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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灵笔录-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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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云杜若讲到这里,我淡淡一笑戏谑地说。
    “这名字谁给你起的啊?你爸妈看起来挺风雅的,怎么会让你当警察的?”
    “他还风雅……”云杜若摇头苦笑,无可奈何地对我说。“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我这名字的由来,不过名字不是我父母取的,听他们说是一个看相的人取的。”
    “看相的?”我好奇地看看云杜若,有些意外的说。“你还相信这些?”
    “我当然不相信,不过我爸挺相信的,不就一个名字嘛,有什么好计较的,倒是没想到居然能和楚辞扯上关系,挺意外的。”
    我和云杜若就这样一直闲聊着,时间过的挺快,外面的天色黑了很久,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我们站起身走到窗边,全神贯注地看着外面,我就是在这个时间看见路过的小孩和推着童车的慕寒止。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我一直等待的铃声并没有如同期盼的那样响起,连同慕寒止也没有出现,云杜若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四十分钟,和我对视一眼,表情有些焦急。
    按照慕寒止的说法,小孩梦游的路线和时间是固定的,这个点都还没有出现,让我很是奇怪,云杜若一筹莫展地叹口气,我想起慕寒止说过,小孩梦游后会回到那栋居民楼玩耍,我侥幸的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那栋居民楼里。

  第二十七章 烧冥币的老女人

我和云杜若急忙赶往我上次见到慕寒止的地方,也就是她在婚纱店留下的地址。
    长平街五十三号。
    破旧的大楼看不见一丝灯光,杂草在夜风中摇晃,残破的门窗松动地在风中撞击,发出的声音让这里显得荒芜阴森。
    云杜若打开手电,我从上次见到慕寒止的楼梯口上去,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声音,怕是惊动了上面的慕寒止和小孩,当我和云杜若走上五楼的拐角,那里空无一人。
    我上次就是在这里见到慕寒止和蹲在墙角的小孩,露台微弱的灯光下我和云杜若搜索四周,并没有任何发现,就如同我上次离开这里一样,我始终都感觉像是一场虚幻的梦。
    云杜若有些不甘心,我和她挨着把整栋大楼重新搜查了一遍,很明显这里是不可能有人居住的。
    从居民楼下来,云杜若重重叹了口气,表情有些失望和黯然。
    “慕寒止留下这个地址一定有原因,明天我从这方面着手调查,希望会有发现……”
    我把手指放在嘴角,脸色惊讶地示意云杜若安静些。
    然后皱着眉头仔细听着什么,夜风中荒废的大楼异常的安静,任何一点声响都格外的清晰。
    “你听到什么没有?”我有些疑惑地问。
    云杜若一愣,抬起头看看四周,聆听了片刻后,正想摇头忽然头看向身后,默不作声地又听了一会。
    “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唱什么?”
    “我也隐约听见了。”我点点头,从黑暗中传来的声音我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
    我和云杜若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那是这栋居民楼转角的地方,在疯长的荒草中,我和云杜若看见一团火光在明灭,再往前走几步,我愣在原地,之前听不太清的声音,慢慢变的清晰。
    对镜容光惊瘦减,
    万恨千愁上眉尖。
    盟山誓海防中变,
    薄命红颜只怨天。
    ……
    这后两句我曾经在见到慕寒止的那晚也听她唱过,云杜若和我立刻快步走过去,那团明灭的火光旁一个女人背影,婉转的声韵从她口中低低吟诉,听得出京剧的韵味。
    看背影这女人身材臃肿,和我记忆中的慕寒止截然不同,分明不是她,听见身后有人,女人惊恐地转过身,这个点在荒废的居民楼下看见陌生人是谁都会害怕。
    女人大约四十多岁,虽然年老身材走样,可看五官年轻的时候也是风姿卓越的人。
    “你们……你们是谁?”女人的声音透着害怕。
    我和云杜若纷纷亮出证件,女人看了后才心安下来,又转过头往那火堆里添加着什么,火势又旺盛了一些,我走进才看见女人点燃的是冥币,火堆的旁边还插着两支蜡烛。
    今天应该不是什么烧纸祭奠先人的日子,否则早上走的时候没发现韩煜的生意有多好。
    “请问你刚才唱的是什么?”我蹲了下去很客气地问。
    “鸳鸯冢!”女人神情有些淡淡的惧怕,一看就知道心里藏着什么事。
    “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云杜若问。
    “周白曼。”女人淡淡地说。“你们叫我曼姨就成,深更半夜的你们跑到这里来干嘛?”
