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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王密咒+匈奴王密咒:大结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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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刚一放松下来,眼前的光亮突然消失,我被吓得打了一个大激灵,连跺了几下脚,楼道声控灯再次亮了起来。
    虽然基本确定是我没关好门,我还是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刺眼的光亮在门被打开的瞬间扑面而来。屋里的灯依然亮着,一见到这如救命稻草般的光亮,我这颗心终于渐渐地踏实了。
    进到屋里后,我没有急着关门,而是有意把房门再打开一点,万一房内有危险,也便于我随时逃生。我的目光最先落在短刀上,它仍然躺在茶几上。之后我又检查了屋子里的其他什物,洗手间、衣柜……确认没问题后,才把门关严并且反锁。
    我一屁股摔在沙发里,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可屁股还没坐热,我就接到老沈这个死财迷的电话,这个浑球没提半句和萍姐有关的话,竟然是打来和我确认是否向警方透露过短刀的事,听我说没有后,他如释重负地连声说:“这就好,这就好。”
    确认之后,他没有挂电话,而是侧面打听我那短刀是否出手了。我懒得答理这王八蛋,没直接挂他电话算是客气了,他倒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小伙子你捡大便宜啦!我这边有个买家,给你那短刀出价10万块。”他那“恩赐语调”随着他背后早餐铺子尖声尖气的喇叭喊话声在我耳边高低起伏,方才接电话前我留意到打来的是一个座机号,这家伙此时应该正在站前早餐铺附近的公话厅。我想起萍姐在电话里提到是老沈帮她找的买家,便问起老沈买家的情况,旁敲侧击地问起顺子和萍姐的事有没有可能是这买家所为。这老东西一下便听出了我的意思,语气果断地表示没有可能,还说他的刀佩就是被人家拿着现金买走的。说完这些后,他还一再嘱咐我别和警察提这事,不然他到手的钱还有我手里没出手的这物件都得被没收。估计是见我语气含糊,他表示诚信似的,故作爽快地说他明晚就可以安排我和那买家当面交易。就在这种情形下,他还是没忘记说“兄弟给我分个万儿八千块烟钱就行了”。
    这么一折腾,天也快亮了。我也没心思再补觉,准备去一趟古玩街。
    由于老沈说的那个大买家还没谈,我去古玩街自然不是为了出手这东西,我要去找一个真正的行家给上眼瞧瞧。稀里糊涂连环炮似的发生了这么多怪事,我总得先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简单洗漱后,我特意背了一个不起眼的背包,可刚一拿起短刀就发现了问题,短刀的下面竟然压着一张纸条。纸条是展开的,上面的字体很眼熟。是的,就在方才我还见过,正是和萍姐家门框上纸楔子里面一模一样的笔迹。
    天所立匈奴大單于率部歸來,必取“天臍”而奪天下,卻因封守“天臍”之大單于佩刀遺失而未能開啟拢亍7采脛哟髥斡谂宓叮趦任催者,必死於匈奴精兵。
    每次当我和哥们儿讲起这段经历时,但凡谁表示诸如“这种恐惧感我能理解”、“那股害怕劲儿我也经历过”的态度,我都会在心里暗骂一声——“屁!”
