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端审判-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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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富商啊，是个吸血鬼，快到处搜搜。”
　　“不用搜，一看就知道全跑光了。”
　　“你们去二楼，我在一楼搜。”
　　“报告，搜到两箱血糖。”
　　就在蜂鸟七嘴八舌之际，二楼某个房间内，突然传来一阵玻璃打碎的声音，蜂鸟立刻高度警觉：“快，快上二楼！”
　　而当蜂鸟箭一般冲进二楼那个异常房间的时候，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躺在床上的女人，她就那么静静地躺在床上，胸前致命伤口的周围处，鲜血已凝固。
　　蜂鸟绕过女人所躺的床，走到那扇破碎的窗户前，伸出头朝外面张望了一番，空荡荡的小巷上，没有任何可疑的影子。他仔细看了看女人的脸：“她应该是修·布鲁赫的妻子珍妮，也就是说她也是吸血鬼。”
　　“看这样子很像是自杀啊。”
　　“可能吧，不过他们好像还有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儿子，叫爱德华。”蜂鸟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打开手机，调出了修·布鲁赫的档案，拉到亲属信息一栏，稚气未脱的爱德华的半身照映入眼帘，“这是儿子吗？长得好像女孩子。”
　　“天然种吸血鬼啊……七八岁，还真是小啊。”
　　“嗯，七八岁，这么小的吸血鬼，在这种战乱时期估计活不久吧……”
　　爱德华跑在无人的小巷弄，听力易于常人的他可以听到很远的地方走过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那是蜂鸟的巡逻队。
　　第二次世界大战全面开战之后，世界陷入了混沌状态，原本防空洞是为躲避战乱而设的保护场所，但却被纯种带领的吸血鬼军队作为重点毁灭对象而实行了高密度的爆破，最后成为了人类作茧自缚的地方。因此人类只能舍弃防空洞，来到地上和吸血鬼直接作战，为了保护一般百姓的安全，VIA不得不加强巡逻队的力量，这让爱德华的处境更加艰难。
　　“快，在那！他跑不了！跟上！”
　　突然，爱德华听到一阵急促的叫喊声朝这边传来，情急之下，他跳进了一个垃圾桶，一股刺鼻的酸腐味钻入鼻孔，爱德华不禁感到胸口一阵痉挛，他想呕吐，但外面的声音正在急速靠近，他立刻压制住这股呕吐的冲动。
　　透过破烂的垃圾桶裂缝，他朝外面望去，惊恐的双瞳中反射出一个同样惊恐的身影，那是一只劣种吸血鬼，他被五个蜂鸟围堵了。
　　此时，父亲的话语突然在他耳畔响起：
　　“爱德华，你知道这个世界上谁是最高等的生物吗？那就是我们吸血鬼，吸血鬼比人类更具生存优势，更具智慧，更具力量，更具速度，所以我们比他们更加高等。”
　　可是此时呈现在爱德华眼前的景象是这个劣种吸血鬼全身颤抖着被蜂鸟包围起来。
　　“但是人类是病毒，他们称霸地球太长时间了，他们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存在，他们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所以他们会反抗我们，会不断反抗我们。”
　　“爸爸，那把人类全部消灭不就好了？”
　　“那我们也会活不下去，我们需要人类，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是一个制衡的世界。”
　　爱德华看着眼前的劣种吸血鬼在奋力反抗着五个蜂鸟的群攻，他确实比人类更具速度、更具力量，但是正如父亲所说，人类会反抗，会不断地反抗。
　　“爸爸，那纯种吸血鬼呢？他们不是比我们还要高等吗？为什么他们不帮我们争取权益？”
　　“他们啊，他们是比人类更加狡猾的存在，他们为了一己私欲，躲在各自的城堡中，筑起高高的防护墙，把我们挡在外面，不管我们的死活，如果你指望他们来救我们，帮助我们，恐怕你等来的只有绝望和死亡。”
　　一道刺眼的剑光闪过，劣种的心脏被刺穿，狰狞的面孔正好面向垃圾桶，那双巨大的眼睛和爱德华的双眼完全对视到。
