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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念复仇记-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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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师兄。”许念站在街旁的屋檐下定定地望着那人。
  隐之的呼吸漏了几拍,勉强定下神说道:“念之,我正要找你。”
  许念的脸一半在阴影里,一半在阳光下,隐之看不清她的神色,于是往前走了两步,跟她并排站在屋檐下。
  “我刚到杭州,正准备去找你。事情办妥当了就随我回去吧,绝刀门那边乱成一团,找到宝藏的事传得沸沸扬扬,人人都想分上一块肥肉,他们自顾不暇,没有闲心纠缠我们了。”隐之说着伸手在许念头上拍了一下,许念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那只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转而轻轻落在在许念的肩头。
  “车里那人是朱青?”许念一眨不眨地盯着隐之。
  隐之愣了一瞬,接着答道:“你认识?…回去再说吧!”
  一回客栈,许念就一言不发望着隐之,隐之被她盯得发毛,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道:“有话就问。”
  许念低着头,犹豫片刻问道:“你跟朱青有联系,师父不知道吧?”
  “是,师父不知道,”隐之坐到椅子上,“我在外闯荡这么久,要是每件事都告诉他,岂不是要把他烦死了?”
  许念皱着眉在他对面坐下:“你知道朱青是什么人么?你跟他交情很深?”
  隐之笑了一声道:“跟人结交还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你二师兄看着像那种人吗?”
  “可是——”
  “可是他不像是好人?”隐之打断道,“我都知道,你放心吧!”
  “那…”许念还想再问,你给朱青什么东西,为什么被她发现时那么尴尬,但转念一想,隐之和朱青的会面都那么隐秘,她再问也没有意义。
  的确如隐之所说,他已经在外闯荡多年,许念相信他有判断是非的能力。只是许念还是有些担心,上次见面她就直觉朱青不是什么好人,而且从睿王爷的举动能够看出,不久之后朝廷就要着手整顿日渐猖獗的私盐贩卖,到时候又是一场血雨腥风,朱青会有什么下场,会不会狗急跳墙,都无法预测。
  她不知道隐之跟朱青的牵扯会有什么影响。
  就在她愣神的片刻工夫,隐之已经起身进了屋,絮絮叨叨的声音如魔音穿脑一般钻进许念的耳朵:“这青布衫穿了几天了?袖子上的油你怕是没看到吧……桌上的茶是昨天剩的?今早上又喝凉茶了吧?别的茶还无所谓,像这种茶隔了夜就千万不能入口……”
  许念叹口气,赶紧进屋收拾。唉,但愿二师兄别出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当当当!这一章是流着泪捂着胃戳着手机打出来的!
——来自毕旅中途犯病的作者

☆、秘辛

  新年将至,东京城里一片热闹景象。相国寺里里外外三条街熙熙攘攘的全是人,街上杂耍、叫卖和吆喝的商贩呵出的白气盘亘在整座城市的上空,仿佛驱散了几分冬日的严寒。
  但宫里俨然跟外面不同,碧瓦朱漆的宫墙隔离了外面的人声鼎沸,围出了一方四四方方的孤岛。
  皇帝林琮大病初愈,精气神还未完全恢复,斜斜地歪在床上,一句三断地跟床边的人说话。说了不到两句林琮就惊天动地地咳起来,守在一边的老太监颇有眼力地快步上前给林琮喂水顺气。
  “咳……”林琮颤颤悠悠地把茶杯放在桌上,手伸了几次都没能成功,最后索性用力一砸,茶杯在桌上跳了两跳,咕咚一声翻倒,茶水洒在桌上,明黄的桌布洇湿了一大片。
  “父亲……”林决有些忐忑地上前扶住林琮。
  林琮的手抖得厉害,本想甩开林决,但实在是力气不足,只能死死扣住林决的胳膊,勉强撑直身子,老太监垫上一个软垫之后默默地退到后面当起了雕像。
  林琮靠着软垫狠狠喘息一声:“你就是……是这么办事的!”
