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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偏北易倾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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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奕北看了心头一阵烦躁,“谁准你穿那套的!换下来!”
林浅浅没有想到苏奕北会发这样大的火,仿佛猜到了什么,眼里瞬间布满了湿意。苏奕北见她这副模样,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太过分,脾气也软了下来:“对不起。”
林浅浅自嘲地笑了笑,“奕北,梁倾都不要你了,一直以来陪在你身边的人都是我。”
苏奕北没有说话,他开始后悔了,他不明白当时自己为什么会偏离了轨道,那样辜负梁倾,他和林浅浅也许真的是一个错误的开始,根本,不应该有开始。
“对不起。钥匙麻烦还给我,你出去吧。”
林浅浅满脸的错愕,“原来,你的心里其实一直只有梁倾是吗?所以你现在是后悔了是吗?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到头来你就这样辜负我?你把我当成你的什么?”
她竟傻了这么多年,费尽心机,到头来却只得到一个无论如何都不会真正把自己放在心上的人。自从和苏奕北一起考来S大,她总是找各种借口和他在一起,故意摔倒让他照顾自己,故意很晚了一个人在外面玩让他来保护自己,故意说起自己可怜的家境和被人欺负的经历让他同情自己,她知道苏奕北是一个善良心软的男生,他不会放任自己不管。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可以布下那么多误会让梁倾和苏奕北之间生隙。直到那天晚上,她本以为发生了那样亲密的关系,她和苏奕北便可以永远在一起,没想到,那段时间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偏离轨道的错误。她林浅浅卑微了这么多年,究竟得到了什么。
这样想着,她眼里闪过一丝阴冷和暴戾,梁倾,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一直到现在,梁倾都能记得那个午后,阳光明媚到让人害怕,似乎一切都发生得太不真实。
梁倾在路上被人蒙眼拖进临水一中后面的小巷里,她听不出这个男人的声音,但另一个声音清晰又尖锐,她几乎下意识地就听出是林浅浅的声音。
“人我带来了,现在你要怎么做?”是那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先别动她,其他的你别管,事成之后钱会照数给你。”
梁倾静静地听着,没有发出声音,她不知道林浅浅把她带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她的眼皮一直在跳,心里更是莫名地恐慌。直到她听见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很稳,很踏实,感觉熟悉却又陌生。
“苏奕北,你果然还是来了,原来只有用梁倾来威胁你你才愿意和我在一起。”
“我早就不爱她了,你以为这可以威胁到我?我只是希望你别做傻事。”苏奕北的语气硬冷,让梁倾的心都冷得透彻,原来他不是为了自己而来,原来他说他不爱她了是真的。
“你骗我!”林浅浅看向他们的眼神里充满着绝望,“苏奕北,你说你第一眼见到梁倾在讲台上做自我介绍时的样子你一辈子也忘不了。可是你不知道,你每次说起她时的那个样子,我也一辈子都忘不了。”
“可是苏奕北,你却恨错了人。你还不知道吧,梁倾从头到尾都没做过什么,路老师的事情是我做的,许攸宁的存在是我匿名透露给那个姓林的老婆的,BBS上那个帖子也是假的,至于为什么我想你比我要清楚,这么多年我为了得到你有多卑微,可你只是拿我当成一次错误,我有多爱你就有多恨你。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的滋味。”
苏奕北满是震惊,他看向一旁的梁倾,想起自己那么残忍地说恨她,原来终究都是他错了,他为什么当时没有选择相信她,为什么一直以来都要伤害她。他一步一步地走向梁倾,颤抖着想要去触碰她的脸,却被一旁的男人钳制住了。他疯了似的挣扎,却在看见从蒙住她眼睛的眼罩下流出的清泪后渐渐平息。
梁倾,你恨我吗?
