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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衡全译-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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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馆里的小孩子有一百多人,都因为有过失而脱去衣服受责打,或者因为字写得难看而被鞭打。只有王充的书法日见进步,又没有什么过失。学完了识字书写课程,就离开了教写字的老师,去学习《论语》和《尚书》,每天能背诵一千字。读通了经书,品德也修养好了,就又辞别经师而去自己专门研究,王充一写出文章,就得到许多人的好评。所读的书也一天比一天多。王充才能虽高但不喜欢随便写作,口才很好可是不好与人谈论对答。不是志同道合的人,他可以整天不说话。他的言论初听时似乎很古怪,与众不同,直到把他的话听完了,大家才认为说得很正确。王充写文章也是如此,行事为人和侍奉尊长也是如此。

  【原文】

  85·3在县位至掾功曹,在都尉府位亦掾功曹,在太守为列掾五官功曹行事,入州为从事。不好徼名于世,不为利害见将。常言人长,希言人短。专荐未达,解已进者过。及所不善,亦弗誉;有过不解,亦弗复陷。能释人之大过,亦悲夫人之细非。好自周,不肯自彰。勉以行操为基,耻以材能为名。众会乎坐,不问不言;赐见君将,不及不对。在乡里慕蘧伯玉之节,在朝廷贪史子鱼之行。见污伤不肯自明,位不进亦不怀恨。贫无一亩庇身,志佚于王公(11);贱无斗石之秩(12),意若食万钟(13)。得官不欣,失位不恨。处逸乐而欲不放,居贫苦而志不倦。淫读古文,甘闻异言。世书俗说,多所不安,幽处独居,考论实虚。

  【注释】

  掾:掾史。参见34·9注。功曹:参见48·1注。掾功曹:管理人事的属官。都尉:参见48·5注(21)。都尉府:郡的军务衙门。

  太守:参见54·6注。列掾:指无固定工作部门的掾史。五官:五官掾,郡太守的属官,兼管功曹和其他各部门的有关事务。行事:即“兼理。。事务”的意思。

  从事:参见34·9注。

  徼:通“邀”。求取。

  将:泛指州郡长官。下文的“君将”意同。

  未达:指那些没有做官的读书人。

  蘧伯玉:参见28·51注。《论语·卫灵公》:“君子哉,蘧伯玉!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可卷而怀之。”

  史子鱼:名䲡,字子鱼,春秋时卫国大夫。《论语·卫灵公》:“直哉史鱼!邦有道,如矢;邦无道,如矢。”

  一亩:《礼记·儒行》有“儒有一亩之宫,环堵之室”的说法,“一亩”即“一亩之宫”,指简陋的住宅。

  (11)佚:通“逸”。安乐。

  (12)斗石:指微薄的俸禄。无斗石之秩:指没有一官半职。

  (13)钟:参见8·10注。食万钟:指享受优厚的俸禄。

  【译文

  王充在县里的职位是掾功曹,在都尉府的职位也是掾功曹,在太守府任五官掾,兼管功曹的事务,最后到州里做过从事史。王充不图在社会上出名,不为个人的利害去求见长官。经常说别人的长处,很少说别人的缺点。专爱推荐没有作官的读书人,给已经当了官的人开脱过错。自己认为不好的人,也不会去称赞他,人家有了过失,即使不为他开脱,也不会再去陷害他。能够原谅别人的大错,也惋惜别人细小的过失。喜欢隐蔽自己的才能,不好自我炫耀。尽力把修养操行作为做人的根本,而羞于靠才能来沽名钓誉。众人聚会坐在一起,不问到自己便不说话,被长官接见时,不问到自己就不作声。在乡里闲居时,仰慕蘧伯玉的气节;在朝廷做官时,就崇拜史子鱼的操行。受到污蔑中伤也不愿自我辩解,官位不升迁也不怀恨。穷得连蔽身的简陋住宅都没有,但心情比王公大人还要舒畅;卑贱得连斗石的俸禄都没有,而心情却与吃万钟俸禄的人差不多。做了官不格外高兴,丢了官也不特别悔恨。处在逸乐之中时不放纵自己的欲望;处在贫若的时候也不降低自己的气节。爱广泛地阅读古书,喜欢听不同于流俗的言论。当时流行的书籍和世俗传说,有许多不妥当的地方,于是就深居简出,考查论证世书俗说的虚实真伪。

