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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之缘-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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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上就这么多了一具尸体。你豪侠一般面对了这个时刻。”

“我的设置只是重复了以前使用过的想法,”沃克坦诚地说。“而且,因为当时开始下雪,似乎应该立刻执行。奥登没有锁卡布里恩储藏室的门,所以我溜了进去,留下石斧,拿走船钩和一条床单。我把奥登的尸体抬到了湖面上一处裸露的地方,那里雪被风吹开露出冰面,我不会留下脚印。在那里我用床单把他盖上,把它卷起来,这样它的边缘就不会卡住尸体。我沿着来的时候的脚印离开冰面。雪下得很大,我知道我需要标志清晰,如果我想找到回到尸体的路。我把船钩插进雪地,标出了足迹的开端,回到卡布里恩拿石斧。剩下的你都知道了。”

“是的,”罗根同意。“当你让马杜尔从他的小屋出来,你就可以很容易再次放飞风筝,吓得他朝它开枪。足迹上的血迹肯定是你的吧?”

沃克卷起他左胳膊的袖子,展现臂肘附近一个半愈合的伤口。

“我在离尸体八英尺的地方停下来,用船钩把床单拉走。我已经把四个角都系上了,所以当我把床单拉起来的时候,它形成了一个包,带走了所有掉在尸体上的雪。我用力把船钩扔出去,看着它掉在雪堆里。然后我沿着足迹走回去,将脚下的雪散开。我把床单裹在我的大衣下面藏好。听到狗叫,我知道你在跟着我,我用手和膝盖在地上爬行,这样就把来去的脚印擦掉。”

“很完美的错觉,”罗根告诉他。“奥登看上去仿佛从半空中掉下来,摔到未碰过的雪地上。我那时候还没有想明白一切。一时间,我不仅仅怀疑自己的推理,还有我的理由。”

“为了掩盖留下的残余,我欠你很多,”沃克说。“当一个人半生致力于欺骗的把戏,他通常在最小的角落也要依靠它。我想我能在警察到来之前处理掉指纹和其他的证据,不过这很艰难。”

“我很高兴我能帮上忙。但是你完成了一项出色的工作,我该恭喜你吗?”

“不。”沃克摇摇头。“我不是个热情的人,尽管海德里希先生试图把我变成那样。在奥登死后的日子里,我对于自己解读他的动机产生了怀疑。甚至是你的重构,也没有完全解答我的问题。两个佛罗那药瓶和伪造的自杀留言,无疑证明了奥登夫人是被谋杀的。可是,我们没有绝对的证据证明是她丈夫杀了她。仍然有可能是别人下了毒,然后伪造了留言。如果是那样的话,驱使奥登来袭击我,实际是谋杀了他。”

罗根笑了。“你已经看过我给你的自杀留言了,可是你没有检查信封。”

沃克从椅子上把信封拿过来,盯着它。

“可这是一个商务用信封。”

“不管怎么样,奥登用这个来放自杀留言——干净,而且没有留下指纹。我在他口袋了发现了这个空的信封。信封变得有些潮湿,字条上的墨水印到了信封的内部。你只能读到几个字母。”

“是的,”沃克回答,朝着打开的信封里面望去,“可是字母和纸条上的不一样。这个读作‘emit’,然后是一个‘t’,然后是‘’。除此之外,字母有一点向前倾,而奥登夫人的写法往后靠。”

罗根大笑。“我很高兴我不是唯一一个人,忽略了信封上的印记是字迹的映像。你唯一能读出来的是那些从哪个方向读都一样的字母。‘h’或者‘y’倒过来就是无意义的涂鸦。看着,”他从他的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把里面的东西倒在信封上。“这个是奥登夫人的无味酒精。”当纸变成透明,里面的字迹显示出来,罗根把纸条塞进去,把它调整到两排字迹完全吻合为止。

“你看,‘是‘forgotten’中‘ten’的颠倒。‘t’构成‘what’的一部分,‘emit’是把‘time’倒过来念。”

魔法师长吁一口气。“我的朋友,你给我带来生命。我欠你一个安静的心情。”

“雪莉也需要安静的心情。”罗根站起来。“关于她父亲的事情不是很容易承受。”

“对,对,当然,”沃克严肃地说。“她应当知道真相。”

“真相很宝贵。我们一定不能浪费。然而,她有权得到一个解释,让奥登成为恶棍,和德扎内没有关系。我已经为她想好了一个妙不可言的解释。”

罗根敲了敲雪莉的门,里面传来温柔的回答:“是谁啊?”他报上名字,声音变得更加温柔:“进来。”

