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
　　我“哦”了一声，说：“可是我已经要她去堕胎了。”
　　“你……你……你！！”终于老头子两眼一番，气昏了过去。
　　“罗叔，快进来看看，你家老爷昏了。”我朝门外喊道，管家急冲冲跑进来，迅速的扶起摊在椅子上的老头，熟练的喂药。
　　我见没什么事，便打了个招呼逃之夭夭。
　　回到卧室，我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发现有一条未读短信：
　　理非，也许你现在还不能接受我。但是，我不会放弃的。门我已经锁好，我回楼下去了。
　　我看了看短信时间，显示的是凌晨1点，看来我刚走，他便回自己住的地方了。
　　脑海里突然浮现昨天夜晚那月色朦胧中羞涩展开的身体，那牛奶一样温滑的肌肤，氤氲的杏眸，若有似无的低喘，以及那隐密处异于常人的奇异风景……
　　我眼神一暗，将手探向身下那微微抬头的物事，揉搓起来。
　　想象着那人修长的双腿缠上我的腰间，生涩的为我打开身体，我就早已兴奋得不能自已。
　　我手上动作着，意料之中的巅峰还未到达，便一下子鸣金收兵。
　　我发蒙的看着手上稀薄的液体，终于下定决心，去医院看看。
　　偷偷摸摸的挂了号之后，进了医生办公室，不由一愣：“怎么是你？！”
　　许煦也一脸讶异的望了望我，随即了然一笑，要护士关上门之后意味深长的问：“怎么？果然不行啊？”
　　我恼羞成怒的压低声音：“你怎么在这里？！”
　　他一脸无辜的转了转手里的钢笔：“帮同事代班而已。”
　　我极其不信任的说：“你会看这方面？！”
　　许煦胸有成竹的微微点头：“何止，就连女人生孩子我也能搭把手。其实这些都是互通的。”
　　我无力的抚额坐下来。
　　“这么说，昨晚你没吃到嘴咯？”许煦恶趣味的一笑，说：“看来你是真的不行啊，亏我还以为之前你是嫌我脏。”
　　我不理会他的打趣，催促：“等我好了你就知道我行不行了，快给我看看我这是怎么了！”
　　许煦似笑非笑：“得了，我才不需要知道你行不行，例行检查吧。”
　　……
　　“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
　　我想了想：“一个星期前吧。”
　　“有无辅助用药？”
　　我翻了个白眼：“你觉得我是那种需要用药才能起性的人么？”
　　“过程长短？”
　　“一整晚，做了洗洗了做。”
　　许煦笑笑：“谁这么大魅力让眼高于顶的陈先生把持不住？第二天起来之后有何异常反应？”
　　我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放水的时候有点疼。”
　　“还有呢？”
　　我努力回想：“没什么吧，就是嘴里有些发苦。”
　　许煦沉吟片刻，说：“看你这反应，据我推测，你应该是服用了某些激素类药物导致不举，但是你又说你没有吃药……”
　　什么东西从脑海里一闪而过，我皱眉道：“我想，你应该是对的。”
　　许煦摊手，说：“目前也只能慢慢恢复了，我给你开些舒缓药，你吃段时间自然而然会慢慢好转，只要你再别吃那种激素类药物。”
　　我一脸平静的说：“不会了。”
　　

☆、第十五章

　　每一年的这个季节给我的印象都是淅淅沥沥连绵不断的阴雨，以及颜色晦暗斑驳的世界。
　　而一年之中最不愿意面对的那一天也要到来了。
　　站在落地窗旁望向几十层楼下的行人，渺小如蚂蚁般，来来往往，行色匆匆。
　　我端起办公桌上的温水，倒出药瓶内最后两片药，就着水吞服，随手将空药瓶丢在一旁的垃圾篓里。
　　门被轻轻敲了敲，助理Alisa走进来，指了指我桌上的座机，说：“主编，有几个内线电话，您怎么不接？”
　　我懒散的靠在老板椅上，仰着头望天花板：“你接。”
　　话音刚落，电话铃声又不依不饶的响起，Alisa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接起电话。
　　“喂，是，稍等片刻……”Alisa抬头捂住听筒对我小声说出那个名字。
　　我又喝了一口白开水，不言不语。
　　善解人意的Alisa忙继续说：“主编他现在很忙，我会替你转告的。”
　　就在她要挂掉电话的时候，我突然开口：
　　“告诉他，如果继续休假下去，以后，都不用来了。”
　　午餐时间，我正犹豫着叫哪家中式外卖的时候，不速之客敲响了我主编办公室的大门。
　　“没有人告诉你，不要在休息时间打扰别人这个道理吗？”我恹恹的将手中的钢笔投入笔筒。