  【原文】

  85·4充为人清重,游必择友,不好苟交。所友位虽微卑,年虽幼稚,行苟离俗,必与之友。好杰友雅徒,不泛结俗材。俗材因其微过,蜚条陷之,然终不自明,亦不非怨其人。或曰:“有良材奇文,无罪见陷,胡不自陈?羊胜之徒,摩口膏舌;邹阳自明,入狱复出。苟有全完之行,不宜为人所缺;既耐勉自伸,不宜为人所屈。”答曰:不清不见尘,不高不见危,不广不见削,不盈不见亏。士兹多口,为人所陷,盖亦其宜。好进故自明,憎退故自陈。吾无好憎,故默无言。羊胜为谗,或使之也;邹阳得免,或拔之也。孔子称命,孟子言天,吉凶安危,不在于人。昔人见之,故归之于命。委之于时,浩然恬忽,无所怨尤。福至不谓己所得,祸到不谓己所为。故时进意不为丰,时退志不为亏。不嫌亏以求盈,不违险以趋平,不鬻智以干禄,不辞爵以吊名,不贪进以自明,不恶退以怨人。同安危而齐死生,钧吉凶而一败成,遭十羊胜,谓之无伤。动归于天,故不自明。

  【注释】

  蜚:通“飞”。蜚条:匿名帖子。《后汉书·宦者传》:“竞欲咀嚼,造作飞条。”章怀太子注:“飞条,飞书也。”即今之匿名信。

  羊胜:西汉齐人,梁孝王刘武的门客,曾为梁孝王阴谋策划当帝位继承人,结果失败。后来汉景帝怀疑梁孝王,追捕羊胜等人,羊胜等人被迫自杀。见《汉书·梁孝王传》。摩口膏舌:形容一个人嘴巴厉害,善于挑拨是非,诬陷别人。

  邹阳自明:参见39·8注(13)。

  耐:通“能”。

  士:指有才能有学问的人。多口:口舌多,指来自各方面的攻击诽谤。士兹多口:这句话参见《孟子·尽心下》,原文是“士憎兹多口”,意思是士人讨厌这种多嘴多舌。孔子称命:据《论语·宪问》记载,孔子的学生公伯寮在季孙氏那里说子路的坏话,鲁国大夫子服景伯把这件事告诉了孔子,并表示能杀掉公伯寮并陈尸街市,孔子对他说:“道之将行也与,命也;道之将废也与,命也。公伯寮其如命何!”

  孟子言天:据《孟子·梁惠王下》记载,一次,鲁平公将要去会见孟子,被他的宠臣臧仓劝阻了,乐正子把这件事告诉了孟子,孟子说:“吾之不遇鲁侯,天也。臧氏之子焉能使予不遇哉?”鬻(yù玉):卖。

  吊名:当是“钓名”之误。师古曰:“钓,取也。言若钓鱼。”钓名与干禄相对。

  【译文】

  王充为人清高稳重,结交朋友很注意选择,从不随便与人结交。结识的人地位虽卑微,年纪虽轻,但只要他的品行不同于世俗,就一定和他交朋友。王充好结交一些有才能有道德的人,不喜欢滥交一些庸俗之辈。因此,有些庸俗之辈,就抓住王充一些微小的过失,匿名攻击陷害他,但王充始终不去辩白,也并不因此而怨恨那些人。有人说:“你既然有很好的才干和出奇的文才,又是无罪而被陷害,为什么不自己申辩呢?过去像羊胜那样的人,鼓动唇舌,使邹阳下了狱,邹阳自己上书申诉,结果就获得了释放。如果自己真有完美的德行,那就不该被人攻击;既然能够替自己申诉,那就更不该被人冤枉。”王充回答说:不清洁的东西就不存在被污染的问题,地位不高就不会被人危害,面积不宽就不会被削减,装得不满就不会被损耗。有才能的人受到各种攻击诽谤,被人所陷害,大概也是理所当然的。一心想往上爬的人才去自我表白,怕丢官的人才去自我申辩。我既不想往上爬又不怕丢官,所以就沉默不言。羊胜说坏话,是有某种力量促使着他;邹阳免于祸难,是有某种力量解救了他。孔子是讲命的,孟子是讲天的,吉凶和安危,都不是人所能及的。古人明白这些道理,所以把它们归之于天命,归之于时运,就能胸怀宽广,内心宁静。什么也不埋怨。有了福,不认为是靠自己得来的;有了祸,也不认为是自己招来的。所以偶尔升了官也并不因此而特别得意,偶尔降了职也并不因此而格外丧气。不因嫌弃贫贱而去追求富贵,不愿回避凶险而去寻求平安,不卖弄聪明以取得禄位,不用假意辞官来骗取名声,不因贪图升官而表白自己,也不因怕丢官而怨恨别人。把安与危、死和生看成是一样的,把吉与凶、成和败看成是同样的,这样就是遇到十个羊胜,也无妨害。我把一切都归结于天,所以不去表白自己。

