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端审判-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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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介嗤笑一声：“既然如此，那你就束手就擒，作为对我的盘问表演的回报如何？”
　　亨利尴尬一笑：“如果我是一只劣种，可能我真会那样做，但是抱歉，由于我的血统太高贵，恐怕您无法承受这种回报。”
　　龙介脸色大变，惊愕万分：“难道？你是……”
　　亨利无奈地点点头：“这是您第一次见到纯种吸血鬼吧？很抱歉，这也是您最后一次见到。”话音刚落，亨利的瞳孔突变至噬人的幽蓝色，头发瞬间变长变白，在风中舞动，同时右手幻化做手刃，散发出纯净的蓝光。
　　龙介看着眼前的纯种吸血鬼，还没反应过来，亨利已经瞬间移动到他背后，在他耳旁轻声说道：“再见，齐藤探长。”话音刚落，亨利的虎牙突然变成锥刺，咬向龙介的脖子，同时手刃刺中他的心脏……
　　【3区】
　　亚伦被闹铃闹醒，他瞥了一眼壁上的钟——八点，于是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起来，进盥洗室洗了把脸，然后踱步到楼下客厅。
　　只见客厅的餐桌上放着一杯牛奶，一个熟鸡蛋，一罐草莓酱，以及三片吐司，旁边还留了一张纸条，亚伦拿起纸条，上面写着：谢谢你昨晚的留宿，我无以回报，擅自开了你家的冰箱，找到这些食材，为你准备了简单的早餐，请慢用，那我先走了。——千寻。
　　亚伦看完，紧紧握住纸条，万分愧疚地说道：“对不起，千寻。”此时的朝阳穿过落地窗照射进来，洒在亚伦冰冷的脸上，亚伦的冷与朝阳的暖形了奇异的统一……
　　【16区】
　　一架军用飞机空降在VIA分署旁的飞机降落跑道，待到轰鸣的引擎声慢慢减弱，一位身着黄色制服的男士从直升飞机内走出。早已在等待区恭候的萨莎轻盈地快步走上前迎接，只见她开心地抱住这位男士，说道：“父亲，您终于来了。”
　　威廉拍了拍女儿的背：“木笙不在，我不放心啊。”
　　萨莎听到木笙的名字，露出一丝哀伤：“希望他能马上处理好家事，恢复过来，然后赶快再回到这里。”
　　威廉看着女儿为木笙担心的样子，笑道：“才一天不见他，你就想他了？”
　　萨莎听到父亲的调侃，顿时脸红：“父亲，你胡说什么？”
　　威廉见状，更加笑得开心：“木笙这么能干，VIA里面可是有许多女士爱慕哟，你不抓紧，到时候被别人抢走，你别后悔。”
　　萨莎在父亲面前，显露出了少女的娇羞：“父亲，你再胡说，我可不管你了。”
　　威廉忙收敛起来：“好好，就当我胡说吧。龙介和西蒙呢？他们怎么没有来迎接我？”
　　萨莎恢复严肃状：“他们一早出勤去了，龙介接到了线报，有吸血鬼在闹区出现。”
　　威廉也脸色凝重起来：“嗯，那我们也赶快行动吧。”
　　说着，两人一起走进了VIA分署……
　　话说西蒙费了一番功夫终于活捉了约翰，沾沾自喜道：“在我‘万人迷’手中还没有逃脱过一只吸血鬼，你也不例外！”
　　此时，已变回人形的约翰突然诡异地笑起来：“西蒙探长，您还有空在这里高兴啊，恐怕齐藤探长他早已经……哈哈。”
　　西蒙没有领会这番话的意思，但警觉地感到约翰不是随便乱说：“你什么意思？龙介他怎么了？”
　　约翰露出一丝诧异的表情：“难道您没有注意到吗？当时围观的人群里面，躲着一只……很强的吸血鬼！”
　　西蒙一把抓起约翰的衣领，凶神恶煞地质问起来：“你怎么会知道？难道是你的同伴？”
　　约翰哈哈大笑起来，带着些许嘲笑的意味：“我的同伴？如果我有那种同伴就好了！”
　　西蒙看到约翰的这种态度，十分气愤：“我说，你别太嚣张！以后有你好受！”
　　就在两人唇枪舌战之际，不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继而人群骚动起来，接着看到三只吸血鬼正朝他们快速地袭来，被抓的约翰一眼就认出来了他们：“爸爸，妈妈，妹妹！你们不要管我，快走！”
　　西蒙露出一个鄙夷的眼神：“吸血鬼也有亲情！可笑！”说罢，西蒙带头冲上前去阻拦，他身后的两个高级探员也跟着冲上去。
