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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赋-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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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郸蓼有所准备,发兵镇压。此人又想要逃出关口投奔乌方,被昭彤影伏兵所获,此人朝中弟子亲朋甚多,有多掌兵权,为防意外,臣斗胆做主发五城兵马司捕获归案。
爱纹镜大惊失色追问原委。照容一脸沉痛的呈上昭彤影从凛霜飞马传回的折子,朗读罢满朝震惊。卫暗如连连跺脚,末了小心翼翼说:“皇上,您看这案子怎么办?办重了,好歹那是皇亲;办轻了,臣听说此事已让北方军心涣散。”
爱纹镜自然是痛苦万分,好半天不发话。底下大臣纷纷揣测君主的心思,有保的,有力主严惩的,如此一般折腾宣布退朝。到了第二天,皇帝黑着眼圈上朝,一脸悲痛,但是毅然决然的说:“大司寇,朕几番思量,虽然舍不得,可是国法为重。卿依照国法处置,无需害怕。不过,朕不想杀人太多,追查元凶即可,家人若是不知情,能不杀就留一条生路,送到边关为奴,替他们赎罪吧。”
西城照容领命,众臣一边听了许多人这才恍然大悟,心道:“原来皇上是要除了这个人而非保他,看样子还要把他在朝中的势力连根拔啊。”
就如同百姓们所说,爬得越高摔得越重,这一案牵连官员又是二十余人,更不乏公卿显贵,多少人一夜之间从世家公子小姐沦为奴隶。这其中只有一个人幸免于难,就是在后宫担任教习皇子武艺八位司习,她被剥夺家名,却保留了女官的身份,几年后晋升五位后宫侍卫统领。
外篇 番外 五陵年少 尾声
帷幕落下时已经秋风渐起,黄花满园。
皇太后同父弟弟、凛霜大都督私卖军需粮草、叛乱、潜逃,最后在阵前自杀。无数名门显官相继落马,震动天下。如此惊天动地的案子却在一个年仅十八岁的五位官手中了结,此人不但年轻位低,更是一介素衣。如此这般就让京城上下为之震惊,而各种传言甚嚣尘上,围绕着又有了无数谜团。
首先,紫将军拥凛霜十余万精兵,一朝发难居然响应寥寥,以至被邯郸蓼一战击溃。其次,丹舒遥、邯郸蓼镇守扶风,两郡之间既无过节也无交往,苏台规定非敌国入侵迫不得已,边关四郡之间兵马不得互窜,即便正常调动宁可绕远路也不能进入对方范围。然而叛乱朝发,镇压夕至,丹舒遥哪来那么大的胆子,又怎会轻易听一个五位官的差遣。
这两个谜团把京城官员折磨得不轻,说什么的都有,一开始都还是猜测,到后来就有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甚至拍胸脯找证人好像亲自经历过,除了他谁都没他明白。
潋滟湖上,画舫轻歌。葡萄美酒,玉盘珍馔。
昭彤影一手筷子一手酒杯却笑得前仰后合把官宦人家那点修养抛得无影无踪,几次笑得险些岔了气,同席的几个人也笑可没人笑得她那么开心。只见她又是一场狂笑后喘着气道:“有人说我和丹舒遥是亲戚?”
西城静选咳嗽一声正色道:“也有说是和邯郸蓼有亲戚。”
“怎么不说我是皇亲国戚还要好。”
“确实有这种说法。说不定您阁下还能和皇族沾上些边。不然,丹舒遥怎么肯听你的话冒着被弹劾越界用兵的危险,如此恰到好处的出现在凛霜呢?”
昭彤影嫣然一笑:“那你倒是说说看,原本在鸣凤当大都督的丹舒遥怎么就如此恰到好处的调回了扶风?”
“那是陛下——”吞下了下半截话,倒吸一口冷气,心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陛下此时调动丹舒遥不就是为了扶风能有一个敢担待的名将来对抗凛霜大都督么。
“来来京城还有什么好玩的事情,都说出来,关于平叛人们又说什么了?”
“我还真想要问你,那人在凛霜十余年,怎会一朝举事无人应和,这又是什么戏法?”
“璇璐,这里没有外人,你说陛下是个什么样的君王?”
黎安璇璐大吃一惊,犹豫了好半天才缓缓道:“陛下是明君。”
“前几年宫变天下震惊,不少人说男主不祥,又说陛下不能治家不能治朝。”
“虽有宫变,可是陛下品行端正,心在社稷,是个有道的明君。”
“比之先皇如何?”
