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采花神女凡间纪事-第3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今天出去了好一阵子,做什么了呢?”她微笑着问。
  “只是出去走走,吹吹风,看看夕阳。”萧城璧轻淡地说着,又道:“城里新开了一家珠玉玲珑的店铺,进去瞧见一支精致的玉簪,就买了回来。”
  洛瑾萱瞧了一眼,乃是一支碧玉海棠发簪。
  将她的青丝理了理,斜插上去,端详片刻,不觉一笑。
  “好看吗?”洛瑾萱低声问。
  “好看!”萧城璧想了想,又道:“海棠常开,青春就在你鬓边永驻了。棠儿,你还是那么美,和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一模一样!”
  洛瑾萱秋水明眸清波微漾,淡淡清愁轻笼眉尖,“我总会老的,只怕再过几年,海棠花依然开,镜中朱颜却已改。”
  女人对于流逝时光的敏感往往比男人强烈的多。
  女人在乎容颜,是否就像男人在乎权势一般?
  萧城璧眸色闪动,柔声道:“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花可以落,人可以老,山河可以变色。可总有一些东西会不变,一如青丝间的玉簪,一如我对你的心。”他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心间,“我把它给你,从此后,听凭处置!”
  洛瑾萱抬眉静静凝着他,不觉倾身投入他怀中。
  当晚碧纱帘里,她柔声道:“城璧,这一生最痛苦的时刻,莫过于那时,怀疑你对我的情,是否是真!当时我好惶恐,发觉自己好像一点也不了解你,不知道在你的心里究竟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明明……明明你的才能可以支撑你去做很多的事情,可是我……”
  萧城璧轻笑,捋着她的秀发,“现在它是你的,你想它做什么它就做什么。”说完凝着她,眸色瞬也不瞬。
  深吻有些狂乱,欢好时也比平日多了几分霸道,自己迷乱的喘息恍似刺激了他,愈加肆意猛烈。
  分开时已精疲力尽,青丝绕了他一臂,沉沉睡去。
  夜半,被一阵空庭之风惊醒,月光漏了进来,枕边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洛瑾萱披衣下床,满树的花朵被剑气所震,花叶齐飞。
  以前只听说丈夫文韬武略,却从未见过他舞剑,不想今夜会在月色下窥见。
  他的身姿英挺,剑法超绝,影乱江山,气吞日月。
  看了许久,她想,或许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一样,那么惊艳,那么令她倾心啊。
  她笑了笑,走上前去。
  立秋,将军府的大军终于从平江出发前往建康,夫妻别离,却言归期未有期。
  婆婆乃是将军虎女,在家待了两月,听说建康战事已起,便独自前去助夫。
  隔年春日,兄长自洛阳前来,接她母子同回洛阳侯府。
  直到第五年,当孩儿看着她给丈夫画的像问道:“娘,爹爹什么时候回来?”
  她眸色一黯,柔声道:“快了!”
  也就是在那一天,海棠花萧萧而落的庭院里,父亲对焦急问询的母亲说道:“夫人,咱们的女儿就要贵为皇后了!”竭力保持镇定的声音仍听出一丝颤动。
  孩儿像一阵风一样跑出去,“外公!”
  洛阳侯将外孙抱在怀里,“麟儿,你和你娘很快就能见到你爹了,不过见到他以后可不能叫爹。”
  麟儿不解,偏着头问道:“那叫什么呀?”
  洛阳侯沉声道:“叫父皇!”

  ☆、含风

  建元元年七月十五,一辆七宝玲珑香车在洛阳侯父子亲身护送下缓缓驰入建康城。
  素手挑起车帘,洛瑾萱抱着孩儿走下来,四下望了望,威严华美的皇城,现在属于她丈夫了是吗?
