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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然一神棍(重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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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常脆生生应了,拿起搁置在石头的斗篷,推着季青宛往山下走,一壁走一壁喋喋不休道:“数日不见,主子你好像瘦了一些,可是苏府的伙食不好?”迈上崎岖的山道,又道:“这些日子我读了不少古籍,悟出许多道理,待回到苏府,我讲给你听。”
  季青宛敷衍的“嗯啊”一声,迎着山风转头,面向苏景道:“你不回去么?”
  苏景摆摆手,背过身子,盯着山下的璧国王城看,面色凝重,不知在想甚么,紫檀色衣袍于风中猎猎作响。
  季青宛取过小常手上的斗篷,熟练的系了个百合结,扶着山道两侧生长的灌木,同小常道:“将你被静王通缉之后的事说给我听,看看是你狼狈,还是我比较狼狈。”
  小常释然一笑:“再狼狈的日子我都经历过,主子同我比甚么不好,非要比这个。”
  数日前,季青宛去仙乐茶馆喝茶,回宛然居的路上,被静王派去的杀手伏击了。彼时小常已回到宛然居,正在整理卷宗,顺便算算这个月的月钱还剩多少,够不够买一份芙蓉蒸糕吃。
  在季青宛遇刺的同时,静王派了一队人马去查封宛然居,小常一向有眼力劲儿,远远看见一队官兵气势汹汹的往宛然居来,他立时察觉到不对劲了。快速的搜罗一番,卷了宛然居里较为值钱的几样东西,小常连忙从后门逃脱。
  逃亡的路上,他听闻静王给季青宛安了个巫蛊祸国的罪名,且上报女皇,要在全国范围内通缉季青宛及她的亲信下人。他一介草民,一无权二无势,纵然知晓静王是在蓄意报复,也没法子申冤,只能不停的变换居住的地方,以期保住自己的性命。
  静王乃璧国长王爷,深受女帝宠爱,他的爪牙遍布璧国每个地方,小常数次险些被抓住,多亏他手脚麻利,有两招功夫护体,才能化险为夷。最后,他逃到了坪山寺,寺里头有个僧人,是他昔年的发小,他将自己的境遇讲与发小听,痛斥了静王的恶行。末了,他的那位发小顾念昔日旧情,偷偷摸摸留他在坪山寺住下。小常这才消停下来,睡了几日安稳觉。
  他后来偷偷回宛然居看了下,戳破窗户纸,宛然居内一片狼藉,遍地都是茶盏碎片。桌椅板凳尽数被砸烂了,就连兵部王大人送的翡翠玉白菜也难逃此劫,碎成了一摊渣子,一文钱都不值。
  静王不知打哪儿伪造了一堆纸头,里面有几位大臣谋逆的罪证,并告诉女皇,这堆纸头,是他从宛然居里搜出来的。女皇自然恼火,一一看了那些所谓罪证,当即便下令,罢免了他们的官职。所幸,留了他们性命。
  小常后来想了想,女皇处置的那几位大臣,全部是静王的死对头,素日里与静王最不对付,静王提甚么意见,他们都要开口否决。静王这一招耍的阴狠,忒不要脸,一箭双雕,既除掉了季青宛,还除掉了官场上的敌人。眼下朝中除了小王爷武夜机,便无人能同他抗衡了。
  事实证明,人若不要脸,天下无敌是迟早的事。
  上山容易下山难,伴随着小常最后一句感慨,他们终于踩到了平坦结实的地面。季青宛揉着酸痛的小腿,宽慰的拍一拍小常肩膀,轻描淡写道:“静王与木流火欠咱们的,我迟早会讨要回来,暂时,还是再受一点苦楚吧。”
  拜了菩萨上了香,并不能代表她是吃素的,世间的善男信女那样多,其中并不包括季青宛。欠债还钱尚且在公理之中,静王与木流火亏欠他们的,可不仅仅是一只翡翠玉白菜。
  他们毁了她的宛然居,那么,她便毁了他们的静王府。如此,才算公平。

  ☆、抓鬼魅

  山顶的风总比平地上的风来得猛,纵然有竹林遮挡,风势也不见减小,呼啸着穿透衣裳,吹进骨头缝里。
  季青宛走后,苏景在竹林里的磐石上静坐良久,目光停留的方向,是璧国皇宫所在之地。
  呼啸的风吹开他的头发,吹乱他的衣衫,过了一个世纪那样久,苏景忽的苦笑出声,自言自语似的,自嘲道:“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的我甚为可笑?明明说了放下,却总是言不由衷。”
