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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三同人)[天下3][鬼墨x无寐侯]不见天-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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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版 权 归 原 作 者
                 
。。  【靳惜何夕】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天下3''鬼墨X无寐侯'不见天》作者:碧寒公子

文案:
     此文以【夜·溟】主线为主,原创角色(鬼墨)X无寐侯(酋)。

倘若被玩家背后一刀没能捅死,酋美人脱出囚笼后会怎样?

自然是找那个捅了他的家伙报(xiang)!仇(ai)!雪(xiang)!恨(sha)!!

成王快来,有人要与你争CP!!

【正经脸】

天下3【夜·溟】主线,做下来之后当真心塞无比,喜欢的角色全部领了便当,怎一个惨字了得。而其中最心疼的便是无寐侯。原本如同兰陵王般拥有绝世殊色,又是骁勇善战、快意恩仇的一方战将,死也该死在在战场上,却生生在一方囚笼中受困百年,抑郁成狂。最后好不容易得来自由,转眼的却是死亡。

如若当时亲身在场,那一刀无论如何捅不下去。

但!是!CP如此之冷,没有粮食吃啊。只好自己割自己大腿肉了。

内容标签:原著向 游戏网游 情有独钟 灵异神怪

搜索关键字:主角:酋,无寐侯,幽篁 ┃ 配角:卓君武,夜歌,玉心侯 ┃ 其它:天下3,鬼墨,无寐侯



  ☆、相救

  第一章相救
  幽篁艰难地将脚从满地湿滑泥泞中抬起,向前迈了一步,抬了抬背在身后重伤昏迷不醒的家伙,重重地叹了口气,第一百零一次后悔起来。明明早已自顾不暇,那时却一时心软,一剑未能直贯心脏,竟平白给自己找来这么个大麻烦。
  北溟的环境与大荒很不相同,气候十分严酷,冷极便是万里冰封雪飘,热极便是千山焦金烁石。好在身为鬼墨弟子,算是已死之人,于食物饮水也是无可无不可,这适应环境的能力便比其他门派弟子好上许多,否则大概他离开夜安城没多久,便要葬身于遍布荒野的妖魔异兽口中了。
  然而眼下还是十分头疼,如今已在迷踪沼泽里转了好几圈,依然找不到出路。以往于沼泽地里行军并非毫无经验,雷泽更是经常往返之地。但是日正飘着蒙蒙细雨,整片天空黑云笼罩,阴惨惨一片,丝毫无法根据日月星辰来判别方向。
  身上的衣衫早就被浸得透湿,贴在身上十分难受,幽篁动了动,扯开紧贴在腿上的袍角,暗自庆幸死人也有死人的好处,这般凄风冷雨也不觉寒冷。然后他才注意到身后不同寻常的热度,自己冰冷的背脊也沾染了几分暖意,耳边亦听到虚弱急促的呼吸,心知再这般走下去,背上那家伙必死无疑。
  加快步伐又行了一阵,前方矗立一棵半枯的千年槐树,足有十二三人合抱般粗。树根凹陷一大片,形成一处树洞,约莫能容下两三人平躺。幽篁心中一喜,深一脚浅一脚地过去,将背上的家伙放平躺在洞下,自己也钻了进去,恰好将漫天落雨遮蔽在外。顾不得歇口气,幽篁抬手放在对方额上,触手处滚烫一片,果然是发烧了。
  掌下的容颜依然姣好如二八少女,但重伤失血,使得属于魔族的苍蓝色皮肤愈发惨淡,更沾满了不知雨水还是汗水,天光之下湿漉漉一片。许是因为痛苦,修长的眉毛此刻紧蹙,双目紧闭,睫毛微颤宛若蝶羽,在眼睑之下拉出两道长长阴影,平日的凌厉尽皆化了柔弱出来。幽篁不由微叹,怪不得这家伙常常要用那么一副狰狞的面具把脸遮住,否则在崇尚力量的北溟之地,如此形貌必然难以服众。就连幽篁自己起初也是被那副相貌狠狠耍了一把,怎么都想不到一个身形纤瘦、言谈举止温润如君子的狱医其真身竟是凭借赫赫战功独霸一方的无寐侯。
  此魔,其名为酋。
  起初幽篁是打算杀了酋的。无寐侯身为九幽之主之一,幽都王得力干将,麾下万千妖魔不知屠杀了多少大荒无辜生灵。更何况这家伙曾设下困兽刑牢,折辱幽篁数月也就罢了,早被幽篁当做同伴的魔族少女阿沼却是被生生逼死,更逞论在此之前无数被抓来此地枉送性命的十大门派弟子。酋的罪行,便是将他千刀万剐、骨肉化泥也毫不为过。
  然而下手的那一刻幽篁偏偏就心软了,或许亦是一半钦佩,一半怜悯。钦佩酋可在战阵之上力压群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性格更高傲如绝壁孤松,宁死不肯曲折;怜悯则在如此风骨的战将,却惨遭困兽之囚,数百年来意气不得抒,最终一步一步将自己逼疯。
  酋被幽篁从背后一剑洞穿,并未伤及心脏,尚有一刻喘息。尽管明明知道夜安城的结界距离眼前不过一步之遥,只要稍稍挪动步子,酋便能恢复无极魔尊的身份与力量,重新于那一方城池中做他的夜安之王。然而他却没有那么做,就连倒下时,身体也朝向外面,爬也要爬离困住自己三百年之久的囚牢,哪怕十指在坚硬的岩地上磨出鲜血,哪怕身上的骨刃在动作间将伤口割得更深。
  幽篁沉默站立一旁,低头看着酋伏在尘埃里,狼狈地朝外一寸一寸挪动,咳嗽,喘息,惨笑,吐血。大片大片苍蓝色的血迹从他身下涌出,再被泥土吸收至无迹。
  酋一边笑一边说:“……连一个小小的人类尚且不畏惧死亡,更何况我身为九幽之主,无极魔尊!”
  然后他们的目光对上。酋的眼中一片清明澄净,丝毫没有幽篁曾经看过的狠毒与疯狂之色。
  酋又说:“……多谢你,今日一战,乃是我这三百五十一年以来,最为酣畅自由的一场战斗……”他还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力气,很累了似的闭上眼睛,执拗地伸向远处的手也渐渐垂下。那一瞬间,幽篁咬紧牙关,下定了决心。
  ——胡说八道,什么酣畅自由。明明是被剥夺了全部魔力,明明是被拦在了脱离囚牢的路上,究竟哪里酣畅自由了?
  心中一股热流喷涌而上,提笔挥毫,一道艳红身影凭空化出,繁花中的少女长袖轻舞,治疗法术柔和的光芒笼住了地上快要消失的身体。
  

