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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心祭-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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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二郎显然早就料到事态会走到这一步,不为所动,说:“其实我已知道是你所杀,有人亲眼看见的,和你无冤无仇的人,没必要嫁祸于你。你罪本该死,我剐了你不会皱一下眉头,但今天我就是要看你是否良心未泯。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你若承认了,也算对得起死者,我保证不会下手杀你。你们这几个举人、小姐,都做个证,只要你承认,详述当日情形,我就放过你,食言者天诛地灭。”楼下传来叫声:“楼上歹人听真,速速放下马公子,或可被饶不死……”尹靖才说:“小二,你先下去和官兵们说一声,请他们少安毋躁,耐心等候,我们这里还在秉礼相谈。”

小二看不出尖锥子和鲜血的“秉礼”之处,但还是飞快地跑下楼去传话。楼下暂时安静下来,大概小二对险情描述得足够绘声绘色,让官兵们不敢轻举妄动。

杨二郎说:“马公子,请吧。”“你当真不会杀我?”“你一旦说了实话,我即可将这锥子抛出窗外……你信不过我的毒誓?”“毒誓?”马浚冷笑一下,他显然是个没有信仰的青年。“快说,我不会长久等下去。”杨二郎把锥尖横里挪动了一下,马浚的脖子上现出一道血痕。“我忘了告诉你,如果你拒不说实话的后果。我会拉开你脖子,一点点放血的同时,一锥一锥,先钻你十根手指,然后钻你十根脚趾,直到你说实话了为止。从现在开始。”

“别!我说。其实,我真是后悔死了……”杨二郎闻到一股尿骚味儿,马浚显然憋不住了,开始一边抽泣一边坦白,将那日事发经过一一说了,和凤满楼老鸨的回顾完全一致。

杨二郎听着,身体在微微颤抖。马浚讲到巧月落地后,杨二郎直起身。他将锥子扔出了窗外,丝毫没有食言。他对举人、歌妓们说:“你们都下去吧,但暂时不要让官兵们上来,就说马公子还有危险。”马浚叫道:“你发过誓的!”

“对,我说过,不会下手杀你。我把凶器都扔了,你还有什么可怕的?”尹靖才说:“杨先生,我们再商量商量。”杨二郎叫道:“如果你不想要我改变主意,就不要废话了!快下去,确保所有人都滚出这个沾满血、沾满民脂民膏的酒楼!”

尹靖才唯唯诺诺地下楼去了。

杨二郎摊开双手,对马浚说:“瞧见没,我不杀你。”

“放了我!”

“当然,这是我毒誓的一部分,你说实话,我就放过你。”他在酒席上抓起一只碗,在桌沿敲了一下,碗裂开,裂口锋利。杨二郎蹲身用碎碗片把马浚腕间的麻绳切断。

然后一转身,跑到了阳台,纵身跳下酒楼。

在空中的一刹那,他用打火石点起了火绒——全江京估计只有他这样的巧手可以在如此短暂的一瞬间打起火石点起火绒。火绒烧在酒楼旗子上,烧在他的一块浸满了油的方巾上。他落地之前,两小团火已经飞进了酒楼的窗户。

盖楼的木材,很多都事先被他在油中浸泡多日,他为此倾家荡产,因为他看到无法相认的姐姐后就知道,他已无家可归。酒楼瞬时成为一座火楼,楼下官兵四散逃开,大乱中竟没人听见楼上传来马浚的凄厉惨叫声。

5月20日下午4:00左右,江京市余贞里抚松巷那兰讲到这儿停下,说:“这是《昭阳纪事》的版本,现实版有不少出入。或者说,我还没讲完。”

巴渝生说:“离完整真相还远着呢。李万祥是杨二郎,梁小彤是马浚,跟这个档案袋里的案件有关。十年前的冬天,怀渝县的一个女高中生袁曼芳,被三名公子哥硬拉去陪酒,后来又被带到酒店开房,不久袁曼芳从酒店八楼坠下,坠落时身体半裸。三名公子哥立刻被带到当地公安局,每个人都醉得很厉害,验血验出极高的酒精浓度。问询中三人众口一词,说袁曼芳喝高了发疯,自己剥光了衣服跳下楼。尸检发现袁曼芳血内也的确有较高浓度的酒精,所以被定为酒后跳楼的意外事故。因为三人都大有背景,而且都咬定袁曼芳是故意‘缠’上他们的,怀渝县公安局就没有再深究,草草处理了事。”

