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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道堂吉祥饰品店-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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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不害怕,”女子敛了笑,那淡淡的神情却是异样的好看,“倒有几分似我。不像八百年前扔下来的那个,哭哭啼啼,吵得我烦死了。”
  我抬头望向她:“你是谁?”
  莹润可爱的脚丫子前后交错一晃,棺材便秋千似的荡起来:“你可叫我慕容玥。”
  我一怔:“慕容玥,那棺材里的……”
  “棺材里被锁住的是形,我是被锁住的神。”她拉着我的手伸向她锁骨上方的铁链。
  可指尖从锁链中间穿了过去,就像从空气中穿过一样。
  意识到什么,我反手抓住她的手背。她的手背滑腻异常,一片冰凉,根本没有半丝温度。
  “你是鬼。”我道。
  手臂因为活物畏惧亡灵的本能哆嗦了一下。
  显然她发现了我的恐惧,像是故意要吓我似的,腰便弯下了来,于是那张娇艳的笑颜离我越发的近:“想不想和鬼做笔生意?”她道,用着略微有些挑逗颜色的声音。
  
  我不习惯和别人的脸贴得如此近,又怕身体从晃悠悠的棺材上滑下去,不敢挪动,只能稍稍将身体往下压。但她似乎有点得寸进尺,身体跟着压了下来。
  两个模样相同的女人……暧昧的姿势……在悬空的棺材上……
  忽然觉得这幅场景怪异得紧,于是我推住她的胸口,清了清嗓子:“再近,便是鬼压床……”
  话未说完,她将脸贴得更近,鼻尖轻轻蹭着我的脸颊。唇边的笑意更深:“鬼压床的滋味美得狠呢。”
  她当她能吓住我,却不知我别的没什么大本事,托白知秋的福,偏生对床|笫之事荤素不忌。并且十五岁时曾经交过LES女友,尽管最终认清自己的性取向离开那个圈子,对美女之间的亲|热也是丝毫不反感的。所以翘起脑袋,在那双不点而红的娇唇上狠狠地啃了一口。
  突然遇袭,她反而往后直起身,笑盈盈地看着我。
  我坐起身,咂了咂嘴:“谈交易吧,你是不是能帮我出去?”
  “是。”
  “要我做什么?”
  “变成慕容玥。”她轻声道。

143章、第五章

  “我是白霖,怎能变成慕容玥?”我问。
  她眼睛一弯;笑得很灿烂:“让我附你的身。”
  无缘无故被慕容玥口中狱卒拖到井里;落到这个黑咕隆咚的井底,遇到眼前这个自称是我前世的鬼姑娘。
  人死后三魂七魄分离,三魂转世;七魄消散。要是人的执念过重;七魄就会化成幽魂,在世间游荡,也就是我们说的“鬼”。但就算是厉鬼,最多也只能百年不散。千年不散的魄,早已不是魄;而是一种我不知道的东西。这样的东西提出要附到我身上;怎么可能没有企图?
  
  “慢慢想吧。”正在犹豫;她双手一撑跳到地上。手掌一翻,手心多了一个发黄的骷髅头。她笑盈盈地将骷髅头往天上一抛,当毽子一样踢起来。
  一面兴致勃勃地踢,一面说道:“以前有个姑娘掉井里,我问她肯不肯愿意让我附身,她不愿意。后来她被淹死了,尸体被狱卒分食,连骨头都嚼得干干净净。还好狱卒不喜人头,便宜了我。” 
  她轻轻跳跃者,像一只美丽的白蝴蝶翩翩起舞。动作简直与舞蹈动作没有区别,眨眼看去,很难说那究竟是踢毽,还是跳舞。头骨在她足尖的调度下,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在她的身前身后蹦来蹦去。黑洞洞的眼眶不时直勾勾地同我对视一眼,盯得我毛骨悚然。
  