　　西蒙，30岁，自小跟随父亲练习自由搏击和散打，8岁开始就参加了轻量级的少年拳击比赛，并一举拿下第一名，之后一发不可收拾，在轻量级拳王赛事中频频夺冠。20岁那年，父亲被吸血鬼咬死，他因此加入了VIA。西蒙的身手十分灵活敏捷，善于贴身近距离攻击，是激进的进攻型，他手上的这把手刃剑是□□的模样，是从一对双胞胎吸血鬼的手刃上砍下来合制而成，因此取名为“无双”。此时他正同时对付着约翰口中的“父母”，而两位高级探员则携手对战那个“妹妹”。
　　十几个回合下来，西蒙感到体力有些不支，这两只吸血鬼虽为劣种，但他们手刃的威力、跳跃躲闪的速度、进攻的技巧都暗示着他们的寿命很长，外加这两只吸血鬼的配合默契程度非常高，着实让西蒙对抗得有些吃力。
　　此时的西蒙正大喘着气，他来回看着两只吸血鬼，回想起了父亲的一番话：“西蒙，以一敌多的秘诀是什么？那就是化繁为简。不管敌人有多少人，都将他们视作一个整体，这样你就是一对一的在作战！”
　　西蒙喃喃自语道：“化繁为简，化繁为简。”渐渐地，他看到眼前的两只吸血鬼演化成了一个有两双手两双脚的巨大怪物，他嘴角露出一丝自信的微笑。突然，手中的“无双”一抖，立刻一分为二，然后西蒙左右手各执一把手刃刀，飞身跳起，冲入他们之中，左右手同时出击，打得两只吸血鬼措手不及，最后，双双死于西蒙刀下。
　　约翰看到父母倒地的瞬间，大声疾呼：“爸爸！妈妈！你们为什么要来啊！为什么要来啊！”约翰的妹妹仍然顽强地抵抗着那两个高级探员，此刻见到父母惨死也悲痛欲绝，大声哭了出来：“爸爸，妈妈，不要丢下我和哥哥啊！”
　　约翰看着妹妹悲痛的样子，疾声哀求道：“妹妹，快跑！快跑啊！我不想你也有事！快跑啊！不要管我！记住，有朝一日，为父母报仇！报仇！”
　　在父母惨死哥哥苦苦哀求其逃跑的事实面前，妹妹忍痛抛下哥哥逃离了，只是西蒙哪里会让她轻松逃脱，于是迅速追赶上去！
　　西蒙追着约翰的妹妹跑了三条街，最后追到了一条偏僻的小道。突然，他停下了脚步，没有再继续追捕，驻足了三秒后，他“啪”地跪倒在地，咬牙切齿，泪如泉涌，不停地用拳头捶打地面，只见他的眼前躺着一个人，几片秋叶无序地落在他的身上，秋日温和的阳光透过银杏叶斑驳地洒在他的脸上，静谧而又安详——那正是龙介的尸体……

　　第八章　黑瞳

　　在基本元素的小镇，我循着最终的方向
　　前行，永恒多深我走多远。
　　——狄兰·托马斯《二十四个年头》
　　【3区】
　　千寻站在自家门外已经过去半小时了，父母双亡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母亲死前的那句话仿佛还在耳边萦绕，那股让人想要呕吐的血腥味也深刻地烙印在记忆中，又过了半小时，千寻缓缓拿出钥匙，打开门锁，然后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慢慢推开门。
　　眼前的景象让千寻有些意外，原本以为家里应该是恶臭难挡满地是血。可是眼前的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干干净净，没有血渍，没有恶臭，也没有父母的遗体。千寻惊诧了，她快步走进屋内，跪在地上，摸了摸地板，真的什么都没有。突然，她感到有什么东西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她瞥眼一看，吓个半死，是一把手刃剑！
　　背后传来一个久违的声音：“不要动。”
　　千寻立刻辩认出了这个声音，两行热泪无声地留了下来，千寻喃喃道：“叔叔，你来晚了，爸爸妈妈已经死了。”
　　木笙见侄女能从声音就辨认出自己，说明她还有记忆，这意味着她没有变异成吸血鬼。木笙放下手刃剑，扶住千寻，又激动又高兴地说道：“千寻，对不起，刚刚我以为你变异成了吸血鬼，所以才会用剑架着你，现在知道你没有变，实在是太好了。”说着，木笙将纸巾递给千寻。
　　千寻擦去眼泪，她见到木笙也倍感欣慰：“所以家里这么干净，是叔叔找人清理的缘故？”
　　木笙点点头：“我昨晚到的这里，进来的时候，这里实在是……”木笙用手挡了挡鼻子，仿佛那股恶臭仍在空气中弥漫，“于是我叫了清洁公司上门清理，花了他们差不多五个小时才清理干净，我顺便在这里睡了一晚。”
