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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楼-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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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谁啊？”小胖不愧是黑社会出身，见对方像是来找茬儿的开口便问，那人一听，嘿嘿直笑，很自来熟地一拍自己的胸脯幽幽道，“哦，忘了自我介绍小可姓张，家中排行第三，道上的兄弟都叫我张三，不瞒几位爷，小的就是专门倒卖古尸赚钱的，刚才听几位的谈论，三句话不离僵尸二字，不知道，是不是有类似的东西要出手啊？”
那人说着，小眼睛直放光，一听这话，我们全都笑了，抬头看老杨，老杨也苦笑着摇摇头，我在想，这小子真是命苦。要知道，倒卖古尸在内地是挺忌讳的一件事，因为，是个人就能想到这东西不会是祖传的，你要说自己把自己祖宗抠出来换钱，也得有人相信才行，所以，即便有干这个的，都是藏着掖着生怕别人抓到，这可好，吃半道饭自己跑过来撞枪口了。
我本以为，老杨会脸色微变随后拿出证件跟他谈谈，却没想这时候的老杨却笑呵呵地一摆手，等那人贴着小胖坐下，他抱着胳膊拄在桌子上轻笑道：“东西，我们确实有，只是这价钱……可不是小数目。”
第270章 贩子
“成色如何？”一听这话，那人两眼放光。
“于活人无异。”老杨说着，咧嘴一笑。
“那，这东西有多少年了？”那人说着，愈发地高兴起来。
“具体年月尚且不知，不过，以着装和棺木材质推算，少说也有二百年了吧。”老杨说着，看看我，我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说法，哪知道，那人一听那女尸才死了二百多年多多少少露出一点失望的表情：“二百年……这，短了点，想卖上一个大价钱并没那么容易啊。”
他说着，摇摇头起身要走，见他这样，我就知道这人准是要压价，不过，我们又不是真的跟他谈生意，没必要跟他拉拉扯扯。想到这里，我将他叫住，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随后问道：“这位老哥，价钱好说，我有一事不明，您要是愿意赐教，这价钱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是啊是啊，别着急走啊。”正在此时，小胖也接过话来，站起身将那人按在座位上，开始跟他吹牛逼。
这货也真不要脸，什么话都敢说，言之凿凿说的跟真事儿似的，那人是个老江湖，见小胖这话里的水分太大就一个劲儿地摇头苦笑。
老杨见状，赶紧拦住他，旋即眯缝着一对老眼问那人要那么多古尸干什么，那人听后，支支吾吾地不愿意说，可架不住几个人旁敲侧击各种帮衬，没用多久，终究被我们套出一点话锋来，原来，还真有人用僵尸这东西来炼丹。
丹道，在中国的道教历史上占了一个相当重要的地位，大部分道士都跟丹道有缘分，甚至有一部分道士毕其一生从事这种十分特别的冶炼工作。
可真正能够炼出丹药的人，少之又少，因为他们炼制的丹药，铅汞的成分占据了相当大的一部分，就算那玩意得天地精华吃了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曾经有人戏言，这炼丹的人，大多死在自己手里了。
小时候看史书，经常能看到秦汉时期的皇帝们求长生不死的丹药，可仔细一总结就会发现，那些给皇帝炼丹的神仙方士都是实打实的江湖骗子，有本事的人，几乎没有，被他们的丹药所供养，那些皇帝也大多活不过五十岁，而且，一个非常奇葩的现象是，很多炼丹的道士都不吃自己的丹药，所以，一直以来我都觉得那些炼仙丹的道士都特别不靠谱。
不过，例外还是有的，在东汉以后的神仙方士里，大部分能够得道的高人都是丹道高手。就比如道教的北五祖，还有那个传奇一生的“武当丹士”。
有兴趣的可以统计一下，在漫漫的历史长河里，几乎能叫上名字的道教高人都有自己的丹道理论，而繁衍至今，丹道也像传统武术一样分成了内外两支。