  这个地方,唯一的出口就是上面那个圆洞,但圆洞里全是狱卒。
  似乎除了和她合作,没有其他选择。
  但是我有我的担心:“要是你上了我身,不肯离开该怎么办?”
  她微微扬眉:“淹死,或被我上身,你有选择吗?”说着脚一掂,竟把那个头骨踢进我怀里。
  我本能地伸手抱住,正对上头骨黑洞洞的眼眶,全身一哆嗦,急忙将头骨往旁边一抛。
  再抬头,脸却被漂浮在半空中的她用双手捧住:“让我附身,你有机会活。不让我附身,你死路一条。何不赌一场,你不最喜欢赌?赢了还能见你的宝贝儿白知秋。”
  我问:“你怎么知道我爱赌?”
  她缓缓眨了眨眼,似乎有点得意:“我就是知道,因为我很厉害。”
  
  一咬牙,我豁出去了:“怎么做慕容玥?”
  她松了口气似的,微微一笑。明眸中柔情百转,如同浮萍随水飘荡,万道流光。
  “要做慕容玥,你就得完全变成慕容玥。她的爱,她的恨,她的情,全都看好了,你就是慕容玥。”忽然低□,她将自己的嘴唇覆盖到了我的嘴上。瞬间一丝微甜的,又似乎透着股瑰丽玫瑰芬芳的温暖气体从她嘴里流进了我的咽喉,直达肺部。
  呼吸急促起来,急得仿佛随时会停止。麻木的感觉从四肢尖上缓缓蔓延至全身,麻痹了所有的感觉。
  恍惚中,我的身体同她一起轻飘飘浮起,在半空轻轻旋转。
  眼前层层叠叠的白纱上下翻飞,无数慕容玥的过去涌进脑海,高兴的时候,开心的时候,还有……
  ……
  
  圆月高悬,月色如银。
  高高的山顶立着十丈高台,高台上礼乐齐鸣。
  高台正中央,一女子头戴高冠,手持金银扇和金铃跳着拜月之舞。白衣胜雪,绯裙似火,衣裙尽情地抛曳、飘飞、舞动,在空中纵横,舞若长虹,连绵不绝有如行云流水。既雍容华贵,又飘逸如仙。细碎的铃声伴随着她的动作风一般飘出去,落到人耳朵里,引得心脏一齐乱颤。
  高台下黑压压地跪坐着一片人,多是华衣打扮,一脸虔诚。
  音乐止,女子舞蹈亦止。
  她朝圆月盈盈一拜,将金银扇和金铃放在供桌上,退出了高台中央。换上一个头戴礼帽的老人走到中间,拉长了声音念拜月词。
  
  立即有两个同样穿着白衣绯裤的侍女,拿着件繁复的朝霞色云纹锦衣过来,替刚退出高台的女子披上。另有两名侍女一人端着温水,一人端着梳妆盒走到女子面前,替她拭去额头的薄汗,补上薄粉唇红。
  女子一动也不动,伸开双手任她们伺候。少顷妆成,女子这才带上白色面纱,在四人的搀扶下缓缓走下高台,进了高台旁一间暗红小帐。
  没多久侍女们出来,领头的侍女用清脆的声音向围拢过来的众人大声道:“女官今日只卜三卦,洛阳锦缎王家之妻何氏。”
  被叫到名字的妇人狂喜,忙在众人艳羡的挤到小帐面前下拜。
  侍女转身便要进帐通传。
  何氏忙道:“神官不问我生辰八字,要算什么事吗?”
  侍女一扬下巴:“神官大人无所不知,你何必多言?”
  何氏只得忐忑不安地点了点头,目送侍女离开。
  不一会儿,侍女又出了帐篷,将一个小盒子递给她:“照此法施行,贵子之病无虞。”
  妇人喜出望外,朝帐篷里摆了两拜,也千恩万谢地退到一边。
  侍女又喊:“蜀南苏员外。”
  ……
  如此,又替两人卜过卦,女子在侍女的搀扶下出了小帐,坐上粉纱步辇,在侍女们的簇拥下离去。
  