　　千寻问道：“那爸爸妈妈的遗体被送去哪了？”
　　木笙有些奇怪：“千寻，为什么你会说‘爸爸妈妈’？据当时的探员汇报，这里只发现了嫂子和一只吸血鬼的遗体，并没有我哥的遗体。”
　　千寻回想当时的情景，明明看到父亲倒在血泊中：“可是我当时真的看到爸爸倒在客厅里。难道？”千寻露出一个惊愕的表情。
　　木笙大致猜到了千寻所想的恐怖情景，他低下头，眼神黯淡，缓缓地说道：“如果你真的看到他倒下了，而我们又没有发现他的遗体，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已经不再是人类了。”
　　千寻收起自己的惊诧，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含有自我嘲讽的嗤笑：“爸爸，变成了吸血鬼，叔叔，却是蜂鸟，真是讽刺！”突然，千寻看着木笙，神情有些奇怪，问道：“叔叔，如果哪一天你遇到爸爸，你会杀了他吗？”
　　木笙被这个问题问住，不知如何回答：“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下得了手……”
　　千寻冷冷地说道：“如果是我，我就会杀了他，因为他已经不是爸爸，是一只吸血鬼！”
　　木笙有些震惊，原本善良甚至有些胆小的千寻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坚强，眼神中甚至还有一股狠劲，但一想到千寻突然之间失去双亲，或许精神还没有恢复，也就没有多想：“另外你妈妈的遗体已经连夜被送到殡仪馆火化了，你知道被吸血鬼咬死的人类，为防止他们变异，都要迅速火化。明天你可以去拿骨灰盒。”
　　千寻点点头：“我明白。”
　　木笙叹了一口气，然后露出温柔的微笑：“千寻，以后叔叔会照顾你，会保护你，请你放心地跟着我吧！”
　　千寻突然紧紧盯着木笙：“叔叔，我想加入VIA调查部行动处，我想成为蜂鸟，像你一样！”
　　木笙有些诧异：“为什么你突然想做蜂鸟？”
　　千寻回答道：“我想变强，我想杀光所有吸血鬼，为爸爸妈妈报仇！”
　　木笙感到千寻对吸血鬼的仇恨已深到他无法想象的程度，他有些担忧起来：“不行，你现在身心都还不成熟。但是叔叔可以答应你，等你读完书，毕了业，我一定介绍你进入VIA。”
　　千寻心中一沉：果然……于是低下头，默不作声，木笙再次劝说道：“成为一名蜂鸟，首先要有沉着冷静的头脑，其次是有基本的格斗技术，你现在两样都不具备，无法成为蜂鸟。”
　　木笙见千寻不出声，想着或许自己的话打击到了她，于是换了一个话题：“对了，你昨晚去哪了？为什么一大早才回家？”
　　千寻继续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微笑着说道：“哦，我昨晚在同学家住了一晚，刚刚从同学家出来。既然叔叔你一切都帮我打点好了，那么，我先上学去了。”
　　木笙见千寻又恢复了往日的笑容，欣慰起来：“原来如此，那叔叔送你去吧。”
　　千寻摇摇头：“不用了，学校离家也不远，叔叔还是把送我上学的时间用到猎杀吸血鬼上吧。”说完，千寻跑到卧室里，换了身衣服，然后拿上书包，和木笙道别之后，关门离去。
　　木笙透过窗户望着远去的千寻的身影，再次叹了口气：“可怜的孩子。”
　　这时，他的手机响起，木笙看到来电显示是威廉，立刻接起，转为全息投影。
　　威廉脸色十分难看，同他一样面色枯槁的还有萨莎和西蒙，木笙问道：“你们的表情怎这么难看？还有龙介怎么没有和你们在一起？他出勤去了？”
　　萨莎的声音有些沙哑，哀伤地说道：“龙介一个小时前被发现死在康定街了。”
　　木笙大惊：“怎么回事？我刚离开16区，就发生这种惨案？”
　　西蒙悲伤地说道：“当时我和龙介在花神咖啡馆猎杀一只天然种，突然他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引离开。之后，他的遗体就被发现。我当时如果能跟上他就好了，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以龙介的身手会被杀！混蛋！”说着，西蒙愤怒地一拳捶打在桌上！
　　木笙接二连三听到亲人朋友死去的噩耗，心中无比悲痛而又愤怒：“西蒙，不关你的事。”
