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纷乱的爱情-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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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言看着门外的那个男人，心里百感交集。那个人，应该是他很重要的人吧？他伸手想要将门打开，告诉那个男人简陌不在这儿，让那个男人不要这么难过。
　　“你有知道一点那样的感受吗？你有过两个人明明相互爱着，却总是被错过、巧合隔断。呵，我想你根本不了解，你从来不知道两个人相爱的感受，因为现在这样子的我们，最高兴的大概就是你了，简陌！”
　　顾言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睁大自己的眼睛看着视频里的男人，男人流着泪，然后带着恨意和癫狂的眼神通过摄像头望着自己，顾言像是被钉在原地。门外的声音忽强忽弱，但是顾言却连眼睛都从显示屏上移开都做不到。他一直以来想知道却又害怕知道的事就被门外这个男人全部道来，他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反应，只能听他继续说下去。
　　“我不知道你这些什么狗屁操守，但是我知道的是你他妈就是一个懦夫！呵，你那种卑微龌龊的心思几乎掩饰不住，你以为他真的不知道吗？你以为把他藏起来或者自以为是的帮他远离我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你根本不知道我和他之间的事，我和他之间的感情，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知道躲在他身后用那种可怜的眼神，用自以为掩饰地很好的对他的感情然后像个傻瓜一样只敢默默地看着他。觉得说不出话了是吗？”
　　顾言的确说不出话，他的脑袋里除了接收男人的话以外，就只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和急速跳动的心跳，他知道那个‘他’是谁，但是他以为那是以前，甚至觉得跟自己在一起之后这些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静静地站在那里直到那个男人失望愤怒地离去也没有其他动作。他的脑袋纷乱无绪，心里的情绪换来换去，突然转过身来，走向简陌放钥匙的柜子拿出钥匙。
　　简陌只是说过别让自己进书房，但是其实却是把所有钥匙都放在一起的。顾言眼神定定地看着手上的钥匙。他现在觉得自己手里就像握着潘多拉宝盒的钥匙，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打开房间，不知道这个举动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但是简陌的之前的犹豫和欲言又止他现在都无比清晰地在脑海里放大，那个男人绝望愤怒的声音在脑子里回旋。他咬了咬牙，握紧手里的钥匙，然后往楼上的书房走去，不管什么结果他都想知道。
　　但是当顾言打开书房时还是觉得心脏像被人紧紧撺在手里狠狠地揉捏着，很痛，他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好奇心害死猫’。
　　书房里的窗帘被放下，微光下房间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书画，上面无一例外都是关于俞文谦的字眼。四面都是柜子，里面的文字、书画、还有慢慢地保存地十分完美的大大小小的礼物，上面标明了时间地点还有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部用钢笔工工整整地写在上面，还有泛黄的现在的关于两个人的照片被小心地摆放在相框里面。
　　顾言现在满眼里只能看到‘俞文谦’三个字。是的，整个书房里摆放的不是书，而是简陌和俞文谦的过去，或者是简陌单恋俞文谦的过去。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忍着难受一点一点将房间里的文字看完，然后感受到心里的绝望再浓厚一些，他想停止这样自虐的举动，但是却不被允许。他看到最近一次是在那次简陌喝醉酒的时候，上面的礼物连包装都还没有拆除，上面有简陌的笔迹，还没写下文字，只有整齐的日期。