    “曼姨,你大半晚上给谁烧纸啊?”我好奇地问。
    “一个年轻时候的朋友。”周白曼忧心忡忡地回答。
    “今天是她的忌日吗?”我问。
    “不是……”周白曼说到这里舔舐了一下嘴唇,短暂停顿的手又开始往火堆里加冥币。“好多年都没有拜祭过她了,回来拜祭拜祭她。”
    “你以前是住这里的?”云杜若一听职业性地关注起来。
    周白曼默不作声地点头。
    云杜若连忙把画像拿出来,递到周白曼的面前,认真地问。
    “曼姨,麻烦你给看看,画像上这个女人你见过吗?”
    火光照亮了云杜若送过来的画像,周白曼随意地瞟了一眼,整个人脸色瞬间苍白,手一抖手中的冥币掉落在地上,夜风吹过卷起冥币到处飘散,周白曼嘴角不停蠕动,看得出很紧张和害怕。
    “寒……寒止!”
    我和云杜若一听眼睛顿时亮起来,看样子周白曼是认识慕寒止的,云杜若连忙追问。
    “你认识这个人?”
    “当然……当然认识。”周白曼断断续续地回答,火光下的画像上慕寒止的脸忽明忽暗,周白曼有意识的避开去看画像。
    我留意到周白曼不正常的表情,眉头微微一皱。
    “能不能给我们说说慕寒止这个人。”
    周白曼拾起几张散落的冥币放在火堆中,看着明灭的火光沉默了半天,好像那在那团火光中找寻着记忆,然后慢慢告诉我和云杜若。
    她刚才唱的是传统京剧鸳鸯冢曲目里面一段青衣的唱词,自古到今,唱青衣的人成百上千,但真正领悟了青衣意韵的极少。
    慕寒止是个天生的青衣胚子,很多年前,京剧《鸳鸯冢》的演出,让人们认识了一个真正的青衣。
    台上的慕寒止演什么像什么,那个时候听京剧的人还很多,而慕寒止的青衣台下貌美惊人清雅脱俗,而调眉,包头,上齐眉穗,戴头套后台上的慕寒止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青衣的唱功最讲究,慕寒止二簧慢板转原板、转流水、转高腔样样不落,要是在以前京剧还盛行的时候,慕寒止一定会成为继四大青衣后的另一位名角儿。
    “后……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我听得有些入迷,都忘了查案的事。
    红颜薄命!
    周白曼重重叹了口气,慕寒白出名的早加上又是美人胚子,当时追求她的人太多,可慕寒白从未对谁心动过,因为她爱上一个男人,谁知道慕寒白一江春水向东流,在怀上这个男人的孩子后,被这个男人始乱终弃。
    那个年代,名声对于一个女人是极其重要的,何况还是一名戏子,慕寒止终日郁郁寡欢,最终无法忍受煎熬,她怪自己那张脸才让她变成所有人背后指指点点的对象。
    周白曼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
    慕寒止把硫酸倒在脸上,然后带着孩子从这楼上跳下来。
    周白曼抬起手,指着我蹲着的地方,抬头看我,火光下她的脸阴沉哀伤。
    “就是你蹲着的地方,慕寒止和小孩就是摔死在这里!”
    ……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周白曼,然后去看云杜若,她的表情和我一样震惊,我下意识移动脚步,看着我刚才蹲的地方,想象着一个女人和孩子面目全非血肉模糊躺在这里的情景。
    “你……你说很多年前?”云杜若抿着嘴惊讶地问。“慕寒止跳楼到底是什么时候?”
    “二十年前!”
    我和云杜若彻底地茫然和震惊,拿着画像再次向周白曼确认,周白曼点点头样子很肯定。
    不会错的,我永远不会忘记她,我和慕寒止当时在京剧团都是青衣,团里分ab角,她是a角,而我是b角,说白了我就是她的影子,只有在她休息的时候才有我出场的机会,我又怎么会记错一个让我活在影子中的女人。
    年轻的时候我妒忌过,也诅咒过她,但慕寒止死的那天我刚好也在,我是看着她从楼上跳下来,她也是可怜的女人,这些年我一直忘给她说一声对不起。
    周白曼告诉我们的事,让我和云杜若呆滞地愣在原地。
    慕寒止二十年前就死在这里。
    那去婚纱店买婚纱的女人又是谁?