    我又把已经折腾过一次的衣柜、洗手间翻了一遍,甚至还把被子抻开丢在地上,把床垫、床板全部掀起来……结果,没有发现人。我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还能感觉到紧得像正被谁揪住的头皮。装好短刀,从外面把门连锁了三道,即使这样,我还边往楼下走边不住地回头往后看,虽然我并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这完全是受潜意识支配的举动。
    路上,我给包爷打了电话,让他在店里等我,先别开张。
    包爷的眼力在整条古玩街都是排得上号的,只要他掌眼过的东西,准差不了。像我这种水准在古玩街纯粹属于瞎混,借着大家照看,赚些碎银子,权当勤工俭学了。包爷不同,人家在这上头可是发了大财,据说前一阵在城郊搞了一块地,大别墅已经开始动工了。
    包爷虽然眼力好,买卖做得大,又对旁门左道知识了如指掌,但有一点我着实不敢恭维,那就是缺乏是非观念,简直是唯利是图,我亲眼看见过他骗一个来自农村的大叔。早些年那大叔家里翻盖房子,从土墙里挖出来了个古物件,本是觉得这是个吉祥物,就一直留在手里没动。这回赶上他家女人生病住院,着实没钱了,无奈之下拿到古玩街找了个大铺子,就是包爷这间。包爷硬是把战国时候的东西忽悠成近年的仿制品,还有点非买不可的架势,最后用一千块钱就给拿下了。人家大叔说媳妇生病住院急等着钱用,让他多出一千他都没同意。
    东西还没捂热乎,当天下午,他就以两万块的价格卖给了一个开××0000×车号的主儿。那人走后,包爷还跟在店里看门道的我炫耀说:“这车牌子,一进来就知道是政府的。他们就喜欢把黑钱都换成这些小物件,安全,还能升值。”
    出乎包爷预料的是,接下来的日子,那××0000×车号的主儿三天两头带着政府各个部门的人来找麻烦。包爷问这是怎么个情况,对方也不明说。塞红包、托人疏通关系都没起到作用,后来还是我通过导师的关系把这事给摆平的。说来也巧了,那主儿和这大叔竟是八竿子勉强打着边的亲戚。一千块钱治病不够,大叔去这亲戚家借钱,无意间看见了自己的这个物件,聊了聊才知道原来被包爷给坑了。
    也就是从那时起,包爷凡事都给我三分面子,但凡我求得到他的,基本上都是有求必应。但就是有一点,在他面前绝不准打听他手上那半个碎玉戒指的事,即使喝醉时被无意问起他也跟你翻脸。包爷左手无名指上常年戴着一个奇怪的戒指,看那形状完好时应该是上好的和田玉指环,可惜他手上的却只有半个,另一半也不知他是用什么材质给填补上的。包爷至今没有娶妻,连女朋友都没见过,我估摸着定是和这另半个戒指有关。
    出租车停在古玩街时,包爷正往上拉卷帘门,圆乎乎的光头在晨光中泛起油乎乎的光影。
    包爷本来不姓包,这号完全来自于这颗光脑袋,他头顶上有一块带褶子的硬皮,说是小时候偷东西被人家打的。因为那硬皮的褶子和古玩街街头包子铺里的包子有点神似,当年老人们常拿他那像包子似的秃头开涮,慢慢地,“包子、包子”就叫开了。
    包子混开了,就成了包爷。
    用包爷的话说,如果日后我混得好,兴许大伙儿也能管我叫“金爷”或者“印爷”,甚至是“小爷”也说不准。别人用什么语气和词汇称呼你,完全取决于你坐在哪个位置。
    “来啦,小印。”包爷转身见我走了过来,往我随身的背包上瞄了一眼,也没作声。他把我让进店里,跟进来后又从里面把木门关严,也不着急,慢慢悠悠地弄了点谷子往鸟笼里撒去,又泡了壶茶过来,嘴里还念叨着:“朋友去了趟安溪,弄了点极品铁观音来,还没开封,一块儿尝尝。”我和他也不见外,打趣他说:“您刚刚三十五吧,怎么净是些七老八十才有的爱好,又是养鸟又是喝茶的。”包爷淡然一笑:“虚岁三十五,呵呵。和古东西待久了,脾性慢慢就磨成这样了,不爱折腾,喜欢气氛。等你小子再在这条不起眼的小街上泡几年,兴许比我还老古董。”说着话,他把我放在桌上用鹿皮巾裹着的短刀拖了起来。
    刚一揭开鹿皮巾,我留意到他脸上方才还悠闲自在的神色顿时不见了,似乎整个表情骤然紧了几分。只见他缓慢移动着短刀,片刻后,目光在刀柄略下处弯弯曲曲的文字上定了下来,我早就留意到上面的文字和图案,也猜过有可能是西北少数民族的,但着实无法确定。包爷半晌没有说话,又伸手从兜里取出放大镜和细绒巾,用细绒巾在那文字的缝隙间轻擦着,一只眼眯缝着,另一只紧紧盯着上面的纹路,反反复复看了有十多分钟。我欣喜地看着他嘴角微微往上扬了起来。他又把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在铺了鹿皮巾的桌面上,嘴里连蹦出两句:“宝贝,宝贝。”
    他没有就此立即讲解下去,而是问我:“怎么个来历?在谁手上?”
