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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虏撩汉日常 作者:九玄-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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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他还真是得了失心疯了啊,这是要做什么?”雍宁慢悠悠地走进堂屋,看着被破坏殆尽的家具一个劲儿地砸吧嘴。
    解钧郁闷地说道:“也不知道他是从谁那听说紫兰殿里有密室,竟然大半夜的就闹起来了,照他这样找下去,就算真有密室也会被他砸塌了。”
    “密室?”雍宁挑眉。
    难不成是黎绍跟长孙伯毅说了什么?可这都四更天了,黎绍应该在睡吧?那就是卫泽他们多嘴了?
    雍宁站在堂屋里,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去帮长孙伯毅一把,正在此时,又有人走进紫兰殿。
    “怎么闹了这么大的动静?”
    一听到这温雅的声音,解钧和雍宁惊讶地转身。
    “黎绍?”
    “殿下?!您怎么这个时候还醒着?”雍宁一个箭步来到黎绍面前,紧张兮兮地看着黎绍。
    黎绍抬手摘掉斗篷的兜帽,看着雍宁笑道:“我也是会起夜的好吗?”
    解钧看着黎绍,愕然道:“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说进宫就进宫了?走到宫门时就没人拦着你们?”
    这皇宫里现在可都是他们的人在把守,可雍宁和黎绍二人怎么进个宫仿若入无人之境啊?
    雍宁斜了解钧一眼,道:“谁说入宫只能走宫门?翻墙不行吗?”
    解钧顿时哑口无言。
    明日一早,他得去再安排守卫站到宫墙顶上去,看还有谁能随便进宫!
    黎绍笑笑,道:“不说这些,伯毅在内殿?这乒呤乓啷的,他在里面做什么呢?”
    雍宁冷哼一声,道:“他大概是想拆了紫兰殿吧。明明就不懂机巧,竟还一个人跑来找什么密室,他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闻言,黎绍迈步向前,缓步走过堂屋,穿过内院,不急不缓地踏入内殿。
    “伯毅。”
    一听到这声轻唤,长孙伯毅立刻停下了所有动作,僵立半晌才缓缓转身,一脸无助地看着黎绍。
    怎么会什么都没有?为什么他什么都找不到?
    黎绍叹一口气,温声道:“密室的入口在这边。”
    话音落,黎绍就转身走出内殿主屋。
    长孙伯毅一怔,而后三步并两步地就跟了出去。
    见黎绍要往密室去,卫泽和卫峰就先一步跑到内院的一棵树旁,兄弟俩一起扶住树干就用力猛推,就在长孙伯毅和解钧疑惑不解之际,那棵树竟被卫泽和卫峰推出半丈远,一阵齿轮转动的闷响过后,内院石板路上的四块石板就缓缓向四个方向移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密道入口。
    “还真的有密室啊……”解钧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卫峰回到黎绍身边,卫泽则沿着密道内的石阶一路向下,转眼就消失在黑漆漆的密道中,再过一会儿,石阶底部就亮起了微弱的火光。
    “走吧。”黎绍这才迈开脚步。
    卫峰抢先一步走在黎绍前面,而后转身向黎绍伸出手:“殿下当心。”
    黎绍习以为常地将手搭在卫峰的手上,而后拾级而下。
    看着黎绍和卫峰叠在一起的手,长孙伯毅眼神一沉,却没吱声,只默默地跟在黎绍身后。
    “真是不想再进到这里面去啊。”雍宁长叹一声,不情不愿地跟上。
    解钧搔搔嘴角,垫后。
    等黎绍几人走到石阶底部,等在那里的卫泽就递上了三盏烛灯,卫峰接过一盏替黎绍照明,长孙伯毅接过一盏,解钧接过一盏,雍宁懒得提灯,就跟在解钧身边借个光。
    一行人提着灯走过一条狭窄的巷道,当视线豁然开朗时,眼前的景象立刻就勾起了雍宁和黎绍的无限回忆,却叫长孙伯毅和解钧惊心怵目。
    “怎么会……为什么?”