他转动把手,走进黑暗。他惊讶地找到开关,打开它。下铺已经被整理过。他朝着雪莉微笑。

“那么,你终于到了粉色衬裤上演时间。”

对手

六声枪响。斯韦托扎尔.沃克盯着射击通道远处的靶子,叹着气放下手枪。

“没有用的,我的朋友。我仔细地瞄准靶子,你像人用手指指东西那样用手枪瞄准;可赢的总是你,我缺少的是肯塞德式的触觉。”

罗根.肯塞德笑了。“为什么不利用你自己的触觉呢?像你这样的职业魔术师,应该可以在他练习射击的时候用到一点小魔术。”

“我正在努力做到这一点,”沃克用非常庄重的语调回答。“我的更衣室里已经有一颗训练来会拐弯的子弹。”他瞥了一眼手腕。“我必须回到他那里去了。我下午的表演就在四十五分钟以后。”

一枚硬币神奇地从他骨瘦如柴的手指中间出现。他把它扔向柜台,朝大门走去,背对着肯塞德和他说:

“如果在六点半之前你没有找到一个和你打扑克的傻瓜,来戏院接我。我请你吃晚饭。”

魔术师推开门,将门留住,等一个女孩和两个男人走进来。她看上去只有十六岁,一头淡淡的金发,粉红的肤色。如果没有两个保镖的话,她俨然就是一个来自仙境的公丰。他们是身着便服的军人——一个身高马大,另一个矮小肥胖。这两个人成了女孩的标签。肯塞德先生想,她才不是童话中的公主。

当女孩从沃克身边走过的时候,她转身盯着他。这早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的身高和那张木乃伊般的脸吸引了目光。可是女孩似乎对别的什么更感兴趣。当门在他身后关上,她抓住同伴的胳膊,开始兴奋地窃窃私语。尽管肯塞德一个词也没听到,这个小群体的动作毕竟十分明显。女孩形成了关于沃克的一些观点,两个男人肯定地告诉她,她是错的。

然后,就在女孩从其中一个保镖转向另一个的时候,她和肯塞德目光相对。她的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下来——脸红了起来。

即使她身上突然长出翅膀,她也不会让他更加吃惊。他有些沾沾自喜地把她归类为某种精巧的小古董。在他有时间修改他的观点之前,她冲着和她一起的男人嘀咕了几句,跑了。

他们转过身,看到肯塞德在盯着她,皱起了眉头。那个大个子好像认出他了,凸起的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我的上帝,你不是罗根.肯塞德吗?我是波埃德·拉瑟洛普上校。战前在上海和你打过扑克啊。”

肯塞德认出了自己曾经在两个小时之内赢了他三百美元的波埃德·拉瑟洛普上校,他礼貌地表示,希单上校很快就会找到“复仇”的机会。

拉瑟洛普上校因为这个他曾经在上海胜利的暗示感到高兴,含糊地承诺说,他会想办法安排一次赌局。他介绍说,矮个子是他的弟弟——克利夫·拉瑟洛普少校。“我……呃……很抱歉,我们的侄女达夫妮,不能留下来,可是……”

赌徒不准备接受这种关系。达夫妮脸红就是证据。

“她听了很多故事,”少校插进来,“关于这些愚蠢的宗教崇拜。加利福尼亚到处都是。把吝啬鬼当成某种高高在上的神父。”

他似乎没有理清思路。这两个并无恶意的军人嘀咕着走到柜台,打开了一个少校带来的胡桃木盒子,拿出了一套比赛用手枪。他们的射击准确率不错,但是带着一种顽强的慎重。

肯塞德觉得他最好等待时机来发起他的赌局。于是,在他未来的受害者正向靶心射击的时候,他便和上校的同伴谈起了一次战争的战利品。

“这把枪是沃尔特点38的,”那个大人物说。“海涅斯制作的最好的东西。你应该看看其中的一把。我把我的卖给了你的朋友拉瑟洛普上校。他会很乐意给你看,不是吗,上校?”