    我自然知道他这么问的意思。如果是别人托我来找他看看,或者是有意卖给他,他自然不能把评价的话说满,不然这个价就不容易压下去,明摆着捡漏的话我在中间也难做人。我只是简略地告诉他说:“捡的便宜,在我这儿。”
    他连说了两个好字,反复搓了搓手,眼珠子还是紧紧盯在短刀上面看,说道:“我拿正盖的那栋别墅跟你换。”语气中带着一半的戏谑,又有一半的认真劲儿。
    一听这话,我自然也是血往上涌。这年头谁发财不兴奋?但好在还不至于乐不思蜀地把顺子和萍姐的事忘干净,我催他往下多讲讲。
    包爷绝对是个全才,野史、占卜、风水等各路数的东西一概通吃,古玩街里流传着他的光辉事迹足够编出几本书了。他的话,绝对可信。当然,前提是他没忽悠你。
    包爷简练说道:“如果我没看走眼,这短刀正是历史上大有威名的冒顿单于的随身佩刀,距离现在两千多年的历史。”说完,身子往我这边倾来,“给哥哥说说,究竟从哪儿来的?”见我有意让他着急似的笑而不答,他又低声补充道,“这些为君王者用过的随身利器,沾满了历史上大人物的鲜血,一般都会做些处理后才能留存,上面可是沾满了邪戾之气。”也不知这家伙是迫切想知道来历而编谎吓唬我,还是这短刀确实有他说的那么邪。总之我心里面那美滋滋的感觉已经淡了下去,相反却慌张了起来。
    如果包爷哪怕说是另一个朝代,甚至说这是另一个单于的佩刀,再或者说这就是匈奴所辖百姓的生活用刀,我心里面也会安生一点,可偏偏他就说是匈奴冒顿单于的随身佩刀。我也曾设想过发邮件的人可能只是某个盗墓的家伙或者是倒腾古董的,情急之下把东西藏在那儿,无意间让我们捡了,并且又通过各种渠道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那么,他们大可忽悠我们说那东西只值个万儿八千,骗我们卖给他们,总不至于杀人吧。最主要的是,既然已经来过我家里,也见过这把刀,为什么没有直接拿走?并且也没有等我回去直接把我像顺子和萍姐那样杀掉?
    意识恍惚间,我听见包爷在喊我。包爷问我是打算把这东西出手还是在手里捂着待价而沽,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为好,但无论如何也不会把之前围绕这把短刀发生的乱七八糟的事突兀地讲给包爷听。我稍微定了定神,把短刀包好,稳妥地放进背包里,放下一句“如果出手的话,肯定先找包爷”,又随便说了两句客套话,便离开了包爷店里。
    时间还早,我坐上了一辆出租车,本是打算回家的,但一想到昨晚对方已经进过我家,发现却没有拿走短刀,随后又想起萍姐吓人的死相,难不成,对方入室并不是为了拿刀,而是为了杀掉我们这些拿了大单于佩刀的人?
    我心里面紧张得纠成一团,突然大喊着让司机停下来。刺耳的紧急刹车声后,脑袋在车座上连撞了两下这才清醒了些,随后我便听见司机同志如雷贯耳的谩骂。
    蹿出出租车,我在大街上站了几秒。昨晚就开始折腾,胃里饿得有点难受,我找了间早餐铺子钻了进去。我想和这个还没有正式打过交道的冒顿侍者取得联系,这种愿望突然变得异常强烈,我希望能和他、他们沟通,想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非得被吓死不可。
    
    第五章 狼头纹身的冒顿侍者
    
    刚用手机连接上网,便蹦出了邮件提示,正是冒顿侍者给我回复的邮件。
    我们是大单于的守护者。需要由你归还大单于的贴身佩刀而已。仅此。
    回复我的时间竟然是半分钟前。从我发邮件后到现在,我是第一次上线,而回复的时间竟然恰恰就是半分钟前,就好像、好像对方对我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我赶紧问对方是否还在线,对方简单回复我“还在”。
    我稍想了一下,有意在邮件里设置了一个小圈套:“你要的东西现在被分成了几份,分别在我的几个朋友手里,可是其中两个朋友已经被杀害了,他们那份东西不知道落在了谁手里。佩刀肯定不完整了,我没有能力拿回那两份。另外还有一个朋友,东西被收买了。也就是说,另外三份已经落到两个我所不知的对方手里,我没办法拿回来,你们有办法吗?”