  ☆、第17章

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黎绍淡然微笑。
    紫兰殿内原本是没有密室的,而眼前的这个,是黎征命匠人专门为他打造的,与紫兰殿的内院一般大小,倒是十分宽敞。
    密室□□有三间石室。
    一间是卧室,里面有一个就地夯起的土床,床上铺着干草,干草上一组灰扑扑的被褥,还有一个软趴趴的枕头,都能拧出水似的,卧室里还有一个四层高的简陋木架,木架上满满当当地全是书,都是黎绍从黎征那儿讨来的。
    卧室东面的一道墙后是一个半丈见方的水池,池高不到半丈,里面盛着冰冷的水,从这里散出的水气使整个密室又更加湿冷几分。
    而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这密室里最大的一间石室,在这间石室里,不管是地上摆着的还是墙上挂着的都是刑具,这其中有一些是长孙伯毅和解钧以往审问战俘时用过的,然而大部分却是两人从未见过、甚至从没听说过的,那些也是黎征闲来无事命人制作出来的,平日里在刑部审讯时会用,在紫兰殿里责问黎绍时也会用。这石室的墙上和地上还有一滩滩发了黑的血迹,深深地浸入石土,浑然天成一般。
    “为什么会有刑室……这里为什么会有刑室?!”长孙伯毅目呲欲裂,红着眼喝问一声。
    然而黎绍垂着头,雍宁望着天,皆是不愿开口。
    解钧犹豫着走进那一间刑室,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当靠近那一堆刑具时,突然就有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叫解钧的胃里翻江倒海。
    他不是没闻过血的味道,只是一想到浸黑墙壁和地面的血原本都是属于黎绍的,他就有些承受不住。
    拿下墙上挂着的一条黑色皮鞭,解钧摸着那皮鞭一侧细小的倒刺,只觉得心头发凉。
    “我九年前离京去寻长孙,六年前与你失去联络,那之后的六年,你一直都在这里?”
    “是六年半,”见黎绍依旧不打算开口,卫泽便代替黎绍回答了解钧的问题,“起初的半年殿下是被关在天牢里,我们的人尚且能替殿下传信,可……可黎征花了半年的时间建造了这一间囚牢,殿下被转移到这里之后,我们就很难与殿下接触,与解大人的联络不得不因此中断。
    之后雍大人依计划入朝任职,靠着给黎征通风报信来获取信任,终是在牺牲了几位大人的性命且让殿下受了些皮肉之苦后才得到了黎征的认可,那之后我们才有机会与殿下接触。直到黎征带人逃离皇宫,我们才能把殿下从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接出去!”
    当年他们都很想杀了黎征,只要杀了黎征,殿下就不用受苦,可不管是贤明还是残暴,皇帝就是皇帝,况且黎征还没蠢到无可救药,身为一个暴君,他知道很多人都想杀他,因此皇城十六卫和羽林军的大将军皆是黎征亲信,紫宸殿中的守卫更是滴水不漏,他们根本就拿黎征无可奈何,因此他们只能等,等长孙伯毅领几十万大军攻入长安。可他们也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六年……
    解钧闭上眼长叹一声。
    难怪他派回长安的人怎么都找不到黎绍,他们要避开皇宫的守卫四处搜查就已经很困难了,哪里还有精力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寻找密室?
    沉浸在哀伤中的几个人突然就听“噗通”一声响,登时都给吓了一跳,循声望去,就见长孙伯毅不知何时走到了那水池边儿,这会儿人已经跳下去了。
    “伯毅!”黎绍的脸色一白,转身就要去拉长孙伯毅上来,却被卫峰和雍宁齐齐拉住。
    “你别过去!”雍宁一手扯着黎绍的胳膊一手箍着黎绍的腰,冷眼瞪着水里的长孙伯毅,“池边水汽太重,你不能过去。”
    黎绍这边被两个人扯住,解钧却是没人管,三两步就跑到了池边,冲着水里的长孙伯毅怒喊道:“你他娘的是不是疯了?快上来!”
    这存在地下的水得有多凉啊,长孙怎么就敢跳下去?万一着了病可怎么办?如今正是他们谁都不能倒下的时候,他是不是受的刺激太大真的失心疯了?
    长孙伯毅却跟没听到解钧的声音似的,蹚着没至胸口的水走到水池另一边,伸手摸了摸墙壁,而后从水里捞出一条小臂粗的铁链。
    “他用这个绑你?”长孙伯毅的声音抖得支零破碎。
    地下本就阴冷,这存在地下的水更是冰凉彻骨,浸在水里的铁链也是冰凉冰凉的,泡在这样的地方,怎能没有寒气入体?黎征他怎么能把黎绍关在这样的地方?他怎么……
    听到长孙伯毅有些哽咽的声音,黎绍心中一痛,坚定地推开雍宁后,就走到了水池边儿:“伯毅,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
    “他是你哥哥啊!”长孙伯毅怒吼一声,眼泪也随之涌出,“他是你哥哥啊,他怎么能这么对你?他怎么能?!啊!!!!”