这个给了肯塞德需要的开头。十分钟以后,他就上了出租车,坐在两个人中间。

在出租车里,他们看上去无比轻松。他们没有把肯塞德当成偶然结识的朋友,现在他是他们的客人。他们觉得,应该解释一下他们的侄女对沃克的兴趣。

“这不仅仅是无聊的好奇心,我向你肯定,”上校说。“你知道,达夫妮……呃……听说过一个叫厄耳工的宗教崇拜领袖的一些事。”

“把这个吝啬的家伙当成正常的那种人,”少校补充。“以为他就是厄耳工。当然不是了。我们告诉过她了。”

拉瑟洛普上校称,达夫妮的错误很自然。她在射击间看到的人当然不是那个宗教崇拜领袖,不过……

“或许以前是,”少校插嘴。“长相邪恶的魔鬼。”

拉瑟洛普上校微笑着对他弟弟的不够策略道歉,匆忙地继续说道:“这个孩子对这个叫厄耳工的人有兴趣,没有什么奇怪的。毕竟,她崇拜她的姑姑。”

赌徒开始觉得,他的同伴很有意思。他们急于保密自己家的事情,可是他们似乎觉得,侄女的表现需要解释。他们努力的结果,就是慌张地、一个接着一个地暴露了他们的秘密。

到终点的时候,肯塞德了解到:达夫妮是个孤儿,被她的姑母抚养大,她叫做埃默金·拉瑟洛普小姐。兄弟俩也担当监护人,可是这只是出于礼貌。实际上,达夫妮的父亲根本不信任他们,于是他就给了拉瑟洛普小姐权力,让她按自己的意愿指定继承人。

当女孩十六岁的时候,老拉瑟洛普一家在加利福尼亚过冬,把她留在了东部的学校。就在那里,埃默金遇到了厄耳工,他在隔壁的楼里有一个公寓。她哥哥惊讶地发现,从前头脑冷静的埃默金立刻迷上了厄耳工,并且住进了他在好菜坞边缘拥有的一座寺庙,三个月后她死了,但是在此之前她立下遗嘱,让厄耳工继承她监护人的位置,而且叫她的兄弟们绝对服从他。

达夫妮赶来参加葬礼。她的叔叔们想方设法,在她到达几个小时之前,警告她和厄耳工见面的想法。现在,他们鼓励她花时间和朋友在一起,远离他们的公寓。他们似乎是希望,在她和厄耳工有任何联系之前,就让她回去东部。

毫无疑问,他们把公寓当成了危险地带,不光是达夫妮,还有他们自己。当出租车接近公寓的时候,他们似乎变得更焦急。肯塞德在想,他们是不是预料到在第一级台阶上,就看到他们的敌人等在那里。

他们果然在那个地方发现了他,哥儿俩付了出租车钱,往上走去:他们紧挨着莳进,就好像他们要用全部的勇气往前走,好不至于躲在肯塞德身后。赌徒开始有些瞧不起他们,直到他近到可以看见厄耳工的眼睛。

肯塞德所等待的,是平常的骗人把戏,可是这个人看上去像是个变节的天使。他一头马鬃般的白发,正和他不漂白的亚麻布长袍相配。面孔简直是个青铜面具,但是眼睛却炯炯有神。它们如此之大,如此之黑,瞳孔和虹膜似乎融为一体。肯塞德发现,它们就像磁铁一样吸引着他的注意力。

厄耳工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直到他们三个距离他六英尺远的时候,他说了一个词,就像是一口大钟敲了一记。

“来!”

不等回答,他转过身,带路走向电梯。拉瑟洛普的公寓在二楼。厄耳工带路穿过一个小走廊,来到一个豪华的客厅,他自己占据了炉边的位置。哥儿俩就像是在火里面一样跟着他走。拉瑟洛普上校一步一步地往前移动。他做了个挑衅的手势,走向壁炉前轻型托架下面的一张小桌子,把手枪端正地放在桌子中央。他做出一个军人般向后转的动作,站到了弟弟旁边。

厄耳工说话了。“我们必须要单独谈。”

拉瑟洛普少校不高兴地瞥了一眼肯塞德。“见鬼去,”他对厄耳工抗议。“这个人是我们的客人。”

“我们必须要单独谈。”

肯塞德决定离开,可是兄弟二人不同意。最终他们妥协。提议让肯塞德等在他们的卧室,欣赏他们收集的武器,直到他们空闲下来。

如果厄耳工相信把肯塞德赶到卧室就能保证私密,那他错了。这个公寓赏心悦目,可是薄薄的结构让每个词都能穿墙而过。

“我来于此,”厄耳工宣布,“乃作为孩童达夫妮之监护人。我与大能①既已交通过。他决定,她应被献诸神庙。”



