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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苏同人)黑白狙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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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霆打开车库内通向大屋的房门,房间内光照很好,门一开就能见到从落地窗内照得满室生辉的日光。陵越从早晨被困在仓库折腾到现在已经过了大半天,粒米未进饿得前胸贴后背。踏进屋子的同一时间,他竟真像是回了家一般,肚子立刻咕咕直叫。
“饿了?”阿霆笑。
陵越没有回答。也许是觉得否定太假,肯定又太傻。只是他的脸上已经不自觉浮上一层红晕,看上去不像是饿肚子,倒像是喝醉了酒似的,矜持中又带点羞赧,十分耐人寻味。
阿霆在沙发上新叠好的干净衣服里抽了两件给陵越,镇定地伸手指了指浴室的位置:“你先去换衣服,我煮两碗面。我也没吃早饭,饿得要死。”
说罢他径直走向了厨房。
面刚下锅,阿霆就听到浴室方向一声巨响。他顾不得看火,匆忙擦了擦手跑去。陵越在浴室,甚至还没来得及关门。阿霆到那的时候只见他正以一个极其惊险的姿势站在地上的大滩积水中,像是滑倒了,腰磕在浴缸边上一脸痛苦,两手一左一右地扒住了洗手台的边缘。
“你出门时忘了关淋浴?”陵越皱眉道,“我进来的时候已经水漫金山了。”
阿霆这才想起来:“之前洗澡时有个查到你电讯信号的电话,我赶着出去听,好像就忘了。”
阿霆早上醒来时才见到静音的手机上有来自陵越的未接电话,他回拨,陵越已不在服务区。于是阿霆请了在电讯公司做事的朋友帮忙追查,自己飞快地冲凉梳洗,然后一听到消息就驱车出去找人了,完全没顾上关龙头这样的小事。
浴室的积水几乎要漫道外面去,眼看地上的排水孔再尽责也要花上一阵才能完全漏干。阿霆道:“楼上还有浴室,你用上面的,这里我来清理。”
“谢谢。”陵越忽然道。
阿霆奇怪地抬头,想的大概是这一件小事何须劳师动众地道谢。
陵越的声音比刚才轻了些,语气却很诚恳:“谢谢你救我。”
地上的积水多深多狼狈,就足见阿霆早晨出门时多匆忙多慌乱。但陵越想,不管阿霆是怎么预料到他会出事,阿霆救了自己的事实是改变不了的。所以无论如何,他都欠他一次人情。
陵越说得认真,阿霆也是一愣。他这人大概是跟不正经的人混惯了,乍一碰到人认真总是有些不习惯。于是一面挽袖子,一面拎起墙角的拖把象征性地拖地,嘴角弯出一个笑容:“谢什么,你信不信心有灵犀这回事?”
有时候世界上就是有这么样的两个人,一邪对一正一黑偏对一白。阿霆不喜欢认真,陵越却跟他截然相反,从来都是有一说一不把瞎话挂在嘴上。因而他的回答听起来就有些扫兴:“不信。”
“你真难聊天。”阿霆讪讪地笑,“配合一下会死?”
“你既然救了我,我就欠你一份情。”陵越道,“这次的事情你不愿意说,我也不会问。”
“呵,陵Sir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认真?什么事都要算清楚谁欠谁,都要分是非,累不累?”阿霆一手拄着拖把,直起腰来看着陵越,“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欧阳他要动你,我一直都知道。”
这些话他本来不打算告诉陵越,但阿霆这个人就是这样,越是逼问他他越可能隐瞒,别人不要他讲他反而没有保留。这种好胜心既是他的优点,也是弱点。
阿霆又道:“我派人跟过他。他似乎对你师弟有什么目的。”
陵越并不意外。像阿霆这样小心的人,欧阳主动找上门,心里一定会怀疑,也一定会想办法查清对方的底细。只有弄清楚自己对对方的价值,衡量出彼此的实力,才好决定下一步落子的方向。
由此可见他们的关系真如阿霆自己说的那样,还没有完全互相信任。
“我知道。是我挡了他的路,所以他要除掉我这块拦路石。”陵越道,“只是不知道他这次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怎么,套我话?” 阿霆微微斜了斜头,笑吟吟看着陵越,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啊,他那样的人,你认为他会对我掏心掏肺?”
陵越并不奇怪:“你不也一样,你也不信他。”
“我怎么相同?他对任何人都是这样,我不是。”阿霆说这话的时候刻意强调了最后三个字。
陵越感觉到他在说那三个字的时候眼神深得有些特别,便转过头去,不与他对视。
“你不信啊……”阿霆见他回避正有些不满,话说到一半忽然眉头紧紧一皱,那神情一瞬间像极了陵越,“啊,弊!”
