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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道追踪-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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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做的事情,就已经是在犯罪了。”刘所长冷静的说。

“就因为在附近装几个声测仪器,”神偷嗤嗤的笑起来,“这也能定罪?不过我的样子你也看到,我估计等不到审讯,就死了。”

“我是让刘叔叔来救你的,”嫣儿说,“我不想你就这么死了。太冤枉。”

“刘叔叔,”神偷摇头,“刘叔叔……”

“其实你早就怀疑到我的身份了,”嫣儿说,“你为什么还带着我一起做了这么多事情,却不揭穿我。”

“因为我知道,你提议到我们来虎符镇做这一单,一定有你的理由,并不是要和我远走高飞这么简单。”

“你知道了,还答应我?”

“我就不要解释这个理由了吧。”神偷尽量吧语气说的轻松一点。

“嫣儿,还是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刘所长打断了他们的暧昧交谈,“事情已经完全控制不了了。你要负主要的责任。”

“除了安放几个声测仪,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把后果推卸到我的身上。”

“你知不知道,地下有个巨大的东西在苏醒。”刘所长严厉的说,“这个不是普通盗墓那么简单了。”

“应该是有一伙盗墓贼,在地下挖掘隧道,惊动了地下的东西吧。”

刘所长摇头,“你的设备是谁提供给你的?”

“你是警察,难道不知道规矩,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其实你自己都没见过那个人,”刘所长回答,“你和他之间从来没有见过面,只是通过特定的方式联系,他给你提供了设备。”

“看来嫣儿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打探那个人的下落,”神偷苦笑,“你们做警察的也真是累,卧底这么长的时间。”

“嫣儿和我,还有他的父亲,”刘所长把话语气放的很慢,“我们不仅仅是警察。”

“你们不会也是盗墓的吧,”神偷好奇,“同行?”

“你听说过发丘没有?”刘所长问。

“你们是发丘?”神偷问,“我倒是觉得一个人是发丘的路数。”

“应该是两个人,”刘所长说,“一个是跟着你做事的老沙,一个是工厂里的那个保安大拿。”

“既然这么说,你们应该是一起的,”神偷不禁佩服,“你们安排的镇巧妙,连老沙都是你们的眼线。”

“大拿是我的在部队里就知道他的路数,”刘警察继续说,“但是老沙,我以前不认识,只是根据他的作为,知道了他的一点底细。”

“你的意思是,你和嫣儿不是发丘的路数?”

“天下的偏门众多,”刘所长顿了顿,“我们是卸岭。”

神偷听了刘所长主动报上门派,知道事情已经开始摊牌了,而且情况远远比自己想的要严重。隔了一会神偷问刘所长,“看来我们要好好谈谈。”

刘所长看了神偷一会,然后说:“你现在中了蛊,时日无多,你不觉得是因为你在这件事情中的作用,已经做完了吗?”

“也许是这样吧,”神偷说,“我现在这个样子,可能是他觉得老沙的能力,能够取代我。”

刘所长和神偷两人猜谜似的你来我往讲了几句,换做是旁人谁也听不明白。

“我能解决你身上的蛊毒,”刘所长说,“但是你需要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我不指望你能找出他的下落,但是你毕竟和他打过交道,你的线索很重要。还有,那个老沙你知道他多少底细?”

神偷看着刘所长问:“你是以警察的身份,还是以门派的身份?”

“门派的身份,”刘所长指着嫣儿说,“其实那个人,和他的父亲是师兄弟。”

神偷看向嫣儿,“怪不得。”

“现在可以说了吗?”刘所长问。

神偷没回答,刘所长点头,嫣儿在一旁说:“这几年,我瞒着你,你问个明白,心里是不会踏实的。”

嫣儿看了看刘所长,刘所长说:“该说的就说吧,现在都已经成这样了,没必要在隐瞒什么。”

嫣儿开说起来,而且是从头讲起,涉及了很多渊源。

原来嫣儿的父亲姓穆,嫣儿的名字的确没错,就是穆嫣儿。老穆比刘所长的年龄大一点。老穆和刘所长还有一个姓任的人都是一个门派的同门,这个门派就是卸岭了。要说卸岭这个门派也有很长的历史了。起源说起来是西汉末年的绿林军有关。创始人是汉光武帝刘秀。这种说法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东汉到宋朝,卸岭门派一直没什么名声,史籍几乎没记载,就算是野史,偷盗门派说的多的也是发丘,摸金,搬山更加多一些。或者是某种可能,因为卸岭是刘秀开创的,所以卸岭的门派一直和当朝的政权的关系更加紧密,民间活动反而少一点。在官府的庇护下,这种门派也能更加隐秘。