男人一个没留神,苏奕北便立即挣脱了他的束缚,冲上前摘下梁倾的眼罩,紧紧地把她拥入怀里,泪水早已打湿了衣衫,他在她耳边低喃,“好了,别怕,我带你走。”
可是身后的男人却一把束缚住了他们,他为了自卫早已准备好了一把短刀,在发生混乱之时,一道寒光闪过,那把刀冲向了梁倾,苏奕北先反应过来,立刻将她推开,顷刻间那把刀笔直地插入了他的左胸口。
温热的血液流满了整个左手,梁倾听见了一个声音,是身后许攸宁的尖叫声,渐渐的,她的眼前开始模糊了,整个人重重地倒在地上。她多想用尽全身力气再睁眼看看她的苏奕北,那把刀就这样笔直地插入他的左胸口,他的眼底尽是歉然,一张一合的嘴巴似乎在说“对不起”。在失去意识前,梁倾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紧紧抓住了苏奕北的手,他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保尔艾吕雅写给前妻的诗里说,“我是你路上最后的一个过客,最后的一个春天,最后的一场雪,最后的一次求生战争。”
苏奕北,我的少年,我的苏奕北。
这些年来,我们究竟错过了多少。
☆、此情已自成追忆
苏奕北在来之前为了以防万一特地给苏廷南发了短信,没想到苏廷南带着许攸宁赶到这里时看见的是浑身是血的弟弟,和正在缓缓倒下的梁倾,而林浅浅就像疯了一样在一旁颤抖着又哭又笑。
许攸宁立即报警还叫了救护车,苏祁山和梁晋南一行人赶到医院时苏奕北正在手术室里,梁倾则在病房里,医生说她只是受刺激昏倒了并无大碍,真正危在旦夕的是失血过多的苏奕北。
梁倾醒来后便挣扎着要去手术室门口等苏奕北,走廊上哭声骂声一片,梁倾一走近就被苏廷南狠狠地推了一把,她整个人被重重地推倒在地上。
“你给我滚!你还嫌害奕北不够吗!”
苏祁山坐在一旁没有说话,他以前也是很喜欢梁倾这个小姑娘的,可是现在她却害的自己儿子性命垂危。又想到手术室里生死未卜的小儿子,他沉沉地叹了口气。
许攸宁上前拉住苏廷南,陈慧心也赶紧把梁倾扶起来护在怀里,梁晋南心里也是愧对于苏祁山的,如果不是为了救自己的女儿,苏奕北也许也不会出事。
这时,两个穿着警服的人走上前,跟苏祁山和梁晋南说了些话,两人便随警察一起离开了。
那个行凶的男人早已被抓捕,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林浅浅也被带走了。
一个晚上,一切都天翻地覆。
梁倾不吃不喝地坚持等在手术室门口,陈慧心怕她身体吃不消让她回去休息她也不做声,整个人都像没了气息一样。
终于,手术室的灯灭了,主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神情严峻地看着他们,“现在就要看他能不能醒过来了,如果24小时之后他还没有复苏的痕迹,那就抱歉了。”
原本想要守在病房前,却因为身体虚弱,加上没有进食,梁倾终于支撑不住再次昏倒了。当她再度醒来时,看见了满脸泪痕的陈慧心和许攸宁在她的病床前。
“现在什么时候了?奕北呢?醒了没?”
两个人都躲闪的目光让梁倾心灰意冷,可是她仍不死心,拔掉手背上的输液针都不顾穿拖鞋就跑向了苏奕北的病房。
现在早已过了24小时,那里悲恸地哭声此起彼伏,苏廷南也呆呆地愣在那里,满脸泪水。
有个护士路过的时候说了句,“这么年轻,可惜了……”
梁倾已经听不清后面的话了,她的脑海里全是苏奕北,以前那么爱跑爱跳的苏奕北,像个孩子般说喜欢她的苏奕北,跟她吵架时那么决绝的苏奕北,还有满身是血的苏奕北,那么爱她的苏奕北,怎么可能丢下她呢?
