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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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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征收、捐献都有,贡献劳力的如替军人家属代耕等等也不少。总计起来,一个老百姓所 
要付出的,占他所收入的百分之二十二强。不待说这个数字是极不精确的,我们就根据这一 
数字,草拟收税的办法,认为老百姓的负担不应超过百分之二十二。  

    边区政府首先要做的工作,就是整理财政及增加收入。以前最主要的收入,是从鸦片烟 
而来,陕北北面三边一带,盛产鸦片,历来这些鸦片都东向输往山西等地;原有一些军人和 
地方恶霸以及鸦片烟商人,经营这批买卖。当林伯渠主理财政的时候,曾向这些贩运者征收 
过境税和出口税,此外中共没收来的和征发来的鸦片扫数出口。至于其他商业税的收入就少 
得可怜了。大约在西安事变后边区政府才在三边一带禁种鸦片,而且抗战爆发后,山西成为 
中共的友邻,怎好意思再把鸦片烟推销到山西去。边区的财政收入,因而大减,非急谋补救 
不可。  

    征收救国公粮法规的制定,便是建立财政基础的一件大事。我曾根据陕北及其他苏区以 
往征粮办法,拟具这个法规草案。详细规定,我已不能记忆,其要点大概是:凡各农户收成 
仅足供一家之用者免征;超过一家最低限度之需要,即按其超过部分之多寡,用累进法征收 
救国公粮。一个富裕的中农,收成平均每人在二千斤上下,大约征收百分之二十,至于地主 
富农每人平均收成在四千斤以上者,征收额约为百分之四十。奖励农民按粮价折合现金缴交, 
这样可以免除农民运送粮食的劳力。各县职员薪金,如遇现金不足时,则改发粮食。各县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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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按法规设置粮食公仓,储粮以供军用。  

    以抗日名义来征收救国公粮,而法规又很简便,富有伸缩性,易于实行。在当时“有钱 
出钱,有力出力”的抗日口号号召下,农民是特别踊跃缴纳这种公粮的。救国公粮,实在就 
是统一的农业税,其所以规定以实物缴交为基础,是因鉴于抗战发展下去,货币可能混乱和 
贬值。后来,在八路军所到达的地方以及许多敌后游击根据地,都实行过这个办法,收到很 
大成效。国民政府对这个法规也甚感兴趣。  

    由于征收救国公粮和其他财政方面的改进,边区政府的收入日渐增加。一九三七年九月, 
边区政府收入不足七万元,十月增至九万余元,十一月增至十六万元。十一月的收入已能供 
给陕北党政机关的需要,而且收入仍在上升。鸦片烟税日渐退居不重要的地位了,实施禁烟 
的阻力也减少了。  

    此外,那次县长会议,还有不少的决定,主要是规定各县政府与边区政府的关系,各县 
政府及其属下各级组织的大要和工作方针等等。同时边区政府本身及其所属各厅的职权工作 
方针等等,都有扼要的规定,以期建立一个新秩序。  

    由于我在党内的处境,对于自己工作的成就不敢存有什么奢望,但也希望边区政府的例 
行工作,能够顺利进行。可是事实上除了征收救国公粮和增加财政收入,很少遭受干扰外, 
其他各项工作几乎都行不通,虽然经过我和其他的当事者据理力争,屡次抗议,但中共中央 
那种侵犯边区政府的职权,遇事横加干涉的作风,早已成为积习,无法改变。我现在只略举 
几件事,来说明这种真象。  

    任民政厅长的马明芳熟悉陕北地方情况,他就任之始,锐意整理各县政府的组织和工作, 
他可以直接向张闻天等进言,也与中共陕北特委书记郭洪涛等关系密切,曾向他们要求重视 
各县政府的工作,和不可随便调动各县政府的工作人员,都获得他们的应允,但执行起来则 
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中共中央和他所属的各部门,总是向下级党部下命令,发通知;中共 
陕北特委除将中共中央文告转到下级之外,他本身也有不少的命令。这些中共党内的文件内 
容,漫无限制,不仅包括了边区政府的工作,而且内容混杂,实行的办法,又多是由党部动 
员民众,而不是依据边区政府的法令。为了这些数不清说不尽的紧急动员,往往胡乱调动干 
部,陕北特委甚至各县县委,都可以任意调走县政府的重要干部,而马明芳事先并不知道。 
经过两三个月后,马明芳向我叹着气说:我实在没有法子来建立民政工作的新秩序。  

