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上情头-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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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奈似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也走了下來。站在萧雪身侧对曹兴德说。“你先起來吧。”

　　　　“是。”

　　　　曹兴德的身材矮小。站直了腰那光头又油腻的头顶也才只到洛奈脖颈处。这让他不得不仰着头才能打量到洛奈的面容。

　　　　“这位是。。。”他的声音有着很浓烈的疑惑。

　　　　“这位是钟副统领。”萧雪向他介绍。

　　　　“呀。看您年纪轻轻的。原來竟还是这圣朝的副统领啊。真是一表人才。前途不可限量。失敬失敬。”曹兴德对着洛奈又是一弓身。急忙拍他的马屁。

　　　　而洛奈见此连眉头都懒得抬一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把这段恭维之词说完。这种溜须拍马的小人他最是不喜欢。

　　　　“你是怎么知道我來了这里。何人告诉的你。”萧雪以一种及其缓慢的语速问他。每一个字传入曹兴德耳中都十分清晰。竟令他不由得打起了寒颤。

　　　　这次出宫萧雪洠в懈嫠呷魏稳恕６�且霓裳也将她身体不适。要闭关静养的消息传出去了。应该洠в腥嘶嶂�道她來了这里才对。

　　　　“回公主话。是臣的一个记账先生说的。臣的记账先生曾是宫中尚宫局的司簿。两年前被墙上倒下來的梯子砸折了腿就退下來到臣这儿了。他曾在宫中见过公主的仙容。昨夜他告诉了微臣。这不臣今早儿个就急忙來接您了。”

　　　　昨夜。萧雪在脑中回想昨夜自己去了哪里。而这一想便令萧雪不禁脸上染上一层红晕。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心中弥漫开來。

　　　　原來昨夜在为迎花请了郎中后他们就离开了那里。两人一路沿着河道边走。不知不觉中就到了一颗挂满了各色彩灯的老树旁。

　　　　那老树旁围满了年轻男女。有的人正仰头望着那刚刚挂上去的彩灯。双手合十虔诚的祈祷着。有的人则认真的趴在地上于彩灯上写着什么。嘴角都咧开了花。不远处就是几个卖彩灯的小摊位。摊主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婆婆。她们当时正抄着手唠着嗑。

　　　　她本是不喜欢这种游戏的。认为它既是无趣又显幼稚。更是洠в幸坏阋庖濉�

　　　　而就是这样一个洠в幸庖宓氖隆Ｋ�昨晚竟然从一个老婆婆手中买了一盏深绿色的灯笼。并强迫洛奈陪着自己在上面写字。然后挂到树上。

　　　　她想自己应该是被邪灵附身了吧。否则自己可不会做出那么反常又矫情的举动。

　　　　他当时的表情就算过了一晚还留在她脑海中。只要轻轻一想便会浮现出來。不断扩大成型。

　　　　疑惑。犹豫。不解。沉思。还有最后那邪魅上扬的眉头和意味深长的长叹。总是在她眼前挥之不去。

　　　　难道当时那个记账的也在那儿。他的眼睛那么好使能在那么多年轻男女中发现自己。萧雪忍不住心生恶寒。

　　　　而这边曹兴德见萧雪洠Х从ΑＢ砸煌６佟４炅舜瓯�冷的手又接着说：“公主您千金之躯。要您住在这简陋的客栈那是万万使不得的。还望公主和钟副统领能随着微臣回府中歇脚。容微臣尽些地主之谊。只是这轿子只备了一顶。恐怕是要让钟副统领。。。”

　　　　不待他将接下來的话说完。萧雪便冷声打断了他的话。“曹镇长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我们此次出行本就不望任何人知道。也就不去你府上打扰了。还望你不要将见到过我们的事张扬出去。”

　　　　“这。。。”曹兴德显然是洠�想到她会來这一出。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不过。我倒还有一事要问你。”萧雪抿了抿嘴。似是有些难以启齿。

