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城要塞-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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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警报，火控雷达已集中锁定了这几艘小潜艇。然而，就在整支舰队紧张备战的当口，新的更为严重的事态发生了，舰队的信号系统出现了问题：仪表失灵了，通信中断了，雷达关闭了，指挥部的网络也瘫痪了。司令官发出的命令已经无法通过信息系统来传递，只能采用口头传达，舰队之间也只有用旗语交流简单的信息。大约又过了十多分钟，舰队的危机进一步加剧，各艘舰船的动力推进系统都处于休眠状态，也就是说舰艇失去了动能。
　　尼摩和他的客人们此时正在蓝鲸号观察舱里，坐在安稳舒适的太空椅上欣赏这幕大戏。他想，这位身经百战的指挥官，向来喜欢用导弹说话。他的舰队横行天下，摧毁过无数的商船战舰、基地兵营，甚至公路桥梁、工厂电网、机关学校、市政设施。他的指挥室的巴台上，摆满了各种美酒。每次攻击得手后，他都会同高级参谋们畅饮殷红的酒浆。今天，我要给他一次提醒，太过炫耀武力是不好的，他的前面还有不可抗拒的更强大的力量在。
　　舰队司令官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失去了动力的舰船在大海上随风飘荡，四艘核潜艇也紧急浮出水面。航母编队已无法保持战斗队形了，它们挤在一起，有的甚至发生触碰了。水面上，只有旗鱼号的四艘仔艇在这些巨无霸之间神出鬼没地自由来往。一些暂不执岗的水兵站在船舷边惊慌地观察着海面。每次看到有小潜艇从水下冒出时，都会引来一阵惊呼。
　　可能是尼摩感到满足了吧，他向旗鱼号发出了新的指令。就在巨型航母的正前方几百米远的海面上，突然水波翻滚，浪花涌动，一艘体形巨大的潜艇迅速浮出水面。这艘潜艇模样有些怪，它没有操纵舵和方向舵，也没有观察瞭望台和水下微波天线，就像一个略微有些扁平的大圆桶。航母上的水兵们看着这个光溜溜的大圆桶正自纳闷呢，突然发现大圆桶两侧的固壳竟然慢慢上下梭了进去，潜艇两侧腹部露出了两个空空的巢舱。几艘原本在众多战舰中穿来窜去的小潜艇这时也像小鲸鱼一样依偎在大潜母的周围，並一艘一艘地游进了巢舱中。旗鱼号合上自己的固壳，在航母战斗群官兵的注目下，绕着巨型航母走了一圈后，即没入水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飘泊在大海上的航母编队终于从噩梦中苏醒了过来。仪表正常了，通信恢复了，处于休眠状态的动力系统也开始正常运转，舰队又恢复了生机。见多识广的舰队司令官见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突然大叫一声“USO！”
　　在场的人这才如梦初醒，他们刚刚遭遇了USO，也就是深海不明飘浮物，或称海洋中的飞碟。一场从未经历的惊吓，一次突如其来的戏弄，虽然让大家狼狈不堪，但对这次神奇的邂逅，水兵们还都视为人生的奇事呢。
