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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的小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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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呜……”林萌哭着,哭到眼睛睁不开,哭到她流不出泪时,她把眼泪鼻涕都往宽袖一抹,长长吐出一口气,她呆呆看着反射在黑色漆墙上的自己——
  还有她身后那道黑色身影。
  她悄悄回头,宫啸天黑泽般的瞳眸定定瞅着她,好像她就是那个让他甘心饮毒的女人一样。
  林萌捶着胸口发痛的印记,想让它好过一点。
  “我会哭得这么惨,是因为……”她一耸肩,想佯装没事,可就连自己都能察觉到唇角的上扬有多勉强。“因为我没想到会在地府听到这么动人的爱情故事。而且,我年纪还轻,第一次听到有人愿意为了另一半牺牲奉献到这种程度……然后……”
  “你走吧。”他淡然说道。
  第4章(2)
  林萌肩膀一垮,有种被他当成陌生人、摒除在心门外的痛苦。
  可他们原本就不熟的,都怪她太自作多情。
  林萌默默地转身走到门边,再度用手臂条码在门上感应器刷了一下。
  门应声而开,感应器荧幕则显示出“巨雷鬼王有令——‘特使’林萌明天午间要到人间出使任务。”
  林萌看着那几行文字,然后颓着肩离开了。
  她现在不觉得能和他独处是多么开心的事了,因为他心里有着一个让他心甘情愿饮毒的女人啊。
  门,静静地合上。
  几案上的白玉酒壶则开始冒出嘶嘶白烟,提醒宫啸天尽快喝了白玉酒壶里的东西。
  宫啸天走到白玉酒壶前,长指抚着白玉酒壶上头的那朵玫瑰。
  阳刚脸庞在敛去所有表情后,就像一尊无情无欲的雕像。
  这酒有多毒?他耳边回响着林萌清脆的问话。
  这酒根本不是毒,而——
  滚烫铁浆!
  不喝,就不能赎他当初为了她一人而杀尽千军的罪,不能在地狱里为王。
  喝了,至少还挨到再见她一面,也算值得了。
  宫啸天仰头将铁浆一饮而尽,至于之后响起的凄厉嘶吼,那便无须再多提了。
  况且,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痛,所以知道在极痛之后的昏迷时,他还能靠着梦境来安抚自己孤寂的心……
  《情恸》
  一千多年前,流金国——
  在“流金国”东边的黄沙尘土间,“流金国”的王宫啸天正身披战甲,领着如云战士、千百骏马、骆驼等一批训练有素的队伍,踩着烫砂,朝着沙漠尽头的金色高原前进。
  “流金国”白天如火烧、入夜却是冷风刮骨般的寒,这样的气候,让流金国的土地,根本长不出任何花木草石。
  但,流金国却拥有其他国家梦寐以求的金矿。
  金矿造就了流金国的富裕,而这一任的大王宫啸天,一上任便拿出皇家库存的半数金矿,引来千里外的沟渠水源,让百姓有水可用,又可耕田灌溉。继而又在全国广设学府,教导人民识字,且聘来异国工匠,教百姓娴熟手艺。如此一名贤君,是流金国百年来难得不被百姓说上坏话的人。
  然则,一个国家里就算有名君在位,却还是挡不住包藏祸心的小人。
  只是这包藏祸心的小人不是外人,正是宫啸天的亲生弟弟与亲生母亲。宫啸天的母后姜氏难产生下他,从此对他深恶痛绝、日后只独爱他的弟弟宫倾天。