她都没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奕北,为什么你要对我这样残忍,你就这样不愿意醒来吗。
梁倾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苏家没有同意梁倾一家人去参加苏奕北葬礼的请求,其实他们也明白这件事不能全怪梁倾,再加上苏祁山和梁晋南还有着多年的情分,但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没了,他们还是没有办法原谅她。
梁倾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依旧不吃不喝,整个人都消瘦了,路哲成和许攸宁去看望她的时候她也拒之不理。直到那天傍晚,路哲成依旧如往常一样去看望她,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以前梁倾虽然不理他们,但是她不会从里面把房门反锁上,况且,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他问陈慧心要了房间的备用钥匙,冲进去的时候发现梁倾正闭着眼躺在床上,整个人似乎没有一点生气了,路哲成心里一惊,环顾了一下四周,果然,床头柜上有倒下的一瓶安定,除了散落在周围的几粒药片,瓶子里已经空了。陈慧心惊呼着上前伸手探了探梁倾的呼吸,却发现呼吸弱得很,两个人当即把梁倾送到了医院。
梦里她好像看到了她的苏奕北,他还穿着以前临水一中的校服,笑着看着她,他身后的光芒将他整个人都笼罩起来,她想要伸出手去抓住他,想要追上他,却被苏奕北轻轻推开。他说,“梁倾,别跟我走,你要好好活着。”梁倾一边哭泣一边追赶他,可是他很快就没了踪影,只剩下她一个人茫然无措地站在那里。
微微睁开眼,被天花板的灯刺得视线有些模糊,还有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梁倾感觉自己已经醒了,但是全身上下却没有丝毫力气。许攸宁也赶到了医院,见她醒了便扶着她坐起来,“感觉怎么样?”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为什么要救我,本来该死的人就是我!”
路哲成走过来重重地给了梁倾一耳光,他从来都舍不得碰她,今天却忍无可忍了,她怎么能就这样随随便便放弃自己的生命。
许攸宁被吓了一跳,“梁倾还病着,你这样做什么?”
“不这样你能清醒吗!我告诉你,苏奕北已经死了!死得透透的!你妈妈被你吓的差点旧疾复发,现在还躺在隔壁病房里!你整日要死要活的时候有考虑过她吗!你既然这么不珍惜苏奕北为你换来的命你就去死好了,没人管你!”
路哲成一口气也不喘地说了一大段话,讲完声音都有些颤抖,他也不忍心这样刺激她,可是他不能再看梁倾这样连命都不要地消沉下去了,如果他今天晚去一步,后果真的是他承受不起的。
梁倾的脑袋还昏昏沉沉的,被打的这一下也不轻,她听了路哲成的话突然不作声了,片刻,她抬起头来问,“妈妈现在怎么样了?”
许攸宁安慰她道,“医生说没事,只是受到了惊吓,你爸爸现在正在陪着她。”
她点了点头,许攸宁又安慰了几句,路哲成只是一语不发地铁青着脸站在窗边。
梁晋南虽然已经搬出了这个家,但他毕竟还是梁倾的父亲,也不忍心再看女儿这样下去,于是找到了苏祁山,请求他一件事。
来到凉山公墓,冷风袭来,梁倾跟着梁晋南沿着青石子路的台阶往上走,每一步都无比的沉重。她看到了面前那张黑白照片上的少年的脸,笑容一如她第一次见他的模样,他说,我叫苏奕北,苏廷南是我哥哥,我们是双胞胎。那个和她一起走过年少时光的苏奕北已经不在了,那个冷漠疏离却待她如亲妹妹一样的苏廷南现在恨她入骨。
奕北,你也会怪我吗。
把手上的一束星辰花放在他的墓前,梁倾努力抑制了很久的泪水,终于轰然砸下。这个少年带走了她最单纯的笑容,最激烈的感情和最有憧憬的青春,虽然这些都在一次又一次地互相伤害中被磨灭着,可到底,他们是相爱过的啊。
两个月后,在梁倾的主动要求下,梁晋南安排了送她去巴黎,出去也好,伤痛是需要时间来抚平的,留在临水市只会让她把自己埋在回忆里。
偌大的机场人来人往,许攸宁和路哲成都来给她送行了。
许攸宁抱了抱她,“在那边照顾好自己,要经常联系。”
“好,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再做傻事了,要珍惜眼前人。”
