,更不用说周嬅这般年岁的孩童了。
  
  等到沈查子停了下来的时,不出所料的听得了身后传来了阵夸赞声,回头之时,他却是一愣,迎上了双波澜不惊的眸子,“小夫人,可是沈查子惊扰了您游园的心思。”
  
  “沈查子,你吹得真好,”周嬅围到了他的身旁,身后的那潭许久不动的水塘上,倒映出了一对童男童女的身影,抢去了一院的光亮。
  
  太过美好的事物,总是短暂的,胡雅心里没来由地有了如此的预感,“查查,你为何到了北厢房?”胡雅并不计较他的出身,只是有些好奇他为何无端端在了此处,吹了这么一曲。
  
  “老爷说主母生前喜(fsktxt…提供下载)欢听箫,所以让我闲暇的时候,到了此处吹上一曲,解解乏也好,”沈查子缓缓说道。沈老爷待他很是亲厚,除了给他找了出名的乐师学艺之外,更是允许他可以四处走动。
  
  “小夫人,”张妈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时辰已经不早了。”胡雅锁了膳间,小少爷这会儿只怕是饿得发慌了,老爷再过了个时辰就要回府了,真要吵到了老爷那头,就麻烦了。
  
  胡雅听罢,点了点头,身后的周嬅有些悻悻然,沈查子让开了道。
  
  三人走过去时,他的耳里听得了一句:“改明个换个曲子吧,曲子听着有些伤感,”胡雅的那条粉色喜裙被她提在了手中,穿过了主廊。
  
  沈查子的眼底留下了那阵粉色,他坐在了荷塘旁,眼底慢慢变成了红色。也是这么个时节,也是如此的荷塘,只是塘里的水却是红色的。
  
  解乏么,他自嘲着笑了起来,北厢房么,一曲“殇春”竟还有人能听得懂。春花虽绚,最易凋零,也不知是谁解了谁的乏,那管玉箫抵在了他红艳艳的唇上,压低着吹出了一个音,如泣如诉。
  
  同一时刻,膳间的门打开了,胡雅站在了门外看着里头的厨娘火头们忙碌了起来,嘴里说道:“小少爷的饭食,待会儿由我来伺候。”                        
作者有话要说:当你们看到这章的时候,我已经。。。出门了,嘎嘎,系统更新啊,一周后见了~




☆、乡 思

  胡雅领着一众人到了南厢房时,刘奶娘也正好堵住了回府的沈老爷,将下午小少爷挨了饿,吃了冷糕点,又险些坏了肚子的事说得是天花乱坠。
  
  临到了最后,她又往沈老爷面前一跪,扯着个袖口抹起了泪来,说是主母香火牌前还天天搁了热食,小少爷就已经日日吃了冷食,这以后的日子是难过了。
  
  沈老爷在外奔波了一日,肚子里本就有些烦乱,听了这么几句唠叨,也是有些责难起胡雅来了,心里也是有些后悔,竟将院里的事交给了个孩童。
  
  他此时有些口干,正要叫茶水,发现自己最常坐的那把太师桌旁已经放了杯茶,摸在手里,刚是下口的温度,心里的气又消了些。
  
  “到西厢房看看,”沈老爷想了想,真要是有这样的事,胡雅未免是太大胆了些,他娶她入门是为了照看少恬的,而不是虐待。。。
  
  西厢房的这一幕“虐待”场景,让气冲冲上门的沈老爷和刘奶娘都是有些惊了。沈少恬身旁没有了白日里的那些侍女婢从,旁边坐得正是胡雅。
  
  没有任何的哄劝,刘奶娘看着小少爷将满满实实的一碗饭都吃了干净,吃到了最后,他才说道:“今个儿的饭怎么特别多。”
  
  胡雅见了停在了门外的沈老爷,“给老爷加份碗筷,”又冲着沈少恬说道:“小少爷,你可是吃饱了?以后可是没有宵夜点心了的。”
  
  沈少恬下午饿了好几个时辰,又因为冷糕点腾空了肚子,这时看着一脸喜色的爹爹,歪着头想了片刻,将空碗往身后一递,“那就再来一碗吧。”
  
  胡雅轻笑了出来,“这碗不用压得那么牢实,”周嬅接过了碗,也止不住笑了出来,大户人家的小少爷还不是一样经不住饿。
  
  膳间的事儿,沈老爷不再说了,胡雅也乐得轻松,一餐饭吃得是和乐融融。
  
  饭后,沈老爷有了些兴致,就考了沈少恬几句,哪知他的功课却是一塌糊涂。沈老爷听得闹心,又训斥了几句。
  
  哪知沈少恬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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