    洛川会议原决定抗日军政大学,培养军政干部,党校培养党的工作干部,另成立一个陕 
北公学,培养财政经济、教育、卫生等专门人才和其他各项边区政府所需要的工作人员。而 
且准备将来在敌后,也可以逐渐办理这三类学校。边区政府改组后,陕北公学的招牌是挂起 
来了,学生也有八百多人,但边区政府不能过问,完全由中共中央直接领导。而且学校的课 
程也是列宁主义、党的建设那一套,变成了另一个党校。洛川会议原来企图训练一批行政工 
作人员,来与国民党相对抗的本意,现在也不再提起了。边区政府属下的教育厅,也无法提 
出教育计划和预算。原有的一些小学和补习学校等,仍由各、各乡村政府自己设法维持。而 
新任教育厅长的周扬,见人就爱说左派作家运动和文艺思想等,他个人对演讲写文章甚有兴 
趣,似乎对于地方教育工作不很了解,也无兴趣。因此,徐特立办教育的时候,对中国文字 
拉丁化运动做得有声有色,周扬接任后,拉丁文化就随之而消沉了。周扬也没有提出任何教 
育计划,这也许是他在现实情况下不得不如此。  

    任财政厅长的曹菊如对于收入增加,颇感兴奋,拟于当年十一月份起,建立边区政府的 
预算制度。他根据实况,建议除中共中央每月所需要的经费之外,剩下的由财政厅支出,为 
发展边区政府工作之用。到了十二月初曹菊如大体知道收入有十六万之多,径向中共中央组 
织部请示,除了上一个月维持边区政府所需要的经费外,所多出的十余万元,概交中共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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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发展革命工作之用。曹菊如回来向我报告这件事的时候,使我很愤慨,准备为这件事抗争; 
曹菊如反劝我说:他们这种作风很难更改,从前林伯渠同志为此不知受过了多少气,结果也 
没有办法,现在还是遵命行事好了。  

    中共中央对财政的观点既然如此,便很难建立一个适当的薪给制度。毛泽东非常欣赏他 
的工作人员只发给伙食费,每人都可以分给一点伙食费的尾子,作为零用钱,并认为这是最 
好的配给制度。这种配给制度,自然滋生不少的贪污和浪费,譬如赠送就相当普遍。主持对 
外贸易的叶季壮和他的助手们,经常能从陕北以外带回许多赠送品,毛泽东所需要的烟、酒、 
药品、补品等等,是经常供应无缺的。中央一级的其他干部,也经常可以获得一些他们自己 
所需要的东西。这种从江西苏区所带来的作风,显然为陕北当地干部所仿行了。  

    任意增加人们负担的作风,往往被利用为满足地方干部个人的需要。陕北各县及各乡政 
府内的干部往往有较好的享受,多半都是利用职权而得来。替红军家属代耕的制度,曾盛行 
与各个苏区,我在鄂豫皖的时候,曾研究如何加以限制,以防止并非红军的地方干部,也利 
用这种代耕制度,来满足他们的家庭需要,增加人民的负担。陕北许多地方干部甚至本地中 
共党员,也获得跟红军家属一样的代耕,个别的严重例子就像一个地主有一群农奴一样。不 
合理的配给制度,必然腐蚀所谓革命精神,滋生苛捐杂税、贪污、浪费、和各种各样的官僚 
主义。  