“袁曼芳的父母就这一个女儿,如今死因不明不白,自然不依,要求县公安局再查,追究那三个公子哥的责任。他们完全有理由对当地公安局的处理不满,因为从现有的记录看,处理的确很草率,从笔录、现场勘查取证都很不规范,明显地‘装糊涂’。最令人觉得有猫腻的,是酒店门口的监控录像带,当晚事发前后的三个小时的内容分装在两盘录像带上,警方作为物证带到公安局,谁知在流程中丢失了。这是个很重要的物证,尤其能准确地反映袁曼芳进入酒店时的状态,是被胁迫,还是主动,一个很好的突破口。可惜,丢了。”

“笔录中有一个很不合逻辑之处,也没有被深究,三个小子都说袁曼芳喝多了自己脱衣跳楼,但同时又都回忆不起来细节,都说跳楼的当时醉得昏睡过去,等袁曼芳跳楼后,他们才被酒店保安叫醒,也就是说,三个人都没有亲眼看见袁曼芳跳楼。问题是,那他们凭什么说袁曼芳自己脱的衣服,自己跳的楼?”

那兰说:“很简单,其中一个在说谎,或者所有人都在说谎。”

“你坚信她是被推下去的?会不会真的是贪杯乱性?”

“一个十六岁的女孩,人人都夸的乖乖女,小学霸,会跟三个陌生小伙子贪杯乱性?好像缺了些环节,有些牵强。”那兰摇头,“只可惜我们不知道最初是不是三个家伙胁迫袁曼芳喝酒,如果是,说明三人事先就心存歹念。”

说到心存歹念,她想到了他,“三个公子哥中,有一个是梁小彤?”

巴渝生说:“没错。而且梁小彤和另外两人说什么都一致,足以证明他们被教唆好,从家长那里或者律师那里。”他意味深长地看一眼那兰,又说:“说到教唆,我想你并不陌生。”

5月18日,潇湘主楼主宴厅,大劫案实时现场李万祥径直走到梁小彤面前,将剔骨刀在他面前晃了晃,说:“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吗?”

梁小彤脸色大变,脑中急速扫过所有和他纠结过的女子,至少是他认为有纠结的女子,哪个女子的老公或老爸会是这个烧菜的疯子。奈何越想越没有思路,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人,又一个都不像。他拼命摇头说:“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好像,跟大家处得都不错,没得罪过什么人,要这么苦大仇深的。”

李万祥叹口气说:“这么难猜,难道你害死的人还不止一个?”

梁小彤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头摇得更厉害了:“没有,我没有害死过任何人!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李万祥说:“我用整整十年在认的一个人,你说认错的可能性很大吗?”

十年?梁小彤有些坐不住了,他觉得自己大概知道李万祥在说什么了。

但他还是努力摇头。“听说过袁曼芳这个名字吗?她怎么样了?她的父母怎么样了?能不能向大家汇报一下?”梁小彤的头已经摇得像拨浪鼓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搞错了……你听到的,都很片面……公安也总结了,不是我。”“袁曼芳坠楼的时候,你是不是和她在同一个房间?”李万祥问。

梁小彤一愣:“是,是,她是自己跳下去的,我们三个人,都没有……”

“这位老师……”那兰开口了。

“没有你什么事!没有你们什么事!”李万祥咆哮着,仿佛做错事的是那兰。“我告诉你们,谁也别乱动!否则我一刀捅死这小子!包括你那兰!”那兰一惊:这厨师认识自己!李万祥继续叫道:“我知道你们好奇,可以告诉你们,十年前,这小子和另外两个混蛋强迫我的外甥女去陪酒,晚上还逼她去酒店开房,不久她从酒店八楼掉下来,十六岁的姑娘……在客房里发生了什么?他们三个小子都说自己睡着了没看见,说小芳自己脱了衣服跳下楼,警察居然就相信了!因为他们个个都是官二代富二代!”

