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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世绝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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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严伦眼中的局长，确实变得不一样了，难道女人真有如此魔力，把一个整日行走在灰色地带的男人变得充满了阳光，不可思议，不可思议……。或许他也可以，憧憬成了一副画卷，缓缓展现在他的面前。自从认识了周露，给他带来了生活的乐趣，当然，他迷恋她是一个原因。她身上散发出的味道更是莫名地吸引他，越与她交往，越沉溺于这份特殊的情感。
局长真的变了，就连这次枪决北旅军两名联络站情报人员的事件也没有追究。行动组的组长王希州在会上战战兢兢地汇报此次事件，一面阐述过程，一面极力为自己解释，他的恐惧可想而知。
若在以前，任务失败，局长不会这么轻易解决问题，放过王希州，但这回，他确实这么做了，他说，“从这件事上看来，北旅军早就知道我们要行刑的地点，预先埋伏在那。人被劫走，也不能全怪你们。。。。。。我想，不是我们内部组织出了内鬼，就是有人盗取了情报。。。。。。这个，我会慢慢地查，以后你们都要清人，势必要把人员底细摸清透。”
散会之后，局长和范严伦并肩走在路上。
范严伦挺直了腰杆，手里拿着的文件递给局长，“局长，这是王希州交上来的。前日去周的贸易公司，昨日去的酒店，我们的人在那演了几场戏，把那些员工吓得够呛，特别是老头子，脸都绿了。。。。。。”说完，忍不住笑出了声，一想起周董以前给自己的冷遇，范严伦就火上心头，现在局长能这么做，真是大快人心。
“哼，严伦，这还是刚开始，若他继续和我作对的话，我会让他消失在沪上城。”魏治明知道周董为了霓裳的事耿耿于怀，他曾派人传话过来，非得要回霓裳，才肯答应和魏继续合作。若不，他们之间没得一点商量余地。
就算在以前，魏治明也舍不得真正把霓裳送给他，更别提现下的情形。
解决掉周董是最后一招，再在商会找人取而代之。不到最后一刻，他也不会选择这一招，毕竟周董在商会和租界的声望很高，但不灵光的老头子若固执下去，他必会无情地铲除。
范严伦暗自思量局长的话，莫非已起了杀心，他连忙说，“但委员长那边有交代的。。。。。。恐怕……”
江云生还是想劝服周董，他不知道周董和魏治明之间的暗斗原因，若知道是为了一个女人，非得臭骂魏治明一顿。魏治明当然不会让他知道，所以，真到了逼不得已之时，魏治明说不定会先斩后奏。
“委员长那边，我自会交代。。。。。。”魏治明快要走到办公室，范严伦的办公室在另一边，有一段距离，范严伦正准备回办公室，魏治明忽然想到什么，叫住了他。
待把办公室的门关上，范严伦满脑子还是浆糊，局长突然问起周露，难道晓得他和周露在恋爱？想一想也不可能，自己从未提过。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局长是为了霓裳，才会问起周露。
自从不被禁足在洋楼里，霓裳的自由空间相对于以前要大很多。她可以通过一部内线专门和周露联系，两人在电话里当然不敢直接说事，只好东南西北聊着，体己话也只点到即止。
“我倒真心想和芸娘一般，她和沈三白以前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后来家道中落，不也一样过得闲情逸致。即使生活窘迫，芸娘也要用巧手装点生活的点滴，不忘生活的乐趣，无财也能幸福的。”
周露听了霓裳的话，思考了几秒钟之后，立即回复，“你如今是生在福中不知福，若真要过芸娘的生活，那可是要吃苦的。你不知道她后来没了生活来源，也只得出去做一些粗活吗？她那双手只绣花，描画，弹琴用的，何曾做过农活？”
