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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公主:倾我一生的等待-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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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柳叶为了救我甘愿卖身青楼,而我逃出来后就被那位贵公子,也就是大绥的皇帝给带到了这里。”千槿扔了手里光秃秃的花蕊,侧头看向广平,“姑母,我记得那家青楼的名字叫做‘怒芳阁’。”
    
    广平沉默不语,沉寂的眸子透过交错的枝叶望向空无一人的宫院,淡淡开口道:“槿儿,他对你好吗?”“哎?”千槿微微一怔,秀气的眉微蹙,似在沉吟,“挺好的啊,我在这儿什么也不缺,大绥皇帝还是挺大方的。”
    
    她从一开始便称呼独孤祈为“大绥皇帝”,很陌生的称谓,毫无任何感情/色彩。
    
    广平将目光投向她,清冷的声音在千槿耳边清晰的响起,“你不爱他。”千槿身子一僵,眸内闪过一抹困惑,“爱?”她垂下眼帘,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我只是觉得如果爱一个人就应该像姑母和莫璃姑父一样,平平淡淡却很温暖真实,不需要轰轰烈烈,只要简简单单的就可以了。”因为她一直低垂着眼帘,所以她没有看到当她说完这句话时,广平那双空洞眼眸中好似要喷薄而出的尖锐疼痛与迷惘。
    
    “可是姑母,我看到大绥皇帝的时候,除了害怕还是害怕,我……他,他那双眼那么深,那么黑,从来就没有过感情,真的好吓人。”千槿猛地抬头,清澈的瞳仁带着慌乱与无措看向广平。
    
    广平轻轻抬手,安抚性的拍拍她的手道:“槿儿,他是你夫君。”“我知道……”千槿咬了咬唇,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广平收回手,看着湛蓝的天幕,低声道:“既是夫君,你就不应该感到害怕……”
    

第一百零三章

    大绥皇宫的御园内,阳光正盛,彩蝶在百花中翩飞,似乎永远不知疲倦。在靠近荷池的一个水榭上,有一座用汉白玉石砌成的凉亭,内有软榻石制桌椅,前方紫藤萝架在空中绵延数十里,夏风拂来,亭子遮住了日光,好不凉快。
    
    此时,一袭锦衣的独孤祈墨发披肩,手执黑子正独自博弈。整个御园连一个侍卫都没有,但是在近处的树上却隐藏着无数双冰冷犀利的眸子,一眨不眨的在紧盯着凉亭周围,保护着独孤祈的安危。
    
    白色裙裾无声的扫过地面,渐渐地朝凉亭走来。树影微微晃了晃,树叶摩擦发出“沙沙”的响声。独孤祈深沉的茶色眼眸微微眯起,白净修长的手一摊,手中的几枚黑子便滑入了棋篓中。
    
    他缓缓抬起眸子,一袭白衣的广平全身沐浴在阳光下,刺目的日光中,她站得泰然平静。
    
    独孤祈挑了挑眉,磁性低沉的声音自喉间逸出,“使节今日怎生有空来找朕一叙?”他的手指有意无意的轻敲了白玉桌三下,原本在树上绷紧了身子正欲出击的暗卫便收剑入鞘,继续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广平缓缓步上石阶,在独孤祈面前坐定后,直视着他茶色眼眸哑声道:“此番前来,是为了槿儿。”“槿儿……”独孤祈轻轻启齿,似是无意识的重复道。
    
    “使节说笑了,朕怎么不记得有个槿儿,”蝶翼般纤长的睫毛微敛,在眼睑上投下淡淡的阴影。独孤祈执起一枚棋子,目光聚在棋盘上,不再看广平。
    
    广平沉默不言。寂静的凉亭内一时间除了棋落棋盘的“咔哒”声,竟再无其他。日影西斜,独孤祈的一盘棋不知下了多少个时辰,树上的暗卫如凝固的石像般一动不动,汗却雨珠般滑下。
    
    广平没有再说一句话,独孤祈的眸子却在不觉间变得愈加晦暗冰冷。终于,斯条慢理的扔掉手中的棋子,独孤祈抬眼与广平对视,低沉的语气随风响起,“你要朕做什么?”
    
    广平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只是淡淡的问了句,“陛下爱槿儿吗?”独孤祈闻言微扬了脸,眸内掠过一丝高深莫测的神色,“使节何出此言?”
    
