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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念复仇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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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的一声,折子被摔在刘显面前,林琮终于爆发,怒喝道:“你自己说!”
  刘显面色有些苍白,被铁链绑住的两只手捧起地上的折子看了一遍,还没说话,后面有人颤颤巍巍地做出来,说道:“方才所列恭王千岁的罪名,到底有何证据,老臣斗胆还请皇上明示!”
  说罢跪在地上,身后呼啦啦地跪了一小片,异口同声地说道:“还请皇上明示!”
  太子林冼挑了挑眉,向后睃了一圈,暗暗把跪着的人记住,又不动声色地回过头去。林琮指了指贺承淮,说道:“你来说,你且好好的说!”
  贺承淮勾起的嘴角不变,反倒像是高高在上的一个,他抢过折子看了看,说道:“贪墨银两、私开煤矿、勾结反教,这些我都认。不过表弟……”贺承淮碰了碰瞪着他的刘显,接着说道:“这钱我本来是拿给你买寿礼的,你怎么瞒着我买了个假的玉,剩下的钱花哪儿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刘显盯着贺承淮,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我不知道。”
  “贺承淮!”后面传来一声沙哑苍老的声音,喝道:“说假话可是欺君之罪!”
  朝臣窃窃私语,有的说是贺承淮多半是拖刘显下水,有的说贺承淮和刘显是狗咬狗,有的又说刘显这些年安分守己绝不会做出谋逆之举,大殿里嗡嗡的声音响个不停。
  贺承淮连头都不屑回,凑在刘显的耳边小声说道:“你就是一条狗,一条腆着脸摇尾乞怜的狗!不过我也真羡慕你,死到临头还有人愿意保你……啧啧。”
  “肃静!”内侍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底下顿时安静下来。
  刘显望着贺承淮又得意又鄙夷的眼神,突然觉得很陌生,事到如今他已经明白了,这是故意有人给他下的套。仔细想来,那个西域的商人偏偏撞在他车前,偏偏手上就有一块百年血玉,这可不是一般的巧合,怕是那个时候就被算计上了吧?图纸他的确有,可他从没有用过,至于那些兵器,估计就是用骗他的银子买来的吧。
  刘显苦笑,此人算计之深,计谋之远,让人自愧不如。他抬头望了一眼林琮,那张脸迎着光,眉头微微皱着,表情分外严肃,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要把他钉在地上,眼里翻滚的情绪和复杂的意味看得他浑身一凛,缓缓地俯下身去,说道:“臣……认罪。”
  大殿里轰的一声炸开了锅。
  “千岁爷这是怎么回事?”
  “方才还说不知道,怎么现在就认罪了?”
  “果然认罪了,你也不想想这次的事儿,跟以往能一样么?”
  “他这莫不是迂回战术……”
  林琮望了一眼刑部尚书,后者赶紧出列说道:“刘、贺二人既已认罪,按律皆当腰斩,刘显谋逆、勾结反教,罪加一等,外加夷三族;贺承淮家财抄没,男丁充作官奴,女眷流放西宁。”
  林琮“嗯”了一声,站起身拂袖离去。内侍大声喊道:“退朝!”跟着林琮进去了。
  贺承淮冷笑一声,讽刺刘显道:“你甘心给这贼子当狗这么久,现在落得什么下场?”
  刘显瞪着贺承淮,黑色的眼珠在苍白的脸色衬托下更显得阴郁,轻声问道:“你跟他们串通好了吧?就算是翻了供你不也落得腰斩的下场?”
  贺承淮浑不在意地说道:“这又如何,我该拿的钱拿到了,该享受的日子享受到了,还有什么愁的呢?这一日总要来的,不过是早晚罢了。”忽的压低声音,诡异地笑着说道:“我的儿子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呢。”
  刘显瞪大了眼,然后又笑了起来,直到被拖出殿外,眼里竟然笑出了泪水。他狠狠地说道:“林琮,你可真是一头中山狼……”                        
作者有话要说:  贺承淮:刘显的脸为什么这么白?
许念:因为他肾虚呀!

