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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楼-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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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的？你害怕了？你要是害怕，那平时检点点不就完了么。”九爷说着，讪讪一笑，活脱儿就是一副旁观者清的样子。
“也不能这么说，天有不测风云嘛，谁能说自己一辈子都守身如玉。再说了，多知道一点有好处，你说对不。”嘿嘿嘿地赔笑两下，我说。
“也是哈。”九爷想想，也觉得有道理，随后摆出一副老教授做学术的样子皱眉道：“这具体是个啥滋味，我也不清楚。但是，老一辈人说过，被采之人会精关大开倾泻不止。唉，说这也没用，只要你够坚挺够持久，这都不是事儿。”九爷说着，又笑了一下，那样子比刚才还猥琐。
“你说的容易，从生物学的角度上说男人就是比女人来的快。”撇撇嘴一脸沮丧，我说。
“那你怕啥？作为一个大男人你不觉得这借口很不要脸么？这点自信都没有你还怎么娶媳妇，再说了，时间不是问题，这法子有的是，就比如说吧，这……哎呀，哎呀哎呀，罪过罪过，祖师莫怪。”突然意识什么，九爷欲言又止，随后打了个揖手做忏悔状终于意识到这话题有点跑偏了。
见他这样，我就笑他六根不净，他却解释说，人这一辈子有几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而且，这茅山弟子走的是济世救人这条线，积累阴德是一定的，但是日子过得很辛苦，要是再没有点“真本事”那还不得天天打架啊。
听她说得有板有眼的，我就问他娶过媳妇么。九爷一听当时就不乐意了，随后掐着个腰瞪了我一眼，说我要没媳妇鬼仆是哪儿来的！
我说，这媳妇可以是假的，女儿可以是别人的，修道之人慈悲为怀，喜当爹的事情也未必没有。这话一出，九爷当时就不乐意了，兀自吹嘘着自己年轻时候是如何如何地风流倜傥，言语之中，还带着一点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洒脱感觉。
我觉得他在吹牛逼，可他死活不承认，两个人唧唧歪歪地讨论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门口。刚一露头，楚大爷就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这老头儿还以为我们在讨论那房子的状况呢，搓着手一脸感激，“金九爷啊，咋样啦，看你们这样子，这事情是不是很麻烦啊？”
“啊，也不算太麻烦了，您不用担心。顺利的话，今天晚上您就可以搬回来住了。恩……您先等等哈，我跟徐主任说句话。”九爷说着，将徐主任叫到一边耳语了几句。徐主任一听，点了点头就急匆匆地跑开了，隔了大约半个小时，这家伙又一脑袋是汗地带了十几个民工模样的人拎着铁锹镐头一起回来了。
我正纳闷他要干什么呢，却见金九爷一摆手示意我们过去又拖着铁锹进了楚大爷的院落。那几个来帮忙的像是知道些内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得很犹豫。
“行了，行了，不用怕，人家金九爷是专业的！高人在这儿你们有啥好怕的。”徐主任说着，昂首阔步走进屋里。
要说这榜样的力量确是无穷的，那些人见这带着个金丝眼镜的文员都没有半点惧色当即也鼓足勇气跟了上来，见他们如此，我跟小胖不由得对视一眼，小胖没进去，对我们的遭遇很好奇，他问了一下里面的经过，我也大体跟他解释了一下，哪知道这胖贼对那陈老爷子嘴里所说的那个和尚的事情饶有兴趣。可说实话，我知道的真不多。
