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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穿越:我愿长醉不愿醒-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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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在此时穿透人群，我躲闪不及，和他四目相接，就想到守岁那天，他作画的样子，他的眼中有千言万语，带着莫名的磁力，我心中一惊，急急低下头，把一切隔绝在心门之外……
一个人悄悄逃出屋子，里面的笑声仍然不断传来，然而那热闹并不属于我，属于我的东西，只有寂寞。我曾在寂寞中画着胤禩的画像，然后他梦幻般出现在我的面前，替我画眉。而胤祥也曾在寂寞中画我的画像，我又该拿什么报偿他呢？“我生平只画过一幅人物……”，这样的情意，对我而言，实在太重了，重到我不敢去想象他那天执笔的心情，也不敢面对他刚才的眼神。
可是我却不能不面对自己。我对胤祥到底是什么感觉呢？不是对胤禩那般“思君令人老”的刻骨深情，也没有那种“还君明珠双泪垂”的感伤，也并非“此恨绵绵无绝期”的遗憾，只是一种很亲切很亲近的感情，夹着若隐若现的心动和若有若无的暧昧，在岁月中慢慢被磨励和洗炼，就在心中沉淀成一种无法言说的柔软，它并非心中最闪光的部分，可是一旦割舍，却觉得万分疼痛，血肉模糊。这样的感情，我无法定义，但是我知道，那至少不是纯粹的爱情。也许会脸红心跳，也许会情不自禁，但是情有独钟的对象，仍然是胤禩，而不是胤祥。觉得这样的想法有点残忍和自私，要是朋友对我说出这样的想法，说不定我还会很想骂醒她，可是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才知道个中滋味远非语言和理智所能决断，如果我面对自己都要遮遮掩掩，还能对谁诚实呢？
一路想着向回走，就看到太子的小厮又在院子里打圈圈。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有着和驴一样的习惯，觉得有点好笑，他看到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来，“格格，求您去看看主子吧？”
我迟疑的问道：“到底怎么了？”
小跟班突然跪倒在地，“格格，求求您了，发发慈悲，去看看主子吧，主子不让我叫任何人，可是，他，他……”眼前的人突然哭泣起来，不停的叩头。
我吓了一大跳，赶忙扶起他，跟着他进去，快步走到床前，太子的脸色异常的红，额头满是密密的汗，我伸手摸他的头，烫得仿佛火烧，他不安的动了动，嘴里喃喃的叫着，“叔公，叔公……”
“太子这样多久了？”我问小厮。
“有一天了。昨天太子求太医对皇上说想见索大人，太医不敢带信，太子就大发脾气，赶走了太医，并说他敢再踏入一步就砍了他的头，又吩咐我们谁敢去叫人就砍谁的头，他自己站在院子里吹了一天的风，回屋以后就病得厉害，可是大家都不敢违背太子的命令，格格，您菩萨心肠，千万不要说是小的叫您来的，否则，小人的小命就不保了啊，小人家里……
“糊涂，太子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你的小命才真的要保不住了。”我打断他，太子的汗流得更厉害，我掀起被子的一角，衣服已经被汗完全打透了，他的呼吸似乎也急促起来。
我知道事情不能再耽搁，起身向回跑，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跪倒在地，“求皇上去看看太子吧，太子……病得很厉害，而且，一直在叫叔公。”也许是话说得太莽撞了，屋子里顿时安静得要命，却没有一个人上前说话。康熙也不出声。
我很尴尬的跪在地上，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就见到胤祥在我身边跪下，说道：“请皇阿玛开恩。”几乎在同一时间，四阿哥也跪在地上，道：“请皇阿玛开恩。”我忍不住看向康熙，他的目光里隐约透着一丝放松，环视全场，不怒自威。人群中又有几个大臣走上前，替太子求情，其他人却硬是不动。康熙又等了一会，摆摆手，传令太医立即去太子寝宫，他自己也向太子寝宫走去，大家就跟着鱼贯而出。
