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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师兄死远点-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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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在心里懊恼不已,一边满腹惆怅地驾着云离地两三丈高往自己院子飞去。唉唉唉,暖玉一定是要怪我多事了,这可怎么是好?
左思右想间忽然一个平静的声音阻住了我:“凉玉师妹。”
我仍旧是往前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险些撞上了一棵树,你妹!玉鉴峰的树,真心长得太高了,要修剪,绝对要修剪!我咬咬牙,一手微微发力,撑着那架着我的大树杈摇摇晃晃地重新飞起来,蓝白色道袍上落了不少污七八糟的残枝败叶,小髻散乱,道冠歪斜,煞是狼狈。心下郁闷,一个注意力不集中,脚下的云彩一散,身上一沉,径直掉了下去。
而树下,正是在青莲池边喂鱼的大师兄。
青莲池是引来祖师祠堂那干荷叶池的水而开的小池塘。虽然干荷叶池永远是深秋景象,相同的水养出来的青莲池却是全然不同。干荷叶池是荷叶零落满塘萧瑟,而青莲池却是一汪绿水青莲,池中有点灵性的金鲤畅游其间,好不生机盎然,池上还有几只早年养来观赏的仙鹤盘桓其中,池畔则是一边竹林青青,蔚然成荫,一边参天巨木,古柏森森。不远处丹室的香烟飘来,凝聚在这青莲池上空,形成淡紫色的轻烟,却是仙气飘渺,仿若琼楼玉宇。
可是现在的我完全没有欣赏这种美景的心情,不但没有,而且我还想要把青莲池旁边这些妨碍交通的树都刨了。
重重摔在柔软的草坪上,倒是没有什么过分的痛感,只是身上又沾染的草汁把我弄得更加狼狈了。卧槽,这简易版驾云术完全不给力嘛,郁小师兄给我的该不会是山寨货吧值得怀疑我伏在草坪上,艰难地用受了点皮肉伤但是基本上全都乌青了的胳膊把自己撑起来,便见神识范围内当先出现了一双豆青色的登云靴,样式并不是我们仙门门内的样式,一看就知道,这不是刚回来没多久的大师兄还有谁?
从地上迅速爬了起来,我对着闲坐在池边的大师兄扯起嘴角,随即为自己不小心磕破的嘴唇疼得龇牙咧嘴的:“哦呵,大师兄安好。”
大师兄一袭淡墨轻衫,墨发迤逦,闲坐近清淡,一副看尽了烟花春复秋的出尘姿态。
而我这蔽首飞蓬,衣衫不整,龇牙咧嘴,毫无形象。
真真是令人悲痛的对比。
我在大师兄面前的形象算是毁尽了。不过,好像从一开始他从天而降,我就没有什么形象过。
大师兄果然如同爹爹所说的冷心冷情,连一点怜香惜玉的情怀也没有,既不动弹也不给点疗伤药宽慰一下师妹受伤的心灵,只是淡淡地应了声:“嗯。”
大师兄乃可以更加淡定吗?话说刚才你只是提醒了我一下,眼睁睁看着我撞到树上的吧。以大师兄的金丹修为,解救一下不行吗?真是缺乏尊老爱幼的爱心,我心里默默咬着小手绢。
“大师兄喂鱼呐,真是好兴致啊呵呵呵。”我想要狗腿地凑近些,又忽然想到大师兄这么出尘的人物,八成是有洁癖的,我这般形象,只怕是要亵渎了他,只好又讪讪笑着,老老实实地退开几步。
大师兄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指着他对面的那个小玉墩道:“坐。”
大师兄果然是谪仙风范,连话也说得比旁的人要少,真是惜字如金。我看着那个小玉墩,又看看大师兄,这这这,两对面的,只差两三尺距离啊师兄,我受宠若惊啊有木有!我呈惊吓状,僵硬地转动脖子很犹豫地对着大师兄,这样不好吧。
“坐。”大师兄很有耐心地重复。
氮素,氮素爹爹经常是声音柔和,其实内心酝酿着整治我的坏水儿的,我又全然不了解大师兄的,可不敢轻易忤逆了他。大师兄毕竟是爹爹的徒弟,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有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只怕大师兄也像是爹爹一般是个外白内黑的豆沙包。
