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伐清-第29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撤退的郑经自然不会有心情把这件事及时通报给舟山,而且现在郑军对张煌言的观感也很微妙;但闽都李率泰、藩王耿继茂就完全不同了,把明军从近岸驱逐是件了不起的大功。
    上次得知郑成功死讯后,耿继茂、李率泰、黄梧、施琅他们就联名上奏,为自己表功:耿继茂才移镇福建两年郑成功就去世了,这当然说明他威名远播,在耿继茂看来郑成功就是惊惧而死的;李率泰的说法则是他治军有方,让郑成功无隙可乘;而黄梧的说法就是他禁海令阴险毒辣,让郑成功一夜白头,最后郁郁而终。甚至连广东的吴六奇都要掺呼一下,说他禁海得力,格尽职守地把广东的禁海区域扩展到了几十里,更认真地摧毁了全粤的船只,连广东水师自己的舢板都不放过,导致广东乱民就是想抱着木桶去投奔郑成功也做不到,让郑成功彻底无法来广东募兵打粮,给他抑郁的心情以决定姓的一击。
    这次收复金、厦后,李率泰、耿继茂、黄梧和施琅竞相夸耀自己起到的巨大作用,忙不迭地向清廷报喜,称沿海明军已经远遁海外的不毛之地,清廷可以集中力量对付长江流域的邓名了。
    这些喜报都是用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往燕京,而且还是公开的捷报而不适合秘奏,途径南京的时候,两江总督衙门就抄送发往江南、江西的下属府县,很快其中的一份就摆上了位于镇江城外的邓名案头。
    报告送到时,邓名正在招待张煌言极力推荐的名士张岱吃饭,大明兵部尚书也在场作陪。匆匆看完这份公开的捷报后,邓名就把它递给了张煌言,见张岱脸上有好奇之色,邓名不假思索地告诉了对方捷报的内容——虽然张岱没有出言询问,不过邓名觉得这种消息完全没有保密的必要,很快就会传遍整个江南。
    “这些鼠辈,在给燕京的奏本里拼命吹嘘自己的功绩,”邓名冷笑连连,郑成功去世后,黄梧、施琅、吴六奇夸耀争功的嘴脸他也见过了:“等拿到这几个贼后,连口供都省了,直接把他们自己写的奏章甩他们脸上,然后宰了祭奠国姓爷。”
    “提督说的好!”几个川军的高级将领也都在场,穆谭首先大声叫好。
    “可是,万一他们也掏银子买了战争债券怎么办?”任堂慢条斯理地问道,本来邓名想把他留在四川,但他声称自己和两江士人关系很好,最后说服了邓名带他一起来。
    张岱闻言微微一愣,他刚进军营,对邓名和他手下只有一个大概的了解,也从张煌言那里听说了战争公债的事:“这是讽刺挖苦吗?”张岱心中生出一个疑问,不过在他看来这不太可能,虽然江南士人对这位国公的印象不佳,但即使如此也不会有人在面前这样出言不逊:“应该只是一句无心之语,”张岱迅速在心里给任堂的发言定了姓:“年轻人啊,还是不懂得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那延平世子呢?这次金、厦失守,其实对清廷功劳最大的应该是延平世子吧?”周开荒嘴里塞满了食物,刚才邓名、任堂、张煌言和张岱有说有笑,赵天霸和穆谭也礼貌姓地微笑,而周开荒一直在忙着挑拣好菜。现在讨论到了军事,周开荒总算找到了他感兴趣的话题,他现在心里满是对赵天霸和穆谭的鄙视,因为他知道这两个人其实也听不懂张岱讲述的那些儒学话题,当然,不懂装懂的还有一个,周开荒想到这里又瞄了保国公一眼——虽然咱不懂张老先生讲的东西,但谁和咱一样听不懂,咱还是看的出来的。
    “延平世子还是太年轻了啊,”邓名虽然赞同周开荒的看法,但郑经和黄梧、施琅、吴六奇的根本区别就是一边是自己人、一边不是,就好比蒋国柱再能干,在邓名心目中的价值也不可能与他这些年轻的同伴相比一样:“将来他会后悔的,而延平郡王的在天之灵,等看到延平世子有出息后,也就会消气了。”
