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军师2-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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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既作偷营状，想必已经撤了。”贺然似是自言自语。

　　　　席群暗自咧嘴，原来军师昨晚是听得一清二楚的，自己真是多事了，忙道：“王驾当时也是这么判断的。”

　　　　“真给我丢人！”贺然瞪了他一眼，举步出了寝帐。

　　　　来到萧霄大帐，见她俏脸带着倦意，贺然满怀歉意道：“这席群太糊涂，害你一宿没睡吧？”

　　　　小菱插嘴道：“明知故问，看你精神抖擞的，睡得真不错。”

　　　　贺然哈哈笑道：“行了行了，我都过来道歉了，你就别不依不饶了，我已经骂过席群了，别气哼哼的了。”

　　　　萧霄没管小菱，在她看来这两人闹起来属于狗咬狗，都不值得帮。

　　　　“探马还没新的消息？”安慰过了小菱，贺然转而问萧霄。

　　　　“没有。”

　　　　贺然笑了一下，道：“这白莲花真有两下子，撤军撤的这么隐秘，咱们那些探报也够没用的。”

　　　　“你就那么肯定他们撤了？”小菱气犹未消，找茬道。

　　　　“不信？走！咱俩冲进敌营看看去。”

　　　　“嘁！别说大话，敌军要撤的那么干净，那些探报就是瞎子也能看出来了，人家就是留一个伤兵在营内虚张声势也能把你打趴下，走，看咱俩谁先往回跑！”小菱挑衅的看着他，眼中满是笑意。

　　　　“走就走，你把她的裁云剑给我拿过来，去了你就在外面看着，我给你来个单剑匹马挑敌营！”

　　　　“嘁嘁嘁！”小菱皱着鼻子一脸的鄙夷，“好没意思，真会找借口，分金剑不比裁云剑差，你要说行，我这就去找云野要！”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了？大早晨就吵，烦死人。”萧霄冷冷的看着他二人，嘴角的笑意还是没能忍住。

　　　　贺然如同没听见般，对小菱道：“不行，裁云剑用着才顺手，我这可是去杀几百上千的敌军，就得选最趁手的兵器。”

　　　　萧霄受不得他那副嘴脸，抽出肋下裁云剑拍在几案上，娇叱道：“拿去！”然后转向小菱，“你俩去吧，快去！没了你俩我以后也能清净了。”

　　　　小菱不敢说话了，不过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贺然。

　　　　贺然毫不含糊的拿起裁云剑，站起身豪气干云的对小菱一挥手，道：“走！”

　　　　小菱捂着嘴被他拉着往外走，出了大帐，贺然飞身上马。

　　　　小菱有点傻了，皱眉道：“别闹了，一会她该生气了。”

　　　　贺然冷哼了一声，道：“怕了？”

　　　　小菱撇撇嘴，“行了吧你，快进去吧。”

　　　　“你不去我自己去，让你以后没话说！”

　　　　“得得得，我怕了行了吧？”小菱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贺然得意的笑了，“你进去说一声吧，我去送白莲花一程，让她好好歇息吧。”

　　　　“你！”小菱刚瞪起眼又笑了，“哦！我知道了，你是早就想好要去追杀的，是不是？”

　　　　贺然点点头，奉承道：“你快赶上你家小姐了，真聪明，来时我已经传令山下营寨了，不送一下如何对得起白莲花呢，人家大老远来的。”

　　　　小菱抿嘴而笑，用手指了指大帐，道：“你去说吧，我可不挨这个骂，让你去才怪呢。”

　　　　“他们的大军昨晚就撤了，营内只是少数虚张声势的人马，她心里也清楚。”

　　　　“那你也自己去说吧。”小菱拉住他的马缰不放他走。

　　　　贺然笑着下了马，道：“不生气了吧。”说着指了指一边的席群，“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要有你这么聪明就不会作出这种糊涂事了。”

　　　　小菱示威的看了一眼席群，然后对贺然笑道：“有你这样的主子，我们有多大的气也消了，一会我跟你去吧，她肯定让我去。”

　　　　“一宿没睡，你好好歇息吧，别跟着跑了。”

　　　　“这话听着真顺耳。”小菱脸上笑的如花朵般，转身指着席群道：“这次就算了，看你下次再敢惹我的！”

　　　　席群一脸的苦笑连连点头应诺。

　　　　贺然刚要迈步朝大帐走，不想一个信使在一个亲兵带领下飞马而至，在他身前翻身下马，施礼道：“禀军师，小人有重要军情禀报！”