　　“救，救，我……”话音刚落，劣种倒在了地上，倒在了血泊中……
　　爱德华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以防止自己忍不住发出声音而暴露了藏身之处。
　　“所以，爱德华，你要记住，想要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你就要变强。弱者的结局就是被淘汰。”
　　“死了吗？”
　　“嗯，死了。”
　　“阿池你怎么样？还站得住吗？”
　　“还，还行吧……”阿池刚说完，一个踉跄，失去了平衡。
　　“快扶住他，背他回车上！”
　　“撑住，阿池！”
　　蜂鸟乱作一团，护送他们的战友匆匆离开了小巷，小巷又恢复了宁静。
　　爱德华从垃圾桶内钻出，他走到那死亡的劣种身边，蹲下身，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一下劣种的头，劣种没有反应，他合掌抚上了劣种的眼皮，然后站起身，望向了漆黑的夜空，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他盯着其中一颗细看，只见那一颗突然暗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亮起。
　　一阵冷风吹过，爱德华打了一个哈欠，他最后看了一眼死在身旁的劣种，然后转身离去。
　　爸爸，你说的话我都记着。这个世界运转的法则就是强者取代弱者的淘汰制。纯种是比人类更加卑鄙的生物。你说的这些话我都记着，但是有一点你错了。
　　我们需要人类，但人类不需要我们。
　　这不是一个完全制衡的世界，这是一个失衡的世界，我们自以为比人类高等，但在人类眼里我们只不过是随便可以宰杀的畜生，不需要经过任何司法程序的审判，只因为“吸血鬼”三个字，就可以被一刀毙命，丢弃在这漆黑的垃圾桶旁。这就是我们吸血鬼真正的生存环境。残酷，但却现实。
　　所以，如果我们要和人类平起平坐，我们需要靠自己去争取，争取所谓的吸血鬼权，否则我们永远都只不过是人类眼中的……吸血畜生罢了。

　　第七章　星空

　　九十年前。
　　【23区】
　　“你说这23区是不是奇葩，十年前被原/子/弹炸成那样，现在又像没事发生过一样，夜夜笙歌起来。”
　　“23区的人就是这样啦，这里是失乐园嘛。”
　　两个男人正在23区的某家酒吧喝酒聊天：
　　“既然这里的人对吸血鬼的态度这么与众不同，但VIA给出的最新统计数据说，23区的吸血鬼数量却在逐年变少哦。”说这话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23区啊，不仅人奇怪，就连吸血鬼也很奇怪啊，哈哈。”说这话的是一个剪了平头的男人。
　　“不说这些了，来来喝酒。”
　　“唉，没酒了。酒保，给我再来一杯莫吉托。”平头男朝酒保摇了摇空酒杯。
　　酒保见状，立刻手法熟练地调了一杯莫吉托，然后快速递上：“一杯莫吉托，请用。”
　　平头男拿到酒之后，立刻喝了起来：“哎，调得真不错，你们这家酒吧每天都开得这么迟吗？”
　　酒保微笑道：“是，每天都开到凌晨四点。”
　　平头男摇摇头：“真是厉害！只有你们23区敢这样。”
　　“听您的意思，您不是23区的人？”
　　眼镜男回答：“我们是从21区来这里出差的，我们21区的酒吧一到晚上10点几乎就没人了。”
　　“但你看你们酒吧，12点了，还这么多人。”平头男环顾四周，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感叹道。
　　酒保微笑道：“呵呵，过一会还会有一支新的乐队来这演出，到时候人会更多呢。”
　　眼镜男倒吸一口气：“还有乐队？更多人？你们胆子真是大啊！如果有吸血鬼闹事，你们怎么招架啊！”
　　酒保听到“吸血鬼”三个字，眼神闪烁了一下：“其实吸血鬼也不会没事在酒吧闹事，他们可不想上第二天的新闻头条。”
　　平头男听到酒保的这番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你这话说的！果然是在奇葩的23区才会听到的话啊！哈哈！”
　　正说着，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尖叫声，酒保抬头一看：“哦，是乐队来了。”
　　“是吗？”眼镜男朝尖叫身望去，“是什么乐队啊？”
　　“这支乐队在我们这还挺有名，叫魔术师乐队。”酒保回答道。