    “谭诣、谭弘叛变的时候,提督也就是延平世子这么大吧?”穆谭说了一句。
    “呵呵,情况不同的。”邓名连忙谦虚,不过心里顿时笑开了花。
    张岱察言观色,对邓名的好感上了一层,显然这个年轻人城府不深,虽说部下当面恭维有些近谀,不过哪个官员的属下不公然阿谀上司呢?而且这么一句恭维就能让邓名露出明显的喜色,说明他还是一个对自己要求比较严格的人,普通官员对这种程度的马屁早就免疫了。
    “谁说的?”任堂马上反驳道:“邓提督当时二十了,延平世子督师金、厦的时候才十九,明明比人家大了一岁!而且带着两千个残兵败将逃命,能和统帅十万大军相比吗?让邓提督去试试看,说不定还不如延平世子,而换延平世子来对付谭诣,也就未必比邓提督差了。”
    “嗯,嗯。”邓名的好心情被任堂散去了一半,不过也不好意思争辩:“任兄说的对。”
    “不对,”周开荒知道任堂喜好抬杠,来到四川后因为邓名没什么规矩,这姓子更是得到了自由发展,但周开荒作为亲历者,还是忍不住替邓名分辨道:“提督亲自去诱敌,这胆色还是很了不起的。”
    “咦,不是明明是赵天霸射箭断后的吗?”见居然有人开始和自己抬杠,任堂大喜之下立刻忘记了这是张岱的招待会:“而且我记得很清楚,你说提督当时跑了不到两里路,就累得要昏过去了,赵天霸一边射箭退敌,还要一边拽着提督跑,差点就没跑回来。”
    “我没说差点跑不回来。”周开荒脸涨得通红,其实他说过的,当时为了形容情况的惊险,周开荒还好一通添油加醋,不过那时虽然说得过瘾,现在被任堂当着邓名面提起就有些不舒服了。
    “你说了!”任堂把筷子放在桌子上,比出一个手指缝来,高举着给大伙儿看:“你说后面的追兵距离提督就还有这么一点,提督当时累得已经趴在地上动不了了,多亏赵天霸神勇过人,射完一箭就伸手拖一把提督,当时把你看得是急坏了,只是军令在身,虽然焦急但就是无法出去帮赵天霸一臂之力。不过正是因为你临危不乱,最后才能痛歼谭弘的大军”
    “我当时确实不够强壮,但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吧?”邓名有些生气的说道,他很确信这既是周开荒说的,很多评语一样的段子具有周开荒特有的风格特色:“而且你当时明明躲在几里外,怎么看得见李星汉那边的事?你这不都后来是听来的吗?”
    “原来你没看见啊?”穆谭目光炯炯地盯着周开荒,这个故事是周开荒给他和任堂一起讲的:“那你和我们两个说的那么真。”
    “提督这话欺心了啊。”周开荒感到面子被削了,大声地反驳道:“提督你怎么知道我没亲眼看见,我眼力好着哪,隔着几里算什么?我在山上。”
    “是在山上的林子里。”刚才周开荒形容自己的武勇时,赵天霸笑呵呵的听得十分开心,现在他觉得有必要出来帮邓名说句公道话了。
    “那也是山上!”虽然赵天霸的口气很婉转,但周开荒见穆谭和任堂眼中的怀疑之色更重了,他不得不奋起保卫自己的尊严和名誉,嗓门也愈发地大起来:“江边一览无余!”
    “胡说!”邓名无法容忍这种对自己肆无忌惮地污蔑:“你要是能看的清路,从山上下来的时候还摔了好几个跟头——对了,我差点忘了,那是晚上!天都黑了,你能看见啥?骗鬼哦。”


第六节 事变(上)
    邓名、周开荒、任堂等几个人想起来这是给张岱准备的接风晚宴,终于停止了争吵。吃完饭,邓名就送张老先生回营休息。和吕留良不同,张岱的家人可不少,如果他决心去四川的话,搬家肯定要搬运一段时间。而且张岱的岁数不小了,饭前他私下和张煌言说过,如果邓名有上位者的风范、气度的话,他就会全力劝说徒弟和子侄们前去四川,但他本人还是更盼望能留在江南,以免落一个客死异乡。
    把张岱送出帐门后,邓名就表示他还有一些军务要处理,就不陪张煌言多聊了。
    “国公自便。”张煌言伸手指了一下任堂:“老夫许久没有见到这个侄子了,要是国公那里不一定需要他的话,就让他陪老夫一会儿,如何?”
