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号殡仪馆-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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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冤枉：“我杀什么人了？那些人都是死尸，他们早就死了，难道你们就查出我犯罪的证据，就没有去查过那些死尸的真实身份吗？如果你们查到了，那你们就应该知道，这些人早就死了好多天了，我们根本就谈不上是杀人！”
　　　　“抱歉，根据现场状况来看，我们无法辨析死者的身份。”
　　　　我囧！
　　　　屋漏偏逢连夜雨！
　　　　
　　　　第66章　48小时
　　　　
　　　　警察局决定将要以非法入室盗窃，破坏他人家庭财产，以及杀人碎尸等罪名起诉我和许哲也，证据确凿，他们有我们进入林子安家中的监控录像。就连那碎尸的凶器，就是那把菜刀上有我、许哲也、林子安三个人的指纹。
　　　　然而最糟糕的还不是这个，最糟糕的是那些尸体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因为冷冻过、又被破坏过，所以尸体的真正死亡时间难以推断，所以根本无法洗脱我们杀人碎尸的嫌疑。而完整的验尸报告最快也要3天时间才能出来，不过看碎成那种程度，要做出一份完整的验尸报告，起码需要更长的时间。
　　　　在我被审讯的是第五个小时后，审讯官再度审问了我。
　　　　一个人待在完全黑暗的小黑屋里，没有光、没有水、没有声音，只有恐惧与不安。当审讯官进来的一刹那，我真觉得他就是一颗在黑暗里闪闪发光的救星。
　　　　只可惜，他不是来解救我的，而是不停地设计陷阱让我跳下去的。
　　　　他走到我的面前。直接和我开门见山说：“你的同伙已经招供了，说这件事情就是你们三个人联手做的，我劝你不要再挣扎了，赶紧自首吧！”
　　　　我一听就知道假的。
　　　　“不可能的。许哲也那人我知道。他最多是在开始的时候，不会老实和你们说话，因为他知道你们根本不会相信我们的话的。也许你们用什么办法让他说了真话。但我知道，他是宁愿自己抗，也不会害我的。而且，没有做过的事情，我是不会认的……”我话音未落，脸上就捱了一拳，真是……哪儿有伤就往哪儿揍啊！
　　　　我被揍趴在桌上，审讯官举着拳头威胁我：“到了这个份上，你还不肯坦白？我们现在手上握有你们的犯罪证据，这些证据呈上法庭。你们绝对会判死刑！如果你现在肯招认罪行，说不定还能减刑！”
　　　　我大喊：“警察能打人吗？你们这是严刑逼供！”
　　　　“对付你们这种变态杀人狂。我们不需要客气！”
　　　　“你们都还没有拿到验尸报告，也还没有去第一人民医院里查他们的太平间，怎么就这么肯定是我们杀人的？如果不是的话，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起诉你们使用暴力呀？”我大声问。木刚状扛。
　　　　审讯官恨恨地松开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们这样丧心病狂的杀人犯！你们给我记住，我一定会让你们认罪的！”
　　　　他在审讯室里折磨了我许久，反反复复地问我一模一样的问题，我几乎被他折磨得快要崩溃，但是有一点我却是记得的……我没有杀人，也没有碎尸，我不是变态，更不是罪犯。
　　　　我坚信，等他们去了第一人民医院，查过他们的太平间，也就能查出那些尸体的身份了。到时候，就能洗脱我的罪名了。
　　　　我在审讯室里，呆了48个小时。
　　　　这些警察真的很可怕，经常在我刚睡着的时候，就推门进来，提审我，似乎想要将我的精神状态逼到崩溃的边缘，让我主动坦白罪行。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所以我什么都不认。
　　　　到了第48个小时的时候，我被释放了。
　　　　听说是有人来保我出去的。
　　　　当警察把我提出审讯室的时候，我终于见到了那个保释我的人。
　　　　是钱多多。
　　　　我万万没想到，像我这样一无所有的穷小子，也不认识什么厉害的大人物，本来在审讯室里都绝望了，觉得自己这一生就这样待在牢狱之中了，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来保释我，而且，他还不止是保我一个，还保出了许哲也。