　　　　曹兴德听此急忙应和。头点的跟拨浪鼓似的。忙不迭的说。“公主请讲。只要是微臣做得到的。必将全力以赴为您办到。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见他这认真的表情。萧雪略微一笑示意他不必太紧张。然后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不知道你那里还缺不缺记账的先生了。我这里正好有一个人推荐给你。”

　　　　“有。当然有。”曹兴德干笑两声。一拍大腿说的可叫畅快。“我正觉得那个瘸子不顶呛呢。也一直寻摸不到合适的人。公主能给推荐一个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嘴上虽是这么说着。可他的心里可叫了苦喽。

　　　　再來一个记账的先生。他的府宅又比不得那些城里的深宅大院。哪有那么多帐要记。这个才三百口子人的小镇上一年能收上來的粮食也就那么一点。还要上交朝廷一大部分。自己换钱花着都不够呢。哪有多余的钱再养一个闲人。

　　　　可这话他也只能打碎了往肚子里吞了。公主想要推荐的人他岂敢不收。不行就将现在这个辞了便是。他想。反正也是个瘸子。

　　　　“敢问公主那人是何许人也。现在又在哪里。”

　　　　“自是不会被你现在这个先生比了下去的人。这我担保。今日我便将他带到你府上。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萧雪转眼看到洛奈投过來的眼神。会意的朝他点了点头又说。“你先回府中等着吧。”

　　　　曹兴德本想开口问她是否知道到自己府上的路。要不要随着自己到府上坐坐。熟悉一下路。可一见她都迈开步子走了。一咂嘴。也就什么都不说了。

　　　　望着那两个洠�入人群的身影。曹老爷眼睛闪着渗人的光。背手勾着后背。很久才说：　“回府。”


第八十二章　美丽的男人

　　　　被曹兴德这么一闹。如今的萧雪走在路上都觉得别扭。就跟板上的鱼肉一样。总觉得有人正拿着大刀等着削自己的筋骨呢。

　　　　洛奈很快就察觉到了她的异常。看她紧张兮兮的表情不禁笑出了声。轻声问她。“怎么。别扭。”

　　　　萧雪翻他个白眼。下一刻眼睛却又凌厉的扫视四周。声音很是严肃。“我总感觉有人在跟着我们。就在这人群里面。不远。”

　　　　听她这话。洛奈也立马向四处望去。默不作声的将眼睛扫过一个个目光可及的人脸。

　　　　这他才注意到。别看这个镇子小。所有的百姓加起來也才几百号人。可这白天集市上的人却是一点不少呢。

　　　　两米多宽的青砖路上踩满了人。有妇人领着自家孩子买菜的。有健硕的壮汉在给酒家卸柴和的。还有叫卖的。表演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就洠Ф瞎�。

　　　　洛奈用眼睛扫了一周并未发现有可疑之人。周围的百姓们也都在忙着自己的事呢。根本洠�人看向这边看。而且他也相信。要是真的有人跟踪着自己。自己是不可能察觉不到的。

　　　　“不要胡思乱想。他是不会知道我们在这里的。”洛奈轻拍她的肩说。“把心放到肚子里。要是有那个闲心就想想一会儿该怎么和薛志山讲账簿的事吧。”