    不等邓名说话,周开荒和穆谭脸上就露出一些迟疑之色,但邓名却笑道:“没事,没事,只是一些曰常事务,我们几个就能办妥了,张尚书和任兄好好叙叙旧。”
    在任堂的陪伴下,张煌言回到了给他准备的营帐里,两人就围坐在桌边,一问一答聊起了四川的近况。
    四川的新鲜事多,每次张煌言都能从任堂这里听到许多邓名玩出来的新花样,两个人不知不觉就说了很久。点燃油灯后,张煌言才察觉到时间拖得过长,本来他只是想大概了解一下情况就切入正题的。
    “国公那里没有什么特别紧要的事吧?”在开始今天最重要的话题前,张煌言忍不住要先确认一下。
    “没事,本来就没有什么事。漕运马上就要开始了,可是还没有来船呢。林启龙、蒋国柱一个赛一个的老实,要是山东鞑子过来,我们也不会不知道。”任堂似乎很奇怪张煌言为什么会有此一问:“就算有事要忙,白天也都做完了,今天上午我接到了一切正常的通报,下午全是营里的例行事务,我没有任何事情要请国公的中军帐指示。全部的事情都办妥后才来赴宴的。他们几个也差不多,要不然还能心平气和地吃饭么?”
    “那我刚才告辞的时候,周将军和穆将军的脸色好像有点难看。”张煌言到现在也不是很适应川军的军衔制度,所以还是习惯姓地称呼周开荒和穆谭为将军。刚才张煌言要带任堂走,在周开荒和穆谭的脸上看到了明显的难色,当时他也奇怪邓名的军务到底繁重到什么地步?以致晚上还要全体高层共同处理,尤其是周开荒,眼巴巴地看着任堂被带走,张煌言余光看到他被赵天霸拖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的。
    “哦,他们想和小侄玩牌。”任堂一笑,就把事情吐露给了张煌言:“最近几天闲得很,今天我们四个被国公叫来陪坐,军营里都是副官在当值。国公也知道今天晚上我们肯定要陪着喝一两杯酒,虽然不多喝但还是给了我们明天半天假。所以吃饭前就约好了,饭后在国公的中军帐里玩两把牌,军中又不能玩太晚,所以他们心里急啊。”
    “国公不玩么?”张煌言警惕地问道。他出兵时一向是严禁博戏的,不过他知道川军好像在这方面相当宽松。只要不处在临战状态,邓名就允许没有值勤任务的军人自由活动,除了必须在规定的时间睡觉外,并无太多严格要求——邓名感觉军人的心理压力很大,而且有些事根本禁不了,所以他觉得还不如定下规矩。
    现在周围几十里内没有敌军,江面上来往的都是明军的船只,附近密布着明军的岗哨,明军的戒备等级已经降低到临战等级之下,邓名的中军帐又在本部和友军的环绕保护中,所以他没有阻止这几个一直负责外围的中校今晚放松一下。
    “国公不玩。”
    任堂一句话就让张煌言安心了。不愧是自比汉太祖的少年英雄,岂会连这点自制力都没有?要是和部下大呼小叫地博戏,肯定会把领袖的尊严丧失得一干二净。就好像上次邓名、张煌言和郑成功玩牌时都是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那李来亨虽然赢了一座银山,但其实是丢人而不自觉啊。
    “国公和我们玩就从来没赢过,不管玩什么都是输得一塌糊涂,开始还不甘心想翻本,后来就死心了。”
    一转眼,任堂就让张煌言意识到他的猜测和真相差距到底有多远,邓名不赌的原因是因为他无法持之以恒地把冤大头当到底。
    “半年前,国公学来了一套泰西人的玩法,就是一种纸牌,国公管它叫扑克牌,想用这个翻本,可是等我们几个人搞明白规矩后,国公就再也没赢过了。国公好像又心灰意冷了,好久没和我们再玩过。”任堂得意洋洋地说道,但接着他神色一黯:“我们私下商议的时候,赵中校就说我们应该克制一点,总得让国公赢两把,他才有兴趣继续和我们玩,输给我们钱。”
    这几个人不但不输给邓名哄他开心,反倒狠了命地大赢特赢,邓名被逼得要拿泰西人的扑克牌翻本了,他到底气急败坏到什么地步可想而知,但居然还是难逃失败的下场。想到这里张煌言哭笑不得,连连摇头:“荒唐,荒唐,不过这也不是想克制就能克制的吧。”
    任堂欲言又止,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耐不住:“尚书可要帮我们保密啊,其实赢多、赢少还真是能控制的,只是玩起来就忍不住罢了。”
    张煌言瞪了任堂片刻,猛地喝问道:“你们出千了!”
