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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风少女同人)[旋风少女]今已亭亭如盖矣-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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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白眼里肯定深深的骄傲和怜惜。
  两场比赛的间隔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婷宜看到亦枫和百草的拳头在空中相碰之后,那个坚韧又充满活力的小姑娘上场了。
  而贤武在失去她的情况下,派出的人——
  是梅玲。
  方婷宜虽然不了解梅玲,但是比赛过程和她所预料的差不多。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梅玲和秀琴的风格很相似,只不过前者偏柔,后者偏刚。如果真的要比较的话,梅玲的功力甚至还不如秀琴。
  贤武怎么会让她出场?
  “你不觉得那个梅玲,她的招式很眼熟吗?总感觉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一样?”黎蓝出声道,“到底在哪里看到过呢?”
  婷宜耳边是黎蓝的喃喃声。她仔细去看,确实如黎蓝所说,很眼熟。每一个动作出去的姿势,大到手和脚的配合,小到头颈活动的方向,都非常自然流畅,不带一丝一毫多余的动作,就好像,就好像——
  “教科书。”婷宜说道。
  “还真的是,简直跟教科书里画出来姿势一样,而且放慢了看,跟那些分解动作的图画也是一样的。”黎蓝叹道,“原来贤武藏着这样的人才,堪比教科书的人才。这么标准,很难找到漏洞。”
  只是很难,但不意味着没有漏洞。
  方婷宜一方面惊叹于那个梅玲小师妹带来的惊喜,另一方面却也对百草不失信心。
  即便是教科书一样的打法,单凭那些常规的招式,根本赢不了比赛。
  而若白的眼睛,往往能够看穿一切,而百草,也具备那个反击的能力。
  如果上半场比赛两人相持不下,百草略胜一筹;那么从下半场开始,胜局已定。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婷宜已经无心去看胜负已分的比赛。手里握着手机,她开的是震动,但是机身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她所期待的那一阵麻,迟迟不到来。
  “我出去打个电话。”她小声地对黎蓝说。
  “嗯,好。”
  婷宜起身从后头沿着墙壁走向了一条通道口。
  深吸了几口气,她拨出那个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将为你保存至语音信箱,请在滴声之后留言……”方婷宜有些失望地挂断电话。难道,初原哥哥真的在忙?是在实验室里,还是在手术室里,又或者开什么医疗会议?
  答案无从知晓。
  方婷宜再次拨通电话,那手机放在耳边。
  “初原哥哥,我是婷宜。今天是松柏和贤武的决赛,也是若白和哥哥的决赛,我希望你能够过来一趟市体育馆,毕竟这场比赛那么重要……”
  “……初原哥哥,我知道你是学神经外科的。你说,人的脑部结构那么复杂,那么人的心,它会有多复杂?虽然生理医生很重要,但是心理医生也是不可或缺的。”
  “初原哥哥,这一次,我想当一回心理医生,来治一治你们的病,你说好不好?哥哥和若白这两个人病人已经在,现在就缺你一个。这些话,如果你能够听到,那么就请马上一趟决赛现场,我在这里等你。”
  “初原哥哥,好像从小到大都没有认真地求过你什么事,这一次,婷宜求你,你过来一趟,看完最后的那场比赛。我保证,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你学医的想法了。”
  方婷宜深呼一口气,空旷的走廊上只有她一个人。身上穿着雪白色的道服,此刻如果有人看见她,就会惊讶地发现,她的脸,几乎和道服一样白。
  广播里响起百草获胜的消息。
  婷宜笑了。
  两场连胜,松柏赢了。
  也不知道,外公此刻的脸色,该有多难看。
  五年一代人,冠军奖杯也是时候回到松柏手里了。属于喻初原的时代已经过去,属于方廷皓的时代也即将要过去。
  大概,这会是哥哥打的最后一场正式的比赛,他一定,不会后悔,一定,会满意。
  等到方婷宜出现在松柏最前排的长凳时,亦枫抬起已经恢复血色的脸,“前辈,这回我自觉了,这位子,就让你坐了。”
  婷宜笑着开口:“做的不错,值得奖励,以后就允许你喊我一声姐了。”
  亦枫也不拒绝,乖乖叫了一声:“婷宜姐。”
  四目相对,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安慰。
  在若白上场前,婷宜叫住他,“若白,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你别怪我好不好?你知道的,我的脾气就这样。”
  若白皱眉,现在临战时刻,根本没有时间让他去思考婷宜这话里的意思,只是应了一声“嗯”,然后跨步上场。
  婷宜在若白坐过的位子上坐下来,看着场上红蓝两道身影,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第二十四章 决绝

  “没想到,还能够看到他们两个人这样站在一起。”亦枫出口感慨。
  这在这个时候,黎蓝上前来了,拨开婷宜另一边放满矿泉水和毛巾的地方,径直坐了下来。
  “你也担心比赛?”婷宜问她。
  黎蓝眯着眼,“我更担心你的情况。你真的还好吗?”黎蓝拿手去摸对方的手,触感还是跟刚才一样,很冰,也很凉。
  婷宜比了一个“OK”的手势给她。亦枫扭头看过来,“怎么,你不舒服?”