  深闺女子自来不通天下事,只知晓五年前丈夫与公公一起出师建康,一路上大小战役就打了十多场,攻破不少被叛军掌控的城池。到了建康之后,攻城之战又打了半年多,皇上业已遇害。
  在最后一场战役中,大将军萧夷光因急功近利,不幸遇难,其子怒而披其战袍,之后建康城内哗变,副将李毅大开城门,迎其入城。
  天下大势已定,萧氏党羽原本众多,再加上洛阳侯鼎力支持,萧城璧登基为帝,都建康,改国号唐,追封其父为大唐□□武皇帝,封其母李氏为皇太后。
  当日在侯府,父亲曾说她将贵为皇后,当时她的心里纵然是有些惊喜,可更多的却是茫然。
  城璧他果然已贵为天下之主了么?可是自己如今又以何种身份站在他身侧?他还会喜欢那个娴静柔弱的自己么?
  五年未见,他是不是变了很多?
  这些她日夜思虑的问题,似乎离他越近越使得她不得安宁。
  不知为何,整个车队突然停了下来,只有断断续续的马蹄声悠悠传来。
  他听到父兄下马,高声喊道:“皇上——”
  那马蹄声却未停,静静驰到车前。
  车内洛瑾萱只觉自己心跳如鼓,伸出手却良久不敢掀开帷帐,几番试探眼前霍然一亮。
  刹那间光影流转,已对上一双暗夜星辰般的眸子。
  五年了,他的容貌并没有太大变化,除了眉眼之中的少年英气悄然蜕变,沉着冷静更胜往昔。虽刻意换了一件便服,头上的蟠龙皇冠却还未来得及摘下,益发显出与往昔不同。
  而她,依旧柔雅的眉眼,似也益发淡然。
  渐渐的,他的目光移至她发间,鬓间的碧玉海棠簪,还似离去那日他亲手为她所带。
  两相凝望,动了动嘴唇却一时无话。
  他突然伸出手来,将她抱上马背,策马疾驰而去。
  山雨欲来,天云暗淡,骏马毫无顾忌地驶出了城。
  回头,再不见银楼金粉,万丈红尘,只是密野丛林,苍山如海。
  荒野无人,暴雨磅礴。待找打暂时避雨的洞穴,洛瑾萱已头晕目眩,几乎无法行路。
  萧城璧将她抱进来,她的面上全是雨珠,花唇轻颤了几下,喃喃道:“雨——”
  抬手在她的脸上擦了几下,萧城璧起身,“我去燃火……”
  话音未落,她却紧拽着他的衣袖,惊慌道:“不!我不要火,我要你!”
  语毕忽觉腰间一紧,已被他紧抱在怀,灼热的口唇压在她唇上,恍似汪洋肆虐地裂天崩一般的激吻将她刹那间淹没吞并,她的双手交缠上他的脖颈,躯体也贴了过去,几乎被他抱着坐在腿上,慢慢的,贴紧肌肤的湿衣也褪下肩背。
  众人在暴雨中守了近半个时辰,方见萧城璧抱着昏迷的洛瑾萱从山洞里走出来,瞧见他们也不多言,只对洛阳后道:“棠儿好像有些发烧,快回宫吧!”
  含风殿内,清容携小皇子已等了一个多时辰。
  终于等到萧城璧出现,他的目光却仅仅落在了小皇子身上。
  年仅五岁的萧麟,长的眉清目秀,黑发如玉,宛然与自己有七分的相像,萧城璧一时竟看呆,半晌才微笑着招了招手,“麟儿,过来!”
  他的目光愈是急切,小皇子愈是害怕,身形缩了缩,朝清容身后躲去。清容拍了拍他的头,“天天吵着见你父皇,现在父皇叫你,怎么不敢过去了?”声音竟微微发颤。
  萧城璧蹙眉,缓缓走过来,清容将孩儿往前一送,萧麟瞪大眼睛不自觉向前移了一步已被父亲抱了起来,稚嫩的童音道:“父皇,你从画里面走出来了吗?”
  萧城璧讶然一惊,听孩儿接着道:“可是娘总是说只有我睡着了父皇才会从画里面走出来抱我,今天我还没睡着,你是怎么出来的?”