边走边聊，我们两个有点怠工的意思了，徐主任吹了半天的牛逼，可也不敢贸然进到屋子里。见我俩溜溜达达往里走，这货一个劲儿地在催促，“唉我说，两位小兄弟，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咱抓紧点把事情办了，等天黑了咱可不敢在这儿呆着啊！”
“哈哈，你怕啥，还怕这院子里的东西吃人是咋的。”小胖说着，晃着膀子大大咧咧地走过去，在一个人的手里接过一把锄头在手里颠了颠这才一低头钻进那个小屋里。随后是我，随后是徐主任，随后是其余的几个人。
因为这房子很久很久没有住过人了，满院子都是荒草。加上这地方阴气太重，一过来就觉得冷飕飕的。别说是有了心理准备的几个人，就算是不知情的也能感觉出里面的不同来。我看那几个帮工的模样，都像是有点不情愿似的，对此我表示深刻理解。想当初，抓那水猴子的时候稀里糊涂做诱饵的我也是一百个不情愿。
心理想着，脚下不停，很快我就绕过灶台走进内屋了。分开众人挤到里面，立刻看见拿着个铁锹盯着西面墙壁的金九爷和掐着腰在那儿摆造型的小黑胖子。
这两个人，都盯着西面墙壁上的大佛，金九爷看得很认真，一边摸着下巴一边在想着什么，小胖也装模作样地在那儿自言自语，走近了才知道，这货正在那儿哼唧着那首传唱大江南北的《十八摸》。
“你说，这东西为什么画在墙上呢？”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九爷自言自语道。
“我哪知道，八成是膜拜用的吧。”掐着腰看看那画风诡异的大佛，我摇摇头。其实，从美学的角度上看这颇具神秘色彩的壁画并不难看，或许，从某种程度来说，这东西其实很迷人，不论是造型，线条，笔触，风格，还是画面所传达的特殊气质都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浑厚，张扬。那浓烈的色彩，鲜明的对比，还有那狂放不羁的表现力……即便剑走偏锋也足以和敦煌壁画相媲美。
第116章 胎尸
只是，这玩意太邪门了，要不然还真有点美学价值。
“算了算了，试一试吧，陆离，小胖，你们俩往后站，还有你们，往后退一步，别过来哈。”
九爷说着，吐了一点唾沫在手里，随后将手里的铁锹翻转过来，瞄了一个准便对着那大佛的脑袋狠狠地戳了过去！
这下子，也不知道用了多大力气，咚地一下，整个房间都跟着猛地颤抖起来。大片大片的灰尘从屋角房梁倾泻而下，呛得众人一阵咳嗽，于此同时，那墙壁之上已然出了一个手掌大的豁口……
九爷捂着鼻子退后一步，等尘埃落定之后走上前又是几下，很快，墙壁之上便已多了一个大洞。
“卧槽，这墙是空的？”小胖说着，捂着嘴巴走上前，征得九爷的同意之后又很不要命地将那小胖手塞了进去。我估计，这货肯定以为那里头藏着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了，要不然，以他的一贯作风万万不会在这种时候冲上前的。
“咋样？里头有啥啊？”仰着下巴瞅了半天，我说。
“有个东西，但是，好像被什么捆住了，你等会儿哈。”小胖说着，歪着嘴巴一用力，很快就在那墙壁的夹层里扯出一个黑乎乎的包裹来……
可摊开手心这一看，在场的众人都给吓了一大跳。原来，被他掐在手里的根本不是什么宝贝，也不是什么黑乎乎的包裹，被他拿在手中的赫然是一只双手合什的古怪尸胎！
尸体，我不是第一次见到，黑乎乎的尸体，我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可这双手合什摆造型的尸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怪异的还不止这个，那尸体很小，比例却于刚降生的孩童无异，额头凸起，眼皮凸起，除了脑袋有点大之外竟是手足俱全。
也就是说，这很可能是一个一只手就能抓起来的娃娃的尸体！
怎么可能？再小的娃娃也不可能这么小吧，再说了就算是刚降生的娃娃也不可能是这个样子啊……这玩意的脑袋，占据了身体的大半部分，他真的很小，但是眼睛却不小，厚厚的眼皮耷拉着也看不出里面是个什么情形。而且，这玩意黑黢黢皱巴巴的，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个放了五十多年的烂地瓜呢！