他再次凑近梁小彤,这次剔骨刀抵在了富二代脖颈的皮肤上,轻轻用力,梁小彤“啊”的叫出了声,李万祥说:“而且就有那么巧,出事那段时间的监控录像被县里的公安弄丢了,你是不是觉得天在助你?鬼才相信是‘丢’了!我姐夫为了这件事,四处申冤、上访,但在一次上访的路上出车祸死了;我姐姐受了这样大的打击,成了精神分裂!是不是都能算在你的头上?不过没关系,今天是你洗清罪过的机会,如果你还有那么一点良心,就在这儿给我个交代,哪怕就在我耳边轻声说也可以,是不是你,或者你们当中的一个,把小芳推下了楼。如果你说了实话,我可以让这里所有人作证,饶了你的贱命一条。但如果你拒不承认,还把那些不合逻辑的话来搪塞我,我只能假设你就是罪魁祸首,我会在你脖子上拉一个口子,让血慢慢流光,同时一个个砍下你的手指,然后一个个砍下你的脚趾,直到你给我个满意又解释得通的回答。”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不要!”梁小彤叫着。“从现在开始!”李万祥怒吼。他把刀往前一推,血顺着刀锋滴落。“别,不要!我说!我说实话!”梁小彤涕泪横流,李万祥鼻中一股尿骚味,知道梁小彤上千元的裤子被糟蹋了。“我没有对警察说实话,我们……都没有……都没有说实话。”远处一阵警笛声突然传来。李万祥冷笑说:“快说,警察来得越快,你说实话的机会越少,活命的机会也越少。”那兰忽然说:“因为刚才报了警,所以警察不会轻易上来。”这话乍一听丝毫没有逻辑,但后来事实证明那兰没有猜错。报警电话里的枪声表明这是个重大劫案,对有枪支在场、人质挟持的劫案,警方在解决危机的初始阶段,绝不会贸然闯入。李万祥说:“他们什么时候上来我不管,我有足够的时间把你剐了。警察来了好,让他们看看不秉公办案的结果!”

梁小彤此刻已泣不成声:“别……我说还不行吗?我们……那天晚上,的确是喝高了……喝得太多,胡来……乱性,对不起你外甥女,但我们没有强暴她,更没有杀她!”

李万祥怒道:“说半天还是老一套,那就对不起了。第一根手指!”

“别!我是说真的……我是说谎了,我们说谎了,你外甥女坠楼的时候,我们没有睡着……我们……是想做坏事来着,喝多了胡来……她反抗,我们……拉拉扯扯的……过程中,衣服拉掉了……我们在屋子里追她……恶作剧,她……喝得也有点多,跌跌撞撞地在逃,大概是被追急了,就在我们快要抓住她的时候,她突然跑到了阳台上,一纵身就跳下去了!”

主宴厅里一片沉默。李万祥喘着粗气,拿着刀的手在颤抖。显然,他在努力回味,梁小彤在濒死时说出的这番话,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鄢卫平说:“李老师,请允许我说两句。我不是什么刑侦专家,但梁小彤刚才说的那些,听上去有一定的可信度。”

那兰在沉思,感觉随时要被抓住、可能要被轮奸的受害者,无路可逃的急迫感……并非全然无路可逃,路在八层楼下,跳下去,是一种解脱,一种虚无的逃脱,逃脱迫在眉睫的危险和无法想象的虐苦,代价是生命。

那些火灾中从二三十层高楼跳下的人们,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想法?

她不知道。

鄢卫平的话显然多少对李万祥有所触动。他手中刀离梁小彤的脖颈远了些,目光中的怒火未息,但还在思忖。他很快又问:“那你再说一次实话,小芳不过十六岁,又一直是好孩子,怎么会跟你们在一起喝酒?你跟警察说是自愿,除了不想揽责任的警察,有谁会相信?”

梁小彤半张着嘴,一时说不出话,那兰猜他在权衡谎言和实话的利弊。李万祥的刀再次逼近,梁小彤叫了起来:“我说,我告诉你,我们没有说实话,是……”他的喉结剧烈抖动了一下,“是我们逼的,她当时一个人在外面,落单,我们……我们用刮刀,威胁……”

那兰几乎可以肯定,梁小彤在说实话。

这句是实话,并不代表前面一句是实话。

那兰说:“李老师,他是不是杀害小芳的凶手,还需要时间,真的,还需要时间,您也不愿错杀任何一个人,对不对?”