许攸宁知道在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梁倾懂得了许多,她也知道她说的那人是苏廷南,她笑了笑,没有回答。
“什么时候回来?”路哲成的声音有着隐忍的不舍。
“不知道呢,也许读完研吧。”梁倾淡淡地笑着。他知道她想到异国他乡忘了发生在这里的一切,人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可自己竟这样舍不得她。
“路哲成,谢谢你。”梁倾真诚地望着他,她是发自心底地感谢他为她做的一切,只是她现在无以回报,“可是,你能不能答应我这几年都别来找我。”
他知道她需要时间,便应承了下来。
在巴黎的梁倾把自己的时间排的满满的,满满的课程,满满的打工,她几乎不给自己留一点时间去想别的。只是,在每个夜深人静的夜晚,那股悲伤和疼痛钻心而来,梦魇一遍又一遍,将她折磨至尽。
每每醒来,她都会抚上那个锁骨下方的位置,感受着那个和苏奕北一样的纹身,一遍又一遍地叹息。
☆、人生何事缁尘老
又一次在梦中惊醒,梁倾洗了把脸,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的素颜和深沉的眼袋无一不说明着她已不再年轻如昨,这十年来她似乎一直被困在原地,拼命地想要挣扎,却渐渐在岁月的消耗中失去了力气。
她曾经那样用力地爱过一个人,爱到天昏地暗,为了他不顾一切,跋山涉水,哪怕他朝秦暮楚也不愿意放手,最后却因为太过用力,结果两败俱伤。
她曾经那样无望地恨过一个人,抗拒与他有关的一切,自以为清醒,却在入夜混沌之时被他占满了思绪,千方百计也无法从疼痛中抽离。
如今,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把那个人还给记忆了,所以在她还没有确定自己的心的时候,她没办法把自己完全交给另一个人。
梁倾没有想到自己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和路氏集团合作,她没有告诉路哲成,就和工作室的前辈一同来到了路氏。
“你好,我是C&E工作室的李韵,这是我们工作室新来的法语翻译,梁倾。”
“路总交代过让二位在会议室稍等一下,他另一边的会议马上结束就来。”路哲成的秘书Cindy是认识梁倾的,见到她便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李韵感到奇怪,她们只是负责路氏市场部这次的对外文件翻译,用不着惊动大老板来吧,更惊讶的是梁倾居然和大老板的助理认识。
“梁倾,你和路总认识?”
梁倾一开始就不打算告诉路哲成是自己负责这次的合作,她不想把私事和公事混为一谈,却没想到还是被路哲成知道了。
“呃……”梁倾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第一次工作就让前辈误会自己公私不分。
这个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了,路哲成身后跟着一行人走了进来,刚进来第一眼就惊艳于梁倾今天的样子。她今天上身穿了一件蕾丝领口的白衬衫,下身是一条黑色的小短裙,黑色亮皮高跟鞋衬得双腿修长笔直,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梁倾,正式却又不失性感。
缓了片刻,路哲成绕到长桌前坐下,用手指扣了扣桌面,“开始会议吧。”
会议进行的时候,李韵不禁用余光瞄着坐在前面的路哲成,男人成熟挺拔的身影,五官深邃,鼻梁高挺,嘴唇有些薄,一脸认真地注视着面前的文件,精致的西装袖扣彰显着他的身份,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听说至今还是单身,从来没有一丁点绯闻。对于他,除了欣赏,李韵心里还多了几分爱慕。
会议结束后也到了晚饭时间,市场部经理提出要请两位一起吃个饭,李韵自然是欣喜地答应了,眼眸里波光流动地看向路哲成。
后者却熟视无睹,径直走向了梁倾,替她捋了一下散下的头发,声音温柔如水,“带你去和记,昨天不是跟我说想吃那家的粤菜吗。”
梁倾突然晃了晃神,“嗯。”
路哲成和其余人打了招呼,便牵着梁倾先走一步了。市场部经理虽然也有些惊讶,但好歹也是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明白几分后招呼着请大家一起吃饭。
待梁倾上了车,她才想起来还没和李韵说一声,便发了一条短信给她,久久没收到回复,她心里多少有点不安。
路哲成一边开车,一边睨了她一眼,“怎么了?”