    看着长孙伯毅愤恨地捶打着冰冷的墙壁,黎绍苦笑一声,转身垫着斗篷坐在了水池边儿。
    他也曾觉得他与黎征毕竟是兄弟,他们小的时候那么要好,长大后就算要争夺皇位,使出的招数也不会太超过,可他还是想得太美好了。
    黎征恨他,因为母妃抢了正室皇后的恩宠,因为他夺了嫡子黎征的光芒,即便黎征已经登基为帝,朝堂上的重臣还是对他念念不忘,所以黎征恨他入骨。
    母妃的死是黎征在中间搅局,皇长姐的死是黎征对他的警告,当在黎氏族人的拥护下执掌天下大权后,黎征就傍着二十多万长安军向他耀武扬威,于是越来越多忠臣良将因他而死,他能救下的寥寥无几,所以他也恨他自己,恨着父皇和黎征的同时,也恨他自己。
    长孙伯毅突然又从水池的另一边走回来,握住黎绍垂在池边的手,贴在额头上哭着呢喃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长孙伯毅的眼泪转眼便沾湿了黎绍的手背,凉凉的,却叫黎绍心里发暖:“这天下也只有你会为我哭成这样。”
    雍宁他们只会为他生气、替他不平,却不会哭,云珠是个女孩子,就算是见到鸟儿受了伤也会哭,天性使然,唯有伯毅是只会为他的委屈和痛苦而失了分寸般嚎啕大哭的人。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真的没事。”

  ☆、第18章

因为黎绍不能受凉,所以不等长孙伯毅哭够,卫泽、卫峰和雍宁就催着黎绍离开密室,黎绍也知道自己挨不住,便乖乖地跟着离开,长孙伯毅和解钧自然也跟了出来。
    等长孙伯毅背着黎绍回到天策上将府时,黎绍已经趴在他的背上睡着了,于是长孙伯毅就在黎绍的床边守了一夜,将手搭在黎绍的手腕上感受着那并不强劲的脉搏,片刻不曾松开。
    长孙伯毅恨透了他自己,虽然这十年来他已经对自己厌恶至极,可此刻他又更恨自己了。
    十年了,即便最初他没有潜回长安的能力,可那之后的十年里他怎么就不能回一次长安看一看呢?几次死里逃生都有人从旁协助时他疑心过,解钧平安到他身边时他疑心过,袁泽只是个六品官员却总能传回朝堂上最重要的信息时他疑心过,明明有那么多线索,他为什么就不能回来看上一眼?他明知道黎绍是不同的,他明知道黎绍待他如何,怎么就不能回来看上一眼?只要回来看上一眼,只要让他知道黎绍的境遇,他就绝不会再留黎绍在那暗无天日的密室里受苦,他为什么就不能回来一次呢?
    雍宁说得对,他就是个孬种,他不敢回来看,他怕看到文武百官缄默自保的模样,他怕看到长安城忘记了长孙将军的情景,他怕看到旧友的背影,更怕自己所看到的线索都是假的。
    他怕,因此他不回来,他蒙上了眼睛也堵住了耳朵,他装作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他装作黎绍已经不要他了,他装作自己已经忘了黎绍,这样他就不必在黎绍和枉死的家人之间两难,这样他就能好过一些。
    他已经变成了他自己最厌恶的那种人,这样的他怎么配得上黎绍?他怎么值得黎绍等他十年?又怎么值得黎绍为他浪费半条性命?
    世宗欠他一百三十二条人命,他要讨,而他欠了黎绍半条命,他得还。
    当黎绍再睁开眼睛时,就发现长孙伯毅竟然还在身边。
    “醒了?”见黎绍睁开了眼睛,坐在床边的长孙伯毅就弯腰凑了过去。
    黎绍看着表情堪称温柔的长孙伯毅,茫然问道:“你为什么在这?”
    长孙伯毅的眼神一闪,反问道:“我不能在这儿?”
    虽然黎绍一直没有说,也没有表现出来,可还是因为他的不信任而心有埋怨吧?
    见到长孙伯毅有些紧张的模样,黎绍才稍微清醒了一些,抬手揉了揉额角,温声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抱歉,我还不太习惯一睁开眼就能看到你。”
    这话说完,黎绍就要坐起来。
    长孙伯毅赶忙伸手去扶,沉声道:“往后你每一天睁开眼睛的时候都能看见我。”
    听到这话黎绍有些惊讶,可因为是低着头,那惊讶便没有被长孙伯毅看见,再抬头看着长孙伯毅时,黎绍又是面带笑容的。
    “那可有些难了,我现在是无事一身轻,每天都睡到自然醒,说不准是什么时候睁开眼睛。”
    “不管什么时候,我一定会在。”长孙伯毅目光坚定地看着黎绍。
    黎绍笑着在长孙伯毅的脑门上拍了一巴掌,道:“堂堂天策上将,说什么胡话呢!你往后可是日日都要上早朝的,若政务繁忙,便要留在宫里,出都出不来,还怎么到我眼前来?”
