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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苏同人)黑白狙击-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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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一道工序——漂白,就是通常说的洗/钱,才能安全地落入各个幕后老板的口袋。
而这项工作,就需要一个聪明得可以游走于黑白之间,懂得变通又懂得钻空子的人来执行。阿霆,自然是当仁不让的最佳人选。
洗/钱有许多种方法,其中较为灵活的就是经旅行社转手。一来旅行社进出金额大,二来账目灵活,套现容易。阿霆这一路走走停停,名义上是旅行,每每入住酒店总是有旅社高层前来殷勤接待,表面上看来顺理成章,仔细一想,却是在和各家合作对象谈定合作达成共识了。
他如此兴师动众,一路从北到南把手上的牌亮出来给人看,除了真的有生意上的需要,另一半倒很有些晒马的意味,像是在告诉什么人,说自己有实力也有能力,可以办得成大事。
而这个人,除了欧阳恐怕还有今晚要到的贵宾。
虽说陵越对阿霆装成失忆,但阿霆信了多少,他其实是没有底的。那些真正要紧的事,阿霆也不会随随便便在陵越面前交底,正如这地方跟欧阳的关系,还有那个晚上会到的神秘人。陵越只是影影绰绰地听到个大概,并不确切了解其中的底细。
夜风微凉,吹在皮肤上能掠起一层鸡皮。陵越屏息在树丛中安静而脚步迅速地穿梭。前方忽然转来了巡逻的守夜人,他连忙蹲下身体,手臂上一下锐痛,似乎被草丛里伸出的枝叶割破了手臂。
陵越忍耐着没有发出声音,等人过去了之后才慢慢直起身,继续前行。
手上的伤口渐渐麻痹,痒和痛交替传来,陵越禁不住伸手在伤口上抓了一抓。岂料那痛痒就如一条攀援而上的毒蛇,渐渐沿着他的手臂爬上,缠绕住脖颈,蔓延到半身。
连陵越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呼吸已经渐渐变得粗重起来。
“什么人?”不远处巡逻的守夜人终于发现。
这地方虽是酒店,却空寂得只剩下植物,一个大活人藏匿其中很难不被发现。陵越当断即断,转身就走。然而那刺伤他手臂的不知是什么植物,除了浑身奇异的痛和痒,连双脚都被影响得不听使唤。陵越跌跌撞撞地走出几步,顿时眼冒金星天旋地转,他才走到房间前的泳池边,已觉得自己简直就要瘫倒在这路上。
心念才这么一动,下一刻陵越就重心一歪,整个人向前倒去。
“那边!”守夜人已经闻声而来。
在陵越近乎绝望的同时,人却在接近地面的前一刻停住了去势。陵越凭仅剩的触觉感到背后伸来一双手,从协下穿过来将他整个人支撑住,而后有个模糊的声音在耳边说:“屏气。”
陵越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意思,很快就被人打横抱起,而后周身一股冰冷沁凉的触感由下至上淹没了他——而他只来得及在同一时间闭住呼吸。
看似平静的泳池里,水流也并不完全是静止的。水面被夜风吹得清波阵阵,水下也便有暗流涌动。若有似无的水流擦过身上如轻薄的丝绸擦过皮肤,已不让人觉得凉,只感到轻微的舒服的痒。
水流同时堵住了陵越双耳,让他听不到身边任何声响,睁眼也是无尽的黑,看不到任何光与影。他像个聋子,又如同个盲人,在陌生的冰冷包裹下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在这样千钧一发的时刻却感觉到无比的安稳。
也许这心跳也是自身后那人身上传来的。
在漫长而无尽的静谧中,他们如同老僧入定,似有静默到永恒的勇气。然而人的体能终究有极限,陵越在下水前没来得及吸足扬起,时间一久就显出了颓势,身体来回地颤动,几乎控制不住要探出水换气。
他当然知道贸然出去会冒多大的风险,负责巡逻的都是欧阳的手下,一旦自己露出马脚,就是白白把刀交到他们手里,让他们指住自己咽喉。