李万祥尚未回答,楼外传来了高声传呼:“你们已经不可能逃离现场,请立刻结束任何非法活动,在还没有铸成大错之前,请尽快释放人质,争取获得宽大处理的机会,如果需要和我们交流,请拨打我们的专线电话……”

那兰说:“一般这种情况下,过一会儿他们会试探性地推进,如果您需要更多时间,必须采取措施……否则,您的后半生可能会在监狱中度过,不值。”她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不靠谱”的话,也许是一时冲动——她能体会李万祥的苦楚,她不希望李万祥成为冲动的牺牲品。

更何况,纵然梁小彤有一万个可能是杀害袁曼芳的凶手或者凶手之一,哪怕只有一个可能他不是凶手,或者没有足够的证据说明他是凶手,李万祥不该成为那个猥琐少年的刽子手。

鄢卫平说:“这位姑娘说得对,你需要时间,我们可以一起合计。”戴世永也说:“鄢总也说得有道理,您这时候无论杀他还是放了他,事已至此,都很被动,不利于解决问题,更不利于您个人。”李万祥瞟了一眼窗外,看见一批特警已部署,不断变换方位,似乎正在一步步逼近。耳中继续传来扬声器里发出的喊话声。一声枪响,将楼内楼外的人都震了一震。主宴厅里的人质都惊讶地看着李万祥。李万祥提着一把手枪,只有少数几个眼尖的人看见那枪原本掖在他白色厨师制服里的腰带上。戴向阳、鄢卫平、梁小彤和那兰等几个接触过武器的人认出那是把类似9毫米弹径的Glock手枪,外面特警的喊话声突然停了,特警们的推进也立刻暂停。李万祥将枪口抵住梁小彤的太阳穴,沉默地怒视,但似乎已呐喊出声:“如果你是那害死小芳的凶徒,我可以有多少种方法让你入地狱?”那兰忽然说:“发短信给谈判专线,就说要谈判可以,找那兰。”李万祥吃惊地看着那兰,郭子放更是叫了起来:“那兰你吃错药了吧!”那兰说:“我们需要时间,就算解决不了杀害袁曼芳的真相,至少可以想办法不要让李老师背这个抢劫案的黑锅。没有人知道我在潇湘吃饭,所以警方会花一些时间找我,这段时间里,我们可以想一个办法,解决这个人质危机。首先,李老师,你要把我的手机电池拔掉。白色的,三星的那个。这样警方要GPS定位我,需要略多花些时间。”

李万祥将信将疑地看一眼那兰,找到了她的手机,卸下电池。

他又从桌上拿起一个iPhone,塞到梁小彤手中:“这个是你的吧,给刚才那个谈判电话发短信,就写‘再往前,杀一人。谈判,找那兰。’”

案发前九天,江京市郊宁湖乡富乐小区某单元劫匪乙和丙认为劫匪甲说的不改变抢劫日期、不提前抢劫,照样成功,完全是痴人说梦。

劫匪甲说:“有那么难理解吗?专业劫匪在‘明处’,我们在暗处;我们知道他们的存在,他们的计划,他们不知道我们的存在,你说我们为什么要改日期?具体实施步骤肯定要重新合计,比如进入主楼后的第一步不再是各就各位,而是要把专业劫匪先搞定。”

劫匪乙和丙互视一眼:“非专业的搞专业的,好像有点关公面前耍大刀的意思。”

“古老的励志歌曲怎么唱来着?爱拼才会赢。”劫匪甲卷起袖子,像是在发动工人运动的革命者,“我们有三个,他们也就是三个人,而且他们一定跟我们想的一样,如何控制局面,克服抢劫的障碍,绝不会去想怎么躲开伏击。所以我们做伏击,他们措手不及,我们抢劫成功后,还可以想办法把他们放养在抢劫现场,增加警察破案对劫匪身份扑朔迷离的感觉,多好。”

劫匪乙问:“在哪儿伏击?”

“我估摸着,专业人士们肯定也会设法避开监控录像,我们能想到的,专业劫匪也能想到,所以多半也会从楼顶的木天窗走。我们今晚就去把天窗附近打扫干净,不要留下人来人往的痕迹,然后开始跟踪观察。专业劫匪肯定也会事先踩点,是否从天窗走,我们很快就会得到确证。”“如果他们真的是从天窗走,那就好安排了。抢劫那天,我们早点去,埋伏在天窗下,如果那三个人同来,我们就先从后面开始袭击,干掉走在最后的那个,干净利索,趁前面两个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也一起下手,咱们都不是文弱书生,他们也未见得是武林高手,我们出其不意,成功的可能性巨大。”劫匪甲的信心永远都是那么十足。

劫匪丙听说能直接打架,还是很高兴的,笑着问:“这计划,老板娘会批准吗?”劫匪甲说:“实话说,那正是老板娘的主意。”

