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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质-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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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溜的黑马中,一匹褐红色的母马被牵出来。
  他眼前出现的,却是一匹白色的刚刚长成的马儿,“喏,最听话的白云,要是你能骑着它跟我在这跑上一圈,师兄一会儿就带你骑雪焰,怎么样?”
  “不,我要骑它!”他指着那匹最高大健硕的黑马道,耳边响过一道少年欢快的喊声:“好啊,师兄,你可要说话算话!雪焰他只听你的话,你可得好好带我跑上两圈啊!”
  “没想到你还喜欢骑快马,看来骑术很不错啊。不过这匹不行,这马认生,驯服它的只有我和马夫。那匹吧,跑得快不认生,驯的时间也长一些。”另一匹黑褐色马的缰绳和马鞭被送到他手里。
  沈青岚咬着牙拼着劲,踩着马蹬上了这匹打着响鼻扬着蹄子的黑马,一如当年在青年的帮助下兴高采烈地爬上白云脊背的少年。
  “腿夹紧马肚,手握缰绳,对,就这样,眼睛看前方,踩实马蹬。快,跟我来!”
  耳边出现了熟悉的声音,极目远眺,前方一望无际,碧绿向极远极高处延伸,直达天际,似乎永无尽头一般。
  高远的天幕之下,骑在雪白骏马上的蓝色身影极度清晰,甚至连他打马的动作,他身侧被风掀起的衣襟,和脑后飘散的长发,都一览无余。
  是真,是幻?
  沈青岚缓缓扬鞭,啪,鞭子打在马臀上,仿佛打散了身前身后所有的羁绊与桎梏,眼前只有那一骑蓝衣白马的身影,像来自心底深处的自由呼声一样,吸引着他,召唤着他,鼓舞着他。
  他向前冲去,前方吹来的风拂过衣襟带起的猎猎风声好像是为他吹响的自由号角,长发拂过脸颊飞向脑后,像被甩在身后再也追不上来的万千烦恼。眼里心上,此刻都只有前方那一点蓝白,那记忆中最美好的事物。
  孟怀渊,孟怀渊!
  沈青岚在不知不觉间把这个名字喊出了口,滚烫又苦涩的心事飞扬在风中,令胸口轻松不已,与此刻的身体一样,变得轻盈,喜悦。
  回忆纷至沓来,像阳光透过浮云的缝隙洒在地上的影子一样,不断变换,簌然有声。
  “师兄快来啊,白云它……它欺负我!”
  “小傻瓜,你把缰绳勒得那么紧,让白云还怎么跑?听我的,把缰绳松一下,腿夹紧马肚,放松身体!我在前面那个草坡等你,快来!”
  “师兄,你别走,等等我,我……我好怕,白云它,会不会把我摔下来?!”
  “青岚,只要你跑上前面那个草坡,回去师兄就带你骑雪焰!快来吧!”
  蓝色身影渐渐跑远,视野中出现了一片平缓的草坡,无数次出现在回忆中的场景在陆续涌现。
  骑在白马上的少年在蓝衣身影的召唤下向着草坡飞奔,扬鞭赶马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快要奔上草坡的时候,他吃惊地发现,手上的缰绳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此时正拖垂在白云嘴侧,随着它的奔跑拖在草地上。
  少年急出一身热汗,几次用手去够,都捞了个空。而白云,大概是跑起了兴致,一个劲往前猛冲,丝毫没有慢下来的意思。
  少年吓得喊出声来,“师兄,快救我,白云它……停不下来了!”他边喊边俯下身去,紧紧地抱住了马的脖子。正撒腿跑到兴头处的白马发了脾气,长嘶一声后,人立而起。
  天旋地转之中,少年只听见一声关切的急呼,“青岚!”耳边风声骤起,还没反应过来,坠落的身体便被环进一个安全的怀抱,口鼻之间,是温暖干净的气息。
  “师兄……”他紧紧揪住了抱着自己的人的衣襟,一颗惊吓狂跳的心奇迹般地安宁下来,落回胸腔里,贴着近在咫尺的另一个胸膛,热热地跳动起来。
  两个身体相拥着滚落在草坡上,连续不断地滚动让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青年用双臂紧紧地把少年抱在怀里,尽全力保护着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终于停下来的时候,两人的唇角擦在一起,四目交投之下,少年的心被巨大的幸福狠狠击中了。
  时间在此停止,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下来,连草坡上流动的风,天空中漂浮的云,都在此刻停下脚步,仿佛不忍惊醒这一刻的幸福一般。
  回忆美好得令人心悸,眼前的场景真实得让人想要流泪。沈青岚扬手一鞭,之后又是好几鞭,身下的黑马愤怒地嘶叫了一声之后,以离弦之箭般的速度,向着远处狂奔而去。
  前方的场景在不断地重复涌现,仿佛在召唤着他的追随。近了,更近了。
  脸热热地发起烧来,好像重又体会到那嘴角相擦带来的美好,心狠狠地狂跳起来,好像重新被环进那个温暖的怀抱。
  沈青岚仰起脸,张开双臂,感受着劲烈的风刮过胸前,面颊和耳边的感觉,那是自由,是幸福。
  他松开了手里抓着的最后一丝羁绊,向着前方渺远天际出现的那张熟悉面孔,缓缓地笑了。
  师兄……
  回忆中的场景没有出现,人也没有被环进温暖的怀抱,似曾相识的天旋地转之中,沈青岚只感觉面上扫过青草的摩擦,衣领被从背后揪紧,卡着他的颈项,又是一阵眩晕之后,人被狠狠抓进一双手臂里,回到奔驰的马背上。
  啪啪,面上挨了两下轻拍,耳边响起一个炸雷,“把眼睛睁开!”