他愈是明白就愈是忍耐。人在极限之中,什么感官都格外分明。方才被冰冷的水流暂时压制下去的痛和痒又一次涌上来,一来一回地如一把锯子拉扯他的头脑,不凶猛,却也足够磨人。
就在陵越被这酷刑一般的窒息和痛痒折磨得快要发疯的时候,忽然嘴上传来轻柔的压力。他睁开眼,眼前什么都看不清,却仍然还是能感到是那带他下水的人游到了面前。那人慢慢地用唇打开他的唇,紧密严实地覆上来,然后续了一口气给他。
这一口气又让陵越撑了很久,或者说,他的脑中其实已经没有了关于时间的概念。之后的每一个时钟滴答都如同他存在于这世间的最后一刻,陵越再也没有心思去思考下一秒活下来如何,他会如何,欧阳少恭会如何,警方会如何,那些黑/道的大哥和遗老们会如何。
他的耳边,眼前,指间,只有一个人的影子,一个人的气息。
一个他现在不能在清醒时念出名字,却在午夜梦回时于心底呢喃过千百遍的人。
之后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陵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房间。乃至第二天醒来,他都在怀疑昨夜是不是一个梦。
右臂臂弯上方的豁口仍旧鲜红狰狞,伤口周围肿起了一圈,看来比昨晚更严重。陵越伸指碰了碰,疼痛中隐隐透出麻痒,热带植物的毒性狠辣,如这里极端到张牙舞爪的天气。
然而这真实的痛楚才令他确定昨晚的一切不是幻觉。不知为什么,这个事实的确定竟令他生出一丝欣慰,一丝窃喜。
早餐布置在主楼的餐厅。饭桌前阿霆的表情很不好看,陵越早上醒来后,还没来得及和他说话,这时刚一碰面,不知就里也不敢多问。
欧阳姗姗来迟,一面把餐巾抖开铺在膝上,一面如同和主人般招呼:“昨晚都睡得好吗?”
“要是能早点通知我对方改期,我想我能睡得更好一点。”阿霆没好气地道。
陵越这才知道那个传说中的贵宾并未如期而至,他昨晚差点搭上性命的冒险最后竟是一场空城计。
“抱歉,我也是临时才接到通知。”欧阳提起刀叉,缓缓切割盘中的食物。
阿霆道:“是么?可我怎么听说,曼谷的天气问题早在傍晚就出了通告,机场的所有航班都受到影响,雷严从曼谷过来,山长水远的,总不见得是坐车颠过来?”
陵越这才知道与他们合作的另一个大人物是金三角的大毒枭雷严。在香港警方的资料里,关于雷严的背景并不多,只依稀知道他近年来声势很猛,有一支自己的雇佣兵,装备火力不逊于正规军,兵强马壮,还帮缅甸掸邦反攻过政/府军。
“你的意思,是我刻意摆乌龙?”欧阳似乎对阿霆的挑刺颇为不满。
阿霆一脸讽刺:“呵,你是什么用意,恐怕只有你心里才清楚。”
饭桌上的手都渐渐停下。谁都能感觉到两人之间气氛的变化,一股低沉的气压在两人之间翻涌,好像暗示着昨晚发生过什么不愉快。只是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谁都不愿先行挑明。
陵越垂着眼,屠苏也板着脸,任由欧阳和阿霆交换着词锋。两人漠然如观众,仿佛这与他们毫无关系。
陵越的手臂没有敷药,只能慢慢地动作,缓缓放下刀叉,缓缓搁到自己膝上,尽量不显出受伤的样子。
欧阳也放下刀叉,却是不顾礼仪地铿然一声,半掷在桌上,语气却是反常的带了笑意的:“要是提前通知,又怎么捉鬼呢?”
阿霆牵了牵嘴角,满不在乎道:“什么神神鬼鬼?我说恭哥,要是怕鬼你就不该走这条夜路。走阳光大道就好了,太平安稳,无惊无险,包你不用这么胆战心惊。”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昨晚我的人发现有人半夜鬼鬼祟祟地摸出来,只是没有断正,给他溜掉了。所以霆哥,别怪我多嘴提醒你,”欧阳说到一半,眼神在对桌阿霆的阵营脸上扫视了一圈,“你的人里,有鬼。”
陵越的心脏猛烈跳动起来,接下去的沉默就像拖慢的秒针,每走一下都能刮出嘶哑刺耳的噪声。等到阿霆再开口时,陵越简直已能感觉到背脊上的汗意。
“欧阳,我不是第一天出来混。有本事你就抓到人再来说话。佣金我已经减到两成,要是想要再找什么借口故意压我价钱,我随时可以走人。不过……”说到这里阿霆又笑了笑,“你这单生意有多棘手不用我多说,要是你找得到别人合作,坐在这里的也不会是我。我劝你别再玩什么花样,等雷严到了,我们一起把货起出来,快点把生意搞定才是正事。”