    “如果陛下给不了槿儿爱,就请放了她。”喑哑的嗓音轻轻地、缓缓地,好像没有情绪一般的直述道。独孤祈凝视着广平波澜不兴的脸色,慢声道:“如果朕做不到呢?”
    
    低缓的语气中浸上了一层挑衅与试探,魅惑妖冶的茶色眼眸却漾起了一丝杀机。
    
    广平直视着独孤祈暗流涌动的眸子平静的回道:“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带她走。”一切代价是什么代价,独孤祈不得而知。但眼前女子的神情却让他深信,即便是让她付出生命,她也会在所不惜。
    
    广平踏着夕阳的余晖回了怡乐宫,百里君亦正手执信笺在看,见广平过来,他微微蹙起眉,并不问她去了哪里,而是径直将手中的信笺递给她道:“父皇来信,让我们赶快回朝。”
    
    广平闻言扫了一眼信的内容,里面几乎多半提到不放心她的安危,疼惜之情流露于字里行间。
    
    广平在椅子上坐下,垂下眼帘道:“我想把槿儿的事办妥后再回去。”百里君亦闻言神色略有复杂,半晌,他起身冷声道:“就按你的意思办。”
    

第一百零四章

    入夜。独孤祈负手走入落桐宫,宫院里很空旷,连一盏宫灯都没有点。月华倾洒了一地,高大的玉兰树影婆娑,在虬劲的枝干上垂着一个木制的简易秋千,满院的花香香气怡人,地上安静的躺着浇花用的木具。
    
    这里虽没有人气,植被却是很多,看起来大都被主人打理得生机盎然。
    
    独孤祈滞住步子,抬头仰望着盛放的白玉兰,月光透过交错的枝隙在他的脸上投下斑斑驳驳的阴影,衬得他那双眸子愈发的晦暗不清。
    
    宫窗上映出少女翩翩起舞的身影,近了,还隐约可以听到哼出的轻快曲调。
    
    舞步断然而止,烛光下,千槿瞪大眼睛看着走进来的独孤祈,娇俏的脸上布满了难以置信。
    
    “皇……皇上……”惊讶过后,她很快敛了水袖,低眉垂目怯懦的行礼道。淡淡的应了一声后,独孤祈自然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抬眼打量着面前局促不安的千槿。
    
    柔和的烛光下,她一袭梅红色罗裙,宽大的裙裾摇曳生风,完好的将她那小巧玲珑的身段展现出来。墨黑青丝只用一根木簪绾了起来,脂粉未施的脸上是干净而原始的美。一双秋水盈盈的大眼睛略显惶恐与不安,整个人素丽而灵动。
    
    这是一个很容易让人心动的女子。从一开始,独孤祈就有这样的认知,所以他将她带回了皇宫,只是单纯的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的远观着,却并没有靠近。
    
    “你会跳舞?”端起桌上的茶盏,独孤祈边用碗盖拨着碗里的浮茶边问道。“是……是姑母教的。”千槿垂下眼帘讷讷的回道。“哦?”独孤祈显然来了兴致,“你姑母会跳舞?”
    
    “那是当然了!”千槿倏然抬头,睁大眼睛大声说道:“姑母的舞跳得可好了!”一旁的宫人陡然被少女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吓了一跳。原本局谨的千槿此刻变得神采奕奕,兴致勃勃的说道:“你大概不知道,姑母她的舞简直是堪称一绝,她最擅长的便是‘青瓷舞’了。”
    
    此时正在兴头上的千槿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对独孤祈使用了多么随便的称呼,而独孤祈看着她眼中绽出的前所未有的神采,也丝毫不介怀,随口问了句,“何为‘青瓷舞’?”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千槿狡黠的一笑,忘形的解释道:“‘青瓷舞’就是舞者身穿青衣或白衣在瓷砖上跳出瓷器上的各种纹饰,因着舞者的舞裙甚为宽大飘逸,所以舞起来如同花儿一般的灵动,姑母过去最擅长跳的便是这个了。”
    
    渐渐地,千槿的声音变得越来越低,完全陷入了回忆之中。那双星眸内掠过一丝黯然,快得让人以为只是错觉。
    
    殿内陷入了突如其来的寂静之中。独孤祈抬眸一瞥,却见千槿正静静地望着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波光流转的茶色眼眸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站起身,独孤祈淡淡道了句,“回宫。”一旁的太监赶忙唱诺道:“摆驾——回宫——”
    
    “哎?”尖细的声音一下子将千槿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来不及多想,身体已本能的做出了反应,“臣妾恭送皇上。”
    

第一百零五章

    “本王听闻昨夜独孤祈在若妃那儿待了一阵子。”百里君亦从外面回来后向广平提说了这件事,见广平神色未有多大变化不由又问了句,“你打算怎么办?”
    