    说白了往后伯毅才是真正的皇帝,需要他去处理的事情多着呢。
    闻言,长孙伯毅抿嘴看着黎绍,沉默不语。
    瞧见长孙伯毅这副表情,黎绍突然想到十年以前,每当长孙伯毅坚持己见却又想不出反驳之词时,就总会这样看着他。
    黎绍笑笑,转口问道:“特地在这里等我,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过来看看你。”
    黎绍诧异地看着长孙伯毅。
    “怎么了?”长孙伯毅不解地看着一脸诧异的黎绍。
    黎绍突地又笑了,道:“早知道带你去密室看看你就会相信我,那天在紫兰殿见到你时,我就该直接带你去。”
    可若是由他主动,伯毅必不会信他吧?
    长孙伯毅面色一窘,垂下了眼。
    就算黎绍那个时候带他去,他大概也不会相信,因为那就像是为了要说服他才特地带他去的,就像是计划好的。
    见长孙伯毅这副表情,黎绍又改了话题:“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已经快酉时了。”
    “已经傍晚了?”嘴上这样问着,黎绍却并没有觉得惊讶。
    昨夜折腾了半宿,他会睡到这个时候是意料之中的。
    黎绍探头往外室看了看,又问道:“邓义呢?”
    “在外面。”
    “奴婢在这儿。”
    邓义与长孙伯毅异口同声地回答了黎绍的问题,话音未落,邓义已经走了进来,不必黎绍吩咐,邓义就快步走到床边,扶着黎绍下床。
    见状,长孙伯毅的眼神微沉。
    明明他就在旁边,为什么还要特地叫邓义进来伺候?以前黎绍可总是毫无顾忌地使唤他。
    邓义一边伺候黎绍更衣,一边问黎绍道:“殿下,云珠熬了粥,正在火上煨着,您是要现在吃,还是再等等?”
    “现在吃吧,睡了那么久,有点儿饿了。”
    听到这话,长孙伯毅立刻说道:“去我那边吃吧,让云珠把粥送到我那边。”
    黎绍转头看着长孙伯毅,调笑道:“怎么?你那边有好吃的吗?”
    长孙伯毅也露出个极浅的笑容,道:“大概是有,这几天都是让厨房随便做的,要吃什么我说得不算。”
    “那就去看看吧。”
    一听黎绍应了,邓义就蹙起了眉:“殿下,您……”
    “没事。”黎绍偏头睨了邓义一眼,邓义就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跟长孙伯毅一起去了主院的主屋,黎绍看着堂厅里熟悉的摆设,一时间感慨万分。
    十年已逝,唯一不曾变过的恐怕就只有这将军府了,长孙老将军死后,不管是父皇还是黎征都像是忘了这个地方似的任它慢慢荒芜,封存了十年前的全部记忆。
    与长孙伯毅一起坐在桌边喝了一杯茶,长孙伯毅的晚餐就依次被摆上了桌,看着桌上四道清一色的荤菜,黎绍喷笑出声。
    “你的口味倒是没变。”打小就爱吃肉。
    长孙伯毅耸耸肩,问黎绍道:“有什么是你不能吃的吗?”