所以无论朝代如何更迭,卸岭的门派一直隐藏在官府里。情况到了宋朝开始发生改变。辽金元对宋朝一直侵犯,北宋成了南宋,最后南宋也没了。卸岭这个门派一直都是汉朝政权的附属,就算是五胡乱华的年代,也是跟着南朝的政权更迭,可是蒙古灭了南宋,天下成了北方游牧民族蒙古的天下。卸岭作为秘密的组织,只能流落到民间。但是他们的目标和任务,反而清晰起来,野史的记载也多起来。

大致就是,卸岭一派,非常懂得风水,他们盗墓,并不是以钱财为主,而是破坏汉族以外政权的风水,说大一点,就是龙脉。

所以卸岭有一个严格的规定,就是门人必须是汉人,绝不接受外族。

辽金元从北向南入侵中原,那个时候,卸岭已经开始有所作为,不停的挖掘辽朝,金朝贵胄的陵墓,破坏龙脉,甚至在元朝建立后,他们做了一件非常大的事情,把成吉思汗的陵墓给挖了,这件事情,让蒙古人特别愤恨,在天下下了追杀令,要对卸岭赶尽杀绝。卸岭门派就又一次销声匿迹,门派凋零,门人散落到各个地方,听说还有一些卸岭的门人,远走中亚,继续在那边破坏蒙古人的风水,然后在那边扎根,繁衍生息,到了现代反而不是汉人的组织了。留在中原的保持着汉人的纯洁性,又受到元朝的迫害和打压,渐渐敝零。

不过卸岭一派当年挖掘蒙古贵胄的风水的事情还是起到了效果,元朝得国不到百年,就被汉人武装推翻,朱元璋建立明朝。明成祖朱棣,通过国师道衍,寻找到了卸岭,卸岭再一次归附到汉人政权。但是已经元气大伤,很多厉害的门人要么死了,要么远走异域,回不到当年的鼎盛时期。

接着就是明朝被清朝取代。这次之后,卸岭又一次沦落到民间,清朝本来就是后金,女真族的后人。金朝时期,女真族的政权估计也被卸岭破坏过风水,知道卸岭的厉害,于是也费劲力气压制卸岭,卸岭在清朝眼中,威胁不下于天地会、白莲教等等反抗势力。所以清朝下令,汉人决不能过山海关,进入东北。因为世人所知,清朝的龙脉就在关外,黑山白水。

不过时间长了,清朝统治中原已久,出了流传龙脉有大量财宝之外,龙脉本事的事情不再向从前那么重视。时间进入到二十世纪,清朝积弱,列国入侵。清朝自顾不暇,也是天明使然,清朝的八旗贵族已经敌不过汉官员的势力。汉族官员在百日维新之后,势力更加强大,逼迫清朝做出了两个改变,从根本上彻底把清朝掀翻。一个是取消科举制度,断绝了天下读书人的仕途希望,读书人不能做官,就天天叫嚷着要造反。还有一个改变,就是清朝放开了汉人禁止出关的制度。于是大批汉人闯关东。卸岭门人就是夹杂在千百万人中,到了关外,然后门人聚在一起,挖断了清朝的龙脉。

不出几年,清朝灰飞烟灭。

然后卸岭门派再次消失。

卸岭门派和别的偷盗门派不同,越是名声在外,就证明无所依靠,一旦消失,就证明和政府有了联系,被政府秘密安排,专门进行一些风水上的任务,就算是共和国成立,也不能例外。共和国是汉族政权,卸岭从道理上当然是要归附的。

这就是为什么能有人花费这么大的资源修建一个钢厂的缘故。

说道虎符镇的钢厂,事情又得从南宋末年开始说起。当年耶律乞努兵败的原因是拿不到援兵虎符,当时的虎符是被人给偷了,偷虎符的人,就是卸岭的门人。木华黎击败耶律乞努之后,发现耶律乞努要在战场筑陵是有原因的。原因是这个地方的地下风水十分特别,地下有大量铁矿,这是其一,另外一个原因是,地下有一条大鱼,身体延绵几十里,不能动弹。这个应该就是上古神兽,沧海桑田后被困在这个地下。这种超自然的生物历来就是王公贵族风水的好地方。耶律乞努死后,木华黎就把他的尸体放在了这里,作为一个风水布局。事情做得很隐秘,不为外人所知,并且留下了耶律乞努的亲兵作为守陵人。并且把所有知情的汉人屠杀殆尽,目的就是不让卸岭门派知道这个事情。这个地方就被命名为虎符。