①原文为Force,是厄耳工的邪教臆造的神名。此名称与《星球大战》中杰迪武士的“大能”是同一个词,故而也戏译成“大能”。

兄弟俩吓呆了。厄耳工的计划,比他们想象的要糟糕得多。他们愤怒地拒绝。他们也是达夫妮的监护人。对这些事情,他们的许可是必要的,而他们根本不会同意。

厄耳工那大钟般的嗓子发出了悲哀的一声。献出达夫妮是大能的决定。这两个人或许没有受过他们姐姐的启蒙,但是他们会把她遗嘱里的说明看做神圣的委托。

拉瑟洛普少校肯定地告诉他,他们把达夫妮本人看做更神圣的委托。

上校失去了最后的一点理智。他语无伦次地骂起来,罗根仅仅听到说,少校相信厄耳工计划控制达夫妮的父亲给她留下的财产。

厄耳工的回答非常轻蔑。大能的仆人不需要金钱,也不会企图像大人偷走孩子玩具那样偷走这些钱。

显然厄耳工不屑的语气刺痛了上校。肯塞德听到他愤怒地往前走去。脚步停止了很长时间,好像隔壁房间在酝酿着一场意志的战争。然后是少校的脚在地毯上拖擦的声音,厄耳工轻声说道:

“我很高兴,你能战胜自己。真相唯有一端。你们自己的圣书亦写道,拔剑的人,必死于剑下。你企图威胁我,然而我告诉你,声称威胁大能仆人者,会因其威胁而受苦。”

上校的双手鼓足了勇气,“我不在乎我发生什么,但是我在乎发生在达夫妮身上的事儿。我已经在退伍的名单上,一无是处,可我仍然可以打穿二十码以外的一张纸牌。如果你以任何方式伤害达夫妮,我就会从这张桌子上拿起一把枪来打死你。”

“噢盲目,比盲目还要更糟!”洪亮的声音透露着无限的怜悯。“你已经说出自己的劫数。除非我为你说情,你会死于自己之手!”

随着这声警告,他离开了他们。肯塞德听不到他的脚步声,但是外面门闩打开又关上的声音表明,他已经走了。玻璃制品的嘎拉声表示,兄弟俩为了安慰自己,打开了酒瓶。

他们到卧室去找肯塞德的时候,他们仍然很害怕,仍然是挑衅的态度。他们紧张地盯着门对面的墙。赌徒顺着他们的目光,可什么也没有看到。这时,墙后面传来铜锣的声音,然后是厄耳工洪大的声音在应和。每一个音节都是一个分开的声音,仿佛他用一种遗忘的语言在吟唱:

“Lerd ferbeh mahgaad!”

拉瑟洛普上校擦了擦他的光头。“这家伙住在隔壁。整个一排公寓只不过是一栋建筑,中间只隔一道墙。能听到他说的所有东西。”少校拿起一把手枪,勇敢地鼓起勇气,解释它的优点。

奇怪的词语,似乎在他哥哥身上起到更加不安的效果。上校不安地从一把手枪移到另一把,把每一只都拿起来,然后几乎靠着意志的力量放下。

吟唱在继续,每一个音节都很清晰,不断重复同样的叠句:

“Lerd ferbeh mahgaad!”

少校转过身盯着墙壁。“见鬼的祷告!听着更像是诅咒。”

拉瑟洛普上校在肯塞德身边坐下来。他右手的手指抓住一把左轮手枪的枪柄,左手朝着它旁边的子弹盒移动。赌徒拿起盒子,轻松地朝空中扔去。一时间,上校似乎在盒子掉到肯塞德手里时,被子弹壳移动和撞击的声音吸引住了。厄耳工的吟唱慢慢消失了。拉瑟洛普上校似乎从茫然中恢复过来。

“你应该看看我们的瞄准手枪。我把它们留在了客厅。”他站起来,穿过房门。这个人似乎蜷缩在他的衣服里。他的傲慢已经全部消失。

之后肯塞德记得每一个细节。他用目光跟着离去的少校,透过小走廊看到外面的门锁。

拉瑟洛普上校的脚步声走到火炉旁边的桌旁,然后停下来片刻——紧接着一声枪响。

肯塞德条件反射般冲进客厅。在拉瑟洛普上校的身体撞到地毯之前,他穿过了门廊。拉瑟洛普少校推开肯塞德,跪下来触摸他哥哥的手腕,但是这个动作已经毫无意义。上校眼睛上的伤口已经说明了一切。

少校站起来,就像刚从水里出来的狗一样摇头。“上帝,我不相信。波埃德不会射杀自己,不会因为世界上任何该死的歌声自杀!还有,枪在哪里?”

