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端审判-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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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望着他棕色的瞳孔出了神，而从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反射出的是一张精致小巧的脸，一双宛若宝石一般海蓝色的双眸，一头乌黑的长直发。
　　“琦，你知道吗？我爱上尼古拉斯只用了三秒钟，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三秒钟？姐姐，你在骗我吧。”
　　这段话莫名在千源琦的耳边萦绕，突然，她笑了，两颊绯红的，带着羞涩笑了……
　　为什么会突然想起爱上格兰特的那个瞬间呢？
　　千源琦不禁抿嘴笑了起来，此时夕阳渐渐落下，天边赤红的晚霞倒映在她的脸上，映衬得她满脸通红。
　　这时，不远处浩浩荡荡的一支游/行队伍映入她的眼帘，伴随着一阵歌声而来：
　　日落月升星空起
　　啼血悲鸣百花残
　　蓦然回首梦已逝
　　百年基业一朝空
　　杳无踪
　　空自哀
　　亦如昔
　　恨飘零
　　这个时代正在终结
　　啊～高高在上的统治者～
　　黄泉的大门已向你们打开～
　　这个时代正在终结
　　啊～新世界的神灵降临～
　　异端的名号终将获得平反～
　　浮生在黑暗中苟延
　　曙光在末日前到来
　　这时，一只蝴蝶突然从千源琦的头顶飞过，她朝那蝴蝶看了一眼，没有理会，继续听着歌谣。诡异的歌词，多变的曲调，故意模仿古唱腔似的吟唱法，使整首歌曲变得妖异悲戚，却又震撼大气。渐渐的，她听得有些兴奋起来，夹杂着几分莫名的紧张。
　　她从公寓走出，走上街，此时的街上挤满了人，他们都好奇而又兴奋地观望着游/行的队伍，只见位列游/行队伍最前面的是两只巨型雕塑象神，高举着鼻子，面像凶狠，象牙硕大锋利，那是曾经古时期某些地区的人们朝拜的神明。
　　象神后面是小丑演员坐在游/行车上不停地玩杂耍，小丑演员之后是摆着各种诡异造型的带着凶神恶煞的面具的模特，模特之后是六个挥舞着火球的舞蹈演员，他们不停地旋转着火球，其中两个甚至能从嘴巴中喷出火焰。诸如此类，各种光怪陆离的表演或者行为艺术都在这游/行队伍中上演。
　　旁观的人们看得合不拢嘴，又是拍手又是叫好。唯独千源琦不禁心悸起来，或许是这色彩的冲击，诡谲的景象，让她有些眩晕，而这不断重复的诡异歌谣让她更加心跳加速。空气中仿佛笼罩着一股无色无味的雾气，千源琦感觉自己置身在云端，身体有些轻飘飘的。
　　当游/行队伍从她身边完全经过，人们立刻相互簇拥着跟上了游/行队伍，随波逐流的，她也被挤入了这人潮。就在这时，她的脸色突然发生了变化，目光紧紧注视着前方人群中的某个点，那是一个女人的背影，披着一头显眼的紫色长直发。突然那个女人回眸朝她一笑，她的脸色立刻阴沉。
　　罗曼！
　　千源琦的视线和罗曼对上的那一刹那，罗曼正诡异地笑着，她似乎在说什么话，但是隔太远，周围噪音又太大，千源琦完全听不清楚，她立刻朝罗曼那挤过去，却反被人潮推得更远。
　　一不留神，罗曼就在人群中消失了，千源琦大惊，四下张望寻找起来，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周围的人都戴了五颜六色的假发，找起来非常吃力。
　　“罗曼！罗曼！罗曼！”千源琦急躁地叫喊起来，“出来！罗曼！把小武交出来！”
　　然而她的声音完全被歌谣和欢呼声淹没，这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感到如此得力不从心，如此得无力无助。
　　伴随着这种无力感，她的头越来越晕，突然，耳朵旁开始嗡嗡鸣响，一种呕吐感涌上咽喉，她极力遏制住这股冲动，身体却变得更加疲惫不堪。
　　视线开始模糊，双腿开始发软，就在她即将晕倒之际，周围的人突然变得恐慌起来，不远处，突然出现十几只白发蓝瞳的吸血鬼，他们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人群中袭来……
　　纯种吸血鬼？！这！怎么可能！
　　“这……一定是梦……”她用仅存的意识喃喃地说出这几个字之后闭上了眼……