  竹叶被踩碎的声音响起,分开挡在面前的竹子,箐勒从竹林深处走出来,站到苏景旁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世人只道苏景苏大人风华绝代,样样精通,更有谣传,苏大人身怀绝世武功,可以以一当百。殊不知,苏大人周身无一丝内力,连最基本的护身功夫都没有。
  不是不想修习,而是不能修习。
  箐勒是苏景的贴身奴仆,也是他的暗卫,十三岁起,他便跟在苏景身边,明里暗里都在保护他。
  他能护得了他的身,却护不了他的心。
  忍了许久,踟蹰许久,箐勒捏紧拳头,斗胆同苏景道:“奴一早就劝过主子,不要去救季青宛,由得她自生自灭,主子偏偏不听,非要往火坑里扎,得罪了静王爷。当年她是如何待主子的,箐勒都还记着呢。如今她一声不吭的回来,所有人的眼睛都亮堂着,对她避之不及,只有主子,还念着昔日的旧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暗地里帮她。”小心的窥探苏景脸色,犹豫道:“其实,主子,她未必领情的。”
  当年初见季青宛,箐勒对她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他家主子孤身久了,形单只影,能有人陪伴他走过余生,他甚是欣慰。可后来,季青宛竟趁着他家主子去北郊的时间,同七月私奔了,连未出世的小公子也一并下落不明,不知是否被她送了人。
  他家主子颓了好一段日子,可以说,到今时还没缓过劲来。
  他不知苏景是否将他的话听进去了,山风阵阵,苏景仍旧凝视璧国皇宫所在之地,面上分不清悲喜,失神道:“她想回去了,她问了无月师父回去的法子。”
  箐勒直言不讳道:“回去正好,主子应当放下她了,季姑娘容貌是出色不假,但璧国容貌出色、性子又好的女子亦有许多,主子着实不用如此痴情的。箐勒怕多年前的一幕再次重演,这样的女子,不能做母仪天下的……”顿了顿,改口道:“不能做服众的苏府夫人。”
  似想起甚么,眼中有一瞬的波动,苏景抬手轻揉眉心,缓缓道:“是啊,该忘了。”从容不迫地起身,抚平衣上褶皱,道:“回府罢。”
  萧瑟秋风卷起落叶,紧贴着地面滚动,最后一茬丹桂,也终于开败了。璧国的寒冬即将来临。
  季青宛领着小常晃晃悠悠的回到苏府,挪两张椅子到太阳底,头朝右摆放,如约听他讲了半日他从古籍里悟出的道理,自认为深受折磨。
  她今日虽然起得早,但并未觉得困乏,相反,精神头十足,从坪山寺回来的路上,哈欠都不曾打上一个。听小常讲他悟出的道理时,季青宛哈欠连天,感觉眼睛都睁不开了,睡过去十来次,又醒过来十来次。
  是以,季青宛认为,小常有当夫子的潜力——他同夫子一样,都有特殊的催眠方法。
  午后苏景才从坪山寺回来,照旧摆着一张冰块脸,她想同他说两句话,瞥见他的脸色后,还是将话吞了回去,默默地晒她的太阳。
  十一月初,恰逢王城菊花展,璧国民众无论年纪大小,全去凑热闹了。季青宛的身份过于特殊,通缉犯三个字明显显的刻在她脸上,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她没去看菊花展,蹲在苏府睡了整整一日。
  晚间尤禾从花展回来,绘声绘色的同她描述花展的壮观、菊花的清雅、人潮的热闹,季青宛团在毯子里,一字不漏的听完之后,痛苦的捂住胸口,裹着毯子滚了一圈。
  尤禾惊慌失措道:“姑娘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我去喊主子来!”
  她伸出只手,叫停尤禾,心塞道:“我觉得,我可能是被刺激到了,菊花展上的菊花那样壮美,我却不能去看,啊,我活着和条咸鱼有甚么区别。”
  尤禾:“……”
  苏景的府邸成了难民的避难所,除了她,小常也在苏府住下了,原本煎药是由尤禾和苏景换着来的,如今,全交给了小常。
  监视她喝药的人换成了自己的亲信,季青宛兴奋的团团转,小常捧着热气腾腾的中药给她时,她窥视一番殿外,确定没旁人在,贼兮兮的同小常道:“我能不能少喝一点,或者干脆不喝呢?”
  小常温柔一笑,将药碗往她跟前送了送:“大概,是不能的。”
  季青宛一拍桌子,故作恼火道:“常生你别忘了!咱俩才是一家人!你的胳膊肘歪啦,快些给我拐回来!”