　　等到了书房里唯一的桌子上时，顾言已经觉得麻木了，他不觉得自己和简陌那样简单幼稚的‘所谓恋爱’比得上简陌这么多年如同本能的对小谦那样浓厚深刻的感情一丝一毫。
　　他回想着简陌一遇到俞文谦事情上的态度，心里就觉得被人一点一点地掏空了，像是漏了一个大洞，他想起小谦那次发烧简陌六神无主慌乱的样子；想起简陌曾经问自己知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喜欢的人暴躁的样子；想到简陌明明忙得要死，却每天陪他去图书馆，呵护他至极。之前他以为只是因为一起长大的缘故，现在想来，简陌眼里快要浓厚的快要化作实质的感情。。。。。。
　　不，不。他扶住额头，简陌说过他喜欢我的。顾言这样想着笑了出来，像是掩耳盗铃一般将自己的视线放在其他地方。但是无处不是‘俞文谦’，他根本找不到他存在的一点位置，一点痕迹都没有，这个带有简陌过去和现在的房间里，只有他自己和俞文谦，根本没有其他人留下一点位置。
　　顾言想徒劳地找出一点其他的东西，哪怕一点。
　　简陌有个很奇怪的嗜好，他写的东西、做的模型都喜欢按照年份来排序放好，顾言拖着自己的腿走到明显是简陌笔记的柜子前。这里大概都是简陌自己打理的，上面整整齐齐每一本看上去都新亮如新，他挣扎了一会儿要不要翻看简陌的笔记，他知道这样不对，但是他还是颤抖着自己的手抽出了一本，他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了。
　　等翻过他和简陌认识到在一起的日子，他终于绝望了。呵，他天真的以为和简陌在一起之后和简陌的感情就能超越其他的从前过往，但是原来一切都只是他以为，这些从来都不是事实。
　　简陌的日记，从来写的只有俞文谦这个人的名字，连他们在一起之后，他一直还坚持着的自己最后一点坚持也被上面一点一滴关于简陌和俞文谦的文字击得粉碎。
　　他任由自己坐在这件房间的地上，面无表情地坐着，面如死灰。
　　他想，自己到底算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额额，又改了一下。。。
会很影响看书的吧。。。。
啊啊啊，能说的只有对不起了。。。。。
我该咋办。。。。。。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人真的绝望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大概是没有任何思绪和反应的。
　　当顾言心里的一点侥幸都被毫不留情地击碎，眼泪已经表达不出他现在的心情了，连接下来他要干什么全部都已经全部都是空白，他终于崩溃了。对，简陌不是不喜欢他，只不过那个喜欢大概可以渺小到忽略不计。
　　他抬眼看着这间最可以用来讽刺他们之间感情的：‘简陌的过去’，露出一个极灿烂的笑，他笑着，大概坚持不下去了。他复而抬起自己的手掌，觉得自己的眼泪大概要滴落下来，但是眼里的一切都清晰而真实，连他想逃避一瞬的权力都剥夺，他放弃似地放下手，放平自己的脚，呆坐在书房里。
　　翻开手机，手机里的短信和照片，都是他和简陌，和朋友聊天都已经是很久之前了，他的生活重心几乎都在简陌身上。他将自己全部的东西全部都给了简陌，然后发现自己在对方心里大概算不上什么，他为这样巨大的反差想笑。
　　一直到华灯初上，房间里的最后一丝日光被黑夜带走，换上不真实的夜灯，他就着朦胧的夜色出了房间，然后慢慢地房间门带上，转身下了楼，背影拉长然后不见。顾言带走了自己的衣服，他留在简陌这里也就可怜兮兮的这些东西，其他的都已经在开学的时候带走了，本来想到时候有空再重新购置和简陌一对的，但是现在，他垂下黯淡的眼，他大概做不到了。
　　一步步向门口走去，就好像在一步步走出他们之间，他和简陌在这个房子里的一切，他用力再用力握紧手中的袋子，然后颓然放下行李。
　　他算什么呢？小丑还是替身？是看他可怜吗？为什么要让他这么难堪，让他这样期待狂喜之后给他这么沉重崩溃的事实。呵，他看着自己的脚，偏偏自己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放不下，为简陌露出的不一样的自己，那样子让人着迷的另一面。
　　他想恨他，但是却连恨都没力气，现在的他要离开简陌就好像掐断了他的呼吸器。但是他看着手中的钥匙，不可以再继续下去了，他自欺欺人不下去了，他不想当别人的影子，永远活在别人的阴影下。
