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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清-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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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宪章见势不对,扔掉大衣,一把抓着赵巧儿的手腕,一个翻腕,夺过了刀,顺势把赵巧儿摁倒在草堆上。
  赵巧儿被周宪章压在身下,手抓脚踢,嘴里兀自大叫:“杀了我!我弟弟小满回来,剥了你们的皮!”
  “放开我!狗土匪!放开我!”赵巧儿挣扎不已,扯着嗓门大叫。
  夜深人静,赵巧儿的声音传得很远。
  周宪章心中着急,只得一手按住赵巧儿的胳膊,腾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那赵巧儿也是急了,一口狠狠地咬住周宪章的手,咬得周宪章痛彻心肺!
  周宪章痛得脸青面黑,却又不敢大叫,只得咬牙说道:“赵赵赵,巧儿!我我我,我不是坏坏坏人,哎呀,你你你他妈的能不能松开嘴,咱咱咱们心平气和地谈谈,哎呀,我靠”
  郭二杆见周宪章被咬得脱不了手,急忙扯住赵巧儿的头发,往后扯,那赵巧儿就如同是一只藏獒,咬定了周宪章就是不松口,郭二杆这一扯,就如同是扯着周宪章的皮肉,痛得周宪章眼冒金星,浑身大汗淋漓。
  张作霖在房外听见里面的动静,急忙跑了进了,叫道:“哎呀呀,周师长,都怪我事先没说清楚,这丫头xìng子烈,男人轻易沾不得身,金寿山那老狗都差点着了她的手脚。”
  张作霖这话,仿佛是给赵巧儿鼓了劲,赵巧儿的牙齿更加用力,几乎要咬穿了周宪章的手掌。
  郭二杆叫道:“张作霖,你他妈的说点有用的,怎么让她松口?”
  张作霖说道:“妈的,这还不简单,你他妈的能拧断铁链,拧断她的脖子不就完了!”
  张作霖的话把周宪章惊出一身冷汗:“谁要拧断赵巧儿的脖子,老老老、老子拧断他的脖子,哎哟”
  张作霖慌忙说道:“那就一拳打死她!”
  “放屁!张作霖,老子一拳打死你!”周宪章怒道。
  张作霖搔搔脑门:“拧不得,打不得有了,咯吱她的腋窝!”
  周宪章大喜,腾出一只手,探到赵巧儿的腋窝下,挠了起来,赵巧儿护痒,身子扭个不停,嘴上稍稍松了点力,却还是不松口。
  周宪章叫道:“郭二杆,挠她脚心!”
  “好咧!”郭二杆答应一声,扯掉赵巧儿的鞋子,抓住两只脚,挠了起来,赵巧儿再也忍耐不住,嘴里“噗哧”一声,松了口:“你们赖皮”
  赵巧儿刚喊出四个字,周宪章顺势把一块棉布塞进赵巧儿嘴里,顾不得手上的疼痛,捡起一根麻绳,把赵巧儿捆了个结结实实,赵巧儿动弹不得,两眼露出两道凶光。
  周宪章吸着凉气,摔着手,把貂皮大衣裹在赵巧儿的身上,骂道:“赵巧儿,你他妈的也不问问我是谁,逮着就咬!告诉你,我是你弟弟赵小满的大哥!也是你的大哥!妈的,赵小满比你这个姐姐灵光多了!你要好好向他学习!哎哟,妈的,老子这只手,都他妈的要废了!”
  赵巧儿一听见赵小满的名字,脸sè大变,眼睛里的凶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哀怨,眼泪汪汪,煞是可怜。
  郭二杆慌忙说道:“师长,我看她已经心生悔意,咱们还是把她放开吧。”
  “别,千万别!”周宪章揉着手叫道:“把老子咬成这样!说放就放,没门!妈的,让她尝尝捆绑的滋味,回去让她妈,也就是我妈,好好管教管教!”