我哆嗦了一下,只好动作硬邦邦满不情愿地挪了过去。坐上去以后只感觉嘴巴很干,喉咙冒烟,讲不出话来,险些在大师兄若有似无落在我身上的目光中化作了一尊雕像。突然就想起了爹爹自那天大师兄回来以后曾经嘱咐我的话,没有事情,少去找你大师兄。爹爹啊爹爹,如果这是不可抗力造成的,你应该会谅解我吧
我们之间尴尬地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被人打破了。
“绝尘兄,我带了一坛好酒来”我下意识地把神识探去,原来是文师兄。
文师兄拎着一个土窑坛子从旁边的竹林里钻了出来,坛子上面还沾染着一些新鲜的泥土,用红线织作了罗网绑缚住,还颇有几分豪情。只是文师兄原来一副风流才子的样子,紫衣锦袍,羽扇轻摇,好不风骚。现下却是灰羽扇歪歪斜斜地插在腰间,两只衣袂很粗鲁地往上一撩,道袍下摆上还有些新鲜泥巴,这猥琐样子委实叫我险些笑喷出来。文师兄还有这么一面,那倒是很有趣的,不过大师兄和文师兄这么熟稔的样子,看上去像是早就相识了。
我忍不住嘴欠地问了句:“诶,文师兄,你和大师兄早就认识了啊。”
“呦呵,原来凉玉师妹也在啊。”文师兄立刻一肃,一脸高深地把酒坛子收到了自己的储物袋里,拿起灰羽扇摇了几下,试图掩盖他刚才那副毫无形象的样子,“这个说来话长了。”
文师兄很自然地坐到大师兄旁边,正好正面对这青莲池。这一次他可谨慎了许多,左右看看的确没有人,才把自己那酒坛子拎了出来,迅速摆开两个杯子放到他和大师兄面前:“这是我以前来仙门偷偷埋在竹林子里的女儿红,刚好十八年了,香气正好。”
“我以前在文渊家学过几年箫。”大师兄很平淡地拈起一个白玉酒杯,说了自从我见他以后最长的一句话。
这是在向我解释喵?我有点呆滞。
“话说回来,凉玉师妹,我们大师兄可真是音律奇才啊。在我家才一两年,就把我们家所有的乐师比了下去。”文师兄狠狠吸了一口酒香,一边抿着这十八年的女儿红,一边眉飞色舞地说起了大师兄那强悍的音律天赋。
话说大师兄从未学习过音律,从来就只是醉心修炼的,要不然怎么能年纪轻轻不到三十岁就突破到了金丹?可是前几年,大约是为了体悟心境,特地跑去凡间帝都长安城学习音律,居然还真的很有天赋,一举超越了长安城最有名望的乐师,可以说是一举成名,在凡间乐坛建立了极高的威信。也就是那个时候,大师兄和文师兄结识了。
不过以我之见,估计只是文师兄单方面地缠上了大师兄。大师兄连暖玉的撒娇卖萌都容忍了,多半也能容忍文师兄那副风流样子和聒噪性子。照这么看,大师兄原来人还不错?
我不置可否地走着神,面前的大师兄一身轻闲地向池子里撒着鱼饵食,一把,又一把。青莲池畔的草丛边聚集了一大群游鱼,抢夺食物,来来去去,形成了一条游动的色彩,红的耀眼,金的灿烂,黑的沉凝,白的恬淡,不断舞动,不断散开,不断还原
我呆呆地望着,似乎整颗心都沉静下来,有一种独特的感觉在我心里蔓延开来。争夺和不争夺,离开和不离开莫名其妙地,心里就冒出这些许想法来,浑身似乎回到了母体之中,懒洋洋的,很温暖也很舒服,我想起一些流水的潺潺声,然后思绪越飞越远
大师兄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仍旧一把一把地撒着鱼饵食,沉稳得很。
文师兄仍旧是啜饮着他的女儿红,酒香蔓延开来,浓烈芳香。
这时候,竹林里有些晃动,一阵细碎的干枯竹叶的碎裂声传出来,似乎有个人在那里,但是又停住了脚步。然后一切都只是安静,像是在守候着什么。
当我醒来的时候,夜色已经有些下来了,竹林是森蓝色的幽深,隐约透着一丝丝的寒气。我发现大师兄仍旧是一动不动地望着他面前的那群游鱼,只是不再撒鱼饵食了,而文师兄早就不见了人影。看着天色不早,我连忙起身道:“大师兄,天色不早了,我告辞了。晚上夜凉,你也早点回去吧。”
大师兄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一路小步小步地快速跑出竹林外,郁小师兄正扶手在一茎极粗的大竹子旁边等我,他歪着头懒洋洋地笑道:“小凉玉,恭喜你顿悟了。我等了你两天,总算是好了。”
