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刺-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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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道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但是钟泽觉得每一步都迈的如此艰难，每一秒都很漫长，上清没有说明她的背后有什么东西，而那种感觉难以形容，死亡的气息像烟雾爬过她的头皮和双肩，她嗅不到它，但能感觉到，钟泽的心脏在收缩，她的身后除了黑暗究竟还有别的什么……
　　当一阵阴风袭到两人背后时，“趴下！”上清突然大喝，钟泽来不及思考，本能往下一蹲，很显然，上清拿了什么东西，挡在了钟泽的身后，随即背后传来一声低沉的惨叫。
　　上清意识传道：“我们被包围了……”
　　钟泽转身一看，呆住了，仿佛是从地里忽然冒出来的，她们悄无声息，梦游一样缓慢地挪动，等二人注意，她们已经从通道入口聚集起来，将两个人围了起来，她们，那些被虐待至死的少女们的亡灵，此刻身体泛着幽幽的蓝光，眼睛反光，龇牙咧嘴，并露出狰狞的表情。
　　钟泽觉得自己像是被一群饥饿的野兽包围，那种危险抵着鼻尖的感觉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小忘快跑！快！拿着野玫瑰。”上清说着，钟泽顾不得再看，七手八脚起来，正要向前奔，突然脚踝处一钩，又跌倒在地。
　　脚踝被猛地一捏，生疼，谁？！钟泽朝后看，一只肥硕的大手正握着她的脚踝，那手显得极不自然，哪里不对劲，她一时却没有反应过来。借着微弱的光，钟泽再往后看，上清去哪里了？而后面那一张硕大的面孔在黑暗中泛着幽幽的蓝光，伯爵夫人的女管家！
　　那个肥硕的女管家，替伯爵夫人杀人取血，她那脸肿得简直要炸了，牙齿暴在外面，眼睛像凿开的核桃，看上去就不像个活人，而且形态惨不忍睹。钟泽试图挣脱她，她抓得更紧。
　　那个女管家的眼珠一动不动，直勾勾盯住钟泽的腿，使劲地，缓慢地张大了她的嘴，凑过来……钟泽吓得瞪大了眼：“她想干嘛？不会是要咬我吧？”
　　“让开！”千钧一发之际，上清一个健步冲过来，往那女管家脸上插了一枝野玫瑰，那个女管家杀猪般的嘶叫，身形顿入地下，而那枝野玫瑰也立刻化为了灰烬……
　　趁此机会，上清拉着钟泽，将她拖出了那个通道，闯进了地窖，使劲把通向通道的木门顶好。
　　等二人安全了，过道中仍然不断传来女人的哀号声，钟泽吓得直哆嗦，上清捂住她的耳朵。这个地方烛台上都燃亮着蜡烛。
　　看着那些伯爵夫人用来虐待女孩的刑具，钟泽又一次进到这个血腥的地方，一阵反胃。
　　“她刚才要咬你，你个傻子，在那儿发什么呆啊！”上清火气大，冲着钟泽吼，钟泽还心有余悸，没有说话，如果上清不在，她早就成盖路奇的一部分了。虽然上清表面上是在责怪钟泽，可是却是松了一口气。
　　“你相信我吗？”上清忽然问。
　　“什么？”钟泽摸不着头脑。
　　感觉到某些东西正在逼近，此时钟泽的身体已经与上清无限靠近，呼吸急促。
　　“你相信我吗？”上清又问了一遍。
　　“当然。”钟泽说。
　　“好吧。”上清的目光扫过周围这些亡灵，结印在原地画了什么，手里握着一枝野玫瑰，“这是最后一枝，你一定坚持住……好吗？”
　　钟泽想说什么，但看着上清凝重的神情，令她把话咽了回去。
　　上清摇头：“要解除契约，否则，她们也是不死的。这里是她的世界，我的结界很微弱，撑不了多久。先上塔楼把那个人的魂魄招回，这样，这些亡灵也就不会出现了。”
　　问题是该怎么上楼。另一扇通往塔楼的门，在他们的左边。
　　上清叹了一口气，遂拉着钟泽冲向了左边的门，可是上清刚冲进去，那道门立刻就将两个人隔开了，仿佛是一道无形的力挡在二人中间。这个通道，只允许一个人进入。在门的另一边，上清的眼睛闪过无奈的神色。
　　钟泽这才明白，为什么上清刚才会那样说，她握紧了上清给她的野玫瑰，对上清点了点头，上清略带疲惫地说：“坚持住，我不会让她把你夺走的。”随后他踏上了上塔楼的阶梯。
　　钟泽倚着那扇门，蜷在原来上清画符的地方，她很害怕，她一瓣一瓣地撕下野玫瑰的花瓣，嘴里颤抖着：“他爱我…他不爱我…他爱我……”花瓣掉落在地立刻化为灰烬。