    政治保卫局的工作,直属中共中央,边区政府从不过问,但它的工作范围实在太广泛, 
许多事均需与边区政府接头,而且很有一些麻烦不易解决的事。日军进攻太原,太原吃紧的 
时候,陕北边区北面榆林地区,国民党驻军中一位师长派了他的副官长,护送该师军官眷属 
约二三十户人员,道经延安南下,返回关东地区的老家,自然沿途要经过政治保卫局检查站 
的检查。这位副官长来访我求情,他首先把该师的证件及公文给我看,声言他所率领的全部 
是军官眷属,携带的也是个人行李,只是榆林地方现金难得,各家不免储藏少数货品(意即 
指鸦片烟土),请求我优待他们免于检查放行。我问明同来的保卫局人员,这一行人确系军人 
眷属,携带的又是少数货品,我即应允优待,免于检查放行。依据法令,鸦片烟土原应没收, 
如今以优待友军的名义放行了,政治保卫局总觉得失去了一笔可观的私有财源,因而暗中总 
在埋怨我“讨好军阀”。  

    新成立的建设厅,工作尚无头绪,任厅长的刘景范虽然有点花花公子型,但也很想做一 
番事。当时拨归建设厅管辖的是一大批生产合作社、互助社等等。刘景范研究了一下,提议 
加以整理,因而召集了一次各社的主任会议。原来这些社的成立,最先是优待红军烈士家属 
的;也有一些是由残废军人组织起来的;久而久之参加这些社的,也有不是烈士家属,有些 
也是有相当生产力的人,并有很多已经有生产事业,总计这些社的数目约有一百多个,人数 
约三四千(详细记不清),分布陕北边区各地。这些社的经费,完全由边区政府供给,总支出 
为数不少,名之为津贴,即是边区政府津贴有功人员及残废军人之意。  

    刘景范主持这个会议,我也曾亲自参加,会上决定采取生产节约方针,实施整理。规定 
有些社可以成为真正的生产合作社,只需由边区政府供给一些生产资料,就可以自给自足; 
有些社可以部分的自给自足,只需部分的津贴有些还需要原有的津贴,甚至还要增加一点。 
这样做不仅使这些社都在生产上有出路,而且可以节省大批经费,原则上也符合中共中央生 
产节约的总方针。谁知张闻天不问情由竟以中共中央书记的名义下令否决,其理由为:这是 
优待烈士的津贴制度,不能以节约的名义加以更改,应维持原状。  

    在中共中央很多次无力干涉边区政府的工作中,以这次干涉建设厅的事最为荒谬。我当 
时曾十分愤怒的说:“这是仇恨我、打击我、和阻扰边区政府工作的小人行为。”但我当时也 
极力忍耐,因为我已厌恶毛泽东和张闻天的两面三刀,根本不愿同他们共事了,也不再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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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视为同志,并准备自求解脱。  

    我当时所受的委屈实在太多了,干扰边区政府工作本极平常,但对于任何富有责任感的 
人,总想做一些份内所应做的工作。现在,对边区政府一些例行工作也横加干扰,当然引起 
我最大的反感。我所受到的其他打击,更有甚于我以上所说的,下文我还会扼要谈及。  

    毛泽东、张闻天不仅干扰边区政府内政方面的工作,也同样扼杀边区正股的外交活动。 
陕北边区政府,是唯一被外间所承认的一个地方政权机构,到陕北接洽的人员以及外来的公 
文,除了少数应由中共中央处理、或由八路军驻陕北办事处分别处理外,极大多数都应该由 
边区政府主席、秘书长和秘书处承办处理。但毛泽东、张闻天的偏窄自私和毫无远见,使这 
项外交工作不仅非常混乱,而且遗误停滞,并使中共遭受损失。  

    名以上归边区政府秘书处管辖的交际科,事实上却归中共中央指导,它的表现显得神秘 
莫测,说穿了它就是直属中共中央的政治保卫局一个分支机构。这些人处理工作的办法,总 
是从窄隘的特务眼光出发。跟据毛泽东、张闻天的意旨,例如被认为是中共朋友的外来人员 
如民主人士梁漱溟和左倾军人何基沛等,就受到热情的招待(江青当时是不为人所注意的受 
招待的文艺人员之一)。至于其他来访者所要接洽的事,多数是不得要领而去。  