  ☆、复生

  第二章复生
  一片混沌中,酋勉力睁开眼睛,一时只觉得四肢无力,头痛欲裂,微微一动,胸口的伤处便火烧火燎,不由低吟一声。
  ——怎么回事?对了,那时候、那时候——
  昏迷前一瞬间的记忆涌入脑海,酋心下一冷,连忙尽全力半撑起身子,警惕地打量四周。入目全是老树根脉的盘根错节,似是正身处一个树洞之中,三尺之外天光透入,隐约能听到雨水击打林间残枝落叶的声音。动作间,不知谁的玄色衣袍从他身上轻轻滑下,露出赤裸的肩膀,胸膛伤处被布条细密包裹着,苍蓝色血迹依然隐隐渗透出来。酋自己雪白华贵的长衫早被鲜血和泥泞污得一团狼藉,被平铺着垫在身下,倒也隔绝了来自地面的彻骨寒意。
  ——这是……
  酋再抬头,才注意到某个已算是熟悉的人正靠坐在不远处,身上只穿着一层衬袍,抱臂低头,竟睡着了。洞壁另一头噼啪燃着一团明亮火焰,一波波散发暖意。大约那鬼墨一门尚有什么特殊法术,否则也不知这么阴寒潮湿的地方,这火究竟是如何点燃的。
  酋漠然想着,思绪转到之前发生的事情,忽然便冷了脸,第一反应便是要将眼前这叫做幽篁的混账人类碎尸万段。纵然他力量尽失,如今已沦落到如同普通天屠魔一般,但杀个把人的能力大约还是有的。然抬起手来,扯到胸口伤处,又是一软。
  幽篁因这轻微动静蓦地惊醒,抬起头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酋面色森寒,一双血色分明的眼睛正狠狠地盯着他,不由得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说了句可有可无的废话。
  “……你、你醒了?”
  酋并未回答,而是用微有些嘶哑的声音反问:“……为何本座未死?”
  幽篁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回答:“你未死,自是因为我救了你。”这似乎又是一句废话。
  酋神色不动,坚持再问:“……为何?”
  “你说我为何救你?自是因为——”幽篁蓦地住口,自己也不知如何回答,明知眼前之魔物罪该万死,偏偏就一时手贱召了繁花出来救他,还召了不止一次。若说是钦佩这无寐侯一番傲骨,未免太灭大荒十大门派威风;若说是怜悯他,又实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些。顿了顿,幽篁改了话题道:“外面还在下大雨,我们一时半会儿不可能离开。你伤得十分严重,又发了整整三日三夜高烧,依我看还是躺下休息节省体力为妙。”
  酋又盯了他一刻,终于不再追问,却也没有躺回去,而是顺着他话题道:“此处可是迷踪沼泽?”
  幽篁点点头:“是。这沼泽名字倒起得甚为贴切,林木之间瘴气浓雾缭绕,极难分别方向。加之四周栖息着不少原生的魔兽,偷袭过往行人,更增危险。”
  酋冷冷道:“不过是些小小的山泽怪物罢了,有何危险可言?你竟这般忌惮,果然弱者就是弱者。”
  幽篁叹了口气道:“不是忌惮……也罢,你愿意怎么说便怎么说。只是,迷踪沼泽紧邻在夜安城外,想来无寐侯大人对此地路况应该相当熟悉?”
  “……那是自然。你待如何?”
  “……等雨停了,我们便离开。”