陵越也闻到了同一股刺鼻的味道,像是厨房有什么东西被烧焦了。他立即看向阿霆:“你忘了关火?”
                     
第22章 第 22 章

(二十二)
等两人赶到厨房,锅子里的东西已经俨然成了黑炭,回天乏力。
阿霆有些尴尬地熄了火,拿起锅子放到水槽里,拿锅铲用力铲锅底粘着的焦黑物体。
“先用水浸一阵吧,现在是铲不掉的。”陵越在旁边道,“还有别的食材么?我来煮好了。”
阿霆看上去难得地有些狼狈:“只有公仔面。”
“在哪里?”陵越像是完全不介意。
阿霆伸手指了指头顶的橱柜。
陵越打开柜子,看到里面摞了整整齐齐几十包的公仔面,一连堆了三层,直撑到柜子上一层的隔板。那数量多得实在让人有些惊讶,陵越忍不住问:“平时经常吃这个?”
阿霆的口味也是出奇的单一,柜子里的不仅只有公仔面,而且还都是一个牌子一个口味的公仔面。他好像也觉得这有些不体面,与自己社团红人的拉风身份太不符合,于是皱了皱眉头说道:“家里没有请佣人,这样方便,也省时间。要吃大餐的出去吃就好了,何必亲自动手?”
陵越没有与他争辩,拿了口干净的锅子就开始注水点火,一面熟门熟路地做着家务,一面轻声道:“外面味精多。”
他就是为了让屠苏少吃些无益的味精才特地学习厨艺,近来因为工作繁忙家中开伙的次数已经有所减少,在更早些的时候,屠苏的三餐几乎都是由陵越包办的,就连每天带去学校的饭盒都是陵越清早为他装好。同样的饭菜师兄弟一人一份,屠苏的那份总是菜和肉多些,而陵越的那份则总是屠苏饭盒装剩下的部分。
从小屠苏都很少碰外面的垃圾食品,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外面做得不如师兄好吃。而陵越也因为看屠苏吃得有滋有味,才更加喜欢亲自动手。他还特意买了几本菜谱回家钻研,据芙蕖评价,就是从小在家做饭的涵素师父厨艺也比不过陵越。
陵越就是煮面,做法也是比平常人讲究一些。他在冰箱里又找到两枚鸡蛋和一把芥蓝,便一边煮着面,一边在并排的炉子上点火起了油锅,煎了两颗糖心的荷包蛋,再清炒了一碟芥蓝。待公仔面煮好起锅后,陵越把菜和蛋都整整齐齐地码上,两碗面看上去油光鲜亮,说不出的美味。
阿霆一直在他身后看着,像是知道自己会妨碍到他,每次陵越转身时都会后退半步让路,而陵越伸手去调料架时总是会问他要什么为他主动拿。好像看人做饭是件多新鲜的事似的,看了十几分钟阿霆还是一脸的意犹未尽。
陵越一手一个碗,碗里汤水盛得满,他转身时汤水微微溅出来,烫到了手指,陵越立刻疼得嘶了一声。
“我来。”阿霆立即去接碗。
“没事,不用。”陵越端着碗让开。
阿霆的手追过去,两人一个要接一个要避,进退之中连阿霆都被溅到了汤水。他也呲了呲牙。陵越听到抽气声,看向他手腕:“烫到了?”
“还好。”阿霆揉了揉手,还是不依不饶,“说了我来,这是我的地盘,你忘了?”
这次陵越却没再坚持,轻易让阿霆从手上把两只碗接走。他的视线定住一般,出神地跟着阿霆的手腕移动,过了一会儿,才对着阿霆的背影沉声道:“这手表,是欧阳给你的?”
阿霆已经把碗放到客厅的餐桌上,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的古董表:“我家里有一支同款的女装表。上次他来看到,后来不知怎么就找到一支同款的男装表,凑起来倒正好是一对。这人别的本事不知道,讨好人的本事真是不小。”
说完他又摸着手表端详了一番,表情极为珍视:“那支女表是我妈留下的遗物,这一支看年份也应该差不多,不知原来的主人是谁,会不会认识我妈,会不会刚好是我那不知叫什么姓什么的死鬼老爸。”
陵越的脸色已经变了,他就像得了失语症般,脸色苍白嘴唇也发僵,愣愣地盯着阿霆的手腕只是不说话。
“怎么了?这手表你很熟么?”阿霆察觉他的异常,走了几步来到陵越面前,见他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惊奇,忽然有所顿悟,“难道这表原来的主人是你?”