☆、过河拆桥

  夜里,台狱地牢。
  墙上的灯火在地上投下摇曳的影子,空气中漂浮着一股发馊的霉味儿,走道两旁的木制栅栏后头不时地传来细碎的嘟哝声和干草摩擦的沙沙声。
  林决站在一间牢房前面,回身跟狱卒道谢:“我们贸然来访,有劳你带路了。”狱卒捏住手里哗啦作响的要是串,惶恐地答道:“不敢不敢!二皇子快些问完话快些出去吧,牢里面不干净,别然这些犯人冲撞了您。”
  林决知道不能多待,答道:“放心吧,问两句就走。”
  狱卒见他答应,就弓着身子退出去了,连他身后打扮奇怪的人都不敢多看一眼。待狱卒出去,林决身后低人才从墙边的阴影缓缓走到栅栏边,揭开斗篷。
  刘显倚靠在墙边,微微侧了侧身子,底下的床板“吱呀吱呀”地叫了起来。他眯着眼望着栅栏外,半晌才喃喃道:“是你……那个小刺客。”
  许念站在灯光下,要也得灯火在把她的脸映成不同的模样,她就这么站着,居高临下地望着刘显,脸上的表情格外平静,眼神里既没有嘲讽也没有得意,反倒透出几分惊讶。
  刘显笑着说道:“图纸是你偷走的吧?你回去告诉那人,如今我要死了,他已经成功了。费了那么多心思,只为弄死一个百无一用的废物王爷,他不觉得亏么?”
  许念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她蹙起眉,低声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刘显垂着眼笑了一声,像是不相信她,又望向林决,问道:“二皇子怎么也跟这群人混在一起了?你爹知道吗?”
  林决没有说话,倒是许念开口打断了他:“不管你信不信,我们都跟你说的那人没关系。不过我要是见到他真得好好谢谢他,你干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儿,早就该死了。”
  刘显往墙上一靠,“吱呀吱呀”的声音又响起,他淡淡说道:“对,我是该死,但你说我丧尽天良,这点我却不敢苟同。不过是几个女子,几间铺子,怎么就说得十恶不赦似的。呵,好笑。”
  许念“哼”了一声,骂道:“几个女子?几间铺子?你还有脸说!还有你贪的那些银两,还有秦州的水坝……那是多少人命!”
  她越说越激动,一步跨到门前,手指死死地抠住木头,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狗贼,贪赃枉法,枉顾人命,大逆不道……残害忠良!”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已是两眼通红,语气里恨不得要将刘显扒皮抽筋才解恨。
  刘显拨开脚边的铁链,又撩了撩额前散落的头发,朝着门边一步步走来。林决怕他做出什么疯狂之举伤到许念,赶紧把她拉到身后。刘显扒着木头,,脸挤在缝隙里,盯着许念半晌,忽的问道:“我跟你有仇?”
  许念拿袖子在眼睛上抹了抹,眼泪沾在墨黑的袖口,像是暗色的斑点。
  刘显又说道:“我和你有仇。”这次语气极为肯定,他接着幽幽地一句句说道:“我跟你不仅有仇,还是血海深仇。因为我杀了你爹娘,还杀了你哥,你说对吧……许念?”
  刘显苍白的脸扬起诡秘的笑容,像是为了他终于窥探到别人的秘密而得意。
  这么些年来身份头一次被人明明白白地戳破,许念下意识地就后退一步,向林决望去,却猝不及防地撞进林决幽深的眼神里。那眼神没有一丝惊讶,仿佛他早就知道了事实。
  许念暗暗心惊,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暴露的,林决又是通过什么知道的。他知道她是许家的女儿,却没有丝毫透露,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她积极走动,他应当是很相信她的。他不愿他的皇子身份暴露,她便假装不知道;她死里逃生伺机报仇,他便为她捂好身份不让人知道。他们也算是有些默契吧。
  “许念……”林决轻声叫她的名字,名字叫得很顺口,仿佛他早已经在心里叫了无数遍。这些年来还是头一次有人叫她的本名,许念不禁有些慌张抬头说道:“我……”我不是故意隐瞒,只是迫不得已。
  “我知道,”林决轻声说道,“我相信你。我也相信许将军。”
  许念的眼里忽的涌出泪水,她既想哭,又想笑。开宁八年,镇国将军许挚因暗通西夏,私造玉玺,以某一最伏法,皇帝林琮念在往日情分对其法外开恩,免去株九族之罪,紧紧株连三亲。这些年来关于她爹许念听得最多的就是“许将军是个好人,可惜想不开造反了”。每每听到这话她都想上前辩解,她爹从没有居功自傲,她爹从没有暗通敌国。
  可是这有什么用,即便他爹是好人,是打天下平乱世的影响,也逃不过“乱臣贼子”四个字。皇帝亲笔诏书,死也改不了的。
  “哈哈哈……”旁边的刘显忽的大笑起来,“相信许将军?我也相信许将军呐!”