  “没什么。”婷宜对他解释,“我就是太紧张了,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亦枫了然,递过来一瓶水,婷宜道了一声谢。
  这一次,都不用她做噩梦了。大白天的,多年前的画面似乎和场上的情况渐渐重叠。
  很多人都想专心致志地看比赛,但很多人都看不进去比赛。比如方婷宜。比如胡亦枫。
  “那个时候,若白身上的伤,是方廷皓弄的吧。虽然我没有看到过程,但是看到了你慌慌张张从松柏跑了出去,当时没有在意。结果没过多久就看到了方廷皓红着眼,浑身上下都是戾气。这才知道出了事。”
  “若白的伤,很严重吗?”婷宜问他,虽然心里早就知道,但还是想听听看。
  “很严重。”亦枫回答,“重度昏迷,有几处骨折,最严重的是肋骨上的伤,在医院躺了很久。他说什么都不让师父告诉他父母。那个时候我每天放学了就到他病房去做作业,顺便照顾他。”亦枫的眼睛似没有焦距地落在远方,“照顾人是很累的活,那天周末,我就打了个盹儿的工夫,若白就不见了。”
  婷宜接上话:“他是去送我们了。没有想到,他是从医院里偷跑出来的。”
  “可不是,这么不听话的病人,回来之后,被他的主治医生狠狠臭骂了一顿,我也跟着遭了秧,后来连续三个月,除了宿舍,松柏所有建筑的地,都是我一个人扫的。”
  “活该。”婷宜毫不客气地咒骂,“谁让你没看好的若白的。”
  “我其实能够理解若白对待初原的感情,因为就像我对待若白一样。以前他还是二师兄的时候,我从来不知道他这么强大。总以为他对着我们的时候,装得跟个小大人一样,管这管那,这个不许做,那个也不许做,偏偏又是一张温和的笑脸,让人没法拒绝。但是他到了初原那里就不一样,什么话都听他的,简直把他当成是信仰。我们私下里开玩笑都说,二师兄没拿师父当父亲,反倒是拿大师兄当父亲了。”
  “所以,听你的语气,你也拿若白当父亲?”
  亦枫笑了,“我爸可比若白豪爽多了……不过,他对我来说,确实亦兄亦父。我现在能写一手潇洒的钢笔字,多亏那个时候他天天盯着我练字。不过毛笔还是算了,这么高大上的玩意,只适合若白……”
  “啊!”
  尖叫声中晓萤的声音格外刺耳,两人看着场上的情况,若白被狠狠地踢到在地上。
  记忆再次袭来,方婷宜握紧了拳头,关节泛白。
  若白,加油。
  “……你知道若白为什么选英语系吗?那个时候大家年纪小,也看不出什么语言天赋吧。他读理科,我还以为他会选什么土木、信息之类的。”
  “因为缺钱。”亦枫回答。
  “什么?”