    事实上,百里君亦此次到访绥国一切事情都已处理妥当,现下倒难得清闲起来,一门心思只等着广平处理好千槿的事一道回琉祁。
    
    广平抬眸定定的看着百里君亦,淡淡回道:“我要再等等。”百里君亦闻言沉默下来。
    
    原本与朝中官员说的是此去只是护送百里梦遥,图蜀虽遥远但来回也不过半年的时间。现下,出了那么多的事,广平一行已在异国待了一年多的时间,琉祁百官早已开始动摇猜忌,但碍于百里渊,所以没有人公然在朝堂之上提说出来。
    
    站起身,百里君亦冷声道:“木广平,你需要时间,那么本王就给你时间。至于时间的长短,你自己拿捏。”
    
    ————————
    
    令人意外的是,独孤祈自此以后几乎每晚都会在千槿那儿待上一会。随着日子的增加,渐渐地,独孤祈已是夜宿落桐宫。落桐宫内整晚烛火不熄,少女清脆的声线隔窗传来,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却丝毫不令人感到聒噪。
    
    广平再没有去找过千槿和独孤祈,接连半个多月的时间,她一直都安静的待在怡乐宫里,这期间孟姝和郑君湘及她们的夫君一起在王府设宴邀请广平,对她以礼相待,很是客气。
    
    而独孤祈在孟姝的照料下病情大有好转,脸色不再苍白,眸内也有了丝神采。除了孟姝在席间喝大了拉着广平非要跟她义结金兰外,这次宴会还算顺利。兴许是怕触及到广平心中的隐痛,独孤齐睿等人只字未提她的国家。
    
    没过几日,千槿就主动来找了广平。她对广平一如亡国前的亲昵,甚至较比之前更多了几分依恋。“姑母……”拉着广平的手,千槿难得期期艾艾的说道:“我想……留在这儿……我想……跟他再接触接触,我觉得,我还不够了解他。姑母,你说呢?”
    
    回答她的,是令人不安的沉默。就在她觉得有些如坐针毡的时候,耳边广平淡声问道:“槿儿,你想好了?”
    
    千槿抬头,又点头,一眨不眨的看着广平道:“姑母,这几天相处下来我觉得他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我已经不那么怕他了。更何况,我既然成了他的妃,就已经别无选择了,你说是吗姑母?”
    
    少女清澈的大眼睛天真的看着广平,里面流淌着恬淡的笑意。广平倒了一杯茶,不紧不慢的问道:“那么,你又在担心什么?”
    
    千槿一怔,低下了头,“我只是想到自己不能再回去看七哥,有些难过罢了。”这样说着,她已红了眼眶,但却强忍着没有落泪。
    
    广平将茶盏递给她,喑哑的嗓音平平淡淡,“槿儿,你七哥他失忆了。”
    
    “什么?”茶碗应声落地,滚烫的茶水溅了一地。千槿错愕的抬头,却在望进广平寂凉沉静的目光时心下一缓,“什么时候的事?”
    
    “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失忆了。”广平语气平淡的回,继而宽慰道:“槿儿,会好起来的。我会告诉他,你很想念他。”
    
    千槿愣了好半晌才勉强挤出了一抹笑,“有姑母在,槿儿……不担心。”
    
    千槿离开后,广平径直去了御花园。依旧是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独孤祈依旧在博弈。见到广平,他丝毫不惊讶,显然早已料到她会来。
    
    广平在独孤祈面前坐下,开门见山的说道:“槿儿选择留下,我尊重她的选择。”独孤祈抛却了手中的棋子,不紧不慢的问了句,“使节来就为了说这事?”
    