传统的丹道，被人们称为外丹，通常指的都是那些用炉子烧丹炉炼制那种炼制小药丸的特殊工艺，在早期，这种方法很流行，解放以后基本就没有人玩这个了。
相比之下，与之对应的内丹术就变得越来越受欢迎，其实，内丹术和中国的气功理论有很多的相似之处，很多的道门功法都受其影响，这种炼丹方式，练得是自己的“丹”，以脐下三寸的“丹田气海”做炉子，周身精气为原料，通过特殊的内在运动集结“内丹”达到通经活络固本培元的效果。
据说，修成之后，练习内丹术的人可以获得一些超越凡人的大神通，更牛逼的可以得道飞升，像道教祖师张道陵炼的就是龙虎大丹，而神话传说里，也有不少修炼“九转金丹”的。
这种由精气炼化的丹元，正是内丹之术的精要所在，按照民间的说法，几乎每一种有神通的妖物的体内都有这东西，将它取走，他的本体就会失去法力变得很普通。
这种说法，陈老爷子也给我讲过，他说，丹道之术在性命双修的全真教里特别流行，而以符箓之术为主体的正一派是没有内丹这个概念的，作为正一派的一个支流，我们茅山弟子通常也不去研究那些扑朔迷离的东西，更不指望得道成仙，所以，听那人说来说去我也没太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你是说，有人买这些尸体是要用他们来炼丹？”跟我不同，小胖一听到长生不死之类的话题就特别兴奋，听那人讲述之后明显是动了心的。
对方听后，倒也没有直接回答，他想了想，随后说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形，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有一些外国人对这玩意很感兴趣。上一次，一个元代的女尸被挖出来，当即卖了好多钱，小道消息哈，我听说，就是你们那个什么大学里的一个教授找到的，爱我草，一下子就发了！”
“甄教授？”面面相觑，老杨说。
“你们认识？”一听这话，那人脸色微变显得有点尴尬，见他这样，我摆摆手笑着说：“哦，也算认识吧，上一次他来我们这边看过一次，说要收了我们手里的东西，价格不合适，就没谈妥。”
“哦……这样啊……那么……几位兄弟要多少钱可以出手啊？”那人说着，目光闪烁显得很在意，老杨见了，莞尔一笑直接道：“东西还没见到，哪能说价钱呢，你等一会儿，我找人带你们去看看，看了东西再说价钱。”
老杨说着，从座位上下来去打电话，十分钟后，两个便衣赶了过来，装模作样地跟那小子客套两句就把他和他的两个一起吃饭的兄弟带走了。这人走的时候，还喜气洋洋的，那种不知死活的样子逗得众人差点笑出来。
我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太久，迅速吃完，我让小胖帮我把丁翎她们送回去，叮嘱她们不要到处跑随后又跟老杨打了一辆出租车回警局。
审讯室不让外人随便进去，我就在走廊的过道里等结果。
第271章 菜刀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老杨才打着哈欠从里面出来了，看表情就知道这事儿有门。
“这叫啥？”将一个本子扣在我身上，老杨笑着说。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也不想，我说。
警局的咖啡比家里的要苦，喝了一口我就扔在一边了，拿出那个本子看了一下，是警局的笔录，上面的字，写得很潇洒，从笔锋来看应该是个女人的写得，要说这玩意也算是机密文件了，一般外人都不给看的，老杨能将它拿出来最少也说明他在这一亩三分地儿还是有点力度的。
上面的内容，大体是以对话的形式呈现的，因为过程烦琐，页数也是不少，老杨双手抱着杯子坐在我旁边，提着头看着杯子里的咖啡低声对我说：“张三，原名张震，汉语言文学大专学历，从小对古玩字画有兴趣，之前几年一直靠倒卖古董为生，跟几个盗墓团伙儿有联系，也干些销赃转手中间人的活计。可据他所说，因为各种原因这些年他一直没有赚到钱。真正让他走上这行当的，还是大约五个月前，他说有一个盗墓团伙儿在一座古墓里找到一个没有完全腐烂的湿尸，可是陪葬品没了，就连尸体身上的殓服都让人扒了去。除了一些不值钱的破烂之外，只有那个尸体还算完整。那些人挺不高兴，一次吃饭的时候就问他这尸体能不能卖钱，当时只是一句玩笑话，却没想没多久这小子就听说道儿上有个大主顾在收古尸，只要保存完好什么价钱都有。于是，这小子找到那活儿人把那个扔在墓室里没人管的尸体弄了出去，双方谈妥价格，净赚二十万。”