　　　　“说吧。”贺然负手而立。

　　　　信使凑近，压低声音道：“东方大人与寺布台朗星瓜大人领兵追击辛岩图良部，追出三百余里后探查到了前方有也都的大队人马，不下万人，两位大人不明也都心意，怕再追会陷入圈套，所以决定暂时兵退五十里扎下营寨，请军师示下。”

　　　　“嘿！”贺然一跺脚，心中一凉，真是始料不及啊，也都选择这个时候出现真是高明，这比兵指格琼城可高多了，不但从根上避免了辛岩图良被打残，还不需要跟番王撕破脸皮，只是带大军溜一圈就足以让自己这边功败垂成了。

　　　　也都绝不是来吓唬人的，自己这边要是再追下去他肯定是要择机动手的，这种局势下，只好眼睁睁看着辛岩这只煮熟的鸭子飞走了，真是让人不甘心啊。

第五十八章　弱者止兵（上）

　　　　打发了信使，他快步走进萧霄大帐，开口就道：“真是低估了也都和白宫博！”

　　　　萧霄本想打趣他几句，见他这副样子知道出事了，问道：“怎么了？”

　　　　贺然把裁云剑递还给她，咬牙道：“也都的兵马出现在东方鳌他们追击的路上，把咱们的好事搅黄了，气死我了！”

　　　　萧霄闻言脸色也变了，缓缓道：“这一手真是厉害，咱们失算了。”

　　　　贺然长长叹了口气，一脸的愤懑与愁苦。

　　　　“只能先撤兵了，你看呢。”

　　　　贺然沮丧道：“只能如此了，我已经打发来人回去传令了，唉！”

　　　　苦心谋划这么久，眼见就大功告成了却毁于旦夕，如此一来大草原的动荡一时半会是难以平息了，萧霄能体会他的心情，劝道：“人算不如天算，事已至此就别生气了，还是想想白莲花这边吧，她要是得到消息了说不定会卷土重来。”

　　　　经萧霄这么一提醒，贺然清醒过来，皱眉想了想道：“这次咱们得真的追了，而且得立刻就追，让她派出的那些探马找不到大营，在她弄清形势之前把她轰的越远越好，我这就去安排。”

　　　　萧霄拉住他，道：“我去吧，你还是尽快赶到番王那边吧，万一他气急了去打也都那可就坏了。”

　　　　贺然不由皱起眉，萧霄的担心不无道理，这个时候那边出一点乱子就可能导致一场难以化解的混战，只派个人去提醒番王实在是不能放心，可他又不愿让萧霄独自去追丝雅齐玛，这朵白莲花可是浑身带刺不好对付，这里虽有一万三千多人，真正能打的不过六七千人，敌军虽屡屡受挫但损伤并不太大，应该还有两万人以上，况且白莲花这次不会像上次那么仓皇而逃了，她应该已经大致清楚这边的实力了，不惧当面对阵，说不定路上还会设伏。

　　　　见贺然犹豫不决，萧霄平静道：“得知辛岩兵败，白莲花已无斗志，我只是逐其远走罢了，不会有什么大战的，就算真打起来我也不惧她。”

　　　　“让王劲去吧，你去了我心里难安，万一那边局势不利，都来不及通知你。”

　　　　萧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看神色毫无商量余地。

　　　　贺然知道她是不会让部下独自去涉险的，真是左右为难啊，想了一下，他无奈道：“这样吧，你追五天，然后朝襄国方向撤，不要管我们那边，这种追逐战虽然可令白莲花的探马找不到大营，我也没法及时给你传递消息。”

　　　　“我五天后撤向格琼城，你们就是兵败也不至于连城都守不住。”

　　　　“兵败我可能就撤回襄国了。”贺然皱眉道。

　　　　“你会吗？”萧霄审视着他问。

　　　　贺然自嘲的笑了笑，道：“我也没心思跟你编瞎话了，编了也骗不过你，守城是咱们拿手好戏，既然有城可守我就不能让番王一败涂地，只要守住了就有回旋余地，顺国与也都不会让辛岩轻易灭掉番王，到时局势会如何变化很难说，我不想让你贸然闯过去，你先撤一步，弄清这边局势后再想应对之策。”

　　　　“我会小心行事的，你不用担心，呼啸千里隐迹藏形对我并非难事，至多损失些襄国与齐览的兵马，想跑没人能抓住我。”