    广平没有回答,声音平寂的继续道:“槿儿一直是她父皇和母后眼中唯一的娇儿,她的父皇一直不希望她嫁入帝王家,而是希望她能找到一个爱她的男子平平淡淡的生活,这是皇兄和皇嫂毕生的夙愿。”
    
    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了,微风轻轻撩起广平的发丝,露出那双平淡幽寂的眸子。独孤祈抬眼看她,耳边是她特有的喑哑嗓音,“这些要求皇帝陛下一个也不符合。但槿儿欢喜,只要她喜欢,那就足够了。”
    
    顿了顿,广平撩起一双冷冽的眸子凝视着独孤祈,哑声道:“在陛下所拥有的三千弱水中,槿儿这一瓢很渺小,也很微不足道。日后的路谁也说不准,但在陛下尚未决定要独饮她这一瓢时,请务必保护好她。撇去别的不说,保护好自己的女人,是一个男人最起码的责任,不管你是帝王还是平民,都义不容辞。”
    
    她说得很中肯,实在很难想象,这样一番话会是从一位养尊处优的公主嘴里说出来。广平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潭水一般的平淡,“我只要陛下给我一个承诺,在你未爱上槿儿之前,保护好她。”
    
    独孤祈望进广平死水一般波澜不兴的眸子内,良久,点头说道:“朕答应你。”
    

第一百零六章

    从御花园离开后,广平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月织。“木使节这是要去哪?不介意的话到我那儿一坐吧?”满头银丝的女子目光温和恬淡,见广平不言语好似深知她秉性似的拉过她朝寝宫的方向走。
    
    刚进寝殿,一股淡雅的玉兰花香便扑面而来。干净整洁的大殿内没有过多的修饰,黄花梨桌上正中间放着一个纹饰考究的盘子,里面盛满了玉兰花瓣,旁边静静的躺着一副未完工的绣品。
    
    “使节这边坐。”宽大的广袖朝前一伸,月织指引着广平在椅子上坐下,亲自为她倒了一杯茶。广平注意到这里没有一个宫女,偌大的寝殿凄凄冷冷,没有人气。
    
    许是看出广平心中所想,月织微微一笑道:“使节莫怪,我一向不习惯别人服侍,因而这宫里也只有皇上派来的影卫罢了。”
    
    广平闻言微微点了点头,月织放下茶壶突然问了句,“除了若妃,皇上已有半个月没再去妃嫔们那了,使节可知道此事?”
    
    广平抬起头,月织浅然一笑,“我和皇上相识多年,倒还从未见过他能在一个妃子那连续待那么久……”
    
    广平望着她唇边那抹温婉笑意,轻轻启齿,“你和皇上?”月织怔了怔,继而点头笑道:“是啊,我和皇上。”
    
    清雅的香气拂过,月织俯身在广平面前坐下,声音轻若柳絮,“皇上十岁时曾被送到山上学习武艺,那时我是他的师姐。皇上在山上待了五年之久,太上皇突然病重,急召他回宫。彼时他还不是太子,但颇受太上皇器重。此番病重,太上皇也有意将皇位传给他。当时的太子终日只知荒/淫宴乐,不理朝政。太上皇在病榻上躺了两年之久,最终撒手人寰,临世前,他密旨让皇上继承王位,皇上本想在继位前见我一面,不想此事被太子得知,派人在路上设伏欲将皇上灭口。我为了救他耗尽了一身的功力,乌发全白,身体一度虚弱到了极点。皇上登基后就将我接到了宫里,静心调养,直到身体完全恢复。”
    
    月织说完,淡笑着看广平,眼里光波流转。她一直都是笑着在说这番话,谈及自己武功尽废的惨痛时也是风轻云淡,一笔带过。
    
    广平目无波澜的注视着她,半晌,哑声问道:“你很爱他。”月织笑容一滞,脸上的表情却是春风般的温柔,“是啊,如果我不爱他,又岂会让自己沦落到如此田地?”
    
    “可你拒绝了他。”广平乌眸沉静如水,没有任何感情的说道。月织眼中的笑意稍稍一敛,盯着广平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只因,他是帝王。我深知,他给不了我完整的爱。”
    
    那一刻,容姿秀丽的银发女子眼中闪过一抹沧桑,她素净的指轻轻抚过绣品上那朵未完工的牡丹,带有无奈与苍凉的笑意泼墨般晕染开来,“这一点,从我决定爱他开始就已经很清楚了。”
    
    广平没有再过多言语,倒是月织,放下绣品淡淡笑道:“使节有所不知,我与皇上有过约定,待我养好身体后他便放我出宫。到时,天高任鸟飞,我与他,从此再不会有交集。”
    
    广平凝视着她,喑哑的嗓音淡淡响起,“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月织婉然一笑,显然早已料到广平会这样问,“使节可知,除了我以外,若妃娘娘是最适合陪在皇上身边的人了。”
    