　　“魔术师乐队？挺有意思，因为吸血鬼的缘故，能听到现场的乐队表演几乎越来越少，今天难得啊。”平头男微微点头道。
　　谈话间，乐队已经准备完毕。
　　只见帅气的吉他手兼主唱叼着一只烟挑了一下音，然后蹲下身，抽了最后一口烟后，将烟蒂在地上摁灭，再站起身，扶了扶墨镜，对着话筒咳嗽了一下，说道：“大家晚上好，我是魔术师，让各位久等了，今晚希望能与各位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哦～～”一阵热烈的欢呼声响起，乐队开始表演。
　　眼镜男笑道：“这大晚上的还戴墨镜。”
　　“那叫范，他们搞乐队的不都是这样不可一世嘛。”平头男附和道。
　　“来一杯蓝色火焰。”突然，旁边传来一个清脆干净的声音。
　　两人朝这个声音看去，只见一个矮矮瘦瘦的人正坐上吧台的椅子，五官精致，长相漂亮，但也因为长得过于清秀，以至于分不出是男是女。
　　“是女生吧，这个子还有这声音。”平头男靠近眼镜男附耳道。
　　“应该是吧，只是这穿着好像又偏男性化。”眼镜男上下打量了一番道。
　　酒保迅速调好鸡尾酒蓝色火焰，递上前，顺便还偷瞄了一眼这个特别的客人：这个人好像在哪见过……
　　客人接过酒，喝了一口，露出微笑：“不愧是镇店的鸡尾酒，真对我胃口，我叫爱德华，你呢？”
　　爱德华……
　　酒保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我叫巴贝雷特。”说着，他伸出手和爱德华握了一下。
　　“巴贝雷特，有趣的名字。”爱德华抿嘴道。
　　巴贝雷特含笑道：“我自己倒挺喜欢的。”
　　“地狱祭司长。”爱德华看着巴贝雷特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巴贝雷特就是地狱七君之一的地狱祭司长，他可是魔王路西华的大脑，是一位谋略家啊。”
　　巴贝雷特有些惊讶地回望爱德华：这个家伙的眼神好犀利，跟他对视，好像要被他的瞳孔吸进去一样……
　　“是有这种说法，但地狱七君的概念其实是后人杜撰的，如果追溯最古老的《圣经》原本，只有地狱七魔王，对应七宗罪，后来才有人提出了地狱七君的说法，但十几年前，不知道是谁把这个概念普及扩大，最后发展至今，竟然盖过了最原始的七魔王。”巴贝雷特娓娓道来。
　　爱德华听罢，抿嘴笑了起来：“这不是很有趣吗？新的世界当然需要新的理论体系来构建，更何况七魔王，七宗罪是人类的东西，现在是人类与吸血鬼并存的世界，当然需要引进新的东西。”
　　巴贝雷特听至此，心里嘀咕起来：就算是亲吸血鬼的23区典型人类也不会说出这种话……或许他本身就是一个吸血鬼吧……虽然身材矮小，长相柔弱，但口气挺大，看来是有些岁数了。只不过这23区的吸血鬼就算再有岁数，也不会超过20岁，所以他要么和我差不多十几岁，要么是从外区来的……
　　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血糖开始普及，这使得三大纯种吸血鬼家族不用再聚集于某一区实行集权化管理，而是可以更加自由便捷地实行分区管理，因此亚当、查尔斯和千源将家族所有成员派到世界各区开始实行领主制管理。除了1区（联合国和VIA总部所在地）、2区（内陆沙漠）、4区（吸血鬼监狱）、7区（人类重刑犯监狱）以及23区这五区以外，其余18区均有纯种吸血鬼领主打理。这个消息一传出，23区所有有志向为纯种效力的高龄吸血鬼立刻离开了23区。
　　另外，在人类世界中，因为原/子/弹事件，导致23区的人口骤然下降，加之战争原因，23区的生态环境被破坏严重，最后被冠上了“贫民区”的外号，这一外号甚至快替代了曾经的“失乐园”称号。
　　而在吸血鬼世界，23区曾经是吸血鬼们最喜爱的“天堂”，却因为千人斩该隐的死以及原/子/弹事件的威慑力，瞬间变成了吸血鬼们最憎恨的“地狱”，加上纯种对23区这种不闻不问的鄙弃态度，劣种自然跟着效仿了。
　　“你是本地人吗？”巴贝雷特问道。
　　“我从12区来。”爱德华回答道。
　　果然不是本地吸血鬼……
　　“哦，12区啊，那可是美洲的经济大区呢，区府纽约市从古至今一直很繁华呢。”巴贝雷特露出羡慕的表情。
　　爱德华抿嘴笑道：“过奖。”
　　“那你来23区是公务出差？”巴贝雷特一边为其他客人调制鸡尾酒，一边和爱德华闲聊着。
　　“算是吧，我来这里找人。”爱德华喝了一口蓝色火焰道。
　　“找人？找什么人？”
　　“一个志同道合的人。”
　　“志同道合……”巴贝雷特将酒递给其他客人，“那，你找到了吗？”