  【原文】

  85·5充性恬澹,不贪富贵。为上所知,拔擢越次,不慕高官;不为上所知,贬黜抑屈,不恚下位。比为县吏,无所择避。或曰:“心难而行易,好友同志,仕不择地,浊操伤行,世何效放?”答曰:可效放者,莫过孔子。孔子之仕,无所避矣。为乘田委吏,无於邑之心;为司空相国,无说豫之色。舜耕历山,若终不免。及受尧禅,若卒自得。忧德之不丰,不患爵之不尊;耻名之不白,不恶位之不迁。垂棘与瓦同椟,明月与砾同囊,苟有二宝之质,不害为世所同。世能知善,虽贱犹显;不能别白,虽尊犹辱。处卑与尊齐操,位贱与贵比德,斯可矣。

  【注释】

  放:通“仿”。

  乘田:管畜牧的小吏。委吏:管仓库的小吏。《孟子·万章下》注:“委吏,主委积仓庾之吏也。乘田,苑囿之吏也,主六畜之刍牧者也。”

  於邑:同“呜唈”。哀声叹气,愁闷不乐。

  司空:参见36·14注(21)。相国:参见48·2注。据《史记·孔子世家》记载,鲁定公时,孔子由中都宰为司空,由司空为大司寇,及齐平,孔子摄相事。

  说豫:同“悦悮”。欢喜,快乐。

  舜耕历山,若终不免:据《孟子·尽心下》记载,舜在历山耕地,吃的是粗饭和野菜,但他很安心,好像将要这样过一辈子似的。历山:古山名,其地有异说,不可确指。垂棘:春秋时晋国地名,由于出美玉,后来被用作美玉的代称。椟:匣子。明月:指珍珠。许慎《淮南子》注:“夜光之珠,有似明月,故曰明月也。”砾:碎石。

  【译文】

  王充的性情淡泊,不贪图富贵。当被上司了解,破格提拔的时候,不因官大而高兴;当不被上司了解,被降职罢官受压抑的时候,也不因职位低而怨恨。几次被任为县里的小吏,也没有挑选而不愿干。有人说:“你心胸那么高而行为却一般,专门交结气味相投的人,做官也不计较地位,这岂不是玷污了你的节操败坏了你的品行吗?叫人家向你学习什么呢?”王充回答说:值得人们学习的人,没有谁能比得上孔子。孔子做官,是最不挑选的人。当他做乘田、委吏的时候,没有不高兴的心情;当他做司空、相国的时候,也没有欢乐的表现。舜在历山耕种,就像将要那样过一辈子;等到他继承了尧的天下,又像是本来就该这样似的。人所担忧的应该是德行上的不足,而不担心自己的爵位低;人们感到耻辱的应该是名声不清白,而不该耻于官职得不到提升。垂棘之玉同瓦片放在一个匣子里,明月之珠同碎石装在一条口袋里,如果有这两种宝珠的品质,是不怕被世人与瓦片和碎石混同看待的。世人如果能识别什么是好人,那么好人即使处于卑贱的地位,也仍然是尊贵的;世人如果不能辨别好坏,那么即使你地位再高,也仍然是耻辱的。如果能做到地位低和地位高的时候操行一样,身分低贱和身分尊贵的时候品德相同,这就可以了。

  【原文】

  85·6俗性贪进忽退,收成弃败。充升擢在位之时,众人蚁附;废退穷居,旧故叛去。志俗人之寡恩,故闲居作《讥俗节义》十二篇。冀俗人观书而自觉,故直露其文,集以俗言。或谴谓之浅。答曰:以圣典而示小雅,以雅言而说丘野,不得所晓,无不逆者。故苏秦精说于赵,而李兑不说;商鞅以王说秦,而孝公不用。夫不得心意所欲,虽尽尧、舜之言,犹饮牛以酒,啖马以脯也。故鸿丽深懿之言,关于大而不通于小。不得已而强听,入胸者少。孔子失马于野,野人闭不与,子贡妙称而怒,马圄谐说而懿。俗晓露之言,勉以深鸿之文,犹和神仙之药以治齀咳(11),制貂狐之裘以取薪菜也。且礼有所不■(12),事有所不须。断决知辜,不必皋陶;调和葵韭,不俟狄牙(13)。闾巷之乐,不用《韶》、《武》(14);里母之祀(15),不待太牢(16)。既有不须,而又不宜。牛刀割鸡(17),舒戟采葵。铁钺裁箸,盆盎酌卮,大小失宜,善之者希。何以为辩?喻深以浅。何以为智?喻难以易。贤圣铨材之所宜,故文能为深浅之差。