什么顿悟?两天?我有点发懵,我不是只是走神了吗?下意识地回头,大师兄却已经不在那里了,只剩下青莲微微摇曳,一滴露水从莲叶上骨碌碌滑落了下来,沉寂无声。



第三十一章 度新声
说起来,修仙其实也就是两个步骤,提升修为和体悟心境。提升了修为悟心境,悟了心境提修为,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不同之处只是各人有各人的方法,剑修打架,炼丹师炼丹,炼器师炼器,阵法师炼制阵法形形色色的总结起来也就是这样罢了。
自从那一天郁小师兄把我从青莲池上接回来,我因为那个顿悟,心境提高,又到了巩固修为的时候,就和爹爹告了假,辞了百草园那些神烦的事务,去闭关好好巩固自己的修为。可怜我年纪尚幼,竟然连闭关的时间都要这么挤出来,爹爹娘亲是怎么这么心安理得地任用童工的?我不禁怨念深深。
由于之前我有闭关一觉睡过去,差点就醒不过来的前科,爹爹觉得,若是他要多操劳一份事务,总不能白白操劳了,势必是要有点收益的。于是对我轻描淡写地威胁了一番,此次闭关绝对不可再像上次一样胡乱睡了过去,否则
我听得心惊肉跳,对后面的省略号深有了解,顿时脑中就冒出了无数图景,无他,只有爹爹娘亲的男女混合双打罢了。心下一个哆嗦,连忙指天画地滔滔不绝地对爹爹下了一通保证书,表示我此次一定会痛改前非绝不再犯。
然后,我把自己的小院儿一关,埋头修炼了一个多月,什么辟谷丹清心丹的,吃起来也全无怨言,这可是关乎小命的大事啊。暖玉本来也很是努力了一阵,看着我这回闭关了,更是也要闭关体悟之前所得。
话说回来,不知道那个时候我逃跑以后,征舒师兄是怎么和暖玉说的。虽然他在我们面前都是温文尔雅,可以面不改色口若悬河的,可是一看到暖玉就果断变成小白兔了有木有!不过毕竟暖玉还是个孩子,忘性大得很,一个闭关出来,很快就待我如常了,和征舒师兄也重归于好。
大家都安稳和乐自然是好事,少了那些鸡飞狗跳的事情,爹爹又奇迹般的给我多放了几天假,我也就有那个机会好好练习自己学了三年的这音波功了。
这些年,我的音波功日益精深,在自己那个小院子练习,已经渐渐有点聒噪了。我的院子就在百草园附近,很有几个杂役居住在附近,而且还有在百草园做活儿的,有时候音波功大声了点,他们常常就会气血不稳,夸张点讲,我的琴曲听多了,委实要人老命啊我也只好尽量抽空去远一点的地方练习,比如现在我正要去的竹花溪,便已经是在我们玉鉴峰的山腰上了。
竹花溪仍旧是玉鉴峰顶上那干荷叶池、青莲池里淌下来的水,虽然这水的灵气有不少是留在了山上的林木花草和人了,但是到了山腰依然算得上是灵泉溪水,就算是到了外门,也是值得一番抢占的水。竹花溪九曲十八弯的,上下有瀑流穿插,我便是去竹花溪的一处小瀑布积成的寒潭旁,在那叫做散花亭的小亭子里练琴。
我近来越发地觉得自己是越来越亲近水了,可能是本来就是水木双灵根,因为当初小木灵在我眉间留下了花印,木属性便相应地盛了一些,木生水,于是这水属性也就相应地强了起来。世人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估计就是这个样子,在降缘仙境里那商陆草才会让我梦见自己在水中出现的吧。
三年时间让我的身量高了不少,虽然比不上练剑的暖玉,但是也算是从干煸豆到小豆芽的巨大进步了,因此瑶琴也是相应地被我调整回了正常的大小,三尺六寸五分,仍旧是抱在怀里,倒不是很重,只是娘亲笑过我人小琴大,想来是看着有几分滑稽的。
驾着一缕云向那散花亭飞去,从玉鉴峰峰顶一路下落了来,林鸟在我身边慢慢悠悠地飞,恍惚感觉似乎很是熟悉这情景似的。可是,我是向郁小师兄学的简易版驾云术,又哪里来的熟悉感呢?
抛开杂念,落到散花亭旁,我抱着瑶琴才转过身,竟见亭子里坐着一个人。
大师兄。
大师兄这一回可真是停留得久啊,我以为他很快又要离开的。因为听说大师兄十五岁下山历练,都是每隔好几年才回来几天罢了。这一次,都一个多月了,他还是没有离开仙门吗?大师兄又怎么会在这里?在玉鉴峰里,这竹花溪上的散花亭算是比较隐秘的地方了,大师兄久居于外,怎么会知道这里?