陵越顿了顿,缓缓点头。
阿霆:“你怎么知道不是同款而已?”
陵越道:“表带上这一条划痕,是我小时候弄上去的。”
阿霆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激动,他低头摸了摸自己的手表,小心翼翼地问:“那……这表是什么人给你的?”
陵越摇摇头:“不知道。我被送进保良局的时候,手表就在我身上。”
阿霆的身体一震,忽然扭头走开:“你等我一下。”
他回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个小盒子,与装陵越那支手表的盒子是同一款。阿霆打开盒子,里面装的俨然是与阿霆腕上同款的女装表。
陵越压抑着长吸了一口气,情不自禁地伸手把表拿出来,端在手里细细端详。
“这么说我们还真有可能是失散的兄弟。”阿霆说话的声音很轻,慢慢抬起眼来,看向陵越,“你说呢?”
陵越轻轻咬了咬唇,什么也没有说。他当了孤儿二十多年几乎已经放弃了寻找家人的打算,忽然老天爷就像开玩笑一样,甩手扔了个一模一样的阿霆到自己面前。要说陵越第一眼看到阿霆时没有怀疑过两人的关系,那是不现实的,没有血缘的人要多巧合才能长得如此相像,何况两人的年纪、智力都是如此的相仿。
只是这种亲人重逢的欣喜因为阿霆的身份而冲淡了,即便他们真的是手足兄弟,两人自小生长在不同的环境,早长成了截然不同的两类人。陵越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古惑仔,从小师长对他的教导就是要伸张正义惩恶除奸,像他这样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古惑仔的兄弟?
阿霆见陵越沉默,知道他心里不情愿,面带苦笑道:“没办法啦阿Sir,这也不能怪我。我也不想多一个差佬大哥或者小弟,要真的是事实,最多也只能怪老天。你要是想要一个确切的结果,我看验DNA最保险。靠科学鉴证是最客观的了,不论你想不想承认,白纸黑字的答案总不会骗人。”
陵越仍是沉默,低垂着头看不清楚表情。
阿霆心里涌起说不出的滋味,飞快褪下腕上的手表:“表既然是你的,还给你。”
“不用。”陵越不接。
“我有没有这手表其实没所谓,但它对你算得上珍贵。你不嫌脏就拿去,不然放在我这里也没用。”
陵越把表推回去:“这表我已经当了就再不是我的。我没想过再拿回来。”
阿霆见他推辞得坚决,心底的不快就像给什么搅开了,逐渐蔓延开去,整颗心都被染得浑浊一片:“好。反正DNA验出来我们要真是孖生兄弟,给你带或给我带,也没有分别。”
“我不验DNA。”陵越果决地抬头,直视阿霆说道,“我不验。”
阿霆的脸色一下就黯了,眼底阴郁的神色好像下一秒就会化为火苗:“为什么?”
陵越转开头:“因为没有必要。”
阿霆看了他一会儿,两人像彼此的镜子那样面对面站立,然而他们的眼神却是针锋相对敌意逼人。就像有什么微妙的电流在空气里流窜,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燃起冲天的大火烧尽周围的一切。
片刻后,阿霆的表情忽然一动,像是从一尊雕像活了过来。他面带哂笑,十分轻蔑地看着陵越:“你看不起我,是不是?怕有我这样的兄弟丢你的脸?好,很好,太好了,呵。是不是只有你师弟这样的兄弟才不会丢你的脸,从小听你的话乖乖读书考试上大学,将来毕业后再找份体面正经的工作,给你增光让你满意。这样的人才配做你的兄弟,是不是?”
“不是这样……”陵越蹙眉,他听得出阿霆的语气已经不是在酸简直是气急败坏,只是火气爆发之前强行被压抑住,才会显得阴阳怪气。
“别骗人了!”阿霆绷着的那根神经终于断了,瞬间勃然大怒,伸手往旁边的餐桌上一扫,将满满的两碗公仔面都扫到地上,汁水和面撒了满地。嫩黄的荷包蛋摔在地上,蛋黄摔破流出汁状的蛋液,一点点渗入地板的缝隙。
阿霆毫不惋惜,对陵越怒目而视:“你一直都看不起我,觉得我是一滩烂泥,自己作践自己,没有前途没有希望,是不是!”
他的说法的确是陵越的心声。然而心里的想法被人这么无情地捅出来,陵越反而没有勇气承认了。他侧过头,只是硬着头皮重复刚才的话:“不是这样!”