　　“应该找到了吧。”
　　不知不觉间，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乐队的演出结束，只见主唱魔术师透过墨镜扫视了一遍台下的观众，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吧台上的那位矮个子的漂亮男人，然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面向所有观众道：“那么，今晚的演出到此为止，感谢大家捧场。”
　　说罢，魔术师礼貌地向观众鞠了一躬，但当他再次直起身子的时候，他发现吧台处的那个男人不见了。如果他再仔细看，会发现酒保也已经换人，不过这于他不算什么，因为他的眼里只有那个长相漂亮的矮个子男人。这时，他脸上的微笑瞬间消失了……
　　“不要杀我！”
　　男人惊恐的双瞳紧紧注视着眼前的一个巨瞳獠牙的吸血鬼，他正是酒吧内坐在吧台上的那个平头男，此时的他已经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旁边瑟瑟发抖的是那个眼镜男。
　　话说五分钟前，两人刚从酒吧出来，走在回酒店的小路上，却突然被一个吸血鬼挡住了去路，吓得他们屁滚尿流，跌坐在了地上。
　　“不要杀我！求求您，不要杀我！”
　　“我小孩刚刚出生，不能没有爸爸，求您绕我一命吧！”
　　平头男和眼镜男你一言我一语，不停地求饶着。
　　只见吸血鬼从口袋掏出一支注射器，然后走到眼镜男身旁，蹲下身，抓起他的左手，扎入他的手动脉，开始抽起血。
　　这一行为吓得两个男人立刻噤声，目瞪口呆地看着吸血鬼抽起血来，当注射器上的刻度10ml被红色液体超过的时候，吸血鬼拔出了针孔，然后淡淡地说道：“你们走吧。”
　　眼镜男按住手动脉处溢出的鲜血，震惊地望着眼前的吸血鬼：“我们真的可以走了？！”
　　“你们不想走也可以……”吸血鬼的话才说到一半，眼镜男和平头男已经半爬半跑地逃走了。
　　待到两人消失在小路的尽头，吸血鬼环顾四周，突然隐匿进一个漆黑的小巷，瞬间变回人形，而他正是巴贝雷特，他将注射器内的鲜血注入一根试管，然后一饮而尽。
　　正当他呼出一口气，擦拭嘴角残留的血渍时，身后突然传来这么一声：
　　“真是仁慈啊。”
　　这熟悉的声音不正是……
　　“啊，原来是爱德华啊。”巴贝雷特倒也没有惊讶。
　　爱德华看到巴贝雷特镇定的模样，含笑道：“看来你早看出我的身份了，这眼力不错。”
　　“呵呵，是你故意透露自己的身份吧。”
　　爱德华听到这话，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怎么，你刚才一直在偷看？藏得真好，我都没发现你跟踪我。”
　　“再怎么说我也比你大五岁，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大五岁？那你不就是20岁？”巴贝雷特有点惊讶，“连我几岁都知道，看来你不仅跟踪我，还调查我了。”
　　“我跟踪你将近一年了，巴贝雷特。”爱德华直言不讳。
　　跟踪我一年？！我竟然完全没有发现！所以在酒吧第一眼看到他的那种眼熟感难道就是因为……我被他跟踪的缘故？我一定在某个时期某个地方瞄到过他，但却没有记住。
　　“你该不会是蜥蜴吧？”巴贝雷特问道。
　　爱德华摇摇头：“虽然这个年龄已经达到蜥蜴的入门年龄，但我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为蜥蜴。”
　　“不想做蜥蜴的吸血鬼在这个世界上可是很少见啊，那你干嘛跟踪我？”
　　“在过去的十二年里，我游走在全世界，去过世界各个区，为的就是寻找和我志同道合的吸血鬼，但是我失败了。我没有找到和我志同道合的吸血鬼，他们不是太愚蠢就是奴性太强，只想为纯种效力。其中以8区9区10区的劣种吸血鬼最为顽固，不过那也没办法，谁叫那三个区是S家、Z家和千家的最中心最集权地带呢。最后我来到了这里，23区，这个被所有吸血鬼甚至人类所鄙弃的地方，没想到我却遇到了你！”爱德华说到这，眼神有些兴奋。
　　“一年前，一次偶遇，我目击到了你抽取人血的场景，就是刚刚那一幕，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劣种吸血鬼会用这种方式来获取生存用的必需品。从来没有！”爱德华重复了最后四个字以示强调。
　　“为什么？”爱德华问道。