就是这么个烂地瓜，竟然十指相扣地摆出一个五心朝天的姿势，那合什在一起的两只小手清清楚楚地放在我们的面前！
“卧槽！这什么玩意！”察觉不对，小胖一哆嗦将那东西扔在地上。这时候，好事的人全都围了过来，徐主任推推眼睛瞅了老半天，这才说道：“这是……这是胎儿还是神像啊……”
“废话，肯定是个尸体，你家神像弄得跟个煤球儿似的啊……黑波出溜的，什么玩意！”小胖说着，十分恶心地将那尸胎踢到一边，那些人见了，急忙闪躲。就在众人避之不及的节骨眼上，九爷却走过去将那倒在地上还在打坐的小东西拿在手里，像看自己媳妇似的看了半天，脸色骤然一变。
“咋了？”见此情形，我走过去，却见九爷指着那东西的眉心对我说：“你看。”
“诶，那是啥啊？”徐主任看见了，指着那胎尸的眉心转头道：“诶，你们看看，这东西的脑门长了一个瘤子！”
“啥？瘤子？”小胖一听，也好奇了，凑过来仔细一端详，还真发现那黑呼呼的胎尸的眉心处，竟然生出一方肉瘤，红色的，很鲜艳，一眼看去，少说也有指肚大小了。
“这是血痣，不是瘤子，唉，说了你们也不懂。”九爷说着，将那胎尸翻过来，看看尸体后背上弄出来的各种符号又将它递给小胖，“拿着，别让它跑了。”
“啥！！！你别逗我！！！！”小胖一听，面如死灰，摇头摆尾一阵狂退直跑到门口的位置这才停下，“我不行，让陆离来吧！”
卧槽……
闻听此言，我真想踹死这个王八蛋，却没想，九爷还真听话，想也不想就将那东西塞到了我手里……
入手之后，骤然一惊，说实在的我对这东西十分厌恶，但是，这东西的质感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原本我以为这是一个干巴巴的干尸，却没想，一放到手里才发现，那尸体竟然是湿的！而且，托在掌心之时我隐隐地感觉到了那小东西竟然带着阵阵心跳……
我的那个三舅老爷啊……背脊一凉，汗毛竖起，我咧着嘴看向金九爷，却见金九爷一抬手又将那又短又粗的胳膊塞进了墙壁上的窟窿里。这一回，他掏了老半天，直到捧着那胎尸的胳膊都要麻了的时候他才将那胖手拿出来。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惊呼，一阵惊呼之后，那些赶来帮忙的人全都捂着嘴巴冲了出去。
包括我在内，大家全吐了，九爷的手里，攥着一大把类似蚯蚓的东西，那东西也不知道有多长，也不知道有多少，只看见那丝线跟皮筋儿似的一下扯出多远……
“这特么是什么啊！！！”吐得昏天黑地的，我问小胖。
“谁特么知道啊！”小胖说着，抹了抹嘴边的水渍难受得要命。
这时候，九爷也没闲着，等我们吐的差不多了他就叫大家过去把那连同里外屋的墙壁给砸了，我们从被他掏出来的窟窿入手，叮叮当当地敲了老半天。大约用了半小时，画着那大佛的墙面已经被我们砸没了。
里外屋一贯通，这屋子显得宽敞不少，楚大爷在旁边看的触目惊心，虽然有些心疼，却也没有出言阻止。他比谁都清楚，这么做都是为他好，要不将这墙壁里的东西根除掉这房子是没法住了。
“你手里这是啥啊？”颤巍巍地看着我，楚大爷指着被我掐在手里的胎尸问。
“我也不知道啊。”看看手里的东西，心情很糟糕。正寻思呢，小胖已经拿着一只水桶凑了过来，“卧槽，你还拿着呢，扔这里吧，多恶心。”
第117章 罐子
一听这话，楚大爷就急了，摆摆手连忙说道：“不行不行，这桶子是来吃水的，装了这玩意还怎么用啊！你，你等会儿，我给你找个家伙去！”
老头儿说完，一溜烟似的跑进屋里，没多一会儿还真弄出一个带盖子的陶罐来。我一看，这东西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卖腐乳用的那种罐子，带盖子的，保龄球那么大，肚大口小装这东西正合适。
“把它放这里吧，总比拿着好！”老头儿说着，将盖子打开。我也没客气，赶紧将那胎尸扔了进去。这时候，小胖又从车上扯出两张灵符来，十字开花往盖子上一贴，拍拍手像是很满意。
“这能行么？”看着那两道符咒，我还是觉得用绳子绑了保险些，小胖闻言却拍拍胸脯很是自信，“哎呀，放心吧，这些年了，九爷都是这么做的。”
