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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鳞开-第2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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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亲之情是不需要报答的。”朱慈烺又想到了自己的嫡亲弟弟定王,那位实在有些不够懂事。
    朱慈炤点了点头,心中暗道:话虽如此,但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皇兄且待我长成,定要为皇兄马前驱驰,开疆拓土!
    朱慈烺此番用的马车是从大都督府征调的,上面有大都督府牌号。他远远让人停下了车,对慈炤道:“此处笔直过去就是讲武堂,剩下的路你就自己走吧。”
    朱慈炤知道皇兄的周全之心,当即下车,行礼告辞,等马车走了方才直起身,循着道路前行。过了两个街口,越来越多的学生出现在了这条主干道上。都是孤身一人,略带紧张和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同龄人。
    他们的行李早在开学之初就有人送到了各自的宿舍,只等他们去了之后再做收拾,此时大多双手空空,也有个别几人手中提着刀剑,和朱慈炤相仿。
    朱慈炤好奇地打量着街道两旁的店铺,将卖吃食和裁缝店牢牢记在脑中。他以前听总参的那些参谋说过,军营之中一日三餐都能吃饱,但因为消耗太大,所以常常到了夜晚就会肚子饿。这个时候就要翻墙出去买吃的,所以提前掌握食品补给点的位置就格外重要了。
    至于裁缝铺子,则是因为作训服太容易磨损,总得找人缝补吧?
    边走边看,朱慈炤已经到了道路尽头,正是一个高达三丈的牌坊,上书“精忠报国”四个字。精忠报国牌坊之后是一面白泽照壁,照壁前有师生模样的人在检查录取通知书,核对名册,发给兵牌,然后让众人凭着各自的兵牌前往照壁背后的告示板上查找各自宿舍。
    朱慈炤在递出“朱勇”的录取通知书时还有些忐忑,发现接待他的教官没有任何变色,只是从名单中找到他的号码,将兵牌拍在他的掌心,便大叫道:“下一个。”
    见顺利过关,朱慈炤总算放心大胆地往里走去,再不担心自己的西贝身份会被人揭穿。
    为了保证秘密级别,朱慈烺特意让闵子若去的大都督府,从上到下近十个关节的负责人被从家中叫了出来,就是为解决“朱勇”的入学问题。他们都是知道分寸的人,自然不会透露给京师讲武堂的人知道。
    即便是京师讲武堂的祭酒也只以为朱勇是个手眼通天的势家子弟,断没想到是永王殿下。
    朱慈炤的宿舍在洪字楼二楼最底间,虽然上楼之后走的路多些,但没有人从他宿舍门口走过,更加清静。讲武堂的宿舍都是四人一间,每栋楼楼下都有公共卫生间和浴室,条件并不算太好。
    许多将门子弟在家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进了宿舍之后纷纷掩住口鼻,面露嫌恶之情。
    ——灰是有点大,还带着一股霉味,不知道多久没有通风了。
    朱慈炤径直走到玻璃窗前,推开了的窗,一股清风旋即涌了进来,从大门带走了霉味。不过房间里的灰却更大了,在光束下快乐地翻腾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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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八 弓箭行人各在腰(9)
    “别开窗!风大,吹得灰尘到处都是!”一个突兀的声音让朱慈炤从清风的陶仔醒来,望向自己下铺的室友。
    那室友不知什么时候到的,已经换了朝服,正襟端坐在床沿。不知道他家人出于什么考虑,竟然给他准备了大红色的被褥,而朝服也是红色的,使得他完美地与自己的床铺融为一体。
    朱慈炤刚才只顾着看自己的宿舍,没注意到他,此刻见他说话好不客气,心中自然更是不喜。如果他还是永王,自然可以摆出威仪呵斥他,但现在他只是个无名小卒朱勇,该如何应对?
    此时此刻,朱慈炤才知道自己若是真的没有了王爵,竟然连跟人说话都不会。
    “这么久了也没见你擦。”对面上铺上也竟然也睡了人,此刻从床帘中探出头来,露出光溜溜地锁骨,显然连小衣都没穿。
    “哼!”那红铺盖从鼻中哼了一声:“我不会。”
    “哈。”那裸睡的男子,索性一把扯开了床帘,跳了下来,果然上身精赤,下身倒是穿着白绸缎裤。他打量了朱慈炤一眼,道:“你是朱勇?你的行李在第四个柜子里。”
    “多谢。”朱慈炤对他印象顿时好了起来,从“放荡无礼”改为了“不拘小节”。他从柜子里取出自己的铺盖,对两个箱子视若无睹,因为他知道箱子里是自己的衣服,现在换朝服显然太早。
    至于铺盖有铺有盖,但是到底哪个是铺的,哪个是盖的呢?