　　这样想着，他复而拿起行李，离开了公寓，关上了属于他们的曾经。
　　顾言最近大概又抽风了。这是李笙和吴宇两个人观察了三天之后得出来的结论。最近院里有个晚会，顾言忙完陈教授的事之后就三天两头地往那边跑，又回到那时候得到了论文的时候不给自己留一点时间的状态了。
　　对于这种情况李笙和吴宇只好扶额，真的是够了。。。。。。他们上大学不是来学怎么当急救员的。。。。。对了，上次顾言的帅哥表哥手机号码是多少来着？他说顾言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时候就可以找他。
　　两个人立马翻出手机疯狂搜索顾言家的表哥。但是等两个人翻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找到，然后才想起上次他们两个人走得太急，手机都没掏出来，还手机号码嘞。想到这个两个人就觉得无望了，只好默默地将自己的手机全天二十四小时开机，将声音全部放到最大，以免漏接顾言的‘求救电话’，他们对视一眼，像在大学里养了个孩子一般操心。
　　顾言最近根本不敢停下来，他怕停下来就会想起那些过去和现在的事实，那些东西他一点都不想回忆也不想承受，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他本来想找陈教授给自己加点量的，但是陈教授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事情，连白他一眼的力气都欠奉，挥挥手让顾言自己做题去就不让顾言去烦他了。
　　顾言找事情找得团团转的时候，就刚好知道院里要举办一个晚会，他就立刻跑去帮忙了，每天都帮得停不下来，比团委的人都还要迟回去，又是第一个到场的，团委里的人早就熟悉了顾言，看到顾言这个样子知道他不对劲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人顾言来了速度都快上不少，就只好随着顾言，也尽量将自己手上的东西做得更好一些。
　　顾言从来没有这么期望过晚会的准备时间过得慢些再慢些，但是时间却不能如人所愿，晚会几乎是转眼就到了，开始的那一天也是简陌回来的前一天。顾言被‘简陌快回来’这一个消息和心里泛起的浓烈的情绪快要逼疯了，更是每天让自己没有空下来的时间，就恨不得把自己逼死了才好。
　　晚会开始的那一天顾言的脸色已经很差了，但是他像是根本不在乎一般，就算把事情都做好了还是根本停不下来。还是担当这次主持人的王茜看到顾言这个样子跑过来询问顾言，她觉得顾言太拼了，让别人都怕顾言做道具做着做着就突然倒下了。
　　但是顾言只是跟她开着玩笑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她叹了一口气，拍了拍顾言的肩膀。
　　晚会如期举行，没有简陌镇场但是还是举办得不错，顾言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看着台上的灯光闪烁，眼神却空泛呆滞，不知道停留在什么地方，他不知道明天该怎么面对简陌，不，他不敢去见简陌，他是该离开了。想到这个的时候，顾言心里这段时间一直被自己逼着不去想的自己和简陌，简陌和小谦的过往就开始猖獗地霸占他的脑海，顾言想做其他事来驱散这些，像之前那样。
　　他闭了闭眼，压下心里的酸涩和慌乱绝望，努力将注意力从中放到舞台上。他正在努力这样干的时候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他转过头，是一个大二的学长，看上去很着急，手指飞快地示意顾言跟他一起走。
　　顾言楞了一下，弯下身子跟学长一直去到了后台。后天现在真的实在是太热闹了，各种节目各种演出的人让人想到的就是拥挤嘈杂。顾言一路跟着学长到了一排衣服前面才停下，一头雾水地直到被学长脱下衣服套上那套明显是晚会的服装的时候才急急地问起原因。
　　学长急得入秋的晚上头上还一直冒汗，他来不及跟顾言详细地解释，只能三句并作两句跟顾言说明一下情况。原先排的那个男声独唱，那个男生突然生病了来不了了，暂时找不到别人，然后王茜推荐了顾言，所以才有现在这一幕。
　　顾言再神经大条现在也愣住了，让他什么都没准备就上台？！但是看到学长像抓住救命稻草，已经帮他把衣服都穿得差不多的样子，他还是默默地咽下了已经到喉咙的想要拒绝的话。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他在咖啡店里的时候也不是没干过，而且他也不想自己帮着准备了那么久的晚会关键时候掉链子。