  很多人在神宫外等了好多天,就为见神官一面。见她离去哪里甘心,人推我我推你就要追,却被一队礼官拦住。急得一位老大娘直抹眼泪,冲步辇大声哭诉道:“我是岭南府人氏,就想见慕容神官一面,求神官神仙救我儿的命。”
  闻言,步辇中的慕容神官将八枚铜钱扔在面前的茶桌上,唇角微微一勾,小声道:“哎呀呀,抢人钱财,杀人性命,秋后问斩。养子不教,找我有何用?”
  守在一旁的侍女听见此话,回头对老大娘说道:“死卦。”
  当然省略了神官话中多余的内容。
  把个老大娘唬得呆立在原地,不敢再出声。好在侍女没点名道姓,她心中存了丝希望,觉得慕容神官卜的有可能不是自己的卦,这才没当场晕过去。
  
  慕容神官名叫慕容玥,出生玄门慕容世家,父亲是有名的方士,母亲是李漼宠妃郭淑妃的表妹。慕容玥出生前一晚,慕容夫人梦见一朵如烟似雾的小白花扑入怀中。慕容玥的父亲翻过古书后认定,自己的女儿是优昙婆罗花转世。果然,慕容玥天生异能,有卜天卦的本事,无所不知,七岁时已名扬京城。
  懿宗登基后,郭淑妃为得圣宠,将此事禀报上听,言:“优昙婆罗花为祥瑞灵异之所感,乃天花,若如来下生、金轮王出现世间,以大福德力故,感得此花出现。今我优昙仙子降临我天朝上国,实乃陛下之功,国泰民安之故。”
  懿宗大喜,大笔一书,将慕容玥封为迎佛女官,在洛阳城东修建女官神宫供养。
  
  小小年纪离开父母,周遭的人虽服侍得尽心,但毕竟都不是亲人,不能说贴心话。加之神庙中勾心斗角的事不在少数,慕容玥看得多了,性子也不免有些孤傲。回到卧房,侍女们替她沐浴更衣完毕,知她不喜欢有人在身边杵着,便退出了房间。
  待四周清静下来,慕容玥伸了个懒腰,用丝带简单地扎住如瀑长发,披上外衣。推开窗户,踩着院中的修竹飞了出去。
  在别人眼里她是无所不知的神官,她却讨厌自己神官的身份,觉得拜月祈福算卦之类的事简直无聊透顶。命理天定,就算她算了又有什么用呢?
  算出来是好命还罢,她可顺应天意指点对方一下,无非是烈火烹油,锦上添花。要是算出来是坏命,那倒霉的人几乎都会央求她改命。改命便是逆天,逆天的代价她承受不起。
  所以,做神官,真是无趣透了。
  
  今夜月色很好,可惜前山最好的观月地点有无数善男信女苦守,期望能见她一面,她只能去后山。
  到了后山,她掠上一棵繁花似锦的粗大梨树,将树顶几支花开得最盛的树枝缠在一起,便躺在颤巍巍的树床上面,看着明月发呆。
  轻风拂面,花香扑鼻,月色撩人,倒也十分惬意。就在她半睡半醒的时候,树下传来了一阵低低的咆哮。
  低头一看,一只黑豹正俯低身子,同一条长丈余的蜈蚣对峙。
  慕容玥心道,原来是两只妖在争地盘吸圆月之华。
  长安地界有真龙之气,地界里专心修行精怪不少。但人有人道,妖有妖路,双方互不干扰。即使慕容玥也从未看过妖的真身,如今一次见到两只妖怪倒是稀罕事。
  