    朱慈炤陷入了入学以来的第一个难题。
    在他的犯难的时候,宿舍里最后一位室友也到了。只从外观上看,这位室友的家境似乎并不很好,自己挑着行李风尘仆仆。他进来扫了一眼。见自己的名牌挂在下铺,但有人站在他床边盯着铺盖,不知道在想什么。
    宿舍里还有一个正在穿衣服的精壮小生,以及一个像是新娘子似的朝服男。
    怎么看都有些诡异啊。
    “这位兄台,”新室友走到朱慈炤身边:“这是我的床位吧。”
    “甄兄有礼了。”朱慈炤扫了一眼那人的名牌:甄国栋。
    “好说,可有什么需要小弟效劳的?”甄国栋不知道这位同学到底在磨蹭什么。占着他的铺位不走。
    “是这样,”朱慈炤努力摆出一个微笑,“在下姓朱名勇,一时有些麻烦。敢请教”
    “请说。”甄国栋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这个,”朱慈炤指着铺盖,“哪个是铺在下面的?”
    甄国栋心中大笑:你是在逗我吧?连褥子和被子都分不清么!他利索地低下头,手一摸到铺盖,心头一凉:为啥都是绸缎的面料?他家里人给他准备了两床被子?这绸子的一面贴在身上能舒服么?若是直接铺在床板上,磨坏了不会要我赔吧?
    “唉。无用!”那个从不拘小节再次变为放荡无礼的室友两步上来,随手拉过一条,直接就往床板上铺:“这等小事都要纠缠,有这功夫敌军都杀过来了。”他三两下将朱慈炤的问题解决了,大方道:“某家姓单名连田,字芳树,不用谢了。”
    甄国栋也自我介绍道:“在下甄国栋,字实德。”
    那个朝服男子总算站了起来。懒洋洋道:“我姓郑,名崇元。字大子。”
    三人一时望向朱慈炤,朱慈炤心中暗道:这么早就有字了么?我的字是什么?
    谁听说过皇帝家的孩子有字的?就算你起了,人家也不敢叫啊!
    “朱勇”朱慈炤心中努力想着,终于给自己编了个还算好听的字。
    “字季昭。”
    四人通报了姓名表字,也就算是认识了。因为年纪相近的关系,总有一争长短的冲动。好在中午是开学典礼。要穿朝服出席,换衣服也是个十分困难的事,尤其是对朱慈炤而言。
    他是上周才突击学习该如何自己穿衣服的。
    甄国栋是烈士的过继子,虽然靠着烈士的抚恤金足以让他生活无忧,但朝服却不是他能置办得起的。好在学校里并非只有他做不起朝服。所以可以花点小钱租用旧朝服,反正一年用不了几回。
    甄国栋去租朝服之后,朱慈炤和单连田也开始更衣。单连田毫不介意地穿着中衣晃荡,倒是朱慈炤对此极不习惯,奈何宿舍就这么大,四个人转身都困难,哪里还能避开?
    “你这剑也够旧的了,家里就买不起柄新的么?”郑崇元看到朱慈炤取出佩剑,忍不住出声嘲讽。他一边又将自己的剑往前送了送,露出黄花梨的剑鞘,闪亮的包铜剑柄,殷红的剑穗,剑柄上还嵌着一枚夺目的红宝石。
    朱慈炤一恼,暗道:我又不曾惹你,怎么尽针对我?我这剑可是成祖传下来了,有什么新剑能跟它比!然而这话却只能憋在心里吐不出去,更像是火上添油,心中郁闷。
    “哈哈哈,买的,竟然是买的。”单连田却也取出一柄陈旧的旧剑,扬声笑道。
    郑崇元也早已看单连田不顺眼,瓮声道:“买的有何不妥?我这剑是江南名家周氏所铸,千金难求!”
    “俗,俗不可耐!”单连田一手横剑,顿时换了个人似的,正色道:“我这剑乃是家祖一战格杀蒙鞑十三名,负创六处而英勇不退,由弘治天子钦赐!你把那个周氏叫来,看他铸得出铸不出!”