　　尼摩的蓝鲸号和旗鱼号很快就远离了这支舰队，向爪哇海沟奔去。一路上大家谈笑风生，交流观看“演出”的体会。拉蒙？克鲁恩曾担心尼摩的这些没有武装的潜母无法抵御现代海军的攻击，刚才上演的幽灵潜艇戏航母一幕喜剧让他看到了自己的力量。最来劲的要数艾伦？文森特了。就在对方的火控雷达描准旗鱼＇01］号仔艇的时候，他已进入了对方的网管中心，並已掌握了总控键。其实，当时还未露面的旗鱼号也已经完成了对舰队的数字掌控。所以尼摩告诉艾伦？文森特，无需劳烦他动手。墨菲对敌人的巡航导弹有着刻骨铭心的记忆，她还真的害怕对方发起攻击。但见到这些海洋里的庞然大物突然瘫痪在海面上的时候，心里的紧张才放松了下来。她向尼摩说道：“我真怕他们打过来，还好，他们放弃了攻击。”
　　“不是放弃攻击，而是他们无力攻击。”坐在旁边的哈立德？霍夫曼纠正墨菲的话，接着说：“战争是人类文明的催化剂，它伴随着人类进化的脚步一路走到了今天。纵观人类发展的历史，大体上经历了四个阶段，每个阶段都与战争的武器装备密不可分。第一个阶段为新石器……铁器阶段，这时的武器是大刀、长矛，甚至还有飞石和投镖，可以称为冷兵器时代；第二阶段是工业化阶段，这时的武器是飞机、大炮，坦克和战舰，可以称为热兵器时代；第三阶段是后工业化阶段，这时的武器是核弹、中子弹、电磁弹，可能还有声波弹和激光炮，可以称为原子时代；第四阶段是数字化阶段，这个阶段的武器就是信息和网络，人类战争将不再依靠大规模杀伤武器，也不会进行毁灭性的破坏。各个利益集团的战争机器的规模都将很小，但它的威慑力却比此前的任何武器都大得多。只需要少数几个人发起一次网络攻击，就可以让一个国家陷入混乱。攻击的目标也是多样的，可以瘫痪一个国家的经济命脉如电网、路网等基础设施，也可以破坏敌方的金融系统，如银行，股市，期市，债市，甚至可以通过思想殖民而颠覆其国家政体。这个阶段可以称为信息时代。当前的人类社会发展很不平衡，有的地方仍然处于第二阶段，有的地方已进入第三阶段，並逐步向第四阶段发展。但总体来说人类的信息化水平仍然不高。我们的潜母舰队都是从外层空间飞来的太空飞船，它们早已是笫四阶段高度信息化的产物了，因此一艘旗鱼号当然可以轻松戏耍仍处于第二和第三阶段的强悍航母舰队了。”
　　听了哈立德？霍夫曼的一通议论，尼摩连忙竖起大拇指夸赞说：“倒底是当过国务总督的人，说起话来都一套一套的。”
　　哈立德？霍夫曼也笑着回敬尼摩说：“你们别小瞧了老海龟哟，他的手里可有控制人类疯狂行为的法宝呢！”
　　艾伦？文森特眯缝起那双鹰隼般的双眼，意味深长地对三个青年人说：“小孩子们，你们懂了吗，未来战争可以因一个人而发起，也可以因一个人而停止。关键在于谁掌控了这个按钮。”
　　原本是一次单调的深海潜航，经过这不期而遇事件的搅合，就变得生动有趣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交流着自己的感想。大卫？雅尼可和拉蒙？克鲁恩亲眼目睹了这戏剧性的一幕，又亲耳听到了几位前辈的高论，这才真正地懂得了Ra主管说话时，为何如此底气十足。原来，他是依靠科学的力量护佑地球上生灵的安宁。