　　“被下/药了？”
　　“不像，琦领主的症状倒有点像……中了……古中国时期的一种GU术。”
　　“GU术？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但GU术不是需要借助外物，比如蛇、蝎子、飞虫之类才能实施吗？但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种东西出现在她身边啊。”
　　迷迷糊糊中，千源琦睁开双眼，她在似醒非醒的时候听到了姐姐和蜥蜴的这番对话。
　　“啊，醒了醒了。”千源惠松了一口气，“琦，你感觉怎么样？”
　　千源琦甩了甩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姐姐，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会在这？”
　　千源惠的脸色非常难看：“23区没了。”
　　“没了？”千源琦听不懂，“什么叫没了？”
　　“领主。”蜥蜴低沉地说道，“在您昏睡的这一个小时里，23区已经变成了吸血鬼的魔窟，确切的说，是星空的领地。”
　　“什么！”千源琦更加不明白了，“我昏睡了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千源惠叹了一口气：“我一大早就去了龙元奎的赌/场，审问那些曾经和罗曼认识的劣种，但是问了一天，都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于是我和蜥蜴离开了赌/场回公司，却在路上遇到了吸血鬼群体袭街，这种事偶尔也会发生那么几次，可是这一次却太不寻常，因为袭街的吸血鬼中竟然有十几个是白发蓝瞳的吸血鬼！那可是只有我们纯种吸血鬼才有的特征！他们之中有的速度只有亚音速，有的却达到了音速级！”
　　“呵呵。”千源琦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试图用假笑来掩饰自己的恐慌，“姐姐，你别开玩笑了，音速级？那可是我们二代纯种才有的特权啊！”
　　“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吗？”千源惠的脸更加阴沉，“几乎是一瞬间，他们杀了所有反抗的人类和其他吸血鬼。”
　　“那VIA呢？VIA也拿他们毫无办法？”千源琦紧接着问道，此刻，她竟有一种希望VIA能胜利的想法。
　　千源惠没有回答。
　　“我们现在就在23区VIA分署。”蜥蜴垂下头道，“这里应该是星空第一个攻击的地方。”
　　话音刚落，千源琦的耳畔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旋律：“蓦然回首梦已逝，百年基业一朝空，杳无踪，空自哀，亦如昔，恨飘零，这个时代正在终结……”
　　“唔——哦——！”
　　千源琦突然狂吐不止起来，吐了足足三分钟之久，直到……她嘴巴里有什么东西开始蠕动，紧接着又突然飞了出来！
　　一只蝴蝶！
　　千源琦顿时回忆起了她站在阳台上听歌谣的那会儿，曾经有一只蝴蝶从她头顶飞过……
　　蜥蜴轻轻一跳，抓住了那只蝴蝶，他仔细查看了一番：“是蝴蝶GU，这种蝴蝶在23区没有。”
　　“蝴蝶GU？！竟然敢在我身上下这种巫/术！混蛋！”说罢，千源琦右手瞬间突变至手刃，一剑劈去，将蝴蝶砍作两半。
　　蝴蝶掉落在地，垂死振翅了几秒后，死亡。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千源琦问道。
　　“我半个小时前已经和爸爸通过电话，他说他派刘飞开私人飞机来接我们了。”千源惠眉头紧蹙，“但从10区到这里起码要……四个多小时吧……”
　　“那其他蜥蜴呢？”千源琦四下张望了一番：“这里是VIA的会议室吗？”
　　“其他蜥蜴在楼下几层守着，这里是19楼，只有这个会议室还算……干净。”千源惠在说到干净二字的时候有些词穷。
　　“干净……”千源琦重复着这个词，站起来，朝会议室外走去，沿途看到了几具SHI体，她乘坐电梯下楼查看，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片血淋淋的惨状。这种触目惊心的景象不是没有见过，但曾经制造这种景象的是和她一样的纯种吸血鬼，那时的她看到这种景象，完全不觉得血腥或者恐怖，反而有几丝得意。可现在的心境完全相反，她忽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她忽然体会到了曾经看到这种景象的人类的恐惧，此刻，她竟然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突然，千源琦跑回了电梯，折返至19楼的“干净”会议室。