    郑崇元登时气势一挫,脸上骄傲自得之色尽数收敛。
    单连田面沉如水,收了剑,系在带上,一手扶住,颇有武将之风。
    “好样的!”朱慈炤本想心中叫声好便罢了,谁知一时兴奋,竟然叫出声来。
    “献丑献丑了。”单连田顿时显露原形,又是那副嬉皮笑脸放荡不羁的面孔。
    武学的生源其实很窄。
    孤儿之中只有资质好的能过继给烈士,在读完陆军小学之后升入讲武堂,如甄国栋便是如此。其他学生大多是锦衣卫和各地将领的子侄辈,而且都是家中公认不良于读书,只有走武学一路,继承家风,有朝一日成为武官。
    勋戚子弟则会在家中接受文化教育,若有必要币心,则报考武备大学或者海军大学,直接踏上军官的道路。所以朱慈炤这样迫不及待来读讲武堂的勋戚几乎没有,而像郑崇元这样的富家子弟更是稀有动物。
    被单连田教育之后,郑崇元也总算收起了轻慢之心。知道那些将门世家的底蕴也十分深厚,自己没必要招惹他们。他记得父亲送自己入学时候的交代:仗义疏财,广结朋友,莫与人争执。不过少年天性仍旧让他在第一天就成了寝室中最不受人待见的一个。
    朱慈炤因为单连田是功臣之后,自是觉得非常亲近,不知觉地走得就近了。单连田大大咧咧,也没分寸,两人竟如故友重逢一般。郑崇元见两个将家子已经打成了一片,越发觉得自己受到了排挤,沉默寡言,反倒不像开始那般惹人讨厌了。
    
    “听说永王殿下本来是要这里读书的。”有教员低声与同事交流消息。
    “名册上倒是没他的名字,看来是没来。”有人道。
    “听说换了名字,怕教官们不能一视同仁。”又有人道。
    讲武堂祭酒第一个猜到的就是“朱勇”。因为名字能改,姓氏却不能变,而且这个朱勇的能量也实在大了点。不过即便猜到了,他也不打算告诉别人。还是当做不知道为上,这样日后也好有转圜的余地。
    讲武堂可不是武备大学。
    这里的操练可是实打实的新兵操典要求。许多成年人都吃不消,遑论这些半大孩子。想到这点,祭酒又有些担忧,最终只能让食堂将饭菜准备得更加充足些,同时还要多加些肉、鱼之类的大菜。
    
    朱慈炤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被人窥破,更不知道学校伙食因为他而有所改善,犹自揣着激动的心情准备参加开学典礼。在他身边的是单连田,以及甄国栋,三个人的小团体组成得近乎玩笑——他只是无心地替甄国栋付了朝服和佩剑的租金,甄国栋便视他为知己好友了。
    郑崇元很快意识到了自己在宿舍的不利局面,展现出了商人子弟的家教和天赋,准备在典礼之后请宿舍室友一同下馆子,喝花酒,好改善关系。在他看来,甄国栋毕业之后下旗队的可能性极大。至于朱勇和单连田两人,却很有可能进入武备大学,成为真正的军官。
    他还没想过自己的未来,如果考不上武备大学,去军营里呆个一两年拓宽些人脉也就可以回家了。而家里最大的期待,就是成为军属,能够涉入一些军属公司的经营领域。
    皇太子麾下的军队不允许干涉的民政,不允许经营商业活动,但为了解决军属的生活问题,以及整体提高军人家属的社会地位,皇太子将食盐买卖和大宗茶叶运输都交给了那些由军属合股设立的公司。
    这些公司所展现出的垄断意图以及实力,实在令许多原来这一行当的商人畏惧。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将子弟送入军中,同样以军属身份参与利益分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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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九 弓箭行人各在腰(10)
    永王投军的消息很快从京师传播到了全国文教通畅之地。
    既然成了一桩公众事件,毁誉参半则是最正常的。有人对此嗤之以鼻,认为这是天家威仪的堕落。也有人对此鼓掌叫好,认为是重拾“天子守国门”的盟约。
    这两种人都还算是正统的读书人,更有研究屠龙术、腹黑学的偏门文人,从中“分析”出了天家不合,皇太子借刀杀弟,或是永王怀有异心,欲图在军中结党。