“二十万？”一听这话，我挺诧异的，看小说的话，二十万不是什么大数目，可放在生活里，折算成黄金的话那也是不小的一坨儿了。这年头是怎么了，还真什么东西都是宝贝啊！想到这里，我转过头来问他道：“那这卖家是什么人，你知道么？”
“是一个外国人，你往后翻，那上面写着呢，可是这小子的级别太低，只能算个‘二道贩子（中间人）’，幕后老板是什么样儿他也说不清楚，不过，有一点我觉得你应该会感兴趣，我听同事们说，毛显芳这个人跟一个外国集团有很多联系，以前，毛显芳的公司曾经卷入一个轰动一时的走私大案，他也作为被告人之一被提起公诉，可是，庭审现场，多位证人当场翻供，最后也没拿他怎么样，这事儿你应该听说过吧，就几年前的案子。”
老杨说着，叹息一声，旋即靠在椅子上有点无奈地对我说：“可惜让毛显芳跑了，要不然，把他抓回来就什么都解决了，我总觉得，这家伙的背后可能还有一个更大的集团在操控，你说呢？”
“恩。”点了点头，我挺同意老杨的看法的，因为，在遇到丁翎的时候我就在那山洞里看见很多外国人的尸体，这些人，无疑是毛显芳派去的人手。
我以前问过丁翎类似的事情，可丁翎都说不清楚这些人究竟是哪里来的，只知道，他们是以“执行顾问”的方式参与到那次行动中去，到头来，什么也没找到却横死在山洞里。
或许这就是报应吧，他们出发之前就注定会有这么个凄惨结局了。
还即便这样，我还是想不通那些人要这么多的僵尸做什么，我去那个山顶的大院子去收拾那些僵尸的时候，发现那些僵尸饲养的年头都不长，外面那些还没炼制成功，估计也就几个月的年龄。
而院子里头不一样，那些用鸡血来饲养的明显是炼制成功的，可那么多放在那里，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没来得及运走，又或者是，毛显芳和那些外国人有协议，要凑够多少数目一起运出去。
难不成，还真是用来炼制丹药求长生的？一想毛显芳不惜代价要捉风狸的事情，倒也觉得那老小子干得出这种事情来。
可是，僵尸可以用来炼制丹药的事情陈老爷子真没跟我说过啊，想到这里，我决定去陈老爷子那里问一问。
将老杨的本子还回去，第二天早上我就乘着丁翎的车子到了陈老爷子的家，刚一到地方就看见陈老爷子的门口围了好大一群人，那个我们帮助过的楚大爷也在，他们指指点点，像是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
“诶，这不是金九爷的徒弟么？！小陆，你怎么来了！”
一下认出我来，楚大爷一脸欣喜地跟我握住了手，看老头儿气色不错就知道这楚大爷过的挺好。寒暄几句，他邀请我回家做客，我摆摆手推辞了。
这时候问他陈老爷子在不在，却听老头儿叹息一声对我说：“哎呀，你去看看吧，陈老头儿遇上麻烦了。”
“啥！？”一听这话，我大惊失色，分开人群跑进去正看见一个大汉拿着一把菜刀老泪纵横地挥舞着，他用一只胳膊夹着一个小女孩儿，正用菜刀指着陈老爷子怒吼道：“老陈，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你难道要见死不救吗！？你信不信，你信不信你再不出手我现在就让你孙女陪我女儿一起死！！！！”
“我没说不救，只是让你等一等，你女儿不会死，你那么着急干什么……”陈老爷子说着，十分无语地叹息一声。
“等等等，等你妈啊！你再不出手我女儿就没命啦！”那大汉说着，红着眼睛声嘶力竭，这时候，焦头烂额的陈老爷子突然侧过耳朵对着我的方向，微微皱眉之后，他呵呵一笑：“老孙头儿，你放开她吧，救你女儿的人已经到了。”
陈老爷子说着，拐棍点地缓缓地走过来，在那大汉的手上轻轻一磕就将他的菜刀打在地上，紧跟着，拐棍往前捅出，一下点在大汉另一侧的肩井处，那大汉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呢，右边的胳膊已经抬不起来。
第272章 怪病
陈老爷子上前，不急不缓将那小女孩儿从他的怀中拉走，看了我一眼之后，摇摇头显得特别无奈。
“这是咋了？”有点莫名其妙，我站在院子看着众人指指点点地往这里看，此时，那大汉也反应过来了，双膝一软，跪在地上，眼泪从眼角滚下来趴在那里呜呜地哭，我挺受不了别人哭的，尤其是一个大老爷们，可看他情真意切的样子，我也不好意思这么看着。