  果然只是梦一场……
  沈青岚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英武的面孔,此刻这张面孔上满是怒气,眼神凶狠不耐,“沈青岚,你怎么回事?!上了马就见你不停赶马,不说一声就向着河边猛跑,你这是想去干什么?!在后面喊了你几十声你都不理,我差点要拿绳圈套你了你知不知道?!到最后居然还把缰绳松开了,你以为你是在草原上跑了一辈子的牧民?你到底会不会骑马?!啊?!”
  耳边风声呼呼,周围景物从背后向前疾驰,眼前的人一手环着他的腰,一手拉着马缰,身上勃发的怒气像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似的。
  什么都不是记忆中的模样,没有温暖的怀抱,没有急切的关心,没有轻柔的安抚,更没有唇角相擦带起的美好和幸福。
  这就是现实,这就是命运,即便他拼尽全力,也无法摆脱的现实和命运。
  一时间悲从中来,咽喉发紧,眼底发酸,眼泪毫无征兆地漫出眼眶,流下面颊,身上仅存的力气都在这一刻被无情的现实像鞭子一样抽散了。
  卓天屹眼看着这双眼在转瞬之间从懵懂到静默到委屈到流泪,那里面瞬间即转的情绪令他惊讶,也令他心痛,担忧。
  他赶紧拉缰绳停下马速,而后抱着怀里的人翻身下马,“怎么了?”他扶着沈青岚的背摇摇他,一时间有些心急,“怎么哭了?是我话说重了吗?”
  怀里的人没有回答,只是低下脸去,被风吹乱的头发散在胸前,有几缕从额上斜下来,横过脸颊,令整个人透着让人不忍苛责只想怜惜的柔软无辜。
  卓天屹伸手扶起他的脸,拂开上面被泪水沾湿的发丝,手里濡湿的感觉让他感觉惊讶又心软,这是沈青岚第二次在他面前掉泪。
  上一次是去落影山庄前一晚,原因他清楚,不是为了他,这一次,他想不出之前有什么可以让沈青岚流泪的事情发生。
  也许,真是被他骂哭的。
  这个想法闪过脑海,原本被焦急担忧折腾得怒气冲冲的一颗心登时软下来,歉疚涌上心头,“对不起,是我说得太重了,我太担心你,怕你摔下来受伤,叫你你又不应。”
  他伸手拭去沈青岚脸上剩余的泪水,把他抱进怀里,低头看他靠在自己胸前疲累伤感的样子,心里更是疼惜得不像话。
  这样的沈青岚,不就是他一直期盼的能让他保护和怜惜的样子吗,那么难得,那么少有,怎么忍心责骂?
  他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亲,“别哭,是我说得太重了,对不起。”摸摸他的脸,凉凉的感觉,“下次还是我带你骑吧,可以随时保护你,也省得我担心,好不好?”
  沈青岚闭上眼睛,耳边听到的话似曾相识,可现在却无比清醒地感觉到,这个怀抱不是记忆中那个,不是。
  卓天屹仔细地看着他的脸,伤感无力到放弃了所有似的样子,也令他讶异,被他说了几句之后似乎不至于这样。
  可是这个样子的沈青岚实在是太让人想要怜惜他保护他了,他不想去研究太多,心里满涨的情绪在往外汹涌,周围的一切景象都在此刻暗淡了,退后了,只剩下怀里这个人。
  “沈青岚,”卓天屹哑着嗓子低声唤道,“把你的心,放到我身上来好吗?我会对你好,一辈子对你好,就像现在这样,一辈子,好不好?”