欧阳没有反驳,可见他这条巨蟒也有被人捏住七寸的时候。只听那低气压的沉默没有持续多久,欧阳终于又拾起刀叉,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一脸轻松地扯开话题:“我们的厨师手艺很不错的,只是得尽快吃,东西放凉就不是一个味道了。霆哥说得对,今后大家要同舟共济,我也不该随随便便疑神疑鬼。这一餐,就当我赔罪吧。”
桌边众人各自觑着彼此的脸色慢慢开动,刀叉摩擦之声静静响起。如此尴尬的早餐持续了一会儿,一个服务员走来,弯腰到欧阳身边说了句什么。然后见欧阳的背脊一挺,郑重地放下刀叉,正色道:“雷严到了。”
                     
第37章 第 37 章

(三十七)
雷严这个人本是华裔,但在热带丛林生活得久了脸上也饱沾当地的雨露风霜,五官轮廓也变了样子。他说话嗓门极大,行动举止没有一点枭雄的样子,看上去随随便便,倒很有几分亲和力。
若不是预先知道身份,单是在街上遇到他,恐怕还会以为他是个当地种水稻的原住民。只是陵越知道,像他这样的非土生领主要在金三角占据一席之地,如果没有几把刷子,是绝对不会站得稳脚跟的。
雷严风尘仆仆地赶到,一路舟车劳顿,与欧阳少恭与阿霆简单倾谈了两句,就先自回到房间休息。
阿霆于是也回到自己歇宿的别墅,没进自己的房间,倒是先敲了敲门来看陵越。
陵越手臂上的伤势一直没有合适的药物,早上从餐厅回来就有些低烧,阿霆敲门之前他匆忙擦了把额上的汗,特意在半身镜前看了看自己没有什么异常才去开门。
“你看起来气色不好。”阿霆还是一针见血地发现了问题。
陵越有些发窘:“可能,是水土不服的关系,多休息休息就会好了……”
阿霆拧起眉头,一屁股坐到陵越的床上。
他的表情闷闷不乐,眉头蹙成一个川字,让人禁不住想伸手推开。陵越的脑子烧得混混沌沌,鬼使神差地就真伸手上前按在他眉心,轻轻替他揉开:“干什么愁眉苦脸?还因为早上的事情不愉快?”
“不是。”阿霆握住陵越的手掌,拉下来,盖在自己的掌心里,语气淡淡地,“没事,我没事。”
——“没事。我没事,师兄。”
屠苏在学校里被人冤枉作弊,回到家把自己关在房里想瞒住陵越时,也依稀是这样的表情。
本来陵越以为他上了大学到了新环境,终于可以结交新朋友开始新生活。却没想到才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一切都变得了,风云变色天翻地覆,过去最亲密无间的人如今也可以形同陌路。
陵越的思绪如同过山车,忽而悬空忽而失重,等到神智终于回归,看清了眼前人的面貌是阿霆而不是屠苏,才蓦地意识到自己会意错了什么。两张完全不同的脸,怎么竟会重叠在一起?
他猛地抽了抽被捏在阿霆掌中的手,发现他抓得甚牢,一时不好勉强,只好这么被握着。自己才在阿霆身旁坐下,同他扯些别的:“我看今天欧阳说话的神气很不善意。”
实则欧阳看起来善意的时候,也没有一刻是善意的。
阿霆闻言不禁一哂,也没有反驳,笑笑道:“我早看富仔他有些不对劲,要说是这小子吃里扒外也没有什么出奇。”
“富仔?是你一直赞他醒目的那个?”陵越吃了一惊,跟得阿霆久了,他也知道富仔是阿霆好兄弟阿栋的表弟,人很机灵会看眼色,颇得阿霆器重。没想到欧阳说了那一番话他竟会怀疑到富仔头上,这前头还在称兄道弟背后却存了说翻脸就翻脸的想法,不知怎么就让陵越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现在没有证据在手上,他又能帮到我,我当然不会拿他怎样。就是接下来我们要去边境跑一趟,我原想把你留在这,等办完事再回来接你。现在想想,待在这里也不是那么安全,恐怕要辛苦你跟我们一起上路了。”
他话说到一半,一面觑着陵越神色,才一面把下面一半说完。
诚然他是觉得富仔不可靠,但是欧阳怀疑的人是谁他却不会听不出来。自陵越醒来以后,阿霆就有意无意地隐瞒了他警察的身份。他觉得既然事情已经做到了这步,要再支开陵越就已经不再可能。当初是因为不知他何时恢复记忆,才将他待在身边,现在想来,这么贸贸然将个大活人送到欧阳面前,竟是自己过于托大过于冒险了。