  且这姜氏与宫倾天因为不满宫啸天削薄王室财富,独厚百姓,前阵子便领了一票不事生产的王室子弟以宫啸天“暴虐”为由,出兵想造反。
  宫啸天为此事已上过战场一回,将他们打个落花流水。
  留了他们一条命,将宫倾天放逐到高原边界、将母后软禁在后宫内,只为林萌的求情、也为了不落下他噬母杀弟的恶名。
  他只是没想到宫倾天这批连民众看到都要唾弃的乌合之众,竟然还敢卷土重来。
  因此,宫啸天此时才会二度领军征战,准备一举歼灭这批劳民伤财的不肖皇家子弟的巢穴。
  “大王,天色暗了。”挨在宫啸天骏马身边的小兵,低声说道。
  宫啸天瞪了小兵一眼,继而抬头看看天色,又望了一眼前方无垠的漠土——至少还要一天才能抵达高原。
  “休息。”宫啸天对主将巨雷点头。
  “驻营!”巨雷将军大吼一声,顿时声震云端。
  军士们无声地卸下肩上包袱,百人为一单位,闪电般地在黄土间竖起一座座小山般的帐篷。
  宫啸天的贴身护卫们则在大目将军的带头下,以快于其他士兵的速度筑起黑色主帐,架好了帐内大床、交椅及一张矮桌。
  宫啸天下了马,而他身边那名抬头挺胸一整天的小兵颓下肩,差点像滩泥一样地倒在地上。
  “王,休息。”大目将军站在主帐门口,迎入宫啸天。
  小兵跟着宫啸天走入主帐里,大目将军亦随之进入。
  帐帘才放下,那名小兵便呈大字形地倒地不起。
  “我快累死了……”小兵可怜兮兮地瞅着宫啸天。
  “谁叫你跟来的!既然要扮小兵,活该你跟着走一路受教训。”宫啸天板着脸,健臂捞起装成小兵的林萌,把她摆到交床上。
  “轻一点、轻一点!”林萌一躺下,顿感全身腰酸背痛,抓着宫啸天的手哇哇大叫着。
  宫啸天这回没宠她,还不客气地拧了下她的腮帮子——
  这个家伙为了要与他同行,竟将服侍他的小兵绑在书房,还偷了那人的行军令,穿了小兵的衣衫,混进军队里。
  此回行军,因为风沙大,士兵皆用布巾蒙住口鼻,而她的身形又与十来岁的小兵相仿,一时之间竟没人识破她的伪装。
  直到第一晚驻营时,宫啸天与她对上眼,这事才泄了底。
  宫啸天气到当场掀桌,好好教训了她一顿。林萌的屁股被他的大掌打肿,整整三天都没法子坐下。
  但是,宫啸天的怒气仍然没消,因为战事不长眼,任何人都可能有所死伤。
  他可以忍受自己断臂、身残,却不想她有一丁点损伤。
  “我果然老了,想我以前流浪天涯四处行乞,也没这么累过……”林萌搂着宫啸天的手臂说道,唉唉惨叫着。
  “你当军队是你行乞的地方?你想赖想躺想睡都可以随便吗?”终于找到机会发飙的大目将军瞪着这个身为王妃,却从来没一点皇室气势的女人,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你最好明天就给我滚回去,否则所有人都要倒大楣。”
  “为什么女人上战场,就会倒楣?”林萌不服气地说道。
  “以前的人都这么说,就是没错!”大目交割瞪了林萌。
  “鬼扯!”林萌插腰,不服气地回吼道。“如果女人上战场就会倒楣,那么男人是女人生出来的,你们在战场上才要倒大楣。”
  “你少诅咒我们!王,你如果再不把她赶走,我就要扭断她的脖子!”大目将军气得跳脚,大脸殷红得像要炸开来一样。
  “明天一抵达高原那边,我会把她寄放在边境民家。”宫啸天冷然说道。
  “不,我要跟你上战场!”林萌用力扯住他的手臂,但他完全不予理会。
  “王太宠她了!会出事的!”大目将军气呼呼地转身离开。
  “拜托,你哪宠我?”林萌朝着帐门吐舌头,义愤填膺地说道:“他都没看见你那天是怎么打我的!”
