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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宗罪5-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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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龙丢掉香烟,说:“我记得,电影里的下一个画面是两人接吻。”

苏眉笑着推开画龙就跑,说道:“你想得美……小包,饭做好了吗?”

小协警送来了一些生活用品,还带来了法医的尸检报告,特案组一边吃饭一边讨论案情。

尸检报告表明,死者是一名中年女性,30岁左右,生前曾被殴打,无法证实是否有性侵迹象,死者被人装进编织袋并且扎上口,抛进黄河。

死者衣着整齐,生前被抛入水中,符合窒息性溺水死亡特征,由于冷水刺激呼吸道黏膜分泌大量黏液,鼻腔、气管和肺内均有溺液。一般夏季水中的尸体,死后经过1至4天即可浮起,而冬天则要半个月至一个月。这具尸体在水中浸泡时间稍长,由于水流冲击或浮游物体的碰撞,编织袋多处破裂,尸体的皮肤和肌肉自手、前臂、小腿及面部等处剥落。在流水中的尸体甚至可长出水草、栖息鱼及甲壳类动物。

可以想象到水里有一个编织袋,里面的人剧烈挣扎,因为空间狭小,拼了命也无法挣脱出编织袋,袋子渐渐地沉下去,水面泛起一些泡沫。

通过闲聊,特案组得知小协警刚刚从部队复员不久,目前是水上派出所的搜救队员,虽然工资微薄,没有警衔,没有福利待遇,但是小协警觉得这是一份充满正能量的工作。他很珍视这个参与破案的机会,如果能够破获这起浮尸案,立功表彰,很可能会转为正式民警。

小协警与捞尸的卫氏父子是一个村子里的,卫氏父子靠死人发财,小协警的工作是水上救援,每年夏季,尤其是高考过后,一般会有轻生者出现。

小协警说:“今年我救了五六个人,基本都是学生。”

梁教授说:“好样的。”

包斩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尽管这是你的工作,我也为你竖起大拇指。”

小协警说:“救人,有时候也很危险的,你看我胳膊上,就是被一个人咬的,现在还有印。”

苏眉说:“你救他,他还咬你?”

小协警说:“当时,那个人站在桥上要自杀,我抱住他,他咬了我,然后跳了下去。我跳到河里把他救起来,他躺着缓了口气,趁我没注意,又跳了,这次……没救起来,我真没用。”

画龙说:“唉,不怪你,那人是真不想活了。”

包斩说:“你知道所长为什么派你参与破案吗?”

苏眉说:“所长对破获此案不抱希望。”

画龙说:“破不了案,出了事,你这临时工就该背黑锅了。”

梁教授说:“我们会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争取让你立功转正。”

小协警立正,敬了个礼,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大家莞尔一笑,眼前的这个小协警有些滑稽,但是内心充满正义,让人感到非常亲切。

特案组和小协警整理了水中女尸的衣物,在兜里发现了一个打火机,上面印着“洗车打蜡”的字样,还印有地址和电话号码,根据打火机上的线索,顺利查明了水中女尸的身份。死者名叫张静,32岁,与丈夫刘伟在镇上开着一家洗车铺。夫妇二人正如他们的名字一样,普普通通。洗车铺非常简陋,只因地段较好,位于黄河渡口,等待摆渡的车辆往往会顺便在此洗车,一家人的收入还算不错。

小协警当过海军,开船不在话下,顺河而上,迎风冒雪航行数十公里,便来到了一个黄河渡口,岸上有个院子便是死者张静夫妇的洗车铺。此地虽然与发现尸体的地点仅隔了几十公里,然而已是外省,特案组需要与当地公安部门进行协调,才能展开下一步的侦查工作。

搜救船停靠岸边,特案组有意培养和锻炼小协警,故意让他一个人去死者家中走访。

梁教授让小协警带上一个记录本,找到死者的家人和邻居,然后问了他们3个问题:一、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是什么时间?

二、死者和什么人有仇?

三、有没有见过包裹死者尸体的编织袋?

