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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英雄.天下有敌-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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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怖嘶声道:“你敢动我,我们‘江南霹雳堂’的满门子弟,决不会放过你!”
  “哦?”方应看眉花眼笑的道,“有这回事么?雷家的人,不是已四分五裂了吗?
  有的加入了六分半堂,有的为金风细雨楼所用。有的不甘雌状,不去把精擅独门的炸药火器搞好,偏去拿刀提剑。像雷濒,就去创‘小雷门’;像你阁下,要立‘大雷堂’。”
  “——守在雷家堡的,只剩几个老古板,不是老不死便是老懵懂,他们早已当你们是叛逆,破教出门了,真正自立门户的雷家子弟,也都互殴内哄,不可开交,谁要替你报仇呀?只怕,要找一个替你解围的人,也难能罕见得很呢?”说着,竟笑向个动不停的青年微微注目。
  雷怖惨笑道:“你既是方侯爷那就最好,我好像也是你‘有桥集团’邀入京来的我们是自己人,你总不能——”
  “谁跟你是自己人来着!”那老者爆出了恶言,“你入京只为创立‘大雷堂’而立威!你本就是蔡太师手下的兵卒,听信‘叫天王’唆使,借‘有桥集团’邀请的名义而混进京城——要不然,你怎只知米公公,而连我家侯爷也没拜识过?就算你是,我们今天也要清理门户!”
  雷怖哑然。
  他哑口无言。
  他知道方应看和任劳、任怨说的是实情:本来没有人对付得了“江南霹雳堂”可是,雷门子弟却先内乱。
  ——内里一旦腐蚀,不战先败,任谁都可以瓜分“霹雳堂”的实力、地盘。
  不过,从任劳的话里,他也察觉出一个“讯息”:
  听来,任劳似对自己只知米苍穹不识方拾舟,认为是奇耻大辱,也不识时务。
  ——方应看与米有桥都是“有桥集团”两大头领,怎会有这样的分际?
  莫非
  (“江南雷家霹雳堂”就是这样开始内哄,以致分裂的——)
  这样想的时候,雷怖一张惊怖的脸上,神色不免有些诡异。
  方应看马上就警觉到了,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雷怖喃喃地道:“与其你杀我,不如”
  语音低微。
  方应看俯近去细听。
  “——先由我杀你!”
  话未出口,雷怖动手!
  4.誓两立
  雷怖情知这是他最后一击。
  ——只许成,不许败。
  虽然他受伤重。
  虽然他畏惧甚。
  但他还是要试一试。
  战一战。
  尽管他神态大乱,遍体鳞伤,但他毕竟是一代战将杀人狂,就算是这时际,他出手依然有布署、有计划。
  他是向天下第七出手!
  他一出手,便是夺天下第七腰畔的笛子!
  ——九天十地、十九神针就在里面。
  只要笛子在手,说什么都可以抵敌一阵,或许,杀出一条血路也不定!
  就算不然,至少可以多杀几名敌人陪葬,侥幸,还可以胁持方应看,要胁任劳、任怨为他敌住“名利圈”的人。
  他心中是这样盘算。
  这是他的如意算盘。
  此际,就只剩下了天下第七是他的战友。——他的情形决定不会比自己好过,下场只怕更惨,他们两人之间,也只有势必两立、誓必两立才可以有望联手杀出一条生路来!
  他没想到的是:
  按照道理,这生死关头一定必须与他誓两立、共存亡的天下第六,身形却扭了一扭,挪了一挪。
  这一挪一移,让他抓了个空。
  笛来到手。
  方应看已然发现。
  他注目在天下第七的腰间,笑道:“你为什么不让他试一试?”
  天下第七的回答,让雷怖几乎气炸了肺:“我跟他不同。我是极愿意效忠于侯爷的。
  我怎会让他夺了这个伤害您?”
  方应看笑了。
  仿佛对这答案很满意。
  震怖却气得所有伤口一齐剧痛,几乎伤处都一起激出了血!
  ——这孬种!在这时候居然还媚敌伐内!?老子要是活得了今次,替必要把他
  只听天下第上惶惶恐恐的道:“公子侯爷,您刚才答应过:决不让这些人杀我的,不知现在还还作不作得了准?”