  “如果依军法处置,你以为你现在还有命吗?”宫啸天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双唇仍不悦地紧抿着。
  林萌瘪着唇,搂着他的手臂,仍是一脸的固执打死不退。“就算没命,我也要跟在你身边。”
  “我不是少不经事的王,这也不是我第一次亲自领军出战。”宫啸天挑起她的下颚,看入她慌乱的眼眸里。
  “但是,这是我第一次在你出征前作恶梦。”林萌想到那天梦里他碎成片片的模样,她往前一跃飞入他的怀里,牢牢地抱住他的腰,怎么样也不肯松手。“我不放心,我一定要跟在你身边保护你。”
  “梦只是梦。”他好笑好气又好心疼地把下颚抵着她的发窝。
  “不!”她作的恶梦经常都会成真。
  林萌把脸进入他的颈子里,誓言似地说道:“生死我都要跟你在一起。”
  “你这个傻子……”
  五年前,还是太子的他微服出宫,在一处僻巷内遇到了当时十五岁、无父无母、领着一票他国乞丐行走江湖,逃跑轻功甚似了得的林萌。
  林萌救了当时被恶贼下了迷药,差点被杀害的他。之后,不清楚他身份的她,便以救命恩人姿态跟他上了路。
  一路上她爱笑爱闹、对他毫无惧色且对他十分仰慕,竟难得地让一年笑不到几回的他很是开心,于是不顾大目将军的反对,将她带回宫里。
  三年后,他登基为王,她则是继续留在他的身边爱他腻他,把他当成唯一的亲人及此生最亲爱之人。而他自然也就由她宠他怜他,并同样将她当成唯一的亲人及此生最亲爱之人。
  去年,他让她认了巨雷将军为义父,不顾母后的反对,在皇宫之外依照人民礼俗,在百姓的见证下,迎娶了这个平民皇后。
  “别怕,我不会有事的。”宫啸天用下颚顶着她的头顶,环着这个只及他肩膀高度,娇小到可以钻进他的衣袍里,只专属于他,也只专心爱他的女子。
  “这场战役平定后,咱们生个娃娃,可好?”他问,只想分散她的不安。
  “好。”林萌抬头看他,眼里虽闪着水光,笑容却极灿烂。“生五个。”
  宫啸天大笑出笑,低头咬住她的唇。“最好你有这个能耐。”
  “是你怕自己体力不行吧……”她笑着回搂住他的劲子,回应着他的吻。
  前方突传来一声巨响,整座帐篷轰然动摇了几下,马区嘶鸣及士兵的惊呼声也在同时响起。
  宫啸天脸色一沉,搂起林萌,手持长剑飞步而出账门外。
  只见前方烟雾弥漫,依稀可见前方多了一处凹陷的窟窿,而里头尽是士兵们的残骸。
  林萌看着士兵们骨肉破碎的惨状,全身动弹不得。
  因为在她梦里的宫啸天,就是被那样碎成片片的,她怎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种事情发生!
  宫啸天看着怀里脸色惨白,紧抓着他的手不放的林萌。他紧握了下她的手,便将她推到身后。
  “巨雷!”宫啸天唤来巨雷,让他领军后退,避至安全处,再让士兵们挖出壕沟,莫让敌人再有机会前进。
  等到一切布局完成后,宫啸天唤来负责观测远方的大目将军。
  “方才发生何事?”宫啸天问道。
  “前方来了几名黑衣人骑着快马,扔了些乌抹抹的东西过来,士兵们挡住了那包裹,然后几十人全都被炸得血肉模糊……”大目将军咆哮地大叫着。
  “那是‘炸药’。”宫啸天说出那样东西的名字。
  “不可能!‘炸药’不是千晨之外的东方国才有的新武器?”大目将军知道这东西,因为王曾经告诉过他们这东西的厉害之处。
  “近来曾有异国舞伎及杂耍人物进出过母后皇宫内。”宫啸天身子晃动了下,脸色亦随之变得灰白。
  “太可恶!这东西是拿来对付敌人的,他们居然拿来对付自己人!”林萌气到跳起来大叫。
  “我们该如何再防?”巨雷将军从远方走来,大声问道。
  “一颗‘炸药’价值一座城池,我想以他们财力最多也就是……”
  “将军,又有黑衣人来袭。”前方士兵大叫。
  “所有人捂住耳朵找掩护。”宫啸天大声说道。
  再一声爆炸响起。
  “啊!我的腿……”士兵的哀嚎在黄昏血红太阳里响彻云霄。
  铁与血的味道被大风刮起,呛得众人腹间不停作呕,更别提所有的人耳朵都被一连两声的巨响轰到只能听得见隆隆嗡呜……
  林萌揪着宫啸天的衣襟,目光却没法子从前方血肉模糊的景象中移开。
  不行,她得想个法子,她不能让他的弟弟害死他。
  “救下伤者,全员撤退。调回在前方勘查的精骑队回防,对方显然躲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让他们回来守在最前线,将功赎罪,不许再让任何人靠近。必要时,以牺牲最少人为目的……”宫啸天向巨雷将军说完话后,又转而对大目将军交代。“将我母后带来此地,让她给这些尸首赔罪,看看她儿子做的好事。”
  “是。”大目将军立刻衔命而去。
  就在宫啸天还在交代事情之际,林萌瞧见一名黑衣人从士兵的尸体下方爬出,以飞步朝他们朝前。
  林萌一看,想也不想地便朝着黑衣人飞身而出。
  “萌儿,回来!”宫啸天大吼出声。
  林萌哪管得到他的叫唤,她脚程轻盈,几个跃步便追上黑衣人。
  黑衣人武功原较她为高,但一来怀里攒着一个包裹,忌惮着她这么一扑上来,便连他都要送命,出手过招之间便忌惮了起来。
  “你再过来,我炸死……”黑衣人看着小个儿给了他一个誓死如归的笑容,他脚步一乱。
  “去死!”黑衣人抓起火药就要往宫啸天方向扔。
  林萌整个人扑上黑衣人,将他身上的火药紧抱在胸口。
  轰!