  近在咫尺的眼睛没有睁开,嘴唇也没有动,卓天屹俯下脸去,把唇轻轻印在沈青岚唇上。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别怪沈蜜回忆那么多,没办法,回忆是必须的。无论是吃莲子也好,骑马也好,或者以后还有什么事情,总之,各种回忆各种体验,都是为了实现沈蜜心理上与孟总的分离,从而实现自身的成长。
  沈蜜是在孟总的影响下长大的,孟总对他来说如父如兄,这种情感上的分离是很痛苦的,不知道有没有虐到你们,反正我自己是被虐到了。可能我本人还是不够成熟,所以会更倾向于孟总这种类型吧。卓总那种,自身须得有较强的心理承受能力,才能驾驭住他,否则只会被他驾驭了。
  这一章是卓总正式对沈蜜的承诺。斯坦伯格的爱情三因素理论中说,亲密、激情、承诺三者是爱情三要素,三者充分,且都较为均衡的,才是相对完美的爱情。由这个理论可以看到,卓总对江蜜,之前激情与承诺是有的,亲密没有,所以江蜜跑了他也没怎么伤心,可见,只有激情和承诺的爱情是愚蠢爱;孟总对沈蜜,没有激情和承诺,只有亲密,所以这种感情其实就是喜欢;而沈蜜对孟总,三者都是有的,可惜都是单方面,所以暗恋真的是很苦的;卓总对沈蜜,最初的时候,只有承诺,而且是承诺中的长期承诺,这是空洞爱,所以,卓总其实不懂爱情,完全就是当件物品来要求。到现在,亲密有了一些,激情自然是有的,而且不算少(具体参看我被锁掉N次的那几章),承诺,从最初空洞的到现在真心实意的,也是很大的进步了。
  所以呢,只要沈蜜把对孟总的移到卓总身上,卓总对沈蜜在亲密上再增加一些,激情再激发一些,嗯哪,基本就圆满了,俺的裹脚布也就可以打上END了。:)


☆、第六十一章    两岸

  时近黄昏,斜晖洒在广阔无垠的草场上,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风从一侧吹来,带起沈青岚的长发,拂过两个人的颈项、面颊和相贴的唇间,为这个吻带上了天荒地老的色彩。
  卓天屹的心激动起来,睁眼看向沈青岚,沈青岚眼睛闭着,睫毛上还有些散碎的细小水珠,微微颤抖。
  卓天屹唇擦过他闭着的眼角,来到他额头,在上面留下一吻,“相信我,我能做到,一辈子。”
  带着叹息的承诺传进耳朵,压在心里太多太多的遗憾委屈心酸痛苦上面,让负担着所有情绪的一颗心变得更加沉坠疲惫。
  沈青岚眼底像有针在戳一样,一点一点地再次发起酸来。卓天屹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摇摇他的肩膀,提议道:“我带你骑马吧,就刚才你选的那匹好不好?它是跑得最快的!”
  说着撮唇一啸,远处的河边传来一声长嘶,接着有马蹄声传来。片刻后,那匹高大的黑马奔到面前,卓天屹把沈青岚扶上去,接着自己也上了马,坐在沈青岚身后,一拎缰绳,纵马疾驰。
  夕阳下,一骑黑马驮着两人在草场上沿着河道飞驰。风吹得人无法睁眼,耳边刮过风声,呜呜的,像回忆流过心间的声音。
  “师兄,雪焰跑得真快呀,你什么时候把它送给我?”