胤祥想扶起我，我躲了一下，他却很坚定的拉我起来，“你还要闹脾气？”
“我没有闹脾气。”
“哦，原来气已经消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他风清云淡的说。
“我不是生气，我只是……”我欲辩无词。
“你只是个爱胡思乱想的小姑娘。”胤祥的语气竟然充满调笑，仿佛小猫的爪子轻轻挠过皮肤的感觉。我这才发现四阿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个，顿时有点紧张，他依然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看着我，狠心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口，只好说，“我们也赶快去看太子吧。”说完就快步向外走。
胤祥跟在我身边，“小时侯，有一次和四哥赌气，几天都不肯理他，心里却一直盼望着他来和我讲话，璇玑……”他挡在我的面前，“这些天，你心里在期待着我和你讲话吗？”虽然是问句，他却说得很轻很肯定，他的目光如天鹅般柔软的落在我的脸上，深邃得仿佛里面藏着另一个世界，而在那里，我被无限的纵容。
我溃不成军，慌里慌张的看向他，“胤祥，很多事情，并不是心里期望就能如愿的。我们都身不由己。”
他看了我很久，终于说，“我会等你想明白。”
想明白什么？他这话说得模糊，我却没有再追问。来到太子的行宫，太子的情况已经很危急，康熙传令索额图速速赶往德州行宫，还亲自给他喂药，一大屋子的人都在那里看着，大气都不敢出。过了很久，康康才想到体恤大家的窘迫，命令大家都退下，他自己仍留下照顾太子。
身边的四阿哥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出了门，立即低声道：“璇玑，你随我来。”我只好跟着，于是又是三人圆桌会议。问清事情的始末，四阿哥叹道，“璇玑，你真是福将。”
“咦，为什么？”我做了什么值得表扬的事情吗？有没有奖金？
四阿哥沉吟了一下，神色一整，说道：“太子派最近活动频频，皇阿玛此次带他南巡正是想借机试探一下他们的目的和朝中的动向。胤……其他皇子也纷纷活动，你今天这一折腾，倒是让我看清楚太子在阿玛心中的地位，坚定了静观其变的决心。”
我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感觉手都有点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胤祥一直在一边静默不语，听到我这样问，迅速向我投来一瞥。
“你说呢？”四阿哥沉声反问。
“我……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想参与啊。
四阿哥脸色一紧，就听到胤祥叫了一声，“四哥……”
四阿哥看向他，“你难道不明白，只有……才能……”我听得一头雾水，关联词造句训练？这个暗语也太高级了
胤祥脸色变了变，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四阿哥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气氛就僵住了。我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叹道：“不要这样啦，我讲个笑话好不好？”两个人都饶有兴致的点头。我想了想，想不出，用力想了想，还是想不出，仔细的搜肠刮肚，还是想不出。只记起以前有个同学，讲笑话的时候别人都没反应，只有他自己从头笑到尾，不笑出眼泪绝不会停下来。不知道我胡乱说点什么，一边说一边不时的大笑三声，会不会就蒙混过关了，想着，自己就笑了出来。两个人都莫名其妙的看我，我就笑得更厉害。笑够了，才很有诚意的对他们道歉，“对不起，我实在讲不出。”两个人又同时露出郁闷的神色，一幅要把我掐死的样子。我悄悄瞅准机会向门口窜去，却被四阿哥抢先拦住去路，很欠扁的对着我笑说，“你还是留下和胤祥好好聊聊吧。”竟然还作了一个很小的鬼脸，在我拼命揉眼睛的动作中把门缓缓关上。
我不敢回头面对胤祥，面壁了半天，就听到胤祥轻笑着说，“这次我又没换衣服，你害羞什么。”