说完这话，他将那罐子拿过去，又敲敲窗户跟九爷说了一声。九爷见了，点点头，随后摆摆手让我们看着处置。我们没敢轻举妄动，赶紧将它锁在车上，等我们再次回来，正看见两个来帮忙的民工正在拎着土篮往外倒土。
九爷他们……在挖坑。
探头往里边瞅了瞅，刚刚拆掉的那堵墙的下面三个大叔正干得热火朝天。那些人也够熟练的，这才多大一会儿就挖了半人多深……
“九爷，你这是干啥？底下有宝贝啊！”没明白这里头的玄机，小胖问道。
“是啊，有宝贝，你过来挖两锹也算你一份。”九爷说着，拄着铁锹看看我俩。
“拉倒吧，有这好事儿你也不带便宜我的。”小胖说完，一撇嘴，想了想又说：“那小黑人儿我给你扔车上了，符纸也给你贴上了，现在锁在车厢里你看还要做啥不？”
“不用，用不了多久那东西就枯萎了，断了它的血脉它也没啥能耐。”
“啥是血脉？”
“就这个。”九爷说着，一指那从坑里一直蔓延到坑边的红色丝线对我们说道：“这东西是给那尸胎输送营养的，没了那东西，它活不了多久。”
“什么？活不了多久？你是说……那玩意还活着？”小胖说着，咧着大嘴一脸惊诧。
“是啊，不是你自己把它薅出来的么，你不知道它还活着么？”九爷说着，又看看我，见他一脸疑惑我赶紧道：“没错，是活的，拿着它的时候它还有呼吸有心跳呢。”
“我靠……”闻听此言，小胖的表情立即变得很精彩，随后跑回车子那边鼓捣了好半天这才悻悻地走了过来，“妈啦，刚才还没注意，那玩意真是活的啊……九爷，这是啥东西啊到底！”
“怎么说呢……应该算是一个替身吧，说是偶像也可以。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娃娃应该是一个和那和尚拥有相同命格的人，只不过，它刚刚脱离母体就被这和尚给弄来了。它背后的符文，与我那天画在纸人后面的有些相似，原理相通，只是细节上有所出入，我想，这应该是那妖僧用来享受孩子们的元气的。”
“哪个孩子？”小胖闻言，看看四周。
“就是那些小鬼。”呵呵一笑，九爷答道。
“我草，九爷你又开玩笑了，那小鬼在院子里，它坐在这里怎么吸取元气啊？”小胖说着，连连摇头。
“谁告诉你，那些娃娃就在院子里了？它们在这里不走，是因为本体被束缚着无法超生，可说实在的，这方圆百米的地方都是它们的活动范围，你别以为它们困在院子里就指定藏在院子里，这是我师叔布下大阵不让它们出去，要不然，那些东西早就闹开花了。”
“你师叔？你说那个瞎子啊……”小胖说着，往隔壁的位置看了看，见他口无遮拦我赶紧拍了他一下，“说什么呢，那是个高人。”
“啥高人？他要是真高不早就把这事情解决了！还用得着我们大老远跑来一趟么！”小胖明显是不服气，撇着个大嘴又道：“九爷不是我说你，那白眉也是你师叔，可那老东西也不像什么好饼，我看，你们茅山派也有不少败类，一个个装模作样的。”
“臭小子，你说谁是败类！？”这话刚一出，隔壁就传来一声怒吼，紧跟着，轰隆一声，那石头堆出来的高墙立即让人打出一个大洞来。这下可把小胖吓得不轻，他盯着那墙上的窟窿，小眼睛瞪得溜圆，随后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又甩头看看金九爷。比比划划老半天，终于磕磕巴巴地说了句：“我的天，这，这是啥招式！？”
“雷掌。”九爷说着，摆出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来，“这可是陈师叔的独门绝技，寻常人，一辈子都见不到。”
“我草，好拉风的招式啊！”小胖说着，回头看看那墙上的大窟窿一脸羡慕，“九爷，你会这招么？会的话，也教教我呗！”
“我不会……你想学，就问问陈师叔愿意教你不。”九爷说着，一摆手，小胖想了想，没敢过去。
我们笑嘻嘻地在一边聊天，那边却没闲着，很快挖坑的大叔门突然惊呼了一声，九爷闻言，拨开围观的人走过去，低头这一看，那已经挖了一米多深的坑底已然变成了暗红色，于此同时，一股子十分浓重的腥臭味儿悄悄滴涌了上来……
“好像是沼气啊，大师，这咋办呐？”九爷刚过来，一个领头的大叔便端着铁锹问。
“不是沼气，你们往后退点，把铁锹给我。”九爷说着，将铁锹接过来，随后在那坑底狠狠地戳了一下。