  小常不为所动,一脸正气浩然,作势欲往外走,道:“我去告诉苏大人。”
  恰好苏景路过季青宛居住的别苑,往书房去取东西,紫檀色的衣袍从窗外一闪而过,似乎听到了甚么,又倒退着折回来,顿步在窗边,探问道:“告诉我甚么?”
  季青宛霎时便蔫了,用眼角余光觑苏景一眼,小声道:“我喝,我喝,我全都喝光光。”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讪笑着道:“我方才开玩笑来的,哈哈哈有意思吧,很好笑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常:“……”
  打季青宛与苏景从侍郎府回来,那边便一直没有动静,迟迟没人来苏府告诉他们鬼魅再现的消息。
  不知是不是苏景撒的那把药粉生了效,伤了装神弄鬼之人的元气,他躲在家里养伤,没空出来吓唬人。
  宛然居被静王查封了,没人来找季青宛算命求卦,她过了几天无所事事的日子,整日领着尤禾与小常斗地主,三个人厮杀得天昏地暗,连饭都顾不上吃。
  苏景不知在忙甚么,难得看见他,稍稍露面,没等季青宛开口同他打招呼,又行色匆匆的离开,只留给季青宛一个颀长挺直的背影。据尤禾说,女帝的身子近来不大康健,苏景的医术在璧国首屈一指,他这般忙碌,八成是入宫给女帝治病去了。
  小王爷武夜机往苏府来过两次,季青宛同他玩了几把斗地主,小王爷连输八局后,找个借口遁了。
  菊花展结束后的第三日,有下人打扮的男子跌跌撞撞的跑到苏府门口,扣开苏府大门,上气不接下气道:“我找苏……苏大人!快!那鬼影又出现了。”
  彼时天光已暗,苏府上下的灯烛已熄,下人们也回厢房安歇了。季青宛放下头发,正打算上榻安歇,苏景忽的从窗子里跳进来,扔了件披风给她,急促道:“披上,走。”
  苏景来的正是时候,若再晚来一会儿,季青宛便要脱外袍了。展开红梅披风,她懵了一瞬,瞪着眼睛不解道:“啊?去哪里?”
  这是这几日来,她头一次同苏景说上话,虽有不解,但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苏景显然是匆忙之中过来的,头上并未束玉冠,及腰的墨发散散披着,多了几分慵懒,几分魅惑。从窗子边挪到木门旁,推开门,回身同她道:“去侍郎府,鬼影出现了。”
  三两下系上披风,低头吹熄烛火,季青宛快步往门边走,火急火燎道:“快走快走。”鬼影出现的时间不确定,她同苏景不可能日日守在侍郎府,等鬼影现身。万一他们赶过去迟了,鬼影又躲起来,那么不知还要拖多久,才能查明他的真身。
  季青宛往来侍郎府两次,大概的路线已记得差不离,小跑着同苏景赶到侍郎府,顺着来通传他们的下人的指点,一头又扎进侍郎府自建的林子里。
  他们赶来的足够迅速,脚尖刚一沾到林子里的落叶,恰碰见鬼魅从眼前飞过,照旧是一袭飘逸白衣。缥缈的鬼音在林子里回荡,不知是从何处发出来的。
  季青宛上次之所以会在鬼影手下吃亏,是把他当成了真正的鬼魅,在惊怕之下六神无主,自打知晓侍郎府的闹鬼事件是假的,知晓有人在装神弄鬼后,季青宛胆肥不少。
  淡淡的杜若香气从苏景身上传来,她满足的闻了片刻,目视飞远的鬼影,主动同苏景道:“我们兵分两路去堵他,你从右侧走,我从左侧走。堵住他之后,切记不可动粗,我们是文明人,要以理服人。”
  苏景点头,及腰墨发被风吹起,漆黑的眸子在月光下隐约发亮,轻声道:“别怕。”轻到微不可闻。
  苏景快速地往右侧移动,季青宛目视他远去,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抿抿嘴,傻笑出声。
  他是在关心她吧?冰块脸不愧是冰块脸,关心旁人的时候都不晓得多说几个字。可是,她偏生就喜欢他这个样子。
  银白色的月光铺在落叶上,鬼影又从眼前飘过,动作迅速,故意挑衅似的。她挪开步子往左侧跑,想配合苏景一起堵住他,逼问出他的身份,以及他为何要装神弄鬼,吓唬侍郎府的人。
  一片白影就在眼前,加把劲就能追上,季青宛可以发誓,她长到这么大,今日算是她跑得最快的一次。愈跑愈快,愈追愈远,一棵棵桦树被她甩在身后,脚底的落叶不停地扬起下落。
  

  ☆、剖真心