    我在楼梯口见到的那个红衣女人又是谁?
    我突然记起婚纱店员在给我们描述慕寒止的时候,也提到过,当时她穿着一件红色的衣服,鲜红鲜红,像血一样的颜色,而慕寒止出现在婚纱店,正是那天是晚上快打烊的时候。
    一个只会在夜晚出现的女人,穿着红色的衣服,周白曼说慕寒止摔在地上时候,整个人浑身是血……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喉结蠕动一下,就连云杜若也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天才职业性地敏锐起来。
    “既然今天不是慕寒止的忌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祭奠她呢?”
    我也认真地看向周白曼,她的眼角有一丝恐惧和慌乱闪过。
    “她回来了!慕寒止回来了!”
    “什么?”我眉头一皱疑惑地看着她。“谁回来了?”
    周白曼慢慢转过头,去看我们身后那栋已经荒废的大楼,声音颤抖地告诉我们,这栋大楼快要拆除,这里以前是京剧团的宿舍楼,搬走之前她的家就在慕寒止的旁边。
    几天前周白曼晚上回来,因为老房子里还堆放着一些杂物,因为马上要拆除的原因,她想回来看看有没有要带走的,上楼梯的时候,她听见有人在低吟她再熟悉不过的鸳鸯冢。
    周白曼也是唱青衣出生,一听唱腔就吓了一跳,她太熟悉这声音,正是当年她和慕寒止唱的片段,周白曼听出这是慕寒止的腔调后大吃一惊,可上了五楼声音戛然而止,周白曼以为自己听错了,战战兢兢路过慕寒止原来房间。
    正是云杜若在婚纱店找到的地址。
    长平街五十三号五楼二十一室。
    周白曼隐约听见房间里有细微的声音,虽然害怕但还是疑惑地从残破的门缝里往里看。
    周白曼说到这里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手都在轻微的发抖。
    “我看见一个女人坐在房间里对着镜子梳头,小孩就蹲在她旁边玩耍,我本来看不清女人的脸,可我看见了镜子……”周白曼的手抖得剧烈声音也透着恐惧。“镜子中我看见慕寒止,她应该是看见我了,从镜子里她对我笑,那笑和二十年前的她一模一样,然后房间里的灯突然熄灭,声音也消失了。”
    “后面……后面发生了什么?”云杜若微微张开嘴惊讶的问。
    “灯熄灭后,我很害怕,因为房间里没有声音,我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把眼睛放在门缝上,房间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突然……”周白曼的呼吸变得急促,嘴角不停蠕动,眼神中充满了恐怖的慌乱。“突然一张脸出现在我面前,血肉模糊分不清五官,像是被烧毁过,皮肉都腐烂的掉落在脸上。”
    我整个人一惊,瞬间想起我在视频中看见的那个女人,和周白曼所描绘的一样,都有一张异常恐怖残破的脸。
    她被吓得跌倒在地,而五楼二十一室又恢复了安静。
    周白曼在说完以后,手中最后一张冥币也放进了火堆里,她呆滞地看着燃烧的火光,眼神中充满了惧怕和惶恐。
    “或许是因为你以前和慕寒止之间多少有些工作上的过节,所以再次经过她房间的时候,胡思乱想让你看花眼了。”云杜若试图把所有不合逻辑的事情归结到正常的层面上。
    “是的,我当时也是这样想的,我虽然妒忌寒止,可我从来没想过害她,事实上她有小孩后,我一直对她挺好,我还给她小孩买过玩具,是一套跳棋,小孩挺喜欢,寒止也很感激我。”周白曼神情呆滞地看着火光回答。“寒止跳楼那天我也在,小孩兜里还装着我送他的弹珠,从楼上摔下来,弹珠洒落一地,后来这些弹珠被清理干净,寒止下葬的时候我也去过,那套跳棋我放在她和孩子的旁边。”
    听到这里我手不由自主放进裤兜中,周白曼抬头去看云杜若,表情很茫然地害怕。
    “那晚我跌倒在地上,然后……然后我听见有东西滚动的声音,一直滚到我旁边,我拾起来一看,你猜是什么……”
    周白曼慢慢在我和云杜若面前摊开手。
    一颗圆滑的玻璃珠在她平摊的掌心。
    “这是我送给慕寒止孩子的那套跳棋里的弹珠,我清楚的记得,我放在了她们的旁边,看着被泥土掩埋。”
    周白曼说完后,我的手从裤兜里拿出来,摊开的掌心是一颗和周白曼一模一样的弹珠。
    那是从小孩手中遗落的,我还没来得及还他!

