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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道堂吉祥饰品店-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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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坏蛋……”骂人词汇的贫乏让阿霖说不出什么刺耳的语言,但身体一翻腾起,手中化出无数白绫袭向青涵,显然是杀招。
  可绿色身影一旋,眼花缭乱的白绫又变回了一根,被青涵抓在手里,语气更加不屑:“说你不配你还不信,这么弱的法力,一无是处。若非大人视你如女,又怎会时时刻刻带你在身边?”
  悬浮在半空,努力想把白绫扯回来,肩膀抖个不停:“坏蛋……你和……赤将子舆……都是……”
  而青涵笑得更欢,意味深长:“所以说,散仙就是散仙,得了神上无边宠爱也浑然不知,还仗着宠爱肆意妄为。”说到这,微微咬了咬牙,“若不是心有神往,魔心弦无法与仙身融合,你居然敢佩服璩凤?被魔心弦趁虚而入。然后呢,嗯,你当天庭是什么地方,就放任你一介小仙拥着魔心弦,滥用天眼之力不管不问么?难道你没发现,你已经算不出我的动作了?”
  敛眸,屏息凝神。片刻猛地抬头,阿霖朝青涵吼了声:“你做了什么?”
  “我?”青涵目光一凝,右手一抬,眨眼白绫一圈一圈将阿霖牢牢捆住,使其直直地跌落在地,“我什么也没做。”手一扯,又把阿霖从地上扯得站了起来,“是主上做了什么。不过我倒宁愿主上什么也不做,好教你被穿了仙筋,压在海渊之底看守你的天眼之力。”
  阿霖一脸茫然:“你,说什么?”
  “你马上就知道。”转身用力扯着白绫就走,阿霖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身后,像个失去自由的囚犯。
  出了主殿门,外面已围了很多侍者。不等靠过来的侍者动手,青涵道:“阿霖逆天,我捉她去神武殿。”说完一拂袖,卷起一阵风推开想过来救主的侍者,他和阿霖的身影也瞬间随风消失。
  我眼前的景色也旋风似的一变。脚下的土地变成了一朵激烈涌动的云,从云头往下看,一派翻滚的滔天云海,上空压着沉沉的黑云,云中紫电闪烁。远远地看见赤将子舆没穿衣服,像被看不见的刑架绑着一样,两手张开悬着半空,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眼都不眨一下,像入了定似的。
  没等我看清赤将子舆到底在做什么,青涵和阿霖的身影一阵风似的出现在我旁边。
  往前一推,将阿霖推跪在云端,青涵扯着阿霖的头发强迫她面向赤将子舆:“好好看看,看看主上为你受的罪。他以夫辖妻,压住你的魔心弦。再用天火焚尽肉身,用天雷在神骨上刻符,把自己变成封印你魔性的符咒。这才换来你……”
  正说着话,紫色雷电从云中窜出,舔向赤将子舆。四周骤然一亮,耳朵边电流声滋滋啦啦闪过,随之而来轰然一声巨响!
  震得我这抹魂魄差点整个儿散掉。
  条件反射地抱住了头,等光亮暗了些再顺势瞥去,只看到赤将子舆依然悬在半空中,那一瞬我几乎血液都冷了。
  他的模样太恐怖了,全身都是火,烧得已看不出身体曲线。只有那双入了定似的眼睛完好无损,眸底映着熊熊火光。
  不一会儿,火渐渐燃尽,露出了一具雪白的骨架,骨架上刻着些紫色的符文。就看见那符文缓缓延展,与此同时,肌肉重新从骨头缝中冒出,遮住了正在延展的符文。肌肉继续生长,没多久就重新长出了筋,皮,内脏……直到完全身体恢复正常……
  可没等我松口气,紫色闪电再次从云中窜出,舔向赤将子舆刚刚长好的身体……
  “不!”阿霖撕心裂肺一声尖叫。
  听到动静,那包裹在火中的人扭过头看向这边,入定的眸子中闪过一道寒光,正在燃烧的下颚骨动了动,像在说什么。