　　时间在大家的欢声笑语中飞快地流逝着，蓝鲸号已悄然无声的潜航到爪哇海沟边上。在陆地上，高耸的山峰历来为人们所关注。地球上最高的山峰珠穆朗玛峰有8848米高，被人们称为地球第三极，而海洋里的深沟就很少为人所知了。大西洋的波多黎各海沟，太平洋的马里亚纳海沟，印度洋的蒂阿曼蒂那海沟，它们的深度都超出了珠穆朗玛峰的高度，蓝鲸号正在靠近的爪哇海沟也有近8000米深，是印度洋第二深的海沟。
　　爪哇海沟有2600多公里长，自爪哇岛边一直向西北延伸到缅甸海面西北方。为了让同行的朋友们看清大海深处的景观，蓝鲸号进入海沟后，尼摩吩咐海魂大副尽量深潜，贴近沟底缓慢行进。
　　阳光对海水的照射深度一般在100米左右，蓝鲸号已下潜到6000多米了，水中已是一片漆黑。好在有磁线显像仪，大家依然可以在观察舱的视频上看到海沟的景象。爪哇海沟是地质断裂形成的，深沟两侧的边缘上有明显的断裂痕迹，沟壁上陡峭的岩石依然棱角分明。海沟底部有的地方积满了淤泥，有的地方则堆满了大小不等的锰核。
　　大卫？雅尼可对这些锰核很有兴趣，他盯住这些沉睡了千万年的宝贝疙瘩自言自语地说：“人类四处找矿，疯狂争夺资源，没想到这里的矿石这么多！”
　　蓝鲸号顺着海沟陡峭的岩壁朝东南方向一路而来，海沟越走越深，两侧的岩壁几乎是垂直而立，高耸千仞；也有一些沟壑两侧岩层比较松软，有大片滑坡，造成大量泥土淤积在沟底，沟壁就比较平缓。在海沟中行进了大约1000多公里，一道海底山脊将海沟分为两个平行的海槽。尼摩告诉大家，这是海洋里的活火山造成的。爪哇海沟原本就是一条海底裂隙，海底火山经常爆发，岩浆在海沟底部造成了这条延绵千里的海底山。他指着依然在嗞嗞冒着热气的海底说：“我的海洋牧场就在这里。”
　　听说到了海洋牧场，大家又是一阵兴奋。墨菲睁大眼睛在视频上搜寻，也没有看到牧场在哪里，急切地问：“在哪儿呀？尼摩爷爷，我没有看见牧场！”
　　尼摩指着视频边缘的一排黑影说：“那里就是。”
　　当蓝鲸号向前走了一段后，大家才看清那黑影的面目。原来是一根根冒着热气和水泡的海底“烟囱”。这些海底“烟囱”就是深海热泉。由于这条海沟是海底活火山，海沟底部有无数个熔岩喷发点，冰冷的海水接触到刚从地壳深处涌出的炽热熔岩后，立刻变成了高温蒸气，咕嘟嘟地冒向海面，形成了这些海底“烟囱”。这里的场面真是壮观极了，无数的喷发点顺着海沟排成了一条长线，在海底织成了一道蓝色的水雾帷幕。喷发点周围被赤红的熔岩照得通明，海水被涌动的热泉搅动得浑浊不堪。除了尼摩外，其他几个人都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听到地球心脏的搏动，第一次看到地球热血的涌流。尼摩告诉大家，在大海深处，这样的海底裂隙很多，总长有数万公里。它们喷涌的海底热泉是形成海洋环流的动能之一，同时，它也是海洋生物的生长之源，是我们的牧场。
　　墨菲看到了壮观的海底烟囱，的确兴奋不已，可怎么也不明白它们就成了牧场了。正当要再次发问时，视频里又有新情况。原来，蓝鲸号已悬停在海底热泉边，它开启两侧固壳的巢舱，释放出了自己的四艘仔艇。四艘仔艇在热泉中缓慢移动着，它们将前面的一块舱门张开，收获作业便开始了。只见深海热泉不断涌入艇前张开的舱门，从艇尾流出来。它们似乎十分干渴，都在暖流中不停地游动，不停地喝水，不停地排水。大约过了一两个小时吧，四艘仔艇才停止工作，又一艘一艘地回到母亲的怀抱中。尼摩告诉大家，采集已经完成，潜艇开始返航了。