    毛泽东、张闻天最怕我利用边区政府主席的职位来建立对外关系。毛泽东斗垮我的手段 
是很毒辣的,不仅使我在中共党内不能抬头,而且利用外力打击,破坏我在中共以外的信誉。 
他们向外散布谣言,诬指我反对西安事变的和平解决;将过去苏区一切坏事,都说成是张国 
焘的所谓(特别向那些同情中共者散布);甚至七七事变后,为了拖延八路军的开赴前线,还 
说些张国焘部下不愿抗战、大军无法迅速开拔等鬼话。毛氏用心无非是愚弄别人,替他拔去 
他自己的眼中钉。后来毛氏又利用我在洛川会议上的发言,向交际科人员说,当心张国焘勾 
结国民党人危害中共。因此,不少的人前来边区政府求见我,多被交际科托词挡驾了。有少 
数无法拒绝的新闻记者来见我的时候,交际科事先并不告诉我这些新闻记者的来历和求见目 
的,使我难以应付。  

    延安的访问者中有一大批来自邻近的地方,特别是山西战事吃紧的时候,从山西来的客 
人和从北部榆林绥定而来的客人,不是来视察就是有事接洽,如关于彼此间交通联系,工商 
事业及学校的迁移,后方办事处的设立,家眷的安置,难民的接洽等等。其中来接洽的人物 
有军政机关的代表,也有山西方面的高级将领,这些事都被交际科搞得一塌糊涂。交际科人 
员弄得无办法时,就推托责任,胡说边区政府及其属下的各级政府组织不健全,客人所要求 
之事,实在无法做到。这些行为,显然没有顾及到中共与外界,在共同抗日中具有休戚相关 
的大义。  

    绥定地区的行政专员兼绥靖司令何绍南,奉蒋介石委员长的电召,由绥定乘飞机前往南 
京。何绍南因此电任边区政府主席的我,告以某日下午飞抵延安,在延安住宿一晚,次日起 
飞南下;我当即复电表示欢迎。毛泽东对何绍南在延安之停留多所猜测,认为一定是奉蒋介 
石之命来探听虚实,但似也觉得这对国共合作将有关系。当我率领边区政府极为重要工作人 
员,在机场欢迎何绍南时,毛泽东也率领着大批人员来了。当晚边区政府设宴招待何绍南, 
毛泽东及中共中央要人也都看来参加。何绍南表现得有点目空一切,他摆出陆军中将和国民 
党政府要员的架子,只愿和边区政府主席对等欢谈,似乎不愿与中共中央有任何接触,对毛 
泽东等表现得相当冷淡。  

    这件尴尬的事发生后,我即请交际科长伍修权去请示毛泽东,告以何绍南的态度或者仅 
是摆官僚架子,或者故意做作,来试探我们内部的情形。至于他所要知道的事,第一是延安 
近况,以便向委员长报告,第二是万一日军侵犯到黄河边,绥定地区和陕北边区如何对敌作 
战和相互联防等,究应如何应付,请毛主席指示。毛泽东对此始终对我没有任何答复。不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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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送走了何绍南之后,国民党肤施县县长,偷偷告诉我何绍南就住在县衙门内,毛 
泽东于当晚十时曾亲往拜访何绍南,一直谈至次晨二时左右,他本人始终在旁。那个县长向 
我形容说,最初那位何专员仍然是摆架子,但敌不过毛主席的精明,何专员后来也就软了下 
来了。毛主席曾详细叙述八路军和陕北边区的近况,托他转呈蒋委员长,并对蒋委员长充分 
表示仰慕之意。  

    如果不是那位县长告诉我,我真给蒙在鼓里了。毛当时对蒋没有好话说,总是形容蒋的 
军队不能作战,一定经不起失败而投降日本;现在对何绍南却又表示得这么好,显然是欲利 
用何绍南去骗骗蒋介石。至于他始终不让我知道和预闻这件事,似乎也没有别的解释:第一 
他要垄断对外关系,不让我参预,第二也许因为何绍南的态度,使他怀疑我与国民党人暗中 
有所勾结,他必循单独去查一查。  

    叶挺被国民政府任命为新四军军长,负责改编在湘鄂皖豫赣闽粤一带的中共游击队,以 
便开往前线抗战。叶挺没有到延安以前即表示我是他在延安的唯一老朋友,他并不认识毛泽 
东,总希望我能帮他的忙,从中说合。毛泽东、张闻天等也觉得新四军的前途,系于我向叶 
挺的一言,因此希望我能鼓励叶挺,站在中共一方面来处理一切。  