  酋修长的眉毛讽刺地挑起:“‘们’?本座何时说过,要与你一起?”
  幽篁笑笑道:“你确实从未说过,但如今你是不得不与我一起。瞧你伤势,便是要自己站起来也嫌费劲,如果我非要强行将你带走,你可有力反抗?”
  酋毫无血色的脸庞顿时一青。
  幽篁又道:“更何况你我二人同行,于你也是权宜之计。否则我走了留你一个在这里,夜安城的妖魔们发现踪迹闯了进来,你会不会被它们生生撕碎分吃了?”
  酋冷笑道:“这话倒是有趣。我乃夜安城主,我麾下妖魔又如何敢吃我?要吃也是吃你这个胆大包天的人类才对。”
  幽篁知他乃是试探,眉目一整,正色道:“你我都清楚,幽州妖魔向来以强者为尊。你能统帅一方,凭借的乃是战阵上所向披靡的力量。如今你离开夜安城,所剩力量不过相当于一个普通的天屠魔,这又怎能震慑那些曾经臣服于你的强大妖魔?想来你以往的属下当中,愿意无论如何都追随你的大约也是有的,但绝非个个如此。若是遇上那些觊觎无寐侯之位,想要取你而代之的家伙,怕是你遇到他们比我遇到他们更加危险。”
  酋眼神一闪,被说中心事,但随即笑意更深:“既如此,我便还是回夜安城安心做我的一方魔侯罢了。”
  幽篁神色更是认真:“……你不会回去的。”
  “……哦?”
  “困兽刑牢为何要叫做困兽刑牢?它困住的是谁?刑求的又是谁?”
  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一人一魔的眸子彼此对视,在洞口落下的一片微光中无声角力,彼此都试图从对方眼中看出些什么。半晌,酋挂在嘴角的笑意终于散去,撇开目光淡淡道:“你这人类看事情倒十分敏锐。”顿了顿,又道:“离开夜安城之后,你要去往哪里?”
  幽篁见他如此问,知道自己终是再次说动了这性格多疑的魔侯,也露出一丝笑容来:“自是回家。”
  “回家吗……我听闻鬼墨一门坐落于蜀州。”
  “是啊。不过我却是江南人士,当年不过因拜访故友方才滞留蜀州城,哪知便再也——此番若能逃出北溟,我打算先回木渎镇看看……”幽篁道,回忆起故乡小桥流水,翠柳飞花,声音也缥缈了几分,“如此,无寐侯大人,我们便做个约定罢。在你伤势恢复之前,这一路你我同行,你为我指路,我护你周全。毕竟我战力如何,你是清楚的。”
  “……的确。”酋低声道,不由回忆幽篁在角斗场上的敏捷身姿以及那绘物成真的诡异法术,心知以他能力对付几只普通妖魔绝无问题,倒真真是一把好助力。而自己当时也正是起了爱才之心,才好几次都对他的当面顶撞有所忍让。如今力量尽失,既然无论如何都不会回去,倒不如暂且与这人类同行一段。说不定便是死局逢生之相,能有所转机。
  想到这里,酋重新抬起头,道:“既如此,去找些食物,还有饮水来。”
  幽篁正在给火堆添柴,闻言回过身,讶道:“我乃已死之人,不需这些……你饿了?也对,躺了整整三天,这时候自是饿了。哎呀,真是我思虑不周,你等着,我马上去——”说着不见对面反应,凝神一看,却见酋已然重新躺倒,眼睛紧闭,竟不是睡着,而是再次昏了过去。他原本就重伤虚弱,经由刚才一番思虑太过劳神,此刻达成协议,心神一散便再也支持不住了。
  幽篁叹了口气,心中瞬间涌出一阵奇怪的柔软感觉来。他定了定神,将自己玄色的外袍重新盖在酋身上,召了只魅妖命她守住洞口,便走了出去。
  