霓裳听出意思来，笑了笑，“不管做粗活，还是农活，她都有自己的乐趣。你以为她难过，她就难过啊。”
“我是为她难过啊，霓裳，你没有过过苦日子，不知穷是何滋味。”
“你又如何知道我没有经历过苦日子？”霓裳心中叹息，她十二岁之前从不干粗活，十二岁之后，她也学会了。和芸娘一样，她自有她的乐趣，在不喜欢干的事情上，她总要挑出一点兴致来，使自己喜欢这件事。久而久之，她已然把这个当成了习惯。
范严伦对周露越投入，对霓裳就越用心。霓裳每次出门，老规矩，由范严伦带了一队人沿途保护。霓裳出去的时间不许长，就两到三个时辰，这算是魏治明能给的底限了。
霓裳没有异议，只要能出去，就有生机。不过，可苦了范严伦，总是陪着霓裳到一些女子喜欢的地方闲逛，无聊至极。
这一日，霓裳提出要先去书局，范严伦同意了。等到了书局外面，他观察了四周环境，才下车给霓裳开了门，陪着霓裳一起走进书局。
书局里的人并不多，范严伦与霓裳保持一段距离。霓裳在书架上拿了一本书，翻了翻，又放了上去，接着又走到另一个书架翻阅起来。
书局有一个小台上摆着最时兴的书，范严伦无意中看了一看，百无聊赖之际，也翻起了一些鸳鸯蝴蝶派的小说，偶尔会抬眼，看看还在走走停停的霓裳。
霓裳打了一个喷嚏，她拿起手包取出一条手帕，放在嘴唇上，然后，那本书打开了，很快就合了上去。她又踮高了脚，把那本《浮生六记》放到书架上。
范严伦正巧看了一个有趣的段子，捂着嘴笑了会，忽然意识到现在可不是读书的时候，连忙放下书，找到正在买书的霓裳，这才安心。
“霓裳小姐，挺喜欢书的。”回家的路上，范严伦回头看了看霓裳。
霓裳面色淡淡地看着前方，“范科长，我如今不就只能读点闲书，在那楼里，我还能干些什么？！”
范严伦想了想，遂说，“其实，霓裳小姐的电影演得很好，我都去看过几回。”他一不小心露了馅。以前为了调查霓裳，他陪同局长看过霓裳的几部红片，对于霓裳在电影中的表演，他比较欣赏，霓裳以后若不演电影了，倒真是可惜了人才。
可能触及霓裳的伤心处，霓裳喃喃自语，“那都是过去，以后也没有机会了。”
每当面露哀伤之处，霓裳就会柳眉微拢，双目就像含了烟雨一样氤氲，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范严伦忍不住体谅她的心情，“霓裳小姐，别担心。现在都是暂时，以后，你一定有机会再拍电影的。”
机会，不会有机会了，霓裳难过地撇过脸，看向窗外。她暗中设计的事，一旦被魏治明发现，她就连活着的机会都是渺茫，还谈什么拍电影。
再则，就算能逃出去，她还敢出来拍电影吗？恐怕只能隐姓埋名地过一辈子，她想到了宇徽，宇徽还会要她吗？
能拍电影的机会还是有的，而且只有一个，就是他消失，她真的想吗？
霓裳乘坐的车刚走不久，一个蓝衣黑裙的女学生就推开门，走进了书局。她先是在书架上翻阅了基本线装书籍，然后走了一会，在书架上拿起了一本书仔细阅读起来。
字条上写了两件事，女学生看了一遍之后把它放进了书包，她拿了那本《浮生六记》去购买处交钱。
出了书局，女学生快速地走，沿途中看似平静，却有许多面貌不妥的人。她意识到了危险，拦了一个洋车，洋车夫拉拢罩子，她在车里偷偷观察外面那些卖香烟，做摊位生意的人。
幸运的是，周露没有被人跟踪。她下了车之后，又转了电车，再徒步走进了虹口区的一所小平房，见四周无可疑人物，她敲了敲门。
门很快开了，她走了进去。她把纸条交给了顾铁生，顾铁生看了第一件事时，脸色不自然地瞥了眼周露，接着看后面更为紧急的事情。
“他们的矛盾越深，越有利于我们的行动，周露，这次我直接去找周董，只要他肯帮我们，组织在前线的物资供给就不用愁了。”顾铁生以前几次三番曾要靠近周董，希望能说服他为北旅军做事，可他那时没把握，再加上，魏治明也整日找人盯着周董，他权衡再三，决定暂且什么都不做，静观其变。