  赵小满死在rì本人手里,周宪章决定替赵小满为秦氏养老送终,就认了秦氏为妈。这本来是结义兄弟之间顺理成章的事。可周宪章的话,在赵巧儿听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赵巧儿的妈就是周宪章的妈,这听着明明就是占她的便宜!
  赵巧儿的眼睛里再次发出凶光。


 第213章 悍妇堵门

      郭二杆见赵巧儿脸sè不善,慌忙说道:“师长真有远见,这赵巧儿脸sè又变了,只怕又要咬人,放不得,万万放不得!”
  周宪章点头:“郭二杆,你背着她,咱们赶紧走!”
  郭二杆背起赵巧儿,说道:“天快亮了,咱们得赶紧回赵家庙。”。
  “放屁!”周宪章喝道:“不杀金寿山,老子有何脸面去见我老娘!”
  “周师长果然仗义!”张张作霖赞道。
  三人带着赵巧儿,刚刚跨出牢门,忽见迎面出现了一排身影。
  只见十几个团丁拦在了周宪章面前。
  皮佻克指着周宪章骂道:“姓金的,我早就料到,你小子哪里是去什么筹款!怎么着?没钱就想从中安堡把人带走,你把中安堡当成什么地方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皮佻克一招手,团丁一拥而上,把周宪章一行围了起来。
  皮佻克身后的十几个团丁正要鼓噪,
  周宪章冲着皮佻克拱了拱手,笑道:“皮师爷,误会了,在下不姓金。”
  皮佻克大笑:“哟呵,刚才在大门外还信誓旦旦,说什么是金大客商,不差钱,怎么转眼就不姓金了?我看你小子也是黔驴技穷了,糊弄人也不是这么糊弄的。”
  周宪章笑道:“皮师爷,我的时间紧迫,咱们就不斗嘴皮子了。实话告诉你,我不叫金城武,也不是什么客商,在下名叫周宪章,这次来中安堡,主要有两件事。第一件,刚才在堡子外边,我已经告诉你了,我奉我妈秦氏之命,来赎我妹妹赵巧儿”
  “做梦!”皮佻克冷笑。
  “说的不错!”周宪章笑道:“要从中安堡把我妹妹赎出去,的确是做梦!中安堡要价太高,我又没那么多钱。可是,母命难违,我也没办法啊,所以,只好做第二件事。”
  “第二件,什么事?”
  周宪章笑道:“就是杀了皮师爷和金团主,然后把我妹妹抢出去!”
  “你敢”
  周宪章一把揪住皮佻克的衣襟,钢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那你就看看,我到底敢不敢!”
  众团丁正要鼓噪,张作霖大喝一声:“二爷在这里,谁敢乱动!”
  团丁们一看是张作霖,顿时做声不得。
  二爷出来了!
  张作霖在中安堡果然有威望,众团丁看见他,纷纷后退,甚至有人直接喊“二爷”。
  皮佻克见势不妙,急急说道:“二爷,杀你兄弟的事,都是金寿山的主意,我什么都不知道!”金寿山杀了张作霖的三个弟兄,皮佻克知道,张作霖不会忘记这笔帐!
  张作霖冷笑:“我那三个兄弟的账,老子自然会和金寿山那老狗去算,赵巧儿的事,你自己去向周大哥说清楚。”
  “周大哥饶命,那都是金寿山干的!不干我的事!”皮佻克哀求道。
  “金寿山让你倒卖三千两银子吗?”周宪章冷笑,手起刀落,皮佻克还没来得及哼一声,人头已经落地。
  
  院落大堂上,金寿山一手搂着一个jì女,一手端着海碗,冲着堂下叫道:“喝,都他妈的给老子喝!”
