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残忍-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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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血染红了旁边的海水，肖白羽抱着杜尘到寒雪跟前，她已然奄奄一息，肖白羽捂住她的胸口，可更多的血从她指缝流出。
　　寒雪抓住她的手，大口的呼吸，她攥紧了肖的手，声音微弱，肖白羽凑下来在她唇边，终于听清她的话，她说：“大嫂，你不要恨大哥。”
　　肖白羽摇头，让她不要在说，拿了电话要叫救护车，寒雪制止住，摇着头说没用了，肖白羽不忍，寒雪接着说道：“我从小无父无母，大哥待我如亲人，为他所爱的人死，我愿意。”她喘着气把话讲完：“你要和大哥好好的。”
　　寒雪的手垂下去，她死了。
　　连杜尘都摇憾着她的胳膊哭，她拉着肖白羽问：“姑姑死了么？”肖白羽不知如何回答。
　　警察来了把她和杜尘一起带走，警察问她话，她全不知道，牵扯到国内两大黑暗势力，警察也不敢贸然行事。
　　杜老大亲自来警察局接她二人，警察局的人第一次见到真身，但却对他耐合不得，查了这么多年，抓住的那点证据不足以将他怎样，他们要寻大的，坚决要将他一举压倒。而此时只能任他明目张胆将人带走，但寒雪再没有回来。
　　实事证明杜召云不亏为冷血动物，肖白羽不能从他脸上看到半点悲伤情绪，也许是习惯了生死。只有他的属下阿旺对着寒雪的尸体痛苦不堪。
　　杜召云拍拍他的肩膀，似给他安慰，随后带许永峰离开。肖白羽被人送回了家，从这天开始，她的住所门前常常停留几个人。
　　杜召云坐进车里，许永峰启动。
　　“大哥，这次郑大海是下决心要与咱们撕破脸了。”
　　杜召云没答话，半晌道：“不过是垂死挣扎，郑大海他不甘心。”
　　许永峰踌躇：“我只怕他对嫂子……”
　　“他敢。”杜召云声音兀然增高，他冷声道：“一个寒雪够我将他们老窝铲平。”
　　许永峰没接话，沉默了会又道：“话虽如此，但依我看这段时间　】还是将嫂子安置到个安全的地方为好，我们要解决郑大海也不是一朝一夕。”
　　杜召云叹了口气，往椅上靠了靠，闭上眼睛养神，过一会又道：“交易的地点安排的怎样了？”
　　“安排好了。”

　　第55章：结局的节奏。

　　晚上回来肖白羽还没睡下，坐在床前发着呆，屋里点只小灯，在暗黄的灯光越发显的她的落寞。
　　杜召云把外套扔在一旁边，坐她旁边，拉过她的手轻声问道：“怎么还没有睡？”’
　　肖白羽没说话，杜召云轻笑了笑，拍拍她的脑袋道：“怎么了？吓着了？”
　　肖白羽摇了摇头，低声道：“我在想寒雪。”
　　杜召云盯她看了半晌，难得认真：“阿羽。”
　　肖白羽抬起头，他却欲言又止，半晌笑一笑，摇头道：“没事。”
　　肖白羽摆脱他，“我要睡下了。”
　　杜召云却又拉住，肖白羽疑惑间他终于肯说道：“阿羽，我答应让你和杜尘离开。”
　　肖白羽一时不敢相信，看他没有玩笑的意思，开口问道：“你怎么突然答应？”语气平静，倒不像十分欢喜似的模样。
　　杜召云摸她的脸颊，微笑道：“难道我阿羽不想离开我？”
　　肖白羽到没有气他的玩笑，她任他摸他完她的脸颊，好像一定要等到答案。
　　杜召云没办法只能回答她：“你说的对，尘尘小，不能让他在这样环境里长大，一个我就足够了，他要有他自己的人生。”
　　肖白羽盯着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杜召云一听显的十分开心：“阿羽在担心我？”
　　肖白羽拍开他的手，强硬的说道：“你是死是活与我什么相干。”说着躺下去钻进被里，一双手却紧紧抓着枕头。
　　杜召云也没有多话，他在床前坐了一会，随去了浴室。