“去边境?干什么?”陵越问。
“生意上的事,我操心就够了。你伤刚好,不能操劳太多,不然妈在梦里又会怪我。”阿霆每每要隐瞒什么,总会推给过世的母亲。陵越一开始对此有些不习惯,次数一多才发现这大约是阿霆的一枚心结,大略他会对自己亲近一半也是因为对母亲的眷恋。
陵越想到此就觉得有些对不起阿霆,还有阿霆的母亲。自己一个没有血缘的人借着这个幌子来演这么一出戏,总觉得有点恬不知耻。
“好吧。”陵越拿空着的一只手搁在阿霆发上,轻抚了一下,“那就辛苦你了。”
阿霆的头一顿,然后那拧成川字的眉头倏地打开,漾起一个几近天真的笑脸。
“云溪,记得最后一次见你的时候才这么大。这么多年不见,原来都长这么大了。已经比我还高了!”雷严一脸笑容可掬地看着屠苏,简直要把他的脸上看出朵花,他伸出了手,在触到对方头顶之前被那冷冰冰的眼神顶了回来,生硬地给自己圆场,“呵呵,我们啊可真是老了。”
屠苏被欧阳带走之后像个实验品般,被多个催眠专家治疗过。有人因此警告过欧阳,说经历了记忆封存的人再度苏醒过来思想会受到极大的冲击。被冻结的记忆重新释放会扰乱他们脑中现有的时间线,造成一股压力,严重的甚至会造成精神错乱,并不是人人能够承受得起。
然而屠苏在经过治疗后却表现得出奇的平静。他的行为举止与之前看不出任何分别,寡言,冷淡,对什么都缺乏兴趣——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狼崽与成狼的区别。现在的屠苏看人时不再懵懂,眼神坚定透出压力,冷冽起来甚至会露出危险的气息,像是逼近猎物的狼,呲着一对蓄势已久的利齿仿佛随时都可以亮出来一试高低。
就连雷严也在与屠苏刚打照面时看到了一丝韩天云的影子。高度的相似令他不禁感叹,那个叱咤风云统一了整个香港社团的男人,他的血脉的确非同凡响。
“当年你父亲在道上是出了名的讲义气。不仅我们部落,整个金三角有不少部落都记得他的义气!这份恩情,就是到今天也不会忘记。所以欧阳一说你要重振龙帮,我二话不说就飞扑过来支持了!韩老大当年就这么死了,我们可是人人都觉得可惜,好在现在有世侄你出来继承他的遗志,他要是泉下有知,也一定会瞑目的!”雷严说得慷慨激昂,他五大三粗的一个男人,说到动情处还伸手抹了抹眼睛,“所以啊,我一定欧阳说是你们要货,当然义不容辞就答应了!只等韩老大的这笔钱找回来,我就立刻出货,保证以市面最低的成本价给你,韩家的钱,我一分都不会赚!就当还这份人情,也当我敬韩老大的一份孝心!”
屠苏冲他点头,脸上虽然表情欠奉,话还是说得十分得体:“多谢,有心了。”
雷严连忙道:“应该的,应该的。”
欧阳道:“少爷已经记起当年那笔失踪货款的收藏地点。十多年前,天哥出入金三角找的都是同一个向导带路。那人原本是个猎户,父母妻子都被缅甸政/府军在一次扫荡中杀光了,是天哥帮他把全家的尸首都寻回来,后来又帮他建立新的村落,让他安了新家。货款就收藏在他新村子的附近,这次只要我们带少爷找过去,一定就能让这笔钱重见天日。”
雷严皱皱眉:“都过了十年,那个向导会这么老实把钱交出来?”
“雷严,掸邦人你应该也不陌生才对,念佛的,最相信因果轮回。天哥对那向导有恩,他一定会舍命来报,我看他们多半是信守承诺,不至于会乱来。”欧阳说到这里,又拍了拍屠苏肩膀,“我们又何尝不是,当初是天哥一手提携我们,给我们片瓦遮头教会我们谋生。他老人家的大恩我这一世都不会忘记,所以就算是肝脑涂地,少爷,我也会助你重振龙帮,恢复昔日声威。”
“多谢。”屠苏的道谢声里终于稍稍带上一点热气,似是一部机器注入了灵魂,双眼静静注视着远方,流露出隐而不宣的霸气,“以前我没有记忆,现在记起了一切,自然就不会再忘记。要做什么该做什么,我都清楚。究竟孰是孰非,也心中有数。”
“是啊是啊,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才是江湖儿女应该有的骨气!”雷严插嘴道,“说起来还是当初那个二五仔最抵死!不单搞散了整个社团,还累死了天哥夫妇俩!要我说,等我们这一票干完,还应该回去给他点颜色看看!”