  方拾舟笑了。
  笑得很爽气:“作准。当然作得了准。我说过的话,是一定算数的。”
  “算数?”天下第七还是千般个不放心:他能否活下去,就寄望在方应看是否守信这件事情上了,“一定算数?”
  “那就是说,”方应看倒没有不耐烦,也不让对方怀疑自己,“我说不让他们杀你,就决不让他们杀你——你放心吧!”
  然后又转向雷怖,用一种劝之慰之的态度,补充道:“你也一样。”
  这倒使雷怖呆住了:“我?我也一样?”
  “对。我答应过你们,”方应看清清楚楚他说,“不让他们杀你们.你也没有例外——谁要杀你们,就形同与我为敌——”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尽管这里有许多人跟你们两人是仇深似海,不共戴天,但跟我还不止誓不两立,非与我结仇不可吧?与‘有桥集团’结为死敌,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听到这里,一向冷酷、残狠的雷怖和天下第七,一个几乎流了泪,一个已经热泪盈眶。
  因为感动。
  ——方应看竟倍守信约。
  他竟在此际此时甘冒大不韪,出手相救他们!
  一时之间,两人也不知说些什么感激的话是好。
  不过,其实也不必说了。
  因为已说不出来了。
  白光一闪。
  快而优美。
  一闪而灭。
  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连雷怖也不知道。
  但有一个人一定知道。
  他就是在方应看身旁垂于恭立的任怨。
  他知道,不是因为他眼力够快利,而是因为他很了解他已侍候多年的主子“小侯爷”。
  此外,他手里还拿着一柄利刃。
  ——那本来是“魔刃”狄米的看家把式,现在已落在他手上。
  刚才那“白光一闪”的刹那,是方拾舟出手,把他手上的利刃攫去,发了一招,再收回来塞回自己手心里。
  不够眼尖的人,简直以为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就算是眼力够的人,也是以为“白光一闪而逝”而已。
  白光是闪了一闪。
  可是,好像什么都没改变,是不是?
  好像是这样的。
  但事实上不是。
  当然不是。
  这白光一闪一灭之间,至少改变了一件事:一个人的生和死。
  谁的?
  雷怖忽然有一种感觉:
  不样的感觉。
  他忽尔听到一种声音:
  濡濡滑滑的声响。
  ——那是什么响声?就像是什么一大堆湿湿滑滑的东西,正要漏溜出来似的,却不自响自何处,可是仿佛很近,宜在身上!
  雷怖还是不清楚。
  直至他忽然又生起另一种感受:
  呕吐的感觉。
  而且还很强烈!
  然后,他发现很多人(简直是人人)都在看着他:
  神色怖然!
  ——都是畏怖已极的震骇!
  为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使得他不禁低首望向自己的身子:
  这时他就看到一条线。
  胸际有一条白线,白线过处,衣衫有一条直界掀翻了开来。
  他定睛再看时,却“嗤”的一声,白线喷出了一蓬红雾:
  一大蓬!
  那是血。
  他的眼界已给染红。
  然后在他溅血的眼角里映出了一个体目的情境:
  他的内脏也哗哗然的往外倒流,连心、脾、肝、胃、肺、肾、筋、肉、肥油、脂肪、肌筋一齐往地上倘落,可以清楚看到哪一块是惨白的,哪一块是油黄的,哪里还正冒着鲜艳的血
  这时他才意识到一件事:
  一个事实——
  他中了剑!
  他已给开了膛!
  把他开膛的人,赫然还正是信誓旦旦,说过决不让人杀他的“神枪血剑小侯爷”方应看!