　　他说到做到，果不其然开始安排肖白羽离国的事情，肖白羽到了这个时候反而没有什么开心的感觉了，争了这么久终于成功，那份喜欢悦早已经被时间冲淡，就像人的感情。
　　这让她很有点无措。
　　肖白羽去看唐风，半年不到墓牌前已经长了草，肖白羽把提前准备好的花摆在上面，盘腿坐下，很有一副久呆的样子，身后几名保镖来回巡示，生怕让陌生的人靠近了。
　　陈锐被他们挡在外面，只能远远的喊阿羽。肖白羽走过去，对几名保镖道：“这是我朋友。”
　　“肖小姐。”手里并没有放开，其中一名皱眉道：“杜先生吩咐，任何人不准靠近大嫂，尤其是这位陈警官。”
　　肖白羽有点生气：“那么是要让我亲自给他打电话么？”说着果真掏出手机拨杜召云的电话，拨通却不说话，递到说话人的手里，他拿着手机站远了，说几个好把电话又送回肖白羽的手里：“杜先生有话要与大嫂说话。”
　　杜召云叫一声阿羽，没有得到肖白羽的回应，笑起来，低声道：“你不要生他们的气，是我说过。”
　　肖白羽全身长了刺一般顶回去：“你还有什么担心？我过不几天就要离开。”说到最后不知为何就有点咆哮的意思。
　　杜召云沉默，片刻道：“阿羽，陈锐的话我不想让你再听。”
　　从来都是你不想，你不想要我这样，不想让我那样，什么都是要听你的，离开与留守也要有你的同意。
　　肖白羽沉默着没有说话，杜召云唤了一声阿羽，肖白羽说：“我就想与她说说话。”话气已经十分缓和，甚至有点可怜了。
　　杜召云当然不会再反对，肖白羽的电话又举到保镖的手里，眼睛却望着地面，似有所思，又仿佛不忍。
　　肖白羽坐在地面，陈锐坐她旁边，微风起伏，把两个人的头发吹起来，擦着墓碑迎风起舞。
　　“你还要说什么？”肖白羽先开口问。
　　自从肖白羽知道她的身份后，陈锐在她面前总有点怯怯的，口气里带着点讨好，一点点无耐，她轻叫一声阿羽，肖白羽听来却想起以往种种，别过脸去不应声，陈锐与她何其熟，怎不清楚她的弱点？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软软的又唤一声阿羽。
　　肖白羽突然不能控制自己，眼泪凶涌的往外落，可她内心软弱到怎样的地步，面上却还是不肯软上半点，兀自要将陈锐的手推开，陈锐哪里肯放，抱住她的胳膊死活不松。
　　肖白羽没有办法，就这样僵持着，陈锐也哭了，向她诉说她的心话：“阿羽，是我不好，大学那会做你的同学，警察就找上我，我当时不肯的，可我爷爷是警察……他劝我好多话，直到唐风失败……”
　　肖白羽慢慢消化她的话，不言不语，从来没想到过这些年来身边的好友居然一直是有目的。
　　在默默流泪间，两个人的心情都得以平复，陈锐把一脸的泪痕擦净，轻笑着吁了一口气，微笑道：“这些事情你知道了，我心里很舒坦。”
　　她是舒坦了，肖白羽却心灰意懒，不愿再继续交谈下去，语气也十分冷淡：“那么以后还是别见面了吧。”
　　陈锐的情绪又沉下来，默默不语，好久才说话：“阿羽，我帮你走好不好？”
　　肖白羽突然抬起头望向她，看了片刻又朝周围的保镖望去，原来是这样，她心里五味杂瓶，讲不清道不明的难受。
　　陈锐见她突然垂头，似有所思，拉了拉她的衣角，放低声音道：“我有办法的。”
　　肖白羽抬首对她微微笑了笑，望向远方，远方其实没有什么别的景致，一望无际，好大一片全是墓碑，她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云淡风轻的说道：“阿锐，我现在其实有点不想走了。”
　　“为什么？”陈锐突然发急：“你可知道杜召云犯下的罪，可够他做十辈子的牢，你跟他会有怎样的结果？”
　　肖白羽没说话，她无话可说。
　　陈锐突然明白她，她眉毛皱做一团，简直不敢相信，可好早以前她就又相信了，她点点头说：“我明白。”
　　肖白羽突然呵呵几声轻笑，摇着头道：“可是他让我走。”
　　陈锐在吃惊的同时又觉得欣慰：“他虽不是好人，对你却是很好。”
　　肖白羽没答话，陈锐问：“那你怎样？”
　　“我能怎样，走吧，像你所说，他没有好下场，我还要保护我们的孩子。”