  用力把阿霖的头发再次拉高,手掌像抹布一样抹着阿霖脸上的眼泪,按得阿霖整个脸庞都变了形。青涵笑得依旧玩世不恭,和他的声音一样:“主上每天打完大妖,还得到这刑台受七七四十九道天雷焚烧,九九八十一年符咒才能雕刻完成。刻完符咒,还要回府学做好丈夫,遭此万年不遇之大辱,就为了让一朵愚笨的薄情花不坠海渊之底。主上麾下共有三百六十八仙,个个对主上忠心不二。唯有你,主上的女人,不识神魔,不辨真假,勾结妖魔谋害主上。你是主上的劫,今天拼了主上一怒,我青涵也要替主上挡了你这薄情劫。”
  说完,把阿霖往旁边一推,带着厌恶的表情,仿佛推的是一堆垃圾。
  不远处,烈火中的赤将子舆闭上了眼睛,身上包裹的火焰正迅速熄灭。
  抽噎一声,身体周围的白绫消失了,阿霖看着那边赤将子舆一眼,道:“你要杀了我?那就动手吧,赶在主上过来之前。”声音淡定得像一潭死水,没有半点求生的欲念。
  青涵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眼珠,眼睛瞥着地上的人,收起了笑容:“要是你对主上有半点夫妻情谊,就走吧,离开天庭,离开主上,回你的昙梦幻域去。去试试,没有了利用价值,你的螣蛇情人会怎么对你。你走吧,别再回来了。”
  静静地听青涵把话说完,阿霖站起身,对赤将子舆行了个礼,身形一晃便消失了。害得与她有紧密联系的我眼睛一花,前一秒还看见赤将子舆披了件衣裳朝这边冲来,后一秒就到了一片湖边。
  湖面光滑如镜,映着一轮圆圆的月亮。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的网,笼罩着湖边大片大片开得正繁盛的雪白梨花。虽然景色有所改变,但我还是能认出这是昙梦幻域,并且,这个场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阿霖坐湖边,身体缩成一团,头埋在双腿中间,肩膀不停地抽动。
  想过去安慰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自己都是糊涂人,平时做事就糊涂,看事情一根筋。在爱情问题上更是糊涂,就像我恨白知秋恨得入骨,又爱他爱得发狂,其中原因连我自己都说不清。
  不知阿霖对赤将子舆又是什么心思,爱?恨?还是愧疚?或者干脆只是一种习惯?

  ☆、第十三章

  无聊地坐在阿霖身边发呆;忽然她抬起头;看着漆黑的天空,幽幽然开口:“白霖;你在身边;我看不见,但我知道。”
  被困得太久;我连兴奋都不会了,懒洋洋地应了声:“嗯。”
  她伸出手;张开十指;认真打量:“本是三千年一灭的优昙花;却因情动化仙,至一脉心弦被情侵占;永远缺失,修不得大乘。哈哈……”突然笑了起来,脸上满是嘲讽的神色,“什么仙,分明仙不仙,妖不妖,魔不魔的怪物。”收回手,又把头埋进了双腿间,“化仙,因为他。化魔,因为他。什么都是因为他,白霖,为何见着你如今的光景,我仍看不透?”
  这些话让我恍然大悟,懵懂了几千年,阿霖终于开了心窍。
  没资格化仙的优昙花,因着渭水河畔的惊鸿一瞥,心生向往,化成了缺心弦的仙。痴心的女人是最可怕的,无论是妖是仙是魔是人,痴心和固执往往只有一线之隔。阿霖虽缺了根心弦,但身体心智一直在受她心底魔一样的痴恋支配。看似糊涂,对周围人的行为却有一种可怕的,连她自己也不明白的洞察力。
  可以伺候心上人千百年,为心上人经历无数风险,享受对方的呵护,却始终不开心,因为呵护并不是爱情。成了对方的妻子后更不开心,甚至怨恨,因为对方赎罪,怜惜,牺牲,反而把得到爱的机会推得更远。
  阿霖要的,是完整的赤将子舆,是赤将子舆所有的爱,从一开始就是。得不到,心底就开始发慌,茫然,就像隔靴搔痒的一样痛苦,到最后,执念最终转变为怨恨……
  她确实不是仙,而是为了接近赤将子舆,披着神仙皮的魔。
  思此,后背阵阵发凉,她自己痴恋倒也罢了,只是之后慕容玥的愤怒,曲良因的遗憾,林茹素的痛苦,还有我做梦时看到的,那一世世受的罪,包括我的狼狈,全都因她而起。
  长长的沉默后,她闷闷地诉着委屈:“我并没背叛大人,偷灵镜台的消息,确因有那种心思,可我不想大人出事。承认青涵的指控,也只因好奇,若我背叛大人会怎么处置我。大人会来捉我吧,还是寻我回家?”