  堂下摆着三十多章桌子,桌子上杯盘狼藉,桌子旁,团丁们喝得东倒西歪,有的躺在桌下呼呼大睡,有的爬在桌上,耷拉着脑袋,举起盛酒的海碗,摇摇晃晃,碗还没举起来,已经洒了个干干净净。
  金寿山大为不满,一脚踢开怀里的jì女,腾地站了起来,喝道:“妈的!都给老子站起来,过来给老子敬酒!老子过寿,你们他妈的不给老子撑面子,老子把你们这帮没有的狗东西全都扔进铁笼子里!”
  团丁们扶着桌子,挣扎着站起来,有的刚刚起身,就一头栽倒在地,有的走两步,晃三晃,没有一个能走到金寿山面前给他敬酒。
  金寿山大怒:“没用的家伙,老子数三下,谁要没站起来,给老子马上仍到堡子外的笼子里!”
  忽听大堂门口处传来一声爆喝:“金团主,我来给你敬酒!”
  金寿山循声望去,只见大堂门口,站着一个年青人,面sè清秀,浑身上下血迹斑斑,却不认识。
  “你是谁?”金寿山问道。
  “在下周宪章,特来给金团主拜寿,并有重礼相送!”周宪章大步流星来到金寿山面前,把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按在了金寿山的桌子上。
  金寿山仔细一看,正是师爷皮佻克的人头,腾腾地冒着热气。
  金寿山浑身一阵发冷,酒也醒了,腾地跳了起来,却被周宪章一把按在了座椅里,动弹不得。
  “来人”金寿山刚喊出两个字,就再也喊不出来了,一把钢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好汉,你我远rì无仇,近rì无怨!要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金寿山叫道。
  周宪章冷笑:“好吧,让你死个明白!赵小满是我兄弟,赵巧儿是我妹妹,秦氏是我娘!”
  “误会”
  “误会个屁!就算巧儿不是我妹妹,看在堡子外铁笼里的乡亲份上,你也该死!”周宪章手腕一用力,金寿山的脖颈上喷出一道血柱,四肢蹬了蹬,顿时气绝。血腥味弥漫整个大堂。
  刺鼻的血腥味,让喝得醉醺醺的团丁们睁开了眼睛,可谁也不敢动一下,大堂上,死一般沉寂。
  周宪章扔下钢刀,回头对身后的张作霖说道:“张作霖,我的事办完了,剩下的事,你这个二爷自己看着办,告辞!”
  在众团丁的目瞪口呆之中,周宪章大步走出大堂。
  郭二杆背着赵巧儿,紧紧跟在周宪章的身后。
  三人大摇大摆出了中安堡,原先守在堡子大门外的团丁早就没了踪影,中安堡的团主死了,堡子里早已乱成一锅粥。
  周宪章来到铁笼前,只见笼子里十几个老百姓早已被冻得半死。周宪章一刀砍断了铁锁,喝道:“金寿山死了,你们都回家吧。”说着,扔下满是血污的钢刀,吐了口涂抹,向赵家庙走去。
  不一会儿,三人来到赵小满家门口,只见窗户上亮着灯光,秦氏还在等巧儿,没睡。
  只听得门吱扭一声开了,周宪章慌忙叫道:“妈”
  迎面传出一个尖利的女人声音:“我呸,老娘正当青chūn,哪来这么大的儿子!你狗rì的坏老娘的名声!”
  周宪章吃了一惊,定睛一看,门口站着一个粗壮的女人,一张大脸盘,水桶腰,胸口挺起两堆,如同两座小山包,插着腰站在门框里,颇为彪悍,把门框堵了个严严实实。
  周宪章大为诧异,刚刚离开的时候,里面只有秦氏老太太一个人,冷不丁站出来一个孙二娘式的人物,周宪章以为走错了门,慌忙回头一看,只见门口一株老榆树,正是赵小满的家门。
  周宪章心头疑惑,却也不敢造次,只得拱手说道:“请问这是赵小满家吗?”