　　等让学长找到他唱的那首歌的伴奏，顾言只来得及试一下音就被提醒要准备上台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等着前面一个人结束之后就准备稳稳地上台，如果忽略他现在微微颤抖的指尖的话。
　　这真是一个好办法。他这样想着，然后等到伴奏响起的时候才回过神，然后急忙走了上去，坐定在事先准备好的高脚凳上，握住麦克风，等伴奏唱完才轻轻开口：
　　“走不完的长巷原来也就那麼长
　　跑不完的操场原来小成这样
　　时间的手　翻云覆雨了什麼
　　从我手中夺走了什麼
　　闭上眼看十六岁的夕阳美得像我们一样
　　边走边唱天真浪漫勇敢以为能走到远方
　　我们曾相爱想到就心酸
　　。。。。。。。。。。。。
　　明明爱啊　却不懂怎麼办让爱强韧不折断
　　为何生命不准等人成长就可以修正过往
　　我曾拥有你真叫我心酸”
　　。。。。。。。低沉沙哑的声音渐渐传来，原本有些嘈杂的现场就突然安静下来。顾言闭上了眼睛，想着自己和简陌，心里一酸，险些掉下泪来，他想，就用这首歌跟简陌道别吧，原谅他还做不到可以跟简陌见面之后还是那个自己，他也怕。
　　追加的光束让他更加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寂寞孤单地呆在这样一个地方，他已经不奢望有救赎了。他一直以来就不甚在意的自己的身体，一直一直都没有养好的胃，总是出来闹腾，他笑着，这样也好，越痛。。。。。他才知道自己究竟多傻。
　　他就像在祭奠什么一样，用一种虔诚到让人心疼的态度，直到唱完了最后一个字，脚步沉重踉跄地慢慢离开了舞台。台上才突然爆发出掌声，晚灯浮动中许多人泪眼闪烁。
　　他走下舞台后就片刻不停地离开了，直到走到寝室楼下才减缓自己的脚步。
　　呲……
　　他捂住了自己的胃，上次就没有养好，他一直不是很重视自己的身体，更别说最近这个状态。手机响了起来，他从外衣口袋拿出手机，是陈教授？他缓了缓气，走到寝室附近的角落里，蹲在地上接起了电话，那边陈教授声音很疲惫但是听上去很开心。
　　“顾言，你小子赚翻了。我上次让你做的论文过了，你现在可以选择。。。。。。”陈教授大概是真的有些高兴了，话讲得语无伦次，顾言费了一些功夫才弄清。他上次的那篇论文被交上去之后被知道是一个大二的学生写的时候被爆了，学校最近在搞一个交流的项目，刚好是陈教授在负责，陈教授让顾言弄那篇论文也是为了这个项目，所以现在只要顾言答应就行了。
　　顾言回了陈教授让他考虑考虑就挂了电话，他当然知道教授是为了他好，但是现在他的胃实在是有些受不住了。
　　等费尽力气上了楼，吃了药之后顾言就没力气了。他抹了一把冷汗，然后给自己一点点塞了些食物之后才感觉身体渐渐暖了起来。李笙和吴宇不在，估计趁着晚会出去通宵去了，顾言看着只有自己一个人安静地不像样的寝室，苦笑了一把，最近总感觉只剩自己一个人。
　　等那股子劲儿过去，顾言才去卫生间洗漱了一把，将汗液擦干，然后上了床躺着。他现在才有脑子想陈教授刚刚跟他说的事，时机真是实在是太巧了，刚好就在这个时候。其实早之前陈教授有提过，但是那时候一个是不知道自己的论文过的可能性多大，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不想跟简陌分开，所以他也就没抱多大希望，甚至连简陌都没提起。
　　现在。。。现在的他只想离开了，只是最后的那些犹豫在看到简陌来电话的时候才烟消云散，他自嘲，还是因为简陌。
　　接起电话顾言就后悔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俞文谦，还有乱七八糟的质问的话，或者是对不起，正不知所措的时候简陌的声音传了过来，还是一如既往。
　　顾言突然像是被自己烫到一般，觉得眼眶都烫了起来。接着他就听到简陌说的抱歉。他说他可能要迟两天回来。顾言心里一动，嘴巴就已经问出去了，问简陌跟什么人在一起。那边沉默一下，然后像平时一样的语调：
　　“小谦，他这两天要生日了。”
　　如果是以前的顾言听到这句话一定没什么反应，但是现在听到这句话，如果说接起电话的时候已经觉得不会再难过了，那么现在他承认，他高估了自己。
　　他尽量稳住自己的声音，“玩得开心啊。”顿了一下，顾言望着天花板，然后对着手机：
　　“简陌，”那边的简陌没说话，像是在等着他说下文。“要照顾好自己啊。”。