　　忽然整个房间闪过一道阴影，当最后一瓣花瓣也掉落在地时，一阵阴风吹来，钟泽猛地抬眼看往阴风吹来的方向，浑身像通了电似的一怔，赫然发现房间的右侧站着一个人影，背对着她，正安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光线实在太暗，只能模糊地分辨出那个是伯爵夫人平时穿的衣服，血红色的长裙。
　　那个人影缓缓转过身来……
　　

第十三章　镜中的盖路奇
更新时间2009…3…5　17：24：28　　字数：2550

　是伊丽莎白。巴斯丽？
　　不！那样的脸……钟泽惊恐的发现，面前的这个伯爵夫人的颧骨突出，眼眶下陷而且颜色很深，眼珠子发亮……她不在是那个风华绝代的血腥佳人，而是个干瘪的老太婆，确切的说是个老妖怪。
　　身边的阴气越来越重，钟泽颤抖着，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上清！”随后她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又一次陷入意识模糊的状态。
　　钟泽迷糊中，似乎听到上清熟悉的声音在呼唤她：小忘……醒醒！
　　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钟泽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的双腿被锁链紧紧锁住，倒吊起来了，头朝下，她下意识的往下看去，头下正是那个血浴木桶。
　　钟泽不知道脑中空白了多长时间，挣扎着想要逃离，却发现自己的血正一滴一滴地向下落，她也不知道这些血来自哪个伤口，她两只手在半空中，无力地挥舞着。
　　伯爵夫人站在她的身下，似乎很欣赏她的反应，这个时候，伯爵夫人已经把衣服都脱掉了，赤条条地正准备享受血浴呢，她拿着长剑对着木桶上方的钟泽比划着，似乎在寻找绝佳的位置下手。
　　此时的钟泽仍然没有放弃反抗，她挣扎着，就在长剑快要插入钟泽脊背的时候，伯爵夫人突然消失了，“叮当”的一声长剑掉落在地上。那吊着钟泽的铁链随即松开来，她一头栽进了那个还残留着一点血水的浴桶里。
　　钟泽正准备接受那血腥洗礼，红色的血水飞快地从她身边逝过，夹杂着许多气泡，如极光似的变化着，那景色非常奇怪，但也很美，虽然感觉身处血中，呼吸却很顺畅。她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吸向一个黑洞洞的洞口，洞外的光线很暗，隐约看到洞外的场景，还来不及反应，眼前突然一黑！
　　感觉重力突然恢复的样子，钟泽向前摔了出去，但是她落地的时候，摔得真不是一般的痛，睁开眼睛一看，发现周围是一个陌生的场景，这里不是方才的地窖，没有刑具，没有血浴木桶……
　　摔得全身疼痛，钟泽缓缓起身，环视了周围，这是一间不算大的厅堂，是一间画室，面积挺大的，一边是门，其余三面都是大窗户，角落里放了几个木柜。房间的中间是个矮桌，桌子的四周放了些画架，架上画看起来只完成了一半，画具散在四周，就好像作画的人刚离开似的。
　　三个大窗户上的窗帘都是白色的，白窗帘在轻轻地荡着，就好像有人在布的后面吹气，可是这房间的窗明明都是关着的……
　　看着钟泽浑身冒起了冷汗，这感觉太诡异了。整个画室观察下来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她却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四周都是壁画，她像着了魔一样，不知不觉走到了离她最近的那幅画。
　　“这……”钟泽惊叹着，画里画的正是盖路奇庄园的全景。画框下居然用殄文整整齐齐地写着，几个大字，这幅画的名字叫做《红蝶契约——镜中的盖路奇》，那是上清的字迹，那么这里……
　　不仅仅是盖路奇庄园这幅画这么写，这面墙的其余的画，下面也是这么写的《红蝶契约……》似乎成了一个系列，但上面的场景并不是盖路奇庄园的任何一个部分。
　　突然，钟泽感到有什么不对劲，站在这个画室里，她闻到了一种气味，这种气味被积蓄得很浓。
　　不！也许是因为……
　　钟泽凑到那幅画着盖路奇庄园的《红蝶契约——镜中的盖路奇》嗅了嗅，味道不重，但是她很熟悉这个味道。那个味道是她在盖路奇庄园闻到的味道，那股颜料特有的古怪味道混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的鼻腔。她回忆起来，那个古堡各个角楼都充满着那种味道。