    他可没漏看邓义方才那一副担忧的模样,吕太医也说黎绍五脏受损,那他的胃大概也是有些问题。
    没想到长孙伯毅会注意到,黎绍笑笑,开口道:“没什么……”
    不等黎绍把话说完,长孙伯毅就沉声道:“说实话。”
    黎绍一怔,而后无奈道:“怕是都吃不了。”

  ☆、第19章

一听黎绍说都吃不了,长孙伯毅当即就要让人把菜都撤回厨房重做,却被黎绍给拦住了。
    “这菜原本就应该做成这样,你让他们怎么重做?若真都做成我能吃的,就浪费了这些上好的食材,你可别为难他们了。”
    这些食材若做成菜肴,那他吃过之后多半是要胃疼,可若是混起来熬成粥,那就没问题,因此他倒也没亏了嘴,只是看起来有些可怜罢了。
    “可是你……”长孙伯毅蹙眉看着黎绍,既心疼又愧疚。
    “说得好像我不吃这些就没饭吃了似的,”刚好云珠端着粥走过来,黎绍便转头看了看云珠,“有云珠在,我可饿不着。”
    云珠回给黎绍一个灿烂的笑容,又睨了长孙伯毅一眼,故意说道:“以前都是偷御膳房的食材给殿下熬粥,可如今天策上将府的厨房里没什么好的食材,只能委屈殿下了。”
    心知这话是有意说给他听的,长孙伯毅就将这事记在了心里。
    黎绍瞟了云珠一眼,却也没说什么,只低下头喝粥,长孙伯毅也跟着拿起了筷子,与黎绍一起吃饭,可一顿饭吃完,黎绍是吃饱了,长孙伯毅却几乎没吃什么。
    看着只能喝粥的黎绍,长孙伯毅食难下咽,那一碗被黎绍捧在手里没放下过的粥是那样的刺眼,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长孙伯毅,让长孙伯毅一刻都不能忽略黎绍的不健康,而那银制的小碗更是证明了黎绍的日子从来都过不安生。
    长孙伯毅这才发觉每次云珠或者邓义去厨房的时候,不管是熬粥还是熬药,卫泽和卫峰两兄弟中必有一人会跟着,那一个银碗也总是被他们从东厢房带到厨房,再从厨房带回东厢房,从不让别人碰一下。长孙伯毅原以为这些都只是他们的习惯,可这会儿仔细一琢磨才发现他们只是小心谨慎,提防着不给任何人毒害黎绍的机会。
    到底是经历过多少次,才会让他们将戒备养成了习惯?
    见桌上的四道菜几乎都没被动过,黎绍眼中的笑意稍稍敛起一些。
    “怎么了?”黎绍淡笑着看向长孙伯毅,“是看着我这可怜的模样食不下咽吗?”
    长孙伯毅眼神一闪,心虚地移开了视线,沉声道:“怎么可能,我只是不太饿。”
    “是嘛。”黎绍没再追问,等卫泽端着药走过来,黎绍就习以为常地接过药碗,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闻着汤药特有的苦涩味道,长孙伯毅蹙眉问道:“这汤药的方子是谁给你开的?要请吕太医来重新配个方子吗?”
    黎绍摇头道:“不必了,只不过是滋补的汤药,换来换去也都一个样。”
    他现在喝的这副汤药的方子可是得来不易,若是轻易就给换了,替他求方子的人非掐死他不可,谁让这方子是人家卖/身换来的。
    看着黎绍满不在乎的模样,长孙伯毅眉心紧蹙:“还是再请吕太医来看一看吧。”
    黎绍转眼盯着长孙伯毅看了看,淡然道:“如果那样做能让你安心的话,就只好劳烦吕太医再走一趟。”
    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那明日过午之后,我让吕太医再来一趟。”想了想,长孙伯毅又道,“你那若缺了什么,就让他们跟奚虎说。”
    卫泽忍不住哂笑道:“不劳将军费心,有那功夫,我们自己也弄到了。”
    长孙伯毅被噎得无话可说。
    看着长孙伯毅窘迫的模样,黎绍忍俊不禁,道:“我的事情你不必操心,卫泽他们都跟了我许久,办事极为妥当,何况黎征不在,他们行动起来比以前方便多了,你只管放心就好,我也会提醒他们尽量不出现在人前。”
    听着黎绍前半句话,长孙伯毅只觉得心里不舒坦,可听到这最后一句,长孙伯毅顿时就心痛不已。
    “我不是怕人看见,我只是……只是想为你做点什么。”
    “……恩,我知道。”黎绍温柔地笑着。
    吃过饭,黎绍又留在主屋喝了壶茶,要走时又被长孙伯毅留下对弈,这棋局一摆起来就不会轻易结束,落下最后一子时,亥时都已过半。
    转头望了望漆黑的夜空,长孙伯毅对黎绍说道:“天色不早了,你早点睡吧。”
    黎绍眉梢一挑,调侃道:“怎么?这会儿不留我了?我还以为你硬拖着我对弈,就是为了在这会儿留我在主屋过夜,结果外面都这么黑了,你却让我回去?”
    长孙伯毅面上一红,移开视线低声道:“院子里都是亮着的。”
    且不说院子里有没有灯,从主屋到东厢房也不过就是十几丈远,怎么被黎绍这么一说就好似要过十几条街一样?
    黎绍转头看着被烛灯照亮的院子,装模作样地抱怨道:“这天都黑了,院子里还点什么灯?真是不知节俭。”
    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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