    对方很快回复道:“都在我手里。”
    我乍一看心中不免窃喜,以为对方中计而承认那个“所谓的买家”和“杀人者”都是他们一伙的。心里面开始盘算着,一会儿让警察去把老沈抓来,从他嘴里便可问出那个买家的具体情况,同时凶杀案也便可以水落石出。
    不管对方是人,还是当真是所谓的大单于守护者,总会有一个说法。随着事情的逐渐清晰,警察肯定会完全相信我的话,并且完全站在我这边,这样或许就有非常可观的局面出现。
    还没等我完全理顺思路,对方又发来一句话:“作打算之前,建议先打开自己的微博看一下,相信你会改变主意。”
    我切换到微博界面,一个叫冒顿侍者的用户在三十九秒前用一条微博联系了我,类似一条新闻快讯的东西:我市站前一捷达车主被古代投石器致死
    本报讯:今天凌晨4点37分,一辆灰色捷达行驶至我市市中心站前附近,被一直径长达1米有余的大石块压扁,车主当场死亡。本报记者接到读者电话后紧急赶往现场,后随警方在距离事发地点30米外的在建楼盘下发现一大型木质投石器。此投石器构造相当精密,根据现场专家初步判断,从做法与周身所雕图文分析,疑是两千年前西北少数民族战场所用。根据警方提供的信息,遇难者身份初步断定为本市省电视台一沈姓工作人员,警方正在设法与其家属取得联系。
    以上内容是以照片的形式显示出来的,后面用文字标注:借助计算机远程控制取于报社某实习记者“不让刊登的真相”文件夹。
    再往下,是一张照片,一张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的照片。
    半人多高的圆形巨石下,是一辆前半部被压扁的灰色捷达,车子的后半部像是翘臀的鸵鸟一般老老实实地撅在那儿。老沈脖子以下的部分都被压在了下面,显然已经被拍成了肉酱,地面上形成了污浊的血河,混着人体的脏腑。老沈只有一颗脑袋歪在画面里,双眼正大大地睁着,像是临死前一刻见到了这世上最令他害怕的景物,没等闭上眼,就被砸死在那里。
    照片的像素很高,那双眼写满了恐惧,那是一种濒死的惊异。
    我稍作平静后,赶忙去查看冒顿侍者的微博情况。我查到的结果是:用户不存在。
    轰隆!
    我的脑袋像是要炸掉了。
    和短刀有直接关系的只有我们四个人,现在死了三个,死得都这么离奇,那么下一个,岂不是就要轮到我了?
    这个想法出现在脑子里的一刹那,我用尽全身力气咀嚼着嘴里的包子,似乎一点都没有因老沈悲惨的死亡照片影响食欲,似乎,我似乎也在怕,怕我下一刻再也吃不到了。我脆弱得像一滴水,一滴即将落入焚天大火中的微不足道的水。那种恐惧感,是先在骨子里面肆意游走,随后再渗透出来,浸满皮肉,灌满脑海,之后再从毛孔鼻眼飘散而出,绕满周身。它无处不在,肆意疯长,随时能取走我脆弱的性命。我没有一丝一毫抵抗的能力,只能在灾难来临前拼命地满足自己,当牙关咬到了厚厚实实的包子时,脑子里面才有少得可怜的意识,意识到自己还活着,此刻我还活着。
    邮件提示一直在屏幕上闪动,我双手扶着脑袋尽量让自己理智地平静下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点开邮件。
    不用怕,我们不会杀你,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大单于佩刀,只有你们这些擅动者,亲自将其完好无损地送回去,才能得到大单于的赦免。我们需要碰面,我把其余三部分交给你,我会当面告诉你该怎么做。
    不杀我,不杀我,我像个天真的孩童般笑了出来,嘴边的包子残渣被我不雅地喷在了桌子上。我没有任何理由不按对方要求的去做。虽然我心里面仍残存一些怀疑,我不确定一切是否真的如他所说,也不确定对方是否真的是所谓的冒顿单于的侍者,以及这把短刀能和邮件里提及的“天脐”有什么实质性的关联。但我能明明白白地知道,即使对方只是出于不可告人的初衷,只是受到某些暂时我无法猜测到的利益驱使,我也要按照他们的吩咐做,因为他们说不杀我。即使他们是正常人,他们也太过手眼通天。顺子、萍姐、老沈,一个紧接着一个如此凄惨地死在他们手上,他们自然有能力让我死得比他们三个更惨。
    活命要紧。
    更何况,我的潜意识正在提醒着我,从目前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来看,这个人所说的一切,极有可能是真的,是事实。