  只听清容缓缓道:“因为小皇子总是吵闹着要见父皇,所以娘娘就画了一幅像给他,天天陪着他看。”说到最后声音已轻如微风,水眸怔怔地凝着他。
  萧城璧乍然间将目光投向她,思索片刻笑道:“原来是清容!这些年多谢你陪在棠儿身边,替我照顾他们母子。”
  清容微微一呆,究竟是有多久没见面了呢?竟然久到他几乎认不出自己!面上却是微笑,“能替皇上照顾娘娘和小皇子是清容的福气,这些年来娘娘母子,除了经常思念皇上以外,都过得很好,这更是清容的福分。”
  萧城璧抱她以微笑,又抬手拍拍儿子脸颊问道:“麟儿赶了这么久的路,累不累?”
  “嗯!”小皇子说着已打了个哈欠,洛阳距建康几千里远,一路行来这小小的孩童也是吃尽了苦头,无一日不在颠簸,此刻眼睛还是红红的。
  萧城璧大觉心疼,道:“那么,让清容姑姑带你去休息好不好?”
  小皇子却摇头,“我想娘亲,父皇带麟儿去看娘亲好不好?”
  萧城璧稍犹豫,笑道:“好!不过娘亲生病了,正睡着,麟儿千万不要吵醒她!”
  多日缠绵病榻,待略好些,萧城璧才放下心来去章华殿处理政务,时间才过去一半,清容突然慌慌张张跑来,说道:“皇上,娘娘她,在浴室里昏倒了,奴婢……奴婢抱不动她……”
  洛瑾萱沐浴时不喜人陪在身侧,以前只有一个玉瑶,现在换了清容。
  萧城璧进去时随手便将守在侧两名宫女打发出去,抬手轻轻在洛瑾萱耳垂下碰了几下,正欲抱她出浴池,池中之人微微一动,竟然反过身来,将两条湿淋淋的玉臂环在他颈上,柔声道:“你来了!”
  怎么回事?她竟是串通清容故意来骗自己的么?
  不待他出言责备,她的水眸已低低一垂,幽幽道:“我想你了!”
  萧城璧心下登时酥软,妻子素来端雅,不会与自己说太轻佻的言语。这些天她一直昏昏沉沉,恍似所有的事情都是大梦一场,今天突然失了自己的陪伴,大概是吓到了。
  此刻佳人在怀,也已无心政事,干脆除了衣衫与她一起泡了个澡。
  不多时已抱她出浴,肢体交叠,卧于红绡帐中。萧城璧凝着她的双眸,半晌悠悠道:“五年来音书未通,棠儿,你这些年究竟过得好不好?你,怪不怪我?”
  洛瑾萱心底一震,握住他的手将十指扣紧,叹息一声幽幽道:“忽见陌上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当年,你离我而去,我从未想过,这一等,就是五年。五年来,我朝思暮想,知你志在江山,也有好多次想寄家书于你,可是又恐妻儿的柔情牵绊了你的心绪,所以只字未书。可我又是那么的安心,因为每年的盛夏都会收到你寄来的一捧莲子,知你心中还念着我,就怎么样都过得去。”
  萧城璧俊眉一蹙,“可我听小五说你是写了回信的,后来却不肯让他带来,究竟写了什么?”
  洛瑾萱水眸一抬,定定地凝着他,朱唇轻启,低吟道:“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他低头,吻上她的唇。
  夜半,昏黄的灯光照进寝帐里,洛瑾萱半抬起身,眼眸一瞬不瞬凝着枕畔丈夫的脸,想要抬手轻轻去抚摸,却唯恐惊醒了他,犹疑许久,俯身在他胸膛间,一直静卧到天明。
  灯烛撤去,金帐卷起,宫娥上前为她披上华裳,一袭龙袍的萧城璧微笑,眉宇间是她还未曾见过的王者之风,“棠儿,从今天起,你就是萧唐的皇后,这顶凤冠,就让我亲自为你戴上!”