魏治明和周董现在势同水火，他若此时找周董，周董会答应的机会很大，因为周董要打倒魏治明，就必须要依靠一个更有力的政权，他决定了。
“机会失不再来，我这几日就找机会见周董。周露，你去浙江暗中联络郭厂长，他的立场很好，对我们相当有利，我觉得他肯定愿意为组织做事。”
周露本来坐在凳子上喝茶的，听了铁生的话之后，忽然觉得有些地方不妥。
她站了起来，踱步走了几个来回，“铁生，我看，你直接去不妥。你和他不认识，突然找到他，他不但会怀疑，还会让你的身份外泄，到时，政府办你是回不去了。”
顾铁生觉得周露的话也有道理，“那你觉得谁去好呢？这个任务很危险，也很重要，我现在。。。。。。还真不晓得派谁去最合适。”
“我去吧。”周露双手握紧了茶杯，以来控制茶水从中溢出。
顾铁生坚决反对，周露解释道，“我以前在派对上见过周董，我们认识，这样有利于我们的接触，他不会觉得贸然，就这样吧，总有人要去做的。”
“可是。。。。。。”铁生走过来，握住周露的肩膀，“你找了他，也同样暴露了身份。”
周露微微抿嘴露出一点笑意，放下茶杯，拿起桌上的火柴盒，点燃一根火柴，让那张字条燃烧起来，“我其实早就不想当明星了，铁生，你是了解我的。。。。。。”
☆、水芙蓉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更文不易，请多支持，喜欢的收藏吧。
秋日的风吹过来些微的清凉，小花园里飘落了一些柳絮和黄叶，伶仃枯萎的月季，散落了一地，留在盆中的枝干显出了几分荒凉感。
霓裳在小花园里做活时，芸姨吓坏了，跑过来阻止她，“霓裳小姐，使不得呀，你这样，我会挨局长骂的。”
霓裳穿着深色的裤装，带着工人帽，脸上围了一个口罩。她正在扫落叶和残枝，再把那些弄道簸箕里去，这种活，她以前常常做，她是乐意做的，因为劳作的人，会忘记一些难过。
她戴着口罩，不便说话，就直摇头。芸姨要来抢扫帚，她不让，相持不下，芸姨又怕伤了她，只好作罢，陪着她一起做。
霓裳取下口罩，“芸姨，我记得灶上还炖着菌汤了，你不用在这里帮我。”
“不行，我要留下来。”芸姨看着霓裳弱不禁风的样子，满脸的狐疑。
“芸姨，我不是千金小姐，我以前常干这些活的。”霓裳说话的时候，还不忘对芸姨眨眼，“芸姨，你快去吧，炖干了汤，我没得喝，一样要挨局长骂。”
这一句奏效，芸姨果真走了。
收集了两大筐的杂草枯叶花屑，霓裳觉得手脚都活络起来，同时也跟着酸痛。许是太久没有干活了，她现在体味着肢体的痛苦和精神上的快乐。
回想过去，她如果不是逃离了那座山，说不定现在她已经在茶山里做一个普通的采茶女，和丈夫相敬相爱，膝下儿女。。。。。。
她又做了一场白日梦。那片山，那片茶园，多么值得回忆，可她终究要把那些青春埋葬，儿女。。。。。。她取下手套，不自觉就触到腹部，周露，你一定要把东西送来，我不想和他有儿女牵连。
未免继续伤感，她又站了起来，搬动一个篓筐，正移动间，就被一个人从后面抱住了。
“怎么穿成这样？”魏治明今日回来得很早，心里总惦记着霓裳，不去他处，就直接回了家。到房间里找不到人，正要发脾气时，芸姨找到了他。
“你成日喜欢吓唬人。”霓裳挣脱他，他身上的军装弄上了一些草屑，她脱下手套，细致地帮他取下来，“今日为何回这么早？”
他搂紧了她的腰，刚刚那些草屑没了，在他身上各处又沾了些，“因为我惦记你在家会无聊。”
“你看，白弄了。”霓裳撇了撇嘴，脸红了起来，帽檐直戳着魏治明的脸。魏治明索性将那帽子一扯，正好丢到了篓里。霓裳的一头秀发如瀑散落，露出一张精巧的脸来，他禁不住诱惑，凑了上去，她用手挡住。
满手的草泥弄在他的嘴上，他立刻哭笑不得，脸色又窘又沉，霓裳则笑得甚是开心。给人一种感觉，她就是存心戏弄他，她越笑得咯咯作响，他越心里痛快。
他也笑了，却透着古怪，霓裳未反应过来，他就亲了过来，混着草泥和薄荷香的嘴唇不停侵占她的芳香，最后，把所有的气味浸透了过来。她就像雕像一样，任其如何，也无法动了。
芸姨出来看看情形，谁知瞧到了一番好风景，不禁掩眼，轻手轻脚地离去。