　　因为，我可能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照顾你了。
　　那边笑着回了一句之后就挂断了。顾言看着通话结束的提示，他以为消失不见的眼泪，渐渐落在他的枕头里，然后晕开。
　　他给陈教授回了一条短信。
　　教授，我去。
作者有话要说：　　额啊。。。。
最近有点小忙。哈哈
写文也有些犹豫。
那些小细节啥的。
我觉得我一定是精分了！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从那天决定了去交流学习这件事顾言就开始着手准备这件事。
　　跟回来的李笙和吴宇招呼了一下这件事，在他们夸张的羡慕嫉妒恨的眼神里捶了一下他们，然后就去了陈教授那边准备一下接下来的事情，顺便将该做的手续都一并解决。
　　等跟着陈教授跑完各个地方，然后陪着他将这个项目上交之后，回到陈教授的办公室，顾言郑重地跟陈教授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就被陈教授大声地赶了出来，当顾言笑着将门带上的时候，分明看到了陈教授耳朵红起来的样子，傲娇的陈教授。
　　等回到寝室的时候就被早早准备好的李笙和吴宇拉出去吃了一顿，然后稀里糊涂地就逛起了周边的街道，顾言不是很习惯他们这样，这样让他心里升起一种离别情绪。但是当顾言转头看他们笑脸的时候，笑了起来，嘿，这有什么，随他们去吧。
　　三个人好不容易将附近他们去过的地方逛了一遍，本来前一天就胃疼的胃疼，通宵的通宵，马上个个脸上显出疲态了。考虑到明天顾言就要准备去那边，所以李笙他们也没有继续拉着顾言去另外的地方而是吃了宵夜之后就回了寝室，继续打了一通斗地主之后就推着顾言上床了。
　　顾言好笑地看着他们，得，真的把他当成小孩子了，顺从地躺到床上盖上被子，闭上眼睛。听着他们也陆续上床的声音，不久就传出呼吸浅浅的鼾声，顾言的脑子里却纷乱无绪地涌出他白天一直压抑的，不去想的简陌，夜晚就好像让他不得安眠，他疲惫地眨眨眼，努力想让自己睡过去，但是那些回忆却嚣张不容拒绝地侵袭而来。
　　所有回忆凝结，他和简陌之间的过往，到简陌对小谦的不同，还有他们之间未断却已经走向岔路的关系。他苦笑，似乎连回忆都不让自己好过一点，就像从来都是自己主动上前，从自己一厢情愿地打算跟他做朋友，到不自觉地喜欢上简陌，到最后两个人在一起，他原本觉得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常态，但是现在才知道事实不是这样的，事实就是这些也是自己一厢情愿的，而简陌，似乎没有过多表达过什么。
　　看吧，这就是强求的结果。顾言弯起难看的角度，眨眨眼睛，望向头上的天花板。他眼前浮现的一幕幕都是他们之前的黑白默片，那些曾经坚定不移的脚步似乎都是虚幻的，他累了，一个人走了这么久，也该停下来想想清楚了。他回想着，有些难过，以前那些幸福过往，他都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了，大概从喜欢上那个人开始，一切就已经开始脱轨了。
　　不过，好歹现在，他该逃离了。
　　等顾言大包小包坐上车的时候，他才真的这样觉得，他要逃离一段时间，而回来的时候却不知道是怎样的光景了。他复杂地看着窗外，李笙和吴宇正在窗外朝他招手，他收下眼里的情绪，笑得一脸灿烂，然后大幅度挥动手示意，有他们真好。
　　火车里人声嘈杂，到处弥漫着方便面和混杂的不好闻的气味，附近坐着的不是顾言的同学而是其他陌生人，因为顾言答应的时候陈教授才立刻去补了一张票，所以顾言不自觉松了一口气，现在的他大概撑不起笑来面对不太熟悉的人。
　　拿起手机，顾言呆呆愣愣地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这样很久才像回过神来，解锁之后从信息栏里翻出简陌，手指用力到有些泛白，然后颤颤巍巍地打出一行字，沉默了很久才按下了发送键，然后关了机。做完这些事，顾言像是做了一件很费力的事，连呼吸都浓厚了起来，额头上瞬间已经冒出汗来。
　　对面有个小孩子正目不转睛地看着顾言这一系列动作，顾言朝他一笑，小孩也不怕生，朝顾言露出一个傻傻的笑来。
　　顾言看着小孩，然后将自己包里的零食拿出来给他，然后招呼着小孩的妈妈一起吃，自己却心不在焉地将头转向窗子，像是将自己笼罩在黑暗里，难受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