  他虽然还在病中,甚至一句话都断断续续地说不完整,但眼神仍旧是清明而又犀利的,直勾勾地望着林决。
  林决不由地缩回了手,林琮对他一直都是和蔼而又疏离的,关心而又克制的,很少有这样明显外露的情绪。作为儿子,林决跟林琮相处一直维持着恭敬顺从的态度,他已经习惯了父子间这种这样始终差点什么的相处模式。
  在这样的目光下,林决陡然变得手足无措起来,自他有印象以来林琮一直是镇定的,即便是生气动怒了,也只会用阴测测的眼神盯着或是出言不逊或是自以为是的臣子,而后朱笔一挥,该怎么整治的怎么整治,绝不会大发雷霆妄动肝火。
  林决满怀错愕和惊诧的望着林琮,这眼神让林琮手一顿,随即松松地放了下来,收敛了怒气,面色不善地望着林决。
  林琮的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林决望着那个徘徊在不惑和知天命年纪的父亲,心中的忐忑不安顿时被愧疚和心酸代替。林琮病得突然,直到此时林决才有机会仔细端详躺在龙床上大病初愈的那个人,他本来就发白的脸色此刻更是白得像纸,没有一丝血色。鼻梁上不大不小的几块老年斑显得格外显眼;眼角和额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长满了细细密密的皱纹,随着林琮的一喘一叹舒张开合。被子下的身躯依旧高大,却瘦得格外脆弱。
  父亲真是老了啊,林决想。
  他的心里仿佛有一面墙轰然倒塌,所有的石块噼里啪啦地砸在他柔软又坚强的心上。只有这时他才意识到,恍然之间他已经离开皇宫很久了。
  林决鼻子有些发酸,辩解和疑问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只有低头认错:“我知错了,父亲小心身子,切莫动怒。”
  林琮看清林决忽变的神色,语气也不禁软了几分,显得更加的有气无力:“令符若是……若是丢了还好,落入有心人……手中,后果……咳……”
  身后的老太监眼观鼻鼻观心,将献殷勤的机会毫不吝惜地让了出来,林决忙端上一杯新茶,递到林琮嘴边。
  林琮喝了两口,火气已经去了大半,接着说道:“后果是什么,你可曾想过?”
  林决答道:“我正要跟父亲说,关于令符……我有一些疑惑。”
  林琮望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林决接着道:“我怀疑……令符是假的。”说完抬眼望着林琮,本以为林琮会惊讶质疑甚至是训斥他胡说八道,但林琮只是定定地望着手里的茶,平静得不像是一开始摔碗摔杯的人。
  林决以为他没听见,又提高声音唤了一句:“父亲?”
  半晌,林琮“嗯”了一声,含糊道:“朕听见了……知道了……”
  这一句话说道后来声音已经越来越小,林琮的眼皮也耷拉下来,仿佛下一瞬就要睡过去,林决忙冲后面挥了挥手,快生根发芽的老太监忽的活动起来,扶林琮小心躺下。林决转了一圈,把种种猜测以及为许挚将军平反一事都咽回肚子里,嘱咐了几句便出宫去了。
  林琮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不能再受刺激,而这事儿又不能跟监国的太子说,林决在宫门口站了片刻,决定过完年找个合适的时机再说。
  ******
  林琮的身体还没好利索,他的身体虽然说不上强壮,但也绝不虚弱,这些年来兢兢业业起早贪黑地忙碌,鲜少又生病的情况。这场突如其来的病给林琮乃至整个后宫都敲响了震耳欲聋的警钟,提醒他们这个坐在龙椅上的真命天子是一个也会生老病死的人。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林琮深知自己要想早日执掌江山就需要好好将养,因此他也毫不犹豫地把监国大权交给太子,自己只过问一些重要事宜。
  虽说太子林冼完全继承了林琮那副喜怒不外露的样子,听到消息的时候还是着实惊喜了一番,不过林冼很快便压下眼里的喜悦,跟林琮郑重其事地表了一番忠心。
  林琮这个皇帝把手中的权利握得很紧,即便是太子,分到得也不比别人多了多少,有时候虽然名头响亮,但实际只是充当一个吉祥物的作用,林冼的太子之路其实很坎坷。现在监国的权利交给林冼,正是让林冼学习的好机会。