　　陈锐心里摇摆不定，有些话不知该讲还是不讲，她沉吟片刻还是没能忍住，“阿羽，你不能走，如果你真为他就帮我。”
　　肖白羽回家的时候杜召云已经回来了，最近他回家总是频繁。
　　许永峰看到她进来便站起来叫了一声嫂子，杜召云对他点一点头，他便离开。
　　肖白羽站在门厅前没动，杜召云便走上来，搂过她的肩膀笑说道：“怎么愣头愣恼，想什么了？”
　　肖白羽难得的没有推开他，杜召云反而不适应，放脱他，在她脸上打量，肖白羽低头，道：“我上楼了。”在这个时候她依然不愿意看清自己的心。
　　杜召云不阻，她在前面走，他跟在后面，一步步走上台阶，好像有多少的路他都会跟着走下去似的。
　　肖白羽突然站住了脚，转过脸来，手扶着栏杆不在动，杜召云列嘴笑了，在她的脸颊上拍了拍：“你到底怎么了？
　　“杜召云，”肖白羽唤道：“我不想走了。”
　　杜召云愣了片刻，随即哈哈大笑，一把将肖白羽搂进怀里，肖白羽如一只柔软的兔子一般，任他所为。
　　杜召云紧紧抱住她，在她的头顶上笑说道：“阿羽，你可知我有多开心？”
　　肖白羽的胳膊搂住了他，闭着眼睛不作回答。
　　杜召云兴奋了一会，平静下来，他抚摸肖白羽的后背，心里盘算着，思考着，他真不能知道一根筯又死倔的阿羽怎么突然转了性，在兴奋的同时又不得不为她考虑。
　　“阿羽，你要走。”
　　肖白羽轻声说话：“不，我不走。”
　　杜召云松开她，看到她脸上全是泪，不由的一怔，眼神复杂，心里似乎也没有那么兴奋了，他往后倒了两步，冷了目光，轻声说了一声阿羽。
　　肖白羽泪眼茫茫，杜召云突然苦笑：“阿羽，我该信你么？”怎会这样巧，从唐风那里回来便这样？
　　肖白羽突然伸掌在杜召云的胸前打了一巴掌，转身跑回屋去。
　　杜召云椅着栏杆默默吸了一只烟，终究不忍，他进了卧室，并没有他想像中的场景，肖白羽静静坐于床前，低头发呆，她并没有哭。
　　杜召云没有往里走，他把门关上，顺势靠在了门上，站的远远的朝她凝望着，过不多久，她就要离开，不知何时再见，或者一辈子不见。他从小亡名天涯，从不把命看的十分重，可是对她，说多少狠话，下多决心，到了头来，他还是放心不下，她若不好，他死也不能名目。
　　肖白羽站起来，走到他跟前，伸手搂住了他的腰，她这主动，让他不能习惯了，身子僵着没能移动。
　　肖白羽的脸埋进他的胸口，低低的说话：“杜召云，我要留下来。”

　　第56章：结局的节奏。

　　肖白羽的脸埋进他的胸口，低低的说话：“杜召云，我要留下来。”
　　杜召云忍不住去抚摸她的头发，声音轻柔：“尘尘怎么办？”
　　肖白羽沉默，杜召云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在脸颊上寻找她的唇，轻柔在上面碰触。
　　肖白羽的心脏急速跳动着，她不得不面对自己的心声，她爱上他，他爱上了他，所以舍不得再离开他。
　　杜召云突然笑了，眼角眉梢里都带了点漠然的微笑，肖白羽愣愣朝他望着，不明白他的眼里所含的意思。
　　杜召云说：“阿羽，陈锐和你说了什么？”冷冷的话语把肖白羽一腔的热情全部浇灭，他不相信她。
　　“说了什么能让你性情大变？还是又拿唐风说事？”
　　肖白羽没有反驳，心里很难过，这难过却好像又不是为自己。她转过脸去，低低的说道：“你如果愿意让我走，我就带着尘尘离开。”
　　杜召云如愿了，如愿了心里却又十分的失望，怔怔的瞧着她，肖白羽已经到柜里收拾东西，不多会便把一只大大的箱子收拾满了，站在箱子前沉默不语。
　　杜召云说：“走吧，以后再不用看到我这张脸了。”他帮她把箱子提了下来，果真的就吩咐下去，让人去准备车子，杜召云站在车前，肖白羽把窗子落下，与他对望着，有多少话在眼睛里却又说不出口，杜召云摆了摆手，笑的是那样潇洒：“走吧，一辈子离开我。”
　　司机已经把车窗升上去，肖白羽不明白怎么突然就要走了，当初说的过些日子，怎么一下子就到了眼前，如同儿戏一般，拉据似的在话语里把日期提前了。