  封后大典那日,百官朝贺,她看到父亲也跪在自己脚下,心下惊慌之余还有一丝痛楚,脚步也不自觉欲往前移,却见父亲看着她,满脸骄傲,示意她不要妄动。
  下午,帝后便一同去曦澜宫给太后请安。
  太后思念孙儿,一早就命人接到了身边,小皇子第一次见祖母,甚是局促,见母亲来,唤了一声“娘亲”,飞跑着扑入怀中。
  洛瑾萱爱恋地抚摸着他的头,小皇子又抬头瞧了一眼父亲,低唤道:“父皇!”萧城璧大喜,将孩儿牵了过来,想与他多亲近。
  太后含笑道:“还是父子连心,亲近一些!方才逗了他半天,也不肯叫我一声皇祖母,到底是从小养在外祖父母身边的,与亲祖母太过生分!”言下之意似颇有些不快。
  洛瑾萱慌忙道:“都是儿媳教养不好,麟儿年幼,不免胆怯了些,望母后不要放在心上。”
  太后颔首笑道:“不怪!只是,你教麟儿叫父皇,怎么不教他叫你母后呢?眼下已贵为皇后,娘亲这个称呼可是不大合体统!”最后一句话不觉加重了几分威严。
  洛瑾萱脸色登时一阵赤红,在将军府为媳时,婆婆曾给她送过□□,而今初次见面,言语又这般压制,此时自己当真是有些窘迫。
  萧城璧面色微变,还不曾说话,身侧的孩儿突然道:“我会叫母后啊!皇祖母不喜欢麟儿叫娘亲,麟儿听话就是了!”说罢微微胆怯地垂下首。
  洛瑾萱甚觉心疼,孩儿这般小,在洛阳侯府时人人疼他,想不到一入皇宫变化如此之巨,听这个祖母措辞之间颇多凉意,哪里比得了他外祖母慈爱,想来他定然有些害怕。
  太后微微一怔,遂嗤笑,“这孩儿倒是懂得护着他母亲,好像我这个皇祖母有多凶似的。伶牙俐齿,跟城儿小时候一般聪明!”说着含笑点头,眉目之间却还是不掩威色。
  萧城璧知母亲不喜洛瑾萱,笑道:“母后,今日我们一家团聚,儿臣特命人摆了家宴,来请母后。”
  不想太后脸色一黯,冷冷道:“一家团聚!城儿你妻儿在侧,自然是一家团聚!母后知你孝心,只不过近日来一直斋戒抄经,还未修满七七四十九日,不宜外出走动,改天吧!你妻儿初到京师,正该多陪陪他们!”
  萧城璧见她神色怆然,知是思念其父,隐隐还有嗔怪之意,正待劝解安慰,却见她摆了摆手,满心疲惫,“下去吧,母后有些累了!”说着已闭目,以手扶额,斜支在榻上歇息。
  二人无法,只得携着孩儿退下。
  才出了太后宫门,小皇子就欢脱着跑起来,“鸟,鸟,母后,好多鸟——”
  洛瑾萱微笑,“这孩儿平日里性子就活泼了些,好些日子不曾玩闹,怕是闷坏了!”
  萧城璧爱子之心大动,蹲下身拉住孩儿问道:“麟儿都想玩儿什么,父皇陪你一起玩儿好不好?”
  小皇子大喜,“我想去荡秋千,要荡的和鸟儿一样高!”
  秋千越过高墙,小皇子在父亲怀里拍手大叫。然他毕竟是孩童,萧城璧恐这般忽高忽低玩闹太久会令他不适,慢慢低缓下来,洛瑾萱坐在另一架秋千上含笑看着他们父子。
  “父皇,刚才飞的好高啊,可惜不能像鸟儿一样飞过墙去!”