  原本不关她的事。可看到那条大蜈蚣一个甩尾,将黑豹子掀翻在地,头一仰朝着黑豹的脑袋就要咬下去。慕容玥一个翻身从天而降,脚下的木屐正正好踩在蜈蚣的天灵盖上。踩得蜈蚣浑身一弹,飞快地窜进了旁边的草丛。
  救黑豹的原因,慕容玥觉得有点好笑。因为她觉得黑豹像小时候她家里养的那只小黑猫,通体黝黑,皮毛上泛着幽幽蓝光,一双水灵灵的剔透蓝色眼睛逗人喜欢。
  不过堂堂一只豹子精,说他像猫他肯定不乐意。于是慕容玥清了清嗓子,正想扯点念你多年修行不易,本尊救你一命之类的话,那只黑豹子转身也窜下了山坡。
  连谢谢都没有一声么?慕容玥笑了笑。这只豹子精,真像那些个算命结果不济,拂袖而去的倒霉蛋呢。
                      

144、第六章

  打了个哈欠,慕容玥慢吞吞下山;回屋睡觉。见夜色美丽;她想细细闻闻青草被夜里雾气浸泡的味道,就没用轻功。可刚走到院子外头,脚后跟处传来道剧痛。扭头一看;就见一条筷子粗的黑亮蜈蚣瞬间溜进了草丛;原是蜈蚣精寻仇来了。
  行家总在阴沟里翻船,堂堂慕容玥也有疏忽的时候。她自嘲地笑笑,想脱袜挤血,可对方动的是杀意,狠辣的毒液迅速扩散至全身。没等脚上的袜子脱下来;她的眼前便一阵眩晕;随之一片乌黑。
  
  神官大人被蜈蚣咬了;消息掀起了轩然大波。紧接着原本静谧安宁的神宫里响起了匆匆忙忙的木屐跑动声,踢踢踏踏,还有这些木屐慌乱中踢翻东西的声音。
  一个机灵的侍女替慕容玥吸出了毒液,年长的嬷嬷将樟树叶熬成汁灌慕容玥喝下。一番折腾,慕容玥脸上的血色还是迅速褪了下去,原本朱红的嘴唇泛起了一层浓浓的紫色,看上去妖异似鬼。渐渐的,连眼眶也泛出了紫色。先前一个娇滴滴的美人,此刻几乎变成半人半鬼了。
  前太医院总管张太医被人连夜请了来。替慕容玥诊断完毕,太医告诉侍女们,被百年老蜈蚣咬了九死一生,只有个偏方,将咬人的百年老蜈蚣血肉捣烂,和上葛藤根,敷在伤口处才能解毒。
  东山那么大,上哪去抓一条蜈蚣,再说谁知道是哪条蜈蚣咬了慕容玥?侍女们寻思着这事无望,开始预备慕容玥的后事。
  
  相比侍者的惊慌失措,慕容玥倒很冷静。她掐指替自己算了一下,此次有惊无险。但中毒的滋味实在难受得紧,简直生不如死。她的眼前一片朦胧,仿佛哪都被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雾,任她如何使劲也看不清楚。浑身着火似的滚烫,七经八脉针扎似的疼。这或许就是随意插手妖界争斗的报应,她想。
  第二天上午,静谧的山道上传来了数道马蹄声。一架香车被几骑人马簇拥着,飞快地穿过山下那些苦苦蹲守的信众,最后停在神宫门口。轿中贵人匆匆下地,在侍女的牵引下上山,进了慕容玥的卧房。
  
  白纱帐中的慕容玥双目紧闭,嘴唇和眼眶的乌青色已扩散到整个脸庞,黑黝黝一片,哪里还有生人之气。
  “小玥。”慕容夫人低呼一声,声音哀戚,悲伤至极,“我的儿。”说着打开折扇,挡住了自己因痛苦而微微扭曲的脸庞。
  慕容玥什么都看不清楚,耳蜗处的阵阵轰鸣。但心如明镜,听到这声音知是母亲来了,心中微微欣喜。她八岁离家独自进入清冷的神宫,住的地方虽然离家不远,但慕容家的人为了神宫的清静,九年没人来看她一眼。如今听到母亲的声音,尽管慕容玥已快记不得母亲的容貌,也是欢喜的。
  她努力将沉重的眼皮努力睁开,让涣散的眼神慢慢聚拢,朝母亲伸出手:“娘……我疼……”
  “我的儿……”慕容夫人老泪纵横,手抬了抬,想与慕容玥两手相握,又顾忌礼数缩了回去。只能继续用扇子挡住脸,叮嘱道:“皇上着张太医替我儿治病。我儿要好好养病,待病好了,须上书皇上谢龙恩浩荡。”
  