“在沙发底下的边缘。”肯塞德指出。“别碰。警察要检查指纹。”

“反正我的指纹在上面。今天下午我们就是用这个射击的。你介意叫警察吗?我想和波埃德呆在这里。”

电话在走廊里,肯塞德拨通总部的号码,找到尼科尔斯中尉。此人精力旺盛,机敏聪明。深知对罗根·肯塞德不能滥下结论。

肯塞德等待的时候,听到有人敲门。门打开,厄耳工无声地出现,走进客厅。

少校看到他,激烈地咒骂起来。

厄耳工打断了他。“你已故哥哥渎神的言语甚是邪恶。”

“你见鬼去,你杀了他!”

“不,他乃是自杀。我非指使用手枪。只因他的卑鄙。他威胁我,便是起因,我试图为他说情,然无济于事。”

“然后你就过来冷嘲热讽。”

“我来此欲把孩童达夫妮带至神庙。”

“我会先在阴间见你!”

“抵抗大能之意愿纯粹徒劳。你会被弃如敝屣,一如你的哥哥。于是,作为达夫妮之唯一监护人。我可以依照人类的法律,执行吾主之意志。”

电话在赌徒的耳边刺耳地响了起来。“我是尼科尔斯中尉。”

“你好,阿尔。我是罗根·肯塞德。我这里有一件谋杀案……不,我没有动机。除此之外,我有不在场证明。不幸的是,对这事件负责的人也不在场。因此,如果你那里有谁善于动脑子,把他带过来。”

“厄耳工一定知道我能听见他的声音,”一个小时以后,肯塞德和尼科尔斯中尉争论道。“如果一个人真的计划要杀人,他通常不会在目击者面前讲话的。”

“这一部分很简单,”尼科尔斯回答。“如果这个厄耳工有办法杀死上校,并且摆脱嫌疑,他需要目击证人。这个会给予他世界上最美妙的敲诈营生。达夫妮和她的钱不过是沧海一粟。他可以接近有钱人,然后说:‘给我钱,否则我会把这个印第安符咒贴在你身上,就像我对拉瑟洛普上校所做的那样。’这样的威胁,会让他的进帐速度比美国国税局的孩子从他兜里拿钱的速度要快很多。”

中尉用手指头玩着自己浓密的黑发。“另外,如果这个厄耳工杀死了上校,他是怎么做到的?你一直看着走廊,窗户是拴上的,玻璃完好无损。”

“壁炉怎么样呢?”

“只是壁炉而已。我们检查了每一块砖头。除非我们能找出厄耳工射杀这个老男孩的手法。否则他就是自杀。”

“他为什么要自杀?甚至上校也不会没有理由地做一件事情。”

“我不会测心术,那是你的专长。”尼科尔斯站起来。“我们把厄耳工和少校带回总部做进一步的询问。我想你不愿意一起去?”

“不。达夫妮·拉瑟洛普很快要回家,需要个比你那些人高马人的家伙看上去要温和一些的人来说明这个消息。”

中尉把头歪向一边。“我打赌她很漂亮。”

“非常漂亮,不过才十六岁。除此之外,在好莱坞引诱别人,会到新城堡挖煤啊。”

“别告诉我你变成了加拉哈①。”

……

①亚瑟王传说中的圣洁骑士。

“不,我会严格地进行解释。我看错她一回。因为这个我欠着她。”

六点三十,尼科尔斯拿起办公室的电话,听出是肯塞德的声音,问道:“达夫妮怎么样?”

“安全。我把她送到朋友那里,但是她仍然需要叔叔克利夫。如果我们不给厄耳工在毒气室提供一张床,克利夫迟早会在自己的光头上钻进一颗子弹,然后女孩就会结束在厄耳工神庙的日子。”

“你看穿了我的心,可是没有用,朋友。实验室的证据已经出来。厄耳工没有杀死拉瑟洛普上校。”

“你不怀疑他要为上校的死负责,对吧?”

“他为什么要呢?”

“我告诉你为什么——如果你让你的人把他带到他的公寓。你带上拉瑟洛普少校,在七点准时来公共图书馆门口接我。”

“公共图书馆!”

“没错——带上一个速记员,这样他就可以记录下坦白。”

电话挂掉的声音传人尼科尔斯的耳朵。

在大警车停到公共图书馆前面的时候,中尉手腕上的手表显示距离七点还有一分钟。肯塞德冲着尼科尔斯和拉瑟洛普少校招手,并介绍了站在他旁边的人。

“这是斯韦托扎尔·沃克。他在派拉蒙做魔术表演,今天晚上他还有一场戏,所以告诉你的司机别磨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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