　　威廉嗓音低沉：“龙介殉职的事，暂时还没有公布，因为我担心会引起不必要的骚动。”
　　木笙收起激动的情绪，强忍住问道：“有‘蜘蛛’看到案发经过吗？以龙介的身手，不会那么容易被打败，难道是吸血鬼群攻？”
　　威廉虽然哀伤，却依然十分冷静：“目前没有蜘蛛前来汇报，我和萨莎还有西蒙商讨过，我们怀疑是纯种下的毒手。”
　　木笙大惊：“为什么怀疑是纯种？！”
　　萨莎恢复冷静，神情严肃地说道：“因为龙介的身上没有多余伤口，他是被一刀致命的！而能有这样身手的，唯有纯种！”
　　木笙心中一沉：“如果真是一刀致命，没有多余伤口，那确实只有纯种才能杀的了龙介。”
　　威廉目光沉沉：“所以，木笙，我希望你处理完3区的私事之后，能赶快回来帮我，我们需要你。”威廉顿了顿：“除此之外，龙介的葬礼明天就举行……”
　　木笙低下头想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说道：“我明白了，我中午就动身。”
　　威廉满意地点点头：“好，那么下午见。”说完，挂断了。
　　木笙长叹一口气，躺倒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此时的“死亡机器”无声地流下了眼泪……
　　今天一整个上午，千寻又没出现，赫曼感到有些无聊，心里念叨着：人类的心里承受能力真是薄弱啊。
　　下课铃声响起，赫曼拿起书准备离开，却看到亚伦从门口走进来，走到他旁边，问道：“今天早上在学校看到过她吗？”
　　赫曼放下书，耸了耸肩膀：“没有，可能窝在被窝里哭吧，然后嘴上念叨小瞳小瞳什么的。”
　　亚伦猜测赫曼或许还不知道千寻父母的事：“你知道她父母前天去世了吗？”
　　赫曼突然站起身：“你说什么？她父母去世了？”
　　亚伦半信半疑地看着赫曼：“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
　　赫曼有些不敢相信：“你说的是真的？怎么死的？”
　　亚伦噎了一下：“被吸血鬼咬死的。”
　　赫曼看到亚伦的表情：“难道是那晚的夜袭？”
　　亚伦点点头。赫曼有些生气地吐出“可恶”二字，继而有些为千寻担心起来：“那她现在还好吗？”
　　亚伦也露出一丝焦虑：“不知道，今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她留了纸条，说是回家了。”
　　赫曼惊讶地紧盯着亚伦：“你说什么？难道她在你家过夜了？”
　　亚伦被赫曼有些激动的样子惊讶到：“是又怎样，你干嘛这么激动？”
　　赫曼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确实有些奇怪：“哦，没什么。你竟然带人去你家？要是被你老爸知道，估计你会吃不了兜着走吧。”
　　亚伦无所谓地说道：“反正他现在不在家，更何况，我总不能让千寻睡大街吧。”
　　突然，一条讯息传来，亚伦打开一看，脸色立刻黑了下来。赫曼问道：“怎么回事？”
　　“蜥蜴来简讯说，没有在她家找到人。”亚伦一脸担忧。
　　赫曼的神情也变了：“这么说来，千寻，她失踪了？！”
　　两人同时焦虑起来……
　　原来千寻从家里出来后，来到了传说中的黑市——吸血鬼的血糖以及器官的交易场所。
　　她走在昏暗的小道上，两边全是些贩卖死人用具的商铺，来往的人三三两两的不是很多。自从16区的扫荡开始之后，连累到其他区的黑市生意有些冷淡。
　　光从商铺的外装修门面看，每家店铺都破破烂烂的，千寻从网上搜寻得知，越是破烂昏暗的门面，里面卖的“东西”就越好。于是千寻一家家看过去，最后在一家看上去最为破烂的卖寿衣的店门口停下脚步。她在门口犹豫了一会，有些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然后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只见店内柜台前坐着一个老妪，满脸皱纹，头发花白，佝偻着背，叼着一根古中国老式的烟斗，正悠闲地抽着烟斗。千寻走近她，被烟呛了几口，小声地问道：“请问，这里有手刃剑卖吗？”