璇璐沉吟了更长的时间,声音也更低:“有过之而无不及。”
“先皇在位时鹤舞都督勾结四海国于明州拥兵自立,引四海十万兵马入境,连下十余城,前沿一直打到丹霞三关之外。然而不过数月便兵败如山倒,一度依附的鹤舞地方官纷纷倒戈,一代名将直落得众叛亲离,狼狈逃窜。这便是因为天下的百姓,天下的官员都没有对皇上失望,民心所向不可轻侮。先皇尚且如此,何况当今皇上。鹤舞都督叛乱时之所以郡中大小官员十之八九依附,一是她多年经营,更多乃是因为猝然生变来不及应对,只能暂避锋芒罢了。若是事先有人放出风声,让那些官员有所准备,必不致如此。我未到凛霜就遣人放出风声说大都督克扣军饷粮草私卖外国,这当兵的哪个不重粮饷,军心立刻动摇。再放出风声说皇上要严惩不贷,如此大半官员知道了朝廷的意图就等于吃了颗定心丸,等闲不会背叛。而少数几个大都督亲信之人,则派人前去作说客,稳定他们。这天下没有动荡的迹象,三镇都督,九省重兵都是向着皇上的,有几个人敢妄动,不要命了么!”
几人拍手叫好,举杯祝贺。又干了几杯,璇璐道:“好,你说的,这里没外人,那么我也问几句话。你对我说过,这案子不出京城你就已成竹在胸,这一点今儿我算服了。可你又说过,关键在于弄清楚到底是福是祸,这祸福你又是怎么算的?”
一句话出口,西城静选拿筷子连敲了几下桌子:“对,我也纳闷。听你刚才那番话,没出京城你就知道皇上是向着你这边的,可怎么给你算出来的?家母身为大司寇,天天在皇上面前伺候都不敢打包票,你这个连皇上面都看不着的五位官”
“哈哈——”又是一阵笑打断静选的话,那人一边笑一边轻轻摆手:“这不是我的能耐。而是另一个人的聪慧。”
“”
“那日我尚且心神不定祸福难测之时,有人送来一封信,上面只有一句话‘卿食朝廷之禄,身担重责,何不殚精竭志、报效朝廷?卿受君恩隆重,当为君分忧,安能安居京城,高床暖枕,竟不念塞上八月即飞雪,边关将士无寒衣。可叹我,天阶寒光冷画屏,愁看栖凰彻夜灯。’”
“天阶寒光冷画屏,愁看栖凰彻夜灯这是宫里人的口气难道是那个人?那个文书?”
昭彤影含笑不语。
那两人对看了许久,终于一人道:“她怎么你倒是敢信。”
“能受君恩如此,必能懂君心,我为何不信?再说,昭彤影不曾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她这样的人岂能无故辜负?”
璇璐还是不断摇头:“那人心高气傲,不与人往来,我试着和她说了好几次话都不冷不热。那么个人我说昭彤影,你施了什么恩惠给她?”
昭彤影微微一笑:“将心比心而已。”
那一日琼林夜宴,琼池边莲灯随波渐远,而池上小岛上烟花升腾,五色斑斓开满夜空。她说:“我喜欢的你的文采,想要与你结交,不知你嫌弃不嫌弃?”
那人正仰着头看烟花,闻言转头望着他:“我出生卑微,哪有资格嫌弃人。”
说的话虽然不中听,可眼神平和,甚至还带着看烟花留下的欢喜。昭彤影微微笑着:“过几日我在家中摆酒,宴请我在京城的朋友,你可愿赏光?”
女子一愣,好半天没开口。
“我请得都是往日一同游玩的好友,都是些有趣的人,必不会说什么煞风景的话。他们一个个多才多艺、风流倜傥,是绝好的人物。”
水影张了张口仿佛想说“我不是担心这个”,可又没出声。此时烟花放尽,琼林夜宴到了尾声,新科考生和陪席的官员陆续散去,琼池畔人声渐消。
“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走?”
“你还没回答我啊——可否赏光?”
她轻咬嘴唇:“人人都不理睬我,为什么你偏偏要和我说话?昭彤影是不是?秋官五位司约,刚刚从鸣凤郡上来的,地方上几桩案子惊动天下,三年前的十五岁榜眼,人人都说前程无量的人物。就连当今德妃娘娘的母家琴林都为之侧目,要打破惯例与之结亲。”目光一定:“我说错没有?”