欧阳道:“这是当然,找这差佬算账是迟早的事,到时候大的小的,新帐旧账统统一次清算,就算是失忆也好残废也好,都逃不脱这一关。这十年来,把少爷当猴耍,问都不问一声就像养宠物一样地养这么个大活人,简直不把龙帮和天哥放在眼里……抱歉,我一时口不择言,少爷你不会介意的哦?”欧阳嘴上说得惶恐,表情却没有一丝忌惮,甚至是面带微笑地看向屠苏。
屠苏摇摇头:“没关系。”
“当然,他们两个人需要怎么处置,到时候还是要看你的意思。”欧阳觑着屠苏的双眼,补充道。
屠苏眉目不动,如一尊佛像坐在原地,面上无喜无悲。
倒是旁边的雷严说道:“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货款。”
欧阳凌厉地扫了他一眼,说道:“钱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能有本钱翻身,香港的局势现在是七国混战,能赶在这个时候杀回去就可以东山再起了。”
“对对,等我们起到了货款,然后阿霆把干净的款项打到海外账户,到时候资金流转起来 ,货就会源源不绝地流往香港,以前的龙帮兄弟们得到了消息还不乖乖来投靠?”雷严似是想入非非,有些得意忘形,“等到那时候……”
欧阳打断他:“好了,闲话多说也无益。既然人都已经到齐,我们吩咐大家稍加休整,我们准备准备,明天就动身。”
雷严不满他的打断,狠狠回瞪了他一眼。
欧阳看了眼屠苏,又打了个眼风递给雷严。
然而这时的屠苏正目视着落地长窗之外绵延的山峦,像是并未放心思在这两人身上,因而也并未注意到那些不该引起他注意的事情。
于是那一边谨慎观察着的欧阳,也终于放下心下来。大功即将告成,谁都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功亏一篑。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说了要日更,所以无论如何都爬上来更一更QAQ,今天的时间全跑去写了家长组,让我去死一死T T                     
第38章 第 38 章

(三十八)
夜幕再降。
天上星河璀璨,铺得漫无边际。有人说在地球的这一头看见的星其实是成千上万年前的光景,其实人又何尝不是一样,有时看上去毫无变化,不过是因为外表相同,才让人以为一切犹如往昔——
“烧得越来越严重了。”陵越探了探床上人的额头——伸手的却不是成年后的那个陵越,是个子还没有窜高,才到变声期的那个陵越。
“没事,我没事,师兄。”缩在被窝里浑身发冷——不断打颤的那个也不是成年的屠苏,是那个矮了陵越半个头,说起话声音稚嫩却很有些老气横秋的屠苏。
“一定是晚上那只鸡没有炖熟,我吃的时候还看见有许多血丝。跟馆主说了麻烦炖得透一点,他一定是忘记了。糟了,现在流行禽流感,屠苏,你高烧不退,会不会是传染到了病毒?”小小的陵越看着小小的屠苏烧得满面通红,急得团团转,从沙发上拎起自己的外套穿好,就打算过来抱他,“不行,要马上去医院查清楚!”
“师兄,那个……禽流感好像是低烧……”
陵越顿悟过来,拍一下脑袋:“对!看我糊涂得……你这应该只是着凉,那你乖乖躺着,我去药局买药和冰袋,你好好盖实被子,一定不要踢开!”
小屠苏把自己裹紧在层层被褥里只露出个脑袋,抿着嘴冲陵越乖觉地点点头。
他一直这么捂着,等陵越出去跑一转再回来,屠苏已经出了一声大汗,热度降下去,人也清明了许多。
“师兄,我好多了。你不用担心我的。”屠苏被汗裹得难受,伸手掀开被子。
陵越连忙把屠苏的手手脚脚都塞回去:“不行不行,感冒哪有这么快痊愈的,你这样乱动可是又要着凉阿……阿嚏!”
陵越下楼去药局时少披了件外套吹了风,这下吸了吸鼻子,讲话都带了鼻音。
被窝里的屠苏一骨碌爬起来,把陵越拉到被子里:“现在生病的是师兄,轮到我给师兄买药去!”
陵越在心里纳闷,药不是刚刚才买好,一样的毛病哪用得着跑两次药局,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他才刚开始奇怪,眼前的一切就像融化的鲜奶蛋糕一点点垮塌下来,家具和人都渐渐化得没了形状,塌陷到泥土里。
像建在童话里的玻璃房子,脆弱得经不起现实轻轻一击。
有朦胧的声音在耳边叫:“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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