小协警无功而返,很快就回来了,他叹了口气说:“唉,家属刚领回尸体,哭天抢地,我也没敢上前问,死者的邻居也不配合,我一说我是公安局的,他们笑笑就走开了。”

画龙说:“我教你个办法,怎样让群众开口。”

画龙把兜里的一包香烟扔给小协警,让他在走访时,先递上一根烟,取得对方的好感,再做询问笔录。这个办法非常奏效,小协警先从外围展开调查,从邻居们那里得到了死者张静的第一手资料。

张静口碑不佳,邻居们对她的死竟然有些幸灾乐祸。

邻居甲说:“这个张静30多了,长得也不俊,怎么就让人害死了?她会抽烟,整天叼着根烟,系着个皮围裙,穿着靴子,拿着水枪洗车干活,她是个‘婆婆嘴’,她死可能就死在她那张嘴上。”

邻居乙说:“这个死婆娘整天造谣,说东家道西家,招人烦,她说我妹妹在广东做小姐,我去问她,她不承认。”

邻居丙说:“我家女娃在镇上读初中,星期六回家,胃病犯了,捂着肚子从张静门口过,她看见了,第二天就对人说我家女娃怀孕了,我家女娃才16岁啊。”

邻居丁说:“她爱嚼舌头、嘴贱,我和老婆一吵架,她就扒窗边里偷听,见谁和谁说。”

通过调查,一个毒舌妇人的形象在特案组脑海中勾勒了出来。

很多凶杀案例的作案动机极其简单,因口角纠纷而引发的流血案件数不胜数。山东高密,徐某酒后与邻居叫骂,杀死邻居一家6口,包括家里的小狗。广东清远,数名不良少女围殴毒打一名女生,在公共场所脱光该女生衣服踢踹下身,起因只是怀疑该女生背后说其坏话。云南昆明,一男子因唱歌难听与人发生口角,被十几人当街砍死。

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张静会不会是因口舌之争而惹来杀身之祸呢?

经过协调,当地公安机关抽调民警与特案组联合办案,对死者的家属进行了调查。张静的丈夫,是个朴实的汉子,看上去一副窝囊的样子。张静的尸体蒙着被单,停放在院子里,不时有家属哭着进门吊唁。刘伟还穿着洗车干活的皮革围裙,斜靠在里屋床头,袖着双手,闭着眼,脸上泪痕未干,他因伤心过度而感到极度疲惫,从听闻妻子的噩耗到现在,整夜未眠,特案组和小协警找到他的时候,他竟然睡着了。

特案组说明来意,小协警递上一根烟,刘伟点烟时,大家发现他的一只胳膊有明显残疾。

此前的调查中,邻居们反映,刘伟沉默寡言,张静特别爱唠叨,夫妻俩感情不和,时常吵架。有一次,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张静数落了他一整个晚上,从天黑到天亮,始终唠叨个不停。刘伟烦不胜烦,盛怒之下,拿斧子砍向自己的胳膊,造成多处骨折,落下了残疾。

刘伟说:“我平时就喜欢打牌、斗地主,又不玩钱的,我婆娘特别能嘟囔,连打牌都不让我打,一说就说半夜,不让人睡觉,我这条胳膊废了,就是她逼的。”

苏眉说:“你还真是个老实人,拿斧子砍自己也不砍你老婆。”

画龙说:“不得不承认,女人的舌头能把人逼疯。”

包斩问:“你老婆失踪当天,都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吵架了吗?”

刘伟说:“唉,别提了,那天我也想拿斧子砍自己。”

前些天,镇上来了一个歌舞团,在空地上搭起帐篷,表演二人转、杂耍、魔术和歌舞。音乐震耳欲聋,吸引了镇上不少游手好闲的男人去看,小孩子也从帐篷缝隙里钻进去,随后又笑嘻嘻地被人赶出来。刘伟禁不住诱惑,买票进去看了一会儿。张静赶来,想要闯进帐篷寻找丈夫,却被歌舞团的售票人员阻拦,继而发生了争执。

画龙说:“你怀疑,你老婆是被那歌舞团的人打死的?”

刘伟说:“我不知道,当时,我婆娘和两个跳舞的女人厮打了起来,我婆娘要报警,说她们跳光腚舞,是黄色表演。”

包斩问道:“都有什么色情表演?”

刘伟说:“有跳脱衣舞的,有表演奇女十八招的。”

苏眉说:“什么是奇女十八招?”