　　一个大胆的假设划过钟泽的脑海，可是…真的如此吗？他们其实是进到了一个封闭的特殊空间里，这个空间与外界只有一部分连接口，但是其中能安全出入的只有一个，如果打开错误的出口，是非常危险的，就像艾力克他出事的时候，应该是以为自己出了盖路奇，他兴奋的冲了出去，却没想到变成了亡灵，嘴里还念叨着“出来了！”
　　而种种迹象表明了，他们进入了的这个特殊空间是一幅画，就是那幅《红蝶契约——镜中的盖路奇》因为这幅画还在，所以盖路奇庄园根本没有办法被破坏，而里面的亡灵仍然游离在画中，在盖路奇庄园显露的其实是画中的世界，可是出口为什么在血浴桶里……
　　钟泽还在低头沉思。
　　“我说……”一个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感觉是那么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说话时的呼吸抚过她的耳朵。
　　“小忘？”
　　这个声音那么耳熟，钟泽一转头，发现上清扶着柯特已经站在地上，而那个干瘪的伯爵夫人一半身子从那盖路奇画里伸了出来。但她似乎被什么东西拽住了的样子，并不像三个人会被迅速地掉落出来，感觉更像是可以控制速度地悬在半空。
　　上清一脸凝重的样子，钟泽看到那个恐怖的伯爵夫人，就是一阵厌恶加恐惧，想起上清说的，用火燃烧不死邪灵的血液，才能够将他们消灭……随手拿出火折子，拿出在古堡的时候折断的那半根蜡烛点燃，朝那幅画扔了过去。
　　那画烧起来了，“啊！！——”伯爵夫人撕心裂肺地尖叫声刺破钟泽的耳膜。那根燃着的蜡烛穿过伯爵夫人的身体，重重地打在了那画上。火焰迅速地在油画上蔓延开来，伯爵夫人尖叫着，但是那火越烧越旺。带着火的纸片飞扬开来，化为灰烬，顺着桌布的风扑向窗帘。
　　伯爵夫人还在叫喊着：“我没有错，我没有错，为了保持青春，我没有错……”她的表情惊恐而扭曲，那样子看了让人感觉不知道是该可怜还是该害怕……
　　燃烧的油画慢慢显露出背面，原来在这幅画里面还有另外的油画，由于燃烧速度很快，后面的油画也已经起火了。
　　钟泽努力地辨别着，血红色的衣裙，黑色的长发，那是……年轻时候的伯爵夫人，她的脚下踏着一片玫瑰园，如同在古堡旁边的玫瑰园中。而下面还有几张，那个阴森潮湿的通道，那个恐怖的刑房浴室一一显露在后面的那几张画中。
　　火势蔓延得很快，伯爵夫人没能从那幅画里出来，但是在画外的一半身子仍然在半空中挥舞着。她，伊丽莎白巴斯丽，连同她镜中的盖路奇一起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火势很奇迹的没有蔓延到那幅画的四周，而是将那盖路奇庄园的画烧掉了以后留下个画框。上清看着那画框，忽然掩口，打起了呵欠：“呀呀，好累，想睡觉……”
　　

第十四章　灵魂契约
更新时间2009…3…6　20：31：39　　字数：2507

　小小一点的画布，带着被烧焦的黑边，飘落在上清的脚边，无声无息。嗜血女伯爵，为了保持自己的美丽，为了等待一生最爱的人到来时能够看到容光焕发的她……可笑的开始，可恨的过程，可悲的结局，一个不祥的女人，即便被熊熊的地狱业火所燃烧，但依然向往着天堂。
　　“……即便被熊熊的地狱业火所燃烧，但还是向往天堂……”一个声音幽幽地回荡在画室里，如此凄凉。
　　谁？钟泽和柯特都是一惊。这个声音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见过，但是却又想不起来了，钟泽想要将疑问抛给上清，却发现他早就安心的睡着了，还斜靠在柯特的背上。连自己身处何地都不知道，睡神居然又睡着了……
　　“钟泽夫人，跟这睡神一起来，路上被他吓得团团转吧。”不知什么时候，房间里突然多了一个人。
　　钟泽抬起头看向来人，本来很惊讶，随即又恢复平静：“李愁君，好久不见。”
　　李愁君还是老样子，他慢慢走出黑暗，越来越清晰地展现在钟泽面前，脸上挂着那令人难忘的恐怖微笑。可能是看见了李愁君，钟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犯困，也靠在柯特身上睡了过去……
　　※※※※
　　迷糊中，钟泽看到一个黑色的房间，摆设古香古色，四周弥漫着淡淡地檀香气息，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周围墙壁挂着各种各样的图画，她看到背对着她的上清，和平常的上清不一样，他很高，不像十二岁时候的样子，而且她看惯了上清现代的穿着，实在看不惯他那一身古代装束。可是她看看自己，也奇怪了，自己也穿着古代的衣服……