　　西装革履的男人抬了抬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扬了扬手中的便当盒：“我这不是给陈主编带午餐来赔罪了啊。”
　　我打开他放在我桌上的便当，发现是一份咖喱牛肉饭配新鲜时蔬。
　　“是在你比较喜欢的那家coco壱番屋买的。”秦向阳介绍道。
　　我瞥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你还真是伟大啊。”
　　秦向阳收敛起那一脸客套的笑容，反问：“是吗？”
　　“你以为装出这种翩翩君子嘘寒问暖的保姆经纪人样子他就会对你以身相许感恩涕零吗？”我叉了一块香滑还冒着热气的牛肉。
　　秦向阳转身颇为自在的翘着二郎腿坐到真皮沙发上，拿出一根香烟，说：“我都快被我自己感动了，假以时日，未必他就不会转身发现我的好。”
　　我警告他：“别在我办公室抽烟，小心我把你丢出去。”
　　他耸耸肩，收起香烟，摘下眼镜，说：“真不知道他怎么会瞎了眼死心塌地跟着你。”
　　我咽下那块牛肉，说：“我倒希望他离我远点，大家互不干涉，好聚好散。”
　　秦向阳拿出手帕擦拭眼镜，神色晦暗道：“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我得到他，定会天天把他捆在身边，不让任何人有趁虚而入的机会。”
　　我一口饭差点喷出来，看怪物一样看他：“你确定是你捆他不是他捆你？！”
　　他无所谓的说：“捆我？也不错。”然后仿佛想到某些少儿不宜的事情，说：“我喜欢骑乘这个姿势。”
　　……
　　我埋头吃饭，懒得理会他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做白日梦。
　　“陈大主编，干嘛跟他过不去？你们又怎么了？看他抑郁，我也烦恼不已呢。”秦向阳探究的问。
　　想到之前困扰我数日的恐慌尴尬，我冷冷对他说：“你管太多了吧！要他自己来请罪！”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现在远在京都，□□乏术。”
　　我眼光一寒：“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啊。”
　　秦向阳俯身在我耳边说：“人可不能太贪心啊，珂瑶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吧？身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你是不是应该负责任娶了她呢？”
　　“珂瑶好歹也是万千少女的偶像，模样什么的也算得上顶尖了，她肯为你辞掉模特工作，娶了她，你不亏。至于她那可爱的弟弟，珂越，还是放心的交给我吧。”
　　……
　　我一把抓过办公桌上的钉书机砸过去，男人侧身堪堪躲过，我恼怒道：“你知道什么？！不过自以为是而已。”
　　“滚。”我指着门对他说。
　　秦向阳整整衣领，换上那幅笑脸对人的样子推门离开。
　　忙忙碌碌一天后，懒得在外逗留游戏，我径直回了自己的公寓。
　　进了电梯，刚按下“24”这个数字，电梯门就再次被人按开。
　　我看到那个熟悉清俊的身影走了进来，不由愣住。
　　他伸手在我面前的按键上按下“23”这个数字后，朝我微微点头，便安静的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就好像我们是陌生人一样。
　　电梯开始上升。
　　1，
　　……
　　6，
　　……
　　12，
　　……
　　我按耐不住打破狭小空间内的一片寂静：“知秋……”
　　叶知秋微微侧头，迷茫道：“嗯？”
　　我徒劳的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原本一脸期待的他在无声的等待中表情渐渐变淡，盈盈杏眸中的光彩也变得黯淡下来，他凉薄的勾起嘴角：“你不用说什么，我……”
　　“嗡嗡”的震动声响起，叶知秋拿出手机：“喂……我知道了……我马上来。”
　　“怎么了？”我看他挂了电话后又皱眉按下“1”这个数字。
　　“急诊，我得回医院一趟。”
　　“我送你去。”
　　将车停好熄火后，叶知秋匆匆下车，感激一笑：“谢了，你先回去吧。”
　　我看他修长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医院里面，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些异样的情绪。
　　打开车载音乐，我长长吐出一口气，靠在真皮座椅上闭目养神。