“我不是害羞。”我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
“咦，难道上次你不害羞？”胤祥开始胡搅蛮缠。
“我没有……”
“难道你是在期待我做些什么？”他的声音里满是笑意。
瞬间胜负已分，形势大不利，我决定无论如何也不再答话。
“你到底在期待什么，告诉我嘛。”
“让你偷看啦，好不好？。”
“你不过来我要过去喽。”
脚步声传来，身后胤祥的气息越来越浓，他伸手转过我的身子，喃喃道，“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声音低沉，有如魔咒。
我的脸顿时有如火烧。那是我最喜欢的一首诗。这句描写的是青梅竹马的恋人新婚时新娘的羞怯。胤祥用那样的语气念出这句诗，简直是，简直是……公然的调戏。我愤而抬头，他的眼睛亮若星辰，闪着幽光，映着一脸的笑意盎然，我的心跳就漏了一拍，想要后退，身子却被他扶住，动弹不得，微微挣扎，就听到他说，“不要再躲我。”这个时候，无论多丧权辱国的条约都要忍痛签下，忙不迭的点头，还不忘加重力量表示诚意，他终于心满意足的放开我，我得了自由，立即夺门而出，身后传来胤祥的大笑，就让我想起了不久前的夜晚。做人果然要厚道啊要厚道，我在心里哀叹……
……
索额图到了行宫以后，太子的病慢慢好起来了。于是我的公费旅游终于宣告结束，几天后，我们回到了京城。
伤逝
宫里的日子比起外面来无聊很多，平平淡淡中，时光飞逝。过了年，很快就到了五月。这个月注定是悲伤的基调，因为发生了两件大事，一件是裕亲王福全有疾。另一件则是内大臣索额图挑唆皇太子，被宣布为“天下第一罪人”，拘禁于宗人府。 宫里面人人自危，气氛非常压抑。我无法明白事情背后有怎样的政治牵连，只能大致判断，索额图的事情必定对太子有不小的打击。
说来有些奇怪，自从南巡以来，我对太子的印象有了一些改观，可以说多了几分同情吧。他那样没有节制的喝酒，内心一定非常的痛苦，听到他醉后的呢喃，知道他不安的源头是那个皇位，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历史上做太子做得最久的人，但至少也是名列前茅的吧。距离王座只有一步之遥却始终无法跨越鸿沟的感觉，我想我终生都无法理解。但是他身处其中，不能进，也不能退，只能在病中声声呼唤着叔公，那一刻，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的疲惫和孤独。如今至亲被拘，他会怎样呢？宫里面为什么不能多点快乐片段呢？
一日，包打听小喜姑娘再战江湖，一出手就不同凡响，又带回了惊天大秘密。反正她口里说出来的都是惊天大秘密，我也不怎么太当真，只当做日行一善，让她这个超级神探想探就探，想讲就讲。
“小姐，外面都在传说，宫廷里发生了这两件大事，有两个人要难过了。”小喜又做出神秘兮兮的表情，不过我怎么看，都是神经兮兮的。
“恩，是谁？”一个肯定是太子了，裕亲王和谁有什么关系吗？
“一个就是太子嘛。”小喜哀怨的看我，怪我不肯动脑筋。
“另一个呢？”我赶紧做出很好奇的表情配合她。
“你猜？”兴致勃勃的声音。
猜？轮到我一脸哀怨，“不猜。”
小喜顿时无精打采，躲到角落里伤心去了。过了好半天，“小姐，你真的不猜？”
叹气，再叹气，“好小喜，你直接告诉我好不好？”捧起一杯茶，打算边喝边跟她耗，也保存一点体力。
她这次倒是直接公布答案，“是八阿哥。”
茶水突然溅出一点，落到衣服上，白色的衣服即时被染上了斑斑点点。我低头看着，“为什么这么说？”
“听说是因为裕亲王很赏识八阿哥，曾经在皇上面前说了不少话，裕亲王若是……恩那个那个了，八阿哥的势力恐怕要大受打击，听说哦，八阿哥的额娘……”后面的话我渐渐听不清楚，脑海里浮现出胤禩的面庞，带着浓得化不开的忧伤，彷徨的看向远方……胤禩，他现在到底还好吗？在这样的时候，我突然很想陪在他的身边，听他的声音，分享他的心情。这种担忧和心痛是那么真实，虽然没有强大到让我冲动的跑到他的府上去，却让我时时刻刻坐卧不安，心里如同有一只小小的蝼蚁在不断的啃着，微弱却持续的摧残着我的神经。
我一直暗暗祈祷，却始终没有机会见到胤禩，就在我越来越焦急的时候，胤祥跑来看我。
“璇玑，过几天，我要随阿玛去塞外，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他的心情很好，满面春风的，我却想到，这个时候，另一张脸庞上会不会挂满哀愁，或者仍然在人前假装坚强，淡淡的笑，却在心里流着泪，流着血？