　　上清转过身来对着钟泽微笑，他的声音像浮云一般缥缈，“小忘，这是我给你画的。还有这幅，喜欢吗？”上清转过他面前的画架，将画面展示给钟泽，“这是我们的家，我把他们放在一起，你就可以永远留在这里了！”
　　钟泽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笑了，表情没有变化。眼前这个上清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上清。
　　上清忽然眼神一变，掐住钟泽的脖子：“你不该留在这个世界上，上清他不需要你，只要有我就足够了，我会代替你杀了他……”他的笑容变得诡异，但他的样子仍旧让钟泽爱怜。钟泽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并没有反抗……
　　咔！——
　　颤栗的声音还在回荡着，上清忽然松开了手，钟泽的脖子上出现了红蝶形状的淤痕，钟泽努力地睁开眼睛，看着上清，脸上还是维持着微笑。缓缓地，钟泽的手无力地伸出，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念出最后一句话：“上清……魂……契！”
　　视线渐渐模糊了，上清吃惊地看着她，隐约之间，她似乎听到上清痛苦的悲鸣声，却已经听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
　　钟泽一觉醒来，已经是第四天，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做那样的梦，那双重人格的上清。
　　这里是李愁君在布达佩斯郊外的豪宅。这个地方很大，钟泽也不知道李愁君究竟有多富有，只知道他和上清一样是一个远古的“神”罢了，李愁君也不管她，任她在这个豪宅里面游荡着。
　　钟泽有许多疑问想要上清解答，却没想到他睡了更长时间，睡梦的时候还泪湿了一片枕巾，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梦，他一直到最后也没有告诉钟泽。
　　柯特回去了，交上了调查报告，但是教会把它封存了，毕竟有些秘密是不能随便公开的，而盖路奇怪异现象似乎在一场大火之后也消失了，但是整个古堡就像被烧过一样，变得焦黑，但不管如何，这块土地已经可以使用了，相信人们很快就会遗忘嗜血女伯爵的事情。
　　那天的大火，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掩埋了……
　　钟泽把她之前的疑问和他们这次经历详细地告诉了李愁君，他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做什么太大的反应，许久，他叹了一口气。
　　李愁君说，制造画中世界的是一种叫做灵魂契约的咒，上清的红蝶契约是要以契约人的灵魂做交换，让那个人的灵魂化为红蝶，进入画中的世界里。
　　巴斯丽伯爵夫人用灵魂交换，她的灵魂已经化为了红蝶，想要活在画里面，就在她被放到那个世界里的时候，她就已经是个亡魂了，她的红蝶亡魂仍然附在她原来的躯体上。
　　在画中，她当然就能够保持自己原来的美貌，在盖路奇庄园，现实空间也被拖进了画中的世界……但她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是一个亡灵，也不知道她被什么东西引诱，变得贪婪而且邪恶，认为少女的鲜血可以让她在原来的基础上更加青春，她陷入这个诅咒以后就无法自拔。
　　最后她打破了原来与上清定契约的条件，走上了她罪恶的不归路，她妄念是很美味的粮食，会唤来其他的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爱吞噬人的灵魂，可灵魂又怎么会被轻易付出，除非那些人自己愿意交出，所以那古堡一直在引诱人们进入它……伯爵夫人最后被教会审判，随后她的身体又被禁锢在了黑塔里，欲望转而变成了怨恨，现在连她所依附的契约画也已经被消灭了，巴斯丽伯爵夫人永远消失了……
　　钟泽问李愁君，他所说的那些东西都是些什么东西，李愁君只是看着她，却不回答。
　　钟泽只好默默地回到房间，此时，上清终于从梦中醒来，钟泽见到睡眼蒙胧的上清，不知为什么，突然感觉很安心，上清微笑着迎合着钟泽，深色的眼眸中闪耀着哀伤的光芒……