　　　　贺然叹了口气，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道：“那你看着办吧，我知道说什么你都不会听，记住我的话，什么时候也别乱了心神，我永远会在最安全的地方，就算城破了我也有办法逃脱，千万别莽撞行事。”

　　　　萧霄知道他言下之意，此刻她不再害羞了，用同样的目光望着他道：“我记下了，你不用牵挂我。”

　　　　贺然情不自禁的抓住她的手，萧霄任他握着，芳心乱跳的垂下眼帘道：“快去准备吧，我也得立即动身了。”

　　　　贺然用力握了一下她的玉手，起身道：“追的时候小心点，她多半会设伏。”

　　　　“去吧，这种事我比你精通。”看着他走出大帐，萧霄把那只被他握过的手贴到脸上，芳心不由又是一阵乱跳，看到帐帘挑动，她急忙正襟而坐。

　　　　进来的是小菱，看到小姐脸上满是红晕，她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把马换了，我拦不住，已经骑着胭脂红跑了。”

　　　　萧霄哼了一声，心知这事也有她的份，贺然一番好意，自己再计较反倒没意思了，吩咐道：“擂鼓聚将！”

　　　　贺然只带走了四百亲兵，临行前把云野与巴彦尔叫道一边，命他们带着番王的近卫只管保护王驾安全不得上阵冲杀，巴彦尔对这位军师已大有好感，恭敬的领命，言道，自己尚有一口气在也不会让王驾受一丝一毫的损伤。

　　　　云野很是为他担心，期期艾艾的想跟着走。

　　　　贺然拍拍他的肩头道：“好兄弟，什么都别说了，二哥的心思你该知道的。她与手下这些将士同生共死多年，危难时刻是绝不会独自逃生的，到时就得靠你强把她拉走了，我就全托付给你了，趁她现在忙不过来，你带着巴彦尔选在军营里躲躲，等我走远了再去见她。”

　　　　云野见二哥说的这么郑重，不好再提别的了，点头道：“我纵死也不负二哥重托。”

　　　　贺然深深的望着他道：“你也不能死，否则我没法和大哥交代，也没脸回去见溪宁，如果如果，就不要死一个搭一个，懂吗？”

　　　　“二哥，你多多保重！”云野说不下去了，策马跑回了军营，一路上眼睛都是湿润的。

　　　　他一向对这位二哥要求不高，一则是他权位太高，二则是他心眼太多，哪能指望这样的人与自己同生共死呢，二哥对自己已经够好了，为二哥去死他不会皱一下眉头，觉得值！

　　　　他了解二哥对身边女子的怜爱之情，几位嫂嫂不论人品还是情怀都是令人敬佩的，他清楚二哥对她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不惜以命相护，不想他这次居然跟自己说出了这样的话，如果换做是他自己，见到凤王有危难他是绝不肯独自逃走的。

　　　　云野暗暗在心中发愿，二哥，你有这句话就足够了，失了凤王作兄弟的哪还有脸面活着回去见你，死，也一定是我死在她前面，小弟就这么点本事了，如果仍不能救她回去，你可不要怪小弟。

第五十九章　弱者止兵（中）

　　　　行进在大草原上，贺然的心里有些烦躁，不禁生出“世事不如意者常八九”的感叹。

　　　　人算不如天算，人智终有穷尽时，即便当初算到也都会出兵搅扰，亦是没有应对之策，也都这个时机抓的太好了，这步棋下的高，贺然从内心佩服。

　　　　三日后临近乞扎里山脉西麓，贺然放缓了行进速度，连续派出数路探马向前方打探消息，局势不明他必须谨慎行事。

　　　　行至瓦连河的捕鱼弯附近，探报带回了阿达尔的亲信，禀告阿达尔大军作为后队驻守在前方五十里处。贺然放下心，随那人加紧赶路。

　　　　阿达尔远远的就迎接上来，见到这位易国军师如见救星般欢喜。

　　　　贺然不等他施礼就问道：“大王那边怎样？”

　　　　阿达尔皱眉道：“大王已率大军赶去与东方将军他们汇合了，他们西北面是也都的两万人马，辛岩重新整顿了兵马，驻扎在东北面，这仗难打了。”

　　　　贺然听到尚未出现乱战局面轻轻舒了口气，道：“你为何不在捕鱼弯驻守？那里地势很好，万一前面败退你可据河阻敌接应。”

　　　　“我本是想退到那里设防的，可心悬前方战事就就没再往后退。”

　　　　“立即退回去，这里虽一侧有山可凭，但非阻敌之地，越是心里焦急越应冷静行事。”