  林琮的病不会养太长时间,断则十天半月,多则两三个月,届时林冼已经熟悉了朝中诸多事务,也到了年后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虽然对权利有着不可言说的贪婪和渴望,也难免感到疲惫和厌倦。林琮不担心他的权柄收不回来,以退为进,这一点对他的大儿子很适用。
  过了一个循规蹈矩而又索然无味的除夕,便迎来了新年。正月十一,朝廷的沐休结束,雪片似的奏折堆在林冼的桌上,朝廷上面又是吵吵闹闹的景象,林冼一个头两个大。
  而林琮则躲在后宫里悠闲地静养,他的病好了大半,只是还时常感到疲倦,所以谨遵医嘱还未上朝,林冼事必躬亲,批过的奏折还要一一拿给林琮过目,林琮每日就看看奏折,听听林冼的汇报,他乐得清闲,甚至还有时间关心起了冯昭仪滑胎一事。
  按理说这件事引得皇上发了病,牵连皇后受了罚,是件不折不扣的大事,不过按照惯例和林琮以往的做法,只要他表明一个态度,然后把事情交给皇后查问,到时候只要给他一个结果就行了。至于怎么审,审谁,事情怎么一波三折惊心动魄,林琮都丝毫不关心。
  揪出罪魁祸首,该打打该杀杀。
  因此这次林琮亲自参与陈皇后的审问倒是令后宫众人都吃了一惊,随即事情变得复杂起来,有嫌疑的几个仗着皇上的宠爱都跃跃欲试地到林琮面前哭天抹泪——陈皇后的路子她们是走不通的,现在可以从皇上这儿下手。
  陈皇后感受到了跟她亲儿子一样的头疼胃疼浑身哪儿哪儿都疼:正好好的查着呢,皇上非要兴致勃勃地来添乱,偏偏她还不能把人赶走。
  查来查去,查到了一个宫女的身上,这宫女双翎是容嫔宫里一个不大不小的侍女,最近刚升了等级,跟在容嫔身边伺候。双翎年纪已经有二十六七了,早年便入了宫,洗过衣服扫过地,熬到如今的位置实属不易。做出谋害皇子这等事情是令众人万万想不通的。
  一开始陈皇后本能的怀疑是容嫔指使双翎干的,甚至还在林琮的默许下严刑拷打了一番,不过容嫔死不承认,况且她一向得林琮青睐的就是知进退,不是拎不清轻重缓急、见人怀胎便下毒手的人,况且双翎跟着容嫔不过几年,到不上为了主子舍生入死的地步。
  审了一番,审出的结果令人大吃一惊。原来这双翎年纪大,野心也跟着大起来,被皇上夸奖过一次手巧,便起了不该起之心,上位还没来得及,就把手伸到了怀胎的冯昭仪身上。据双翎所言,这是因爱生恨、因爱生痴了。
  林琮大惊,他实在想不起曾经夸过这样一个宫女,也不觉得她对自己这个九五之尊有多么的情根深种,心理扭曲倒是真的。一个有几分姿色的宫女,还没来得及爬床,就开始谋害皇嗣了。
  可笑,又可恨。
  双翎很快便被收押待行刑,陈皇后留了个心,把双翎父母祖籍、进宫前的来历都查了一遍,很快便查出一些事情,她不敢耽搁,火速报给了林琮。
  林琮此时已经大好,收回了林冼的监国之权,不过已经把吏部一些事务交给了他,因此陈皇后某种程度上也受到了安抚——皇上正在向太子逐渐放权,太子母家也更有底气了。
  因此陈皇后去见林琮时是暗自有些得意和自信的,林琮果真夸奖了陈皇后一番,又给母子俩赏了好些东西,由此可见这个消息有极大的重要性。
  双翎的父母早逝,都在前朝宫里当差,她自小跟祖父母长大,前些年入了宫,一步步爬到如今的位置。很巧的是,双翎的母亲的品级不低,她正是国破家亡时自焚而亡的三皇子刘炅的奶娘。

☆、父子

  前朝皇帝刘恪半是清明半是糊涂的一生共生有四子,大儿子刘晏即为太子,自小被刘恪按照储君的标准教导,大抵是父子传承的本质,刘晏虽然文韬武略样样在行,为人却十分暴虐。只不过这一点刘恪是毫不在意的,他自己归根结底也是一个那样的人,年轻时还能修身养性克制一二,一到老了就变着法的不把人命当人命看了。
  太子刘晏简直就是刘恪的放大夸张版,也难得的隐隐符合刘恪的心意。
  二皇子刘昙,生母为四妃之一,母家虽然高贵,但架不住孩子的命薄,不到十岁就真如昙花一现般早早离开人世了。
  三皇子刘炅,生母封昭仪本就份位不高,还是生了皇子之后破格提升的,谁知道三皇子天生体弱,就是个人形的药罐子,刘恪先前几年还颇为怜惜,后来就越看越烦。毕竟没有哪个人愿意温声软语、十几年如一日地面对一个先天不祥的儿子,更何况还是处处标榜权利压根没有多少真情的皇家。