　　“every　time　you　leave
　　you　say　that　somedayyou　will　be　back　with　me
　　every　time　you　leave　you　see
　　It'　s　never　really　over
　　I　don't　wanna　hang　onto　this　rope　no　more
　　trying　to　make　it　like　it　was　before
　　let　me　let　you　go
　　……”
　　微微沙哑的女声深情并茂唱道，我闭着眼轻轻哼着，不料，车窗突然被人敲了敲。
　　我睁开眼，摇下车窗，看到许煦一脸打趣：“等阿秋啊？”
　　我瞥他一眼：“许医生这么晚下班，还有闲工夫操别人的心啊？”
　　许煦抬起头像发现了什么似的，莫名一笑：“看来今晚注定不太平，我还是先告辞了。”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开。
　　我好奇的朝医院门口望去，意外的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想了想，掏出手机，拨通那个许久未曾响起的号码。
　　“喂，难得主动找我啊～我亲爱的小非非。”
　　我抖落一身鸡皮疙瘩，问：“你现在在哪里？”
　　他没回答，但背景声音却是一片乱哄哄的小孩子的哭闹声。
　　“这么关心我啊？”他笑笑。
　　我嘲讽道：“刚刚我在中心医院门口看到一个长得很像你的人，不是你也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疾偷偷摸摸来看医吧？”
　　他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也？小非非你果然是不行了吧？治了没啊？我好得很，要不，你亲身来试试？”
　　……
　　我忍住挂电话的冲动。
　　他突然像抓住什么把柄似的，狐疑道：“你现在在医院门口？你等着，我马上出来。”
　　我有点后悔打这个电话，对他说：“我已经走了。”
　　然后摇下车窗，继续闭目养神。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后，车门传来一阵撞击声，我定睛一看，姚烬一腿踹在我车门上，笔了个挑衅的手势。
　　我头疼的开门下车：“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他不屑的指指车牌：“本少爷记得你的车牌号。”
　　我翻了个白眼，看看我的车门，说：“幸好没坏，这可是我上个月买的新车！”
　　姚烬颇为鄙夷的说：“一辆沃尔沃而已，你想要换一台什么？迈巴赫？法拉利？”
　　我决定无视他，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走过来，仰着头对姚烬说：“父亲，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
　　我一副惊呆了的样子望着眼前这个明显混血的英伦小帅哥，仔细打量他那张白嫩的小脸蛋，眉眼依稀间可以寻见姚烬的影子，一样的绢狂不羁。
　　姚烬一把抓过小帅哥，随意拍了拍，说：“我儿子，姚远。”
　　我平复情绪，问：“多大了？”
　　“5岁，跟你侄子一所幼儿园。”
　　我抚额，这是个多么小的世界。
　　“今晚，去我家玩吧？最近有几个不错的小鲜肉。”姚烬邀请我。
　　我无语道：“你注意一下影响。别上梁不正下梁歪。”
　　正在这时，从医院走出来的叶知秋惊讶的看到我，小跑过来问：“理非？你没走？”
　　我挡住姚烬饶有兴致探寻的目光，不料他还是开口道：“新货色？很不错，什么时候带出来一起玩玩？”
　　叶知秋有些讶异又茫然的看着姚烬，说：“你就是这个小患者的家长？他摔伤很严重，做家长的要多多注意才是，他这一个星期伤口都不能见水。”
　　我这才注意到混血男孩暴露在外的膝盖被厚厚的纱布裹起，但是依旧有红色渗了出来。
　　姚烬毫不掩饰对叶知秋的浓厚兴趣：“哦？我这个家长太过粗心，不如医生你上门来指导指导？”
　　我拉住叶知秋，让他上了车，关上车门，我警告姚烬：“少打坏主意。”
　　姚烬咧嘴一笑：“原来你又找到新玩意了啊？不过，你的这个医生看起来比我那个要可口，有空带出来，一起玩玩，肯定很有意思。”
　　“做梦吧你。”
　　我抛下这句话，上车踩油门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作者有话要说：　　