　　　　许哲也看起来并不好，整个人显得十分落魄和憔悴，脸上没少瘀伤，显然是审讯的时候被揍的，就他那欠揍的贱样，如果我是警察，我也会揍他一顿的。
　　　　钱多多一见到我，就说：“行呀，小子，找了你两天了，没想到你竟然躲在警察局里面！”
　　　　我有些愣：“你……找我？”
　　　　“你忘了和沐沐他们的约定了？前天晚上，我们到了你学校里等你一个晚上了，都找不到你！真是不让人省心！”钱多多没好气地说。
　　　　我垂头丧气地走到他身边坐下，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我也没想到忽然之间有一天，忽然被人说是变态杀人犯。而且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我，他们去医院查出了那些行尸的身份，可就是不承认尸体会行动，所以他们就算认为我们没有杀人，也一口咬定我们有变态癖好，偷运尸体去到别人家碎尸。”
　　　　这时候，许哲也举起手，懒洋洋地说：“兄弟，别解释了，再多的解释，就是掩饰。我现在就只想先去吃一顿。”说完就转头看向钱多多：“请我们吃顿饭行不？帐记在寄南的头上。”
　　　　“……”又记我头上！
　　　　钱多多看了我们一眼，说：“行，先去吃饭，然后我有些事要和你们说。”
　　　　我也饿了。
　　　　在审讯室里被关押的这48个小时里，虽然也有吃的给我，但是却吃不饱，这似乎是警察审讯的一个手段，当他们几乎肯定我们就是罪犯的时候，就会使出层出不迭的手段来对付我们，但如果我们的嫌疑很轻，那他们也不敢那样子使手段了。
　　　　就在我们被钱多多领着从警察大厅路过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人。
　　　　安乔尹。
　　　　她坐在大厅里低着头，一抽一噎的，哭得很伤心。
　　　　“安乔尹？”许哲也也看到了。
　　　　安乔尹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看见了我们。
　　　　她的眼睛红红的，眼泪悬在眼眶中，那眼神看起来楚楚可怜，令人好想拥入到怀里面，好好呵护一番。
　　　　“寄南！”她认出了我，激动地站起来，绕过桌椅，一路朝我跑来，扑到我怀里面，忽然哭了起来。
　　　　我措手不及，第一次有女孩子给我投怀送抱，而且还是个大美女，而且还在我面前哭！
　　　　我一下子就傻了，连手都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放了。
　　　　许哲也无语地冲我翻了一个白眼。
　　　　钱多多叹了一口气，双手环胸，恨铁不成钢地对我说：“抱她呀！泡妞你不会，那安慰人家总会吧？”
　　　　我吞了吞口水，颤抖地伸出手，抱住安乔尹，问：“怎……怎么了？”
　　　　我敢对天发誓，这一刻，我不止是手和声音，就连心都是颤抖的！
　　　　女神竟然一见到我，就给我来了这么大的一个拥抱，我感觉我的人生美满了！这48个小时的黑暗审讯也不算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安乔尹一边哭一边说：“晚艺、静怡她们都死了！”
　　　　“谁？”晚艺、静怡，我都不认识啊！
　　　　钱多多叹气对我说：“这就是我打算和你说的事情，你们学校，已经死了12个女生，一个晚上杀一个寝室！”
　　　　“你说什么？”我大吃一惊，“谁干得？”
　　　　钱多多瞪我：“臭小子！你是被关傻了么？早先不就和你说过，你们学校里将会出大事，让你留意一下你们学校的动静，你倒好，在警察局里一呆就呆了两天两夜！”
　　　　顿时有一盆冷水从我头顶上浇下，从头浇到脚，这两天两夜带来的折磨消磨去了我的意志与精神，反反复复的审讯挑战了我记忆力的极限，令我竟然一时之间忘记了那日与沐沐刘鑫泽分手时，他们所说的话……那唐朝厉鬼为了疗伤，一定是会以杀人的方式来为自己疗伤的。
　　　　但我没想到的是，她一杀，就是杀一个寝室！
　　　　
　　　　第67章　尸粉
　　　　
　　　　“先去吃饭吧。”钱多多云淡风轻地说，生死在殡仪馆人员看来似乎都已经淡了，死一个与死两个寝室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唯一引起他重视的，那就是杀人的是什么鬼。
　　　　于是我一路安慰着安乔尹。一路出了警察局。