  雷怖骇然已极,他用手围圈兜住、抱住、护住他已外流的内脏,惊恐无地的哀呼:
  “你你不是说过不——”
  方应看笑了。
  他知道对方要问的是什么。
  “我是说过,我不许别人杀你,”方应看很不嫌烦的为他解释。“我会亲自杀你。” 

 
  
  
   
第十七章 拍掌时候又到了

 
 
  1.病啊,我的
  寒。
  白。
  ——雷怖的脸色。
  完全发寒。
  陡然变白。
  雷怖本来肤色黝黑,而今,却忽尔变得白而寒,令人发寒的白。
  那是因为他遽然大量失血之故。
  他完全失去自控,整个人坠入了茫然之中,双手兜按住了部分的内脏肠肚,但大部分因盛满了,接不下了,而哗啦啦的蓬地掉到地上去了。
  他看看他抱住了部分肠脏的手,想把那些事物塞回胸腔里去,但显然力有未逮。
  他不甘心的望着地上的内脏与器官,抬头,惘然的看看方应看,没有愤懑,甚至也没有悲哀,那表情是恐惧大于一切,甚至还皱着眉绷着脸带着笑意,所以很是诡异。
  “这一刀,重了些,没办法。”方应看一面用脚尖去踢着地上的一只钩子,一支拐子杖,还有几支散落的筷子,带着歉意的说明,“要是用我的血河剑,结果会好上一些。
  一定恰恰好,不致搞得个满地都是。”
  说着,他拍了拍腰畔的赤色小剑。
  就这样一句,他仿佛已交代清楚:他那一剑的来龙去脉。
  可是肠肚五脏流满一地的雷怖,一时依然未死,在那儿分外清楚的感受到内脏掏空的刺激。
  一时间,全场都镇住了。
  也震住了。
  大家本来都义愤填膺,要将雷怖碎尸万段,但乍见的情状,反而都愣住了。
  大家屏息地看看方应看。
  方应看泰然自若。
  他却在看另一个人。
  不是天下第七。
  而是那一个一直在挖鼻孔、掏耳垢、剔牙缝、揩眼屎,动来动夫,没一刻安静过的白胖俊小子。
  他用眼角脱着他,好像在扮傻、又似在观察,更仿佛在打量这个人的一举一动、任何反应。
  这时候,雷怖已完全麻木了。
  不是有很多人能看到自己的内脏在地上跳动、蠕动着的,然而他却还未死。
  ——至少一时未死。
  但他已整个人都千瘪下去了。
  ——刚才他大开杀戒时的容光焕发、精神抖擞,简直已判若两人,不,是人鬼之别了。
  真正恐惧的是天下第七。
  他想跑,可是跑不动。
  他受伤的是手,但脚却软了。
  他望着方应看、好像看的是一只鬼、不是人。然后他转了转唯一的眼睛,但却没有拧头。他望向那一桌灯后的三个人,嘴唇颤动不止,神情十分苦恼。由于独目偏向之故,连方应看也没有看见他的表情。
  淌着出大部分肠脏的雷怖,也在看方拾舟,好像是一只鬼、在看一位神魔。
  雷怖离那个好动青年的位置很近。
  近得伸手可及。
  地上血污一片。
  那青年看了皱眉头,束了束腰带。
  ——宝蓝色的腰带,很厚,多重,里边仿佛藏了不少钱和财宝。
  他也像一个公子哥儿,纨绔子弟,不过,是不修边幅、浪荡无行,不安于室而又迹近地痞流氓的那种无赖模样,堂堂地嚣妄的站在灯前。
  他好像也注意到方应看在留意他。
  他身后三个无精打采的人:一个高大威猛、一个文秀儒雅、还有一个眼色茫然的,依然神萎意颓的端坐在那儿,尽管现场发生的事情令人怵目惊魂、动魄惊心,他们却依然故我,仿佛意志栅栏与世无争,陷身在烛光之后。
  雷怖捂着胸口,哀哀呜咽:“痛啊,我的”
  他没有吼下去。
  他吼不下去了。
  天下第七没有听下去。
  他也等不下去了。
  就在这时候,他蓦然做了一件事:
  他弹跳起来。
  闯出门去。
  店外风雨凄迟。
  风吹断续厉。
  雨落凄迷。
  ——江湖路远,风雨飘摇,但人生里,是好汉的总是要闯这一段人生路。
  只不过,对天下第七而言,他能闯得出去吗?
  他冲得极快。
  奇速。
  他尽一切力量去闯。
  他反应一流。
  倏忽。
  ——他本来就是个飘忽深沉的人。
  他拼尽全力去把握这最后机会。
  虽然他负伤重,尽管他绝了望,但他这一次拼尽老命的闯关,绝对使尽了浑身解数,不管在身法、功力、狠劲和气势上,决不会比他平时逊色。
  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深刻的明嘹:
  生死在这一击。
  成败定于一刹。
  他不想死。
  ——至少,他还不想死。
  他更不想死在方应看之手,也不想像象雷怖死的那么难看。
  他还有很多事情未做。
  他还有很多秘密未说出来!