　　开车行驶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车内回荡着动感热辣的安室舞曲，车外淅淅细雨拍打车窗。
　　叶知秋疲惫的坐在副驾驶上，我们二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我看了一眼电子屏幕上的时间，都9点钟了，开口道：“饿了吗？要不一起在外面吃饭？”
　　他如梦初醒道：“你一直在医院门口等我，早饿了吧？去我家，我做饭给你吃吧。”
　　我还未开口，他就有些懊恼的敲敲自己的脑袋：“啊，家里没菜了，恐怕还得先去超市一趟，可是这个时间菜都不新鲜了……”
　　不知不觉中，已经行驶到公寓附近，我索性把车开回地下车库，然后对他说：“还是去附近吃吧，你也忙了一天了，恐怕累得够呛，还是别那么麻烦了。”
　　叶知秋有些愣住，随即点点头，下了车。
　　我在车内摸索了半天，也只找到一把雨伞，无奈之下拿了出去扬了扬：“不介意跟我打一把伞吧？”
　　“嗯。”他懵懵懂懂的应道。
　　细雨绵绵的宁静街道上，两个高个子的男人撑一把伞并肩行走，这感觉哪里都不对劲一样。
　　我把伞往他那里偏偏，看了看街边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温暖的灯光透过布满雾气的橱窗洒射出来，若有似无的食物香气勾引出人肚子里的馋虫，我忍不住驻足张望。
　　“要吃这个吗？”我问他。
　　“诶？随意吧。”
　　伴随着机械的“欢迎光临”的声音，我们走进了这家在S市随处可见的便利店。
　　笑容甜美的收银台小姑娘亲切的问：“两位，要买些什么呢？”
　　我看着咕噜噜不断冒着气泡热气腾腾的关东煮，问身边那人：“你要吃些什么？”
　　叶知秋好脾气一笑：“你点吧，我不挑。”
　　我速战速决：“那就四串撒尿牛丸、两串桂花肠、两串香菇贡丸，还要两个肉包。”
　　坐在便利店靠窗的座位上，面对着少有行人的街道，我跟叶知秋安静的吃起纸杯里的关东煮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笑了：“这样真的好像学生的感觉。”
　　我唔了一声，说：“偶尔体验下这种也不错。”
　　玻璃门自动打开，又有两个身穿高中制服的男生女生走了进来，说说笑笑的讨论着吃什么好。
　　“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么多高中生喜欢在这种便利店吃东西的原因了。”他长叹一口气，轻松的感叹道。
　　片刻过后，男生牵起女生的手，拿着还冒着白烟的关东煮亲昵的走了出去。
　　我有些不解：“为什么？”
　　窗外依偎着缓缓前行的男生女生渐行渐远，但依旧可以听到他们打情骂俏的声音。也许这就是青春。
　　“因为，肩并肩坐在这种狭小却温馨的店里吃东西的感觉真的很好。”他笑笑，低头咬了一口香菇贡丸。
　　我回应他：“是吗？”
　　“理非，你说，要是原来我们上学的时候A城有这种便利店，我们是不是也会像他们一样常常光顾这里？”仿佛想到了那种场景般，他抿了抿翘起的嘴角。
　　我一口吞下一颗丸子，点点头：“应该会吧。”
　　叶知秋突然伸出冰凉的手指抚上我的嘴角，见我呆滞，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却被我抓住。
　　“我只是……你嘴角沾上了汤汁。”
　　“那天晚上的事，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他有些吃惊的偏了偏头，模样可爱极了，我望着他那双漆黑如墨的杏眸，继续道：“知秋，我并不是嫌弃你……的身体。”
　　他的手有些颤抖，定了定神，问道：“那是为什么？”
　　……
　　眼前闪过珂越在情事完后递来的温水，诱惑威胁的临行前叮嘱，以及我办公室垃圾篓内的空药瓶。
　　我闷闷道：“只是不想那么快就……”
　　叶知秋释然一笑：“没关系的，理非。我都等了你十多年了，也不在乎多等这一天两天。”
　　……
　　走出便利店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我们并肩朝不远处的公寓走去，雨后的空气带着泥土的清新，夏虫在夜色中低声吟唱，这种感觉，就像回到了多年以前的A市那段时光一样。
　　我握住他微凉的手，他展颜一笑，新月般的面庞在朦胧的夜色中显现出一种昙花一现的美，惊艳又清冷。
　　叶知秋张了张淡色薄唇，还未发出声音，我便俯身吻了上去。
　　他有些微微讶异，但手臂还是顺从的环上了我的肩，扬起脸背靠着墙主动回应着这突如其来的缠绵一吻。