  ☆、迎敌

  第三章迎敌
  酋再次恢复意识时,只觉得自己下巴被人捏着,有冰冰凉凉的液体灌入。彼时他正口干舌燥,朦胧之间不自觉地吞咽起来,顿时一股清甜味道涌得满口皆是,沿着喉咙顺流而下。
  须臾之间,忽地反应过来,责备自己怎地如此不谨慎,没摸清那液体来路居然随随便便就咽了。睁开眼睛,却见幽篁一张俊美的大脸凑在面前,神色专注,手中捏着一张折叠起来的碧绿大叶,盛着那些液体正给自己灌。连忙一手推开,厉声道:“什么东西?”
  “……水。”幽篁无辜道。
  “……怎有甜味?”
  “我采了些野果,压碎了兑在里面。你这一躺又是三天三夜,我怕你光喝水支持不住。”幽篁指了指放在一旁没用完的两串野果,大小若龙眼,色作紫红。酋知道那果子是本地特产,许多下等魔族缺乏食物时便会去采集这种果子饱腹,方才放了几分心。
  幽篁见他神色稍缓,捧起手中绿叶道:“你还要不要?”
  酋沉默着接过,仰头将剩下的一半饮下。动作间露出修长纤细的脖颈,喉结微动,端的是优雅万分。
  幽篁在一旁瞧着,心中暗暗可惜:这家伙言行举止风华无匹,不想性子却是那般糟糕。
  酋却不曾注意他心里的小九九,抬眼朝四周打量一番,忽道:“……如此说来,本座在这里已停留了六日六夜。”
  “啊……正是。”
  “可还在下雨?”
  幽篁顺着他目光也望向外面,答道:“还稍微有些,不过已不妨事。……怎地,要走吗?”
  “自然。六日六夜……这么久还未被其他妖魔发现,已实属幸运。”酋扶着一旁的树干勉力起身,些微晃了晃,又连忙站稳。
  “可你的伤……”幽篁不自觉地要来扶他,却见酋肩膀微动,似有回避之意,又讪讪地缩回手去。
  掩饰好在树洞中留下的痕迹,两人很快便出发了。幽篁在前面开路,酋走在后面。林间湿地还泥泞万分,一不小心便要滑倒。幽篁行了一阵觉得吃力,回过头发现酋已然落了一大段距离。失去力量的幽都魔侯脸上依然毫无血色,低头默默地盯着自己脚下,步履迈得沉重而滞涩,却一步未停。他的白袍已然洗净晾干,重新穿在了身上,此刻胸口处又隐隐渗出苍蓝色血迹来。
  幽篁叹了口气,心知对方只要自己能走,必不愿接受任何帮助的。只得靠在一棵树边,待酋走到近旁,复又转身继续。想了想,不放心问道:“我们这是在朝哪儿走?还有多久才能出沼泽?”
  酋没有看他,依然专注于自己的步子,口中答道:“往东。按现下的速度,天黑之前能到达沼泽外一个叫夙影村的地方。那是本座与怀光侯领地的交界,两方势力都会有所收敛,大约能得一刻喘息。”
  未过多久,空气中一丝奇异颤动立刻激起了幽篁的警惕,当做武器的毛笔从袖口露了个尖儿出来。酋也抬起头,尖尖的耳朵微微抖了抖,狭长的红眸眯起,道:“……来了。”
  忽地许多属于妖魔的高大黑影从半空落下,大略一数竟有不下三四十只,似是保护一般将两人团团包围起来,实则退路尽皆封死。为首的是只承影魔,长长的斗篷将脸孔遮住一半,但她一开口,幽篁便认出这是困兽刑牢中的训练官之一,向来与槐江不合。
  “尊上,”女魔媚声道,“属下接应来迟,还望尊上恕罪。”
  酋眉尖往上一挑,道:“接应?奎召,本座何时曾命你等来此接应?”
  “这……原是属下擅动了。”那名为奎召的魔答道,“只是尊上接连七日不曾现身,又未留下只字片语,如今虽有槐江统领勉力压制,但城里已然流言四起,好些心怀不轨的妖魔蠢蠢欲动。奎召心中不安,前来此处原是碰碰运气,不想竟真地寻到尊上。好在您现下安然无恙,属下也就放心了,不知您打算……何时回城。”口中虽如此说着,女魔斗篷下一双眼睛却小心翼翼地抬起,在酋胸口隐约的血迹上盘桓一阵,又瞟了一眼幽篁。
  幽篁面上扯出一个笑,站在一旁,丝毫不作声。
  酋点点头,面上神色不动:“这样原是意料之中。只是本座忽然起了兴致,打算四处游历一番,暂且不会回去。你待如何?”