　　　　“是！”阿达尔没再废话，看看天色道：“天色将晚，军师就在此歇息吧，我留下一千人马护卫。”

　　　　贺然摆手道：“还能再赶几十里路，你不用管我了，抓紧带人去捕鱼弯吧，天黑前还来得及赶到，那里尚有些树木可用，我给你留几个人让他们帮你设防。”

　　　　阿达尔不敢耽搁，送走军师后立即拔营退往捕鱼弯。

　　　　了解了前面的情况，贺然赶路更急了，直到天完全黑下来才歇息，转天更是急行了近三百里，在月色中进入了番王的大营。番王闻报未及出迎他就到了帐口。

　　　　见到贺然一脸风尘，番王甚是感动，拉着手道：“辛苦你了。”

　　　　贺然只笑了笑，道：“情况如何？”

　　　　番王没回答却急着道：“你来的正好，快把军师大旗竖起来。”

　　　　“这是为何呀？”贺然不解的问。

　　　　“也都太混账了，被他这一搅嘿！现在局势是这样的，辛岩在东北百里外正重整兵马，也都在西北面，距此五十多里，我已经派人摸清了，他只有一万来人，我想趁辛岩卷土重来之前先把也都这支人马铲除了，可探马看到了白宫博的旗号，消息传出去后曾吃过他亏的那些将士有的畏战了，你屡胜白宫博，借你大旗振奋一下军心，今晚咱们就去偷营，我都准备好了，一会你来派将。”

　　　　贺然暗叫好险，连忙摆手道：“千万去不得，幸亏我急急赶来，否则大祸将临啊。”

　　　　番王不以为然道：“我都查清楚了，也都带来的只那么点人，上午还来了个牧民，他本是我这边的，先前就在也都驻军之地放牧，也都大军来了之后夺了他的牛羊马匹，还糟蹋杀害了他的妻女，强令他在军中服劳役，他趁夜逃脱跑来向我报信，要为妻女报仇，据他所禀报的情况来看与探马探查的差不多。”

　　　　“斩了他，这是个奸细。”贺然想都没想随口道。

　　　　“不会不会，有人认识他，确是部族中人，老实巴交的，被打的浑身是伤，你要不放心我把他叫来你问问。”

　　　　贺然淡淡一笑道：“我可没闲工夫审他，多半是也都扣押了他的家人逼他来行诈的，这种人不会知道太多，审也没用，你要不愿杀就派人严加看管吧，最好是关起来别让他乱跑乱看，回头再让他逃回去泄露了咱们的情况就不值了。”

　　　　“你连见都没见就这么笃定？”番王皱眉看着他。

　　　　贺然喝了口茶，慢悠悠道：“不是我武断，其实他是不是奸细无关紧要，既然白宫博在此，那劫营根本就想都不用想了，去了就回不来了，除非我们的凤王亲去或许还能讨些便宜，反正我是不敢去。”

　　　　番王听他这么一说，只得暂抑着急忙慌的心情，不甘心道：“今晚真不能去？”

　　　　“就算劫营能得手，咱们也不能与也都开战，这道理何用我说？”

　　　　番王重重呼了口气道：“我知道，可这也都太混账了，我是想辛岩那边新败，收拢溃兵需要时日，重整兵马后士气也必然低落了，铲除了也都咱们乘胜再战辛岩，应该能一举把他打的落花流水。”

　　　　“急不得啊我的兄长，到了这个时候就不能再心急了，认倒霉吧，摘到手的桃子也得先扔下了，贪心急躁反会让自己变成人家手里的桃子。”贺然情绪有些低落，这些话与其说是告诫番王的不如说是告诫自己的。

　　　　“那你说，白宫博会用什么诡计防咱们去劫营。”番王皱眉看着他，带出些许气恼之情。

　　　　“我猜不出来，可用的计策太多，而且我敢断定，他们绝非只有一万来人。”

　　　　“我派出的探马查遍了方圆百里，没发现任何异常。”

　　　　“哪里就能查的那么细啊，他们能查到的只是敌军有意让他们查的，再说了，驻军百里之外半夜可达，或许他们隐藏的人马现在正往这边赶，咱们去劫营时他们早就赶到了，夜晚无事天色将明时再退回去，行军路线在他们的后方，想要避开咱们耳目并非难事。”

　　　　“那咱们可选上半夜劫营！”

　　　　贺然有些心烦的看了他一眼，强作耐心道：“兄长你静静心，我说的这只是一种情况，刚不是说了嘛，可用的计策多着呢，白宫博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打赢过他几次靠了很大的运气，你这么心急可是要误事的。”