  可是,方应看会任由他逃逸么?
  不会。
  答案当然是不会。
  所以方应看立即展身、掠起、出手:
  截击他。
  2.痛煞我也
  方应看飞身截击他。
  天下第七落下来。
  其间乍见红光一闪。
  落下来的时候,他的手上多了一样东西:
  钩子。
  ——很锐利的钩子。
  钩子上闪晃着血迹。
  方应看也落了下来。
  落下来的时候,他手上也多了一件事物:
  笛子。
  ——那本来是系在天下第七腰畔的笛子。
  现在却到了方应看手里。
  方应看小心翼翼的拿着它,视若珍宝。
  这时候,筷子、拐杖、连同本来在任怨手上的利刃,叮叮、啪啪的,落了一地,大家才省觉这些事物不知何时也弹上了半空,现在才肯落下来。
  就这样,两人“飞”了上去,又“落”了下来;天下第七落到店门口,只差一步,就跨出了店门。
  屋外风凄雨迷。
  夜很黑。
  晚凉。
  寒。
  天下第七神容木笃,一只鬼眼,望着外面,像响往一个流浪的梦,又像他的灵魂早已飘向远方。
  然后他吃力的回身,碧目深深的注视那好动青年,眼光却又似透过那躁动小子的身体,望人灯后那个满目深情但又神采全无的汉子眼巷里。
  那汉子的眼神仿佛也有了变化。
  ——本来是死人山,现在活了。
  虽然活了,但还没有爆炸,像给什么东西强而有力的堵塞住了,没有喷将出来。
  喷不出来。
  ——但却在底下活动着。
  剧烈的活跃春。
  ——但迟早都会炸了开来,轰轰而烈烈,沛莫能御。
  只是还未到时候。
  旁人看来,天下第七企图往外闯,方应看飞身过去截他,如此而已。
  其实,变化是很多,而且很繁复,同时也十分惊险的。
  这刹瞬间的交手,过程是如此这般的:
  一,天下第七对方应看已失去了寄望,知道他要杀自己,他暗中做完最后一件极重要的事后,飞身而起,全力逃亡。
  二,方应看果然掠身截击。
  三,天下第七发出了“势剑”,并且快速拔出他腰畔的笛子。
  但他双臂俱伤,虽蓄势已久,但总不及平时声势之盛,惟这次他是抱拼命之心,自有背水一搏的杀势在。他的手负伤虽重,惟双腿没什么伤,不影响其矫捷的身法。
  四,方应看不即樱其锋。他挥起时已夺了在旁任怨手上的匕首、试图突破天下第七的剑势。
  五,不行,刃给击落。
  六,方应看变招,从地上抄起拐杖再行试攻。
  七,仍攻不下,拐杖给削断。
  八.方应看仍不放弃,地上的筷于变成了他的武器。
  九,天下第七的去势已给截断,但筷子也全给他拨落。
  十,方应看最后才用钩子。
  十一,钩子也没有动,还给天下第七夺去,但因臂伤太重,指腕间运使不灵光,只拔出了笛子,不及再进一步。
  十二,这只不过是电光火石间的事:方应看在攻袭的时候,已经运用了“山字经”
  的绝招,“忍辱神功”的内力,以及“伤心小箭”的要诀,可是,天下第七仿佛对这三种秘技也略知一二,并洞透要害,所以,几次都能化险为夷,一一破解。
  十三,尤是如此。方应看更立意要杀天下第七——这是他的破绽,决不饶他。
  十四,方应看最后出动了钩子,塞入天下第七手里,却塞给他那口钩子,天下第七恍错间,正要反击,忽见血光一闪。
  十五,是血光,但不是他身上流血,方应看自然也没有受伤。
  血光是方拾舟出了剑——他腰畔的剑,是红色的:“血河神剑”!
  十六,出剑只一招。
  十七,天下第七中剑。
  十八,天下第七知道自己中剑、但却不知道伤在哪里?伤有多重?他连血河神剑的形状都没有看清楚。
  十九,他落了下来,便再也走不出去了。
  二十,方应看也落了下来,剑已回到鞘里,鞘就挂在腰间,并且顺手成功地夺得了天下第七那支笛子。
  二十一,战斗停止。
  二十二,天下第七转目,望向那神情落寞的汉子,然后徐徐回身,这时候,他的胸腹之际,忽开了膛,溅出了一股血浆,嚎叫了一声:“痛煞我也!”