　　　　虽然他说洠�人在跟踪。可萧雪还是感觉不对劲。心跳的异常之快。又似是在嗓子眼里卡着。卡得她难受。

　　　　她可以感觉到那人的戾气。那人的小心翼翼。那人的亦步亦趋。那人的脚步声就算是在噪杂的集市都显得异常清晰。

　　　　她甚至还能感觉到那人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后背。像是恨不得将它剜个洞出來。

　　　　越走她越觉得心慌。见那迎面走來的百姓都觉得他们的眼睛充满了恶意。闪着寒光恨不得吃了自己。

　　　　而她抬头看一眼洛奈。却发现他依旧面色如常。神色清朗。似是完全洠в凶⒁獾侥莵碜运拿姘朔降男岸裱凵瘛�

　　　　为什么只有自己有这种感觉。难道自己又被幻术给控制了。那会什么时候。在哪里。客栈里的人还是那个曹县长。

　　　　她长叹一声迈不动步子了。

　　　　她将眼睛紧紧地闭起來过五秒再睁开。此时她睁开眼再向四处望去。刚刚那种充满敌视的目光却都消失了。

　　　　过往的仍旧是些最平常的百姓。吵吵闹闹的就和她擦肩而过了。洠в腥魏问路⑸�。

　　　　今天的阳光耀的她睁不开眼。只有五指张开用手遮着才敢仰头望天。

　　　　白天朗日。阳光也很充实。如此朗朗乾坤。或许刚刚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吧。萧雪在心中安慰自己。

　　　　“快走啊。站在那里做什么。”

　　　　她的脑袋还是有些晕眩。扬起來的脸颊被阳光照得有些发烫。以至于洛奈的声音听入她的耳中都带着回音。有些不真实。让她一时都忘了还要去回应。

　　　　而已经走出十几米远的洛奈见她还站在原地出神。无奈的摇摇头又折返回來。他本想质问她怎么可以站在马路中央发愣出神。却在看到她泛红的脸颊后换了语气和话语。

　　　　“你要是不舒服就先回客栈休息吧。我自己去找薛志山便可。”她的嘴唇都爆皮了。显然是极度缺水。

　　　　萧雪拍拍自己的脸颊。像是立马來了精神。连说话也有力气了。“无碍。一起去吧。”

　　　　“你不必勉强自己。我们还有时间。不急于这一时。”洛奈将她拉倒路旁一个小摊位上坐下。顺手拿起桌上摆着的茶壶给她倒了杯热茶推到她面前。

　　　　他们刚坐下一会儿。一个肩上搭着块泛黄毛巾的年轻男人就來到两人面前。笑脸询问。“两位客官吃点什么。”

　　　　洛奈将一定银子放在桌上。淡淡的说：“我们在这里坐坐就行。希望不要有人來打搅。”

　　　　“好嘞。您旁边那两桌我马上就给您撤了。保准打扰不到两位说话。您有需要再招呼小的。”

　　　　“嗯。”洛奈点头。

　　　　摊上的小二收了银子就赶紧跑进了屋。再出來时又多了一个围着沾满了油渍的布块的男人。他们一起将剩下的两个饭桌都搬进了屋内。关上了屋门。

　　　　“现在感觉可是好些了。”洛奈眼睛扫视着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最后转回來停在了萧雪消瘦的脸上。忍不住问道。

　　　　她抿一口热茶。蒸腾上來的热气立马模呼了她的眼睛。使之显得更是水润黑莹。“还好。”

　　　　其实那种被人跟踪的感觉淡了却洠в邢�失。她一直感觉得到。就在不远处。那双带着仇恨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隐忍却又放肆。

　　　　可她不想说了。说了他也不会信。

　　　　既然是跟踪自己的那就肯定有现身的一天。而她现在只要安心的等着他忍不住的那天到來便可。到了那时。一切就都揭晓了。

　　　　“那就行。想來你是昨夜洠�休息好今早才会洠Яζ�。”洛奈简单分析一下也不深究。顺手给自己斟了杯热茶。

　　　　街道上依旧人來人往的好不热闹。旁边的店面也都坐满了人。只有萧雪他们这里显得冷冷清清的。一时间两人都无话。

　　　　又过了段时间。一直垂着头的萧雪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说：“你昨晚写的什么。”

　　　　“嗯。”洛奈本要起身撑起头顶那遮阳的帐篷。可身子刚离开座位就听到了萧雪的声音。于是他又坐了下去。眼睛望着她。等着她说话。

　　　　萧雪看他一眼就又垂了眼皮。手紧张的一直摆弄着那喝完了的空茶杯。又说了一遍。“你昨夜在花灯上写了什么。”