  因此随着刘炅年岁渐长,整个人在宫里的存在感反倒日渐下降,他本身体弱不宜多行,到后来宫里几乎都快不知道有这么个人了。梁亡时林琮攻破东京入住金殿,刘炅和封昭仪自觉命不久矣,在宫中自焚而亡。
  相比而言,四皇子刘显的待遇算得上是最好的了。十五年前刘显正是懂点儿事却又懂得不多的年纪,因此林琮登基后出于多方考虑仍留着他的性命,还封了他为数不多的亲王封号。林琮留着他大概是有些道理的——刘显年幼丧父,继而灭国,寄人篱下,如履薄冰,这样的人想要拿捏并不难,即便是成了堂堂恭王也不例外。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双翎这个身份便显得很微妙。刘炅的奶娘以及众多宫人已经跟他一起烧成灰,再不可能还魂了。双翎作为奶娘的女儿,或许是想报仇也未可知。
  陈皇后是好心告诉林琮,林琮也知道,但他素来想得多,始终觉得有什么阴谋在里面,想着想着便又病倒了。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林琮一旦在病中,情绪便暴躁得异乎寻常,这还是他克制过的结果,要是让他完全由着性子,一天之内砍的头都能绕宫墙一圈儿了。
  林决虽然把这归结为“父亲老了”四个字,又心疼又忧虑,但他渐渐地也发现不对劲儿起来。一个人不管怎么生病,怎么虚弱,他的本质和性格是不会大变的,林琮平日里鲜少发怒,即便生气也不多废话,可最近逮着些鸡毛蒜皮的事便骂人摔碗,活像是变了个人。
  林琮的病很是劳力费神,按理说一好些就要被灌药、诊脉、听大臣们和后宫妃子们轮番哭嚎,他是没什么精力也没什么心情发泄怒火的,甚至产生怒火都不大可能。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止林决,林冼、陈皇后以及后宫里心思活络的都看出了端倪。太医三班倒似的切脉开方子,真正起作用的却没有几个。陈皇后对外宣称是皇上病及肝肺,因此脾气忽的变臭,实际上太医却隐隐透露出林琮脑子受损的意思来。
  脑子受损分为先天和后天,先天便是在娘胎里就没长好,生下来或是痴或是傻,浑浑噩噩简简单单地过完一辈子。而后天受损便有许多原因了,例如脑部受创或是受重大刺激等等。这时候林琮的疑心病又犯了。
  他自诩失去一个儿子算不上是天大的打击,至少不会让他口吐白沫当场昏厥,当时他也对自己很惊讶。因此他不可抑制的想到了下毒。
  对了,一定是有人给他下毒。虽然这次病来得突然,但仔细想想,前几年便有蛛丝马迹暴露出来了,这次说不定只是个引子而已。
  一想到自己可能中毒,大好河山、万千子民就要从他手里散去,林琮就觉得忧虑,不过真正让他恐惧的是,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也许用不了多少年,他就会和那对人人唾弃、猪狗不如的刘恪父子比肩了。那时候曾经救万民于水火的救世主将会沦为又一个昏君,曾经踩在别人身上的脚也将不遗余力地踏在他的脸上……
  这才是林琮作为一个皇上最不能忍受,也是最为恐惧的。
  林琮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怀疑的种子刚一冒头,连芽都还没稳,他便开始暗查此事。
  陈皇后并没有把太医的话瞒着林决,林决也是儿子,对于父亲的病情应当有所了解,这一点上她这个母后当得可谓是尽职尽责。
  林决自然也暗自留意起了这事,日想夜想,吃饭也想,睡觉也想,简直要把脑子想成一锅浆糊,这时许念的信到了。
  信前前后后共有两封,都是从杭州寄过来的,主要内容便是报平安,除此之外都是无关紧要插科打诨的话,一看就是许念惯常说话的风格。林决笑过之后也感到一丝丝的酸涩。
  隐之已经跟她汇合了,他们是出于什么原因没有走,他们两人又在一起做了些什么?信里说得那么欢快,许念想必跟隐之相处得极为开心,开心到就快把林决给忘了。
  酸涩过后,林决又止不住地觉得愧疚,他先抛下许念回了东京,现在不也被宫里的事儿缠住根本没想起许念吗?既然这样还有什么理由心生怨怼呢?