5月20日下午4:30左右,江京市余贞里抚松巷巴渝生说:“知不知道你拔下手机电池,也给自己增加了一份可疑?”那兰显然早已想到,点头说:“是,很少有劫匪有那份闲心去卸电池的。”

“然后你们就开始合计如何串口述?”巴渝生想象着当时的情况,“本来情况很简单,只要说劫匪抢劫成功后一走了之就好了,问题是你们需要统一口径,你们要叮嘱好所有人都不能把李万祥和梁小彤的过节说出来,因为那样就麻烦了。你们尤其要叮嘱好梁小彤不得轻举妄动,不得报复,你们对他要有足够的威胁,他更不愿旧日丑事重提,最终应该会听话。”

那兰点头:“这些话听起来容易,要一点点说透,尤其要所有人质都买账,并不容易。好在,这批人质都是很具有同情心的人,居然没有费太多说服的口舌,就答应了集体保下李万祥的建议。然后就是一些细节,比较费点力气,你一言我一语,最来劲的一个就是谢一彬,他好像有写悬疑小说的远大理想,想象力也的确比大多数人丰富,但也有一定的问题,有些细节扯得太远太戏剧化,比如李万祥跟劫匪搏斗,完全没有必要。”

“难怪在这条上各个笔录都有出入。”巴渝生说。

“尤其像梁小彤,吓得已经灵魂出窍,要让他专心记住每一个细节,的确勉为其难。”

“更何况后来事态又发生了突变。”巴渝生半试探地说。当然,他知道后来的确事态突变,只是,他希望那兰亲口说出来。

5月18日,潇湘主楼主宴厅,大劫案实时现场“大家都清楚该怎么说了吗?”戴世永问。

“哪有那么容易。”梁小彤还在浑身打战,“本来就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还被他,”他戴手铐對的双手指向谢一彬,“加了那么多毫无意义的枝节,我脑子已经乱了。嗷!”

李万祥狠狠踢了梁小彤一脚:“要想脑子不那么乱,今后少喝点酒,少想想女人!别以为你从今后就太平无事,我们还没完呢!”

那兰说:“大体记清楚就可以了,任何有经验的警察都不会指望所有目击者的口述一模一样,就算刚发生过的事,遗漏和差错也少不了,完全一致反而会引起警察疑心,所以我们不需要没完没了地核对细节了……最主要的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戴向阳忽然说:“他们不是还在找你吗?”

那兰微微一惊,因为这是整个过程中,戴向阳第一次开口!这和她预计得大相径庭:戴向阳是一个大集团的老总,指挥千军万马的统帅,照理说会显示哪怕一点点领导力,却不知因为什么,自从对两名匆匆离开的劫匪叫骂了一句后,再无声响。偶然看他一眼,发现他目光呆滞,不知在看什么,不知在想什么,她甚至不能说清他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还是完全在另一个世界中。

她回答道:“对……不过,我相信他们不会无限制地找下去,甚至,他们有可能已经通过我手机的GPS历史记录发现我在这里。因此,我觉得,我们必须开始做好收场的准备。”她面向梁小彤,说:“请你再发一条短信,就说再给他们十分钟,那兰再不来,就取消谈判。”

戴世永说:“既然算是劫匪发的,就再真实点,语气更强硬些,你写‘十分钟,那兰不来,杀一人。’”

那兰皱眉说:“有必要吗?”

戴世永答非所问地说:“十分钟,应该可以准备好了。”又对梁小彤说:“小彤,等我们都解放了,咱们和李老师、和叔、和鄢大哥、和那兰小姐、和这里所有的同学一起,再聚会合计合计,下一步该怎么做,肯定不让任何人吃亏,行不?”

李万祥再次逼近梁小彤,冷声说:“你千万、千万不要以为,我们会都相信当年你只是个无知但无辜的青年,你比谁都清楚,你到底做了什么!”

戴世永说:“李老师,你放心,刚才大家都表过态,绝对不会让这事儿就那么马马虎虎地过去;小彤呢,如果小芳真的只是你们恶行的间接牺牲品,也不需要太害怕,你不会丢掉小命;而今天我们冒点险,就是为了能保证李老师不需要为小芳遇害的真相付出不必要的代价。大家说对不对?”

鄢卫平说:“可不是,李老师你是信不过小彤可以理解,但希望你相信我们。”

李万祥想了想,点头叹气说:“我现在还能怎么办?”

戴世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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