  “废话!”那悍妇喝道。
  周宪章伸了伸脖子,门框被那悍妇堵个水泄不通,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只得陪着小心问道:“请问,秦氏老太太住这里吗?”
  那悍妇喝道:“废话!秦老太太就在里面,你们他妈的是干什么的?深更半夜,莫非是中安堡的歹人,老娘告诉你,你们这群王八蛋眼见赵小满不在家,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现在老娘来了,谁要敢再欺负她们,老娘让他站着进来横着出去!”
  周宪章高声赞叹:“壮哉!奇哉!这位女英雄气吞山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就是花木兰秦良玉重生,也是你的手下败将!在下周宪章,不是歹人”
  忽听那女人的身后传来一声呼喊:“大哥!”
  周宪章定睛一看,只见姚喜的脑袋从那女人的腋窝下钻了出来,冲着周宪章喜笑颜开:“大哥回来了,外边冷,快进屋,别冻着。”
  郭二杆骂道:“狗rì的姚喜,这女人堵着门,我们怎么进去!”
  姚喜慌忙从那女人的腋窝下仰起头,说道:“翠花,这就是我大哥周宪章,后面那位是我兄弟郭二杆,他们不是中安堡的歹人,快快把门让开,让我大哥进来。”
  那悍妇却是一动不动,喝道:“周宪章?郭二杆?都是些什么东西?”
  “他们不是东西。”姚喜慌忙说道:“不是,他们是东西,不是,他们翠花,你快让开”
  那名叫翠花的悍妇一声爆喝:“姚喜你个王八蛋给老娘闭嘴!这大半年,你狗rì的不知道死哪里去了,害得老娘受活寡,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他娘的深更半夜,做贼似的。做贼也就罢了,进了老娘的门,一句好话都没用,上炕就扒老娘的裤子,一双爪子冰凉,就往老娘的nǎi上抓,冰得老娘直哆嗦”
  周宪章和郭二杆总算听出了门道,看来,这翠花十有仈jiǔ就是姚喜的老婆,姚喜旷了大半年,进了家门过于猴急,戏做得不够到位,以至于他老婆翠花满腹怨气。两人只是没搞明白,这两口子不在炕上滚,怎么跑到赵小满家里来了。


 第214章 殴打知府

      原来,姚喜在八角台和周宪章分手后,想着周宪章只给了他两个小时,晚了周宪章就不要他了。姚喜一路飞奔跑回家里,进了门就把老婆翠花按到在炕上,一番胡天黑地,完事后,怕误了期限,提起裤子,扔下三百两银子就跑。
  翠花在家里等了姚喜大半年,好不容易等到姚喜回家,这姚喜干完事扔下银子就跑,这他娘的和逛窑子有什么差别!
  翠花气得咬牙切齿。姚喜前脚刚来到村口,翠花后脚就追了来,非要把姚喜拖回家去不可。
  周宪章害怕朝廷知道他们私自过江,曾经交待过姚喜,千万不能吐露身份,见着老婆,也只能说是跟着大哥出来做买卖。姚喜信守诺言,硬是没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说出来,一口咬定是跟着大哥金城武做买卖,路过奉天,因为大哥要去看望兄弟赵小满的老娘,这才路过家门,得以忙里抽闲,回来和老婆上炕,上完炕就得走,要是耽误了大哥的买卖,不是耍处。
  翠花死活不相信,逼着姚喜坦白交待,这是要去哪里?那翠花长得五大三粗,生xìng彪悍,两只水桶粗的手臂孔武有力,姚喜在她面前就像是只小鸡。姚喜咬死不松口,翠花气急败坏,对姚喜使用了家庭暴力。
  那姚喜是朝廷封的六品千总,是大清国的中级将领。品级比县太爷还高,他要是堂堂正正回来,县大老爷都得给他磕头。就因为他信守诺言,不敢吐露身份,几个回合下来,就被翠花打得鼻青脸肿。
  这姚喜也是一条硬汉,虽然被打得鼻青脸肿,咬着牙要把谎言进行到底。