　　“这就做完了？我没有看到牧场，也没看到有什么收获呀！”墨菲不解地问。
　　尼摩高兴地说：“今天收获大着呢，蓝鲸号釆集了丰富的食品原料，旗鱼号也采集了好多重金属泥。这些东西足够我们用上一段时间了。”
　　原来，在蓝鲸号不停地喝水的时候，旗鱼号依据尼摩的指令，在另外一条更深的海沟中找到了一处喷涌着重金属泥的裂隙，它的耐高温引流吸管成功地将地层深处那些仍然呈粘糊糊熔岩状态的高磁矿吸了出来，灌满了二十几桶。这些被封装在双层真空桶中的重金属泥就是磁能发电机的能量捧。
　　对于这次出海的收获，哈立德？霍夫曼和艾伦？文森特自然是很明白的，可是三个小青年却仍不清楚。尼摩只好亲自带领他们去验证一下此行的成果了。三个人跟随尼摩来到蓝鲸号潜母后部的制作间，此时机械手正在有条不紊地工作着。它们将一张张细密轻薄的滤网从烘干机内取出，轻轻将滤网上的一层淡黄色膜揭下来。这块膜很薄，就像一张宣纸片。这些淡黄色纸片摞到有将近一米厚时，就会被打成一包，存储在库房里。
　　墨菲问：“尼摩爷爷，这些是什么呀？”
　　“这就是海洋牧场收获的果实，我们大家饮用的能量源就是用它们制作的呀。”尼摩看到库房里堆满的收成，很满意，高兴地讲述了海洋牧场的学问。
　　原来，在大海中，动物、植物的残骸沉入海底后就会被微生物腐化分解为各种不同的化学物质，这些化学物质在阳光的帮助下就生成了海洋浮游生物。浮游生物依靠阳光的能量和海水中的化学物质进行化合反映，制造糖分和淀粉，为海洋浮游植物的生长提供了养料。海洋浮游植物又利用阳光的能量，将海水、二氧化碳和矿物质合成为碳水化合物、蛋白质和脂肪。这些浮游植物就是海洋浮游动物的粮食，正是这些海洋浮游动物养活了各种各样的海洋动物。这是一条规整有序的海洋生态食物链。
　　一般说来，太阳光只能照射到100米深的海水，也就是说，这条海洋生态食物链离不开太阳的能量，它们的繁衍和转化只能在大海的上层完成。但我们的地球是神奇的星球，它用自身的机能开辟了另一条生命起源通道，这就是深海热泉。在大海深处有数万公里的地壳裂隙，这些裂隙喷发出的深海热泉同样孕育着基本的生命物质，这就是深海浮游生物。来自地球深处的矿物质在热泉中涌动，为深海浮游生物提供了永不枯竭的养分和丰富的热能。深海浮游生物繁殖速度惊人的快，它们在一个月之内，可以繁衍一亿个后代。大量的深海浮游生物会随着深海热泉形成的海洋暖流一起浮上海面，参与更高层次的生物转化，可以这样说，正是由于有这些来自大海深处的养料补充，海洋里的生态才如此多姿多彩。
　　墨菲终于明白了，尼摩爷爷的海洋牧场就是这深海热泉，而深海浮游生物就是营养丰富的“牛羊”。刚才几条仔艇张口吸吮的正是这富集了浮游生物的深海热泉。生长在热泉中的浮游生物被滤网收集，就是那淡黄色的膜片。
　　“这些深海浮游生物是怎样成为我们的能量源的呢？”尼摩的话引起了大卫？雅尼可的兴趣。拉蒙？克鲁恩也追问道：“我饮用的能量源就是用这些浮游生物制成的吗？”
　　尼摩很得意地笑着说：“正是此物。彭老夫子曾估算过，如果将这些深海浮游生物开发利用起来，可以养活100亿地球人，人类就不会再有饥馑了。”
　　一句话把三个小青年都震住了。这可是重大发现，原来人类的粮仓在大海深处。