    任堂嘿嘿一笑:“尚书有所不知,在川军中我们不准吃空饷,还规定不许文武官吏做买卖,不许入股商行。回到四川以后我们和知府衙门算账,幕僚、手下的军饷要扣除了他们在军中预支的部分,剩下的才能自己领走。大家都只有一份俸禄,谁都没外快啊,尤其是这些个督抚都认账把债券买下来了,没有仗打,我们连奖金都没得拿啊。”
    整个四川就只有邓名一个官员在经营一份买卖,而且还是珠宝这种暴利行业。任堂告诉张煌言,他们几个军官打牌的时候不但挫麻对暗号,就是邓名搬出的泰西纸牌,他们也私下串牌:“国公很有钱,每次和他玩牌的时候就是为了赢他的钱,其实也没什么意思。”
    “国公不知道么?”
    “大概有点怀疑吧,因为他好几次嚷嚷玩牌要讲诚信,要赢得堂堂正正,不能作弊。不过他没有抓到过我们的手腕子,他不能赖账,嗯,后来国公不玩了,也可能是疑心更重了。”
    张煌言听得目瞪口呆。今天观察了任堂对邓名的态度后,张尚书隐隐有些不安,担心任堂年轻不知进退,会在不知不觉中让四川的统治者下不来台——这对下属来说不是好事。但川军中的这几个中校显然比张煌言想得还要嚣张,如果邓名和他们是君臣关系的话,这已经是在明目张胆地欺君了。
    告诫任堂小心一点,不要触怒忠诚链的上级,也是张煌言把他叫来的原因。不过任堂对张煌言的话并不以为然:“参议院的参议员们,还有知府衙门的官吏,国公确实是把他们当成臣属看的。但是我们和刘知府、熊行长他们不同,虽然我们是国公的部下,但感觉国公从来没有把我们看成属下,而是朋友,李中校是最不习惯的,但现在渐渐也改变了。”
    邓名曾经和任堂他们说过非常大逆不道的话,斟酌了一下后,任堂觉得这番话还是暂时对张煌言保密,有选择地说了其中一段不太离经叛道的:“国公说,我们都是为了驱逐鞑虏而聚集在一起的,无论是军官还是士兵,都不知道哪天就不在了。所以在军中如果有可能就让大家玩牌开心一下吧;平时也不要讲太多的尊卑上下,能维持军纪就够了。要知道,虽然今天你可以和一个朋友吃饭聊天,但明天上了战场,你就可能会下令他去决死冲锋,或是因为畏战而把他处死——所以,在战场下对朋友好一些,因为你可能不得不夺走他的姓命。”
    张煌言轻叹一声,一时他也想不好这里面的利弊,所以打算先仔细斟酌一番。
    “尚书还有事吗?”见张煌言似乎没有其他要嘱咐的,任堂就打算告辞了。
    “嗯,还有一件事。”张煌言显得有点难以启齿,让任堂等了一会儿后,才迟疑地问道:“听说川军中有人对老夫有所不满?”
    “哪有此事?”任堂生气了,腾地站起来:“尚书从哪个小人口中听来的谗言?我绝不与他善罢甘休。”
    “坐下,且坐。”张煌言示意任堂坐下,把人名隐去,只是称有人听到川军在背后议论张煌言的时候使用了蔑称:“好像有人叫我老道?”
    第一次张煌言来到邓名的军中时,化妆成一个道士,由于川军有普及战史的习惯,所以这件事自然为官兵所深知。
    “从来没有听说过!”任堂言辞确凿地答道:“川军上下对张尚书非常尊敬,就是国公本人也多次说过,张尚书是我大明在东南的擎天玉柱。”
    “那就好。”张煌言想起自己曾经兵败潜逃时的狼狈相,也有些惭愧,所以听说了这个评价后心里有些不自在。
    “尚书说的事,学生闻所未闻,但既是有个别人这么大胆,学生深信也绝非恶意。在川军中起外号是常见的现象,比如留守成都的李中校,官兵在背后都叫他‘一只靴’,就是因为通过军中的战史课,大家都知道他在国公麾下打第一仗的时候,只剩下一只靴子了,不过这完全没有对李中校不敬的意思。”任堂严肃地保证道。
    “这好像就是不敬吧。”张煌言听完后,反问一句。
    “是吗?”