  我愣了愣。不否认背叛是因为想知道自己在赤将子舆心中的分量,这才是阿霖会做的事。她根本不可能伤害赤将子舆,更不可能妄图致赤将子舆于死地。
  于是点了点头,表示相信她,也不管她能不能看见……
  突然,猛地抬起头,表情惊惶不安:“偷消息的是易,一定是易用摄魂大法读了我心中的东西,大人有危险……”豁的站起身,身体瞬间腾上天空,消失在黑夜中。
  男人的世界很大,权利,财富,等等等等。女人的世界很小,反反复复折腾,不过为了情。可管她痴情还是薄情,只苦了我这个梦境囚徒。
  她要去做什么,我懒得操心,反正我既改变不了过去,也决定不了现在。
  倒在地上,四仰八叉看着漆黑的天空。
  不知过了几小时,还是几年,两道身影再次从天而降,是阿霖和易。阿霖满脸笑容,丝毫看不到先前惊惶的影子。易脸上洋溢的全是幸福,好像刚听到了什么喜事。
  两人情意绵绵地说着话,湖边一片月辉,映着一对衣袂飘飘的俊男美女,工笔画般写意风流。
  没多久,又看到两人在湖边盘腿坐下,阿霖拿出梳子给易梳起了头发。
  忽然觉得很眼熟,非常眼熟,这一幕我好像看到过。
  在哪呢?电影里?
  ……
  正在思索,那边易扯开了阿霖刚给他系上的发带,银色的头发散了开来,在风中云似的飘荡。
  接着阿霖腾空而起,手中两条白绫袭出,将易团团包裹成蚕茧一般。然后足踏无数飞舞着的梨花瓣,轻飘飘浮在半空中,身旁白绫翻飞。
  脑海里灵光一闪,我终于想起来了。我确实见过这个场景,就在和白知秋进死域之前我做了梦,梦里易杀了阿霖……
  “阿霖小心呐——”大叫着爬起身朝那边跑去,才跑两步。易突然出现在阿霖身后,右手化成龙爪似的爪子,猛地刺透了阿霖的后背,从胸前穿出。
  记忆中的言语和易的话融合在了一起:“身为灵瑞上仙,敢忤逆天条诱惑螣蛇大妖,实属不易。阿霖,作为嘉奖,我便信守承诺,携你共看我的乱世天下。”
  说罢拔出爪子,手里多了根白色的,散发着强烈亮光的细绳。转瞬细绳的光亮变淡直至消失,而阿霖的身躯如流星般直直从天上坠落,落在湖边,一半的侧脸被水淹没,长发云一样散开,随着水波一起花瓣似的荡来荡去,妖娆而无力。清亮的左眼静静地看着易,眼角溅满了水珠,不知是不是泪。
  跑到她身边,想把她牵起来,可我的手从她的身体中间穿了过去,根本触碰不到她。
  “骗我说愿意嫁给我,接近我,”易轻轻飘落,站在水面,衣袂临风飘飘。微微弯腰,居高临下俯视着阿霖,温柔地笑着,就连语音也那么温存,“不就是想趁机封住我的五魄,把我关在昙梦幻域,不让我伤害你的司雨大人。阿霖,你我一同长大,你的小心思怎能瞒我?”
  阿霖的声音颤巍巍的响起,不是用嘴,而是用的传音:“易……我只想关你几天……为什么……”
  “我的父王被赤将子舆所伤早逝,赤将子舆点化的仙,本王有什么理由不杀?你真信本王爱你,或是对你有情谊?愚蠢的女人,”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易眼里闪了闪,只是被脸上那笑温柔地遮掩着,不细瞧,几乎感觉不出来,“我是螣王,只要我想要的就一定能得到。若我爱你若狂,又怎会任你离开昙梦幻域上天庭,嫁给赤将?”
  静静地听着他的话,阿霖眼中的光芒越来越暗淡。
  而易放声大笑,笑得很得意:“想不到堂堂赤将子舆,真会栽在一个缺心小仙手里,你这颗小棋子居然真能起作用,星轨所言不虚。阿霖,千年来我帮你照看昙梦幻域,谢谢你扰乱赤将子舆心神,让本王的辛苦没白费。”
  笑声中。阿霖那双剔透的美目中渐渐散开了最后一点焦距,几乎听不清传音,时断时续:“易……你太……坏……我……想见……大人……”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大人……”
  话音落,阿霖整个人突然间散开了。
  那个迷糊的,笨笨的,爱噘嘴的,着了魔的漂亮仙女,整具身体散开了。
  在我眼前,散成一群萤火虫似的雪白小光球,轻飘飘地飞上半空,仿佛世间最梦幻的烟花。
  我根本救不了她。
  她被易杀了,因为失去了利用价值。
  为什么,那条混蛇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愤怒地看向他,却发现刚才笑得志得意满的他看着满天飞舞的光点,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愤怒。
  他已杀了阿霖,还想做什么?