　　“姐姐，我想回家，这里，我一刻都不想呆下去！”千源琦慌张地说道。
　　“琦，你冷静点。刘飞已经在赶来23区的路上，我刚刚不是说了……”
　　千源琦完全没有听进姐姐的话，自顾自地抓起会议室的电话，准备打电话。
　　“琦，你想打给谁？”
　　“格兰特，我要让格兰特来救我！”千源琦的手在颤抖，以至于拨错了好几遍电话。
　　“琦，你冷静点，你没有听到我刚刚说的话吗？刘飞已经赶来了。”
　　“太慢了，太慢了！要四个小时！我不能等四个小时！”千源琦歇斯底里地喊起来，“姐姐，四个小时我们会死的！我不想死！我不想像大哥大嫂小武一样死了！”
　　“那你现在找格兰特又有什么用？他更远，他在19区。”
　　千源琦这才如梦初醒：“对，我忘了，他在19区，在遥远的19区……为什么，为什么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我身边！”
　　“嘻嘻。”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女人的笑声。
　　千源姐妹惊恐地看向门口。
　　一个女人走进来，她身后还站着四个白发蓝瞳的吸血鬼。
　　“罗曼！”千源惠和千源琦异口同声道。
　　“两位领主，晚上好。”罗曼颔首道，“听说你们在找我？”
　　罗曼看了一眼地上的蝴蝶SHI体：“呵呵，蝴蝶GU的滋味怎么样？这可是默菲斯养了很久的大/丽/花呢。”
　　“竟然敢对我下GU！”千源琦厉声道。
　　罗曼掩面而笑：“蝴蝶要飞去哪里，我可管不住，要怪只能怪领主您自己太大意了。”
　　“你怎么会知道我住在那个公寓？”千源琦质问道。
　　“23区到处是隐形摄像头，从你们踏上23区的那一刻，我就对你们的行踪了如指掌了。”
　　“我猜的果然没错，那些宣传用的全息投影其实都是障/眼/法。”千源惠说道。
　　罗曼点点头微笑道：“甚至在那位英俊的武领主的办公室里面都装了窃听器哦。”
　　“罗曼！把小武交出来！”千源惠厉声呵斥道。
　　“这种阴阳怪气的语调听着还真是火大啊！”千源惠话音刚落，已突变至吸血鬼。
　　罗曼佯装害怕，向后退了一步：“阴阳怪气？我可是发自肺腑的用恭敬的语气在和您说话呢，领主。”
　　“恭敬？看来你不懂什么叫恭敬。”千源惠嗤笑一声。
　　“嘻嘻。”罗曼回以嗤笑，“因为我只对我的首领恭敬，你？不配。”说罢，罗曼的手中滑落一支阿修罗水注射器，几乎同时的针孔已扎入手动脉。待阿修罗水进入罗曼身体的同时，罗曼已经完成了突变，原本紫色的长直发瞬间变成了白色。
　　“那是什么鬼东西？！修罗水？”千源惠显然注意到了罗曼的手部动作。
　　“修罗水？哈哈，那是蜂鸟才用的东西，你想知道啊？我偏不告诉你。”说罢，罗曼一剑刺向千源惠。
　　一马赫，音速。
　　千源惠始料未及，肩上中了一剑：“啊！可恶！”
　　“啧，您的反应速度真是迟钝呢，没有了速度优势，您简直比普通的劣种还不如呀。”罗曼失望地摇摇头。
　　“贱人！”千源惠狠狠骂了一声，同时，手刃已朝罗曼挥去。
　　就在千源惠和罗曼交战之时，罗曼带来的四个星空劣种正朝千源琦和蜥蜴走去……
　　一场恶战开始。
　　【9区】
　　乌列在睡梦中突然惊醒，他摸了摸额头，竟然在冒冷汗。他坐起身子，靠在床头，莫名心跳加速起来：怎么回事？这种感觉怎么这么奇怪？
　　他打开床头灯，拿起放在床柜上的一个相框，里面是他和父母的家庭合照。
　　突然，他跳下床，坐到书桌前，拿出一本相册翻阅了起来。
　　这是千源惠在离开9区前留给儿子的一本相册，一本装满了儿子年少时期的照片的相册。千源惠之所以这样做，是希望里面的照片能帮助儿子慢慢回忆起曾经的生活点滴。
　　此时的乌列翻阅着相册，从童年开始一直到少年甚至成年，每一张照片都弥足珍贵。他小心翼翼的摸着照片中父母的头像，喃喃道：“爸爸，妈妈……”
　　【23区】
　　罗曼手起刀落，一道鲜血洒在墙上，千源惠倒在了地上，嘴巴里含恨吐出两个字：“亚伦。”
　　她，死不瞑目。
　　千源琦在看到姐姐停止呼吸的那一瞬，绝望地跪坐在了地上。
　　“这个时代正在终结，啊～高高在上的统治者～黄/泉的大门已向你们打开～这个时代正在终结……”罗曼突然吟唱起这首歌谣。