　　　　出了警察局的时候，钱多多若有深意地看了眼安乔尹，问我：“你打算让她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吗？”
　　　　这当然不是一顿饭的问题，我知道钱多多的意思，也知道这对付唐朝厉鬼的凶险，于是便对安乔尹说：“要不，你先回学校吧？”
　　　　安乔尹问：“你们是不是知道这件凶杀案的凶手究竟是谁？如果你们知道是谁，就告诉我……不，就去和警察揭发真凶，好不好？”
　　　　不好……因为他们压根儿不会相信……
　　　　我为难地说：“我们不知道呀，我在警察局里都被关了两天了，这不才放出来吗？乔尹。相信我，你先回家，这几天，都不要回学校了！我答应你。我一定尽快解决这件事情，让学校恢复平静，好么？”
　　　　安乔尹认真地看着我：“你知道真相，对不对？你知道究竟是谁害死了晚艺她们，对不对？我求求你，你告诉我，究竟是谁这么残忍，竟然杀了这么多人！现在死的人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让她们死得不明不白！”
　　　　我心一痛，这种朋友死去的心情，我深有体会，我也明白这一刻安乔尹想要找到真凶的渴望有多种，可是，我不能让她涉险。
　　　　钱多多看不下去了，插了只手进我们中间。无奈地对安乔尹说道：“小姐，你还是听你同学的话吧。这件事不是你能对付过去的。你回家里，好好待着，明天，如果你见到这小子还活着的话，那就是事情已经解决了，以后不会再有人死了。但是，如果这小子明天死了，那你还是赶紧转校吧！”
　　　　喂，怎么又用我的生死来衡量一件事的危险性？
　　　　我瞪着钱多多，但是更多的，是无奈。
　　　　他说得很对，看来今晚上，他们都已经做好去对付唐朝厉鬼的打算了，这个唐朝厉鬼实在太厉害。说不定我们都会全军覆没。而这个时候我没有一点退怯，甚至希望今夜快点儿到来。
　　　　安乔尹吃惊地看着我们，她完全没有想这件事怎么忽然之间就与我的性命挂钩了呢？不过也正是因为与我性命挂钩了，她这才松了口，不再步步紧逼：“那好吧，我不问了，不过，你们打算要做什么？能不能也带上我？”
　　　　“不可以！”我马上开口拒绝：“乔尹，听话！我理解你的心情，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可是我们真的不能带上你，这并不是排挤你，而是你是一个女孩子，你参与进来，只会给我们拖后腿，我们都自身难保了，还要分心出来帮助你，那会增加风险。乔尹，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活着回来，到时候再告诉你真相，好么？”
　　　　安乔尹看了我许久，才说：“那好吧！你明天一定要告诉我真相！”
　　　　“嗯！我保证！”
　　　　……
　　　　送走安乔尹之后，钱多多拍了一下我的头，嘲笑道：“你这小子，什么能力都没有，竟然还敢跟美女保证？你要是能活过今晚，我就把我毕生绝学都教给你！”
　　　　我开心：“你说的哟。”
　　　　钱多多点头：“嗯。”
　　　　“那钱不用还了吧？”
　　　　钱多多翻了一个白眼：“你见过那个人上学不交学费的？跟我学艺，一年10万，直到我觉得你可以出师为止。”
　　　　我哀嚎：“10万！你不如去抢劫！”
　　　　钱多多拍了一下我的头，没说什么了。
　　　　我们跟着他到了一家看起来蛮高档的西餐厅，他说他要再等一个人，等那人来了之后，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聊对付唐朝厉鬼的事情。在那人到来之前，钱多多先给我看了伤。我感觉他是关心我的，但就是喜欢敲诈我的钱。他挂心我的伤似乎不是一天两天了，刚到餐厅坐下来，他就让我把伤口露出来给他看。
　　　　我刚摘下脸上的纱布，许哲也就“哇”了一声，从他那幸灾乐祸的脸上来看，情况不容乐观。
　　　　我问：“我现在样子是不是很丑？”
　　　　“自己看吧。”钱多多拿出一面镜子，放到我面前。
　　　　当我看到自己那半张脸的时候，一点都不意外它变成了什么样子……那几乎已经不能成为人脸了，而是骷髅脸了，因为曾经上过尸粉，所以在腐化的边缘上有一层青灰色。
　　　　钱多多又让我把上衣撩起来了，让他看这身上的伤，因为这两天都在警察局里受苦，伤口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有些烂了，而涂过尸粉的地方，无一例外都变成了青灰色。木刚欢才。