　　　　番王看出速胜无望了，郁闷的叹了气，低头半晌才道：“你说怎么办？撤回去？”

　　　　“你还别不认头，现在撤或许还来得及，等辛岩卷土重来想撤恐怕都不易了，有也都、顺国的人马在旁虎视，你敢再与辛岩开战吗？别小看也都这股势力，他人马虽少却有顺国为根基，别指望能痛快一举铲除他，就算也都的人马拼光了，顺国也会不惜血本的派本国大军来草原捣乱，因为事情很清楚，不管咱们与辛岩哪一方获胜，下一个被灭的就轮到顺国了，他们唯一的生存之道就是维持各方制衡，当然，能令咱们与辛岩拼成两败俱伤最好，他们会不遗余力的给我们创造这种机会。所以我们与辛岩之间不战则已，战必务求干净利落不给别人搅局的机会，如果做不到就要耐心的等候时机，这次的良机已经被搅了，不能因心有不甘而鲁莽行事。”

　　　　番王重重的拍了下几案，咬着牙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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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弱者止兵（下）

　　　　在贺然费了不少口舌之后，番王最终怏怏不乐的同意撤兵了，眼见就能重统大草原了却不得不罢手，功败垂成的滋味给谁也不好受，下一次良机什么时候会出现呢？也许这一等就遥遥无期了。

　　　　这次的机会多难得啊，种种机缘凑在一起才取得了完美胜局，本可以用极小的伤亡削平辛岩图良的，有了这次教训，辛岩以后肯定会倍加谨慎，想如贺然所讲“干净利落”取胜谈何容易？至少他现在是想象不出下一次的“良机”是怎么个模样。

　　　　谈到撤军，在两支大军的虎视之下也不是想撤就能从容撤走的，要是这两方一同追杀那必然损失惨重。辛岩刚刚受挫，损失了一万多兵马，白宫博会不会趁这便宜机会也打击一下番王这边呢？不好说啊，现在大草原的局面很像赵、易、顺三国之前的翻版，不过那时是易国怎么欺负顺国，顺国都不能与易国死拼，现在轮到顺国享受这番快意了，他们要是想占点便宜番王这边只能忍。

　　　　局势就是这么微妙，除非你甘愿与之同归于尽，番王或许有这血性但贺然豁不出去，他心中有太多的牵挂，所以他不敢竖起自己的军师大旗，如果让白宫博知道了自己在营中，很可能会赶上来追杀一阵，他清楚自己不敢还手，如果只是面对番王，他反倒不敢过份紧逼。这个时候自己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

　　　　沉默许久的番王终于开口了，“要撤今晚就撤吧，你看怎么安排防备敌军追击？”

　　　　“这个我路上就想好了，借用白莲花的计策吧，佯装偷营暗地撤兵。”

　　　　“是了，我还没细问那边情况呢，凤王应付得了白莲花吗？”

　　　　“现在没工夫说这些，回头咱们再细谈，我需要两千死士，两个精明的将领。”

　　　　“这个容易。”番王说罢走出帐外，不一会领进两个千夫长，“他叫古木勒，这个是速别台瓜，都是我最亲信的兄弟。”

　　　　贺然起身拍了拍古木勒的肩头，笑道：“大王说你们是他最亲信的兄弟，你们觉得他说的是真心话吗？”因为方才番王这话是用中原语言跟他说的，所以他故意让番王在翻译时再亲口对二人说一遍。

　　　　番王含着笑翻了他的话，古木勒闻言脸上有了荣耀、感激之色，挺胸道：“大王看得起我古木勒，我愿粉身碎骨以报大王。”速别台瓜亦同声附和。

　　　　贺然收起笑容，道：“今晚有个九死一生的事情要你们去作，你们可不要临阵退缩，这关系咱们大军能否安然后撤。”

　　　　番王没有翻译他的话，催促道：“你有什么筹划直接吩咐他们吧，不用讲这些。”

　　　　贺然笑道：“你是不是有不会翻的词？要不我把万金喊来？”

　　　　番王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无奈照翻给二人听，二人腰杆挺得更直了，干脆的说了句什么，不用翻译贺然也能猜个大致。

　　　　“说吧。”番王也没翻这无关紧要的话，等着他说出计划。

　　　　贺然略一沉吟，道：“我要你们即刻领兵从东边出营，行出十余里后你改道朝东北方向行进。”他指了指古木勒。

　　　　“奔向辛岩图良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