我按捺下了心中疑惑,又恍惚想起了一个多月前的顿悟。
那时候,大师兄坐在水畔,悠然地撒着鱼饵食。刚刚从顿悟当中醒来的我却没有意识到大师兄那个看似闲适的姿势,整整维持了两天。因为顿悟的时候是决计不能叫人打扰的,于是他就坐在那里,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足足两天。
我知道郁小师兄也是等了我两天的,因为我和郁小师兄到底熟稔许多,连文师兄也已经走了,可是和我只有两面之缘的大师兄,为什么还是要呆在那里呢?他其实可以让郁小师兄在我旁边守着的。尽管对金丹修士来说,一两天不是多么长的时间,然而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这样枯坐两天的。
也许,爹爹说的,你大师兄冷心冷情。这并不是全然都对吧。
也许,大师兄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吧。
我又想起大师兄刚回来的时候去见的爹爹,他说,他是有宿慧的人。
也许大师兄清冷淡漠的外表下,其实藏着很多我难以理解的东西吧。
但是,我终究是不会懂那些东西的。我只懂一些简简单单的世俗人情,过着这世上大多数修真者的平淡生活——修炼和学习,并没有什么成仙的机会。我爱弹琴,也只是出于很功利的目的,把它作为攻击的手段罢了。而不是像大师兄一样,想到了,喜欢了,便去做它。大师兄是真正的人如其名,奚负羁,便绝尘——为什么要背负尘世间的羁绊呢?于是就离开这凡尘吧。
我想,我们到底只能是仰望大师兄这般人的凡人罢了。
一时间,脑子里千回百转闪现了无数想法。我抱着琴,冲着背坐在那里的大师兄施了一礼:“大师兄安好。”
大师兄坐的靠近边上的那小瀑布,乌黑的长发上落着许多小水滴,犹如黑海翻涌了白浪。他换了内门弟子的服饰,一身蓝白色衣裳蓝底白纹,沾染了水雾便看着颜色深了不少,仿若落拓青衣,腰间是风摇玉佩清,他的那管洞箫随意放在亭子里的石桌上。这人,这景,便似乎要凝固成一个画轴。
而我,却俨然打破了这个画面。
真是罪过罪过。
大师兄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照例是惜字如金的。想来,依他金丹期修为,恐怕是早发现了飞过来的我,如此平淡也是正常。
“大师兄,我来此地练习琴艺,不知是否会打搅了你。我可以另择别地的。”我很老实地征求大师兄的意见。
大师兄没有应声,我正在心里忐忑着,大师兄却是扬袖把他的洞箫收了起来,让出了那张石桌。
我欢欢喜喜地把自己的瑶琴轻轻放到桌上,宽右窄左,坐了下来,琴轸刚好出了那圆形石桌的边界,悬空而置。又从储物袋里取出了青木香和香炉等物,在石桌旁一字摆开,这便摆了满满一桌子。我端坐在那石墩上,抬着胳膊焚了香,用上好的桐油,细细地抹了我这伏羲式瑶琴,直到琴身微微润泽,才运起灵力,在这琴上凝出了七弦。
久不弹奏,这手法也有些生疏了。我先是静心凝神,弹了一曲琴吟,然后便是由易到难一曲曲换来弹奏。所有力道都冲亭子外面的一块小石头发出,那小石头随着琴音时而跳动时而微沉,琴音散开,边上的寒潭水面也是随之颤动,合着那瀑布流水之音,很是清越动人。虽说弹琴非要静谧处不可,我却很喜欢在这流水瀑布处弹奏,琴音融入水声,反而更显得周围静谧无声,直通无乐至乐之境。
一番弹奏下来只感觉心神皆静,渐入佳境,身上灵力运转自若,慢慢地,便散了灵力,只是一心体悟那个中玄妙境界。
不多时,我忽然回过了神,只见大师兄起了身,正好低头似乎正在看我。我是不是太忘情了?竟然忽略了大师兄这么久。要是暖玉知道了一定是要怪我不解风情,她自然是主张有美人必看的原则的。
微微赧然地烧红了脸,我结结巴巴地问了句:“大师兄,可,可有指教?”话一出口,我立刻后悔了,听文师兄说,大师兄可是凡间的乐坛领袖,我还贸贸然跑到他这里来弹琴不说,还要他指教,岂不是鲁班门前弄大斧么?大师兄一定是觉得我弹得十分糟糕了。
大师兄顿了顿,缓缓道:“会《凤求凰》吗?”