明朝道衍通过朵颜三卫来到了虎符,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道衍并没有挖掘耶律乞努的坟冢,也许那时候明朝已经得国,卸岭已经收编,道衍不愿意节外生枝。

可是到了现代,共和国成立后,卸岭的门人还是根据看撤队的线索,打听到了虎符镇下的耶律乞努的坟冢,于是在六七十年代修建了这个钢厂。七六年唐山地震,大鱼被惊动,卸岭门派打下了一个入地钎,暂时压制这个坟墓。

这个事情就渐渐的到了老穆刘所长还有那个姓任的身上了。

他们三人是卸岭门派的同门,幼年进入门派,老穆直接做了警察,姓任的同门在地质勘测队,刘所长去当兵,做到营级干部,突然听到门派的消息,老穆和姓任的在虎符镇同时失踪。虎符镇下的坟墓出了意外。刘所长于是立即专业复员,到虎符镇所在的县当警察。为的就是查清楚当年的事情。

而嫣儿,小时候父亲和任叔叔失踪后,也一直想打听到父亲的下落。现在的情况就是,很可能老穆和老任两个人因为特殊的原因,背叛了卸岭门派。

钢厂一直有事情发生。守陵人蠢蠢欲动,千年的祭祀又一再发生。卸岭门派对天下所有本领高强的盗贼都有记录,神偷也不例外。最终打听到老任的一些线索,但是追踪不到老任,倒是知道老任和神偷有过联系,于是嫣儿就在卸岭的安排下,做了几个案子,接触到神偷,引起神偷的注意。当神偷接到某人的命令,到虎符镇来的时候,嫣儿也跟着来了现在几乎就能肯定给神偷这笔生意的,就是老任,而且那个声测设备,就是老任提供给神偷的工具。现在刘所长才明白,那个声测设备的作用,最主要的作用就是,为了唤醒地下的那个巨大神兽。而老任下一步计划,还不明白,但是肯定和耶律乞努有关。至于老穆到底在什么地方,一点线索都没有。

神偷听了嫣儿把这些事情说完。知道自己就算是要隐瞒,也不大可能了。他的老板,很可能就是老任,而老任已经放弃了他,老沙是个意外出现的人物,现在已经被老任注意到了。好在老沙现在和大拿一直保持同一个立场,而大拿是刘所长安插在钢厂的棋子。

不过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老沙和大拿很可能是另一个门派发丘的传人。事情就是这样,人都齐了,就看老任到底要做什么事情出来。

第八章六鳍鲤鱼

神偷听嫣儿把这些来龙去脉说完,知道该自己说了。

“你真的能弄好我身上的蛊毒?”神偷问刘所长。

刘所长说:“我和老穆,还有老任从小一起长大,到了二十岁才分开,在你身上下蛊的人我大致也明白是谁,既然他能在湖南找到这种人,你觉得我就不能吗?”

“听说解蛊的人必须是下蛊的那个,”神偷问,“你找来的人能救我?”

“我本来也是怀疑这事和老任、老穆是不是真的有联系,但是看到你身上下的蛊,心里就完全有数了。”刘所长说,“我说过我们很小就在卸岭这个门派接受训练,各自进入不同的部门也是长大之后的事情,我们三个人在小时候曾经在湖南呆过很长时间。跟一个下蛊的村落来往很久。在你身上下蛊的人,应该是我的老相识。”

“可是如果这样的话,你说的那个老相识,现在是为老任做事的,她回听你的?”