正左右为难呢，丁翎走过去将他扶了起来，那大汉看见丁翎当即一愣，两只老眼停在丁翎的脸上迟迟没挪开。
“咋个意思啊？”我最讨厌别人对我的女人做出这样的表情了，一把将丁翎拉走，来到陈老爷子的面前。
那小女孩儿被吓坏了，正趴在陈老爷子的怀里啜泣着，我在她的脑袋上摸了一下，那小女孩儿还翻着大眼睛看了看我，正在此时，人群中突然冲出几个人来，这些人倒是凶猛，当先那个正是陈老爷子的儿媳妇。
女人长得挺瘦，可泼辣劲儿一上来真是牛逼得紧，那歪把子铁锹抡圆了上去就是一下，紧跟着围观的众人也像是受到鼓舞似的，冲过前去一阵猛k，当时就打的那大汉鬼哭狼嚎。
我咧着嘴看他们，心惊肉跳，这时候，陈老爷子提高声音对众人道：“算啦，算啦，他也是太着急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来，你们别打了，再打，他那女儿怎么办啊……他媳妇怎么办啊？老刘家的大嫂子也不容易，大家，听我一句吧。”
还别说，陈老爷子在这些人的眼里还是很有威望的，那些人听了，纷纷停下手来，有几个不解气的，也只是踹上一脚再啐上一口而已，等那些骂骂咧咧的人散开，那泼辣女人赶紧跑过来将那小女孩儿抱在怀里，小女孩儿见到自己的母亲，哇地一下就哭了，怎么哄都不行。
不过，看到提着大包小裹来探望陈老爷子的我们，那女人和蔼不少，她一摆手，赶忙将我们让了进去，沏茶倒水道士殷勤得很。
“嫂子，我来帮您吧！”丁翎说着，赶紧跟了出去，放她们两个有说有笑在外屋忙活，我拉着陈老爷子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儿，陈老爷子听了，对外面喊了一声，随后便有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抬着那个大汉走了进来。
老爷子指着他，对我说道，“正好你来了， 这事儿你帮帮他吧，你也知道我金盆洗手不问江湖事了，轻易出手是要遭天谴的。”
陈老爷子说着，脱了鞋子直接爬上炕头，两条腿盘在一起在桌子上摸了一盒儿火柴给自己点着了，这时候，我蹲下身子，看看那人，看那人浓眉大眼不像坏人，一时也搞不清楚他怎么会干出绑架小孩儿的缺德事儿。
“这位老哥，您遇上什么麻烦了？方便的话跟我说说吧。”我说着，摆出一副很和善的样子，那人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蹲在墙角正在擦拭嘴边的血，他斜着眼睛看看我，没说话，隔了一会儿才带着一点不情愿的样子对我说道：“俺姑娘病了，想要陈大哥给看看。”
“看病要找大夫，你找他干什么啊？”一听这话，我就笑了，陈老爷子会道法，会算命，懂得奇门遁甲星象命理，可这老头子什么时候会看病了我还真不知道，想到这里，我回头看看陈老爷子，陈老爷子听后咂咂嘴一脸的不情愿：“哎喔说老孙头儿，你个混小子能不能正经点啊，你姑娘那状况，能说是找我看病么……”
“不是看病是咋的！？没病……没病能弄成那样儿么！？九十年的老朋友了。这点事情你都不肯帮我，你说你还是人么！”那个大汉说着，一扭头显得很气愤，我摸摸脑袋十分无语地看着这两个人，没搞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复杂关系。
这时候，丁翎端着茶水走了进来，一人一杯，来又很贴心地站在我旁边，听了陈老爷子和那人对话之后，这妞儿笑着对我说：“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既然陈老爷子要你去看看，你就去看看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好事。”
“可我救不了呢？”一听这话，我摇摇头。
“你可以的。”不等丁翎开口，陈老爷子接过话来，“你现在已经自立门户了，要有点自信才行。呵呵，连朱老六和冯东升你都能搞定，你还怕什么？我跟你说实话，他闺女的症状有点特别，你要有点心理准备。还有，我说……老刘啊，你那闺女怎么个情况你比谁都清楚，不想她死，就跟陆离说实话，我看时间不早了，你赶快带他去看看吧，晚了，那孩子的命就保不住了。”