　　不知为什么，在这个当口她想起一些别的事情，讲年轻的男女，吵着架就把手分了，原本以为要和往常一样过不几天就合好了，可过了好久好久，两个人不联络，这手就真的分了。好多年后再见面，都觉得分手时有好多话要讲，可是谁也不原意先低头，说分手二字时也不过是为了都气，后来不主动说话还是为了都气，当哪天看到他身边的人真的换为别人时，才觉得儿戏的话也不是随随便便都能说的。
　　在与杜召云的故事里，肖白羽是最没有资格说后悔的那一个，他给她太多的机会让她爱上他，可是她都推拒掉了，只到最后的几天里她依然嘴硬，不肯面对自己的心声。
　　她爱他么？显然是爱的。
　　司机中途把杜尘接到，开着车便是要去机场的节奏。在飞驰的速度里，车子嘎然而止，肖白羽没有系安全带，身体狠狠撞上前面的座位，倒是杜尘坐在儿童座椅子，拖着脑袋晃晃荡荡还在睡觉。
　　肖白羽从档风玻璃里看到车子前面站了个人，档在路中间，司机叫了一声大哥，慌忙下车。肖白羽走下车，杜召云快步绕到她的跟前，猛的将她搂进怀里。
　　他还是舍不得她。
　　肖白羽抱住他，也许老天眷顾她，说了很多儿戏的话，还是给她留了一个机会。
　　杜召云松开她，在她额头狠狠的落下吻，转回身，头也不回的到自己的车里，他启动了车子却没有马上就走，而透过档风玻璃朝她凝望，似乎怕把她的容貌忘记，要狠狠的把她印在脑海里，而后终于急打了方向盘，开车离去了。
　　肖白羽的眼泪无声的往下落着。
　　司机把车开到机场，刚要回头，便觉得脑袋抵上了东西，是把枪。
　　肖白羽声音冷静，是下定了决心：“把车开到他们交易的地方。”
　　“大嫂……”
　　“快点。”
　　“我不知道。”
　　肖白羽的枪又往前送了送，声音更加冷列：“你去不去，你不去我下车找别人也能找到。”
　　“我送。”司机打了方向盘。
　　司机果然知道地点，肖白羽的心就加疼痛，表面他随随便便找人来将她送走，其实早早就计划好，在她身边的司机都能知道交易地点。
　　可是司机把车又开回到住宅，司机说：“就是这样里，大哥突然改了计划，今天就要和郑大海做交易。”
　　肖白没羽没有动，她明白了他为何突然要将她送走。
　　司机说：“大嫂，还是走吧，大哥知道我将你拉回来，会把我杀了。”
　　肖白羽依然没有说话，杜尘还没有醒，她给他喝的水里加了点安神药，不想让他看到不好的事情。
　　此时天早已黑下来，住宅里好安静。司机见她似乎在等什么似的，便说道：“大嫂在这里什么也瞧不见的，他们在后门进，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在进行了。”
　　肖白羽突然拉开车门，对司机说：“你开车把杜尘带走。”
　　司机在后面叫她，她已经冲下了车，朝着宅子的大门里跑去。
　　还没有冲进去便听到几声枪响，接着警声大作，住宅里发出轰的几声爆炸声，肖白羽没命的往里跑，这所别墅很大，她还没有跑进房屋，那门廊的柱子已经摊下来，她记挂着杜召云，不顾屋倒，疯狂的冲进去，嘶心裂肺叫着杜召云的名字。
　　此时爆炸已经没有，只听得枪声不断，夹着几声警察的呼吓之声，肖白羽的声音里已经夹了哭腔。房子被炸倒了，没有倒下的部份也不时在往下落着东西，肖白羽的跟前险像环声，很多次重物和她擦肩而过。
　　突然听到有人急声唤了声阿羽。
　　肖白羽内心欢喜，是杜召云的声音，他没有死。刚应一声，旁边黑影里跑出一人，伸胳膊搂住了她，紧跟前倒在地上，朝着旁边滚了过去，与此同时枪声在他二人身边响起，杜召云手里也握了枪，枪法很准，打过去便听到有人倒地，他半拖半抱，终于找到一处暂时安全的地方。
　　肖白羽欢喜的讲不出话来，紧紧攥住他的衣襟，杜召云推开一点距离，借着旁边的光火打量她，低声问：“受伤没有？有地方受伤没有？”
　　肖白羽猛劲的摇着头，杜召云又压低了声音，“你怎么又回来？”声音里带了点隐隐怒气，却也带了点无耐。
　　肖白羽带点哭腔说道：“我怕你死，杜召云死，我怕你死。”
　　杜召云一下心软，顾不得眼下的情况，抱住她亲吻她，匆匆又松开她：“快点走，带着杜尘走，别在回来。”他开始推她。