“路哲成,你这样会让别人误会的。”梁倾很恨地瞪着他,“人家还以为我是走后门的呢。”
路哲成轻笑,“想要不被别人说就用自己的能力证明,这并不影响我们的关系。梁倾,你要相信自己。”
梁倾突然惊觉,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这个男人一直都在为自己的道路指明方向,在她不知所措时给她引导,在她跌落低谷时给她温暖。
从和记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梁倾抿了抿嘴,一脸纠结,欲言又止。
“脸上褶子多了会成皱纹的。”路哲成拍了拍她的脑袋。
“我刚才摸了一下包里,忘了带钥匙。可是妈妈出去旅游了,明天晚上才回来。”梁倾顿了顿,“呃……你送我去酒店吧,我在外面住一晚。”
路哲成挑眉,“去兰新城吧。”
“啊?不,不用了……”
路哲成没管她的拒绝,把车子掉了头。
梁倾径自悱恻,路哲成在外的形象优雅、清淡,甚至还给人以距离感,怎么对她就这么霸道,无赖,有时还会很幼稚。
一进玄关,路哲成就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新的女式棉拖鞋,和他脚上的那双是明显的情侣款。梁倾感觉有些尴尬,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来过他的公寓了,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路哲成又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棉质睡衣递给梁倾,“你睡主卧去。”
梁倾从主卧的浴室出来的时候,看见路哲成也刚在外面的浴室洗完澡出来,身上穿着一套和自己的粉色睡衣同款的深蓝色棉质睡衣,她顿时明白了些什么。从拖鞋到睡衣,还有刚才在浴室里看到的洗漱台上的一对漱口杯和牙刷,她的眼眶一热,却说不出话来了,只是小声喊了一声“路哲成”。
“你走之后我就准备好了这些,它们一直在等你回来。”路哲成的指背轻抚着她的脸颊。
“路哲成,路哲成。”梁倾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喊他的名字。
“小梁倾,四年了,我和它们都在等你。”
梁倾看着他,抚摸着脖子上冰冷的玉佩,突然想到《诗经》里的一句话,轻声念念,“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来,子宁不来?”
路哲成微怔,“给我抱一会儿好不好。”像个男孩一样小心翼翼地问着。
梁倾没有回答,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就在眼泪要夺眶而出之前。她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仿佛微微透了一点光亮。
愣了片刻,路哲成低头埋在她的肩头,闭上眼,环着她的双臂又紧了一些。梁倾的小手环在他的腰身,怀里她的身子还带着沐浴露的甜味,馥软温香,她的发梢还在滴着水。喉结起伏,一股莫名的燥热在他心间荡开。
“不早了,去睡吧。”路哲成放开梁倾,推着她回主卧,催促她赶紧去睡觉。转身自己却在客房的大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半夜里,路哲成睡不着,便起身去客厅的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尊尼获加黑方,他看着正站在阳台落地窗前发呆的人,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痕,神情却出奇地平静,轻声唤她,“梁倾。”
窗前的人恍若未闻,动也不动地定在那里,她的目光望向远处迷离的夜景,路哲成走近却听她似乎是轻叹了一声。
“又失眠了?”
梁倾“嗯”了一声,拿过路哲成手里的玻璃杯呡了一口,一阵辛辣袭入口中,浓烈的橡木味道中微带着甘甜,她吐了吐舌头,感觉还不错,又多喝了两口,“你家里这么多好酒放着真可惜,不如都给我尝尝?”
路哲成无可奈何地笑,这馋猫喝了自己的酒还上瘾了,看她这样,敢情是看上自己家客厅里的那一整个酒柜了,梁倾向来是三杯倒,要是都让她尝一遍那还得了。轻笑着准备把梁倾手里的酒杯夺回来,却听见她开口。
“路哲成,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当年的自己太过决绝,只会步步相逼,才会把自己把你们所有人都逼上了那样的结局。”
“没有人要承担所有的罪责,你活得太累了。”
梁倾摇了摇头,“这些天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我还没有准备好放下一切向前走。”
“梁倾!这么多年了一直是你自己在折磨自己!到现在还不够吗!你只会逃避,当年也是现在也是!”路哲成抓紧她的手,生怕她会在下一秒就离开。
他以为只要他一直等下去就可以陪梁倾一起解开心结,可是他未曾想到,她竟一点也不想把过去释怀,甚至想要抱着回忆和愧疚过一辈子么。
良久,梁倾才缓缓开口,“苏奕北这三个字就像是曾经在我的心脏上被捅下的一刀,伤口或许早就已经愈合,却一点一点地长成了内里最丑陋的硬痂。所以,你放了我吧。”
路哲成渐渐松开了她的手,无奈地低下头来,只说了一个字,“好。”
一如往常梁倾说想要什么,想做什么,甚至不用多少情绪,就可以让路哲成轻易地说出这一个字。这一次,也不例外。她要的,他都会给她。
“可是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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