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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阴谋1:以色列的暗杀艺术-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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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进后花园,沿着屋舍边缘走着,查看着每一扇窗户,盼着其中有一扇是加百列忘了锁的。不过那可不是加百列的做派。
  他原路返回,再次站在了码头上。硝烟般的云层从海面滚滚而来,盖住了河面。一颗肥嘟嘟的雨点砸在他的额头正中,滚过眼镜,沿着鼻梁滚下来。他摘了眼镜,河面的景观模糊起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绢,擦了脸,又戴上了眼镜。
  眼前的景物重新清晰起来,他这才发现一个小男孩就站在几英尺外。他似乎是凭空冒出来的,如同一只悄然跟进猎物的猫。伊舍伍德没有孩子,对孩子的年龄也全然没有概念。他猜想这位面孔紧绷的小家伙大约有十一二岁吧。
  男孩说道:“你偷偷摸摸地要干什么?”
  “我没有偷偷摸摸,你这个倒霉的小东西又是谁呢?”
  “我叫皮尔。你是谁?”
  “我是这房子住客的朋友,我的名字叫朱利安。”
  伊舍伍德伸出手去,男孩却站着没动,身体僵硬,似乎被拴住了。
  “他从来也没说过有个朋友叫朱利安。”
  “他没说过的事情还多着呢。”
  “你想干什么?”
  “和他谈谈。”
  “他不在。”
  “这我看得出来。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他没说。”
  “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没说。”
  雨下得更大了。男孩站定了不动。伊舍伍德伸出一只手遮住了脑袋,转身看着房舍。“你知道他做什么工作吗?”伊舍伍德问道。
  皮尔点点头。
  “村里还有其他人吗?”
  皮尔摇摇头。
  “他是替我打工的,”伊舍伍德说道,似乎在承认什么错误,“我是他修的那幅画的主人。”
  “是伦勃朗还是韦切利奥?”
  伊舍伍德微笑着说道:“韦切利奥,我亲爱的朋友。”
  “那幅很美。”。
  “的确很美啊。”
  他们并排站了一阵子,对雨水浑然不觉。在加百列的这位小小哨兵身上,伊舍伍德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又一位难民,到加百列家里寻求庇护,拽着加百列的衣角;又一个受损的灵魂,需要加百列的一双巧手来修复。
  “谁带他走的?”伊舍伍德最后问道。
  “一个秃顶男人,走起路像个当兵的。你认识他吗?”
  “真不幸,我认识。”伊舍伍德向皮尔微笑着,“你饿吗?”
  皮尔点点头。
  “镇上有什么地方能喝茶吃甜点吗?”
  “有,还有馅饼呢。”皮尔说道,“你喜欢香肠馅饼吗?”
  “以前什么味道说不清了,不过每一次感觉都不同。你要不要先征得父母的同意?”
  皮尔摇摇头:“那男的不是我父亲,我妈也不会在意的。”
  阿里·沙姆龙于第二天夜里抵达特拉维夫的洛德机场。拉米等在大门口。他领着沙姆龙穿过人群,来到一间机构属员和特殊客人专用的房间……沙姆龙脱下欧洲式的商务套装,穿上了卡其布裤和短夹克衫。
  “总理今晚就要见你,头儿。”
  沙姆龙心想,特别行动的事情他就不要再插一脚了吧。
  他们驱车进山,直奔耶路撒冷的方向。沙姆龙翻看着公文箱里的一大堆文件,消磨路上的时光。
  一如往常,总理的联盟内部又出现危机了。为了到达他的办公室,沙姆龙首先得穿过一条烟雾弥漫的走廊,同里面一帮争执不休的政治家谈判一番。
  沙姆龙向他汇报了行动进展的情况,总理全神贯注地听着。他是位天生的谋略家。他从气氛令人窒息的学术界开始他的职业生涯,随后进入了外交部这个是非窝子。当他进入政坛的时候,对官僚体系里的那套厚黑学早已娴熟于心。他能在党内地位的一路飙升,得益于他过人的智谋,更得益于他的全套政治手腕:为了达到目的不惜推脱、撒谎、误导,甚至彻头彻尾地敲诈勒索。在他眼里,沙姆龙是他的同类——这个男人,无所顾忌,只要是为了他认为正当的主义。
  “只有一个问题。”沙姆龙说道。
  总理不耐烦地瞥了一眼天花板。又是那句他喜欢说的话:“给我解决办法,不要给我问题。”对这种喜欢说些烂俗格言的人,沙姆龙有一种天然的反感。
  “本杰明·斯通。”
  “他怎么了?”