  炸药在瞬间爆开!
  再也没有黑衣人。
  再也没有林萌。
  只有满地残骸碎片了!
  “萌儿!”
  宫啸天大吼出声,挥开了左右拉住他的大目将军和巨雷将军,整个人冲到前方那炸出的窟窿来。
  一只没被炸坏的小手搁在一片血肉里,几片衣料还在火焰里焚烧着。
  宫啸天抓起那只小手——
  那手还有温度。
  他把小手贴在胸口,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残骸,努力地想知道萌儿的其他部分到哪里去了?
  她脸上的笑容呢?她爱跳到他身上盘住他的娇小身子呢?
  她爱捧着他的脸的小手,怎么只剩下这一只?
  宫啸天双膝一软,高大身躯整个跪倒在血泊之间。
  “为什么?”宫啸天问着她的手。
  “大王,请节哀。”大目将军陪跪在他身边,不忍看他如此悲痛。
  巨雷将军站在远处,满是风霜的脸庞,在瞬间老泪纵横。
  宫啸天抬头,悲恸过度的脸庞失去了所有的表情,像具石雕般地定在原地。
  他看向远方,双唇一启一合地说道:“我做明君,因为她喜欢听到百姓称赞我。我不在乎母后、弟弟是否把我当成仇敌,我只要有她在乎我便好……她怎么可以就这样弃我于不顾?”
  巨雷将军掩面,不忍卒听。
  “有敌军!”前方号鸣声狂乱大响。
  宫啸天抬头,只看远方驰来一批军队,为首的正是他的弟弟宫倾天。
  宫啸天握住她的手,从地上站起身来。
  “我替你报仇,让他们全都给你陪葬。纵然我战死化为恶鬼,也要看着他为你的死受苦千年!”
  宫啸天上了马,手握长剑击冲上前。
  那一战,是流金国史上最惨烈的一役。
  史书记载宫啸天在被炸药炸死之前,像噬血的魔,将任何接近他的敌军全都杀成身首异处、碎尸片片。尸块横亘在黄沙间,鲜血泥泞得甚至让马匹不敢前进。
  而他的弟弟宫倾天虽找了东方国当成后应,却还是被宫啸天杀得片甲不留,最后甚至被制住,在火药爆炸声中与宫啸天一同身亡。
  这一战之后,流金国皇室血脉荡然无存,太后成了疯人。
  诸侯竞相争王,东方国则运来火药,利用所有人恐惧的心理,占领了流金国,流金国人民于是终身为奴,生生世世怨恨着宫倾天所造就的一切灾难……
  第5章(1)
  梦,醒了。
  宫啸天睁开眼,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清。
  他眨了几下眼,让残留在眼眶里的泪水流下脸庞。
  这九十九年来,只有每个月的最后一日的午后,他才允许自己做梦进入梦城。没想到,林萌这么一现身,他连做梦都不能自主了。
  好一会儿后,他才有力气拭去泪水,才有法子慢慢地从长榻上坐起身。
  他看着几步外的那壶白酒瓶,想起方才捧着酒瓶而至的林萌,想着方才梦见的数百年前的往事。
  他闭上眼沉重地喘着气,可脑中的记忆不放过他——
  后来,所有人都死了。
  他当时的杀敌方式是基于私怨的残忍,加上又发了恶愿,于是在死后变为阎王,任职一千一百年,承受铁浆之苦,直到他偿尽杀人之责、放下心中仇怨为止。
  大目和巨雷都太忠诚,生死也誓言跟随着他。只是,原本该在死后被“天居”的灿然青光接引离开的林萌,却因为挂念着他,而在地府徘徊不去。
  他寻着了她的魂魄,而她心甘情愿决定陪同他在地狱生活。即便留在地狱的代价便是她得为此受到终夜不得安眠、身如寒冰的苦;即便身为阎王的他受到的苦罚,则是夜饮铁浆一壶,他也都甘之如饴。
  两人同在地府的这千年,是他最难忘的时间。
  人在地府,只要一抬头,一看到林萌,看到她依然蹦蹦跳跳、像只小猴一样地在他身边跳来跳去,用她问话老是要连问两次的问法缠着他,问着他关于地狱里那些她不敢涉足的角落。
  见她仍是无事人一样地赖着他,缠着要他想个法子好让那些受苦的鬼道早点超生,他便觉得夜饮铁浆的剧苦,就可以继续忍受。
  因为她的求情,他开始建立地府的制度,让一时之间还不会转世投胎的游魂在地府任职鬼厮,多积善因好能早日清醒或是投胎。
  为了让恶灵少受苦,他邀请“天居”有德者下来为他们祈福说法,只要恶灵们一个善念现前、懂得悔改,便可早些得到解脱……
  一切只因为他的小萌儿看到解脱不了的恶灵,会于心不忍。
  谁知道恶灵依旧是恶灵,但他的萌儿却因为一念之善,而早所有人一步离开了。
  她“离开”之后,他开始更加疯狂地投入科技发明——这件事,一开始也是她不想他无聊而鼓励他去尝试而做起来的东西。
  只是在她离开之后,他因为埋首苦研,技术开始突飞猛进。所有新式机器及程式全都是由他所设计——机器人没有情绪,没有受苦的问题,可以成功地执行任务。而就算没有法力的临时雇员,也可以利用他设计的程式在最快时间内进入状况。
  如果小萌还记得一切,她会为他感到骄傲的。
  但,他不想她知道了!