刘伟低下头说:“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第三十三章民间表演

隆冬时节,大帐篷里并不冷,很多人聚集在一起散发出臭烘烘的燥热,观众大多是乡下游手好闲的男人,他们坐在几排垫着砖头的长木板上,抽着烟,吐着痰,看得津津有味。画龙等人买票进去的时候,演出已经接近尾声,压轴好戏即将开始。

一个小丑站在台上喷火,一个女孩边跳边脱衣服,转圈甩着自己的胸罩。

主持人出现了,在台上煽情地说着什么,观众大声鼓掌起哄。

包斩说:“好嘛,正赶上人家这草台班子十周年庆典。”

苏眉说:“我很期待,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绝活啊。”

小协警说:“我不太想看跳舞的了。”

画龙说:“哈哈,小老弟,看到刚才那光腚小妞你害羞啊?”

小协警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主持人扯着喉咙喊道:“下面欢迎两位美女,大冰和小五,为大家表演奇女十八招,这不是魔术,也不是杂技,这是让你们大开眼界的绝活,这是本次下乡慰问群众演出的压轴好戏。”

两个女孩从幕后出来了,都穿着白毛衣,下身是红色的毛呢裙子,脚上是过膝的长靴,靴子有着皮革制品特有的死板和皱褶。两个女孩都化着很浓的妆,黑眼圈,猩红的嘴唇,戴着夸张的又大又圆的塑料彩色耳环。

两个女孩用话筒先来了一段自我介绍,那个叫小五的女孩又瘦又小,叫大冰的女孩有点胖,身上的白毛衣很紧,显得肚子圆滚滚的,毛衣的袖子和腋下宽大,双臂展开,形似蝙蝠。

音乐响起,大冰和小五激情艳舞,她们随着音乐节奏疯狂地扭动着身体,抬腿和转圈的时候,观众看到裙子里面竟然是“真空”的,没穿内裤。

热身过后,真正的表演开始。

她们先是表演了下身开啤酒、射气球,随后的表演项目更加不堪入目,触目惊心。例如,把刮胡刀片用线连在一起,放进下身再拉出来;例如,下身吸烟、吐烟圈……

画龙说:“差不多了,小老弟,你跟我上。”

小协警语无伦次地说:“我……不太好吧,这么多人看着……要不,等她们……”

画龙拽着小协警跳上台,怒斥两个女孩,让她们停止色情表演,接着掏出警官证件给台下的观众看了一下,观众纷纷向外跑,包斩和苏眉忙着疏散观众,防止踩踏事故发生。

画龙等人说明来意,表示自己并非为扫黄而来。

歌舞团负责人愿意配合警方调查,经过了解,死者张静在失踪的前一天曾与歌舞团人员发生冲突,双方厮打成一团,张静威胁要报警,最终,歌舞团方面赔钱了事。次日凌晨5点多,天还没亮,歌舞团的帐篷门口吊着一盏节能灯,大冰和小五借着灯光看到张静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公交牌下面,两个女孩吓了一跳,还以为见到了鬼,仔细分辨,才认出原来是白天吵架的那个女人。

这是目击者最后一次见到死者,张静背着一个挎包,戴着帽子,看上去像是要出远门。

老婆半夜离家出走,刘伟当时还在睡觉,失踪几天后他也没有报警,这些反常行为引起了特案组的警觉。再三询问,刘伟欲言又止,犹豫过后告诉特案组,张静可能是去上访了。

五年前,他们有过一个儿子,因为患有肺结核在省城第一人民医院治疗后死亡,张静认为这是属于医疗事故的非正常死亡,医院方面觉得没有过失,双方各执一词。正常途径未能解决纠纷,张静开始到省政府上访,打横幅、睡大街、堵大门,依旧没有解决问题,张静三番五次进京上访,但每次都无功而返,被截访人员遣送回来。

刘伟说:“我劝婆娘不要去了,没用的,胳膊拧不过大腿。”

画龙说:“你怎么不跟你老婆一起去上访?”

刘伟说:“我去过,把我拘留了,我就不敢再去了。”

苏眉说:“张静上访,为什么要在天没亮的时候,偷偷摸摸地出发,居然连你都不告诉?”

刘伟说:“乡里、县里、市里、省里都有截访的,被发现就去不成了。”

上访和截访是什么呢?