    不论世人如何评说,朱慈炤却在京师讲武堂里适应了下来,并且时常饶有兴致地听同学们讨论谁是永王本尊。唯一让他气恼的是,同学都在“朱家子”中选择,而他这个“朱勇”却是最先就被排除的。
    “你一副小娘气概,就是套上龙袍也不像亲王呀。”单连田直言不讳道。
    郑崇元恶意满满地点头附和。甄国栋则呵呵傻笑,不肯得罪金主。
    这也是朱慈炤最为伤神的事。他本质上是个温和缺心眼的小男生,不同于皇长兄的霸气四射,也不同于二哥定王的目中无人,他更像是崇祯和田妃的集合体。在容貌上遗传了田妃的甜美,性格上则遗传了崇祯的小文青。
    “有种跟我去跑几圈?”朱慈炤只能以此来挣回面子。
    在新生之中,朱慈炤的体能算是拔尖的,战术动作也有底子。他尤其擅长兵法课,因为在同学们对沙盘表示惊诧的时候,他早已对此熟悉得不能再熟了。
    这都是以前跟参谋们混在一起积累下来的本钱。
    三人知道又揭了室友的伤疤,哈哈笑着结束了这场讨论。
    无论如何,在总训导部的有心推动之下,永王投军——其实是就读军校。被拔高到了新的高度。京师大街小巷都讨论着与亲王成为同窗的可能性,也的确有人真的付诸实施。
    其实对于寻常小康之家而言,送次子或者庶子去读军校是最好的选择,既减轻了家里的负担,又能获得教育,毕业之后就能入仕。简直是国子监的待遇。
    当永王从军的热议渐渐平息,深秋的气息也渐渐来到了京师上空。就在人们在庆祝收获的时候,新的舆论炸弹爆炸了。
    原大都督府总训导部少校训导官李邦发自愿退役,被委任为顺天府府丞。
    李邦发原本只是希望借助家族势力取得一个地方知府的职位,好让他在本府推动“汉社”理念。谁知道这件事惊动了皇太子殿下,亲自关照吏部,实授顺天府府丞。
    虽然从一把手变成了佐贰官,但顺天府本身的地位与外省的参政一级。全国各府的长官都称为知府,惟独顺天府长官官称府尹。其他各府的佐贰官为同知。顺天府的佐贰官为府丞,由此可见一般。
    “一个少校竟然可以转正四品的文职!这还有体统可言么?这让天下读书人何其心寒!”
    这种论调并非某个人的一家之言,而是代表了从京中到地方的许多人。
    试想一个仕途顺畅的读书人二十五岁释褐——这已经十分不易了,如果没有选为庶吉士,则要观政一年,然后授予实职。一般而言实职是在七品,三年一考,三考考满能做到一府黄堂。也就是四品上下。也就是说起码要经历十年宦海风波,且异常通达。没有任何波折,才有资格成为顺天府丞。
    李邦发才从军几年?
    这不是捷径又是什么?
    世上最不公平的事并非捷径的存在,而是别人有捷径,自己却没有。
    当这个声音越来越大的时候,自然会有人发出怨言:天子如此轻视读书人,那咱们都去当兵好了!
    怨言就是如此。缺乏狼,错误的评估自己。
    首先,并非人人都能当兵,还需要体检合格才行。
    其次,读书人已经不稀奇了。
    “朝廷去年在教育上花了岁入的百分之二十。每收上来五两银子。就要拿一两花在教化百姓上。又在各县、村、镇设有蒙学,在府有乡学,在省有学堂,在全国则有大学。优渥尊师,厚币奉道,如此天下谁人不是读书人?
    “如今国家法令日严,人人皆要登记服役,保家卫国。此令之下,人人皆是武人,又何以别目视之?”
    崇祯帝已经吃完了早膳,摊开《京师日报》,第一眼就看到了登在头版的社论。标题便是《驳腐儒之武卑于文》。他看完了全文,见两个儿子也停下了筷子,便将报纸交给了身边的王承恩,命他读这一段。
    朱慈烺听了微微侧首,道:“这话说得有见识。”
    崇祯道:“这事倒让朕有些看不透了。你就不担心武将介入朝政,日后有臣强主弱之祸?”
    “父皇,”朱慈烺答道,“诚如此人所言,日后我大明绝大部分的百姓都有服兵役的经历。而且从年龄、经济条件而言,会有很多人在读完乡学之后进入军队,积攒读大学的学费。如此一来读书人本就是武人,武人要进入朝堂也是以读书人的身份,不会再有前朝那班泾渭分明了。”
    读书人对武人最大的诬蔑就是武人不读书,不明理,逼得一代军神戚继光都要扮演“诗家”的角色。
    “儿臣一直以为,故宋尊文抑武是极蠢的。”朱慈烺笑道:“要是担心武将不明理,那么就像教育读书人一般教育武将不就行了?”