  突然,一块透明的东西落下来,穿透我的身体砸在水面,虽然没伤到我却把我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漆黑的天空上出现了道道玻璃裂痕一样的痕迹,月亮,星辰,夜幕,正碎成玻璃似的碎片簌簌往下坠。再看四周,雪白的梨花迅速枯萎,梨树痛苦地扭曲着身体。清澈的湖水快速干涸,眼看着水就见了底。远处的山峦正轰隆隆的,缓缓陷入地底。
  难道因为主人死了,昙梦幻域在崩塌?
  思此,顿时出了一头冷汗,我同阿霖联系紧密,她死了,我会不会跟着昙梦幻域一起消失?
  惊恐中目光不由自主投向与易道容貌相似的易,看到他在自己四周张开了透明的结界,雨伞一样挡住了下坠的碎片。悬浮在半空中,双手结着法印,那群散发着白色荧光的小光球聚集在身体前方。
  他在做什么?
  还在猜想,那群小光球缓缓融合,化成了阿霖模模糊糊的身影,没穿衣裳,包着双臂,茫然地看着四周。
  “我……死了?”连声音也是模糊的。
  易脸上绽开了笑容:“是。”说完,一条铁链从他的胸膛窜出,直刺进阿霖的胸膛。
  说时迟那时快,阿霖的身体瞬间就清晰起来,与常人无异。重重往下落,被易赶过去打横抱在怀里,两人一起飘在空中。
  “缚魂术……”即使生气,阿霖会的也只是噘嘴蹙眉,更组织不了有攻击力的语言,这使得她的怒火永远都像在撒娇,“易……你太坏了……误了轮回……我连转生的机会……也没有……只能魂飞魄散……”
  懒懒地扬扬眉,嘴唇啄了啄对方无法遮挡的脖子:“我说过,要娶你做北域妖后?”
  “娶我……一只……鬼?”
  “你是鬼不打紧,女人能玩就行,玩够了还可以换。好好伺候丈夫,本王便考虑多留你一段时间。”
  “坏蛋……你还是教我魂飞魄散的好……”
  易笑了起来,笑容灿烂阳光:“夫妻约法第一章,不准对丈夫凶。你要是凶得本王不舒坦,本王就昭告天下:司雨大神的侧妃,成了我螣王玩弄的魂奴。到时你的司雨大人会不会颜面扫地?”
  “不许伤害大人。”揪住易的衣领,阿霖急得声音像哭。
  冷哼一声:“还没学乖?当我是有耐心教笨学生的司雨大人……”
  玉藕般白皙的手臂飞快缠上易的脖子,粉红的双唇不住地抖:“相公……我乖……”
  笑得更欢,满脸讥讽:“你看,我早说过你不笨,才片刻便学会怎么做鬼。”
  这时,天上碎片簌簌落下的速度越来越快,完全挡住了两人的影子。我视线所及之处再也看不到昙梦幻域半点痕迹,渐渐只剩一片黑暗,无尽的黑暗。
  这时,耳畔响起了白知秋的声音:“霖霖,醒醒。”
  猛地一睁眼,微弱的桐油灯光跳入眼帘,白知秋被一团白色丝线状的东西裹成了一个球,只剩头在外边露着,倒呆在房梁上。
  而我趴在地上,鼻子旁清晰地萦绕着水豆腐炖鱼头客栈特有的火锅香味。立马痛哭出声:“哥哥耶……哥哥耶……我回来了……”想坐起身,发现自己全身发麻不听使唤,连指头都动不了,哭得更加厉害,也顾不上形象了:“哥哥耶……我想抱你……可我动不了……哥哥……”                    


  ☆、第十四章

  因为倒挂大脑充血;白知秋的脸红红的;他用力皱了皱眉头:“听哥哥说,霖霖;你被虚注了妖毒;必须保持清醒。否则你的身体会化成浆。”
  “啊!”想起那些个被妖怪吸掉的人,我的牙齿不由自主地打起了颤。用尽全力想移动身体;可身体就是动不了,激动的泪水中马上掺进了恐惧的泪水;哭得都不像自己了:“哥哥……我不想被妖怪喝掉……我做了个好长的梦……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我没活够……”
  “别怕……霖霖……”他安慰我。
  眼泪顺着我的脸往下流;把地都弄湿了;我只想哭:“老是别怕别怕……怎么不怕嘛……都怪你……干嘛非要进这……”
  “霖霖!”他的声调骤然严厉,“你不信哥哥?”