  “他的生意做得很糟糕。一屁股债,拆东墙补西墙,东家的朋友们快受不了他了。”
  “这会影响我们吗?”
  “如果他悄无声息地垮台,咱们会怀念他的银子的。但是如果他很难堪地垮台,他会把我们也弄得很不舒服。我认为,他恐怕知道得太多了。”
  “本杰明·斯通做什么事情都不会悄无声息。”
  “懂了。”
  “去年你们在大卫王酒店给他拍的那些私密录像能不能派上用场?”
  “当时似乎是个好创意,不过斯通对于公众丑闻的耐受力越来越高。就算全世界都看见他和以色列妓女发生关系,我也不能确定他是不是会真的感到难堪。”
  “门外的那些政治家是我的问题,”总理说道,“不过我恐怕本杰明·斯通是你的问题。只要你认为适当,随便怎么处理吧。”
  第二部 考验
  11
  大战之前,莫里斯·哈勒维是马赛最杰出的律师之一。他和妻子蕾切尔住在时尚社区的席尔瓦贝尔大街,那里是本土化的犹太成功人士聚居的地方。他们的房子庄重富贵。他们以身为法国人而骄傲。在他们心里,自己首先是法国人,其次才是犹太人。的确,莫里斯·哈勒维同化程度太深了,他甚至很少去犹太人的教堂。然而德国入侵以后,哈勒维一家在马赛的诗意生活戛然而止。1940年10月,维希“合作政府”颁布了《犹太人地位法》,将犹太人降为维希政权下的二等公民。哈勒维被剥夺了律师行业资格。他被勒令在警察局注册,后来他和妻子又被强迫在服装上佩戴大卫之星的标志。
  到了1942年形势恶化了,盟军进攻北非后,德军进入了维希政权的法国。法国抵抗力量对德军实施了一系列致命打击。作为报复,德国的保安警察在维希政权的协助下采取了血腥的杀戮。莫里斯·哈勒维面对威胁,再也不能坐以待毙了。当时蕾切尔已经怀孕。要在马赛的乱局里照顾好新生儿,那将是无法承受的负荷。他决定离开城市到乡下去。他用积蓄在埃克斯城外的山里租下了一处村舍。一月份,蕾切尔产下一名男婴,取名艾萨克。
  一周后,德国人和法国警察开始集中犹太人。他们花了一个月才找到莫里斯和蕾切尔。二月的一个晚上,在一位当地的宪兵陪同下,一对德国党卫军军官出现在村舍门前。他们给了哈勒维一家二十分钟收拾好一包行李,不得超过六十磅重。就在德国人和宪兵在厨房等候的时候,住在隔壁的妇人出现在门口。
  “我的名字叫安妮·玛丽·德拉克洛瓦,”她说,“我去市场的时候把我儿子托给哈勒维一家照顾了。”
  宪兵查看了记录。记录显示房子里只住着两名犹太人。他把哈勒维夫妇叫出来,说道:“这个女人说那孩子是她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莫里斯·哈勒维一边说,一边趁着蕾切尔还没出声就用力地捏了她的胳膊,“我们只在午后时间替她照顾一下。”宪兵怀疑地看了看莫里斯·哈勒维,又一次查看了他手上的记录。“快带上孩子离开,”他对那妇女呵斥道,“我真想把你关起来,就凭你居然把法国儿童托付给这些肮脏的犹太人。”
  两个月后,莫里斯和蕾切尔夫妇在索比堡集中营遇害。
  法国解放后,安妮·玛丽·德拉克洛瓦带艾萨克去了一座犹太教堂,对那里的教士讲了当初在埃克斯发生的故事。教士说她可以把孩子交给犹太家庭收养,或是由她自己抚养,二者由她选择。她把男孩带回了埃克斯,将他同自己信天主教的孩子们一道养大。1965年,艾萨克·哈勒维在尼米斯娶了个女孩子,名叫黛伯拉,他们回到马赛,在席尔瓦贝尔大街父母亲的旧居里定居下来。三年后他们生下了自己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孩子。是个女孩,取名萨拉。
  巴黎
  米歇尔·杜瓦尔是巴黎最炙手可热的时尚摄影师。设计师和杂志编辑尊敬他,因为他的照片气场强大,热火的性感颇能吸引眼球。杰奎琳·德拉克罗瓦认为他是头猪。她知道,他所成就的一切都来自对模特的虐待。她可不愿意同他合作。
  她下了出租车,走进圣杰克大街的一座公寓楼,米歇尔的工作室就在里面。有一整个小组的人正等在楼上,化妆师,发型师,服装师,纪梵希公司派来的代表。米歇尔站在一架梯子顶端,调整着灯光。他样子好看,齐肩的头发,身材像猫。他穿着黑色的皮裤,拉得很低,箍着他狭窄的髋部和一件松松垮垮的套头衫。杰奎琳走进来的时候,他朝她眨眨眼。她微笑着说道:“很高兴见到你,米歇尔。”