  许念呼吸一滞,转过头怒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当初难道不是你带人去将军府搜查的,你敢说那子虚乌有的证据不是你捏造出来的?”
  刘显没回答,转而笑吟吟地问道:“你说,林琮要是知道那个他亲自下令处死的许家有一个女儿就活生生地站在这儿,还跟堂堂二皇子勾搭在一起,他会怎么想?”
  林决攥紧手心,他知道,不管刘显的话是真是假,只要传到父亲的耳朵里,父亲都会查的,这些年来宫中对许将军的事一直讳莫如深。都说父亲是被挚友背叛悲痛欲绝,因此他还真拿不准父亲对许念会怎么处置,也许会缅怀故人放了她,也许会暴跳如雷杀了她。他不知道。
  林决的手心已经出汗,看他紧张的样子,刘显轻飘飘地接着说道:“呵,你放心,我不会告诉林琮的。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许念一脚踢在木门上,说道:“有话快说,别兜圈子!”刘显被唬了一下,下意识地抖了抖,说道:“他利用完了我,就要把我杀了,我凭什么还要告诉他?”他转而望着林决,叹道:“你爹就是这样的人,他最善于过河拆桥、恩将仇报。唉,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不错,那信和玉玺是假的,不过却不是我放的,许家军兵力雄厚,又忠勇善战,我能顺水推舟的搜出这些东西,还诬陷了许将军一把,你说是谁的主意呢?”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刘显累得喘了两喘。许念细细回味他刚才的一番话,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不是他放的假证,那就是其他人了。能这么轻易地伪造出罪证,又能顺水推舟地定了许家的罪,而后下令诛杀的,只有一个人。这个人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他若是叫人活,那人再怎么也不会死,他若是叫人死,那人再怎么也活不成。
  见许念的脸越来越白,林决连忙说道:“这不可能,当时第一个不相信的就是父亲,他还为此时伤心了许久,许将军跟他从小一起长大,他下诏时连眼泪都止不住。”这份几十年的感情,难道还比不上一封信、一块石头让人相信么?
  刘显嗤笑道:“他是伤心,但他可不后悔。怪就怪许挚太傻,许家军日益壮大未加收敛,一味地相信林琮,还拿他当生死之交、过命的兄弟呢,殊不知林决面上是假仁假义的嘴脸,内里早就坏透了。不然也不会叫我给他背黑锅了。”
  林决想了想,许家镇守西北,父亲早就有收回兵权之意,试探了两次许将军都没有回应,父亲一向多疑,很可能怀疑许将军有不臣之心。但仅仅为了兵权,就用这一手段除掉相处了几十年的挚友、忠臣,这也未免太卑劣了。
  刘显慢吞吞地给两个小辈将人生道理:“人呐,总是会变的,尤其是当了皇上,那更是会变的。况且除了兵权,还有一样前朝的东西在许挚的手上呢,那件东西认真说起来,可比十个许挚、百个许挚有用多了……”
  “咔哒”一声,外头的铁门晃了晃,狱卒走进来由于地问道:“二皇子,呆的时间也不短了,这台狱按说是不让人探访的,您看这——”
  林决把许念的斗篷扣在头上,轻声说道:“这就走了。”说完拉着许念往外走去。许念两眼恍惚地望着刘显,张了张嘴,却不知该问什么,脚下麻木地动着,眼前的景象变换,她已经被带出了地牢。
  两人出了地牢,走了许久才停下来。林决的手顺着许念的胳膊滑下去,转而扯住她的手。许念低头看了看,一双修长的手扣住她的掌心,不松也不紧,温热又细腻,甚至还带着微微的颤抖。
  “你相信吗?”她听见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我相信。”掌心被紧紧一握,又缓缓地松开。她伸上前勾住那只溜走的手,轻声说道:“我相信我爹的话。他常说官家英明神武,胸怀天下,非常人所能及。他说官家是个好皇帝。”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刘显说得合情合理,她找不出理由怀疑,可要是真让她相信……她为什么要相信一个仇人的话?