　　　　她真的很想知道他昨夜在花灯上写了什么。想到如今满脑子都是这件事。想到心里紧张异常。

　　　　昨夜她买下花灯后便将心里话提在了上面。她一掠而上将之挂到了树顶尖上。映着一片欢呼声再飞身而下的她心情大好并打算就此离开了。

　　　　她本是打算就此离开了。可不知怎么的。当看到站在各色花灯下的洛奈时。她忽然就迈不动步伐了。只有一双眸子一瞬不瞬的望着他。站定身子似是要与他同寂。

　　　　他仰着头一动不动的站在老树下。树上绯色的灯光就贪婪的照到他深刻的脸上。深邃又迷人。

　　　　他周围的年轻男女打闹着。欢笑着。奔跑着。而他却仿佛身处于无尽的静谧之境般不受打扰。就像一副静止的画卷。美的令人窒息。

　　　　前日遇到的那个小男孩说的话立马浮现萧雪脑海。这时她也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是个比女子都要漂亮的男人。尤其是在他静默的站着的时候。很美丽。不易形容。

　　　　于是这个样貌漂亮的男人昨夜让她失去了理性。给摆摊的老婆婆要來笔墨非得令他也去写上几句话不可。现在想來还真是叫她难为情。

　　　　可就这样直接问他他会说吗。应该会吧。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说出來又不会吃亏。

　　　　萧雪等着他的回答。却怎么也洠�想到竟等來了这句话。

　　　　“什么花灯。”

　　　　洛奈将放在外面的腿收回桌底。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萧雪。似是正等着看她抬头那一瞬间面红耳赤的表情呢。

　　　　而她也确实洠Я盥迥问�望。听到他竟然忘了昨晚的事时她立马抬起了头。明眸中蕴藏的怒气呼之欲出。却又在看到洛奈那狡黠的笑容后即刻转为羞愤。一抹微红浮上她的脸颊。

　　　　“夜大侠这样欺负人真的好吗。”她显然是生气了。连语调都变了。

　　　　“啊。你是说昨夜那个花灯的事啊。刚刚忘记了。抱歉。”洛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双手环胸。最后那抱歉话却说的很是随意。

　　　　“那你到底在花灯上写的什么啊。”萧雪忍不住又问一遍。只是说话声明显比第一次要大了。

　　　　“这么想知道。”洛奈挑眉。

　　　　他怎么也洠�想到。眼前这个有着江湖人的豪气又心怀国家的女子。竟然在祈愿的时候写的不是祈祷国家昌盛铲除异己之类的话。

　　　　“心念缘路。”

　　　　四个娟秀大字写满了花灯的一面。他想不看到都难。

　　　　“不说就算了。我并不想知道。”她伸手将茶壶端起來要倒茶饮。忽然举着茶壶就不动了。然后对着里面屋子大喊。“小二。沏壶热茶上來。”

　　　　“好嘞~”

　　　　还是刚刚那个年轻的小二。只见他端着一水壶就小跑着过來了。站定在桌前还不忘了寒暄两句。“以前未见过二位。不知二位是从何而來呀。”

　　　　“说什么废话。小心将茶洒出來。”

　　　　萧雪洠Ш闷�的一拍桌子。袖中秀刀便随着力道发出金属刺耳的鸣叫声。吓得小二周身一哆嗦。

　　　　“是。是小的多嘴了。您二位慢用。有需要再叫我就得。”说着他就退了下去。洛奈看到他逃命似得逃回屋中。不禁摇摇头。

　　　　萧雪自顾自的将茶水倒入杯中。略一停顿又将洛奈的杯子拿來一起斟满。放到他跟前才又问他。“你为何摇头。”

　　　　他还是摇头。左手拇指和中指分别撑着两侧太阳穴位。微皱眉头说。“我们该去找薛志山了。”

　　　　“说不定这时他还搂着迎花睡觉呢。我们过一刻再动身吧。”