  “我们会拍得很好的,对吧?我有这个感觉。”
  “希望如此。”
  她进了更衣室,脱了衣服,对着镜子以专业的冷静査看着自己的外表。就外表来说,她的美貌惊人:高挑,双臂双腿曲线优雅,精致的腰肢,淡橄榄色的肤色。她的胸部在审美上是完美无瑕的,结实,浑圆,不大不小恰到好处。摄影师一向喜欢她的胸脯。大多数模特都讨厌拍睡衣照,然而对杰奎琳却从来不成问题。她一直以来都片约不断,档期总是排不过来。
  她的目光从身体转移到自己脸上。她的头发乌黑卷曲,一直披到肩上,一双黑眼睛,又细又长的鼻子。她的颊骨宽而勻称,下巴尖,嘴唇饱满。这是一张绝对天然的脸,没有经过整容,她很为此自豪。她身子前倾,仔细察看着眼睛周围的皮肤。她不喜欢自己看到的东西。其实那还算不上皱纹——只是隐隐约约的细线。这是岁月的痕迹。这已经不是一双小女孩的眼睛了,是一双三十三岁女人的眼睛。
  你依然美丽,然而面对现实吧,杰奎琳。你不年轻了。
  她穿上一件白色的袍子,走进隔壁房间,坐下来。化妆师开始在她的颊上打粉底。杰奎琳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慢慢地,这张脸变成了另一个她不认识的人。她不知道自己的祖父看到这一幕会作何感想。
  他多半会感到羞耻的。
  化妆师和发型师收工后,杰奎琳再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的祖父、祖母和安妮·玛丽·德拉克罗瓦——如果不是因为这三个关键人物的勇气,就不会有今天的她了。
  看看你变成什么样子了——一副精致的衣架。
  她站起来,走回了更衣室。一件无带的晚装睡袍,正等着她的试穿。她脱了白袍,穿上晚装,盖住了裸露的双峰。接着她又瞥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太不像话了。
  敲门声响起。“米歇尔准备好了,等着你呢,德拉克罗瓦小姐。”
  “告诉米歇尔我很快就来。”
  德拉克罗瓦小姐……
  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不习惯:杰奎琳·德拉克罗瓦。是她的经纪人玛瑟尔·兰伯特为她改的名字——“萨拉·哈勒维听起来太……这个……你懂我的意思,亲爱的。别逼我非说出口。太粗俗了,不过世界就是这个样子。”有的时候,一听到她的法国名字她就会起鸡皮疙瘩。当她听说了自己的祖父母在大战中的遭遇,她对全体法国人都产生了怀疑和厌恶。每当她看到上了年纪的老头子,就会琢磨这个人在战争中是干什么的。他是不是当过居尔或是埃克斯或是别的什么集中营的看守?他是不是当过宪兵,帮着德国人驱赶、集中过她的家人?他是不是当过官僚,专门负责处理死者的档案?又或者他是缄默不语的冷漠旁观者?她还暗自感到一种强烈的快意,因为她一直以来都在欺骗着时装界。想象一下,他们要是发现这位来自马赛的黑发纤瘦美女实际上是普罗旺斯乡下的犹太人,她的祖父母死于索比堡的毒气室,会作何反应呢?如今,她身为模特、法兰西的形象美女——这就是她的报复。
  她最后看了一眼自己,收回下颚,微微张开双唇,漆黑的双眼里燃起了火焰。
  现在她真的准备好了。
  他们不间断地工作了三十分钟。杰奎琳摆了几种姿势。她曾四肢摊开躺在一张普通的木质椅子上;她在地上双手撑地摆过坐姿,双眼闭着,向后仰着头:她摆过站姿,双手叉腰,满眼厌倦地望着米歇尔的镜头。米歇尔似乎很喜欢眼前的一切。他们步调很合拍。每隔几分钟,他会停下几秒钟更换菲林,然后迅速恢复拍摄。杰奎琳经验老到,十分熟悉拍摄中的各个环节。
  所以,当他突然从摄影机后面走出来的时候,她吓了一跳。只见他伸手捋着头发,皱着眉,说道:“清场,拜托了,我要私人空间。”
  杰奎琳心想,哦,基督啊,这下好了。
  米歇尔说:“你出了什么见鬼的问题了?”