  “他高中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掌握了八成的牛津高阶词典,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帮学校的老师翻译了一段文字,后来又推荐到一些著名的杂志社里,稿费很丰厚。那个时候,松柏在财政上依然磕磕绊绊,若白就四处接翻译的活儿,每天都忙到很晚。久而久之,他的名气也逐渐传开来。岸大虽然没有外国语大学那么好的氛围,但是它开出的条件,是学费全免,而且邀请若白担任一些项目和活动的翻译。你现在也在岸大,可以去打听打听,那个学院的不知道若白,就是因为常常出任那些不通外语的教授讲师们的翻译。”
  “原来是这样……”婷宜喃喃道。
  “其实,我不太记得清若白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性格的,大家都说是在初原退出元武道之后,都是在你和方廷皓离开岸阳之后。好像确实是这样,但也不是一夜之间的事情。慢慢地、不知不觉地,若白就成现在这样了,要是那个时候能够每天给若白拍个摄影就好了。”
  婷宜看着场上的比分,拉开了,又接近,她缓缓开口:“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他更像是个大师兄,更加能够唬得住你们。”
  确实没什么不好。
  这样大家就不会觉得他人善易被人欺。
  也容易收敛住自己的情绪,不让别人无窥探自己的内心深处。
  两人再没心思去聊天了,因为场上的比赛,已经往清晰的方向走了。
  决赛之前,没有人质疑若白的实力。
  当然,也没有人质疑方廷皓的实力。
  元武道世界锦标赛冠军,世界冠军,这是一个怎样的概念呢?
  地球这么大,而人又这么多。你永远都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会有多少才能卓著的人,他们或是精通于某一领域,或是走在时代的前沿,有的人倾注心血追逐梦想,有的人穷尽一生为了人类的命运。
  你只有做到最好,才能拿第一,才能够成为冠军。
  这是实力的荣耀,也是实力的尊重。
  有些时候,方婷宜在想,哥哥拿过了全部初原哥哥拿过的奖项,要是他们两个人能够对上,谁输谁赢,还真的不好说。
  在赛场上的方廷皓就像一条龙,长啸一喝,山川便为之震动。他万众瞩目,耳边是中华儿女的呐喊声,鲜艳夺目的五星红旗肆意张扬。
  所有人坚信若白不会输。
  可所有人都坚信方廷皓会赢。
  方婷宜看着两人互不相让的攻势,她心里有着难以言说的难过。
  她必须承认,若白现在,还不是哥哥的对手。
  中场休息时间到。
  三分的差距。
  虽然不多,但是也不少。
  若白往休息区这边过来,似乎有些脱力。
  婷宜这才反应过来,这些年,尤其是近一两年,若白在岸阳未尝败绩,所以说,他很久没有打过这么激烈的比赛了,即便每天进行着分量十足的训练,到底没有将这些东西全部转换在赛场上。
  但是哥哥不一样,陪练的,都是国家队的选手,还有世界各国的高手与之相较,在一场又一场的比赛中,实力得到飞跃的突破。
  “你还好吗?”婷宜起身让若白坐下来,递上一瓶水给他。
  若白没有回答,只是拧开瓶子静静地喝水。
  方婷宜很想说,松柏已经赢了,就算你输了也没关系。看看大家,眼神欲言又止,只怕都有这个想法。但是大家都没说,所以方婷宜也不会说。
  她知道,那是若白的尊严,那是若白的骄傲。
  她忍不住转头去看贤武的方向。哥哥注意到她的注视,冲她扬了扬他手里的矿泉水,嘴角扬起张扬的笑容。即便隔着一个比赛场地那么远,方婷宜都能清楚的看到,那笑意,根本没有直达眼底。
  方廷皓拿眼睛扫视着席上周围,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人,手里空着的塑料瓶被他捏了变形。
  哥哥他,终归是不高兴的。
  婷宜也再一次抬头去看上边的观众台,企图从人山人海中找到她期待的那一个人。
  “他不会来的。”若白突然开口。
  婷宜一怔,原来她想的事情,竟然这么明显,“嗯,你别分散注意力,专心比赛。”
  几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看着若白再次走上战场,婷宜抓着自己道服的衣角心里默念,再等一下,再等一下就好。
  很多人以为,下半场开始,比分就会逐渐拉大。
  但是看到若白防守的加强,方婷宜才知道,在坚持的人,不止她一个。
  防守就是格挡,避免自己的有效部位遭到攻击,很简单的原理。做起来,也确实很简单。说白一点,就是挨打。
  松柏这边已经有女孩子低低哭了起来,不忍心去看比赛。
  圆顶拱形结构的体育馆虽然喧哗依旧,但是明显的,热烈的加油呐喊声弱了下来。
  自始至终,若白都维持防守的姿势,身体没有倒下。
  时间渐渐流逝。
  方廷皓的攻击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有加强的趋势。若白的态度,彻底惹恼了他。
  那是守护的姿态。
  在守护什么?恐怕不是若白自己,而是松柏,也是喻初原。
  就是这样的态度,才让方廷皓更加恼怒,他恼怒在平衡的天平上,他没了重量,昔日最好的兄弟,偏袒于另一边。
  婷宜开始动手解开腰间的黑缎。
  黎蓝第一个注意到她的动作,“你要干什么?”