　　“为什么？这种事一定需要理由吗？我又不是屠夫，没必要见人就杀吧。”
　　“所以你是亲人类的吸血鬼？”
　　“亲人类？你因为我不想杀人就断定我是亲人类的吸血鬼？”
　　爱德华摇摇头：“不是，你这么回答就说明不是，那请告诉我为什么？”
　　巴贝雷特看着爱德华渴望得知答案的眼神，叹了一口气：“告诉你也没关系，不过我怕你会笑。我在变异成吸血鬼之前可是人类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曾经也是人类，而现在我只不过是对血有特殊嗜好的……异端人类。所以我为什么要杀了曾经和我是同类的人类呢？”
　　嗯？他没有笑我？
　　让巴贝雷特有些意外的，爱德华眼神认真地看着他：“但是人类可不这么想，他们不觉得我们和他们是同类，比如我是天然种吸血鬼，我和人类没有任何交集。”
　　20岁的天然种，这种条件绝对可以成为蜥蜴啊！
　　“他们怎么想我无法控制，我只是遵循我自己的想法去做而已。”
　　爱德华听到这里，低下头沉默了。
　　巴贝雷特静静地等待了一分钟，然后抬起头看了看夜空：“很晚了，如果你……”
　　爱德华突然抬起头，打断巴贝雷特的话，这样说道：“如果我告诉你我想改变人类的想法，让他们接受我们，让他们认可我们，把我们应有的权利写进他们的宪法，让所有吸血鬼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在太阳底下，你愿意和我一起来实现这个愿望吗？”
　　巴贝雷特的心仿佛电触一般，猛烈跳动了一下：他，他这么一个160cm都不到的小不点竟然，竟然会有这种狂妄幼稚的野心！这种愚不可及的，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妄想……但为什么我的心却被他的话打动了？刚刚那种心脏突然狂跳不已的感觉，我这十五年来还是第一次体会到……
　　“嘻嘻……呵呵……哈哈……”
　　就在巴贝雷特内心无法平静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一阵笑声，笑声从一开始的抿嘴憋笑变成了哈哈大笑。
　　爱德华和巴贝雷特一齐抬头朝笑声来源望去，只见一个戴着墨镜背着吉他的男人正蹲在电线杆顶上，俯瞰着他们。
　　他不是那个魔术师乐队的主唱魔术师吗？
　　魔术师扶了扶墨镜，突然从电线杆上跳了下来，稳稳落在爱德华前面，他直起身子，朝爱德华走了两步，然后弯下腰，摘掉墨镜，用那双深蓝色的瞳孔仔细打量了一番爱德华：“长得真漂亮啊，你是男是女啊？”
　　爱德华直愣愣地盯着魔术师，毫不畏惧，也并不因为魔术师一开口的问话而生气，他仔细打量了一番魔术师，然后反问道：“性别有那么重要吗？”
　　魔术师愣了一下：“当然重要，如果你是女的，那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追求你，但如果你是男的……那我只能改变我的性取向了。”
　　“那恐怕你要改变你的性取向了。”爱德华十分镇定地说道。
　　魔术师直起身子：“啊，果然是男的。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爱德华淡淡地回应道：“抱歉，我不喜欢男人。”
　　“啊，不是。”魔术师摆摆手，“我是问你，如果我愿意和你一起实现那个，那个，那个把吸血鬼应有的权利写进人类宪法之类的，那个，那个有些幼稚的愿望，你觉得我怎么样？”
　　话音刚落，巴贝雷特笑了，他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魔术师感到十分无语却又忍不住想笑。
　　爱德华却十分认真地在思考魔术师的问题：“你觉得我刚刚说的愿望幼稚？”
　　魔术师愣了一下，然后看向巴贝雷特：“你叫巴贝雷特对吧？你也觉得幼稚对吧？”
　　巴贝雷特尴尬地咳嗽了一下：“幼，幼稚……的成分有一点吧，不过世界上所有新事物、新概念诞生之初都挺幼稚的，所以无所谓了。”
　　爱德华听罢，紧接着说道：“所以，巴贝雷特，你这话的意思，你愿意加入，对吗？”
　　巴贝雷特此时不禁觉得有些害羞起来，羞涩地点点头。
　　“那我呢？”魔术师立刻问道，“我可是什么都听到了，如果你们不让我加入，我说不定会把你们今天晚上说的话写进歌曲里，然后全球巡回演出，唱给所有吸血鬼所有人类听，估计到时候你们两个就会成为VIA的头号通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