“我可以把她们当家的人叫来,”刘所长不屑的说,“这个对我来说只是小事一桩。”

神偷看见刘所长这么有把握,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于是把和老任之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神偷出身于书香门第,然后落草,这个就不多说了,嫣儿是知道的。神偷在九十年代初也渐渐在道上有了名气,自己在前两年,突然被人找到,说是有笔买卖要找他做。他就应承下来,结果对方的做事的方式很奇怪,领头人不露面,给了定金和相关的设备,然后交代了任务,就没了消息。

神偷在做事的过程中发现,自己只是那个神秘人物找到的帮手中的一个而已,那个任务很复杂,要在一个已经废弃的军事基地里面偷一份文件。神偷的作用就是在山洞内安插一套干扰设备,其他的工作另有他人完成。

这种合作者之间相互不联系,但是在一个幕后者的策划和安排下完成的任务,实际上非常困难。显示出操作者的高超协调能力。事情结束后,神偷拿到了他该得的那份钱。但是他一直很佩服这件事的操作者。

“那个人一定就是老任了,”刘所长听到这里,插嘴说,“当年我们三个人,最有协调和筹划能力的就是他。”

“那你和老穆也该有一点本事吧,”神偷问。

“你倒是挺喜欢多管闲事。”刘所长笑了笑。

“职业习惯,”神偷说,“跟任务有关的人,我都要琢磨一下对方的特点。”

“嫣儿的父亲,老穆,”刘所长说,“在我们中最年纪最大,他的特点就是感觉特别敏锐,同行察觉不到的东西,和平常人完全无法看出的细节,他都能查出来。说简单点,就是他特别会找东西。”

“你呢。”

“我在三个人中本事最弱,”刘所长不知道是不是在自谦,“我年纪最小,我的本事比他们差远了,我就是认识的人多,能够找到最合适的工具和人,给他们提供支持。”

“这也是很了不起的本事了,”神偷知道刘所长一定有所保留,但是他能说到这个份上,也算是很够意思。

于是神偷继续往下说。

神偷又晃荡了两年,然后认识了嫣儿,和嫣儿做了几单生意,在半年前,接到了那个神秘人——现在知道了,就是老任的任务,要他到虎符镇来,主要的目的就是安放这一套声测仪。然后把地下的环境都给绘制出来,这是比较高端的盗墓手法了,绘制出来后,再实地去探测一下,看看有没有意外的机关,事情就算是完结了。神偷觉得探测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风险和难度,但是要进入地下实地勘察,自己的本事怕不够,于是就找到了曾经和自己合作过的老沙。老沙的本事了得,他是知道的。结果没想到,事情进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设备一再出故障,任务没有完成,老任应该是没有了耐心,觉得自己的能力有限,干脆就就放弃了自己。

“其实这件事情,”嫣儿说,“我一直瞒着你。”

“地下的环境布置,你已经绘制出来了?”神偷问。

嫣儿什么都没说,又看了看刘所长。刘所长点头。嫣儿就把电脑给搬过来,对神偷说:“其实软件是兼容的,设备出了被干扰过几次,运行也一直正常。”

神偷苦笑,“我还是太相信你了。”

嫣儿把电脑摆弄几下,一个模拟图形显现出来。

“这就是地下的环境。”嫣儿用手指了指,“这个是入地钎的位置,你可以看见,里面的环境和走向。”

神偷仔细看了很久,看明白了,这地下的形状就是一条巨大的鱼形,入地钎正直插在大鱼的心脏。而鱼的身上有六个鱼鳍,鱼鳍很长,铺展开来,跟翅膀一样。

“这种鱼叫鮯鮯,大鲤的一种,”刘所长说,“你如果看书的话,应该知道。”

“山海经,东山经,跂踵山里的记载。”神偷摇着头说,“这种鱼有六个鳍,是古代的巨型鱼。干我们这行,这种事情要知道的多一点。”

“这种六鳍鲤鱼,”刘所长说,“非常喜欢吃铁,所以它生存的地方一定有巨型的铁矿,并且体型巨大,身体强韧,一旦翻动,山崩地裂,自古被列为最危险的神兽之一。”

“耶律乞努把自己的坟墓藏在这条鱼下面,也算是对自己坟墓的一个保护。”神偷说,“我明白木华黎当初为什么也要这么做了,蒙古人要打天下,就需要大量的铁器,耶律乞努就是守护这个铁矿的守卫。可是还等不及开挖铁矿,元朝就覆灭。明朝建立后,天下止戈,这个铁矿和风水就需要被好好的隐藏起来。”

“我不知道老任和老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刘所长说,“为什么会要把事情闹到如今这个境地,鲤鱼翻身,耶律乞努就会还魂,他当年下过诅咒,一旦得到虎符的另一半,他就会带领阴兵,重振旗鼓。”

“老任是不是已经得到了虎符的另一半,”神偷说,“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就是要把另一半虎符带到地下,他根本就不是要在耶律乞努的坟冢里拿什么东西,而是要把虎符给送下去。”

“由于大鲤存在,”刘所长说,“他必须要绕过大鲤,在地下找到通道。”

“可是他为什么要通过我惊动大鲤?”