  她不知她跑了多久,等到她想到苏景,扭头去找时,已经看不见苏景的身影了。
  就在她转头找苏景的功夫,就连白色的鬼影,亦杳无踪迹,凭空消失了一般。
  不详之感顿生,眼皮突突跳动两下,季青宛慢慢地停下奔跑的动作,捂着胸口连连喘气。她现在应当还在侍郎府的林子里,因为周遭的树木仍是桦树,枝干笔挺。只是她所处的位置有些不大好,左右都是茂密的桦树,若有人从前后包抄她,她一时无法脱身。
  心头一震,季青宛认真思考了一番,她觉得,她得返回到最开始的地方,那样苏景若想找她,也好找些。她猛地转过身,想逃离这片窄小的林地。才迈开第一步,手臂摆动的幅度尚小,季青宛脸上的表情突变,动作亦静止住了。
  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抵在她脖颈处,冰冰凉,拿刀子的人不知出现在几时,从手拿刀子的稳当程度来看,是个练家子。眼角余光一瞥,季青宛瞧见半截白色广袖,她不动声色的吞了吞口水,仍维持着原来的动作,不敢乱动。
  她怕她一动,惹毛了拿刀子的人,对方手起刀落了结她,送她去西天喝稀粥。
  尽量使声音不颤抖,她转了转眼珠子,轻声细语道:“壮士莫怕,我不是来抓你的,你这样做,一定是有难平的怨气罢,我可以帮你平了你的怨气,亦或说,你可以通过我,将你的委屈道出来。”
  她曾经威胁过木流火,将刀子抵在她的脖颈旁,如今被刀子威胁的人换成了她,季青宛才终于知道,这种滋味果然不好受。
  装神弄鬼的白衣人不为所动,刀子又近几分,季青宛故作镇定,推心置腹道:“你这样做,你娘亲在九泉之下亦不会安稳,先前你杀的白马也好,宠物狗也好,都只是动物,眼下若你杀了我,你可就成了杀人犯了,是要判刑的!你娘亲泉下有知,看到你成了杀人犯,不知该有多伤心!”
  接下来的一瞬,是季青宛生命中最长的一瞬。刀子停在她的喉管处,不再往前伸,白衣人似乎在思索甚么,又过了一会儿,白衣人忽然把刀子完全收了回去。季青宛劫后余生的挑挑眉毛。果然,她猜对了。
  侍郎府上出现鬼影,是在沈嬷嬷跳井自杀后,且府上有目击者说,鬼影同沈嬷嬷甚为相像,她便斗胆做了个假设:兴许,在侍郎府装神弄鬼的,是沈嬷嬷的亲人,譬如她的儿子或女儿。
  放松身体,垂下僵硬的手臂,季青宛揩一把额头上的虚汗,吁气道:“小小年纪,做甚么不好,非要往歪路上走。”
  已经收回去的刀子又逼过来,季青宛早有准备,灵巧的避过去,丁香色的裙摆左右翻飞。
  不留神踩到颗凸出的石头,季青宛身子一软,蓦地,毫无征兆的撞进个暖软的怀抱里。她怔住了,想起身,怀抱的主人却紧紧地拥住她,不让她起身。挣扎了几下,发觉着实挣脱不开,季青宛微微侧首,就着皎洁月光,看清了紧拥她的人穿的衣裳颜色。
  是在夜晚也扎眼的紫檀色呢。除了苏景,还有谁会穿这个不好驾驭的颜色。
  唔,苏景这是甚么意思,当着外人的面呢,他竟毫不避讳,难道说,他也喜欢她?脸颊微微发热,心里头甜得发腻,季青宛索性不再挣扎。
  她无赖的窝在苏景怀里,有了靠山,底气也足了,向着白衣人嘴硬道:“不就是抱怨两句嘛,你还生气了,年纪不大脾气不小。”
  白衣人带了层厚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似乎被她说恼火了,眼中寒光一闪,举着刀子便冲过来。想到苏景不会武功,季青宛忙张开双臂,牢牢护在他前面,疾声道:“别别别,壮士且停下来,我和你闹着玩儿的,你再动手动脚的,我可不帮你了啊!”
  瘦长的手指一转,匕首掉落在地上,白衣人沉默不语,垂下的睫毛长而弯,卷卷的,同苏景有得一拼。良久,细细的的嗓音从面纱底下飘出来,白衣人幽咽道:“我娘亲……死得冤枉,她是被人毒死的。”
  季青宛登时睁圆眼睛。嘎,白衣人是女孩子?她先入为主的认为,古代思想那样封建,会功夫的一定都是男孩子,且白衣人胸前的某个重点部位,过于平整,甚至可以用一马平川来形容,单从形体上看,着实分辨不出她是男是女。
  若在侍郎府兴风作浪的人是她,那么,她真可谓女中豪杰——一个人便能搅和的整个侍郎府都不得安生,女中豪杰这个称呼,她当之无愧。
  白衣人的幽咽声响在耳边,季青宛收回护住苏景的手臂,斟酌道:“你确定?”