胤祥听不到我回话，径自笑着说，“怎么，难道你舍不得我走？”
我抬起头，勉强笑着说，“不要胡说啦，你还是好好想想如何到塞外拐个漂亮的格格回来吧，哈哈。”
“原来你是嫉妒了？你放心，我这么忠贞，怎么会呢？”胤祥自从南巡之后，说话总是没有正经，以撩拨我为乐。
“少来，十三阿哥的忠贞璇玑可无福消受。”我实在没有兴致和他斗嘴。
他看着我的脸色，收敛顽皮的表情，“你有心事？”
挣扎了片刻，明知不应该，却还是忍不住问道，“太子他还好吗？”
半晌，胤祥道，“你想问的是八哥吧。”语气有点硬。
他的脸上有着薄怒，隐约可见他袖子下面的手握成拳，微微的抖。我心中愧疚，讪讪的说，“其实也没什么的，你当我没有问过。”
“八哥去看过裕亲王两次，没听说回来以后有什么不对。这几天遇上，看上去一切如常。你还想知道什么？”胤祥的话说的很快，带着一点讥诮，砸在我的心上。
“对不起。”
他没有答话，只是笑，笑容里充满了自嘲和悲哀，带着无声的控诉，让我觉得很沉重很沉重。我想说点什么，却找不到任何言辞，皱着眉头看着他，他的脸色越来越沉，嘴张了张，却又重重抿住。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我觉得我和胤祥之间的默契也在慢慢的被吞噬，直到连痕迹都不留。
胤祥说了句“我回去了”，就向门口走，我想拉他，却不知道为什么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出去，门缓缓的合上，仿佛他的心门缓缓对我关闭，我终于落下泪来，在门彻底闭合的一刹那从门逢里看到他绝望的眼神。
突然之间，门又开了，胤祥一脸震惊的看着我，表情里还有点喜悦，又有点心疼，最后变成不舍和愧疚。他慢慢来到我面前，轻轻的说，“对不起，璇玑。”我噘起嘴，被泪哽在那里，他伸出手，似乎想抱我，在空中停了一会，摸上我的头，“是我不好，我不会再让你哭。”他向我保证着。
我点了点头，他就对我露出微笑，像大雨过后的天空，满是纯净的蔚蓝色。我也挤出笑容，却在心里一遍一遍默念道，“胤祥，我知道你对我的好，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忘记他，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
去塞外的队伍出发了以后，宫里冷清了许多。有一天夜里，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睡，决定披上衣服，出去走走。在我们初遇的草坪上，我见到胤禩一个人坐在那里，望着天上的星星。他的手圈着双腿，下巴放在膝盖上，整个身体都缩在一起，在夜光下显得非常萧索。我无可抑制的难过起来。慢慢走过去，他侧过头，目光有点迷离，用不太确定的语气问道，“璇玑？”
“寤寐思服，辗转反侧。胤禩，你三更半夜跑来这里，是想念我想念得睡不着吗？”知道他心里难受才会坐在这里，也顾不得什么身份，只想说点轻快的话逗逗他。
胤禩笑笑，“璇玑，你的气色好了很多。”对于敏感的话题，他的反应永远是听而不闻。
我轻轻地说，“可是你憔悴了呢，我……很心疼的。”调戏不成，我改走柔情路线，忽闪忽闪的眨着自以为水汪汪的眼睛看向他。
“也活泼了很多。” 胤禩继续不为所动，自话自说。耳朵却有点红了。
我暗爽，把脸凑到他面前，“你为什么不说我变美了很多？”心里羞得不行，我忍忍忍，要顶住。
这次胤禩的脸也红了，身子向后倾，和我拉开一点距离，眼里却有了笑意，“这个……恕我没看出来。”
黑线……我不服气的把脸继续凑过去，“你再看看仔细。”身子已经前倾倒一定程度，好累。
胤禩听话的仔细打量我，他的目光落在我的额头，眼睛，鼻子，嘴角……专注而温柔。每次他看着我的时候，我心里都有一种很舒服的痒痒的热热的感觉，淡淡的沉醉。他的呼吸那么轻，那么近，我傻傻得看着他，就听到他笑着说，“好像是……”
我突然觉得紧张，等着他说出后面的话，心不停的跳着，我几乎以为它要跳出来了。
“好像是变丑了。”他一本正经的说。
胤禩也会耍人？我哭笑不得的看着他眉开眼笑的样子，那么的……漂亮，一时竟有些头晕目眩，手臂一软，人就向前跌去。他伸手扶我，我就正好扑进他怀里，一起跌在地上，他的心竟然跳得和我一样快。我有些高兴，他的脸近在咫尺，他的体温和我的体温彼此熨烫，他的气息和我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我突然鬼迷心窍，很想偷个香，又觉得不能太得寸进尺，挣扎了半天，终于手忙脚乱的爬起来，看向他，忍不住笑得很愉悦。