　　　　“唉！”钱多多猛地一捶我的伤口，问：“疼不疼？”
　　　　我摇头：“一点都不疼。”
　　　　“那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还好啊。”
　　　　“觉得伤口不疼，开心吗？”
　　　　“嗯。这样挺好的，不疼，做事也很方便。”
　　　　钱多多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下，说：“那你就等死吧！”
　　　　我吓了一跳，惊叫道：“又怎么了？”我就纳闷了去了，怎么钱多多总是喜欢拿死来恐吓我？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钱多多把我衣服放下来，拍拍我的肩膀说：“没事，今晚你还要跑还要跳的，就先这样吧。”
　　　　我的好奇心完全被吊起来了，他却这样说，真让我火大，我赶紧捉住他，说：“不行！你得告诉我，我这伤究竟怎么样了？”
　　　　“我担心你知道之后，会害怕。”钱多多温和地说。
　　　　我心里挠痒痒似的：“你直接就告诉我吧，我是不是会变成僵尸？”
　　　　“差不多。”钱多多坐下来，无所谓地说道：“你现在已经部分肌肤僵尸化了，所以我打你，你都不觉得疼。如果不及时地中和掉这尸粉的效力，恐怕你这皮肤以后就再也恢复不了正常人的知觉了。反正你也总是受伤，变成一个活僵尸，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去！
　　　　我听了顿时就着急了：“我不要变僵尸！”
　　　　“你这尸粉都已经涂上了2天多时间了，要清洗掉没那么容易了。今晚你还要对付厉鬼呢，这一身伤的，我估计你一恢复痛觉，就连动都动不了，还怎么去对付厉鬼？先过了今天晚上，明天我再想办法去掉这些尸粉吧！”钱多多说。
　　　　许哲也也劝我说：“寄南，先别管这些小事了，我都没急，你急什么？”
　　　　许哲也身上也有伤，被那唐朝厉鬼戳了一个洞洞，那时候也撒上了尸粉，只不过他的伤口面积很小，不像我，几乎是前胸后背再加半张脸了。
　　　　钱多多示意我坐下，别在餐厅里引起别人的骚动。他和我说，我今晚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等唐朝厉鬼的事情一了，他再想办法去除掉我身上的尸粉效力，以及，老鬼婆的诅咒。
　　　　我脸上的伤与尸粉的效力是分开的，因为我脸上是被老鬼婆抓出来的，上面有着她的诅咒，如果钱多多不带我去找老鬼婆解除诅咒，那么我的脸还会继续腐烂下去，到时候，我就只剩一具骷髅架子了！然而今天晚上我们要去收服唐朝厉鬼，而殡仪馆的鬼饭堂只有子时才会出现，这时间与地点都冲突了，所以只好挪后一天再去找那老鬼婆了。
　　　　钱多多坦白，其实他并没有任何把握去对付那唐朝厉鬼，他曾有收服过三只千年厉鬼，但是这超过千年以上的厉鬼，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在餐厅里坐了约莫20分钟之后，我们等的人，终于来了。
　　　　
　　　　第68章　重案组
　　　　
　　　　我怎么也想不到，钱多多等的人竟然是个警察。
　　　　那大叔一坐下来，就对我们亮出了工作证，自报家门：“我是负责这个案件的重案组组长，我叫黄道金。你们可以叫我黄道金，叫我黄组长也可以。”
　　　　我哭了。
　　　　对于刚出警察局的“犯罪嫌疑人”而言，如今直面重案组组长，真有中赶紧落跑的冲动啊有木有？
　　　　我抱着头，痛苦地说：“黄组长，该交代的我都已经交代清楚了！那碎尸案真不是我做的！就算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可是我真的不是变态杀人狂啊！你放过我吧，我不想再进审讯室，也不想坐牢啊！”
　　　　啪！
　　　　一记爆栗！
　　　　钱多多无语对我：“你听人说完行吗？人家负责的不是你那碎尸案，负责的那唐朝厉鬼的案子！傻逼！”
　　　　what？
　　　　我马上抬起头，恢复常态，问那重案组组长：“你真不是来捉我的？”
　　　　黄道金郑重地点点头：“嗯。”
　　　　钱多多叹气说：“你们得好好谢谢这位黄组长。如果不是他出面，你们这个时候就应该是上法庭受审啦！”
　　　　我一愣：“不是说48小时后，没有证据，警察就必须放人吗？”