  闻言,慕容玥心中那一点子感动突然就变成了苦笑。出身名门的慕容夫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乱了仪态,即使是在自己女儿病得快死的时候,也冷静到绝不让别人抓住话柄。
  见慕容玥露出一道充满讥讽意味的无奈的微笑,慕容夫人愣了愣,想说点什么关切的话。但面对无所不知而又面容陌生的女儿,到底找不到面对其他四个孩子时的家长感觉,还觉得微微有些尴尬,只得低声道:“你好好休息罢。”然后在侍女的搀扶下出了卧房,随侍女到大厅商议慕容玥的身后事。
  
  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慕容玥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忽然觉得有些凄楚。无所不知有何用?偌大一个世界,她从来只是孤零零一个人,没一个对自己真心的。这样一想,喉咙中呛出一口鲜血,血液又顺着鼻孔灌回了体内,刺激得脆弱的鼻腔刀割般痛,又很快凝结成血块。
  不知为何,身边的四个侍女此刻一个也不在,想自己动手擦,手又肿到不能动。正难受得紧,慕容玥觉得有什么东西扫开了鼻孔前的血块。那东西软绵绵,肉嘟嘟的,却想不出是什么。
  接着耳畔一道声男人音传来,声音微微有些轻佻,乍一听勾魄夺魄,实则轻描淡写:“我本不用你救,谁让你多管闲事。你可别死,省得坏了我的道行。”
  
  慕容玥虽命悬一线,眼皮肿得睁不开,但脑袋却始终很清醒。一听这话便明白了,来的是那只黑豹精。妖精修行不易,因此最怕因果循环报应。自己因为黑豹精被蜈蚣精咬了,总有一天黑豹精会承了这事的因果,他自然不乐意,这与心好心坏无关。
  暗暗一笑,用意念传声,将自己的话语直接传到对方脑袋里:“不想被连累,便有劳你帮我解毒。”
  没料到她会妖精才懂的意念传声,豹子精顿住,过了半晌方才说:“我只能帮你拖延些时日,我解不了蜈蚣精的毒。可惜可惜,这么漂亮的美人要死了。”
  慕容玥轻哼一声:“就算我命该死,你也得做你应做的,修行不易。”言外之意,有债不还累积到下世便加了利息,损耗更多道行,不划算。
  利害关系黑豹精岂能不知,只得道:“女人,便替你止止疼。”
  
  正在大厅议事的慕容夫人听到侍女报,说神官大人清醒了不少,已经坐起身占卜,忙赶到慕容玥的卧房。
  果然,慕容玥背靠抱枕坐在床上,正垫着床桌写着什么,但脸上的青紫色仍然未消。见母亲进屋,她一颌首,将刚写的东西递给身边的侍女头目:“拿上雄黄粉,着人照此地点一个个撒了去。再给我取个桃木笼子,一把朱砂浸过的匕首。”说完,又在侍女的搀扶下躺好。
  
  侍女头目一看,纸上写的是地点。第一个地点是,杜鹃坡,三块相连的石头下石头缝。侍女虽然不解,但想到慕容玥从来不无缘无故吩咐手下人做事,忙叫上几个礼官拿了雄黄粉去到纸上所说的地点。找到石头缝,抓了把雄黄往里面一撒,不到片刻就见一只簸箕大的蜈蚣窜出石头缝落荒而逃。
  这便是咬慕容玥的蜈蚣了,众人大惊,皆叹慕容玥神机妙算,算出了蜈蚣精的藏身之地。忙照着纸上的第二个地址找了去,找到所说的松树下的乱草堆,用硫磺一撒,将刚刚逃到此地的蜈蚣精又被逼了出来。如此反复,追遍了满山,不管蜈蚣精藏到哪都被人找到。
  