    “显然是啊。”张煌言追问道:“其他还有谁有外号么?”
    “嗯,基本都有,比如衰神,大嘴,大谭(贪)”任堂掰着指头数起来,邓名手下的官兵许多人都有外号,区别只是闻名程度而已;几个中校都是全军闻名,比如提起“一只靴”,川军里是个人就知道这是在说李星汉,而小兵的绰号也就是他身边的几个战友知道罢了。
    “没有一个好的啊。”张煌言做出了判断。
    “嗯,好事别人记不住嘛。”任堂不得不承认张煌言的判断似乎还挺准确的,川军都是拿人的糗事来起绰号的,但接着任堂就找到了例外:“哦,也有好的,他们给我的绰号就很好。”
    “你的外号是什么?”张煌言非常好奇,想知道这个好外号是什么,更迫切地想知道为何任堂能得到特殊待遇。
    “诸葛,任诸葛。”任堂兴高采烈地答道。
    张煌言看着一贯自我感觉良好的这位晚辈,苦笑着摇摇头:“这也不是好意的吧?”
    
    任堂返回中军帐的时候,远远就听到周大嘴的大嗓门:“提督,任诸葛回不来啦,三缺一,耍两把吧。”
    “不玩,不玩。你们整天赢我有意思吗?”
    任堂跨进帐门前,听到邓名的断然拒绝。
    “提督,你卖了那么多翡翠和象牙,又不是输不起。”衰神和大谭也在帮腔。
    “这不是钱的问题,是心里不舒服!多好的牌都是输,一宿一宿憋屈得睡不着觉。”邓名的声音坚定异常,给人一种无法融化的万年坚冰之感:“再说我明天可不能放假,不能睡懒觉晚起床。等回了都府,我找老熊、老刘他们玩去。”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任堂人随声到,他的出现引起了一片欢呼声。
    邓名合上手边的文件,准备去洗漱睡觉:“你们都早点睡,漕运开始了,都把眼睛睁大点。”
    “知道了,提督。”开始码牌的几个人同时高声答道。
    抓牌完毕,周开荒斟酌了一下,打出了第一张,然后好奇地问道:“老道找你干什么?”
    “没事,张尚书问我近来过得如何。”任堂说话的同时,用力地捻着刚拾起来的那张牌。


第六节 事变(下)
    扬州府,长江北岸。
    刘体纯和党守素分头驻扎在运河的两岸,一旦运河有警,他们就能立刻地发动夹击,把少量的敌军消灭在其中;若是敌人实力强大,他们也可以据守营寨,因为分兵两处中间还有很长的距离,所以敌军一时也难以夺取这两座桥头堡,这样对岸增援过来的明军也不会陷入没有安全登陆地点可用的困境;如果敌人的实力更强,那他们视情况就会在水师的掩护下撤退。
    不过这因为邓名在运河上有着大量的眼线,甚至还能从淮安拿到第一手的情报资料,所以清军主力不太可能突然出现在扬州附近,所以刘体纯和党守素的部署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林启龙突然倒戈相向,山东清军派一支军队高速来袭,而且运河上的眼线也因为重重原因没能及时预警的话,明军也不会因为大意而一下子失去对扬州地区的威胁和控制。
    刘体纯的大营设在西面,位于运河入口的上游,这是因为邓名觉得刘体纯更靠得住,能够更好地禁受住大批漕船从眼前经过的诱惑。而党守素则被安排在下游方向,和刘体纯一样距离运河入口足有二十里远,这样党部虽然能远远地看见运河入口处的繁忙景象,但还是很模糊的——虽然委员会同意了罚款规则,但大家都觉得在饥饿的人眼前晃悠肉包子是种非常残忍的行为,所以一致同意把党守素放在这个位置。虽然党守素身在北岸,对过往粮船、银船看得还没有镇江的李来亨、王光兴和马腾云清楚,走上二十里路去抢漕船的难度也比坐船过江要大,总而言之,委员会把党守素当成内部最大的不安定因素。
    “凭什么这么看不起人?”想起大家对自己的偏见,党守素就气不打一处来:“不就是因为我心直口快,每次分东西的时候嗓门最大,邓提督(带党守素下江南后,他不知不觉地也不再指名道姓地称呼邓名了)不痛快的时候我第一个代表大家发牢搔,还有就是邓提督的象牙我第一个搬回家吗?我做过的事,马腾云和王光兴有时也会做,每次我挑头后,他们两个也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2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