  “现在说这个会不会太早了?等你把白云骑顺手了之后再说吧。”
  白云一直没有骑顺手,雪焰也再也没有骑上去过,而今,身下的马变成了黑马,身后的人,也变成了另一个。
  身处的这个怀抱强健刚毅,环着自己的手臂坚实有力,同时却也充满危险和压力,不是记忆中温暖又安全,能为他挡住所有风雨侵袭的那一个,不是。
  沈青岚闭目无力地靠在卓天屹怀里,眼泪从眼角漫眶而出,再怎么闭上眼睛都无法阻挡了。
  这天晚上,当卓天屹抱着沈青岚倒在床上的时候,沈青岚没有再逃避。卓天屹把他的双臂绕上自己脖子的时候他柔顺地做到了,甚至于,把他光裸的双腿环上自己腰间的时候,他也照做了,换来的,是卓天屹半夜狂风暴雨般的侵袭。
  沈青岚再次变得沉默下来,有些像卓天屹刚从落影山庄回来的那段时间,但又没有那时候那样投入地放空和看淡,他此时更多地是疲惫和心累。
  虽然病早就已经好了,药也停了,但他似乎再没有之前那样的坚持和劲头,对于卓天屹有时提出的把习文厅的课程让卓清代个一两天的提议,也是言听计从了。
  这样的沈青岚,让卓天屹欣慰。在消除了他的对抗之后,他又除掉了两个人之间隐藏在相敬如宾之下的疏离淡漠和自我保护式的逃避远离,但也深刻地明白,沈青岚现在对他的接受还是被动的,从他还是不愿在欢爱中与他一起同享极乐这一点就看得出来。
  也许,剩下的唯一任务就是用自己的热烈点燃他,让他变被动为主动,变接受为回应,从而与他真正达到两情相悦,水乳、交融。
  接下来一段时间,卓天屹一直在忙,似乎是要把近期的事务提前完成,为了出个远门。沈青岚听他提起过一次,也没仔细听,只是应卓天屹的要求为他整理了很多契约资料。
  这天下午,沈青岚在书房忙碌时,卓世安进来了,把一个未拆开的信封递到他面前,“沈公子,这是孟家刚刚派人送到的,少当家要出去见个商户,着世安把这个交给您过目,说是没问题的话就替他署上名,到他书房找印鉴盖上,再差来人带回孟家去。”
  沈青岚僵坐在椅子上,看着信封上那几个苍劲有力的字体呆愣不语。卓世安看了看他的脸色,叫了几声没有回应,也不打扰,悄悄退出去了。
  好半天,沈青岚才伸手,拿起那个不知道看了多久的信封,拆开之后,里面是两份契约,一份就是上次他代卓天屹拟的那份,展开之后,在对方署名的地方,鲜红的印鉴下,“孟怀渊”三个字一如回忆中的舒展平稳,就像他的人一样。
  终于,还是来了。
  不知道煎熬过多少次的心,飘飘摇摇地落下去,沉入一种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水里,凉意侵透心肺,疼痛刺穿整个胸口。
  他与孟怀渊,终于还是分站到了两岸,无论是时间,还是立场。
  就算早就已经不抱幻想,但这样真真切切地见到这种局面,沈青岚还是忍不住痛彻心扉。
  另一份契约打开之后,那满目熟悉的字迹令他难以集中心神。古人云“见字如面”,他是多么想见孟怀渊的字,哪怕只言片语,可是这种格式严谨公事公办的口吻的字,他根本不敢细看。
  捧着那几页薄薄的纸,就像捧着把时刻戳着自己心口的刀,最后连手都在颤抖。
  想想卓天屹跟孟怀渊面谈过,其中细节,必定早就商谈好,既然他说让自己代他署名,那就署上吧。
  沈青岚提笔,在白纸上对照之前那份契约上卓天屹的字迹,练了几遍他的签名,尽可能地学着他的笔迹,可是心里却知道,他的字,再怎么模仿伪装,都是骗不过孟怀渊的眼睛的,他对他字迹的熟悉,也许已经超过他对自己的。
  他深吸了口气,在那个地方写下了“卓天屹”三个字,之后起身,到隔壁书房从卓天屹以前跟他说过的书案抽屉里找出印鉴,盖在与孟家印鉴相对的地方。
  行色匆匆里,他没有注意到,孟怀渊在那份契约的最后一个字边,也留下了一个墨点。
  把契约装回信封交给卓世安之后,沈青岚出了书房,再一次登上了后山。
  秋风猎猎,空无一人的山顶静谧,空旷。明净的天空下,潜龙江水浩浩荡荡,一刻不停地奔流而去。
  沈青岚向着东方不住眺望,越来越模糊的视线里,鲜红的印章下“孟怀渊”三个字又一次浮现在眼前,那份经他签署的契约像是又一纸盟约,把两个人恒久地隔在了两岸。
  沈青岚爬上那块大石,站在上面向着对岸瞭望,“孟怀渊,孟怀渊!孟怀渊……”
  这一次,他没有再像从前一样在心中默念,而是大声地喊出这个名字,伴随着胸口快要忍受不了的撕心裂肺。
  此时才发现,原来之前那些自以为的面对与接受之下,竟然还隐藏着如此之多的伤痛与哀怨,如此之多的遗憾与不甘。
  他一连串地大喊着孟怀渊的名字,直到声音嘶哑,浑身无力,最后,软倒在大石上。
  晚上卓天屹回来的时候,沈青岚已经睡下了。卓天屹上床后俯身在他面向床里的脸上亲了亲,“睡着了?”