　　可是，当钟泽将自己的梦境告诉上清的时候，上清先是愣了一会儿，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钟泽，他没想到钟泽会问，可是钟泽多少都有点担心。
　　看着上清的样子，有那么一点怪，最后上清喃喃地说：“小忘，当我无法听到你的呼唤的时候，在我尚能称做‘我’的时候，请你亲手将我毁灭，我将在你的怀抱中，静静地仰望天空，化为永恒的尘埃……”
　　不明白他的话，钟泽想要深入地问，却看到上清从房间另一角拿出一幅很小画来，上面画着的正是他们现在所在的豪宅，一模一样的场景，钟泽突然觉得在这个地方始终有一种古怪的气氛围绕着，而这种感觉让她浑身不舒服。
　　钟泽眼里的余光突然瞥到那画，觉得那画动了一下，画怎么可能自己会动？钟泽转头，仔细看那画，没有啊，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身后，响起了上清浮云般飘渺的声音：“小忘，你知道魂之契约吗……”
　　

第一章　血族氏族
更新时间2009…3…7　22：24：10　　字数：3646

　布达佩斯依旧如此美丽，不愧为“多瑙河上的明珠”，上清带着钟泽来到了洛斯神父的家，他们来的时候被安顿在了洛斯神父的家。
　　两人打包了行李，搬进了另一个地方，看样子上清是不打算马上回家，而是要在匈牙利长期度假。教会似乎没有什么大的举动，上清也没跟他们打招呼，就径自辞别了洛斯，离开了。
　　从李愁君那宅第出来以后，上清才告诉钟泽，那宅子原来是他的，他画出来的地方，坐落在郊区中一个山区的小山顶上，这些年来都是李愁君帮他打理着各个地方的房子，而李愁君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失踪到哪去了，没跟着他们出来。
　　那个豪宅里面的那些画，都是上清和雇主联系用的契约画，可他是来收账的，却又不愿意继续呆在那画中的豪宅里，非要到喧嚣的地方来折腾，钟泽也不抗议，身边没有人强迫她做出选择，现在她有数不尽的时间挥霍，至少她现在是这么想的。
　　新居又是一个很大的房子，不过这房子是坐落在市区中，有街坊邻居，还对着街道，钟泽心里咕哝着这个房子不会又是上清画出来的吧。
　　可这个地方是个四层楼的古旧房子，第一层经营的是古董商的生意，店主是位彬彬有礼的年轻男人，名叫October（十月）。第二层是客厅，起居室，再上面的就是卧室和书房……
　　十月和上清似乎很熟识，并不需要过多的交流，上清就带着钟泽直接住了进去。不过，住进这家古董店，让钟泽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上清来了这个地方以后，一睡就是几天时间，闲暇的时候，她自己也不想出去，后来便来到店铺里找店主十月聊天。
　　十月说这间店是他的祖父遗留下来的，当初只不过是想消磨一下时间，倒被祖父说中了，他有鉴赏珠宝和古董的天赋，再加上年幼时的耳濡目染，能从一大堆逼真巧妙的赝品中筛选出真品来，也清楚的知道它的价值。
　　很多没落贵族们的东西流经十月的手，他的家族也希望他能从吸血鬼手中缴获的收藏品能变成周转资金。经常有一样或者几样稀世珍宝，在现在某个正规政府操办或者地下拍卖会上爆出让日呢瞠目结舌的金额数字。
　　然后十月也可以从中获得一般人难以想像的高额利润，他从出生以来一直都很容易得到他想要的。平常的时候客人都比较少的，而一次生意就能给他带来丰厚的利润。
　　钟泽只想跟他聊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也没想到他竟然讲的如此详细，最后钟泽才知道，十月的家族在很久以前跟上清立定过契约。具体是什么契约，十月并没有详细的说明，钟泽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微笑着听十月说着。
　　十月也是普通人类，可是听他的言辞，他至少也过了半个世纪的年纪了吧。他说自己所拥有的只是这幅臭皮囊和所谓的与生俱来的家族责任，必须献身于那样的事业。
　　钟泽很好奇，却没有问出口，十月不管怎么样都不像是个吸血鬼，他肌肤白皙却不同于吸血鬼，他都是白天开门做生意的，很显然，他不惧怕阳光，他或许不是血族吧。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