　　　　“这时候还在睡觉。”洛奈显然是被她这句话给惊住了。皱着眉头就连声音也突然增大了。


第八十三章　中药

　　　　他这一声声音太大。语气中还带着不可抗争的威严气息。吓的一个恰好经过的老妇人都不敢往前走了。眼睛惊悚又害怕的看着他。

　　　　到是萧雪对着那个老妇人抬手向前一伸。略一点头并示意她可以继续向前走。

　　　　直到人都走远了。萧雪这才肯回过头來沉脸望向洛奈。她故意压低声音说：“人家睡觉。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而且我说的是或许。这里面不一定着呢。”

　　　　她的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为他有这么大的反应而生气还是别的。

　　　　这边洛奈也知道是自己反应过度了。深叹一声站起來声音夹杂着些许无奈。“我们还是动身吧。”

　　　　他记得这条街向左拐有一家药房。当初他们就是在那店门前找到了薛志山。他想。或许他们可以先到那里抓些药再去那小河边。也省的薛志山再为买药的事着急。

　　　　他还记得那日请去的郎中说的话。他说摸不到她的脉象。气阴两虚、高烧不退。是明显的不祥之兆。而且还说她昏死时日太久。很有可能就一辈子都醒不过來了。成为活死人。

　　　　他也不敢买别的药。就带些退烧的药过去。日后让薛志山想办法熬给她喝便是了。

　　　　见她洠Х从β迥吻昧饲米雷佑炙怠！拔颐歉米吡恕！�

　　　　“我不走。”这时的她反倒耍起了无赖。快速说完三个字后就稳稳的坐定了长椅。扭头不再看他。

　　　　见此洛奈脸上的表情可以用非常丰富來形容。他不可置信的插上腰。眼睛看着萧雪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一个字。总感觉既又好气又好笑。却又不忍生气也不忍笑。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摇摇头。声音含着叹息说。“真是怕了你了。”

　　　　只见他说完这句话就从筷子筒里抽出一只筷子。也洠в姓吹尾杷�就开始在木桌上比划。

　　　　萧雪将头扭偏了自是看不到他在做什么。只是那桌子一下一下的颤动摇晃说明他确实在做着什么。

　　　　最后直到洛奈甩下筷子都走了。直到屋内的年轻小二儿出來收拾杯子。她才缓缓将头转过來。有些失落。

　　　　“姑娘。跟你一起的那个人已经走了。喏。都走出几十米了。这集人多。再不赶上去二位可就走散了。”店小二将肩上的毛巾取下來放到桌子上。踮脚将桌子正上方的帐篷撑起來遮挡阳光。

　　　　萧雪自是洠в欣硭�的好心提醒。站起身绕开长椅缓步走到洛奈曾坐着的那个地方。

　　　　当店小二擦到洛奈那处时萧雪也刚好走到那里。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看到了桌上那深刻入木头里面的四个字样。

　　　　“愿得伊心。”

　　　　终于。伴着店家小二儿的惊声尖叫。萧雪的眼睛也染上了淡淡笑意。

　　　　愿得伊心。原來这就是你在花灯上写的字啊。愿得伊心。好大的口气。

　　　　“呀。是谁在这儿刻的画。真洠�素养。”店小二儿用毛巾使劲的擦那字。可怎么擦也擦不掉。

　　　　他长叹一声将泛黄的毛巾扔在桌上放弃擦拭了。一边跑进屋去一边小声嘀咕。　“哎。父亲定要责骂我了。”

　　　　不到片刻。当他再拉着父亲从屋里赶出來时才发现。那个刚刚还在这里的白衣女子已经不见。只有一块碎银子放在了桌上。正好盖住了那用内力刻入桌内的字样。

　　　　“父亲你看。那女人在这里放了一锭银子。我就说这一定是他们刻的。”

　　　　那个后出來的中年男人眼睛慌张的四处张望。小声的吩咐他。“快收起來进屋。今天的生意不做了。”

　　　　“可这才是上午啊。今天煮出來的茶叶蛋和面条一份都洠�卖出去呢。这。。。”

　　　　“别说了。快收拾。”中年男人颤着手指了指桌上的字说。“叫你平日里识字你就不识。祸都到你脑袋顶上了还不知道呢。你看这是什么字。心。刚那一男一女定是北贼。这是留下记号就是等着日后回來取了咱的心啊。”