  婷宜不答,继续手里的动作。用金黄色丝线绣着的、有“方婷宜”三个字的黑色绸缎掉落在地上。她慢慢地脱下了身上的道服。
  黎蓝这才知道,在松柏的蓝黑道服里面,方婷宜居然还穿着另一身衣服,那红色的条纹,夺目的标识,赫然就是贤武的衣服。
  而那腰间的黑缎,黎蓝定睛一看,上面的名字,居然是——
  万琛!
  她长大了嘴巴去看身边的少女,一颗心“咚咚”直跳。
  就在她晃神的瞬间,少女已经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她眼疾手快要去抓住她,却只碰到了对方的衣角。
  “婷宜别去!”
  不过是几秒的时间,方婷宜像是一道光影一样出现在赛场之上,半空腾起,身体微微往后仰。
  在哥哥迅猛的横踢扫过来之时,她闭上眼睛。
  妈妈,你请你保佑我,保佑我们。

  第二十五章 奇迹

  方婷宜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从空中飘落,却重重地跌在赛场之上。
  脑袋昏昏沉沉,随之而来的铺天盖地的疼痛。
  婷宜躺在地板上,头顶,很高很高的地方,是那么洁白又明亮的灯管。
  耳边响起了很多声音——
  “婷宜!”
  “婷宜前辈!”
  “婷宜!”
  “……”
  眼皮很重,视线渐渐模糊,她能够想象的到哥哥惊慌失措的表情,也能够想象的到若白的惊讶与愕然。
  这个动作,她按照记忆里的样子反反复复练习了好多遍,就是妈妈当年倒下的样子。
  她的生命来自于妈妈,她的容貌与妈妈有八分相似。
  她穿着妈妈的旧道服,循着当时事情发生时的轨迹,再一次重现了当时的场景。
  妈妈,你瞧,这么多年以后,我长成了你。
  婷宜足够坚强,也足够勇敢。这一次,就换我来守护他们。
  没有人想到会有这样一幕。
  万博从座位上站起来,被身边的人搀着,似乎浑身颤栗要走下去;沈柠蹬着高跟鞋从二米高的评委台一跃而下;松柏和贤武的弟子慌慌张张地往场上跑去。
  但是有一个人,却比他们都要快——
  正是多日未见的喻初原。
  而他的手机上,除了最开始的那条短信和后来的语音信息以外,还有最后一条。
  “初原哥哥,我希望你能够在手术台上。”
  方婷宜浑浑噩噩睁开眼睛,明亮的大灯却再次让她闭上了眼睛。
  她脸上带着什么?那东西是氧气罩吗?
  耳边依然是很多声音。
  她听到了手术刀、剪刀相互碰撞的声音;有什么仪器的“嘀嘀”声,这声音她熟悉,就跟母亲病房里的一样;还有很多男男女女说话的声音。
  是她出现幻听了吗?怎么还有人讲英语,讲英语就算了,还有人讲日语的?
  其中一个讲日语的人,声音听上去,怎么那么像初原哥哥呢?
  初原哥哥……
  意识渐渐模糊,困意席卷而来,方婷宜陷入了“昏睡”。
  她第一次见到喻初原是什么时候呢?