我一愣,啊嘞?凤求凰?那不是很初级的曲子吗?大师兄果然是觉得我弹得很糟糕了,想来我还是应该从初级些的曲子开始练习?想到这里,就有点泄气。
大师兄伸出手,手中正是他的那管洞箫,墨玉的材质显得温润而贵重,在大师兄那天生适合做乐师的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上,叫我看得一阵发愣。这是邀请我和他同奏吗?这这这我怎么能和大师兄合奏?水平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吧
我全然心虚了,说实话,这瑶琴,我这几年来练习得并不是很勤快啊




第三十二章 骊歌一迭
“会《凤求凰》吗?”
因为是大师兄的问话,所以分外殷勤小心的我,正要打起十万分的精神来答,却乍一听这个出人意表的问话,不由有些萎蔫了。为毛是《凤求凰》这么初级的曲子,我以为至少是《梅花三弄》那个难度呢,难道在大师兄眼里,我就是这个水准
心上刚生出些许不虞,然而,身体已经快于我这磨磨蹭蹭的思想,抢先一步说了出来:“会的。”
好了,这不得合奏了?我懊恼得差点没有抽自己一个嘴欠的。
大师兄执箫长身玉立,面对那流水飞瀑,先是起了一个低回婉转的音。我琢磨着,我的琴艺自然是远低于大师兄的箫艺的,自然只能给他配乐。便先放轻了琴声,轻轻拨动了灵力凝聚的琴弦。
琴音加入,铮然作响,两器俱是和缓低回,声音悠远。我心神渐渐沉下,凝入其中,心下一片宁静。只感到这箫音渐渐走向热烈,欢快。
这凤求凰本来就是凡人司马相如弹奏来追求卓文君的调子,其间自然含有热烈的求偶之意,本来就走的轻快。于是我指下欢歌,越发是间关莺语,珠玉跳跃,灵泉飞溅,清脆短促。我弹奏到了起兴的地方,遂不再管那谁是主调,放心大胆地任由自己性子弹奏起来。
大师兄忽然转过身,似乎有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他也听出了我的琴音有所加强,遂放低了箫音,琴箫之音越发的错落有致,往复交替为主调。
然而我却是隐隐感到这箫音含着几分压抑,莫非是大师兄不甚开心么?我疑惑地想着。
未及多想,我指尖下意识地转向了高昂。洞箫本来就是发音润柔轻细,甘美而幽雅,大师兄要压抑,也是再难接续,自然而然地,也随我一道轻快热烈起来。我灵力发散而出,琴音凝成一条音线,闪烁着青幽的微光,向着对面那流水飞瀑快速飞掠而去。
顿时一声惊雷般的巨响砰然而作,飞瀑截断,那磅礴流水受此重击,千万水珠喷溅而出,迎面而来,更如一瀑寒泉扑头盖脸地向我们打来,气势好生迫人。
这这这是什么状况?那音波功难道有这么大威力吗?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啊巴扎黑?
我被这一条音线的威力吓到了,指尖一颤,便出了诡异的一个停顿。大师兄仍旧是淡淡的,只是普普通通地一抬手,我们身前立刻打出了一个结界。所有泉水都打在结界上,又是一阵剧烈的滴答声连成一片。那半透明的结界和打在上面的寒泉水闪烁着晶亮的日光,犹如银星乱蹦,竟然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叫我一时间看痴了。
待天上的水落尽了,空中如同洗过一般,带着一点淡淡的清凉味道,很是沁人。而且在日光折射之下,凝了一道小小的三色虹,色彩也是淡淡的,就在飞瀑和我们之间。我也忍不住沉醉其中,好一会儿,才见它自己渐渐消散了。
大师兄沉默地站着,只是拿背对着我,不知道在想说什么,或者是他什么也不想说。
“调皮。”大师兄忽然说。
我心虚地缩了缩脖子,这原只是我一时兴起,练习音波功这事情,从来没有这么大动静过。只不过想着难得和大师兄合奏,不如试试这音波功有没有改进,谁知道会这么闹腾劲儿?
不过,大师兄原本就是要我和他合奏罢了,我却趁这个机会练习音波功,这事儿干得实在是不厚道。大师兄还如此宽容,帮我挡了这飞瀑的反弹,只是淡淡说了句调皮。若是郁小师兄,估计会是一边任由我被水浇个落汤鸡的样儿,一边嘴欠地骂我傻相。大师兄如此待我,我却如此待大师兄,真是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想到这里,不由更加心虚了些,期期艾艾地嗫嚅了两句:“那个不小心”
“不错。”大师兄背着身忽然说道。
啊嘞?我有点真傻在了那里,师兄你说人话,我怎么觉得自己的脑子转不过弯来了?大师兄你是在夸我吗还是在夸我啊的的确确是在夸我吧
大师兄转过身,看着我这傻相,皱了皱眉:“不必如此。”
我知道大师兄想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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