  【注释】

  《讥俗节义》十二篇:王充写的文章,基本内容保存在今本《论衡》之中。有人认为已佚失。雅:通“牙”。小雅:小孩子。

  雅言:指古时贵族文人诵读诗书、执行典礼时通行的纯正典雅,合乎规范的语言。丘野:指居住在荒僻地区的人。

  苏秦在赵国游说,曾以精深的道理说服赵国的大臣李兑,希望采纳他“合纵”的主张,但是李兑不高兴,要他离开赵国。事见《战国策·赵策一》。说(shuì税):游说。李兑:战国时赵国大臣。赵武灵王让位少子何,引起内乱。他和公子成一起,发兵保惠文王,杀太子章,进围沙丘宫,逼死主父(武灵王),从此独专国政,由司寇升任相国,号奉阳君。商鞅二句:商鞅到秦国后,曾先用“帝道”、“王道”劝说秦孝公,秦孝公没有听从他的主张。参见《史记·商君列传》。

  啖(dàn淡):喂。脯:干肉。

  关:通“贯”。通,指适用。

  孔子四句:孔子的马吃了农夫的庄稼,马被扣留,子贡去交涉,结果反而引起对方更大的愤怒,后来孔子的马夫去说,农夫听了很高兴,就把马归还了。事见《吕氏春秋·必己》、《淮南子·人间训》。马圄(yǔ雨):同“马驭”。马夫。懿:通“忻”。高兴。

  “露”上脱“形”字,“形露”二字连文。下文云“充书形露易视”,又“故形露其指,为分别之文”,可证。

  (11)齀:当是“鼽”之误体。《说文·鼻部》:“鼽,病寒鼻窒也”。鼽(qiú球):伤风,鼻子不通气。

  (12)■(hì志):具备。

  (13)狄牙:参见42·10注。

  (14)《韶》:传说是舜时享用的乐曲。《武》:传说是周武王享用的乐曲。

  (15)里母:里社,古时乡村中供奉土地神的地方。

  (16)太牢:参见77·2注。

  (17)牛刀割鸡:见《论语·阳货》,原文是“割鸡焉用牛刀”。比喻使用的手段不恰当。

  【译文】

  社会上一般人的情性都是好向上爬而不愿向下降,专门巴结那些得势的而背弃那些失势的。当王充被提拔做官的时候,许多人像蚂蚁一样依附在他身边;当王充被免职,贫困家居的时候,连原来的朋友也背离而去。王充为了记述俗人的忘恩负义,所以在家闲居的时候写成了《讥俗节义》十二篇。希望俗人读到这本书以后能有所觉悟,因此文章的主旨很明显,并且掺杂了很通俗的语言。有人指责我的文章浅薄。王充回答说:拿圣人的经典给小孩子看,把高雅的言论说给山野的人听,他们不会明白其中的内容,因此没有不被顶回来的。所以苏秦用精深的学说去赵国游说,结果李兑听了不高兴;商鞅起初用王道去游说秦孝公,而秦孝公却不愿采纳。凡是不符合人们内心所追求的东西,即使你说的尽是尧舜之言,那也如同用酒饮牛,用肉喂马一样无用。所以那种华丽深奥的言辞,适用于大人君子而不适用于小人庸夫。人们不得已而勉强来听,能听进心中的人是很少的。孔子在野外丢失了马,被人家扣留了,子贡用美妙的言辞去劝说反而使对方更加愤怒,后来孔子的马夫用幽默诙谐的话去劝说,对方却认为讲得很好心里高兴。一般人只懂得浅显的话语,勉强用高深鸿大的文章让他们读,就如同用仙丹妙药去治疗鼻塞咳嗽,穿着貂皮狐皮做的衣服去砍柴挖野菜一样。况且礼节也不是任何时候都要讲究的,有些事情也不是任何时候都必须这样做。判决罪证明显的人,不一定要皋陶才行;烹调葵韭一类的菜蔬,也不一定要等狄牙来做才行。民间作乐,不一定用《韶》曲、《武》曲;乡村里祭祀土地神,也用不着三牲齐备的供品。既有不必要的问题,又有不适宜的问题。用宰牛刀杀鸡,用长戟挖野菜,用大斧削筷子,用盆罐当酒杯,这些都是大小失当,认为这种做法适当的人很少。怎样才算口才好呢?能用通俗的语言进明深奥的道理就算好。怎样才算才智高呢?能用容易懂的语言说明难懂的问题就算才智高。贤圣能衡量读者对象的才能大小,所以能写出适合他们程度的、深浅不同的文章。