上楼的时候，霓裳嚷嚷着放下她，快放下她，他威胁道，再叫就把她往楼梯下，她立时就不作声了。看着一脸坏笑的人，她暗想着，若被他知道，她用药的话，不知道会不会真把她扔下去。
自从那日起，他没有提过，她也不敢要，只好去找周露，周露可以找医生开。她就悄悄地吃，这样，她的肚子就不会遭罪。
经过几个卫兵身边，她暗呼糟了，赶紧把脸缩进了他的身侧，紧闭的睫毛颤抖着，双唇紧紧抿着，怎么看都是难为情。魏治明高兴得紧，步履就更快了些。
听见关门的声音，她才蓦地睁开眼，“放我下来，丢死人啦。”
“丈夫抱妻子有什么丢人的。”
魏治明的话让霓裳出现了不解的神色，他这个人一向□□，他讲什么，不都是随他的开心吗？她又何必在意。
他直接把她抱进了浴室，氤氲的水汽把一进门的两人笼罩住，慢慢才显出真实面目。原来，浴缸中早就盛满了水，暖暖的热水让霓裳心跳加速，连忙推了推他，“是芸姨放的水吧，你先洗，我给你准备浴巾去。”说着就要下了地。
魏治明拉住了她，开始解开她身上的工装，“你呀，是太太，不是工人，弄得一周身的泥，实在是臭得很，让我帮你洗干净。”
“不必了，不必了。”他的手在哪里，她就跟往哪里，“我还是先等你洗完，否则，你还要费时等下一池水。”
“所以，我们一起洗，既省时，又省钱。”说完，他不由分说地把衣物扔在地上，她腆着脸，被放进了浴缸。
她的头发被他的掌心揉搓，另一只手用小瓢呈水，淋了过来时，霓裳赶紧缩紧了眼。反复清洗了后，她的脸已被水汽熏得红彤彤，身上的露珠若隐若现，她宛若一枝出水芙蓉，静悄悄地开放。
魏治明看着这朵水芙蓉，记忆翻滚而来。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对她的爱一直未变。所有过往，他可以不追究，只要她一直留在身边陪着他，他就让这个谎言继续下去。
冬日暖洋洋的光投射在行色匆匆的路人身上，暖意融融。周露走在柏油马路上，有些暖意，就徒步走了一段，她是个二线明星，公司并没有给她配车，她一般都是搭洋车来联华公司，今日也不例外。
接到一部新戏，通知她是女主角，周露没有别人想像中那么开心。董老板栽培她，主要原因是一直居于一线的霓裳走了，她自然要候补上去。
以前，霓裳是公司重点培养对象，大部分时间都在拍戏，很少有休息时间，那时的周露倒是时间宽裕，正好让她可以做“别”的事。现在，董老板亲自发话了，她一旦被电影拍摄工作缠身，就没时间在沪上城四处走动。
她开始产生离开电影圈的想法，怎么办呢？或者，直接转为地下工作，她倒更为轻松，可是如果她这么做了，霓裳怎么办？她不能丢下霓裳不管。
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几条街之后，她终于停了下来，找到一个咖啡馆，走了进去。她在门口的吧台边挂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很快就通了。
几分钟交谈后，周露挂断了电话，汤宇徽要回来了？这个消息对她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她所要等的就是霓裳来见她，然后告诉霓裳这个好消息。
光天化日下，法租界竟然有枪战，火烈程度不小，吓得路上的行人四处乱蹿，乱叫，乱喊的。许多小商铺见事态危险，连忙把店铺关上，以免惹祸。
路上传来巡捕的口哨声，各种厮斗声，李万霖大摇大摆地从黑色的警车上走下来，对着部下大喊，“听着，一个也别放过！”
范严伦双枪在手，一下打倒几个前来抢人的匪徒，其他人则是拼了命护着刚从咖啡馆走出来的人。霓裳和周露两人躲在了一个花店前的小推车后，霓裳睨了一眼周露，她的话来不及问，推车上的花束被打得七零八落，各色的花瓣飘散了她们一身。
他的人倒在了她的脚边，口吐白沫。霓裳的脸瞬间没了血色，这时，周露抓紧了霓裳的手指，“跟我走。”