这下子，砰地一声，就像戳在了鼓面上，紧跟着一道血雾伴着阵阵白烟腾空而起。屋子里立刻旋起无数的漩涡，那满地的灰尘打着转儿扩散开来，东拉西扯好不热闹。
众人见了，面露惊恐，一阵惊呼之后赶紧掩住口鼻迅速退去。屋子里，只有我和小胖跟在九爷身后没有走。
第118章 甲虫
“这是鬼魂么？”盯着那逐渐散去的几道漩涡，我蹲在地上问九爷。
“恩。”九爷倒不隐瞒，胸腔一震干净利落。
“我草……还真是啊……”噌地一下子，我的冷汗就下来了，仿佛间，这屋里也变得拥挤起来。幸亏我没有阴阳眼，要不然，被十多个小鬼围在中间死死盯着的感觉肯定够刺激。
“你们不用怕，咱们是来帮它们的，再说了，这些孩子心地不坏，要不然老楚头儿根本活不到今天。”
九爷说着，一个人跳下坑去，确定了一下的鼓面的范围，又剥开那个皮质的一层薄膜取出手电往里一照。这时候我们才看清，原来那坑洞的底部正躺着一口大水缸……
水缸边缘，数道藤蔓一样的红线跟蚯蚓一样正扭着身子不住抖动，很长，也很坚韧。
这些东西，就像是长在驴皮身上的寄生虫一样，穿过那缸口的一层薄膜向上汇集，弯弯绕绕地钻进墙缝里直连向那大佛的脖颈处，继而一转，再延伸到那胎尸所在的位置。看样子还真让九爷说对了，这东西还真是为那黑黢黢的尸胎输送营养的。
正寻思呢，九爷已经跳了下去，站在那水缸的边缘处拨开缸口的驴皮往里一照，又将手电关掉了。
他在水缸的周围找了一下，很快就发现那水缸的四周有四个拉环，要来两根绳子拴在上面，又找来一根闲置的粗木梁，七…八个人一齐用力，很快就将那水缸抬了出去。
我们没有在屋子里多做停留，而是直接将那水缸抬到了院子里。到了院子中央，九爷直接将那水缸的封皮撕了下去。那比锅盖还大的一张皮子早跟那水缸长在一起了，弄下来的时候还留下了厚厚的一层油渍。
有几个汉子走过去在那皮子上面看了看，大家很好奇那是什么东西。很多人说那是一张刮了毛的猪皮，也有人说那是绷鼓用的熟牛皮，几个人的观点不太一致，那楚大爷却一脸惊诧地对众人说：“啥子猪皮？这分明就是人皮筒子嘛！你看，这是好多层叠在一起的！”
楚大爷说着，用个小木棍将那皮子翻开，这时候大家才发现这皮子果然不只一层。
因为做得严密，时间又长，那一张张人皮已经粘合得相当紧密了，可那边缘处长短不一的碎皮结构还是不难分辨的。
“天……什么人能干出这种事情来……这不是变态么……”徐主任说着，捂着嘴巴一皱眉，再看那皮子上面寄生着的红色丝线依然没有断开。那些东西，跟蚯蚓似的不断扭动着，一直蔓延到了那口水缸里。
我们走过去，发现那水缸里还有半下污水，说是污水，那是因为我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形容它，那里头的东西，应该不是水，上半截有点发黄，漂在表面，应该是一种油脂。下半截全是暗红色的东西，从那里面撒发出来的恶臭来看，八成是血。
那皮子上的红色丝线，透过人皮一直钻进水缸里，因为数量众多，当时就给人一种挂面放在锅子里的错觉，可能是抬出来的时候有了一些波动，本来黄红分明的两层液体有些混淆了，尤其是那些红色的虫子这么一搅合，里面更是凌乱许多。
九爷看了一下，并且停留，随后拿着一个喂猪的火铲伸进去往水缸的边缘轻轻一挤立刻掀起一堆骨骸来。那些骨头被红色的液体浸泡着，既不是身体里的粉红色，也不是尸体上的灰褐色，那是一种略微发红的淡紫色，很唐突，很妖异。而且，一些没有完全化开的筋肉仍然挂在上面，正被那些红色的虫子紧紧地缠绕着。
小胖有点恶心那红色的虫子，当即带上手套要将那红色的丝线从水缸里拔出来，可用力往上一拉，众人全都傻眼了。一大团的红色线虫的尽头，竟然连接着好大一群黑色甲虫！
那甲虫和一种名为“球马陆”的虫子很像，具体样貌可以参考《狄仁杰之通天帝国》里面的“赤焰金龟”，它们缩在一起，有鱼丸那么大，黑色的一道道甲壳排列在周身上下，像是涂了油脂一样锃光瓦亮的。而那红色的犹如蚯蚓的一条条红线正是那些虫子的尾巴。
“我的天……”密密麻麻一大堆，就这样被小胖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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