  若她现在忆起以往的一切,她既已是人,跟不了他上天,那些记忆只会让她更难受。
  他,不要她吃苦。
  纵然她在百年前抛下他一人,还是让他难以释怀,但他哪有法子真的怨她呢?
  宫啸天闭上眼,脑子里挥不去的全是她的笑容。
  “王,我可以进来吗?可以吗?”门上对讲机传来林萌的叫唤。
  她,来了。
  宫啸天蓦地从榻间一跃下身,欣喜地一步向前。
  可就这一步的时间,他脸上的喜色便消失无踪了。因为他突然想起“现在”不是“从前”。
  她现在是他的“鬼侍”兼“特使”,是要来叫他到转换室,准备到人间度化的事宜吧。
  “可以进来吗?可以吗?你没事吧?”
  怎么她投胎转世了,还是这么没耐性呢?好似连问两次,她就可以快点得到答案一样。宫啸天的唇角微微上扬着。
  “啊!我忘了刷条码,明明是地府,干么搞这些高科技啊……”
  宫啸天听着她的叨叨碎念,想起这千年来,因为怕她看到他饮铁浆的苦,因此在喝完铁浆之后,房门便会自动封印一个时辰。否则,他的大门从来都是对她开放的。
  黑色大门无声无息地滑开,一时分心的林萌被裙摆绊了一跤,  像只被扔出去的小鸟一样地笔直往前冲。
  宫啸天一个箭步上前接住林萌。
  她的鼻梁重重撞到他的胸膛,痛得她泪眼汪汪。
  “痛痛痛!痛得要死……”她捂着鼻子,瘪着嘴,可怜兮兮地说道。
  “怎么了?”宫啸天拉下她的手,捧起她的脸仔细端详一番。
  “怎么都当鬼了,撞到人还是这么痛啊?”林萌瘪着嘴,巴掌小脸因为忍痛而胀得红通通的。
  “身体细胞会累积记忆,你还没忘记当人的感觉。”宫啸天低头揉着她发红的鼻尖,明知她没事,还是仔细检查了一下。“好了,没事了!”
  林萌眨着眼,这才意识到两人离得实在有够近的,近到她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呼吸——如果阎王也有呼吸的话。
  她这人神经虽然大条,但是别人对她好不好,她不可能感觉不到。宫啸天对她的态度,虽然有些忽冷忽热,不过,他对她还算关心,这总没错吧。
  “做事不要老是这么莽莽撞撞。”他扶正她的身子,后退一步。
  “你怎么知道我老是莽莽撞撞?”林萌睁大眼,露出贝齿嘻嘻一笑。
  宫啸天看着今日长发披散在身后,露出那张他已熟悉百千年的脸庞——
  带着古灵精怪笑容的精致脸蛋,眼珠较一般人浅色的清润水眸,唇线两端往上微翘,不笑时也像在笑的樱唇。
  “喔——”林萌用手肘撞他一下,贝齿咬着唇窃笑,一副抓到他小辫子的模样。“我知道了,其实你偷看过我生前的档案,所以才知道我的个性,对不对?对不对?”
  他没接话,目光只锁在她脸上。
  林萌被他的眼眸盯住,她只觉得心头像有无数小虫在做马拉松比赛。
  “那个,我是不怎么清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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