　　　　钱多多冷笑着反问：“你那叫没证据吗？监控录像记录了你们。碎尸凶器上也有你们的指纹，警察除了无法解释那些尸体为什么能走路到林子安家中之外，这些证据呈上法庭，你觉得法官会相信哪一方？就算不判你死刑，也会判你其他罪名！”
　　　　我哭了。
　　　　短短七日，我感觉就跟过了半个世纪一般漫长，人生什么苦楚我全都经历了。
　　　　钱多多拍了拍我的头：“好好听人家组长怎么说。”
　　　　黄道金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10寸的苹果平板电脑，在递给我们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看向钱多多征求意见：“这两个看起来还是学生呢，能给他们看吗？”
　　　　钱多多喝着咖啡，无所谓地摆摆手：“随意，吓死了我招魂。”
　　　　黄道金这才把平板递给了我：“密码9693235。”
　　　　我输入了密码，照着黄道金的指示打开了相册，当我看到相片的时候。我吓得手一抖，差点儿把贵重的平板电脑给摔了！
　　　　黄道金皱了一下眉。说：“这小伙子，看起来胆子很小呀！”
　　　　我脸一红，尴尬地解释说：“我还不太……习惯看尸体。”
　　　　“不习惯可不行呀，小伙子，做你们那一行的，恐怕见到的尸体比我们做刑警的还多呢！”黄道金说，听他口气虽然有着长辈的关怀，可我却听出了嫌弃的味道。他可能误会我是钱多多的同行，所以才会这么说的。不过也差不了多少了，我打算过了这一晚之后，拜钱多多为师，跟他学习一些捉鬼的法术，也好让自己不再被动。
　　　　我捉起桌上的白开水，灌了一口。这才鼓起勇气，继续看相片。
　　　　这是一系列凶杀现场的照片。
　　　　与其说是凶杀现场，不如说唐朝厉鬼的凶杀现场。
　　　　第一张照片，是一个穿着睡裙的女学生，她被挂在走廊上。女生宿舍外的走廊是专门用来晒衣服的，而她就是挂在了晒衣服的悬梁上，用的是衣架，她的脖子被强行塞进衣架的三角形里面，头和身子折了将近360°，下巴几乎贴在了胸前。她晒在走廊上，跟晒件衣服似的。木场私圾。
　　　　黄道金解说：“这是中文系14级的学生，叫杨晚艺，死于25日凌晨1点左右，你仔细看挂着她的衣架，那衣架没有任何变形，但一人的脑袋又是怎么能在没有令衣架变形的情况下塞过去呢？”
　　　　我仔细看了一下，发现黄道金说的不假。
　　　　我吞了吞口水，往下一组10张照片都是杨晚艺的照片，从各个角度都拍了一遍，有悬挂的照片，也有将尸体放到地上再拍照的照片。
　　　　第二组照片则是换作了一个短发女生的照片，她安详地躺在地上的，双手合十，叠放在小腹上，如果不是她的身体周围有警察用白色粉笔画出来的人形，我真以为她只是睡着了……这一张照片比第一组照片比较容易让人接受。我忍不住又喝了一口白开水。
　　　　黄道金解说：“你注意看这女孩子的腹部。”
　　　　我的视线往下，也许是因为这些女生都死在深夜，所以她们都是穿着睡裙的。这个女生长得是可爱型的，穿的睡裙上画着粉红色的卡通小猪，直觉她是一个乐观开朗的女生。她骨架很小，是哪种吃多也不长肉的瘦女孩类型，然而，她叠放着的双手下，小腹隆起，与她的身材板不符。
　　　　黄道金解说：“这个女生叫侯静怡，她的肚子里有一窝金丝熊仓鼠，活的。”
　　　　我下意识地吐了。
　　　　“警方将她的尸体运送到法医处的时候，那一窝金丝熊仓鼠已经咬开她的肚子，钻出来到处跑了。”
　　　　我怔怔地看了黄道金一会儿，又低下头，继续吐。
　　　　“唉！”钱多多不忍直视地摇摇头，喝了一口咖啡。
　　　　许哲也从我手中接过平板，继续看下去。
　　　　黄道金跟他解说：“这第三个女孩子，叫做庞紫薇。溺水死的。”
　　　　我吐完之后，用白开水漱了漱口，这才凑过去看照片。
　　　　第三组照片死得更是匪夷所思，这个庞紫薇，竟然是把自己的头塞进了金鱼缸里，在水里闷死的，拍照的时候，鱼缸里的一对金鱼还是活的，拍的一组照片里，那对金鱼是各种各样的游动姿势，似乎一点儿都不介意有个脑袋阻碍了它们的活动空间。
　　　　第四组照片是跳楼死的，跳楼的人死相一般都不好看，一身的血，脑袋砸破了，白花花的液体与血液混合在一起，不用黄道金解说，我也知道，那白花花的是脑浆，那天在林子安家里碰见过一具脑残尸，他可流下了不少的脑浆，跟豆腐花似的。
　　　　第五组照片，则是拍在厕所里，站着死的。那女生一脚踩在坑里，她的右脚卡在了厕所坑里，抽不出来，她的右脚膝盖以下是肿胀的，与其他处的皮肤相比，那脚已经紫得发黑了。黄道金说，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