我们不妨从《法制晚报》上摘录一段话予以解释:“公民上访是宪法赋予公民的基本权利,从这个意义上讲,以截访的形式限制甚至剥夺公民上访的权利,甚至限制公民的人身自由,其实就是赤裸裸的违宪违法行为。截访最恐怖和恶劣的是未经任何法律程序就可以非法限制公民的人身自由,情节严重的还可能构成非法拘禁的刑事犯罪。长期以来,实践中非法截访现象大量存在,真正被追究刑事责任的却是极其少见。”

上访人员,大部分是与地方政府当权者发生利益冲突时受害的弱势群体。

截访是个别地方政府行为,是违法的,也是存在的,并且大多数没有得到妥善的处理。

特案组感到事态严重,这起案子的复杂性超出了想象。

梁教授部署了新的工作任务,画龙和苏眉前往省城医院,调查张静与医院的纠纷,包斩与小协警冒充刘伟的家人,陪同刘伟进京上访,了解死者张静上访期间的行踪。

刘伟胆小懦弱,担心上访会被抓、被打,所以不太愿意配合。

包斩好不容易做通了刘伟的思想工作,临行之前,刘伟却又犹豫了。

刘伟说:“我家娃儿死了,我婆娘去讨个说法,结果又被人害死了,我能活着回来吗?”

包斩说:“拿出你用斧子砍自己胳膊的勇气来,再说,还有我们两个警察陪着你,怕什么。”

几天后,张静的丧葬事宜料理完毕,包斩和小协警换了便装,陪同刘伟一起上路了。

在这个地方,上访和截访是一个斗智斗勇的过程,不亚于谍战大片。

当地的截访人员设置了几道封锁线,第一道就是在火车站,一旦发现上访人员,立即强行送走。当地政府对个别上访人员重点监控,掌握照片、手机号码以及出行信息,在他们进京前将其拦截。

包斩、小协警、刘伟三人在候车大厅目睹了一起截访事件。

几个大腹便便干部模样的人窃窃私语,随后冲向一个排队等待检票的老头,一个干部拿出照片确认了身份,搂着老头的肩膀笑眯眯地问了几句,老头先是大声争辩自己出门走亲戚,但是被他们从包里翻出上访材料后就泄了气,不做任何抵抗被带走。

小协警说:“老头怎么不报警呢?”

刘伟说:“有什么用啊,那几个人里说不定就有警察。”

包斩说:“带回去后一般怎么处理?”

刘伟说:“进‘学习班’。”

包斩说:“学习班是什么?”

刘伟对这个词心有余悸,他看着一个地方发呆,然后双手抱着头,不发一语。

包斩三人顺利到京,作为第一历史名城,政治和文化的中心,繁华的背后也有不为人知的破败。某车站附近的一个村庄聚集着全国各地的上访人员,各种各样一个村庄的苦难相互为邻,形成了一个“上访村”。这附近的平房几乎全部都是没有营业执照的黑旅馆,极其简陋,每晚只要几块钱,可谓是全国最低价。即便如此,也有不少上访人员没钱住宿,他们在围墙下和胡同里,用捡来的纸壳和塑料布搭建了简陋的窝棚。

在这里,几乎每天都有上访者被截访人员强行带走。

包斩三人拿着张静的照片到处询问,得到的信息令人振奋,有个旅馆的老板证实,张静曾经来过,但是去向不明。

第二天,包斩三人前往国家信访接待站,这也是张静必然要来的地方。

进入登记大厅的一百米路程中,包斩三人遭遇了截访者的几道盘查。刘伟刚一开口,十几个和他说着相同方言的人立即冲了过来,其中一人衣服上戴有某地驻京办的胸牌,一下子就拧住了刘伟的胳膊,其他人也控制住了包斩和小协警,将他们推上了一辆白色依维柯。

包斩三人坐在后座,车上有几个身穿“特勤”制服的人,都戴着钢盔,神情严肃。

一个特勤队长模样的人,手里拿着金属探测器,让包斩三人把手机和身份证都交出来。

小协警问道:“你们是谁?”

特勤队长面无表情地回答:“无可奉告。”

刘伟说:“你们要把我们带到哪里?”

队长依旧说:“无可奉告。”

包斩忍无可忍,说道:“你们这是侵犯人权,放我们下去。”

一个特勤警告道:“都他妈的给我安分一点,不安分你就是个死。”

包斩刚想要说什么,队长怒不可遏,猛击一拳打在他的嘴巴上,包斩的嘴角流出鲜血,门牙掉了一颗。

第三十四章黑监狱里

车行驶了很久,越走越远,路边变得荒凉,偶尔见到一个破败的工厂,高高低低的树木掩映着的村庄。傍晚时分,他们终于在一个叫马家楼的地方停下了。

包斩等人下车,被几名特勤人员押送着进入一个高墙大院,门前挂着“留置中心”字样的牌子,墙头上扯着一圈铁丝网。

刘伟说:“这里是监狱吗?”