  “我什么问题也没有!”
  “没有?你蔫儿了,杰奎琳。画面全都蔫了。我还不如拍个穿衣服的模型。我可不能把一打没精打采的照片交给纪梵希。根据我所听到的街谈巷议,你也是丢不起这个人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年华老去了。这就是说,谁也不知道你还值不值现在的身价了。”
  “你只管回到机器后面干你的活吧,我会让你看看值不值。”
  “我看得够多了。今天完全不在状态。”
  “胡说八道!”
  “要不要我给你弄杯喝的?来杯葡萄酒,也许可以帮你放松些。”
  “我不要喝的。”
  “可卡因怎么样?”
  “你知道我再也不碰它了。”
  “好吧,我要来点。”
  “本性难移。”。
  米歇尔从衬衫口袋里拿出一小包可卡因。杰奎琳坐在道具椅子上,眼看着他将药粉在玻璃桌面上排成了两条线。他吸了一条,然后向她递过一张卷成筒的一百法郎纸币:“今天想不想当一回坏女孩?”
  “全归你了,米歇尔。我没兴趣^”
  他弯下身子,将第二条线也吸了,接着又用手指抹着桌面,用手指肚蘸着残余的粉末:“你要是不想喝,也不想吸粉,也许我们得想想别的办法燃起你的热情。”
  “比如?”她说。不过她心里知道米歇尔想的是什么。
  他站到她身后,将双手轻轻放在她裸露的双肩上:“也许你该想想被人弄上床的滋味儿,”他的双手从她肩上移幵,抚弄着乳房的上部,“也许我们该干点什么更真实的,让你不仅仅限于想象。”
  他的髋部抵住了她的背部,让她感觉得到他皮裤下勃起的话儿。
  她躲开了。
  “我只是想帮你,杰奎琳,我想确保这些照片拍得好。我不想看见你的职业生涯受到破坏。我的动机是纯洁而无私的。”
  “我怎么从来没看出你还是个菩萨心肠呢,米歇尔?”
  他笑了:“跟我来吧。我给你看样东西。”他拉住她的手,将她从道具上拽下来。他们走过一道走廊,走进一间房间,里面除了一张大床再也没有别的家具。米歇尔脱了衬衫,又开始动手解裤扣。
  杰奎琳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想拍好照片,我也想拍好照片。咱们一块儿调整好状态。来,脱了衣服,免得破坏了好时光。”
  “你他妈的干你自己吧,米歇尔。我走了。”
  “来吧,杰奎琳。别瞎耽误工夫,上床吧。”
  “不!”
  “有什么大不了的?当初你和罗伯特·勒布谢睡了觉,所以他才给了你那个马斯蒂克岛的泳装合同。”
  “这个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他告诉我了。”
  “你是个杂种,他也是。我可不是十七岁小女孩,就为了让大腕米歇尔拍照就可以劈开大腿。”
  “你如果走出这扇门,你的职业就完蛋了。”
  “我才不稀罕呢。”
  他指着自己挺起的话儿:“那我该怎么收拾这个东西呢?”