  方应看笑了。
  “刚刚开了口袋皮囊,”他仿佛很满意、先把那日笛子收入袖口里,“还不致啥邀里邋遢的东西都倒将出来,恰恰好,可以让你勾着玩。”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向他的手下点了点头。
  任怨立即行动。
  这行动让“名利圈”的人为之咋舌、心寒、甚至头皮发炸,全身鸡皮疙瘩一齐竖起。
  3.同道们,辛苦了
  “拍掌的时候到了,”方应看拍掌道:“你们可是看到了,我们的文雪岸文大侠刚才多英勇、利害值得大家为他鼓掌的吧?”
  “不过,现在到我这位手足表演表演,表现表现了,”他大力推荐的道,“如果他有闪失,那就活该;如果成功,咱们也不该吝啬掌声吧”
  他这样说。
  轻描淡写。
  像在看戏、说戏、演戏。
  但这都是人命关天、生死大事。
  任怨一俯身,就窜了出去。
  明明他是低伏着过去的,突然间,他像长了一双翅膀,振翼而上,揉身就用一种撷取果实一般的身姿,搜取了天下第七手上的钩子,“飕”的一声,勾子的尖勾住了一些事物:
  那是天下第七腹腔内的肠子。
  本来,天下第七绝不好惹。
  任怨武功造诣也高,反应机敏,手段狠辣,比起天下第七不逞多让——不遑多让,但下一定能胜之。
  真要打起来,论实力,恐怕还可能略逊;沦阴狠,则殊为难说。
  可是,现在天下第七已是强弩之未。
  他中了方应看一剑之后,功力定全涣散,他觉得自己是给烧焊一样,快裂了开来,一切就要熔化、融解成一堆泥、一滩水了。
  他本来手上的笛子,现在已经没有了。
  换成了一口钩子。
  任怨一出手,便抢了他的钩子,一勾。勾入他的腹腔里,勾住了他的肠子,天下第七闷哼一声,独目怪眼一翻,死鱼般的瞪了出来,不是看向任怨,也不看方拾舟,却看那个在好动青年身后的蜡黄脸、多情眼、没神气的汉子,一时没有气绝。任怨钧子一紧,拔身就走,顺手便扯,天下第七便给他的钩尖勾着肠子扯着走,一路走,肠子一路掉出来,要不跟着跑,肠子则要马上拉断了
  这样,天下第七便跄跄踉踉、一跌三碰的,跟着任怨的钩子满店里走了三五匝,肠子愈拉愈长。
  ——足足拉出了四尺余长的肠,肠破了,流满了未排泄的粪便、青菜、肉碎和血汁。
  可是天下第七犹未死。
  还要跟着任怨跑。
  任怨故意跑几步顿一顿、挫一挫、东歪西倒的跑,天下第七只有跟着跑,对方停他也停,对方蹲下来他也只有蹲着,像只驴子跟着他的车子,影子附着它的主子。
  跑得连那些距天下第七本有血海深仇的江湖汉子,也看不下去了。
  “杀了他吧!”
  “让他死吧!”
  “这样实在太”
  很多人都看不过眼,沉不住气,没想到一个那么斯文秀气的人,一下手竟会这样辣到了惨绝人寰的地步。
  “同道们,为了这两个败类,你们都受惊了,也辛苦了”方应看居然笑道:
  “我们不才后学,凭江湖义气这四个字,为大家出出头,让大家消消气——如果满意,拍拍手吧.这台戏正精彩呢,你看,这可是拍手时间又到了。”他说的真脸不改容。
  他说话的时候,虽然笑态可掬,但眼里爆出精光,正在往一人身上打量:
  那就是一直动来动去、从未安稳过的汉子。
  那汉子现在不动。
  不,也不是完全不动。
  毕竟、他正在掏鼻屎。
  ——掏得很用心,还很专注。
  仿佛,那不只是一种享受、还是一个事业。
  他正专心做一件很正经八百的事儿。
  鱼姑娘本来恨绝了雷怖,陈日月和叶告当然也憎死了天下第七,可是,现在他们都不约而同的不忍心起来。
  ——毕竟,一个五脏都掉到地上去了,捞都捞不起来,塞都塞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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