  翠花逼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扬言要亲自面见那个什么狗屁大哥金城武,否则,就跟姚喜没完。姚喜吃打不过,没奈何,只得答应翠花,一起去赵家庙见大哥。
  两人赶到赵家庙,打听到赵小满家。刚巧,周宪章和郭二杆把秦氏老太太背了回来,又出去救赵巧儿。周宪章和郭二杆前脚刚走,姚喜和翠花后脚就进了赵家的门。
  翠花见到秦氏老太太,问秦氏是不是来了一个名叫金城武的客商。偏巧,周宪章没有向秦氏老太太说谎,报的是真名周宪章。秦氏老太太摇头,说没听说过金城武,只来了一个名叫周宪章的,进门就给她磕头,要给她当儿子。
  周宪章这个名字,要是在朝鲜,或者在大清国的官场里,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是在偏僻农村里,却是无人知晓。那场发生在朝鲜的战争,对于大清国的老百姓、尤其是农民而言,是一件极为遥远的事,其实,哪怕是战争发生在他们身边,他们也无动于衷,原因很简单,中国历朝历代,所有的战争,与百姓无关,战争只是皇帝的事!
  秦氏老太太这是第一次听说周宪章的名字,翠花更是闻所未闻。但是,有一点是明确的,姚喜说的是金城武,秦氏老太太说的是周宪章,这是两个不同的名字。在翠花听来,姚喜一定在说谎!
  姚喜赌咒发誓说周宪章和金城武是同一个人,翠花死活不相信,大闹赵家,追着姚喜要打爆他的狗头!
  最后,还是秦氏老太太从中说和:等周宪章回来,看看姚喜说的金城武,与秦老太太说的周宪章是不是同一个人,如果不是,再打烂姚喜的狗头,也不迟。
  这不,好不容易等到周宪章回来了,翠花一马当先,拦在门口,要亲自审问这个金城武或者周宪章。
  周宪章虽然不知道姚喜和翠花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也大体猜了个仈jiǔ不离十,心中暗笑,拱手说道:“在下推测,这位女英雄必是姚喜的夫人,在下周宪章这厢有礼了。”
  “你狗rì的怎么知道?”翠花喝道。她一张嘴没遮拦,把炕上的事都抖搂出来了,旁人自然听的明白。只是这翠花自己还蒙在鼓里,以为周宪章未卜先知。
  周宪章也不好明说,只得说道:“姚喜是一位大英雄,你是一位女英雄,大英雄配女英雄,这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你狗rì的少在这里奉承老娘!老娘不吃这一套!说,你狗rì的究竟是干什么的?怎么把我们姚喜给教坏了!你狗rì的老老实实给老娘交待,若有半句假话,老娘”翠花看见屋门边靠着一根碗口粗的扁担,一把cāo在手里,在大腿上一磕,嘎崩一声,扁担断成了两截。
  周宪章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一张嘴半天合不拢。
  郭二杆在身后大叫一声:“好身手!”
  翠花循声望去,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郭二杆背上,背着一位五花大绑的妙龄女子!
  赵巧儿xìng子烈,这一路上,周宪章怕赵巧儿乱踢乱咬,没敢让郭二杆松绑,也没敢扯掉她嘴里的棉布。这下坏事了!
  郭二杆原本就长得凶神恶煞的,背上还背着一位捆绑着的妙龄女子,整个就是一副采花大盗的形象。
  “花贼!”翠花一声爆喝,抡起截断的扁担舞将起来,周宪章猝不及防,只听得“咚”的一声闷响,脑门上着棒,痛得他“妈呀”一声怪叫,眼冒金星,仰面而倒。
  翠花打倒了周宪章,乘胜追击,抡起扁担直扑郭二杆,郭二杆原本是有功夫的,可他背着赵巧儿,又看在姚喜的面子上,不敢还手,那翠花胳膊上又有些力气,几个回合下来,郭二杆就挨了十几扁担,背着赵巧儿在院子里满地打转。
  周宪章捂着脑袋,摇摇晃晃站起来,却见姚喜靠在门框上,如泥塑一般——老婆殴打了堂堂章军师长、义州总兵、朝鲜总理大臣,姚喜被吓傻了!