陈老爷子说着，摆摆手就撵我们走，那老刘看我太年轻，不大相信我，可陈老爷子也不给面子，身子一歪躺在枕头上竟然摆出一副完全不鸟人的样子，他挺无奈地，象征性地客气两句带我去了他的家。
出来的时候，在围观的楚大爷也一通小跑跟了上来，一听说我是去给老刘的女儿看病的，楚大爷就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这老头儿也够给面子，不用我们帮衬就手舞足蹈地跟老刘吹嘘到：“哎呀卧槽，老刘你真是遇到贵人了啊，我看你闺女的病就陆离能给治，你不知道，上次我家的事儿也是小陆给解决的，别看这小子年轻，那，能耐大了去了！你就瞧好吧！”
“啥？给你房子除灵的就是他？”一听这话，老刘的一对牛眼立即瞪了起来，他转头看看我，目瞪口呆。
“可不是咋的！还有一个小胖，还有一个金九爷！不是老汉跟你吹，这几位，那，一个个全是有神通有手段的高人啊！飞天遁地不在话下，一掐手指头就知道哪里有问题！”楚大爷说着，又添油加醋地当初遇上那点事情讲了一遍……
第273章 骷髅
他说的挺夸张的，听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丁翎不知道关于那个血煞如来的事儿，眨着大眼睛倒是饶有兴致。
抓了一个空子，她偷偷问我楚大爷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在她的鼻子上面刮了一下，苦笑着不说话。
那人知道我的来历之后，明显变得恭敬了些，想必，在之前的那段时间里，这楚大爷的宣传工作做得挺到位。
老刘跟我说了一下她女儿的状况，听了之后我有点小惊讶，不过，没看到真人之前我也不好判断这是怎么一回事。
加紧速度，在村子里转来转去，没用多久我们就到了这个老刘头儿的家，这老刘的房子倒是蛮气派的，三间大瓦房。在附近来说，也算是挺体面的一处居所。
看院子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就知道这也不是一个懒人，看到这里，倒是生出几分好感。
那些看热闹的比较自觉，到门口的时候就停下来，一进门，正看见一个中年女人坐在门槛儿上面哭哭啼啼，见到老刘之后，这女人冲过来连打带挠地跟他撕扯起来，那泼辣样子，让丁翎一阵无语。
丁翎翻着大眼睛瞅着我，抿嘴一笑，用脚心我都想得到这妞儿在想什么，我苦笑摇头等着他们把事情办完，可一等就是好半天。
后来老刘也生气了，一瞪眼睛发起飙来，那女人见状，就不打了，很明显也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儿。
老刘一边跟她解释，一边将我让进屋里，一听说我们是来给她闺女看病的，那女的就变得很高兴，她慌忙将我们让进去，也顾不得跟老刘吵架了。
进门一看，两间屋子分布在两侧，西面的屋子里住着一个女人。见到她的时候，丁翎一声惊呼直接退了出来，她捂着自己的嘴，显然是惊讶得不行，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就看见一个女人背对着我们，黄褐色的头发披在肩头，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收拾了，像枯草一样极是散乱。
她穿着一件很宽松的衣服，正盘腿坐在炕上啃吃着什么东西，那桌子上，各种各样的吃的放了很多，瓜果梨桃的碎屑也有不少，可是，从背影上看，这女人出奇地瘦弱。
她的手上，有一块胶带，上面压着一根输液用的针，看房梁上吊着的瓶子，正在往体内输入的应该是一瓶葡萄糖。
等我们进来，她也没有回头看，几个村里的小娃娃唧唧咋咋地跑过来，可一到门口全都安静了，他们扒着门，既好奇又惊恐。
“这位大师，你可得救救俺闺女啊！”那中年女人拉着我的衣服，满脸都是泪。
“您放心，我会尽力的。”我说完，仗着胆子走进去，我伸出手来拍了那女人的肩膀一下，可这手掌刚一碰到她的衣服顿觉心中一凉。
这女人，太瘦了。
用手压在肩头，就感觉像是摸在一个被衣服包裹着的木棍一样。我从来都不敢想象，摸着一个人的肩头都能觉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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