  “这……尊上当真说笑了。您既然自有打算,属下当然不敢说什么。只是城中如今形势混乱,为大局着想,还请尊上先回去主持大局再走不迟。”
  “呵,你倒忠心……”话音未落,安静侍立一旁的一只狗头妖忽地窜上,利齿直往酋胸口而去。
  奎召连忙惊叫道:“尊上小心!”伸手便似要拦,却已然不及。
  酋猛地后退,极敏捷地避开那妖怪第一击,然而却被第二击刺中了肩膀,涌出大片血迹。第三击还未击出,奎召已然抢上,一爪将它击毙。
  见酋竟然被一只下等妖物袭击受伤,女魔眼睛都直了,口中只叫:“竟让这些杂碎伤了尊上,属下罪该万死——”快步凑上,便要去查看他伤口。说时迟,那时快,斜里一只手伸过来,堪堪拦住奎召,正是幽篁。
  鬼墨一张脸在黯淡天光下透出死人特有的青色,那副温润微笑便显得有些诡异,只道:“如何,用属下的性命确认了你家主君果真力量尽失,这便忍不住动手了吗?”被他拦住的奎召爪中,堪堪握着一把匕首,刀刃漆黑,显是淬了剧毒。
  奎召脸色扭曲,怒道:“凭你区区一个凡人,也敢拦我——”耳中忽听四周一叠声的妖物凄厉惨叫,只见方圆数十丈范围内无数尖锐竹枝从地下刺出,将她带来的帮手通通穿作刺猬一般。众妖物的身体悬垂挂在半空,不少被穿得肠穿肚烂,大多挣了几下便不再动弹,不需一刻全部化作飞灰。
  “你——”奎召顿时惊怒,不想这人类甫一出手怎么竟如此狠厉。
  幽篁似是也被吓了一跳,眼见女魔脸色青白,只得摸摸鼻子,抱歉般地解释道:“这……你家主君要逃跑,消息可不能走漏了去。你自己叛乱也就罢了,一下子带来这么多随从,要是一不小心放跑一两只可着实麻烦。所以呢,我那么多法术,唯有这个虽然耗费时间,却最为稳妥。喏,你家主君也很配合,特意挨了一爪,既能让你放松警惕,又能给我腾出时间念咒……”他抬头看看那些凭空而出的竹枝还沾染着不少血迹,神色多了几分懊恼,“实在对不住,我是第一次用这法术,没能控制好力道,似乎残忍了些——”
  听到幽篁竟然道歉,奎召一脸看怪物似的眼神瞪着他,就连自己手腕仍被制住也忘了挣扎。
  酋在一旁却有些忍不下去。他知鬼墨一门生前都是些书生,行事未免有些书呆子气,便一只手捂住肩膀伤处,冷声下令道:“还废话什么?杀了她!”
  奎召蓦地反应过来,朝自己手腕剁去,拼着一只胳膊不要也要后退逃得性命。然而只听幽篁清清冷冷地道:“好。”腹中一凉,一把黑色宛若墨汁幻化而出的刀刃已经从前而后贯穿了她的身体,下手竟极为干脆。
  ——这个人类,性子当真奇怪……
  女魔如此想着,最后失去意识时,似还听见幽篁用惋惜语气再次说:“抱歉。”
  

  ☆、承诺

  第四章承诺
  酋最终是被幽篁一路背到夙影村的。
  彼时他胸膛伤口再次崩裂,加之与狗头妖搏斗时耗了体力,几乎走不动路。幽篁看着那一身白衣容貌宛若好女的魔侯扶着一棵树摇摇欲坠,却咬了牙执拗地往前迈步,下一瞬间又几乎软倒,终于不耐烦起来。干脆运起一招“神出鬼没”,一闪身窜到酋身后,直接敲晕了他。
  与北溟绝大多数的男性魔族不同,酋的体格极为纤瘦,幽篁背着他丝毫不觉吃力,兼之步出沼泽逐渐踏上实地,步子愈发轻快起来。过不多时,前方密密丛林中忽然一阵动静,迎面走出个樵夫打扮的魔族青年,一只手拎把砍刀,肩上背着半捆柴火。
  幽篁停下,扬声招呼道:“这位兄台——”
  那青年颇有些好奇地看着他,讶道:“人类?!你这是——”目光随即在幽篁背后转了一圈,露出疑惑,“血的味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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