    见广平不置一词,月织便继续说:“据我观察,若妃娘娘心性单纯,活泼灵动。跟她在一起,皇上定然不会感到那么累。所以我恳请使节,让若妃……留下来。”
    

第一百零七章

    月织敏锐的觉察到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广平那双沉寂的眸子陡然转冷。站起身,广平看着月织,清冷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没有任何人能代替槿儿左右她的去向,何况,槿儿已经决定留下。”
    
    说完这话后,她转身出门。
    
    深夜,落桐宫内。
    
    “呵呵,你不知道,七哥他就是这么又笨又傻的,被欺负了还只能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哈哈……那表情,好笑死了。”纱幔笼罩的床塌上,千槿一手搭在独孤祈胳膊上,一手捂着肚子笑倒在他的怀里。
    
    是了,这便是独孤祈每晚留宿在落桐宫里的原因。他什么也不做,专门听千槿讲幼时的趣闻轶事。看着千槿因大笑而颤抖的肩头,独孤祈那双幽魅的茶色眼眸内飘过一丝罕见的笑意。
    
    渐渐地,他怀中的千槿突然止住了笑,纤弱的肩头依旧在颤抖,却有温热的液体打在他的衣服上。
    
    寂静的寝殿内传来少女压抑着的低低的啜泣声,独孤祈低下头,怀中的柳衣少女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将头深深的埋在他怀里。昔日泉水击石般清泠的嗓音此刻带着哽咽与沙哑闷闷的响起,隐匿着难以掩饰的悲伤与凄凉,“我以为,我能像姑母一样坚强,神色不变的……谈起所有人。可我错了,我终究,还是做不到。”
    
    滚烫的泪水顺着千槿的脸颊滴落在独孤祈的手背上。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哭,即使是在青楼看到她时,她也只是瑟缩着蜷在角落里,眼里盛满了惊惧,但却是一滴眼泪也没有掉落。
    
    抬起手,独孤祈轻轻的圈住怀中的少女,玫色薄唇微启,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你姑母……再坚强也只是女子。”而你,其实要比想象中的,还要坚强。
    
    独孤祈静静的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犹如蝴蝶的翅膀,敛去了眸内所有的神色。
    
    由于千槿的事已经尘埃落定,所以没过几日百里君亦便向独孤祈辞行。
    
    送别的场景无疑是浩大的。独孤祈率文武百官立于朝堂之外,千槿一身华服站在他的身边,目光一直聚在广平身上。
    
    “此番路途遥远,还望三皇子一路珍重。”独孤祈低沉的声音在风中响起,带着帝王特有的自恃与清贵。
    
    百里君亦微微点头,礼节性的回了几句后,冷峻的眸子便转向了广平。出乎意料的是,广平什么也没有说,眸光在千槿的身上略有一停,便侧头道:“王爷,走吧。”
    
    “姑母!”就在广平转身之际,千槿突然急促的叫住她,红着眼眶嗫嚅半天最终却也只道了句,“保重……”广平的步子一滞,抬脚上了马车。
    
    看着那清瘦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千槿顿时觉得心中好像有万根银针在刺扎。什么时候,姑母的背影竟变得如此伶仃孤单,如果,如果莫璃姑父在的话该有多好……
    
    马车上,百里君亦望着沉默不语的广平,沉声问道:“为何不与她多说几句话?”“说多了只会让她更想念。”广平垂下眼帘,神色淡淡,“她终究要学会自己长大。”百里君亦闻言沉默下来,不再言语。
    

第一百零八章

    在回程的途中,百里君亦找了一家驿站休息。月色苍茫,广平凭窗而望,忽见夜空中掠过一条惊鸿般的身影,虽是夜晚,但紧致的夜行衣不难让人看出是个女子。
    
    她悄无声息的落地后,直奔百里君亦的房间,在门外轻轻敲了两下,一袭单衣的百里君亦便走了出来。
    
    “王爷!”女子一见他,立时单膝跪地道。她的声音很轻,声线细柔甜糯,这样的嗓音极为熟悉。
    
    百里君亦冷冷的应了一声,背对着她负手而立,声线凌厉的问了句,“都准备好了?”“已经全部按王爷的吩咐准备妥当。”女子保持着跪地的姿势答道。
    
    “嗯,起来吧。”百里君亦转过身看她,女子领命起身。她的身形高挑,立在那里显得安静而内敛。这样的气质,绝非常人所能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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