  萧城璧爽朗一笑,“要想飞过墙去也不难,只要麟儿肯用功学武,用不了几年就能飞过那些鸟儿!”
  不想小皇子却俊脸一黑,皱着鼻子道:“麟儿不想学武!”
  萧城璧微微一怔,平江萧氏历代出将才,岂有不习武之理!这孩儿莫不是嫌习武太苦心生不喜,笑问道:“为何?”
  小皇子道:“习武的人都好凶,整天拿着兵器到处乱撞,还欺负云儿!那天,我和一群鸟儿正在花园里听云儿吹笛子,表哥他们就拿着兵器跑进来,把云儿和小鸟都吓跑了,害我听不到笛子!”说着嘟起了嘴。
  萧城璧愣了一会儿,转头问妻子,“谁是云儿?”
  洛瑾萱轻笑出声,“是和她父亲一起客居在洛阳侯府的一个漂亮小姑娘,自幼天赋异禀,尤擅音律,吹起笛子来连鸟儿都会停下来听。麟儿恍似很喜欢她,总是爱悄悄跑过去听她吹笛,当日我们离开侯府的时候,她还曾吹笛相送。”
  萧城璧颇觉好笑,“原来这几年麟儿在洛阳还发生了这么有趣的事情!”说着连连颔首,“眼下儿媳妇都住到家里来了,看来我们以后可省去不少功夫!”
  洛瑾萱被他逗的大乐,侧头却见儿子依旧黑着一张俊脸,笑道:“麟儿不高兴,是不是玩儿累了?”
  小皇子“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三人遂下了秋千架,略歇息一会儿,在水阁里用午膳。
  宴席是精心准备的,菜肴也甚可口,夫妻二人轮流为孩儿布菜,岂料只吃了一会儿小皇子就搁下筷子喊着吃饱了,让两人都吃了一惊。
  洛瑾萱心下知晓,自打离家来,孩儿总是一个人闷闷的,不管怎么逗他,开心也只是一时,眼下饭也越吃越少,益发消瘦了许多。皇宫虽好,可要他一个人这么孤零零长大,怕甚不妥,思虑间眉尖不由慢慢浮出一丝隐忧。
  夜晚,在含风殿偏殿,洛瑾萱见孩儿连熟睡时脸上也带着些落寞神色,心下甚是不忍,抚着他的小脸看了半晌。
  萧城璧心下也早有打算,缓缓道:“过两日写一封诏书,令崔太傅入宫来给麟儿授课,他学问高深,把麟儿交给他,大可放心。另外,再从那些氏族官宦家里挑选几个年龄差不多的孩童入宫来伴读,这样,也免得孩儿寂寞。”
  洛瑾萱见他思虑周全,心下甚喜,“我原也是这般想,只是麟儿年纪还小,太傅教学会不会很严格?”说着又皱起了眉,眼下麟儿的身份非同一般,怕是不比在洛阳侯府时轻松,思虑至此,又觉心疼。
  萧城璧自知她是动了慈母柔肠,安慰道:“崔太傅总说‘学有所限’,他不会对麟儿太过苛责的,放心吧!”说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眉锋一挑,“最好,明天再派人去趟洛阳!”
  洛瑾萱不解,“做什么?”
  却见萧城璧饶有兴致地一笑,揶揄道:“去接儿媳妇儿——”
  洛瑾萱听罢不由得掩嘴大笑,又恐声音太大,惊醒了孩儿,急回头瞧了瞧,还好孩儿睡的甚沉,才放下心来。回头,见丈夫一双眼眸正凝着自己,恍似静夜的星辰一般温柔而多情,将她的心也融了。低垂下眉眼,十指紧扣,与他在暗夜间相拥。

  ☆、舞雪

  七月流火,八月朔风。
  檀香燃尽,木鱼声持续了一会儿方停下。
  太后睁开眼,淡淡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侍婢慌忙答道:“回太后,是八月初九。”
  太后微微一怔,她来时正是盛夏,如今已近中秋了么?难怪最近总觉越来越冷清。
  出得宫殿,只见金风细细,秋兰如素,连园中蜂蝶也少了许多。
  四下看了看,眉梢的愁苦之意愈重。
  人之一世,却正如这交替的四季一般,春夏为盛时,到了秋冬之际便渐萧索,连心也越来越寂寞了。
  而今自己中年丧偶,膝下只有一子,虽还有个孙儿,却是洛氏之女所出,实在喜欢不起来。
  自己因斋戒封锁曦澜宫多日,已许久未曾见过孩儿,眼下思念之情愈炽,遂命人准备凤辇,摆驾含风殿。
  宫娥们在风地里望见太后远来,纷纷惊恐下拜,太后下了凤辇径自往里走,“皇上在里面吗?”