“一点不错,比我自己知道得都多呢。”
“人人都说我都说我身为女官却,却不顾廉耻,却”
“却以色侍君是不是?即为女官,又未服礼,双罪并一,有辱礼法。”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像那些人一样远远的躲开,以示清白,又能叫显贵名门们高兴?何必众目睽睽之下和我这个不清不白的佞幸纠缠不清,却叫同僚笑话,让显贵不安?”
“水影——”她笑得云淡风清:“我爱极了你那几篇文章。”
“那有什么用?佞幸还是佞幸——”
“那又如何?”
月夜之下她的目光澄澈如水:“我看重的是十五岁能写出惊人之句的一等第五名才子水影,我看重的是水影的文采,是水影在策论中的经纬之志。若是日后发现盛名之下不过尔尔,昭彤影自然会敬而远之,至于是不是以色侍君”她上前一步,唇边带笑:“那又与我何干?”
少女愣愣的看了她许久,但听远处传来宫侍呼喊的声音,她应了一声转身即走,可走出十来步突然一停:“我等你的帖子,送到西门给黄门官就行。”
后宫之中天子问年轻的文书女官:“朕听说凛霜一事中卿为那司约费了不少心思,可有此事?”
少女娇媚笑着:“有,可不是为了司约,是为了水影自己。”
君王含笑问原委,对答道:“臣在宫外只有这一个朋友,可臣在宫中任职不便时常出入,就想要她能时时进来陪我。”
君王大笑不止,说:“好——朕就如你心愿。”
苏台历两百十七年秋天,因在凛霜一案中的出色表现,昭彤影加授四位殿下书记,允许御前行走。
外篇 云卷云舒 上卷 全
苏台宁若第一次见到流云错是在琼林夜宴之上,那时她是二十三岁的摄政正亲王权倾天下,而他是二十一岁的新科榜首。
那一日他身穿红袍头戴宫花,夹杂在同科之中一手举杯谈笑风生。而她一入席目光就为之吸引,在正座上望下来能看到他的侧面,俊秀到可以称作妩媚的少年,正扭过头来和同科一男子说话,目光和她对了一下顿时闪开,头也微微低下。宁若的心没来由一阵乱跳,暗道“哪里来的美少年”,这么想着拉过身边的女官问了出来。女官瞟一眼笑道:“那不是今科的榜首么,还是殿下亲自点的呢。”
宁若啊了一声,点这一科的时候她还在外省,主考用快马将一等和二等前几位卷子送到她手上,所以人是她点的,见却没有见过。当下微微一笑:“原来就是那个用高祖皇帝和千月素旧事论君臣之道的,本王还当时博学宿儒,居然”
这一日她在凰歌巷正亲王府偏殿上居中而坐,那少年依旧一身红衣,拜付在她面前。
“臣,流云错参见正亲王殿下——”
身形高挑,偏偏消瘦,体不胜衣一般,但看身形已叫她禁不住心猿意马,笑吟吟说一句:“平身看座。”流云错侧身坐着,低眉顺目,宁若含笑问他身世、师承,他一一作答,宁若其实也没听进去几句,拿着杯茶细细端详那俊美容貌,就是那日琼林夜宴上叫她一见心动,这些天思之念之几乎辗转难眠的美貌。
“这个人,他要定了”宁若这么想着,忍不住笑了一下,心道“这也算是孽缘吧。”她是堂堂摄政正亲王,辅佐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就和当皇帝没什么差别了,一呼百应权高天下,这些年来看过多少人,可偏偏琼林夜宴上一眼就被他吸引住了,那一天他与人谈笑风生,她却在正坐上看了一夜。从来正亲王出席琼林夜宴,半途都会退席,她那日却一直到了琼池边的水榭,看他捧着莲灯小心翼翼往水中放,见灯放下后纹丝不动顿时笑得跳了起来。她居然也跟着笑,那一刻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她要这个人。
年轻的榜首,年轻的足以让天下人妒嫉。据说他出自寒门,且是那种真正的三餐难保的寒素门第,父母早亡依姑母而居,靠着在书院给人打杂硬是学来满腹诗书,去年府考第一,今年又是京考榜首。她的女官说,流云错在考试前曾对人说他若是不能有所成就,就死在这京城,绝不回乡去丢人现眼。
宁若的唇边笑意更深,一个寒门素子,这样的人她也算熟悉,昔日太学院东阁授业的讲习就有这般出身的。这般样的人,要么谨小慎微,要么心比天高。谨小慎微必不敢得罪摄政的亲王;心比天高——心比天高也不过要荣华富贵光宗耀祖,有什么是她正亲王不能给的。
迷着眼睛望向下首恭恭敬敬回话的青年,她又一次告诉自己“这个人,本王要定了。”