这再明显再敷衍不过的谎话已经丝毫不能减轻阿霆的火气。只见他打翻面碗还不解气,又抬脚踢翻了餐桌旁的两张凳子,在餐桌边的空地上来回踱步,像是恨不得找个沙袋来揍一顿才能解气。
忽然,阿霆停住脚步,向陵越所站之处快步走来。
一瞬间,陵越几乎以为他就对自己动手了,可阿霆在距离他两步远的地方忽然止住,面对面看着陵越,脸凑得极近,一字一顿地道:“你以为,你那宝贝师弟就是什么好人?”
                     
第23章 第 23 章

(二十三)
陵越心头猛地一抽。
他抬起眼对上阿霆的目光,紧紧盯住对方,眼神里不自觉流露出怒意。就像是有一只手穿过了皮肤骨肉准确地抓到他的心脏并在上面狠狠拧了一把,陵越的表情几乎是从心底发散出来的疼痛,因痛而恸,乃至怒。
然而这种怒意和痛楚却愈发地激怒了阿霆,他残忍地笑了:“欧阳从前是龙帮老大韩天云的头马,这你不会没听说过的哦?当年韩天云被警察追捕,外面消息说他一家三口全部遇难。但这归根结底都是警方的一面之词,这么多年来江湖上还流传着一个说法,说是韩天云的儿子当年根本没有死,是那个卧底在龙帮的二五仔偷偷地把孩子保护了起来。他因为欠了韩天云的情,所以不想那孩子长大以后再涉足江湖恩怨,便给他改名换姓把他当成普通人来抚养……”
“不可能,屠苏不是……”陵越摇头。
阿霆的笑容益发冷酷:“欧阳是什么样的人,他为什么会这么不计代价接近你师弟?那必然是因为他有价值,而这价值也一定与龙帮脱不开干系。陵越,其实你早就猜到了,又何必自欺欺人?屠苏他很有可能就是韩天云的儿子,以你当差的身份只要调动资源,一定就能追查出线索。你之所以迟迟不去求证,是不是怕知道了真相以后接受不了事实?是不是怕知道那个让你骄傲的师弟骨子里流着贼王的血!”
“不是,不是的!你胡说!屠苏他不会,他不是,不可能的……”陵越拼命摇头,像是要把阿霆的话从脑袋里甩出去。然而那每一字每一句就如同深嵌在他脑海里,更如同一枝枝利箭,直扎进陵越心中的要害。
之前陵越之所以一次次在面对紫胤时欲言又止,一次次宁愿费尽心机搜集关于欧阳的蛛丝马迹也没有向最可能知情的紫胤问出那句话,就是如阿霆所说,怕得到一个不想听的答案,怕一个无法否认的结果断绝所有的后路。
陵越甚至不敢想万一这猜测是真的,他和屠苏的命运会通向何方,而迎接他们的未来,究竟会是怎样。
于是他与阿霆的碰面就这样不欢而散,陵越甚至没有再坐阿霆的车离开,他徒步在乡郊的山路上走了很久,像是在用脚步理清自己的思路。他沿着单车道的私家路绕了许久,才终于兜到了公路,又等了半天,拦到一架的士。
司机问他去哪,陵越脱口说了家里的地址,直到车子开出一段,他才想起什么似的,趴到驾驶座后背上,拍了拍司机的肩膀:“不好意思,麻烦去湾仔警察总部。”
“警察?”芙蕖捧着手里的雪花冰吃了一勺,冻得牙根直打颤。
陵越从阿霆家出来的时候,她正与屠苏肇临两个坐在学校附近的甜品店里吃甜品,吞下一大口冰霜,缓了好一会儿才把下面半句话说完: “就你,肇临,你连书都念不好,怎么考警察?”
屠苏前一晚对陵越撒谎说与旧同学踢球,突然被问起肇临时随便敷衍了两句。他生怕被拆穿,心里很是不安,于是这天趁没课就约了肇临芙蕖两个出来“对口供”。三人刚刚坐下,就听见肇临雄心勃勃地宣布自己的志愿,说要去报考警察。
肇临听芙蕖不看好自己,很不服气:“谁说当警察非得要读书厉害才行?像屠苏这样先考大学再考督察当然是好,但像我这样中学毕业的也有巡警可以当啊。不要一棍子打翻一船人嘛,我哥陵端他也是大学生毕业考入警校,怎么都算是个督察,可是他想入O记还不是申请了三年都没成功?所以说,干什么都要讲实力,实力到了,谁还会计较出身。你说是不是,屠苏?”