  执事女官垂首答道:“回太后娘娘,皇上此刻尚在章华殿处理政务,还不曾回寝宫来!”
  得到通报,洛瑾萱急出来相迎,乍然间与太后的一双眼眸撞在一起,屈膝施礼道:“母后——”
  太后眸中泛出一丝疑惑,冷冷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洛瑾萱大觉吃惊,妻子若不在丈夫的居住又该在哪里,此话让她如何作答?
  “回母后的话,臣妾自从入宫以来,与皇儿便一直在此!”
  太后神色一凛,霍然回身,“你说什么?这是皇上的寝宫,你们怎么可以一直在这里,难道皇上没有赐下宫殿于你们母子吗?”
  洛瑾萱诚惶诚恐,“皇上还不曾提起!”
  太后冷哼一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拂袖径自朝二人的寝房步去。
  “母后——”洛瑾萱又是惊慌又是尴尬,想要出声阻拦,却也不敢说什么。
  就算是寻常百姓家,做母亲的于礼也不便擅入儿子与媳妇寝室,太后出身名门,却为何竟做出如此行径!
  却听太后冷笑一声道:“怎么,我这做母亲的去看看儿子的寝处是否舒适安稳也不可以吗?”
  洛瑾萱只得退后一步,垂首道:“臣妾不敢!”
  太后不再理会于她,进了房门,挑起珠帘,一眼便看见壁上挂着的两幅画,画中皆是同一美人,画风雅静幽美,显然是出自儿子之手。
  走近一看,留白处还题着两首小词:
  “苹满溪,柳绕堤,相送行人溪水西,回时胧月低。烟霏霏,风凄凄,重倚朱门听马嘶,寒鸥相对飞。”
  “花似伊,柳似伊,花柳青春人别离,低头双泪垂。长江东,长江西,两岸鸳鸯两处飞,相逢知几时?”
  乍然读了这夫妻之间的缠绵情词,太后一时有些发怔。
  看时间,两幅画皆是新近所作。
  当日他在画上题下这阕词时,洛瑾萱还心生疑虑,问道:“重逢之日未久,为何又题这等别离之词呢?”
  萧城璧转眸凝着她柔声道:“当日我曾答应过你,朝朝暮暮,不弃不离,后来却违了誓言。五年离别,才有今日重聚,只愿日后不再受相思之苦,你我夫妻不再有别离之时。”
  深情款款,言犹在耳,仿佛昨日才发生的事情一般,洛瑾萱凝着那字画,越看心间越是缠绵柔软,不觉露出一丝浅笑。
  太后却越看心下越觉酸涩,养儿数十载,孩儿心里每天念着别的女人,比念她这个母亲怕是多的多。
  侧头,瞥见洛瑾萱嘴角的笑容,不觉遮掩不下一股嫉恨,冷冷道:“皇后,你跟我来!”说罢径自出去,上了凤辇。
  洛瑾萱急跟在其后,却见太后只是命人抬着凤辇一路前行,也不说去哪里,抬到曦澜宫门口时也不喊停,众人只得继续向前走。
  洛瑾萱皱了皱眉,不解太后是何意,幸得清容在一旁提醒道:“娘娘,奴婢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