她留他同席用餐,留他下棋,留他同坐在踏上品茶论诗。这少年总是半垂着头,略带一丝不安,不知道是局促于正亲王府的富丽堂皇,还是不敢正视年轻亲王意味深长的目光。
当她一点点靠近他,突然伸手搂住他的腰时年轻的榜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抬起头喊了声——殿下。
她嫣然一笑,手上加了点力不让他轻易逃离。
“殿下,请自重——”
宁若哈哈大笑,心道果然是能做榜首的人,果然是知书达理礼仪必备。一手依旧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伸过出轻轻在那漂亮的下颌上一点:“从了本王吧——”
“殿下,臣自幼好学,只求学成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到如今,十年寒窗初登金榜,难道殿下竟不要臣报效国家,只要臣只要臣的身体么?”流云错跪倒塌前,泫然欲泣。
宁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随手取了玉如意支在他下颌微微抬起,望定了他的眼睛道:“本王中意了你。”说话间笑意盈盈,言下之意就是报效国家有的是人才,我看中的就是你的美貌。
后来的日子里宁若想到自己说这句话时的心情也禁不住摇头苦笑,流云错更是常常拿来取笑,一次说到她实在下不了台,一拍桌子说:“若非和亲,本王要你一个侧妃还不是一道命令,哪个敢违!”换来流云错惊天动地一阵笑。
宁若知道这一场较量自己是理所当然的胜利者,静静的看他身子微微颤抖,看他欲言又止的挣扎。
“本王不会亏待你。”她这样许诺。
她是高贵的正亲王,那些棍棒相加、下药捆绑的举动不是她应该用的,也不是她需要用的。宁若知道在她的人生中只需要下令,然后优雅的等待结果,而其中的艰难、挣扎甚至痛苦都不是她需要承担的,恰如眼前的流云错,紧咬嘴唇、双手紧紧握着衣服下摆,内心之中显然在天人交战。
“殿下——”他身子微微一侧躲开玉如意再度拜伏在地。
“殿下有令,臣不敢不遵”
看着跪在自己身边的少年,大红衣衫包裹下的身体依旧微微颤抖,宁若满意地笑了起来,她知道他心中是不甘的,她不在乎,反正纵然有千万个不甘,这少年终究还是属于他了。
得到流云错的那一夜是在皎原的别业,她温柔的解开那一身密密扣着的大红衣衫。京考榜首的红袍红的耀眼,红的充满喜气,红的一如新嫁郎的喜服。
她对他说:“喜欢这里么?”
他怀抱着她,目光扫过别院华丽的摆设,扫过桌上的夜明珠和窗口的紫金风铃,喃喃道:“不亏是皇家贵胄能看中的地方,非常漂亮。”
她嫣然:“既然喜欢,本王送给你如何?此地可夜听泉水滴石,朝看云霞笼翠,从来佳境配佳人,本王这个别业也就是你这样的人才配拥有。”
流云错听了默然不语,宁若一时间猜不透他的心意,既不是欣喜若狂,也不是拒绝。事实上能这般容易的得到这个少年也出乎她的意料,不是说他心高气傲、寒窗十年么,这样的人该有三分傲骨才对,她都准备好了流云错拂袖而去,却没想到一番后续尽皆浪费。
那一夜芙蓉帐暖,春宵苦短。
翌日她方苏醒就见枕边人已经穿戴整齐,见她醒来跪倒床前,他说:“臣既蒙殿下垂青,那是臣的福气。殿下要臣伺候,臣随时听命,可是臣自幼失亲靠着为书院打杂方学能读书认字,十年寒窗才有今日,臣不甘心”
宁若支起身子依在床头看他:“你做本王的属官可好,本王身边恰恰缺一个掌书记?”正亲王府掌书记位可在五阶与王府司殿平级,说话间目光流动心想这样总满意了吧,你要不负寒窗,本王给你破格的位阶,然而那少年又是深深拜了下去,叩了一个头后微微抬头望定了她,眼中居然有泪光闪烁,一字字道:
“臣少时想要求学姑母说什么都不同意,她说男子要紧的是嫁个好人家,要读书何用。那时臣对她说我偏偏要靠着读书光宗耀祖,更要为国尽忠,为百姓谋福,臣离乡赴京时也曾对同窗说过同样的话,殿下,请让臣一展才学,让臣能一偿所愿,叫乡邻同窗尽皆羡慕。”
宁若的笑容顿时淡了许多,她怎能听不明白这少年人的言下之意。她昨夜说将别业赠他,就是要他辞去官职由着她金屋藏娇,而她则许他万贯家产。那时他没作声,只当是听进去了,却没想到过了一夜却说出这么番话,不但不肯金屋藏娇,一字一句都是向她要更高的官职要更好的前程。
“你如今点在那一属?”