屠苏无心参与争辩,但听到肇临点名,就不得不作回应。他从自己的甜品里抬起头,正色道:“那不一样,师兄做什么都是最厉害的。”
“诶屠苏你这可就不对了,陵越大哥他可以做到,换我就不行了吗?”肇临坐直了身体,“你再这样,昨晚的事我可就不帮你瞒了。”
“好啦肇临,屠苏就是这样的你还不习惯么。在他眼里啊,师兄永远是最好的,对不对?”芙蕖拉了肇临一把,冲他挤挤眼睛,“说起来,屠苏,师兄马上要过生日了,你要送什么想好了么?”
屠苏摇摇头。他发现做蛋糕毕竟还是不适合自己,这种肉麻的事情师兄做起来自然,放在自己身上就浑身不自在。于是屠苏一早放弃了这个想法,但一时之间,又想不到其他点子。
“哎呀上次劝你真是白劝了,我说屠苏你啊……”芙蕖焦躁起来,再度开启训话模式。
肇临在旁幸灾乐祸,闷头吃甜品兼看戏。屠苏见他无意帮口,就只有无奈忍受,一面假作专心地喝他的糖水,一面连他的耳旁风大法。好在放在桌上的电话适时响起,屠苏忙不迭地接了,偏过头去,做出十分专心倾听的样子:“喂?”
“先生,您有没有想过为您的家人、挚爱,保障一个稳定、美好的将来?”
是推销,屠苏的眉头一跳,刚才为了避开芙蕖的唠叨连号码都没看就接了,这下也只能硬着头皮听下去。他拿余光瞄了一眼安静下来的芙蕖,清了清嗓子,对手机说:“嗯,你说。”
电话那头大概是之前被挂断了几百通电话的推销员,见到这么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回应一下感激涕零,连忙又注入了十倍的感情,声情并茂地讲解起来:“一般来说,我们公司提供医疗保险,寿险,人生意外险以及储蓄保险,根据投保人的情况不同,保费也会有上下浮动。听先生的声音应该还很年轻,这方面我们一定能给到最大优惠。不过先生,保险可不仅仅是为自己保障,更是为你爱的人着想将来,一定要选份周全的保障才会有最好的效果。说句不吉利的,万一天有不测风云,导致你无法照顾你至亲的人,但有这份保单在,至少还有一份保障可以留给他们。你想想,人死如灯灭,死后万事空,有什么比留下金钱保障给至亲更实惠的呢?所以啊我们公司特地为此设立了一个亲情永固套餐,另外要是您已经有爱人了呢我们还提供两人同行套餐,包您做到肉身不在真情永存,不惧厄运财富保证……”
这电话销售员大概是把今天的指标都指望在屠苏身上了,一开口就滔滔不绝不带喘气的。等他挂断电话,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芙蕖和肇临早就走得无影无踪。桌上只留下了芙蕖的便条和他们各自付糖水的零钱。
便条上芙蕖的字迹写着:“师兄生日上我家吃饭,别迟到。”
屠苏盯着“生日”两字,忽然福至心灵地想起了什么,脑中一下有了生日礼物的点子,便折起了便条,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然而,关于芙蕖专程给陵越办生日会这件事,陵越本人却是不知道的。
其实他根本就忘了自己的生日。本来陵越就是个被遗弃的孤儿,没有出世纸,生日也只是象征性地定了他被扔到保良局门口的那一天。对他来说,过不过这一天根本不重要。每一年都是芙蕖他们到处为他张罗,且随着芙蕖年纪渐长,这种规模有越变越大的趋势。
所以这一天,当陵越被屠苏拉到芙蕖家,看见挤了满满当当一屋子的客人,也着实吃了一惊。拳馆的师兄弟姐妹们全数到齐,就连肇临和陵端兄弟也到了。涵素馆主早早就被芙蕖赶了出去,客厅的桌上堆满了丰盛的外卖。芙蕖指着桌子中央的蛋糕道:“大师兄,这是我做的,待会儿一定要好好试试我的手艺!”
陵越看了眼那品相差强人意的蛋糕,又看了一眼屠苏,然后问芙蕖:“哦?你一个人做的?”
芙蕖点头:“当然啊,我可是学了好久!不然师兄以为还会有谁?”
陵越的目光貌似无意的滑过屠苏脸上,然后笑了笑,去揉芙蕖的头发:“当然没有别人。谢谢你!”
芙蕖却很恼他这哄小孩一样的举动,皱起眉头甩了甩头,半是娇嗔地抱怨:“讨厌,人家头发都被你抓乱啦。”
其他的师兄弟也纷纷上来送礼,说吉利的贺词。陵越笑着一个个地感谢他们,倒像这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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