    崇祯微微颌首。儿子实行的义务教育和义务兵役,直接打破了传统的文武分界。假以时日,天下没有不学之徒,也没有不服兵役之人,就只有在官职上有所区别,而本质上却都是能文能武,亦文亦武,可文可武,谁还能歧视谁?
    “人皆有专长,使千里之驹行猎狗之事,终究不堪。”崇祯心中仍旧存疑。
    “父皇,天下有多少千里之驹?”朱慈烺反问,又道:“我朝立国三百年来也就出过一个王阳明,而读书人却有多少?义务兵役制度或许会让一个天纵之才战死沙场,但其损失与国家获得的收益相比,却好比灰尘之于泰山。”
    “而且天下兴衰若是寄希望于一人,绝非明智。”朱慈烺道。
    崇祯知道在这点上儿子与自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他相信人人皆可为尧舜,但儿子却相信定名止分。如果没有国变在前,他大可以耐心地教育皇太子,让他“成熟”起来。然而国变以来,父子关系变得诡异非常,两人之中反倒是皇太子经常扮演者“教育者”的角色。
    从现在的结果而言,皇太子的确有这个资格来教育他。
    他执政十七年中,没有一年的岁入达到崇祯二十一年的高度。而国库开销除了军费就是军费,根本没有办法为百姓谋福利。现在皇太子秉政,却将该做的都做了,而且做到了空前的高度。
    就算是号称华夏文明之极的两宋,他们能保证治下文教如此普及么?
    “朕想出去走走。”崇祯在沉默之后突然道。
    朱慈烺并不意外,他早就听母后说过皇帝是个喜欢“微服私访”的人,很关切百姓的生活。
    “儿臣请与父皇一起去吧。”朱慈烺道。
    崇祯抬了抬手,道:“不,你要留守京师监国,朕带定王去。”
    定王暗暗叫苦:我一句话都没说,怎么也把我拖上了?外面有什么好看的?万一再碰上个劫道的,岂不是冤枉?慢着,皇兄不会乘机登极吧?唔应该不会,他要是想篡位也不用等到现在。
    崇祯当年登极的时候也不是太太平平,在宫中第一夜的时候,抱着宝剑不敢入睡,甚至连宫中饮食、清水都不敢取用,只吃周后亲手烙的饼。这样一个小心谨慎的人,焉能想不到定王所想。
    只是崇祯现在对皇位已经彻底失去了兴趣,甚至因为自己十七年来苦心孤诣没有回报而感到悲凉。如果皇太子真的愿意接手这个位置,他随时可以禀告太庙,禅位皇太子。然而现在的情况却是皇太子也不愿意登极。
    朱慈烺很清楚自己的权限已经与皇帝一样了。既然如此何必一定要坐上皇位呢?当了皇帝之后,除了继续当前的工作,还要花大量时间在各种国家典礼上。这可是皇帝的重要职能,推脱不得,哪里像皇太子还可以找借口缺席。
    而且无论是否皇帝本人愿意禅位,民众都会有不好的猜测。
    “不过父皇,白龙鱼服”朱慈烺还是劝了一句。
    崇祯忍不住笑道:“什么白龙鱼服!朕这把年纪还会做那等少年轻狂之事么?朕是在宫里待的闷了,出去散散心,正好内帑里也有点银子了,可以与你母后去江南看看。”崇祯转而叹了口气:“你母后常常怀念姑苏美景,朕当年不知肩上日月的分量,还轻诺于她。”
    “江南的确别有风情。”朱慈烺笑道:“此事就交予儿臣安排吧。”
    崇祯点了点头,嘴唇蠕动了一下,道:“以后内帑也交给你管吧。”
    “儿臣不敢!请父皇收回成命!”朱慈烺连忙拒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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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二零 白日风尘驰驿骑(1)
    朱慈烺可以大大方方霸占国家大权,却不能接手内帑。无论如何,父子天伦是不容破坏的。只要家长健在,家中经济大权就是父母掌管。后世推卸赡养责任只是“钱”的事,在大明却是可以判处流放三千里外充军的重罪。
    在家教严明的士大夫家庭,子弟非但不能干涉家中经济收支,其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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