“大鲤醒了,”刘所长说,“身体伸展,淤积在身体内的淤血才会贯通。”

“所以就可以让人进去,把路给找出来。”神偷说,“这个想法太异想天开了,不可能做到。”

“已经有人在做了。”

“谁?”神偷想了想,“老沙?”

“还有大拿。”刘所长说,“我和守陵人一直都有交往,他们现在正在大鲤的身体里,顺着鱼骨,准备走到鱼头的位置,钉一颗铜钉到鱼头上。”

“那样的话,老任不就失算了。”

“所以还有一拨盗墓的人,”刘所长说,“他们从另外的方向,已经挖到了鱼头的部位,等着大拿和老沙把路找到,再进入大鲤身下的坟冢。”

“现在我倒是很好奇,”神偷说,“当年木华黎是怎么能在不惊动大鲤的情况下,修建这个坟冢的。”

我没想到老沙会跟我讲述神偷和刘所长的对话,向我说明地底神兽的真实样子,以及主动来说明很多事情原委,人物的来历,把整个故事里,原本神秘的气氛,驱散了很大一部分。

不过换一种角度来想,老沙的确是个擅长说故事的人,因为经过他一五一十的说明,我反而提起了更大的好奇心。

在之前,我一直在猜测守候在古墓里的神兽到底是什么,但这种事情,其实不好猜,太宽泛了,只能是保持这么一份好奇的心思,等待他来解惑。现在得到确切答案了,我的心思就全部都到了老沙和大拿在地底的经历上。

他们两个人,进入到水潭里,这个水潭下,显然还不是陵墓的入口,而是在神兽的身体里。

也就是说,两个人,在地底的历程才刚刚开始,他们必须找到神兽的头部,然后去插入铜钉。更有意思的是,这时候的老沙和大拿,还在怀疑守陵人的心思,他们并不确认那枚铜钉的用途是唤醒神兽还是压制神兽。

大拿或许还不会多想什么,但对疑心重,很难相信别人的老沙来说,这整个过程,肯定会从头到尾都让他备受煎熬。

而以我的直觉,两个人处理这个事情肯定不会那么容易,而且极有可能要遭遇另外一拨盗墓贼,就算运气好躲过,他们能否完成镇压神兽的任务,还是未知数。

老实说,我很想听老沙说起进入陵墓的经历,因为那才是整个故事的最精彩部分,但一旦要进入陵墓,就说明镇压神兽的任务失败,鲤鱼翻身,形势走向最凶险的方向。

一想到这些,我内心亢奋起来,呼吸变得急促。

“你好像很紧张。”老沙笑着望向我说。

“不,我这是激动。”我说,“我迫不及待想知道后面发生什么。”

“其实在大拿从潭底上来后,我跟你现在的情形差不多。”老沙抬了抬眼皮,陷入了回忆。

大拿上到岸上后,休息了一会儿,跟老沙说起了下潭的经过。

他进入水潭,走完阶梯之后,手中拿起铜钉,一个猛子扎了下去,那水中的细丝虫见了铜钉,都躲得远远的,好像这铜钉是什么致命的物什,根本不敢与之接触。

仗着有铜钉开路,大拿闭气功夫又到位,一个千斤坠,身体急速下降,很快就到潭水下方。

别看这个水潭比钢厂旁边的蓄水池要小很多,但却比蓄水池要深很多,大拿只觉得自己到不到底,水压越来越大,他知道陵墓的大门极有可能是开在水底,所以咬着牙坚持,一心要到底再说。

矿灯在水下照不到多远,整个水潭包裹在他周围,黑暗的世界将他围住,那种感觉很不好受,像极了行走在漆黑的森林里,附近有无数的凶猛野兽在虎视眈眈。

大拿看不到,但能感觉到那种压迫和危险,知道黑暗里随时都有东西会冲出来,要跟他搏命。

在冰冷的水中,他手中的铜钉,发出热度,越往下,温度仍然在升高,大拿很确定,这件东西真的是宝物,心中有底气,就又什么都不怕了,继续朝水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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