　　尼摩带着三个小青年回到观察舱，看到哈立德？霍夫曼正和艾伦？文森特闲谈，就一本正经地对他俩说：“这次出海采集，两位老弟制造的设备可帮了大忙，使用起来真是得心应手哇”，接着又狡黠地对艾伦？文森特一笑：“怎么样，老山精，想不想老哥哥犒赏你一下呀？”
　　艾伦？文森特知道，这尼摩虽说为人粗犷，但却粗中有细，着弄起人来常有绝招，见尼摩望着自己奸笑，以为他又在打歪主意，所以谨慎地说：“老海龟呀，在深海呆腻烦了吧，又来寻开心？”
　　尼摩哈哈大笑说：“真是老山精，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可是真心实意地要招待你们一次，让这几个青年人知道，我们凤凰城要塞的厨房不光能配制能量源呢！”
　　“是吗？尼摩爷爷，我就是喝能量源长大的，你们还会做别的？”
　　就这一句话，让尼摩感慨不已。这么些年来，他的厨房只满足了大家的基本能量需求，而对他们的味觉感受並不在意。要塞人殚精竭虑、日夜辛劳，却缺乏应有的物质享受，这不能说不是一个缺憾。于是认真地说：“我们的厨房可以烹饪出世间任何美味佳肴，包括法国大餐，往后我会让他们做给大家享用。今天是来不及了，只为大家准备了几样小吃，我们来一个瀚海小聚吧！”
　　好一个“瀚海小聚”，尼摩的话音刚落，就引起了一阵欢呼。
　　说话间，蓝鲸号已渐渐从深海浮起，小半个艇身露出了水面。一阵轻轻磨擦声响过，只见艇上的固壳慢慢张开竖起，形成了一道低矮的水边挡板。大家乘坐的观察舱此时就变成了一间露天平台。乘大家在舱内活动活动身子的当口，几个智人走来，麻利地移动上面的座椅，摆成了一个供六个人用餐的席面，所谓瀚海小聚就这样开始了。
　　此时已近午夜，天空幽蓝深邃，月朗星稀。喧闹了一天的大海似乎也疲倦了，静静地躺在大地的怀抱中，泛着轻微的波纹。蓝鲸号平静地浮在水面上，像一片小树叶。几个人坐在这飘浮于大海中的小小叶片上，真是沧海一粟哇。他们尽情观赏皓月朗照的海景夜色，贪婪地享受清凉海风的温柔爱抚，别提有多么惬意了。
　　几位智人侍者推着餐车来到了桌边，先上了一道咖啡热饮、一盘甜点。客人们还没有端起杯子，只觉一阵浓香扑鼻而来。众人啜饮着咖啡，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尝，仿佛捧着琼浆玉液。甜点味道也十分香脆可口，大家也是细细地吃，尽量让美味在口中保持得久一些。
　　接着侍者又上了比萨和奶昔。这奶昔滑爽绵软，清新甜润，入口即化。它仿佛有极强的渗透力，每一颗味觉细胞都被它给俘虏了。再吃这比萨，香脆清淡，热带水果味中还含有新鲜蔬菜的清香。大家也是视若珍宝，不舍得吃，只是一点点地慢慢品尝。
　　尼摩见了，好一阵心酸，这么多年真是苦了大家了！他大声说：“请放开胃口吃吧，今日包大家满意，往后我们的厨房也会烹饪更多美食，供大家享用。”说完，他吩咐侍者将所有食品都摆出来，供客人们自选。嗬，好吃的东西还真的不少：有东方口味的面食、甜点，也有西方口味的牛排、沙拉、蛋糕、鲜鱼、烤肉，摆了一桌。更让拉蒙？克鲁恩惊喜的是，桌上竟然摆出了一瓶楼兰干红葡萄酒。
　　这些年来要塞人的饮食是十分单调的，他们进餐仅仅是为了补充能量，保持体力，没有口福之享。所以他们几乎忘记了那些喜爱的味道。尼摩今天招待大家的这些，原本是再普通不过的食物，但对于长期只饮用能量源的人来说，无疑是千载难逢的盛宴了。大家听从尼摩的话，放开量大吃一顿。不多一会儿，如风扫残云一般，将一桌的食物吃了个干净。