　　千源琦低垂着头：“这首歌谣叫什么？”
　　“哦？领主您对这首歌谣很感兴趣吗？”罗曼含笑道，“这首歌谣啊，叫《新世纪》，它可是默菲斯专门为迎接新世纪的到来而专门创作的，连曲子也是他亲手写的哦。”
　　“哼。”千源琦鄙夷地嗤笑一声，“一点都不押韵，歌词真是烂透了。”
　　“嗯～”罗曼认同地点点头，“我也觉得，不过默菲斯太顽固了，没人能劝得动他。”
　　“默菲斯？地狱七君之一的魔术师默菲斯？”千源琦抬起头，看向罗曼，“你们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罗曼咧嘴道：“我们啊，我们是为了解放全世界的异/端而战斗的勇士啊。是不是很伟大？但是很可惜，你看不到这一天了呢。”
　　“解放全世界的异/端？”千源琦满脸的不可思议，“你们以为自己是神吗？我们纯种况且做不到，凭你们？”
　　罗曼抿嘴道，“你们做不到？还是你们不想做？你们有过要解放吸血鬼的想法吗？别妄自清高了，你们除了凭借自己天然的优势掠夺有利的资源，坐着统治者的宝座以外，你们还做了什么？劣种吸血鬼在你们眼里就是三等生物，你们有过要帮助他们脱离苦海的打算吗？没有。三百年了，你们除了想着自己，想过别的吸血鬼吗？没有。难怪蜂鸟会骂你们是最自私的吸血鬼，在我眼里，你们纯种比人类比蜂鸟还不如，你们是这个世界上真正的最自私的异/端！”
　　千源琦没有再说什么，她现在无比后悔，她后悔没有在这些异/端杀进这干净的地方前打电话给格兰特，她后悔没能在死前和格兰特哪怕说一句话……
　　“忘了跟你自我介绍。”罗曼的剑朝向千源琦的胸口，“我确实叫罗曼，但我更喜欢别人叫我沙利叶。”
　　话音刚落，千源琦闭上了双眼，她仿佛看到了五颜六色的烟花在眼前绽放……
　　【1区】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VIA总署49楼的决策室，巨大的椭圆形白色会议桌周围坐着联合/国主/席卡尔、国/务/院总/理雷格夫、VIA最高指挥官云中君、研究部总负责人相叶本、管理部秘书/长奥德丽、调查部四大探长，在他们身后的一排巨大全息投影屏幕上，通过视频接入会议的是七位参/议/员以及调查部特等指挥官米开朗琪罗和带着蜘蛛面具的红蜘蛛。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会议桌中央由九块全息投影屏围成的屏幕上，每块屏幕都是同一个画面，正对着坐在会议桌前的每一位重要与会者。屏幕右下角显示的区域是23区。
　　一直处于呼叫状态的黑色屏幕突然接通了，画面立刻切换，几乎同时的，决策室内所有人的脸上都出现了惊愕的表情。
　　只见画面中央跪着一位身穿灰色制服的高级探员，他正是23区的驻守高级探员威尔，而他身后跪着一排罗刹，大约二十位左右，他们均低着头。
　　“威尔！威尔！”米罗喊道，“威尔，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威尔没有回答，只是无神地望着前方。
　　这时，一位白发蓝瞳的吸血鬼出现在屏幕前。
　　“纯种！”“果然是纯种！”“可恶的纯种！”决策室内顿时聒噪起来。
　　这个“纯种”吸血鬼对着镜头看了一会儿：“十八个，人类权力最高的九位领导人以及VIA最难对付的九位蜂鸟，都到齐了，那就好。”
　　决策室内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无法无天！”“越来越放肆了！”“简直得寸进尺！”……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云中君突然引用了一句古中国的谚语，“因为我们启用了罗刹，所以你们才要用整个23区来进行报复吗？”
　　“嘻嘻。”吸血鬼听罢，笑了，“云中君，我想您完全误会了。”
　　“误会？”
　　“我们不是纯种吸血鬼。”她一边说着，身后突然出现越来越多的白发蓝瞳吸血鬼，“我们是劣种吸血鬼，你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纯种吸血鬼才有这样的特质吗？那是过去，是旧时代。现在，已经是另外一个不同的时代了。既然你们发明了罗刹，那我们当然也要与时俱进啊。”
　　决策室内的众人看着屏幕前越来越多的“纯种”吸血鬼，头皮开始发麻。