  沈青岚没动,心力交瘁的情况下,睡得很浅,卓天屹一碰他就醒了,却不想回应。
  卓天屹也没坚持,侧着身体用手枕着头,兴奋道:“我把近一月来的事务都提前忙完了,明后天再准备一下,大后天去苗疆!”
  这么兴致勃勃地说话,沈青岚知道他是等着自己的反应了,心里叹着气,喉咙里用了点力气,哑声道:“去吧……”
  说完闭眼准备睡过去,却感觉身体一动,人被卓天屹扳着肩膀转过去,“你跟我一起去!”
  这句话总算让沈青岚有了点不得不回应的压力,睁眼道:“我去做什么?”
  “不是一直跟你说要出去游玩一阵吗,这就是个好机会。”卓天屹笑道,伸手撩开他额上的发丝,“苗疆苗王跟卓家一直有生意往来,药材铺中的很多货都是从他们那里进的,所以隔几年都要重新去验看货物,签订契约。上一次去是五年前,老头子带着去的。这次,不光你,我打算让云雷九师叔他们也一起去,十几个人吧,先走水路,再走陆路。提前出发,趁这个时机,让大家都出去散散心。”
  “既是验看货物,你们去就好了,我就……”话没说完,就被卓天屹打断,“你当然要去,别忘了,卓家的账目可都是你经管的,这一下子签订好几年的药材,十几万两银子的生意,你不在场怎么行?”
  话说得戏谑又带着压迫,还是有备而来的样子,沈青岚看了他一眼,也不想坚持了,闭眼转过头去,“好吧……”
  还没侧过身就又被欣喜的卓天屹转过去,唇上被狠狠亲了一下,“那,你明后两天跟卓清好好交待一下,习文厅的课和这段时间的账目,就都交给他,嗯?”
  沈青岚应了,卓天屹喜不自胜地抱着他又吻了很久,才放他睡了。
  沈青岚面朝床里终于得以安静地闭上眼睛的时候,却没了睡意,身后卓天屹很快就睡着了,黑暗中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腰间还环着他的一条手臂。
  苗疆……
  他在心里轻轻地说出这两个字,脑海里浮光掠影式地闪过很多画面,本就疲累已极的心上又添了一丝沉重和怅然。
  接下来两天,卓天屹一直在药材铺与掌柜,卓家本代弟子中排行老大的郑书明商谈此番进货的药材清单,早出晚归。沈青岚跟卓清交接了手上的所有事情之后,反而有了一些空闲。
  午后,他在书房把账册文稿整理了一遍,就拔脚回后院去。回廊上到处都是行色匆匆搬运物件的仆人,肩挑手提推拉扛抬的,卓世安正在指挥他们把第二天出行时要带的东西都搬到马车上,再一车一车地运往潜龙江边的卓家码头。
  沈青岚看那些仆人兴高采烈地听着卓世安命令的样子,才知道,原来这次出行,这些仆人也会一起去。十几个人出行,竟然要带二十多个仆人,可见,卓天屹这次真是奔着游山玩水顺便办点事务的目的去的。
  不由想起以前在孟家跟孟怀渊出行的时候,孟怀渊从来都是轻车简从,带的随从历来不会超过五人,也绝对不会搞这么大的排场。
  两个人,的确不一样,无论哪方面。                        
  作者有话要说:  高调的卓总跟低调的孟总。小时候总被教育成要做孟总这样的人,要懂得欣赏孟总这样的人的好,可长大了才知道,世界上还是有卓总这样的人的,而且这种人未必会过得不好。但是接受的过程总是很难,遇到困难的时候会告诉自己,孟总这样的才是有前途的,卓总这样的早晚会死得很难看。可长大了才知道,什么人事物都是在不断地发展变化之中,孟总身上的缺点早晚会暴露出来,卓总身上的优点也会被发掘出来。
  只是在认识这一点的过程当中,总是会很痛苦,有时候会幻想,两个人要是能够捏合成一个人该多好。就像卓总也曾幻想,要是有集沈蜜与江蜜于一体的人该多好。
  PS:孟总这事要是摊到卓总身上,绝不仅仅只会是一个墨点,可到了孟总那,就仅仅是一个墨点,还没被沈蜜发现。沈蜜的苦逼是双重的,自己是这样的人,孟总也是。


☆、第六十二章    出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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