  白衣人重重点头:“这人,就在侍郎府上,锦衣玉食,过的是正儿八经的主子生活,便是……”不等她把话说完,突然间,自桦树林子里飞出一只白羽箭,来势汹汹,径直□□她的后背,转瞬间,便没入皮肉之中。
  箭头上兴许抹了□□,白衣女子闷哼一声,软软瘫倒在落叶上,眼睛张阖几下,瓮声念叨着:“报……仇……”
  正到紧要关头,眼看她就要说出毒害沈嬷嬷那人的身份了,冷不丁飞来的冷箭,射穿的不单是白衣女子的身体,还有季青宛的一颗红心。季青宛跪坐在地上,来回摇晃她的身体,灰心短气道:“小姐姐!你能不能等说完了再死啊?这都是打哪儿学的套路,说话只说一半,这不是逼人发疯么。”白衣女子紧紧闭着眼睛,胸膛渐渐不再起伏,季青宛怒火中烧,冲着桦树林子深处道:“放冷箭的那人给我出来,暗地里使诈算甚么本事,也不嫌害臊,臭不要脸的!”
  林子深处静悄悄的,无人搭话,放冷箭的那人应当走了。也是,放完冷箭不走,留下等人去抓他么。
  平稳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一同响起的,还有把清泠泠的男声:“别晃了,再晃,她会死掉。”
  冷淡中带着丝疏离,恰是苏景的声音。
  季青宛郁郁不平的抬起头,一抬眼,正撞进苏景若有所思的眸子里。她先是愣了一瞬——怎么又有一个苏景?等愣怔劲儿过去,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气——若眼前站着的这个人是苏景,那么身后抱着她的人是……
  季青宛缓缓扭过头,放大的容颜近在咫尺,旬子溪傻笑着唤她:“青宛,你果然还是在意我的,你还爱着我,对吗?”
  “啪嗒”,季青宛感觉脑子里有根弦,干脆的断掉了,一时半会,可能接不上。
  黑云掩月,狂风乍起,一场秋雨正在缓缓酝酿,这一夜,注定不太平。
  天色幽暗,苏府上下灯火通明,数名侍女来回忙碌,一盆一盆的往外端血水,再换上盆温水,端进苏景的卧榻。
  在侍郎府装神弄鬼的白衣女子被苏景带回了苏府,眼下,苏景正彻夜忙着救她。
  季青宛和衣坐在软椅上,撑着腮看眼前来回忙碌的侍女,偶尔想伸手帮一把,瞥见苏景爱答不理的表情,又讪讪的缩回手,继续做她的安稳看客。
  她在一派忙碌中抽空想了想,猛然觉得,旬子溪脑袋里可能有个坑,且那个坑极深,下雨天还会积水。
  好端端的,他不穿他的竹竿色青衣,竟学苏景,穿起了紫檀色,可不是脑子里有坑的表现么。她记不清方才她是怎么从旬子溪怀里爬出来的了,反正,十分的尴尬。
  还有,她换了只手撑腮,扫两眼有条不紊的扎着针的苏景,又觉得,苏景脑袋里,应该也有个大坑。
  她承认今晚是她眼拙,误将旬子溪认作了他,可这又不能完全怪她。谁知道旬子溪会想到穿紫檀色衣袍,何况夜色那样漆黑,看得本就不如白日里清楚,认错人尚且情有可原。
  苏景忙里忙外,一会儿针灸一会儿放血,明明忙得脚不沾地,他竟然还有功夫甩脸子给她看。
  白衣女子中的箭上果然涂了□□,所幸毒性不够生猛,苏景的医术高超,可以将毒解掉。也是白衣女子命好,她中箭的部位在后背,倒下的时候,她是趴着的,才没造成二次伤害。
  天明时分,苏景拔下白衣女子身上插着的银针,眉头耸动几下,白衣女子吐出一口黑血,苏景显然松了一口气。季青宛睁着昏昏欲睡的眼,亦跟着松了一口气。看来,白衣女子的性命算是保住了,暗地里放冷箭的那人的阴谋,注定要失败。
  隔壁传来雄鸡啼鸣的声音,苏景着下人给白衣女子拿床新的被褥,熬了一夜的面色有些苍白,却仍掩不住他的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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