　　老妪停下抽烟，端详了一番千寻，然后伸出满是皱纹的手，千寻会意，拿出一张支票，递给她。原来千寻在早上进卧室换衣服的时候，把父母的所有存折都拿了出来，然后去银行兑换了这张支票，整整一百万世界元。
　　老妪眯眼仔细检查了一番这张支票，然后笑道：“小姑娘，跟我来。”
　　于是千寻跟着老妪走进了柜台后面的房间。穿过柜台后的门，是另一番景象，只见这里的人奇装异服，忙得不亦乐乎。
　　首先经过的是恶臭难当的冰冷的解剖室，解剖手像解剖一个畜生一般将吸血鬼的四肢砍下，手刃当然是里面最值钱的；其次是头部的器官，眼睛和牙齿很有市场，许多好奇的人类喜欢购买收藏，因此售价不菲；最后是内脏中的肾，十分神奇的，吸血鬼的肾可以移植到人类身上使用，无任何副作用或排斥现象，所以肾的销量也很好。
　　接着经过的是分拣室，有在专门分拣吸血鬼眼睛的，有在检查吸血鬼牙齿的，还有在冷冻保存吸血鬼的□□的。
　　然后是制造室，只见里面有许多铸剑工匠正在为手刃配剑柄剑鞘等。后面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工作室，千寻没有一一过去观看。
　　千寻被这里的壮观景象震慑住了。原来真正的黑市是这么一副画面，不是黑布隆冬，而是灯火通明，不是破烂不堪，而是井井有条，这里的人也不是凶神恶煞，而是埋头苦干，虽然着装上有些奇怪。其实这里的人穿着的是古中国唐朝时代的衣服，而千寻没有见过这样的服装，才会觉得他们奇怪。
　　老妪将千寻带到一个手刃库前，和里面的一个看守窃窃私语了一番，看守点点头，从里面拿出五把制好的手刃剑，老妪用烟斗指了指这五把手刃剑：“小姑娘，挑一把吧。”
　　千寻仔细看着每一把手刃剑，他们看上去都差不多，只是剑锋的锋利程度略有不同，剑上也有不同程度的生长纹，仿佛人指甲上的生长纹，剑柄上面还贴了名牌，写着这些手刃的所属吸血鬼名字。当她看到最后一把小太刀时，惊呆了，只见名牌上写着“江瞳”。千寻突然笑了，然后指着最后一把说道：“就这把吧。”
　　老妪笑笑：“拿去吧，小姑娘，它属于你了。”
　　千寻拿起手刃剑，仔细端详了一番，没想到自己和小瞳的缘分尽然如此之深，最后竟然以这种方式再次相遇。
　　老妪抽了一口烟：“给它取个名字吧，小姑娘。”
　　千寻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小瞳时，她那双黑色的漂亮的眼睛，仿佛黑珍珠一般美丽动人。于是千寻脱口而出：“就叫它……黑瞳。”
　　黑瞳，以后你就跟着我，和我一起走上处刑人的道路，不管这条道路有多么艰辛，多么困难，只要这个世界一天没有安宁，我们就要永远一起走下去！
　　【16区】
　　威廉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里，龙介的死对他打击很大，他开始反思那日和云中君及相叶本开会时谈到的内容：
　　相叶本递给云中君一小瓶绿色液体，云中君拿着那瓶东西说道：“相叶博士，请你向威廉介绍一下这是什么。”
　　相叶本严肃地解释起来：“这个液体叫做‘修罗水’，是从吸血鬼血液中提取出来炼制而成的，含有凡蒂姆元素和噬菌体。”
　　威廉大惊：“噬菌体？相叶博士，为什么会炼制这种毒液？”
　　云中君淡定地说道：“威廉，你不要打断博士的话，博士，请继续。”
　　相叶本继续描述起来：“其实研制这个东西是从八十年前，也就是第二次吸血鬼大战结束后开始的，只是我很幸运，在我有生之年能看到它研制成功，尽管它还存在着一些副作用以及未可知的潜在危险。现在我就来介绍一下修罗水。”
　　相叶本打开电脑，将修罗水的数据资料上传到全息投影屏幕，开始介绍：“修罗水，一瓶的容量为10ml，它专门为VIA探员研制。当人类喝下它之后，可以瞬间变成和吸血鬼一样，拥有发达的嗅觉、听觉和视觉，全身细胞被高强度激活，大幅度提升攻击力、弹跳力、奔跑速度、反应速度等！”
　　“在外型上，会发生如下变化：首先是瞳孔和眼球血丝会变成墨绿色，然后是虎牙变得更加锋利，全身肌肉也会变得更加发达紧致，心脏速率为平时的两倍，血液循环会加快，因此人体内部会感到热量和能量积聚，以上我们称之为‘修罗化’。”
　　“一般探员在修罗化后，会具被吸血鬼的夜视和外伤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