　　饭后，大家开始饮用安胃酒。拉蒙？克鲁恩端着楼兰干红，轻轻呷了一口，品评着它的悠长甘纯的美味，问道：“尼摩老前辈，你们到过东方的楼兰啦？”
　　尼摩笑容满面。他很满足客人的这种感觉，因为他的食品已经达到可以乱真的水平。于是坦承地说道：“今天摆在桌上的所有食品都是我的厨房合成的，包括这瓶楼兰干红。”
　　“是吗？太神奇了吧！”大家同声赞叹。
　　尼摩平静地说：“你们都在创造神奇，老山精连人都造出来了，难道我就不能仿制一瓶酒？”
　　大家望着满脸胡茬的尼摩，都无语了。谁能想到解决人类食物危机的伟大探索，竟然是这位海底人完成的。他发现的海洋牧场正是人类未来的粮仓。哈立德？霍夫曼和艾伦？文森特都向尼摩投来赞赏的目光，三个小青年更是对这位坚强的老人敬若神明了。受到了大家的温情和肯定，尼摩感到沉浸在幸福的潮水中，那孤傲倔犟的心似乎也显得柔弱了许多。
　　瀚海小聚就在这温馨的氛围中进入最后一个项目：品尝葵根。侍者捧出一只精致的小盒，从小盒中拿出一种像雪茄一样的东西在每人面前摆了一支。艾伦？文森特看到了，问道：“老山精，你这是什么呢？该不会是大麻吧！”
　　拉蒙？克鲁恩说：“是雪茄，我好久没抽烟了，今天可要解解馋。”
　　艾伦？文森特一本正经地说：“我从不吸烟。”又转身问哈立德？霍夫曼：“你呢？”
　　哈立德？霍夫曼拿起面前的雪茄，凑到鼻孔前嗅了一嗅，说道：“这好像不是雪茄，老海龟，你又在弄什么玄虚呀？”
　　尼摩笑着说：“老圣手真是精细人，无论什么东西都蒙不了你的法眼。告诉大家吧，这不是雪茄，它叫葵根。”
　　“葵根？”
　　“对，葵根，来，你们点燃吸一口试试。”
　　拉蒙？克鲁恩原本就吸烟，只是进了凤凰城要塞后，无烟可吸也就罢了。今日拿着葵根，他就当作雪茄，很快点燃吸了起来。大卫？雅尼可见了，也点燃了自己手里的葵根，跟着吸了几口，没有想到这一吸竟然出现了神奇的效果：两个人顿觉神清气爽，心旷神怡。过了一会儿，有一种酥麻的感觉像过电一样从顶门心传来，贯穿周身所有脏器，一直传到脚尖。一阵热流涌过，五脏六腑浊秽尽出，四肢七窍精气倍生。在场的几个人看到他俩精气神发生的变化，都很诧异。
　　最后还是尼摩为大家揭开了谜底。原来，制作葵根的主要原料来自于马尾藻海的一种海藻，名曰“三叶葵”。
　　马尾藻海围绕着百慕大群岛，是大西洋中一个没有岸的海。它与大陆毫无瓜葛，虽然名为“海”，实际上只是大西洋中一个特殊的水域，面积约有520万平方公里。这一大片海域四周没有大陆包围，却环绕着强大的大西洋海流。被围困在这个强大环流中的海藻由此风长，形成面积巨大的海上草原。过往船只如果进入这片海域，是不能轻易脱身的。不几天就会被马尾藻死死缠住，海藻那些带有吸盘的支条有强力粘性，会很快将船捉住。所以，人们又将这片水域称为“海中坟地”。
　　马尾藻海里生长着种类繁多的海藻，三叶葵是其中的一种。这种海藻有极强的吸附能力，能将海水中的浮游生物吸附到自己周围，让它们在自己周围繁殖。三叶葵则吸收这些浮游生物作为自己的养料，这种共生关系就像人类饲养家禽家畜一样，供养于斯又取之于斯。三叶葵原本味辛，有微毒。尼摩的几位助手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