  “可我知道,”林决的声音有些发涩,“他平日有些优柔寡断,可下定了决心却不是任何事能够左右的。”这个他指的自然是林琮。以林决对父亲的了解,他是真的动了杀心了。
  两只手静静地轻轻勾着,谁也没有说话。半晌,许念放开那只颤抖的手,说道:“回去吧。”而后率步向马车走去。林决虚虚握了握掌心,紧紧跟在后面。

☆、琼顶山

  为了避开薛太后的生辰,两日之后一干犯人就被匆匆推上刑场这是许念第一次正正经经地见识东京城繁华热闹的场面,却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围观死囚行刑。
  贺承淮和一干“反教”教徒被一次推上台,刘显排在最后一个。监斩官宣读完了长长的一串罪名,挥了挥手,高声说道:“行刑!”纵使见过再多次的行刑场面,围观的群众依旧热情不减,啐唾沫的,扔烂菜叶的,恨不得亲自上台去踢上一脚。随着斧头重重地落下,人群中轰的爆发出一阵欢呼。这大概是百姓们为数不多的发泄机会,曾经高高在上的王公贵族、高官显贵,如今沦为阶下囚,是人都会想上去踩一脚的,这场面再看多少次都不会腻。
  许念没有挤到人群中间,她只能看到无数个黑漆漆的后脑勺和半空中高悬的铜斧,上上下下,伴随着人群的阵阵呼声,她已经脑补出了血流成河尸首满地的画面。
  在最后一声欢呼夹杂着怒骂响起的时候,许念闭了闭眼。爹,娘,大哥,许家老老小小五十八口,我终于给你们报仇了。可是爹爹,你要是知道崇英殿龙椅上的那人才是真正的幕后推手,你还会让我报仇吗?
  人群渐渐散去,眼前少了阻碍,许念终于清晰地看到满地流淌的鲜血和尸身,她认不出来哪个是贺承淮,哪个是刘显。她此刻没有大仇得报的痛快,只有烦闷和憋屈。他们死了是罪有应得,可她忽然明白这不是她想要的。
  如果想要真正报仇,那杀了龙椅上的那人不就好了?一条命换五十八条,也算他值了。
  可她不能那么做,不仅仅因为他是九五之尊,是林决的父亲,更因为他是黎民百姓心中的仁君,是掌控社稷天下的人。她想报仇,更想有朝一日能正大光明地告诉天下人:她是许家的女儿,身上流着镇国将军许挚的血。
  街口的鲜红蔓延到她的脚边,眼前被一层红雾笼罩,许念闭上眼,缓缓向后倒去……
  再睁眼时,眼前仍是一片鲜红,她手在空中抓了抓,被一把摁住,隐之的声音在她面前响起:“叫你别到处跑,你还出去,病都没好利索呢,这不让人给抬回来了!还说什么女侠呢,这么点儿场面就吓昏过去了,你可真行。”
  许念闭着眼倒在床上,笑着喃喃道:“二师兄你才真行,都跑到我梦里来数落我了。”
  脑袋上挨了一记暴栗,隐之的声音说道:“你傻了?说什么梦话呢?”
  许念猛地睁大眼,向身前那个声音抓过去。
  “怎么了?”隐之逮住那只乱舞的手,不解地问道。
  “二师兄……”许念两眼失神地望着他,声音有些发涩,“我看不见了……”
  这几天许念身体里的毒一直被压制得很好,身体跟平时根本没什么两样,她几乎都快忘记这件事了。洪太医说用的药有无法预知的副作用,果然此刻体现出来了——她瞎了。
  眼前始终有一片红雾笼罩着,只能分辨出简单的光影、面前是否有东西挡着,其余的就彻底看不清了。
  任何人突然失去了视力,还随时有可能毒发身亡,都会情绪失控的,许念也不例外。只是她情绪失控的表现既不是嚎啕大哭,也不是摔盆儿摔碗,而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在后院练剑。后院精心移植的竹子被误伤了一大片,林雨虽然有些心疼,但没有说什么,竹子可以再种,眼睛瞎了可是真的完了。
  洪太医来看过两次,说确实是药物的副作用,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找到大药仙解开许念的毒。太后和敏妃的生辰紧挨着,林决已经好几天不见人影了。惠之不敢多说,生怕刺激了许念,让她想不开。
  “别等了,赶紧跟我走吧。”隐之收拾行李要代许念出发,却被她拦住了。
  再等几天吧,起码也要道个谢再走。
  一连等了五天,等得隐之火冒三丈,差点儿要把许念绑走,林决才从宫里回来。刚进门他就吩咐林雨收拾东西。
  “我有话跟你说,我其实……你,你也要走?”许念扶着门框,听见里面窸窸窣窣收拾东西的声响,不解地问道。
  “当然。”林决答道:“我跟你们一起去恭州。”
  许念到嘴边的告别又咽了下去,没来由地有些欣喜,明知故问道:“你去恭州干什么?”