“地官司谏。”
“六阶,这官位点的还算合适,地官司谏也是能出头的职务。”
“殿下英明,大宰不弃,臣感恩戴德。”
那一刻宁若的心中说没有挣扎是假的,她虽贵为摄政亲王手中权力与皇帝别无二致,可还真的从没拿朝官做过人情,刚才虽然许了个五位官,毕竟是王府的属官,而且王府掌书记是阶高位低无实权,从来都是拿来做人情的官位。犹豫了好半天,也不知是这芙蓉帐下易叫人多情还是昨夜的缠绵温柔尚未消尽,望着那张眉清目秀的脸心就软了下去,点点头微笑道:“你既有此心,就好好为国效力,本王不会亏待你。”
三个月后,流云错提升秋官司刑,位在五阶。寒门出身的新科考生半年之内提任要官,这在苏台王朝的历史上,还是第一次。
也就是从这一天起,流云错与苏台宁若的关系开始被朝臣所知。
朝臣们私下里传开正亲王看上新科榜首的消息时宁若并没有被蒙在鼓里,流云错在同僚间被排挤的事也逃不出她的耳目。宁若并不在乎朝臣传她的风流韵事,她正亲王妃侧成群都是理所应当,不过是看上一个美少年罢了。而流云错的处境更不放在她心中,甚至还将那些故事当下酒菜来听,比如同科时与他一起上京八拜之交的同科与他割袍断义。又比如少年求学那书院的山长上京,本来是祝贺得意门生金榜题名,结果在京城街头听了一肚子闲言碎语,等流云错听到消息喜滋滋来迎接老师时被这先生当众问“你可是忘记为师的教导做出以色侍人的勾当?”流云错默然不语,那人当场一个巴掌拂袖而去。听前一个故事的时候宁若摇摇头说了句“可怜”;听后一个故事时在吃饭,当即放下筷子说:“那做先生倒是有胆量,明知道跟的是本王还敢当众发难,有书生傲骨”又转头对女官说:“你打听清楚名姓,请她到太学院东阁当讲习,教导本王的那些姊妹兄弟们什么叫不畏权贵”。
她的王府司殿曾经说“王就是一时的好奇,过些日子就不迷恋了”,她听了点头称是。然而,这一好奇就是整整两年。流云错从第一次觐见后就再没有进过正亲王府,两人缠绵不是在皎原别业就是委屈她这个正亲王换了便装屈驾一个五位官的简单住处。有几次宁若实在想要偷懒,要他进府,又说要在靠近凰歌巷的地方给他买一个好些的宅子,全叫流云错谢绝,提了几次后流云错苦笑着对她说:“殿下好歹给我在外头留点面子,这样侍奉殿下臣已经要被人用唾沫淹死,再受殿下的宅子、入殿下的王府,还不知道怎么过呢。”
那一刻看着他哀伤的神情,宁若第一次尝到了为别人心痛的滋味,虽然只有那一个瞬间,可那一瞬间中恨不能为他颠覆一切。
流云错在秋官司寇任上两年,若论才干秋官官属内堪称翘楚,若换了其他的人能有这般才学和成绩,宁若早就青眼有加不惜余力的提拔,唯独放在流云错身上,连着两年秋官考评都属平平。到了第三年,连同僚都看不过眼,就有人在宁若面前为他叫屈。宁若何尝不知道他的委屈,何尝不知道少司寇是故意压着这个“以色侍人”的下属不叫他飞黄腾达。宁若也曾问起过,这司寇脸一沉:“殿下倘若信不过老臣的眼光就让老臣回家种地吧。”她也只能笑笑,反正可忠君报国的俊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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