他神色复杂的回望着我，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我问他。
大概是被我轻快的语气感染，他很快的接口，“在想什么？”
“我觉得很幸福。”我轻轻的说。
他一脸的震撼。我不等他说话，就继续说，“人和人之间，无论男女老少，身份地位，如果有缘分，就会一起度过一段快乐的时光。也许短暂，但是却是很真实的幸福。有一天分别的时候，无论是生离还是死别，只要心里想着那些事情，就不会觉得特别难过。因为那些事情才是最值得铭记的东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想了一会，缓缓的说，“你是指裕亲王的事情？”
“我知道你很舍不得这个亲人一样的长辈，那么就记住他待你的好，好好的珍惜自己吧。”我很感慨。
“你以为我伤心难过是因为我把他当成亲人？”他的声音有点颤抖。
我点头，就听到他不代任何感情的说，“难道你没有听说，……”他说不下去了。
“我听说了。可是我知道，那不是你心里真正关心的事情。”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担心的究竟是什么？”他的声音变得哀凉起来。
“你知道的，胤禩。”我握住他的手，对他微笑。他的手很凉，我忍不住用两只手把它包住，慢慢的，感觉到温暖。
胤禩安静的看着我，眼里也有了一丝暖意，却也有着迟疑。“璇玑。”他轻声叫我的名字。
“也许有一天我也会离开，但是，你会一直在我心里。胤禩，无论你做什么事情，都要记得，你不是一个人的，我都会……默默的支持你，陪着你。所以，请好好的照顾自己。我们都要幸福。”我突然觉得想哭。
“离开，你要去哪里？” 胤禩的声音多了一抹慌乱。
“可能嫁人，也可能出宫，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是该来的一切总会发生。我时常想，要是我们能够一起出宫去，做一对平凡的……平凡的……夫妻，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你脾气和学问都这么好，可以开一间私塾，我就扮作你的书童，看你教书的样子，晚上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读书，也可以在院子乘凉，讲些乱七八糟的话……”我哽咽着说不下去，抬起头，见到胤禩的眼里也已经有了泪光。
我暗自责备自己的任性，明明是要哄他的，怎么自己先感伤起来了呢。拼命逼回自己的眼泪，“胤禩，悄悄告诉你哦，虽然知道那些都不能实现，但是就算只是想想，也觉得是件挺幸福的事。人不是为了那个结果而活着的，对不对？你想到我会觉得幸福吗？应该会的吧，我这么好。我决定发慈悲把自己借给你想哦，这样你以后就不许难过了，好不好？不可以再偷偷不开心哦，不然我就不借给你了。”
胤禩抬起头，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一般看着我，突然说，“我也想过的，璇玑，如果能和你出宫去，或者就算不出宫，如果能每天和你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景象。每次想到最后，心都会觉得痛。我身上背负的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命运了，我没有办法回头。璇玑，你忘了我，出宫去吧。我可以帮你安排好一切。”
“你让我忘了你，你能忘了我吗？”我缓缓的说。
胤禩身子一震，想说什么，却最终沉默不语。
“胤禩，我们的心情是一样的。我明白你，你也要想想我刚才的话，好不好？”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我，我突发奇想，指了指自己的眉毛，比了一个高挑的动作，他的神色就变得更加复杂，终于，缓缓露出微笑，“我也明白了。”
“都说你是皇子里面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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