  玛瑟尔·兰伯特住的地方距离不远,就在图尔农大街,位于卢森堡区。杰奎琳自己需要些时间,所以她徒步前往,在拉丁区狭窄的小街里慢悠悠地踱着步往前走。天色暗下来,小酒吧和咖啡店的灯火亮起来,香烟和油煎大蒜的气味弥漫在寒冷的空气里。
  她穿街越巷进入了卢森堡区。这么快就走到这一步了,她心想——米歇尔·杜瓦尔,打算在拍摄间隙同她发生露水情。几年前,他绝不会有这样的企图。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她的状态很脆弱,而玛瑟尔也决定对她进行一番考验。
  有时候她会感到遗憾,因为自己进入了这个行业。她原本是计划做一名芭蕾舞演员的。她曾在马赛最著名的舞蹈学院学习。然而十六岁那年,一家模特中介的一名天才星探看中了她,将她的名字交给了玛瑟尔·兰伯特。玛瑟尔安排了一次试验性的拍摄,让她搬进了他的公寓,教她如何表现得像个模特而不要像个芭蕾舞者。试验拍出来的照片大为惊艳。她征服了照相机,浑身散发出性感和欢快。玛瑟尔不声不响地让照片在巴黎流传开来,没有名字,没有关于模特的介绍,仅有照片和他的名片。他得到了立竿见影的反响。整整一周,他的电话响个不停。摄影师挤破了头要同她合作。设计师们也都要求她加盟,为他们的秋季展示会增色。照片本身就是口碑,消息从巴黎传到米兰,从米兰到纽约。整个时尚界都想知道这个神秘的法兰西黑发美女究竟姓甚名谁。
  杰奎琳·德拉克罗瓦。  。现在的状况大为不同了。从她二十六岁以来,高质量的作品就越来越少。而如今她三十三岁,创造佳作的源泉几近枯竭。她在巴黎和米兰依然能做些秋季的走秀赖以维持,然而只能同较低档次的设计师合作了。她偶尔也会拍些睡衣广告——“你的奶头没什么不对,亲爱的。”这是玛瑟尔喜欢说的——不过他一直以来都不得不把她借雇给别人去拍摄各种不同的片子。前不久她才刚刚完成了一部德国酒厂的广告,饰演一位成功中年男士的迷人妻子。
  玛瑟尔曾经警告过她,告诉她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的。他曾要她把钱存起来,为模特生涯结束后的生活做打算。杰奎琳一向都不当一回事,一直认为金山银海会源源不断。有时候她也会努力回忆那些钱都去了哪里:买衣服,纽约和巴黎租过的豪华寓所,同其他女孩子在加勒比和太平洋岛屿奢侈的度假旅行,还有她在戒毒之前吸过的海量可卡因。
  米歇尔·杜瓦尔有一条说的是事实,她的确为了得到一份工作而同一个男人睡了觉,那是法国《时尚》杂志的一名编辑,名叫罗伯特·勒布谢。那是一份高端的工作,她极其渴望得到——在马斯蒂克岛拍摄泳装和夏装。那或许可以改变她的一切,让她得到足够的钱恢复财务的稳定,让业内所有的人看看,她依然有能力得到最热门的工作。至少可以再撑一年,最多或许可以有两年。不过接下来怎么办?
  她走进玛瑟尔办公楼,走进电梯,来到他的公寓。门还不等她敲,就自己开了。玛瑟尔站在面前,睁大了眼睛,张着嘴:“杰奎琳,我的宝贝!拜托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告诉我你没有一脚踢了米歇尔·杜瓦尔的睾丸!告诉我这都是他瞎编的!”
  “事实上,我踢的是他的鸡巴。”
  他把头向后一甩,开怀大笑:“我敢肯定你是世上头一位这么做的女性。这个杂种活该。他当初几乎毁了克劳德特。你还记得他对她做的事吧?可怜的小东西,美人儿,天分又那么高。”
  他合上嘴唇,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喷出一股大蒜味的口气,又抓了她的手把她拽进屋里。片刻之后,他们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喝着葡萄酒,午后嗡嗡的车声从敞开的窗户外飘进来。玛瑟尔替她点上了雪茄,灵巧地挥手甩灭了火柴。他穿着蓝色的紧身牛仔裤,轻便皮鞋,灰色高领毛衣。他的一头灰发日渐稀疏,剃得很短。他最近还又做了一次整容。那双蓝眼睛又大又圆,显得有些不自然,似乎始终在吃惊。她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日子,当时玛瑟尔把她带到这间寓所,为她准备好了未来的生活。在这个地方,她总是感到很安全。
  “那米歇尔这回又搞了些什么花样?”
  杰奎琳描述了拍摄时的经过,毫无保留。他们之间绝少有什么秘密。等她说完了,玛瑟尔说道:“你不该踢他一脚。他威胁说要起诉。”
  “让他来嘛。每一位遭他胁迫上床的女孩子都会出来指证他。他告谁啊,先把自己毁了吧。”
  “你来之前几分钟罗伯特·勒布谢来过电话。他想撤回马斯蒂克岛的合同。他说他们没法和一个踢摄影师的女孩合作。”
  “这个行业里消息真是传得飞快。”
  “一贯如此。我觉得我还是可以和罗伯特讲讲道理的。”玛瑟尔犹豫着,继续道,“当然,如果你希望这么做的话。”
  “我当然希望。”
  “你确定,杰奎琳?你确定依然能胜任这样的工作?”
  她喝了一大口葡萄酒,将头倚在玛瑟尔的肩上:“其实,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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