周露慢慢站高了，从花车后方看了看，迅速看到了范严伦还在拼死抵抗。扫荡歹徒的时候，受了臂伤，血从他的手臂汩汩流出来，染红了整个袖子。
“范要开车过来了，我们冲过去。”周露拉近了霓裳，从她的脸上拿下了一块花瓣，“别怕，我会保护你的。”说着，亮出了包里的一把小□□。
不到紧急时刻，周露不会用这把枪，可今日，她似乎提前察觉了危险，出门前，在包的夹层藏了一把枪。
万万没想到，真派上了用场。
范严伦大声叫霓裳小姐，周露小姐……
她们彼此对望一眼，周露捏紧了霓裳的手腕，两人突然冲了出去，在子弹横飞的马路旁边奔跑。霓裳看着那辆熟悉的小轿车，正慢慢地往她靠近。
周露和霓裳一起摔倒地上，摔开了两人的手，范严伦顿时有了不祥的感觉，他赶过来的时候，边道，“快过来，快过来！”
霓裳挣扎地爬起来，一支枪抵在了她的额角。那个全身黑的野蛮人指着她，口里大叫，“别打了！人到我手里！”
顿时，全场出现两秒的安静，范严伦的人和对方的人全部看向霓裳，还有她身后的男人，那男人说，“霓裳小姐，提着你的包，跟我们走！”
包，霓裳手中的包早就不知跌在哪里，这人怎么会说包。这时，周露靠了过来，她准备趁男人不注意，偷袭他，可男人拿出另一把枪，枪嘴一歪，“走开！否则，我不客气啦！”
这个时候，周露也无计，她看着霓裳提起了她的小手包，迟钝之后立刻开口，“霓裳，记住我刚刚说的话。”
霓裳被那人强行架在手臂下，眼眶红润，含泪朝周露点头。她刚刚还在为得到一个好消息而开心不已，不想下一刻，就遭遇了绑架。
福祸同行啊……她忽然想到那个在花园里强吻她的男人，恐惧和心酸呛痛了她的喉腔。。。。。。
两人上了一辆老早就等在旁边的轿车，轿车扬长而去，经过周露和范严伦之际，霓裳的脸现了出来，慞惶，恐惧，失措，甚至。。。。。。诀别……周露咬了咬牙，范严伦满脸的灰色，他们皆无计可施了。
街道很快在李探长的清路下恢复了正常，他故意姗姗来迟，就是等着看这场好戏。好戏结束了，就出来维持秩序，做做样子。他可以想像，周董会有多开心。
人终于在计划中得手，鱼饵香甜美味，接下来，就要看大鱼会不会上钩了，他整了整衣帽，拿着警棍，指挥其他人，“收队！”
行动组的几人全被逮住了，直接往另一辆车上推。李探长亲自走过来，手下以为要先逮住范严伦，跑过去要把范严伦压倒在后备箱盖上，周露大叫了声，“你们干嘛？”
李探长走过来，仔细一瞧，面容清丽的女子，不正是电影红星周露吗？
他连忙奉承地说，“啊，是周露小姐哪。方才那一乱，有没有吓到你啊”边说，边叫人松开范严伦，“怎么对范科长如此无礼？快快，让开。”
“李探长，你怎么只抓我的人分明是那些人动的手！”范严伦盯着李万霖，对他明显的偏袒很是不满。
李万霖手上的警棍摇了几下，他满不在乎地说，“很不幸，我们的人只抓到那些。。。。。。是你的人吗？”
“是秘统局的。”范严伦语气强硬，脸色又青又白。
李探长大笑起来，“太有趣了。。。。。。你个小赤佬，搞搞清楚，这里！”手中警棍竖起往下，他的眼睛突出来，“这地都是法国人的，你们秘统局搞不清门路吧……”
临走时，还不忘奚落一番，“范科长哪，啧啧，你也。。。。。。忒没能耐。我真为你担心哪，回去如何和局长交差啊，”说完哈哈哈大笑起来，威风地带着一队人登上了车。
“你受伤了，范科长。”周露提醒范严伦时，范严伦还是绷紧的一张脸，这才注意到手臂的胀痛。此时，他还不知道如何向魏治明汇报，对身上的伤，也没在意，“没事，不是枪伤，被刀砍的。”
“你流了很多血，我陪你去诊所包扎一下。”周露看着他这样，心有不安。
“霓裳小姐被带走了，都怪我……”范严伦难过地低下头，用枪柄砸在车身上。
如果说，这幅表情是装出来的话，周露宁愿相信是真情流露。范严伦这个人还是有救的，周露从衣裙的口袋里取了手帕，替他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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