  抽噎着:“我信。”
  “那就别怕;没事,哥哥向你保证,一定没事。”
  “哦。”答完,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立刻困意像潮水一样汹涌袭来,速度快得不正常,妖毒起作用了。怕他生气,心中忐忑不安,“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想睡。”
  果然,他有些生气:“不许睡,还要我说第三次?不许睡。”
  可困意根本抵挡不住,眼皮沾了胶水一样只想黏在一起:“哥,要不你说点有意思的事?”
  “我想上你。”
  言简意赅,条件反射的作用让我精神一震。但只是片刻,强悍的困意又再次占了上风。
  “哥,换个更刺激的。”
  “小子,你与妖怪同流合污使坏也得看时候。真把我妹妹的意识化去,我叫你抢到她的命盘也活不下去。”
  一个激灵,被困意笼罩的大脑从迷糊到清醒。
  用力斜瞥看向他,问:“你在威胁谁?”
  摆了摆充血的头,他懒洋洋的:“一只使坏的小妖。”
  “你在威胁我儿子。”
  “没错。”
  孩子是我的心肝宝贝,说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说我的孩子。怒火冲上头顶:“你敢动他,我跟你拼命。”
  “小孩欠管教就得收拾,难道你在梦里关得很舒服?”
  淡淡一句反问,让我想起就在不久前,从我进门被妖怪刺晕到此刻醒来的短短一会儿,我在梦境中被困了好几个月,一时间阵阵后怕:“把我困在梦里的,是我儿子?”
  如果困我的真是我的宝宝,这孩子以后铁定淘气,我该怎么管教才好?
  “螣蛇心狠手辣,他的孩子有易少华一个像妈已经不错了,怎么说来着,基因遗传。”
  孩子的父亲是易道,好老公易道,不是螣蛇。
  我瞪着他:“我俩怎么折腾都行,不许作践我儿子,还有,易道是易道,螣蛇是螣蛇,他们俩没有关系。”
  “夹竹桃的花很美,树是有毒的。花会花谢,只是过客,你的易道不过是暂时生出意识的尸体而已,和做做客的花没区别。螣蛇的身体迟早要被螣蛇拿回去的。易少华和你肚子的里混小子都是螣蛇的孩子,不管你觉不觉得恶心,你都同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有了孩子。”
  “不要说了!!!”我火了。
  他得意地嘿嘿一笑:“保持这种精神头就好,自己认真想想吧。”
  不知为什么,听到他的笑声,怒火反而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沮丧,还有隐隐约约的担心。易道真的会被螣蛇取代,我们的孩子真的是螣蛇的孩子?妖怪的事我不明白,我累了。
  我不管孩子的父亲是谁,我现在只想带儿子回亦词公馆。练小提琴,抱本书窝在植物园打发时间。闷了把儿子扔给李姨,自己和朋友去瑞典或加勒比度度假,陪白知秋到非洲打打猎,南美探探险。要是没人陪就带儿子去巴黎把他打扮成最潮的童星,带他去拉斯维加斯教他赌钱,带他去米兰泡意大利男模女模。没有动不动就见鬼,遇险,做鬼,穿越,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变成一个废人……
  用尽全力尝试移动手臂未果,我悲哀地问:“哥,什么时候我才能重新过上正常的生活?”
  收住笑,他又蹙了下眉:“很快,哥哥保证……”
  “……碎碎碎……”
  仿佛一阵耳语,细细碎碎地从门口传来,打断了白知秋的话。
  循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头皮森森的一麻。
  一条水桶那么粗的“大青虫”,缓慢地蠕动着,从门口爬了进来。身上整整齐齐地黏着数排褪去毛发,洗刷干净的人头,活像穿了件人头护甲。头部则黏着几个较小的小孩头颅,只看到一双森绿如豆的眼睛透过人头缝射着绿幽幽的寒光。随着它一蜷一曲的蠕动,它身上的人头也跟着蠕动。残血和着粘液淅淅沥沥的,在它身下留下一条腥臭的痕迹。
  仰起头寻了下方向,那条“大青虫”朝我蠕动过来。
  心脏一紧,努力想起身。可身体动不了,还是动不动了。急忙大叫:“哥……哥哥……”
  “虚,蚰蜒,不准碰我妹妹!”白知秋厉声喝道。
  那条大青虫停住了动作。
  见状头顶传来一道嘶哑的男声:“你不敢吃,就把妖种也给我。”
  眼睛朝上瞟,鸡皮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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