小协警说:“看上去更像是个破仓库。”

院里站着一排畏畏缩缩的访民,数名特勤人员正在训斥,他们拿着警棍,身上的制服与警服相差无几,胸前还有编号。包斩等人被带进一个简陋的办公室,墙上居然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标语,一个穿便装的人自称主管,要求包斩三人在一份保证书上签字。

刘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双手合十,恳切地说道:“我以后绝对不会再上访了。”

小协警说:“我们俩不是上访的。”

主管看了一下交接报告,说:“你们俩不是他的亲戚吗?你们是陪访的,陪访也犯法。”

包斩质问道:“犯什么法?”

主管怒道:“好,我让你们知道知道。”

主管叫来了几个凶神恶煞般的特勤人员,他们举起警棍对着包斩就是一阵乱打,刘伟和小协警吓得抱着头蜷缩在地上,包斩靠墙站着,不肯屈服。

一个胖子厉声说道:“都给我跪下,不是让你们蹲下。”

刘伟立刻跪在地上,扯了扯小协警的衣角,示意他也跪下。

主管对包斩说道:“不跪下是吧,头别乱动,站好了。”

胖子走上前,两手扶着包斩的头摆正位置,然后一脚踹上去,他穿着一双军靴,制服裤子塞在靴子里,这一脚踹得包斩半边脸肿了起来。

胖子咬牙切齿地说道:“现在,你知道犯的什么法了吧。”

小协警依旧蹲在地上,劝道:“有话好好说,别打人。”

胖子转身对小协警劈头盖脸地一阵猛打,嘴里还不停地狂叫:“刚才不叫打人,这才叫打!”小协警的脸上顿时破皮流血,眼眶乌黑,他说:“别打了,别打了,我跪下。”

包斩的倔脾气上来了,他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们这是个黑监狱。”

刘伟没有挨打,情急之下说破了包斩和小协警的身份,他对胖子喊道:“他们俩是警察,不是我亲戚,你们不能打人。”

胖子听到这句话,气焰更加嚣张,对着包斩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说:“你是警察,我就是警察他爹,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打人,这样才叫打人。”

包斩被打倒在地,遍体鳞伤,随后被抬进一间“牢房”里。

四间大瓦房,空空荡荡的,没有床,没有桌椅,地上散落着一些玉米秆,被关押的几十号人挤在房间里,或坐或躺,满地都是秸秆乱草,狼藉不堪。所谓的牢房简直比真正的监狱还要糟糕。男男女女都关押在一起,毫无隐私可言。一些访民纷纷上前询问,他们对警察被打被关押在这里,竟然丝毫都不觉得惊讶。

一个妇女递给包斩半瓶水,小协警扶起包斩喝了几口,包斩的嘴唇肿了,痛得倒吸冷气。

妇女叹了口气。

包斩在这个黑监狱里听到了许多让他简直无法相信的“故事”。

实话实说,上访者当中也有一些神经病,提出的诉求非常荒谬,例如一个村民以邻居家房子比自己家房屋高为由,要求政府强制对其拆迁;还有一个老头,手拿“红宝书”,长年上访,要求回到“文革”时代……

这个黑监狱里关押着数十名上访者,从口音上可以分辨出,他们都是同一个省的人。据知情者说,一个省,一个黑监狱。这些所谓的特勤人员都隶属于一家保安公司,因上访事件逐年增多,渐渐形成了一条灰色的产业链。因为截访者不一定马上就能把人接回去,接到人后不能立即带走,就需要一个临时留置的地方。截访现象规模化出现,黑监狱的形成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大多数人在黑监狱里待几天就会被遣送回原籍,如果有上访者被某个部门遗忘了,就只能被关押在这里,一个上访的老头,已经被关了半年多。

包斩想,死者张静被截访肯定也是被关押在这里,她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呢?

黑监狱里的生活简直是度日如年,每天只有馒头和咸菜,晚上就睡在秸秆堆里,访民成了犯人,他们知道这些特勤是没有执法权的,这是非法拘禁。但是在关押期间,他们却不由自主地以为自己是在监狱里服刑。

放风的时候,访民也会和特勤聊天,这些特勤其实都是保安,薪水微薄。

一个老访民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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