　　手中的伞掉落在地上，却无人去理会它，我的手紧紧勒住他那比一般男人要显得纤细一点的腰，蛮横的将他压在墙上，舌头模仿性/器一进一出动作着。
　　叶知秋抓紧我的肩，失神的嘴唇大张，喘息道：“理……理非……”
　　一阵冰凉的雨点打落在我头上，浇熄了我愈演愈烈的满腔欲火，我放开他，抬头一看，原来是一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猫跳到了一旁的大树上，摇晃下满树雨水。
　　“坏猫。”我咒骂道。
　　野猫似乎听懂我所说的话，挑衅又傲慢的舔舔肉爪，慵懒的“喵呜”一叫，远处似乎有道强光闪来，我用手挡挡，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理非，怎么了？”叶知秋迷惑道。
　　我望了望他那双湿漉漉的杏眼，克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欲望，捡起伞，说：
　　“没什么，回家吧。”

☆、第十七章

　　7月1日，多云转雨。
　　电视机里的天气预报一如既往死气沉沉的播报着，我喝了一杯谷物蛋白质冲剂，关掉电视，随性的席地而坐靠在沙发旁。
　　客厅墙上的钟缓缓敲响了九下，我变换了个舒服的坐姿，仰头看天花板上华丽累赘的欧洲宫廷式吊灯。
　　“小非，记住，即使妈妈不在了，你一个人也要坚强乐观的面对生活……”病床上，虚弱苍白的女人微笑着嘱咐。
　　病床前一身正装的少年抿了抿嘴：“可是，爸爸不是已经要来接我们一起去S市了吗？我，妈妈，爸爸，我们三个人以后会一起生活，难道不是这样吗？”
　　女人似笑非笑道：“三个人？三个人……呵呵，那只是梦想而已。”
　　“你记住，去了S市以后，凡事低调，戒骄戒躁。不要以为有了爸爸就有了靠山，你上面还有一个哥哥，比你大三岁，你不要任意妄为，乖乖听大人的话就好。”
　　少年不满的说：“哥哥？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他？他也是妈妈生的孩子吗？”
　　“不是，他是另一个阿姨生的，只不过那位阿姨现在已经不在了。妈妈，也熬不了多少天了……”
　　“为什么？不是说好要一起跟爸爸去S市的吗？”少年不解又急切的拽紧了白色的床单。
　　女人咳嗽几声，笑笑：“嗯……小非跟爸爸先去……妈妈病好了就去找你们。”
　　少年狐疑的偏了偏头，随即伸出小拇指：“拉钩。”
　　“嗯，拉钩……”
　　一如小时候母子俩经常玩的游戏般。
　　一大一小的两只拇指勾在一起，许下约定。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开车行驶在去A城的高速公路上。
　　天空中堆积起了铅色的云层，我时不时撇几眼导航上的路线图，以确保我没有走错路。
　　到达芳凄山的时候，已是午后。
　　这是我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踏足这个地方。
　　“小伙子，来扫墓啊？要不要买点冥币烧烧？”芳凄山墓园外的小贩招呼道。
　　我摆手拒绝他，然后从车后座拿出一捧系有丝绸蝴蝶结的百合，锁上车后，便朝墓园内走去。
　　穿过无数块肃穆整齐的墓碑，我搜寻着那块刻有母亲名字的小小墓碑。
　　终于，在一处僻静的角落，在开满白色芬芳花朵的树下，我找到了属于母亲的那块四方墓地。
　　刚准备放下手中的百合花束，却发现墓碑前摆有新鲜的果物，心头不由闪过一丝疑惑，还有谁会来祭奠这个寡居在A城最后默默去世的女人呢？
　　不过我懒得思考那么多，直接把洁白芬芳的花束放在墓碑前。
　　站在母亲的墓碑前，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对不起，我来晚了。”
　　这也是我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来拜祭这个生我养我给我穿衣教我说话，即使落魄也要生活得有情调的女人。
　　天边隐隐有雷声传来，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便密集的砸了下来。
　　我静立片刻，抹了一把满脸的雨水，转身离开。
　　不远处，一个熟悉又意料之外的身影执着一把黑色雨伞，微笑着说：
　　“理非，我等你很久了。”
　　坐在车里，看车窗外暴雨磅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