  他容貌和性格像母亲更多,对待亲近的人时总是首先责备自己,无端生出许多愧疚和柔软;但他又于母亲敏妃的懦弱不同,在外人面前他总能恰到好处地强硬起来。
  隐之武功不差,他们在一起更安全。林决对自己默念了好几遍,心中始终有一块挥之不去的难受和不安,不过他认识到这样的情绪毫无益处,自己已经答应了许念要为许老将军平反,仿佛已经担起了整座泰山的重量,其余那些杂七杂八的顶多算是土包,根本没办法动摇他。
  于是林决回了两封情真意切的信,而后又投入到为父亲排忧解难的事业中一去不复返了。
  刚查出了一些眉目,双翎却忽然在狱中自尽了,大概是受不了折磨,又大概是已经得手再无牵挂,她两眼一闭倒是轻松,线索却随之一节节断裂了。林决正是抓耳挠腮焦头烂额之时,忽的灵光乍现,想起一个人来。
  三皇子刘炅身体不好,不便出门,平日见过他的人不多,况且寻常人殉国最多选择上吊抹脖子之类常规痛快的方式,活着干脆一包□□下去,作用立竿见影。活活被火烧死相较而言实在太过残酷了。
  大火一烧,不管病的好的、老的少的,全都变成一把灰,缠缠绵绵在一起,谁也认不出来了。
  林决忽的想起在绝刀门里见过的那个人,那人孱弱又坚定的步伐,清冷又干涩的声音,还有那扇面具,面具到底是想藏住什么?是怕他的样貌被人认出来,还是脸上长了什么可怖的伤疤印记?
  林决想,三爷要是姓刘,那事情可就不简单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撑不住了,字数有点少,明天还要早起,先放这么多,后面慢慢补回来~~

☆、围攻

  让林决念叨和辗转反侧的主角许念此刻正蹲在墙角,连大气也不敢出。
  她身上罩着不知是从哪里找来的破布衫,连乞丐见了都忍不住要停下脚步扔下两个同情的铜板,她的衣服实在是太脏太臭了。
  那日虽然提醒过隐之,但许念还是不能完全放下心来,因此不论是晚间睡觉还是外出都时刻留意,不敢放松。朱青此人给许念的第一印象实在太复杂,他爱好独特,猥琐又狂妄,不过又的确有狂妄的资本,他身手的确不凡,那样轻盈的轻功步法许念起码要再练上七八年才能达到。
  许念回想起朱青捏住苏厢下巴时的那个眼神,浑身的汗毛都争先恐后地倒立起来了。那个眼神带着三分迷恋,三分玩味,三分势在必得,以及一分毫不掩饰的怨毒之情。
  许念甚至怀疑朱青对她也是极其怨恨的。这样一个心眼比针鼻儿还小、睚眦必报的一帮之首,被人当众下了面子,又被仗势抢人,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事情已经从痛失一个美人升级到了自尊受损、颜面扫地的地步。
  睿王爷和睿王府里的苏厢朱青肯定不敢动,但孤零零的许念可就说不定了。
  在许念不在的时间里,邝渊已经离开了琼顶山,他仿佛玩儿离家出走玩儿上了瘾,这次又是留了一封信,啰里吧嗦地交待了大大小小的杂事,而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这次连心大的许念都能看出来,邝渊是在躲什么人,或是在躲什么事,这事可能还很严重,会牵连到他们这群三拳两脚参差不齐的徒弟,许念的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她的回忆还没有开始就被强行打断,巷子里闯进一队精壮的汉子,虽然身上经过了乔装改扮,但几人隐隐流露出的神色以及暗自摸向腰间的手无一不透露出他们的身份。
  许念认出了其中一个人,那天她闯入苏府,正好遇见盐帮的人打家劫舍,这人正是一脚踢翻了苏夫人的妆匣,又厚颜无耻地顺走了里面所有首饰的小个子。许念心里“咯噔”一下,真是冤家路窄,就连去钱庄兑个银子都能被盐帮的混蛋给追上。
  许念的第一反应是把自己伪装起来,于是她丢下一串铜板,强买强卖地要走了桥洞底下乞丐的馊衣服,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往墙边一蹲,愣是没人能认出她来。
  朱青的傲气和狂妄决定了他不屑于亲自同许念较量,因此派来教训许念的都是他手下鹰犬,这也给了许念不小的机会——这些人武功比朱青差得多,除了实实在在减小的实力差之外,她心里莫名有了一股底气。
  可盐帮的人也不是好糊弄的,他们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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