　　　　他们这小镇什么都缺。缺钱缺物缺粮食。可就是不缺亡命之徒。尤其是那自北边流亡到此的亡命之徒。别看一个个身着的光鲜亮丽。远了看跟常人无异。一个谈不畅快那手上的刀挥起來可不含糊。顿时就是刀起头落。这他是眼睁睁看到过的。脖子上喷出來的血都能溅出十几米远。

　　　　年轻小二儿还想再说什么反驳。可瞧一眼那刻在桌上的字样。再看到那静躺在桌上的被生生磨掉半截的筷子。顿时心生寒意。

　　　　一个人普通人怎么可能用筷子在硬桌上刻字呢。那得有多大的力气啊。再想到那个白衣女子袖中藏着的刀。他立马加快速度。“我來搬桌子。父亲你先进去。我锁门。”

　　　　……

　　　　接近午时。当萧雪赶到那个破旧的小茅屋时手中还提着两包用黄纸包起來的中药。那是她特意绕道去郎中家里为迎花抓來调理身子的。

　　　　虽然她口上洠в兴党鰜怼Ｆ涫邓�对那个躺在榻上奄奄一息的苦命女子还是心存同情的。

　　　　她感谢她洠в性诒还仄饋淼哪嵌问奔渌廊ト盟�的计划能够顺利进行。也真心的希望她能够好起來并和薛志山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到时候他们需要什么自己自然也会帮衬着。但这却是有前提的。那便是薛志山能将那指证蒋老头造反的证据交出來。

　　　　两手提药的她放轻脚步走近那个都有些倾斜的茅屋。她并洠в屑弊湃デ妹拧６�是來到了那个支起來的破木窗户前。探头向里面望去。

　　　　茅屋里面湿气太重又有些阴暗。这个撑起的窗户正好给里面的人带去了阳光。她知道那个叫迎花的女人就躺在那方寸阳光照得到的地方。

　　　　她探头向里望去。可只望一眼就惊得她急忙将身子移开靠在了墙上。像是受到了惊吓。靠在墙上的她脸色苍白又难看。双眼洠в薪沟愕耐�着前方不动了。

　　　　“苦吗。要不要给你加些糖。”

　　　　里面。洛奈手拿着那个碎了口子的瓷碗一勺一勺的给迎花喂药。小心翼翼的动作只看一眼便刺伤了萧雪的眼睛。

　　　　“不苦。我可以的。”

　　　　沙哑地、虚弱的、甚至还带着微微宠溺的声音从里面传來。这是萧雪第二次听到里面那个女人的声音。若不是知道里面那个女人就是迎花。她不会辨出这就是她的声音。

　　　　她回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那是去年春季。她男扮女装去了招香阁。当时影就在她旁边陪着。

　　　　那时候她坐在台下的第一排做看客。而她便是在那在台上弹唱的女子。

　　　　她记得当时她的声音又娇又柔。就像个蜜罐。每唱一句都能引起台下一阵的轰动叫好。就连她这个同为女人的人听了都忍不住心中唏嘘感叹。

　　　　那个郎中不是说她一辈子都醒不了吗。不是说她会成为活死人吗。呵。服了药还不到一天人就醒了。还真不是个庸医。

　　　　此时的萧雪脸上带着讽刺的笑。似是忘了刚刚自己还在可怜她呢。

　　　　头贴着墙。渐渐地萧雪握着药的手像是洠Я肆ζ�。只听一声闷响两包包裹完好的中药就掉到了地上。

　　　　“谁在外面。”

　　　　显然洛奈是听到了这微弱的声音。一声质问声后靠在墙上的萧雪就听到了那走來的脚步声。快速而果断。

　　　　似是一瞬的功夫。萧雪在他打开大门前就收拾好了表情并将药从地上捡起來。然后站在门口让他一开门就能看到自己。

　　　　“怎么现在才來。”　洛奈打开门见到是她就向旁移了移好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