  周宪章气得大骂:“姚喜你个狗rì的,还不快管管你老婆!”
  姚喜苦着脸说道:“大哥,我要是能管得住她,何必等到现在。”
  “你个窝囊废!”周宪章骂道,见姚喜无能,没奈何,只得冲到翠花面前,挺胸护住郭二杆,大喝一声:“住手,哎呀!”头上又挨了一扁担。
  翠花越战越勇,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周宪章无奈,只得大声喝道:“义州总兵,驻朝鲜总理大臣、章军师长、朝廷赏三品顶戴周宪章在此!谁敢无礼!”
  大清国的百姓,别的不敏感,对当官的极为敏感。周宪章一报上官名,翠花手里的扁担停在了半空中。
  三品顶戴,和巡抚一般大!
  “你你你,你说什么?”翠花慌忙问道。
  周宪章头上挨了两扁担,一边隆起一个大青包,如同两只犄角,瞪着翠花喝道:“见到本大人,还不给老子跪下!”
  翠花吓得扔掉扁担,冲着姚喜大叫:“老公,祸事了,咱们打了巡抚。”
  周宪章怒道:“你老公没打老子,就是你一个人打的!妈的,你狗rì的狠,一晚上打了朝廷的三个官,这笔帐,该怎么算!”
  翠花不服气:“我我我我只打了大人您一个官!”
  周宪章指着郭二杆喝道:“你睁开眼睛看清楚了,他是我章军的连长,是朝廷封的七品把总!和你们县太爷一般大!”
  翠花顿时绝望:“老公,咱们还打了一个县太爷。”
  周宪章又一指姚喜:“他是我章军的副官,是朝廷封的六品千总,和你们知府一般大!”
  翠花更加绝望:“老公,咱们还打了一个知府什么?老公你是知府!”
  姚喜吐了一口涂抹,大刺刺站在翠花面前,喝道:“贼婆娘,你睁开眼睛看清楚了,老子就是知府!你他妈的敢打知府,本大人和你没完!给老子跪下!”
  翠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冲着姚喜刚要磕头,又是一跃而起,一把揪住姚喜的衣襟:“狗rì的姚喜,你是知府又怎么了,你狗rì的就是皇帝,老娘也不怕你!”
  翠花态度强硬,姚喜顿时萎靡:“是是是,老婆说得对。老婆怎么毒打我,都是正确的。可是,你打我大哥总兵大人,就不对了!老婆啊,他的官比我大得多啊!”
  郭二杆勃然大怒,把背上的赵巧儿放了下来,指着翠花喝道:“哪里来的泼妇,不守妇道哎呀!”脸上重重地挨了翠花一巴掌。
  翠花抽了郭二杆一耳光,两手叉腰:“你们欺负老娘没见过世面!老娘告诉你们,县太爷、知府、巡抚老娘没见过,但老娘也知道,当官的都要穿戏服,你们这副德行也敢冒充大官,老娘和你们没完!”
  翠花只在戏台上看过当官的,把官服想像成了戏服。
  郭二杆挨了一耳光,气愤不过:“老子就是知府,老子”
  翠花一把抓住郭二杆的衣襟,抡起巴掌,一巴掌抽了郭二杆一个大嘴巴:“你狗rì的还嘴硬,看老娘收拾你!”
  郭二杆只得举手招架,那翠花使出抓、挠、拉、扯一系列悍妇招式,郭二杆一身武功,可又不敢对姚喜的老婆下重手,结果,竟然让翠花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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