  第二十八章 青衣

屠夫居然在笑,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在桌上来回捣腾手中的烟,我和云杜若把调查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他后,屠夫已经笑了快五分钟,不过一直没听见声音。
    云杜若在屠夫面前一向镇定自若,现在也开始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屠夫的样子我心里也发毛,其实和云杜若进来给屠夫汇报的时候,我已经有心理准备,劈头盖脸的痛骂是少不了的。
    偏偏我这一次猜错了,屠夫在笑,可脸越来越阴沉。
    “你们是不是打算告诉我死了二十年的女人又复活了?”屠夫终于说话,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和云杜若面面相觑,都没有回答。
    屠夫把我们交上去的报告合起来,手在上面拍了拍。
    “我不想再提醒你们的身份还有你们身上穿的这套制服,你们甚至连荒唐都算不上,知道我为什么笑吗?是可笑,是你们可笑!”
    我和云杜若无言以对,我也知道这事说出来荒唐,可从之前种种汇总的线索以及婚纱店店员的描述,还有遇到的周白曼的陈述,几乎所有人都在告诉我们同样一件事。
    死了的慕寒止又出现了。
    “容彦,你是主检法医,按理说不应该让你参加案件侦破,你和云杜若既然都查到这里来了。”屠夫把面前的报告推还给我们。“慕寒止是人也好,是鬼也好,既然能出现,那你们就给我把她找出来,干了大半辈子刑侦,什么样的嫌疑人或者凶手都见过,唯独没见过鬼,就麻烦你们让我开开眼界。”
    从屠夫的办公室出来,我和云杜若都知道屠夫是真发火了,云杜若说既然案件牵扯到慕寒止,而已经有人亲眼目睹死了二十年的慕寒止出现,姑且不说周白曼的话无从考证,可婚纱店员描绘出的画像刚好佐证了周白曼陈述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
    无名女尸案和一个死了二十年的青衣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云杜若的意思是要重新翻查二十年前慕寒止跳楼自杀的案子,只有搞清楚慕寒止这个人或许才能弄清这之间的关系。
    我和云杜若去了档案室,在一大堆尘封的旧档案中翻查了半天,终于找到慕寒止的案件档案。
    翻开第一页是案情陈述,我的目光落在经办人签名栏。
    姜山。
    我和云杜若对视一眼,当年经办慕寒止自杀案的人竟然就是屠夫,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一个探员,案情陈述是他所写,慕寒止跳楼当晚,屠夫也在现场。
    我现在终于有些明白屠夫之前为什么会一直没有声音地笑了,我们居然翻出了二十年前他经办的案件,而且慕寒止应该就死在他面前,在屠夫盖棺定论的二十年后,我和云杜若居然告诉他慕寒止没有死。
    难怪屠夫的脸会阴沉到那个样子,他说我和云杜若可笑,应该说得很轻了,他其实是想说我们玩忽职守才对,一个法医和一个刑警队长的调查结果竟然是把死人当凶手。
    翻看屠夫当年的出警记录,对慕寒止的案件有了初步了解,和周白曼描述的差不多,慕寒止带着慕晓轩是从居民楼楼顶跳下来当场死亡,慕晓轩先从楼上跳下来,然后是慕寒止,现场很多人目睹,屠夫是在现场目睹了整个过程,而楼顶除了慕寒止和慕晓轩外并无他人,所以案件被定为自杀。
    翻开档案第二样是验尸报告。
    ……
    死者慕寒止,女性,尸长166cm,发育无异常,从高处坠落,身体皮肤严重脱水氧化腐蚀,经化验系浓硫酸腐蚀所造成,死者全身十七处骨折,其中锁骨脱臼,盆骨脱开,左侧大腿粉碎性骨折,手臂两处骨折肩甲骨骨折,左1、3、4肋骨断裂,脏器严重受损,脑部软组织损伤中头皮下血肿较多,颅骨、脑膜、脑血管和脑组织的机械形变,有出血或水肿或脑干损伤……
    慕晓轩的验尸结果也和慕寒止差不多,两人都是死前被浓硫酸烧毁皮肤,唯一不同的是,慕寒止全是大面积烧伤,腐蚀程度均匀,而慕晓轩头部和脸部最为明显,其他地方轻度烧伤,腰部以下未见浓硫酸腐蚀痕迹。