  妈妈告诉她,她还在产房里的时候,就见到了他。
  从她有记忆开始,生命当中就有了一个叫做“喻初原”的人。他的年龄比哥哥还大,所以方婷宜喊他“初原哥哥”。
  男孩生的十分好看,眉目清秀,纯净到不可思议,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像是春风吹过娇俏的花瓣,能够带来香气的那种,也像晚风,吹着树叶作响,清清如大自然的天籁。
  初原哥哥比哥哥还像个哥哥。
  在方婷宜很小的时候就觉得,哥哥是个小霸王,说难听点,是个小流氓。和岸阳城里一众的太子爷公子哥儿厮混在一起,打马街头过,纨绔子弟的做派十足。最重要的是,哥哥看不起她。看不起她喜欢洋娃娃,看不起她戴着花蝴蝶的发饰,看不起她老是像个小尾巴一样跟他身后。
  但是初原哥哥从来不会这样,他总是很有耐心,会哄她,陪她玩,带她出门,一点儿不觉得丢脸和丢面子。
  方婷宜想,大概是她小时候真的太孤单了。
  明明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是她没有朋友。
  幼儿园、小学、初中,同班的女孩子看到她身上名贵的衣服和发饰就会对她止步;同一圈子里的女孩子,比容貌、比才华、比身份和地位,都是心高气傲、谁也不服谁,相看两厌;武馆里的师姐师妹们,个个功力都不如她,是她的手下败将,哪里会和她一起玩呢?
  渐渐地,方婷宜越来越依赖喻初原。
  她总能在他那儿,获取到肯定。
  她孤独,所以,她也自卑。
  仍记得那日午后,阳光微暖,松柏的花园里,妈妈和喻伯母坐在石桌前,初原哥哥领着若白和哥哥在不远处的草坪上练功。婷宜软软地趴在石桌上享受阳光的慵懒。
  喻伯母话语间淡笑道:“这几个孩子感情真好。”
  “是啊。”
  婷宜倏地一下抬起头,清脆的童音响亮亮的,“我最喜欢初原哥哥了!”
  两位母亲扑哧一笑,哥哥嘲笑的声音也从远处传来:“方婷宜,你真不害臊!”
  从那以后,她更加坚定了这个事实。远到了很久以后,她去了韩国,愈发思念记忆中的那个大哥哥。情窦初开、花样年华的年纪里,她觉得,她是喜欢初原哥哥的。
  当是让婷宜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就不能喊他的名字?
  喊喜欢的人一声名字,那是理所当然的事。
  可是离别之后再相见,她脱口而出的,居然还是小时候的称谓。
  那个称谓的初衷,就是哥哥。
  初原哥哥。
  名为初原的哥哥……
  手术室里,医生护士有条不紊地进行守护,其中一个穿着墨绿色手术服的挺拔身影静静站在台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老师和师叔的动作。
  喻初原今天一早就到了体育馆,在成千上百的人中间坐着。
  就算没有婷宜的短信通知,他也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关于母亲和琛姨的事,他觉得很悲哀,他是母亲的儿子,他需要承担,于是,他选择了医科;关于退出元武道的事,他也觉得很悲哀,有些事情就是那么残忍,无法改变,无法否认,如果继续沿着那条道路走下去,他害怕他终有一天,和那人一样。
  喻初原不能够对不起长辈,所以,他只能够选择对不起同辈。
  他不是不知道廷皓有多难过。
  他不是不知道若白有多煎熬。
  他也不是不知道婷宜有多痛心。
  只是他别无选择。
  只有离开元武道,他才能够守护好他的家,一家三口,只有一家三口的家。
  他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他们三个人身上,希望他们能够通过自身,去化解当年的悲剧,而他自己,就只能遥遥观望。
  婷宜的回归,无疑是让他开心的,他等了好多年,终于等来了改变的曙光。她是纽带,是桥梁,和他们每一个人都关系匪浅。她在大家的保护下,生活的那么好,成长的那么好,虽然也目中无人,虽然也嚣张跋扈,但是她聪明又倔强,心软又善良。
  他开了一场赌局,赌婷宜能够他们三个人的漩涡中找到求生的方法。
  他赌对了。
  却没有想到会是以这样一种方式。
  当他看到那道雷霆闪电一样的身影冲到赛场上时,他清清楚楚看到了当年琛姨一样的身影。贤武道馆的道服,绣着“万琛”的黑缎在空气中大口呼吸。一模一样受力的动作,一模一样倒地的动作。这完完全全就是当年场景的重现。
  廷皓来不及反应,瞬间撤掉的力道恐怕都不足十分之三;若白来不及反应,只能怔着眼眸看着婷宜挡在他面前。
  在这场表演中,婷宜下了那么大的勇气,一如他当年的“离开”,一如廷皓当年的“断裂”,一如若白当年的“变脸”。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小姑娘是真的长大了,居然守护起他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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