　　“23区只是一个序曲，是我们星空开创新世纪的序曲。”她含笑着说道，“接下来才要开始演奏真正的交响乐，诸位可要好好欣赏。”
　　话音刚落，所有“纯种”吸血鬼瞬间消失在屏幕前，几乎同时的，罗刹全部倒在了地上，唯独威尔依旧两眼无神地跪在地上，如此持续十秒之后，画面黑屏了，电话被切断了。
　　此刻的决策室内，一片沉默，如死一般的寂静。

　　第四章　吞噬

　　【21区】
　　东方的天际渐渐明亮，新的一天正在开始。
　　爱德华站在UMB大厦的顶层办公室，看着远方的一架歼击机越飞越远，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而他身后的全息投影屏幕上是来自五个区的视频通讯画面，右下角分别显示这五个区来自18区、14区、13区、12区以及10区。加上爱德华所在的21区，北美洲六个区全部到齐。而这五个区所在的画面中分别是度玛、拉哈伯、茵陈、巴贝雷特以及默菲斯。
　　“路西华，差不多了吧？”拉哈伯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18区第一批罗刹已经运往23区救援，其实他们在或不在都没什么太大影响。”度玛漫不经心地说道。
　　“13区ready，就等你一句话了，路西华。”茵陈淡淡地说道。
　　“大家都别掉以轻心，罗曼第一仗打得很好，但是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巴贝雷特神情严肃地督促道。
　　默菲斯此时正在玩十六面体魔方，当他旋转最后一块，完成魔方之后，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路西华，开始吧？”
　　爱德华转身对着五位爱将，嘴角扬起：“星空计划，现在开始。”
　　话音刚落，全息投影上的五个区视频同时切断了连接，齐刷刷黑屏。
　　几乎同时，爱德华发出了一条讯息：“行动。”
　　【9区】
　　“咚咚咚。”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米迦勒放下书，看了一眼墙上的钟，9：35。
　　他站起身去开门。
　　是他？
　　米迦勒看着门口的亚当，淡淡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亚当的神情有些微妙：“你知道美洲七个区现在……正在打仗吗？”
　　“美洲七个区？打仗？”米迦勒的心一沉，“打什么仗？局部地区冲突？”
　　“不是局部地区冲突这么简单，南美洲的23区已经完全被吞噬，北美洲六个区正在交战，全区交战。”
　　！！！
　　“你说的交战是谁和谁？”米迦勒脸色阴沉。
　　“吸血鬼和吸血鬼，吸血鬼和人类。”
　　“吸血鬼和人类我明白，但吸血鬼和吸血鬼……”米迦勒说到这，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吸血鬼内战？”
　　“跟我来书房。”亚当说完就转身迈出脚步。
　　米迦勒却在门口犹豫了。
　　亚当用余光向后瞟了瞟，他没有停下脚步，大约走出十步之后，他听到后面有脚步声跟来，他舒心地呼了一口气。
　　书房内，玛歌、拉斐尔、乌列和嘉柏丽尔都已在场，当他们看到亚当和米迦勒出现的时候，脸上一开始是有些诧异，但立刻变为理所当然。
　　他们正和22区的尼古拉斯和亨利，21区的千源视频通话。
　　千源脸色非常差：“惠和琦在三个小时前失联了，栗子还是下落不明，现在北美洲六个区都在开战。”
　　尼古拉斯担忧地说道：“我也在尝试联系惠，但她一直没有接电话……”
　　拉斐尔扭动了一下脖子：“啊，真是环环紧扣啊，现在再去回想星空的整个计划，就一目了然了。先是暗杀纯种三大家族的成员，将我们的注意力分散，重心转移。然后攻占23区，引VIA从北美洲调兵镇压。当北美洲变成空城之后，就吞噬整个北美洲。”
　　亚当点点头：“从一开始，他们就精心挑选了四个暗杀对象，暗杀澳洲的梅和莫莉是为了把我们有限的战斗力打散，暗杀小武或许是为了吸引惠和琦去23区，给予致命的第一击，而选择21区的城……或许……”亚当说到这停了下来。
　　而此时所有人都看向了千源，千源的脸色越发沉重：“所以……亚当，我需要你的援助。查尔斯在澳洲，就算赶到了21区，我恐怕已经……我知道现在欧洲就剩下你和玛歌了，我也知道如果你离开欧洲，或许就中了星空的调虎离山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