  【原文】

  85·7充既疾俗情,作《讥俗》之书;又闵人君之政,徒欲治人,不得其宜,不晓其务,愁精苦思,不睹所趋,故作《政务》之书。又伤伪书俗文多不实诚,故为《论衡》之书。夫贤圣殁而大义分,蹉。。殊趋,各自开门。通人观览,不能钉铨。遥闻传授,笔写耳取,在百岁之前。历日弥久,以为昔古之事,所言近是,信之入骨,不可自解,故作实论。其文盛,其辩争,浮华虚伪之语,莫不澄定。没华虚之文,存敦庞之朴,拨流失之风,反宓戏之俗。

  【注释】

  蹉。。:失时,指耗时长久。

  各自开门:各人自立门户,指形成不同的学派。

  钉铨:当为“订诠”之误。《薄葬篇》云:“是非信闻见于外,不诠订于内。”订诠:订正、解释,这里是判断,断定的意思。

  实:据递修本作“是”。是论:指《论衡》。

  宓戏:即伏羲氏。参见36·7注。

  【译文】

  王充憎恨俗人的性情,因而写了《讥俗节义》;又忧虑君王治理国家,只是想统治老百姓,而没有合适的治理方法,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尽管愁思苦想,但是看不出应该走的道路,为此写了《政务》这本书。王充又痛恨当时社会上流行的伪书俗文,内容大多不实事求是,所以又写了《论衡》这本书。自从圣贤死后,他们所讲的道理就发生了分歧,长期朝着不同的方向发展,学者自立门户各成一派,就是博古通今的人读了他们的书,也不能断定是非真假。这些伪书俗文都是久远听闻代代相传的东西,有用笔记下的,有用耳听来的,都是些上百年的东西。经过的时间越是久远,认为都是过去古代的事情,所说的大都是对的,对这些东西信得刻骨铭心,而不能自拔出来,因此我写了《论衡》这本书。这本书的内容丰富,对问题的辩论很激烈,对于一切浮华虚伪的言论,无不加以澄清订正。目的是要消除那些华而不实的文章,保存敦厚朴素的本质,矫正当时流行的不良风俗,恢复伏羲时代那种纯朴的习俗。

  【原文】

  85·8充书形露易观。或曰:“口辩者其言深,笔敏者其文沉。案经艺之文,贤圣之言,鸿重优雅,难卒晓睹。世读之者,训古乃下。盖贤圣之材鸿,故其文语与俗不通。玉隐石间,珠匿鱼腹,非玉工珠师,莫能采得。宝物以隐闭不见,实语亦宜深沉难测。《讥俗》之书,欲悟俗人,故形露其指,为分别之文。《论衡》之书,何为复然?岂材有浅极,不能为覆?何文之察,与彼经艺殊轨辙也?”

  【注释】

  经艺:指《诗》、《书》、《礼》《易》、《乐》、《春秋》这六部儒家经书,合称“六经”或“六艺”。

  训古:训诂,对古书字句音义加以注释。

  指:通“旨”。

  分别:分明,通俗易懂。

  “覆”上疑脱一“深”字。下文“故为深覆”,“深覆典雅,指意难睹”可证。

  【译文】

  王充的书浅显易懂。有人说:“善辩的人讲出来的话很深刻,擅长写文章的人他写出的文章就深刻含蓄。考察一下经典上的文章,圣贤的言论,都博大精深,优美文雅,很难一下子就看明白,现在阅读它的人,必须依靠注解才能读得下去。这大概是由于圣贤的才智博大,所以他们说话,写文章就跟普通人不一样。美玉隐藏在石头里,珍珠蕴藏在鱼腹中,不靠玉工和珠师,谁也没法采到。因为宝贵的东西都是隐蔽而不外露的,所以考辩真伪的言论也应该深奥难懂。《讥俗节义》这本书,是想使俗人觉悟,所以它的主旨清楚,是些通俗易懂的文章。而《论衡》这本书,为什么也是这样呢?莫非是你的才能浅薄到了极点,根本写不出含蓄深刻的东西来吗?不然你的文章那么浅显,和那些经典截然不同呢?

  【原文】

  85·9答曰:玉隐石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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