  林决把她领到椅子前坐好,说道:“我之前替父亲找的东西还没找到,况且,你身上的毒也耽搁不得。”
  许念装模作样地点点头,说道:“哦,那还真是巧。”林决上前扶她,被她坚决推开:“不用扶,我自己能走,绝对没问题!”
  不一会儿走廊里就传来“咚”的一声,紧接着是一声怒吼:“哪来的柱子,刚才怎么不在这儿!”林决不禁失笑,先前还担心她想不开,现在看来她心情倒是挺好。
  ******
  恭州,山脚下的一间客栈。
  许念趴在窗前望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车马,深色的影在眼前晃来晃去。不一会儿门“嘎吱”一声打开,不用想她也知道是谁,这淡淡的粽子叶香味儿,一路来闻得最多了。
  她偏过头去轻声问道:“找到了么?”
  林决在她身边坐下,答道:“没找到,但他留了信,应当不会出事儿。”
  “唉,”许念叹道,“师父是这样,二师兄也是这样。都什么事儿这么急,连打个招呼的时间也没有么……林雨,你买豆沙酥了?”
  林雨从外面进屋,把一个油纸包放在她面前,嘟哝道:“你属狗的吧?鼻子怎么这么尖。”
  许念笑了起来:“嘿嘿,我眼睛瞎,可鼻子不瞎呀。”
  林雨反驳道:“本来鼻子也不能‘瞎’呀。”
  许念不理他,径自拆开油纸包,捏了一块豆沙酥放进嘴里,口齿不清地说道:“唔……你们不吃这个实在是太可惜了。”可惜语气没有控制好,一点儿惋惜的以为都没听出来。
  林决撇撇嘴道:“这么黏牙的东西也就你喜欢吃。”宫里什么样的豆沙没有,比这好吃多了。
  林决看着他们俩斗嘴,竟然觉得十分有趣。最开始,他只觉得许念是个鲁莽倔强的刺客,一言不合就拔剑相向;后来他觉得她是个初入江湖、没心没肺的小牛犊,没什么事儿让她害怕,也没什么事儿能让她伤心;再后来,他觉得她又像祖母哪只傲娇别扭的猫,明明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外表却一点儿也不示弱。
  其实越是大大咧咧的人,他们的内心往往越细腻敏感,他们不愿拿心底的伤口刺别人的眼,留在外面的永远是一张春风带笑的脸。
  “你不是不吃嘛,不吃别拿呀!”一声嗔叫把林决的思绪拉了回来。许念两手把油纸包护在胸前,冲林雨说道:“刚才谁说黏牙不喜欢吃的?”
  林雨把嘴里的东西几口咽下去,小声说道:“是你说的好吃,我才尝一块儿的。”
  “黏牙了吗?”
  “黏了。”
  “那好吃吗?”
  “……好吃。”
  “嗯,”许念满意地点点头,把剩下的一股脑儿推到林雨面前:“都给你吃了。”林雨一口气噎在嗓子里,非要他承认好吃不可嘛!
  “你能再把信念一遍么?”回过神时,许念已经在林决面前站定。
  林决从袖子里掏出信,念道:“路遇故人,有要事相商,念之可与沐公子先行,我不日便去。”
  许念低着头沉吟半晌,二师兄虽然啰嗦,但写信向来是极简洁的,听语气像是他没错,只是她看不见,不知道字迹是不是二师兄本人。不过二师兄常年在外闯荡,使得一手好镖,武功不输大师兄,应当不会有事儿。
  “我还是给邢伯伯写封信吧,问问惠之到了没,还要告诉他我们已经到了恭州,要是师父有消息一定要给我们回信。”
  林决点点头,说道:“好。林雨,去找小二拿笔墨吧。”
  许念坐到桌旁,两手“哒哒”地敲着桌面,问道:“外面怎么这么多人,不都说琼顶山人迹罕至,幽深寂静么?”
  林决笑着答道:“琼顶山里面是人迹罕至,外面可就热闹了,这些全都是来求医的人。”
  “这些人都有病?!”许念惊呼了一声,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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