    而两人直接死因都是头颅碎裂开放性脑损伤。
    看完详尽的验尸报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目光落在检验栏签名上。
    萧博文。
    我眉头一皱,已经好久没见到这个名字,没想到居然会在这份验尸报告中看见,云杜若见我表情有变,好奇地问我怎么了。
    萧博文这个名字,当法医的估计没人没听过,法医界屈指可数的泰斗,刑事鉴识专家,省厅法医实验室主任,曾经出任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技术信息研究中心顾问。
    大学时候我一直把萧博文的验尸病历当教科书一样研究,这个人对我在法医知识方面的影响尤为巨大,所以看到这个名字我多少有些感触,大学时候的事就好像发生在昨天。
    “既然慕寒止自杀案件是萧博文负责验尸,不如我们去亲自请教,他当年负责的验尸或许能给我们提供什么线索。”云杜若看着我说。
    “他已经不在了。”我叹了口气神情黯然。
    “不在了?”云杜若有些迷惑,很快反应过来。“难道他去世了?”
    “天妒英才。”我点点头对云杜若说。“萧博文如果还活着现在也应该是法医界的权威了,可惜英年早逝,去世的时候才三十多岁,他是大学的名誉校长,学校里还有他的画像和生平简历……”
    说到这里我的目光停留在那份验尸报告的日期上,慕寒止是九月十五日跳楼身亡,而验尸的日期是三天后。
    九月十八日。
    我在口中反复念叨这个日期,若有所思的说。
    “这么说起来,慕寒止的案件,是萧博文验过的最后一具尸体,我看过他的简历,他是九月十九日去世的。”
    “那这么说起来,最了解慕寒止案子的一个是屠夫,看样子他对我和你是失望透顶,明明当年参与过这案子,在我们面前只字不提,很明显是让我们自己查。”云杜若抿着嘴无可奈何地说。“而另一个就应该是萧博文,结果英年早逝……二十年前的案子,怎么去了解详细情况啊?”
    “也不一定,还有一个人。”我收起档案淡淡一笑。
    “谁?”
    “萧博文当时的助手,段红。”
    “你怎么会认识萧博文的助手?”
    “段红是我大学时候的导师,而之前她正是萧博文的助手,一直跟着萧博文学习,相信萧博文最后一个案件的验尸过程她也参与了。”
    我收拾好东西让云杜若和我一起去见段红,毕业后已经很多年没回来过了,学校里面的一草一木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大学的时候段红是我导师,一直很器重我,对我言传身教孜孜不倦,她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可对我异常严厉,有时候看见屠夫会莫名地想起她,我今天所拥有的专业技能和成就,都离不开她的鞭策和教导。
    “老师。”我还是习惯这样去叫她。
    段红转过身从鼻梁取下老花镜的时候,脸上露出高兴的欢笑,很久没见过她,斑白的长发和眼睛深刻的鱼尾纹,让段红看上去不像我记忆中的她。
    “还记得回来看我。”段红拉着我的手,像拉着孩子,眼睛看着我制服上的警衔,欣慰地笑着。“我就知道你会有出息,果然是没看错。”
    云杜若在我旁边坐下,段红看看她后,开心地问。
    “这是女朋友吗,小姑娘长的真是漂亮。”
    云杜若脸一红,我尬尴地想要解释,段红拉起云杜若的手说。
    “这孩子虽然性子散,但心地好,聪明,一点就通,是个好人。”
    云杜若不知道该说什么,只会干笑着点头,抿着嘴不知所措。
    寒暄了半天后,段红默不作声地看看我,淡淡一笑。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脸上藏不住事,看样子今天不是专程回来看我的吧,说吧,特意大老远来见我是什么事?”
    我翘着嘴角难堪地笑了笑,拿出慕寒止自杀案的档案放在段红面前,脸上恢复了认真的表情。
    “老师,我最近在查一个案子,其中牵扯到二十年前的一桩自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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