  夜深了,慕容夫人守在慕容玥床边,忐忑不安。想着下午时分慕容玥虽然能坐起身,还能正常说话。可此时她脸上的黑气比刚才更浓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一个晚上。
  突然,慕容玥微微抬眼,对慕容夫人道:“母亲,你去休息,我要好了。”声音虽轻,却十分清晰。
  慕容夫人刚想问她感觉怎样,忽见慕容玥左手拿笼子床边一按,右手拿朱砂匕首就扎了下去。
  “嗷——”凄厉的尖叫声传遍了整间卧室。
  慕容夫人定睛一看,顿时两眼一翻晕厥。
  一条粗大蜈蚣趴在床沿上,头被桃木笼子压住,身体则被匕首刺穿,尾巴拼命地弹跳挣扎,墨绿的血液溅得满床都是。
  藏身之处都教慕容玥算出,蜈蚣精被一群人拿着硫磺满山乱追。气得它心一横,溜到慕容玥房间想把慕容玥咬得死透透的。谁知它的一举一动全让慕容玥算个清清楚楚,一刀下去,百年道行算是毁了。
  
  慕容玥本想斩掉蜈蚣精的脑袋,但手重得实在抬不动。便倒到床上,吩咐侍女:“马上,砍掉头,配药。”
  侍女们这才壮着胆子上前,有的扶慕容夫人,有的收拾床铺。
  有个侍女家中长辈生病,正巧需要整条百年蜈蚣做药引,见到这条极品蜈蚣心念一动,自告奋勇拾掇蜈蚣。她用刀背将蜈蚣拍死,收集了蜈蚣血和蜈蚣肉,手一挥假装斩了蜈蚣的头,实则只是虚挥一刀。然后将蜈蚣拨弄进收拾尸骸的牛皮袋中,退了下去。
  刚走到门口,本来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慕容玥猛地坐起身,冲她喊:“站住……”
  侍女一个哆嗦,手里的牛皮袋已脱手而出,流星般消失在视野内。
  “罢了,天意。”慕容玥倒回了床上。
  
  慕容玥神机妙算捉蜈蚣精解毒的故事一传开,本就被信众挤得水泄不通神宫门口更加拥挤。不少人一掷万金贿赂神宫侍女,只为见慕容玥一面,其中不乏皇宫贵族,达官贵人。这给慕容玥造成了不小的困扰,身体还有些虚弱,侍女们就不断央求她见这样那样的客人。到后来有人居然为了见她,在神宫门口连磕十天响头明志,活生生把自己磕死了。不胜其烦的她干脆跑到后山闭关,一闭就是三个月,只有她点名的两个扶桑遣唐侍女随侍,这才过上了安静的日子。
  
  圆月当空,明净清澈如柔水般的月色倾洒,清光流泻,意蕴宁融。平静无波的湖面中央,慕容玥一袭白色华衣,脚踩一朵红莲负手而立,抬头看着月亮。
  忽然一阵风起,卷来几片似火的枫叶洒落在湖面。
  水波荡漾,扰乱了她窈窕的倒影,将寂静的夜晚击得一片破碎。
  慕容玥偏头,看向湖边红火的枫林:“出来,我知道你在。”
  周围依然很安静。
  慕容玥笑不语,静静等着。
  
  不一会儿,树枝一阵细细碎碎作响,黑豹从枫树丛中跃了出来。抖了抖身上的枫叶,黑豹道:“你废了蜈蚣的道行?”
  慕容玥仍笑着:“我本想杀了他。”
  “不怕报应?”
  慕容玥眨了眨眼,水灵剔透的眼睛在柔白的月色中显得格外明亮:“它能奈我何?不过以后某世多场剖腹之劫,让他有可能剖了我的腹。那又如何?以我的力量,不管哪世,总不该会怕一只蜈蚣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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