　　“不，”肖白羽坚定的说：“杜召云你骗我，你一直在骗我，你说是你杀了爸爸，你骗我。”
　　杜召云叹一口气：“陈锐告诉你的？”
　　肖白羽哭道：“爸爸明明是自杀，陈锐说当年警察是她叫来的，与你根本没有关系，你要我恨你。”
　　杜召云道：“恨总比不恨要强。”
　　肖白羽的眼泪凶涌，再也控制不住，搂住杜召云的脖子死死不放，杜召云也决心似的，就是死在这里也不要在放开她，旁边房屋有一片起了火，摊塔的顶上也不停的在落着东西，杜召云想到杜尘，还是松开了他，轻声道：“阿羽，带着儿子离开好不好？”‘
　　肖白羽摇头：“不，要走一起，郑大海已经和警察通了气，他们要弄死你，你和我一起走，以后我们三个再不分开。”
　　杜召云不知是喜是悲，可今天到了这个地步，已然不能回头，他握着肖白羽的手摇头：“阿羽，你不能和我一起走，我不能让你受到我的牵连，我一辈子活在黑暗，我不能让你和儿子也跟我一起。听话，你带儿子离开，我随后便来找你，相信我。”
　　肖白羽从来没有这样任性过，她不同意：“杜召云，你答应过我爸爸要照顾我，你不能死。”杜召云低下身来搂住她的脖子狠狠的吻她，在这房屋将要坍塌的片刻，杜召云猛然放开她，拉着她的肩膀坚定的说：“照顾好杜尘，等我回来。”他实在不忍心这个时候就放她走，所以尽管他说这决别般的话，手里却还是抓着她的肩头，他抹掉肖白羽脸上的泪，十分冷漠的命令：“走。”肖白羽摇头，杜召云盯着她的眼睛：“阿羽，等我一年，如果一年我没来找你，就不要在等我。”
　　肖白羽不答，杜召云便不说话，死死盯她，要她记住他说的话，旁边的房顶开始坍塌，一块一块的散落下来，肖白羽知道她不答应他大概不会罢休，十分坚定的点头，口气也是难的坚定：“杜召云，是你说的，我只等你一年，一年你不来，我就带着儿子离开，让你一辈子也找不到我们。”
　　杜召云的脸上连串的变幻了两次，随后哈哈一笑，搂住了肖白羽。他是真舍不得她，面临着生死也还是要抱她一抱，但他们二人都知道再不走他们都活不成了，杜召云果断的松开了她，没再有多余的话，把她的肩膀转回去：“走。”
　　肖白羽眼望着慢慢的退，退了几步转回身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回过头来朝他看着，在一片火光里，看到他依然站在那里，旁边屋顶上的东西不停的在往下落，不远处撑重墙就要倒下来，她知道如果她不赶快的离开他决不会肯先一步走开的，她只能加快了步伐，尽早的逃离他的视线，只到逃出房间，在屋子塌倒前的一瞬间，她看到杜召云飞一样离开原地。　她看着灰飞在空气里弥漫，眼泪不停的往下落。
　　陈锐找到她，将她带离这烟火之中，然而肖白羽心神不宁，她放心不下杜召云，天已蒙蒙亮，远远的不断有枪声传来，每一声都让肖白羽的心口收紧一下，她突然觉得害怕，也许在某一声的枪响中他就会倒下去，倒下去再也起来，她越想越觉得害怕，突然冲下车子又跑回到爆炸点，警察没有抓到他，郑大海的手下还在和他火拼，他会死，脚下就开始走动，往着枪声的方向走，跑过一片人工小溪，依然有殘破的房屋作遮掩，但她终于看到了人影，他受了伤，隔的那样远她看到他衣服上的血，那一刻就有一个念头冲进她的脑海，她要陪着他，不管生还是死。她跑过那些坍塌的破砖碎瓦，往着他的方向跑过去。
　　他看到了她，他在朝她这边跑，没了命的跑过来，肖白羽笑着，伸着手想要早一点够到他，然而，事情并没有如她想的那样发展，一声枪响，那钻心的疼痛由后背直钻到心口里来，她听到他叫了她，然而那轰隆隆的声响一下子把他的声音淹没，在这火光四起的瞬间，又一声枪响也被掩盖住了，她站定了，没有了力气再往前，那爆炸的热气直把她扑出去，那站在中正央的他又会是怎样的一副情形呢，那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的了。

　　第57章：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