    我和他约定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确切地说是我顺从了他,按照他指定的时间和地点,前去赴约。
    地点:锦城,雅情调咖啡馆。
    时间:今天晚上7点半。
    锦城我不熟悉,是在隔壁城市的城郊地带开发出来的文化产业新区,从我这里坐公交车过去要三个小时。但对方要求我必须坐火车,下火车后再打出租车到雅情调咖啡馆。我上网查了一下,只有两趟火车可以坐,第一趟五分钟前已经出发了,另一趟要下午4点半从本市发车。
    看了看时间,才8点多钟。在这小铺子里腻着也不是那回事,我心里面多少有点不踏实,但又不能把这事和别人讲得太清楚。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我一直待在欧阳那儿。
    给好哥们儿欧阳打电话,我告诉他下午我要去锦城做个小买卖,4点半的火车,在他这睡会儿,4点左右喊我起来去火车站,顺便让他给我准备了一个便携的弹珠发射器(实际上和枪差不多),以备不时之需。欧阳担心我是遇着什么麻烦了,嚷嚷着要陪我一块儿去,被我以不方便为由断然拒绝了。3点半不到,我自己就醒了。欧阳陪我啃了半小时鸭脖子后,开着他那辆破越野直接奔火车站而去。刚踩下刹车,就看见一个穿制服的哥们儿递了火车票进来,连钱都没收就回去工作了。
    欧阳从自己手机里把电池抠出来换在我手机上:“有事随时电话。”
    我的电池其实是充满电的,但欧阳用的是特制电池,平时他出去爬山探险时常用,待机时间长于一般手机电池的十倍。这小子是我中学时期的体育委员,现在经营一家户外用品商店和两家健身馆,喜欢猎奇,私下里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都有接触。身体状况超级好,攀岩、射箭、长短跑、散打都是他的强项,打趣时常说他没练110米跨栏,那是给刘翔一个机会。人绝对仗义,有这样的哥们儿,做起事来总能让心里头多几分底气。
    火车终于呼哧呼哧爬了起来。一路上每过一站我都会发一封邮件通知对方我的所在,顺便确认对方是否等在那儿。当然,究其根本这都是心里不安的表现。对方一直没有回复我,直到火车到站的前两分钟。
    下车,打出租,直奔目的地。我已在,短袖,可见狼头文身。
    跑到出站口时已经是19点13分,我赶忙拦了一辆出租车钻进去,报出地点后,问司机多久能到,司机回复大概二十分钟。我生怕晚了一分半分而出现糟糕的状况,拍了100块钱给司机说:“不用找零,7点半之前一定得赶到。”
    一路狂飙。19点27分到了雅情调咖啡馆门口,天已经渐暗,夜色如黑丝一般把天色织得迷迷蒙蒙。街道两侧多是一些影视剪辑工作室、图书策划中心之类的小文化机构,和四周的居民楼一样,都是简单到有些单调的建筑体系。遛弯散步的老头、老太太见一路鸣喇叭飞奔的出租车也没表示出丝毫的诧异,像是见惯不怪了一般。
    依我看,居住在这里的多半都是图清静来养老的老年人。在这里开这间咖啡馆岂不是要赔死?总不能一边放着《夕阳红》一边扭着大秧歌一边喝着咖啡吧!我快步走进咖啡馆,里面精致乃至奢华的装修让我不禁咋舌,屋子里放的不是《夕阳红》,而是一首我叫不上名字的舒缓轻音乐。服务员笑容可掬地引我走进店内,我低声用“找人”两个字给打发掉了。
    店里有十几套柔和色调的桌椅,看似随意地摆在近200平方米的空间里。桌椅同样看似随意地朝着各个方向,几乎所有桌子前都坐满了人。在西北角的一张桌子前,一个身材羸弱的男人正背对着我,我扫了一圈,这里的男人只有他穿着短袖。我稍微走近几步,便看见他裸露在外的胳膊上清晰可见的狼头文身。
    为了尽量避开旁人的注意,我没有喊他,只是轻步走了过去,刚要落座,就听见他用柔弱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礼貌地说道:“请坐。”他抬起头,看起来约莫有三十多岁,我看见他的眼睛,眼窝很深,面颊白皙,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清瘦,却又很有精气神的感觉。
    这人带着金边窄框眼镜,腕上是浪琴手表,桌前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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