    叶挺抵达延安,首先来看我,向我表示了他的真正意向。他原系中共党员,在广州暴动 
之后,即已与党脱离了关系;此次献身抗战,援助一臂之力,但他不知道中共是否能再信任 
他。他这个新四军军长是国民政府所任命的,而他将要指挥的部队,又是属于中共的,因而 
他特来延安试探。他希望我这个老朋友,能为他考虑一下,究竟这个职务是否可以干下去。  

    我鼓励叶挺担任这个职务,告以中共不仅不会歧视他,而且会把他当作国共间的一座好 
桥梁。我建议他采取诚恳积极的态度,径与负责军事责任的毛泽东商谈解决编组新四军的实 
际问题。他们的商谈结果是圆满的。叶表示接纳毛的建议,以项英为新四军的政治委员,陈 
毅为副军长兼第一纵队长。湘鄂赣闽皖粤豫一带游击队,编为六个纵队,概由原来的游击领 
袖任纵队长。至于军部内的组织应仿照八路军的建制,其各单位首长人选如参谋处、军需处、 
军医处等概由叶挺选任。对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方面的交涉,亦由叶挺负责。这就是新四军 
编组的开端,也埋下此后国共两方在大江南北展开军事斗争的祸根。  

    叶挺在延安的时间虽然很短,但也听见一些诽谤我的言论,他似乎并未理会。毛泽东也 
从未邀我参与商讨新四军的改编工作,我也乐得置身事外。叶挺离开延安前,曾将经过的详 
情告诉我,再一次表示他指挥的是中共的军队,又要挺身向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交涉和领款, 
将来恐怕会两面不讨好。当时我也不好多说,只得淡淡的表示你已经费了许多力,只得向前 
走去再说。  

    洛川会议后,中共中央对抗战的态度,相当不可捉摸。中共中央政治局有三个多月没有 
举行过会议,当时多数政治局委员不在延安,剩下的只有毛泽东、张闻天和我三个人。中共 
中央书记处的会议经常举行,由张闻天以书记身份主持,中共中央秘书长和各部部长为组成 
分子,我也曾出席过一两次会议,都是讨论各部门的日常工作,从未讨论过抗日的局势。因 
此,延安对抗日的动向,只可在毛泽东、张闻天的言论中去找寻。  

    洛川会议否决了抗日又反蒋的政策,毛泽东、张闻天究竟不好公开违反;但仍然是阴一 
套,阳一套的作法。延安在外表上到处是抗日口号,热热闹闹,中共中央内部却有点阴阴森 
森的,似乎对抗日前途毫无信心。随着抗日军事的不利发展,批评蒋介石的话便增加起来, 
不是说国民党军队如何不中用,便是说南京的妥协派如何活跃,妥协倾向如何增长。当南京 
将要失守的前夕,张闻天曾对我说蒋介石快要投降日本了,看那些对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存有 
奢望的人,还有甚么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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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恩来在洛川会议后,本应速往南京,但他却借口随八路军到山西前线去了。当时毛泽 
东希望周恩来常驻南京,除了了解情况和办理交涉外,八路军还有一些物资没有领到手,特 
别是南方各省的中共游击队,毛泽东原来是要求完全由中共人员领导,因周恩来没有去南京 
交涉,结果南京径派叶挺以新四军名义实行改编。毛泽东曾说周恩来不遵令速往南京,延误 
了大事,外交人员有点不如意就自由行动?那怎么可以呢?  

    周恩来这种举动,显然是不满意洛川会议。他似乎相信毛泽东、张闻天虽然表面有些让 
步,但实际还是坚持己见,他如果贸然赴南京,处境将很尴尬。他不懂声色所先到山西前线 
去看看,帮八路军总部办点外交,然后从山西直往南京。可是周恩来在山西前线耽搁了三个 
月,毛泽东虽屡电促其速往南京,周总是借故迟延。直到毛泽东去电召他回延安面谈后,周 
恩来才遵令返回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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